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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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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都之后,常继文亲自来接她。
多日不见,常继文容光焕发。紫袍玉带,姿容翩然。程灵慧却觉得他有些陌生,又说不出他哪里不一样了。
几天后,常继文要随着太子的车驾回京。那些囚犯随后也会押解上京。让程灵慧意外的是,接替范修做南都巡抚的人,竟然是一直默默无名的洛河口九品同知陆公美。
而从王财主密室里抄出的火枪、弓弩等一应事物,仿佛泥牛入水一般,在这贪墨大案之中一丝影子也没有出现。那本名册更是没人提起过。
程灵慧没有和常继文一起上路。她曾经答应那因为善心而失了伙伴的小哥。此间事了,亲自同他扶灵回乡,给他们家乡父老一个说法。
不知苏同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特例她可以穿常继文的钦差袍服,以朝廷的名义安抚逝者。程灵慧趁机将她曾应允那些捐粮大户向朝廷请求嘉奖。苏同想了想,大笔一挥写下四个大字‘高义千秋’。这可是对仁人善士最高的评价了。
程灵慧替洛河口的那些大户谢过皇恩。
眼看着太子的仪仗越走越远。旌旗林立,人头耸动间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常继文。程灵慧的心里莫名的发空。京中还有一个陆晓晓,常继文这一去,恐怕就再不是以前那个常继文了。
“走吧。”程灵慧重整精神,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沈聪、邓苦、赵桥、燕京,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动。
程灵慧恍然,苦笑道:“是俺糊涂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此间事了,也该是咱们说告辞的时候了。”
赵桥轻笑一声,哗啦打开折扇摇了摇:“如今咱们上了一条船,还有拆伙的可能吗?”
燕京跟着道:“我是不想再做飞贼了。”
邓苦看了看沈聪,沈聪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白纸脸。邓苦笑道:“没有谁喜欢一辈子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讨生活。”
程灵慧忽然有些感动:“可俺是个女人,不能给大家挣个前程。”
赵桥不屑:“不就是那点儿俸禄吗?我还不放在眼里。”
燕京看看邓苦,邓苦看看沈聪,三人没有说话。赵桥除开江湖身份不说,他们家也算南都有名的大户人家。名利对于他来说真的和天上的浮云差不多。
沈聪和邓苦、燕京就不一样了。沈聪是盗墓的,邓苦是看义庄,卖棺材的。虽然江湖上有一些侠义的薄名,可现实生活真的不光彩。燕京就更别提了,就是一个飞贼,还有案底在身。想要正大光明的人前行走可是不容易,更别提他还特别享受百姓崇敬的目光。这三人要说不想混个前程,鬼都不信。
许久,燕京道:“不是还有咱姐夫嘛……”他声音很低,大约也觉得把希望寄托在常继文身上有些不现实。可一个人,要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也就罢了。一旦让他见识过阳光下的世界,谁还想要再回到那黑暗里呢?就算有一线希望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等等我……”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马上人扬手高呼。
程灵慧豁然回首,只见常继文一身青袍,单人独骑向这边儿奔来。到了近前勒住马缰道:“还好赶上了。”
程灵慧莫名其妙望着他:“你辞官了?”
“没有啊。”常继文一边整理因为疾奔而凌乱的衣襟,一边道:“贪墨案有太子在就行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做巡察御史。就回来了。”
程灵慧眼圈发红,笑道:“那以后是听你的,还是听俺的?”
常继文望着她,别有深意道:“程默之,你可不要忘了,于公,大印在我手里,于私,我是你师兄,是你半个师傅。你想要造反不成。”
程灵慧笑道:“好,那就听你的。”
赵桥冷嗤一声:“常大人,恕我直言。大印虽然在你手里,可论起决断,你可差远了些。”
常继文笑道:“这话说的也不错。默之如是男子,成就定然在我之上。不过……”常继文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睨着赵桥一眼:“默之,咱们上路。”拍马前行。
当着这么多人和常继文并马而行,程灵慧还有些不好意思。常继文走了几步,见她站着不动,催促道:“快跟上,要不然天黑找不到宿头。”
冷不防燕京在后面打了她的坐骑一鞭子。程灵慧不防备,惊呼一声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赵桥神色一紧,程灵慧的马已经冲了出去。常继文打马跟上。
沈聪、邓苦和燕京也陆续跟上。
赵桥猛地合住折扇,调转马头想要向相反方向而行,终是又转回去,跟着几人而去。这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这赵大公子,风流成性。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从遇见了程灵慧才知道了什么叫‘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明明知道人家是有夫之妇,还不能放手。合该他自苦伤情。
程灵慧转回洛河口。县令照旧是要出城迎接的。对于哪个才是常大人这件事,县令已经不再纠结了。反正哪个自己也惹不起。自己就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这个七品县令就行了。
程灵慧让人连日制作了请柬,邀请洛河口大小乡绅大户。就在县衙前的空地上摆起宴席。
县令这时,对于程灵慧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不到半日,请柬齐备。派衙役皂隶各处派送。但凡捐送薄上有名的,不管家世,不论尊卑全部送到。
到了约定的日子。县衙前摆开了百十桌宴席。围观的百姓更是挤个水泄不通。很多老百姓都是前一天翻山越岭赶来的。除了对朝廷的嘉奖与有荣焉的荣誉感,就是想看看钦差常大人的真容。
常继文这三个字,现在在老百姓心里那是和包龙图有一比的。
当初逼着那些大户捐粮,捐物的是程灵慧,这次主持嘉奖宴的自然还是程灵慧。
紫袍玉带,玉树临风的钦差大人一出来,衙门前立刻就跪倒了一大片。锦上添花这种事,县令做起来可是非常顺手。丝毫不含糊的带头谢恩。无数百姓山呼:“万岁,万万岁。”又叩谢钦差大人。
程灵慧没想到场面如此之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紧跟在她身后的常继文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程灵慧侧头,看见常继文目中的鼓励,顿时觉得豪气万丈。燕京已经飘飘然了。如果你这时问他姓什么,他一定不知道。邓苦不笑了,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些,反而有些滑稽。一向面无表情的沈聪,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些须血色。就连赵桥这个自诩见过大场面的人,都收起了大户人家公子惯有的骄矜。
如此盛况,就算是天子亲临,恐怕也不过如此。
场面话程灵慧还是会说的。等她拿出苏同的手书‘千秋高义’那几个大字的时候。县衙前又是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许多人甚至俯身大哭。连县令也跟着红了眼圈。
字只有一副,给谁都不好。最后,乡绅们一致决定,就在县衙前的空地上树一座牌坊,把这四个字镌刻在上面。表彰全洛河口的仁善之人的同时,又能镜鉴后人。
从此之后,洛河口一带还真的成了仁善之地。无论贵贱,无论贫富,皆以友爱乡邻,尊老敬贤为荣。程灵慧下放给各家的那份请柬,很多人都珍藏起来,当作了传家宝。
程灵慧找到那失去伙伴的小哥。遵守承诺和他一起扶灵回了那小哥的家乡。临行时,洛河口的百姓闻讯纷纷来相送。有送干粮的,也有送衣服,鞋袜的。间或还有大姑娘、小媳妇送荷包的。(未完待续。)
第82章 、都是些什么人
程灵慧生的模样好,常继文模样也不差。还有那燕京、赵桥都是容貌出众的年轻人。自古美人儿爱英雄。少年英雄就更惹人心动了。就连娃娃脸的邓苦和板着一张白纸脸的沈聪都收到好几个香布袋子。
有一个大户一直送出去二十里还不肯回去。眼泪汪汪跟新婚的小媳妇送情郎似得,欲语还休泪双垂。眼睛总是往常继文身上瞟。
程灵慧偏头看常继文:“他看上你了。”
常继文一指头戳在她脑袋上:“没规矩。”向那大户道:“回去吧。”
那大户‘哇’的一声就嚎哭起来:“我对不起大人啊……”
常继文摆摆手:“过去的事就算了。望你以后自鉴也就是了。”
那大户伏地大哭。终于不再跟着了。
程灵慧望望常继文,常继文淡淡道:“走吧。”
程灵慧明白了,那大户多半就是把常继文推下水的人。虽然常继文不追究,可她心里还是不是滋味。一眼看见燕京背着的牛角弓,伸手要了过来。开弓搭箭,羽箭嗖的一声飞出,‘啪’的一声射中那大户的帽子。
那大户吓得连哭泣都忘了。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程灵慧冷声道:“看在你有悔过之心的份上,今日且饶你一命。他日再生歹心,千里,万里也定取你小命。”
程灵慧纯粹是心里气不过,吓唬那大户的。谁知道那大户回去后吓的病了一场。病好后就神神叨叨的。给程灵慧演绎出一个能万里夺命于声息间的神话。
且说那位在物资被抢中失了同伴的小哥儿,原是某西人士。那位丧命的义士是他的亲哥哥。兄弟俩是受乡里的大户人家所托,前往某南送赈灾粮食。本来是一片好心,谁知有去无回。
逝者已斯,程灵慧也没有回填的法术。只能尽力抚慰他的亲人。
四品官在京城不算什么,到了地方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官了。朝廷的四品大员亲自给一个平民老百姓扶棺,顿时轰动乡里。
到了下葬那一天,不但地方大户豪绅俱到,连县官都来了。四品大员亲手为他题碑,县令出资为他修坟立传。
那位义士虽然枉送了性命,令人痛惜,可换来这无上的荣耀,不但家人感激涕零,连乡里都与有荣焉。他的父母家人日后的生活自然不缺人照料。想必他身在黄泉,也能了无牵挂了。
完结了这桩公案,一行人微服而行。逢州过县连地方官都没有惊动过。
按说不会有人认出他们,但是在这荒山野岭头顶状纸拦住去路的老妪怎么回事?
程灵慧望向常继文,常继文望向随身的小厮全生。全生正要上前把状纸接过,燕京已经纵马上前,探身从那老妪手中拿过了状纸。
他也不急着看上面写些什么,把状纸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仰头叫道:“花娘,出来。”
常继文不明所以,程灵慧已经恍然。只是不知道花如烟不在燕语楼,来这里干什么。
只见路边的树丛一阵晃动,娇小玲珑的花如烟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望着程灵慧叫了声‘三哥’,一头栽倒在地上。沈聪和邓苦几乎是同时跃身从马上掠到她身边,但还是没快过就在花如烟身边的燕京。
两人到了近前,燕京已经把不省人事的花如烟抱了起来。沈聪望向邓苦,邓苦苦笑道:“你看俺干什么?俺又不会看病。”话虽如此,还是捉住了花如烟的脉搏。
几人只顾着紧张花如烟,只有常继文还算冷静,向那老妪打听情况。
老妪未语泪先流,一边儿哭,一边儿说。
原来这老妪少年守寡,身边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前些日子竟然莫名失踪了。老妪四处寻找,才知道这一带已经丢了两三个姑娘了。
丢了女儿的人家去报官,至今三日了也没有音讯。老妪日日在村头守候,今日一早遇见了花如烟。花如烟告诉她在某南赈灾的钦差大人要从这里过。常继文的大名如今在百姓之中无异于包龙图在世。
花如烟一说,这老妪想也没想就答应去拦钦差的马头。
常继文询问老妪的时候,花如烟已经悠悠醒转。一眼看见程灵慧眼圈一红,潸然泪下:“三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完全视沈聪和邓苦于无物。
程灵慧见她醒来,悬起的心稍定,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如烟道:“我听说三哥要走,心里着急就一路跟来了。谁知道中了歹人的圈套,差一点就……”说着声音一哽。望着程灵慧的眼神十分的楚楚可怜。程灵慧要是男子,只怕心都要被她看化了。偏偏程灵慧是个女子,还是个当男孩子养大的女子。男人的情怀,女子的心肠一份也没长。
“什么人害你?”她只关心这个。六人结拜,花如烟最小。在程灵慧看来就和四妹、五妹是一样的。别人欺负了她妹子,她没道理不去讨回公道。
花如烟摇头:“不知道。我被关在一个地牢一样的石头屋子里,一起关着的还有三个女孩儿。我放倒了送饭的婆子,化装成她的样子才逃了出来。我闻到香火的味道,想必那里离寺庙很近。”
常继文忽然插了一嘴:“你这样年轻,能化装成一个婆子而不露马脚也是不易。”
花如烟豁然变色:“你什么意思?”她好像天然对常继文有着敌意。
邓苦急忙打圆场:“大人,你不知道。花娘最擅长的就是易容之术。她要化装成什么人,一般人真的很难识破。”
常继文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就是夸夸她。”
花如烟冷着脸不看他。燕京道:“以你的身手,逃出来也不难。怎么就成了这个狼狈样子?”
花如烟以为他也不相信自己,气得眼泪又流了出来,撅着嘴向程灵慧求助:“三哥,你看老五。”
“好了。”赵桥有些不耐烦:“说正事。”
花如烟憋着满眼泪:“你也欺负我。我功夫是最差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又中了他们的药,浑身使不上力气。你没见那几个姑娘,都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我能走,能跑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跑出来,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又怕那些歹人追上来。还好有这位大娘肯帮我拦你们。”她虚弱的厉害,又是说又是哭的,早上气不接下气。
程灵慧急忙道:“俺们都信你。你先不要说话,咱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再从长计议。”
花如烟点点头:“我听三哥的。”
一行人怕打草惊蛇,也不敢去那老妪家里歇脚。径直转向最近的城镇。
可惜,花如烟出了地牢,只顾仓惶逃命,根本不记得那地牢在什么地方。常继文到了县里。那县令一看是钦差大人,也不敢怠慢。可是他除了手头儿几个失踪少女的信息,别的也毫无头绪。
至于寺庙,这座小县城方圆百里倒是有几座。最有名的要数离县城只有三十里的静园寺。可那里成日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离县城又近,怎么也不像是歹人藏身的地方。
花如烟中的药,药性也是绵长的很。邓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化解了。这样霸道的迷药,也不像是这样一个小县城里有人能配得出的。
县里接到丢失少女的报案越来越多。几天时间就增加了五起。可见这伙歹人的猖狂程度,俨然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最恶劣的一起,竟然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就将一个杂货摊上的女子掠走。一时间这座小县城里人人自危,老百姓家里有女儿的,都要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才放心。就连那嫁作人妇的小媳妇都不敢在街上行走。
“俺去把他们引出来。”程灵慧望着常继文。
“不行。”常继文断然拒绝。他就知道程灵慧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要不……”邓苦笑嘻嘻的把目光投向燕京。除开程灵慧和花如烟,几个人里面就数燕京长得粉白细腻。要是化妆起来,说不定还能看过眼。
“我看行。”赵桥点头。
花如烟‘哗啦’一声打开了她的工具箱。沈聪一把提起燕京,把他按在了花如烟面前的椅子上。
燕京捂住脸:“你们都出去,要不然老子死也不当女人。”
赵桥带头走了出去。程灵慧第二,常继文紧跟在程灵慧身后,趁人不备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拖进了隔壁房间。恶狠狠道:“你要是再敢出那些没心没肺的主意,我和你没完。”
程灵慧打心底里怵常继文,急忙点头:“再也不会了。”
常继文知道,赵桥一定在外面,故而声音压得很低:“你就给我惹是生非吧,等得了空,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怪常继文一肚子不满。赵桥整天跟影子似得不离程灵慧左右。而且,这人还有个怪毛病,大半夜不睡觉,上人家房顶。
常继文也不是傻子,都是男人,赵桥那点儿心思除非瞎子谁看不出来。可人家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常继文要是计较又觉得自己落了下乘。要是不计较,是个男人心里都不能痛快。
赵桥就够常继文气闷了,好嘛,又来一花如烟。小姑娘的眼睛一天天恨不得粘在程灵慧身上。因为是个姑娘,接近程灵慧不知道比赵桥方便多少。
现在别说赵桥了,常继文都被她挤在一边儿了。偏小姑娘动不动两眼泪,我见犹怜的娇滴滴小女儿模样,让常继文有火儿也没处撒。他都不承认自己吃赵桥的醋,就更不会承认吃一个小姑娘的醋。
可心里酸不酸,他自己知道。
“俺再也不敢了。”程灵慧在常继文面前是毫无原则可言的。不管对的错的,常继文要是说了‘不’,那就一定是‘不’。
常继文望着程灵慧,真想立时就吃了她。他个子比程灵慧略高一些,微一侧头,程灵慧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忽听外面传来赵桥的咳嗽声。常继文转身,强自压抑住想要冲出去,一脚踹在赵桥脸上的冲动。
冷不防程灵慧从后面一下子将他抱住:“哥,你会不会嫌弃俺?”程灵慧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无助。
“说什么呢?”常继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握着她的手道:“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程灵慧鼻子一酸:“五爷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有毒,专门骗小姑娘。”
常继文点头:“五爷说的对。所以,除了我,这世上哪个男人的话都不能信。”他想回身拥抱自己的妻子,可是程灵慧的力气很大,他根本动不了。
“哥,你别动,让俺就这样,歇一歇……”程灵慧声音很低。这一刻,倦怠毫无预兆的侵袭而来,她只想静静的靠在眼前这个温暖的后背上,歇一歇。
“大人,燕京化好妆了。”赵桥的声音就像个甩也甩不掉的泼皮无赖。常继文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他要是会功夫,一定把赵桥打成半身不遂。
果然,听到赵桥的声音,程灵慧松开了常继文。在常继文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的时候,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开门出去了。
燕京长得模样好,可也是男人。男人的棱角在他脸上还是轻易就看的出。可经过花如烟的一番描画,几人再看见燕京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除了个头儿有些高以外,眼前的人哪里还是飞贼燕京,分明就是一个美貌的少女。
燕京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缩到花如烟身后:“拿开你们的眼睛。”
程灵慧笑道:“你一定是投错了胎。”
燕京道:“你不要胡说,投错的胎的人不是我,是你。”
常继文一笑:“你们谁都没错。刚刚好。”
花如烟强行把燕京从自己身后拖出来:“快去街上走走。”
燕京一脸幽怨的望着她:“花娘,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奴家往狼嘴里送吗?”
花娘忍不住笑道:“乖啦,你不去喂狼,都对不住这副皮囊。我燕语楼的姑娘都没见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
燕京这个人,平常总像没骨头一样,喜欢往别人肩膀上吊。赵桥和沈聪他不敢招惹,以前总喜欢吊在邓苦或者程灵慧肩膀上。后来知道了程灵慧是女子,就自己收敛着,尽量不往程灵慧身边靠。
现在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觉得局促,故态萌发身子一歪就吊在了花如烟肩膀上,姣好的眉眼斜飞:“花娘,哥可还是清白的。这次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可就没脸见人了。你可不能不管哥了。”
大约是他这人没正形惯了,花如烟也不以为意。笑道:“你放心,没人要你了,老娘接着你就是。”她混迹青楼楚馆,老鸨子做久了,一放松起来,很容易就原形毕露。
燕京冲常继文飞个媚眼儿:“嫂子,好好待我三哥,燕儿去了……”说着,拿捏起青衣的身段,犹如一只花蝴蝶一般向门口飞去。他轻功最好,这一拿捏起来真比戏台上那些名角要好看的多。
常继文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是个男人来着。一个男人冲自己飞媚眼儿……(未完待续。)
第83章 、这厮有病
常继文紧走几步冲出门,弯腰就是一阵干呕。
花如烟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三嫂,你有了?”
常继文一头黑线,程灵慧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没一个正常的。
好在燕京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出了门就恢复了正常。所谓正常,就是正常少女的体态步伐。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燕京装作是找人的样子。挨家挨户问人见没见过自己的妹子。把花如烟的模样形容的入木三分。不知道还以为花如烟真是他妹子。
燕京在县城转了一天,看着天色晚了,依照先前的计划佯装疲惫失落的样子往县城外走。
沿路走走停停,不到十里路,他硬是从黄昏走到了月上中天。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说什么不向前了。这也是事先说好的。超过这块石头就不能走了。再往前常继文没有布置人手,怕他真的出事了,这边儿打不上援手。
依着常继文的心思,是不让程灵慧跟着蹲坑埋伏的。可他也知道就程灵慧那倔强的脾气不会听自己的。只好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美其名曰保护自己。他不会承认自己小心眼儿,不愿意让程灵慧和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眼看着月上中天,燕京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常继文知道,今天的气力怕是要白费了。正要让人通知燕京回去。一回头发现程灵慧不知什么时候不在身边了。
开始他还以为程灵慧自己走开了,可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心里就有些发慌。顾及大局,他也不敢十分大动干戈的找。只是让带出来的衙役等人四处寻找。一直找到天色大亮,城里城外全找遍了,程灵慧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程灵慧去哪儿了?
程灵慧自己也不知道。她本来就在常继文身边。忽然看见身后有个黑影一闪,仿佛个人的样子。她就悄悄潜了过去。谁知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处身在一个封闭的石室中。浑身酸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石室中燃着一根牛油烛,光线昏暗。程灵慧的眼力不错,可也是好一会儿才发现牛油烛的阴影里影影绰绰坐着一个人。
“醒了。”那人的嗓音很怪,一听就是假声。
程灵慧望着阴影里的影子不说话。她现在就是别人案板上的一块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人接着说道:“一下子就要了你的命,我还真舍不得。你说,咱们玩儿点什么好呢?”那人站起来,从阴影里走到了烛光下。一身乌云锦缎的袍服,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
“那些寻常的玩意儿我都玩腻了呢,你可有什么新鲜的建议?”那人搓着两只手掌,似乎有些烦恼的样子。
程灵慧下意识向那双手望去。那是一双寻常男人不会有的手。手掌上的皮肤很白,手指修长。如果不是这双手实在太大,会让人以为这是闺中少女绣花的芊芊玉手。
“吴末名。”程灵慧几乎是下意识叫出这个名字。她和男人打交道比和女子混在一起的时候多。可拥有这样一双手的男人,印象里只有一个,就是被自己废了一手暗器的吴末名。
那人闻言,明显泄了气。一把掀开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来:“常继文,你这人真不好玩。就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吗?”果真就是吴末名。
程灵慧这时要是能动,一定冲过去暴打他一顿。这家伙也不知什么背景。为非作歹当作戏耍一般。
“常继文。”吴末名蹲在程灵慧身边,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其实你认出小爷也没什么。你废了小爷一双手,小爷总是要找回来的。你说,小爷是要你一双手呢,还是要你一双腿?或者都要?”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抓住了程灵慧的一只手腕。
他这双手虽然伤了筋骨,以后在暗器上是废了,可要扭断一个人的腕骨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些女孩儿是你抓的?”程灵慧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引开吴末名的注意力,直觉告诉她,吴末名真的会扭断自己的手腕。危险的时候尽量保全自己,是人的本能。
“是。”吴末名眉梢一挑。眼底的阴暗把原本该是倜傥男儿的形象破坏殆尽。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儿没有,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程灵慧不由有些愤怒。
“无聊啊。”对于程灵慧的愤怒,吴末名表现的犹为开心:“有本事你打我?”
程灵慧咬牙,可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让自己的四肢移动分毫。吴末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得意的笑:“哎呀,我忘了。你是钦差大人。包龙图在世。那是要一心为国为民的。你的龙头铡呢?你的虎头铡呢?要不要我送你几口?”
吴末名说到兴起处手舞足蹈。程灵慧确定,这厮有病,疯病。
吴末名自说自话,忽然脚下不稳一跤跌倒。他躺在地上大笑,比那天在叠翠园还要笑得声嘶力竭。不大的石室回荡着他的笑声,震得人耳鼓发麻。
吴末名笑够了,在地上爬呀,爬呀,一直爬到程灵慧身边。凑到程灵慧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忽然发现我不喜欢女人了,我喜欢男人。男人……”他像是说着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笑:“你说,老头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死?哈哈……”
“你为什么不说话?”吴末名笑着,忽然翻身一只手扼住了程灵慧的脖子,嘶声叫道:“说话,老子让你说话。”
程灵慧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却像烂泥一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啊……你还老子的手……”吴末名疯了,他松开掐住程灵慧的手,对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程灵慧就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
程灵慧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拳脚,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亏。气得胸腔中一团怒火,都快要炸了。她发誓,如果她活着出去了,一定把吴末名这混蛋削成人棍。
喉头一甜,嘴里涌进一股腥咸。程灵慧知道那是鲜血的味道。吴末名下手丝毫没有留情。
吴末名不知是不是被程灵慧嘴角淌出的鲜血拉回了神智,忽然住了拳脚。他伸出如玉的手指头沾了一些血迹,放到嘴边,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舐,半眯起因为癫狂而显得迷离的眼睛,嗓子里发出类似猫咪一般的咕哝声。
他似乎十分享受这鲜血的味道,舔完了咂咂嘴,似乎回味一般。忽然睁开一双黑眸瞄向程灵慧的嘴角,下一刻就扑上去犹如饥渴的婴儿终于寻找到了母乳,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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