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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谁主[网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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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儿想一回,哭一回,愁一回,几乎没片刻安稳。见小珑儿若无其事,专心致志地只管喂猫,她不由问道:“珑姑娘,郡主出事,你不伤心吗?”
    小珑儿道:“伤心。”
    可是,伤心,也要有心可伤。
    她看着吃饱喝足,开始有闲情向白猫怒目而视的狸花猫,居然“噗”地一笑。
    剧儿瞪她。
    小珑儿道:“没什么。我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好笑了!”
    剧儿张张嘴,觉得体验这种感觉有点困难,只好自己趴在窗户上,对着琼华园的方向继续掉眼泪。
    —————————————————————
    傍晚时院子里热闹起来,连正房的门户也打开。
    剧儿擦擦泪,向那边仔细张了张,便道:“珑姑娘,好像有好些人进正房了!”
    小珑儿正拿带过来的布匹裁剪衣裳,闻声便道:“侯爷回京,他的屋子自然得收拾。他们家人多着呢,犯不着咱们多事。”
    剧儿道:“不是……似乎有个女人来了!好像是……”
    小珑儿这才探头向外瞧了瞧,“可能只是来做客吧?姐姐不过一时没消息而已,侯爷怎会把她带回来?哼,必定是听说侯爷回来,自个儿跑来献殷勤了!”
    剧儿闻言顿时不平,“这女人也真是……都嫁作他人妇,还不肯安生!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嫁入相府,直接跟了南安侯在越山隐居岂不好?咦……不对呀,不是说她私逃出京,找南安侯去了?这是和南安侯一起回来的,还是听到南安侯回来,特地赶来勾搭?”
    她也不掉泪了,眼珠瞪得溜圆,只仔细看着正房动静,想弄清这位究竟是来“勾搭”南安侯,还是已经勾上了,打算搬过来住着。
    小珑儿闲闲笑道:“剧姐姐真是太多心了!侯爷说了多少遍他是我姐夫,又岂会对别的女子动心?论武艺论美貌,天底下谁比得上朝颜郡主?”
    剧儿道:“珑姑娘你这就不懂了!咱们郡主美则美矣,论起装腔作势、狐媚男人,却比不过那些女人。”
    她想了想,又道:“嗯,郡主从不狐媚男人,都是男人狐媚她。若她觉得不好时,凭他是什么皇子公侯,眼都不眨便甩到一边了……”
    小珑儿道:“放心,南安侯好容易狐媚了咱们郡主,自然不想被眼都不眨甩到一边……”
    剧儿哼了一声,说道:“那也说不准。你看当日花花对小彩那么好,到手后不是一样懒懒的不上心了?”
    小珑儿道:“花花是畜生,南安侯不是畜生!”
    狸花猫吃得饱睡得好,朦胧里喵了一声,也懒得跟不懂男人心思的小珑儿计较。
    小珑儿眉目专注地继续裁衣裳,手上剪子只顾往前推着,也不知推哪里去了。
    剧儿偶尔回头看向她裁的布料,纳闷道:“珑姑娘,你这是打算把上好的绸缎裁了纳鞋底吗?”
    小珑儿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道:“嗯,小观说绸缎的鞋底踩着舒服……横竖姐姐也不爱这些东西,放着白放坏了,纳鞋底有什么不好?”
    “……”
    —————————————————————
    晚饭前,剧儿跑去跟管事打开听,终于能确定,聂听岚真的搬进那五间正房了,且好像有长长久久住下去的打算。
    管事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似乎不认识这位做了韩家十几年邻居住的聂大小。姐,口口声声说她是什么蓝家小。姐,侯爷的亲信赵池赵公子亲自护送入府,满府里看了后建议住入东梢间的碧纱橱,以便侯爷就近保护。
    还有,蓝家小。姐温婉可人,出手大方,过去拜见过的管事婢仆都得了赏赐。
    管事那意思,蓝家小。姐尚不知珑姑娘在这边,若是珑姑娘和剧儿姑娘过去拜望一回,那蓝家小。姐只怕出手更大方……
    剧儿气得无可如何,回来饭也不吃,向小珑儿述着,怒道:“便是郡主不见了,琼华园被烧了,咱们就穷成那样,得去跟抢咱们郡主男人的女人要赏赐?”
    小珑儿夹着菜,说道:“那碧纱橱是从前姐姐住的屋子。这大门大户,本就以正房里住的主子为尊。若她住进去,叙起礼数,的确该是咱们去拜望她。”
    剧儿拍桌道:“那你还吃得下饭?”
    小珑儿瞅她,“不吃饱肚子,怎么动手赶她走?”
    剧儿怔了怔,“可以动手吗?”
    小珑儿道:“换了咱们郡主在,会动口还是动手?”
    剧儿双眼大亮,捏起拳头送到唇边用力呵了两口气,坐到桌前抓起筷便大口吃饭,大块吃肉。
    =
    关于简介,其实都是作者最初的构想。只是笔下人物活了后,未必都按着作者的意思走。
    于是,简介大家扫那么一眼就算……尤其最后一句,怎么赶脚不太可能发生袅……
    对了,后天会有撕逼大战……

  ☆、渡琼华辗尘(一)

聂听岚已听说东厢房住的是琼华园的珑姑娘。
    论起小珑儿原先的身世,不过花浓别院帐房先生的孙女,委实算不高贵。待朝颜郡主认了义妹,自然就与众不同。
    可惜如今是琼华园遭难后沦落至此,她若还去俯就,未免失了身份窠。
    小珑儿进来时,聂听岚正在西次间领着两名侍女整理书藉,温和亲切地叙着韩天遥在外征战时的种种轶事旆。
    侍女原是这院里的,当日小珑儿在此长住时早已厮混得熟了,见她过来,忙过来招呼,又道:“那位是蓝大小。姐,侯爷吩咐,让暂时搬这里住着。”
    小珑儿听若未闻,跟剧儿一径走入东次间,先便道:“这茶具都是我姐姐素日用的,哪个不长眼的弄脏了?”
    剧儿道:“那还了得!郡主的东西,便是砸了也不能留给贱人用!”
    她挥袖扫过桌面,将茶盏哗啦啦尽数甩落地上,又抓过那满满的茶壶掷出去,正掷在奔来的聂听岚脚边。
    聂听岚险些被崩裂的碎瓷所伤,忙道:“两位妹妹,有话好说!”
    剧儿哪里肯听,见桌上还有吃剩的茶点,怒道:“要死了,在郡主屋里吃东西,你算哪棵葱?插鼻子上就装象了?”
    一抬手连桌子都掀了。
    小珑儿已冲入碧纱橱内,一眼扫过去,已冷笑道:“谁动的姐姐妆台?这是谁的妆盒?这红彤彤的胭脂刷猴子屁。股的吗?也敢来脏我姐姐的地方!”
    她一把拍开窗扇,将妆盒奋力一掷,竟远远掷到前方小池里,胭脂水粉并些金玉簪饰哗啦啦撒落在池水里。
    聂听岚紧走几步,眼见她撒泼模样,捏着帕子望向她,眼底已笼上水雾氤氲,“珑姑娘,你……你怎可如此?”
    小珑儿回眸瞧见架子上搭的衣裙眼生,抓过来又往窗外扔。
    聂听岚忙去拦时,却见旁边窗户洞。开,一大包东西被重重砸了出去,却是剧儿眼尖,已瞧见那边一大包刚打开的衣饰鞋履等物,从另一边砸了出去。
    扭头瞧见小珑儿还在和聂听岚抢夺衣物,她跨步过去帮着小珑儿只一扯,已夺了过来,一般地丢出窗外,然后又去寻还有哪些可疑之物。
    十一武学天份极高,身边剧儿等侍女虽未好好练过,但多少都跟着学过点皮毛,虽是花拳绣腿派不上大用场,对付聂听岚倒也够了。
    聂听岚倚在窗边,泪水终于滚落下来,由她们再翻寻,竟不再拦阻。
    侍女便忍不住,轻声道:“珑姑娘,蓝大小。姐是客……”
    小珑儿便笑了起来,“客?把主母房间都住了的客?这是喧宾夺主,欠抽欠揍!”
    那边听得里面闹起来,早已飞奔出去回禀。
    赵池不放心,刚刚赶到韩府中探望,此时闻得回禀连忙跟着管事奔来,正听到这话,不由呆住,再想不出韩府中怎会有如此无礼之人。
    聂听岚已在哽咽道:“我与侯爷患难相依,原只想住得近些求一份安心,不想竟得罪了姑娘!既然如此,等侯爷回来我便跟他说明,搬走便是。”
    小珑儿笑道:“什么叫跟他说明搬走便是?难道是他让你搬进来的?我就不信,他会让别的女人住进我姐姐的屋子!”
    赵池再忍不住,上前说道:“这位姑娘,是南安侯吩咐,让蓝姑娘和他住得近些,方便就近照应。”
    小珑儿瞪向这眼生的少年,问向管事,“这是谁?”
    管事陪笑道:“这位赵池赵公子,跟咱们侯爷一起回京的。”
    小珑儿便道:“哦,赵公子,南安侯这是让你给他安排他正室夫人的住处?”
    赵池怔了怔,转头看聂听岚楚楚忍泪的模样,才道:“我只是让她住得离侯爷近些而已!”
    小珑儿道:“可公子爷你得看清楚,这里是正房,这是我姐姐的房间!就是我姐姐一时没有消息,你当我是死的啊?”
    她目光泠泠,明明那般秀美纯稚的面庞,竟闪动着比冰底幽泉还要寒冷的光泽,狠狠盯向管事,“你也当我死的吗?还是在咒我姐姐早死?”
    管事打了个寒噤,再想不出往日娇俏可亲的珑姑娘怎会有这么冷嗖嗖的目光,只得道:“不敢,不敢……我只是……”

  ☆、渡琼华辗尘(二)

赵池慌忙去拉剧儿时,小珑儿已在哭叫道:“剧姐姐,既然韩府容不得咱们,咱们还是回琼华园去吧!便是死,好歹也死在一处……”
    赵池正听着这话似在说他欺负剧儿,还没回过神来,便听那边有妇人厉声道:“谁敢容不得你?且告诉老身听听!旆”
    剧儿未知来人是谁,见赵池松手,正待再痛捶聂听岚几下,小珑儿扑过来将她抱住大哭,“你别只顾着为我出头,回头被人打死……”
    管事和其他侍女已早已行下礼去,“夫人!”
    赵池已知来人正是韩天遥的母亲韩夫人,连忙跟着行礼窠。
    韩天人才得了和小珑儿交好的侍儿传讯,匆匆赶过来时,正见满院满屋狼藉一片,小珑儿满头满脸的鲜血正和剧儿抱头痛哭,聂听岚卧在地上,却疼得一时没能爬起身来,遂只向赵池喝道:“哪里来的后生,闯这内院里做什么?”
    韩夫人深居简出,素来不见外客,赵池、聂听岚入府后曾过去拜望,她问明内情却不曾相见,继续吃她的斋,念她的佛。
    聂府与韩府比邻,聂听岚又曾是儿子心仪之人,她自然认识,赵池却眼生得很,又亲见他不知是打算拉剧儿还是打剧儿,故而言语间竟不掩怒意。
    赵池早闻韩夫人峻厉,慌忙答道:“晚辈赵池,拜见夫人!晚辈是奉南安侯之命,前来安顿蓝姑娘。”
    韩夫人道:“他叫你安顿蓝姑娘,有叫你把小珑儿和琼华园的人打得鬼哭狼嚎?”
    “我……我没有……”
    赵池连忙辩解,却听得旁边小珑儿扑在地上哭得快要岔过气去,剧儿被她哭得心酸,越发觉得委屈,也便挽着她哀哀哭泣,顿时觉得自己便是浑身长嘴也分辩不清了。
    韩夫人又问向管事,“那院子里怎么回事?怎么大包小包的东西乱丢?”
    管事擦着满额的汗答道:“是……是蓝姑娘东西。珑姑娘不许蓝姑娘住这屋子,说……说这里是朝颜郡主住的。”
    韩夫人道:“本来就是十一住的屋子,难不成还打算让别人住?”
    赵池听她言语间对聂听岚全无亲近之意,硬着头皮道:“夫人,蓝姑娘为了侯爷,已经一无所有……”
    韩夫人道:“我也略有耳闻。她那夫婿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再怎么着人伦规矩也坏不得。若是死了,好歹得守三年的孝;若是没死,你把别人家的妻子放在小遥院里是什么意思?何况如今正值国丧,想他被追究起来罢爵夺官,丢人现眼?”
    众人听得大汗。
    须知与他人妻子通奸已是犯罪,被告发可能处以杖责或充军,更别提如今皇帝驾崩,正值国丧……
    管事瞪向赵池的目光已有些恼恨,自悔不该信了这少年言语,险些害了侯爷。
    赵池慌忙道:“夫人,蓝姑娘只是暂住此地,并不涉其他……何况,她如今只是蓝姑娘!”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意在提醒韩夫人,聂听岚在此处隐姓埋名,并未打算以聂家小。姐或施家少夫人身份生活。
    可惜韩夫人嗤之以鼻,“少年人,这京城里哪户高官的府第里没朝中对手的眼线?你自己傻。子,还把人都当傻。子了?”
    正说着时,那边又有人匆匆禀道:“侯爷回来了!”
    说话间,韩天遥已一身素衣,大步踏入,向韩夫人行了礼,方问道:“怎么了?”
    管事忙简略回禀时,聂听岚也已勉强站起身来,不仅鬓发散乱,面上也浮起了两块青肿,蕴了泪勉强扶着门棂站定,默默向韩天遥凝望。
    韩天遥难得这般一身素白,并不改素日冷峻,看来还算镇静。只是他神情有丝恍惚,眉眼间便有种难言的憔悴。
    听管事说完,他默默扫过聂听岚,方道:“此事是赵池安排得不妥当。国丧二十七日内都得宿于宫中或衙门里,听岚便是住在这边也无人照应。”
    韩夫人道:“那你怎么回来了?”
    韩天遥眉眼愈沉,“琼华园出事,我需找出十一,故而告了假。”
    韩夫人满意,“这事没那么简单,你还是专心先找回十一要紧。这蓝姑娘你也不用费心,且让她跟着我住些日子吧!便是日后闹出来,旁人也指摘不出什么。”
    韩夫人守寡近二十年,清心寡欲,吃斋念佛,贞烈高彻无人不知。不论施浩初是死是活,施家少夫人陪韩夫人住些日子,的确算不得辱没谁。
    聂听岚柳眉微蹙,身体晃了晃险些又栽倒在地,萦了雾气般的黑眸幽幽看向韩天遥。
    韩天遥却已道:“若跟在母亲身边,自然再妥贴不过。”
    他顿了顿,才走近聂听岚,直视她道:“小珑儿年纪尚小,若有得罪之处,我代她致歉,你莫要和她计较。”
    聂听岚顿时面色煞白,“你……代她道歉?”
    管事对方才她甩手令小珑儿受伤之事并不是很清楚,说得也含糊,她原思量着待韩天遥细问时设法说明,谁知韩天遥根本不问对错,竟直接代小珑儿道歉……
    就像顽童和邻居打架,若是家中有明事理的长辈,不论对错,都会先和邻居道歉,回头再关上门约束教训自家孩子。
    孰亲孰疏,一目了然,却已让聂听岚失魂落魄。
    而韩天遥已俯身拉起小珑儿,仔细将那额上的伤处瞧了瞧,确定并无大碍,方道:“去把脸洗一洗,敷上药。看看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小珑儿哭道:“姐夫,姐姐不见了!”
    韩天遥手腕紧了紧,依然那样淡淡的口吻,“我会找。”
    剧儿已立起身来,擦了擦眼睛道:“南安侯,可以找凤卫帮忙。当年的三千凤卫,如今大约还有两千,都驻在京畿附近,且对京城内外很熟悉,让他们一起找寻线索,可以事半功倍。”
    韩天遥点头,“好。”
    韩夫人见韩天遥已有决断,顾自带聂听岚离开。
    那边白猫见了韩夫人身影,早已遁得无影无踪。
    天天吃斋念佛,天天青菜豆腐,让它清心寡欲得连老婆孩子都不想要了,怎一个虐字了得?
    何况韩夫人脾气又坏,规矩又大,若让它再跟着她,它宁愿逃出府天天捉田鸡和老鼠吃……
    小珑儿看着聂听岚有些瑟缩的背影,摸了摸额上的伤处,沾着血的苍白唇。瓣恍惚向上弯了弯。
    娇妍如蔷薇初放的端秀面庞,那丝极浅的笑意竟如此地鲜艳而诡异。
    高贵清雅,端庄斯文?
    偏要让你斯文扫地!
    欠了的,总要还回来。
    一个一个,谁都别想逃脱!
    ———————————————————————
    自此小珑儿和剧儿便在韩府住着,依然将十一住过的屋子收拾成原来的模样,再不许一人去动。
    聂听岚虽然住在了韩府,但韩夫人独居深院修心养性,连丫环都讲究规矩,很少出那院子,聂听岚也只得跟着修心养性。
    何况,韩天遥并不怎么回府。
    有时回来,不过在前院书房和朋友或部属商议些事情,或在十一住过的屋子里枯坐一回,都不曾在府中歇过一晚,聂听岚想去寻他说话自然没机会。
    她所不知道的是,韩天遥一直在找十一,但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有一回寻到线索,找过去时险些中伏,——竟是有人借十一为饵,打算将他除掉。
    韩家领兵作战颇有声名,但想要打听十一消息却也不容易办到。
    素日与韩府有来往的,多是性情耿直的武将,如闻彦、赵池等好友或部属对京城并不太熟悉,牵涉到皇宫或相府更是难办。
    韩天遥本是济王宋与泓引荐入京。
    论起宋与泓的实力,虽不曾十分用心经营,但他和施铭远暗中较劲那么长时间,各自在对方身边的眼线都不少。当日路过被抓,他很快就能查到他在小隐园;如今找十一纵然更困难,想寻出些线索大约还不难。
    可惜他始终被困于宫中,不论是太后,还是施相,甚至是新帝,在局势未稳之际都不可能让他出宫,更遑论让他调遣人手找寻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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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你怎么办……
    为啥没见几条评论?是评论区抽风还是大家手冷不想打字?你们看聂大小姐吃斋念佛修心养性去了,开心的话打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好啊!评论多的话我明天继续更呦!(勾手指……)

  ☆、196。渡,琼华辗尘(三)

更何况,当日韩天遥和相府之人一起出现于十一出事的小巷,宋与泓断定他已与相府之人联手,指不定还认为他和十一失踪之事相关,绝不可能再帮忙,甚至可能阻拦其他人帮忙。
    比如,和韩天遥一样急于找到十一的凤卫燔。
    凤卫人数众多,身手不凡,且久居京城,本该可以成为韩天遥最大的助力。
    但那夜的情形,加上宋与泓临行时的提醒,令凤卫对韩天遥警惕之极。
    韩天遥明知误会已深,打算亲自去凤卫驻扎之处找几名头领说清楚,但他赶到营地时才发现,凤卫不见了。
    一。夜之间,本该群龙无首无所适从的近两千名凤卫,居然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窠。
    那么多人自然不可能真的一。夜消失,闻彦等很快打听到,他们就和三年前朝颜失踪那次一样,已经化整为零,散居在京城内外各处。
    可能是擦肩而过的一个商旅,可能是临时跑堂的一个伙计,可能是菜园子里的一个农夫,也可能悄无声息地隐匿入哪户高官府第,成了护院的武师,顺便再做点别的什么事……
    凤卫间有一套彼此联络的方法,宋与泓知道,跟凤卫来往密切的一些济王府侍卫也知道,韩天遥却无从知晓。
    赵池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叹道:“你们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朝颜郡主出事,他们不应该是最着急的?这时候不应该齐心协力一起找出他们的郡主来?”
    韩天遥沉默地抚着龙渊剑,抚着重新扣上的一枚竹青色合。欢纹剑穗,低低道:“若是有了十一下落又如何?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强行救人?”
    闻彦已道:“自然不行。这群人虽有能耐,目前却是一盘散沙,我们固然盯着,相府何尝不在看着?只怕还没能冲入城中,就被人扣上图谋不轨的罪名,趁着朝颜郡主没消息先将他们斩草除根。——施相既已打定主意对付朝颜郡主,指不定早就调来禁卫军,只等抓到他们把柄,就动手将他们一网打尽。部属犯错,到时连朝颜郡主都脱不了罪……”
    他这般说着,身体忽然间一僵,“也就是说,让这支虎狼之师暂时化整为零,其实是在保全凤卫,甚至可能想保全郡主?那么……”
    韩天遥黑睫低覆,并不显露眼底寒芒,却已低声道:“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下令让凤卫化整为零,又能让凤卫甘心听命?”
    凤卫当年虽是为云太后所建,但随着郦清江与云后的政见分歧,又经历十一和云后的冲突,对云太后几乎是敬而远之,根本不可能再听从其命令行。事。
    以宋与泓和十一的关系,凤卫很可能会听他指挥。但宋与泓被困宫中,这当口必被严密防范,能和凤卫联系上的可能极小。
    难道是路过?或者,是十一先前曾有所安排?
    十一……
    他垂头,抚向案上的太古遗音琴。
    太古遗音被剧儿带来韩府,他眼见琴弦尽断,且焦黑半边,立刻遣人送出去,寻来最好的琴师,找来最好的材料,只盼能修复十一最心爱的琴,只盼她还能十指纤纤,与他合奏一曲醉生梦死。
    琴弦断尽,原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琴还在,便能换上新的琴弦。
    可琴身已伤,便是修好,又能复原如初么?
    他轻轻拨那新弦,却觉那声音总是涩滞,像有什么无声无息地拦在那本该清若流泉的琴音里,不知是因为换了新弦,还是因为琴身燎了火,失了原先的坚实细密。
    看赵池等离开,他摩挲着那枯黑的琴声,忽伸手取出腰间一个荷包,小心从中间拈出一朵芍药花。
    一朵已经枯干的芍药花。
    不复原先的鲜艳和清香,却依然浅浅淡淡地绽着,如谁隔着纱影静默的脸庞。
    “十一……”
    他不知怎地便换出了口,才觉自己的声音变调得有些陌生。
    她已半个月没有消息,而他同样昼夜不息地寻了她半个月。
    半个月,依然杳无音讯。
    而久寻不获的惊心和煎熬,一日比一日难忍。
    他甚至不敢停下脚步稍事休息,唯恐错过一星半点可以寻找到她的线索。
    最安静的时候,便是回到他的院落,默默坐在当日十一卧过的
    榻边饮酒。
    微酣之际,便能见伊人一颦一笑,尽上心头,仿若还是当日在同一屋檐下相依相守的光景。
    那时,她是他的十一夫人;那时,她和他还不曾有过誓诺。
    她只是那样懒懒散散地卧着,懒懒散散地饮着酒,微启黑眸懒懒散散地望着他,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mo不透,却让人越发想靠近,只想将她看得更清楚,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更清晰地刻上心头。
    即便那样若即若离的她,便已如夏日里的梅子汤,酸甜里有着说不出的香醇,只想着,便能醉了。
    韩天遥将干花放到琴身。
    花瓣便在振动里微微地颤,仿佛还是在安县,还是在那个阶下开满芍药花的小小驿馆,那新簪的芍药在如云鬓发间含羞盛绽。
    那时那地,铭刻已深。
    仿若深。入骨髓,溶入血液。
    他才道:“十一,纵然你和花浓别院时一般的容貌粗陋,纵然你日后两鬓苍苍,齿摇发落,我还是愿意看你。”
    她才道:“既然你这样说,若你变成白胡子老头,若你变成钟馗般的奇丑汉子,我也不嫌你就是。”
    相拥,相亲,彼此的肌肤在相偎里渐渐炙热,温柔地熨烫着对方。
    临别,她转头,回眸,不掩缱绻和不舍。
    鬓间芍药跌落,如一枚硕。大的蝴蝶,轻轻跌在他掌间……
    由他轻轻拈住,珍重收藏……
    ——————————————————————————
    某处深深院落,某处幽黑角落,一道暗门悄然开启。
    灯笼摇曳的光线映出几个人的身影,随着脚步声晃动在长长的甬道里。
    两边粗糙的墙面被投上了变了形的黑色影子,狰狞地蜿蜒着,消融不见底的黑暗里。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看不到任何的光,看不到任何的人,只有浓浓的酒气伴着说不出的wei靡气息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出。
    灯笼向上提了提,依然没看清精铁所制栅栏后任何情形,只将厉奇人的白发白眉映得格外刺目。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守卫,“居然给酒喝?而且……”
    他仔细嗅着分辨,“是上好的美酒!”
    守卫道:“是。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开始连药都没给,似乎没想留着她,后来不但送来了药,还送来了酒。当然,酒里加了些东西。”
    厉奇人问:“加了什么?”
    守卫道:“应该是软骨散或化功散之类的,所以这几天她虽然伤势渐愈,还是手足无力,卧床的时候多。”
    厉奇人啧了一声,“她知道酒中有毒吗?”
    守卫道:“知道。便是开始不知道,这么多天没力气,应该也想到了吧?”
    “那她还喝?”
    “喝啊,喝得好多!一天至少两三坛,喝完就睡,醒来若没酒,就会问,酒呢?倒似给她送酒是天经地义似的。”
    “哦!平时都这么安静?”厉奇人饶有兴趣地探头向内外,努力想看清囚室内模糊的轮廓,看清那个傲得不可一世、又的确美得惊世骇俗的女子,经过半个月的囚徒生涯后,还能不能维持原来的狂傲和美丽。
    “对,安静得很。除了听她要酒,没听她说过一句别的。”
    守卫语气里又些愤愤然,又有些遗憾。
    明明她是阶下囚,为何还能理所当然地将他们呼来喝去,仿佛他们是她的奴仆?
    呼来喝去倒也罢了,为何除了要酒,再听不见别的话?
    若肯说些别的,若肯多看他们几眼,又或者像别的女人般哭泣哀求几声,或许这样枯燥的看守生涯会有趣味得多,或许他们为她送酒递药时会多几分甘心和愉悦。
    不能怪他们冀望得有点多,实在是这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即便不能做别的,能多看上几眼,多听她说几句话,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
    阅读愉快!后天见!

  ☆、197。渡,琼华辗尘(四)

厉奇人当然是懂得的。
    那日率人伏击,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这女子的风姿。
    传说中的倾国倾城,风华无双,传说中的剑术超群,英武无敌…蠊…
    原来都是真的,原来半点不曾夸大锫。
    毒伤在身都能如此风姿,难怪素日里的倾城国色能让宋与泓色令智昏,到手的江山拱手送人;难怪南安侯一世英雄,如今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几次夜探相府,只为追寻她的下落;更难怪新帝这么温顺的性格居然对她念念不忘,软硬兼施变着法儿跟施相要人,惹恼了施相……
    被她刺伤过的下。腹已基本痊愈,此刻却又开始隐隐作痛,却似一小簇火焰,悄无声息地点燃某种欲。求,让另一处飞快地炙热起来。
    他吸了口气,侧头吩咐道:“打开门。”
    守卫应了,忙取出钥匙来,——却是两名守卫各自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分别打开门上的两把精铁锁链,这才将门打开。
    如此安排,自然是担心有人前来相救,或十一会设计逃离。便是制住其中一人,也只能拿到一把钥匙,无法打开牢门。
    厉奇人举高灯笼走进去,终于看清囚室内的情形。
    囚室不大,四面皆是石块封叠,便是神仙便困住都该难以脱身。另有一桌一椅一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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