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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大小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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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意思,他目前正在做一桩无比紧要的事情,就是为林葱儿招魂,别人万万不能打扰。

    十七爷爷貌似蹦了起来,年轻人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可是他懂啊!

    “快走——切莫打扰大神做法!如若不然,轻则葱丫头魂魄不保,重则——重则——要招来厉鬼的啊!”

    他忘了分析分析,为什么冷郎中一个军医,忽然就会跳大神驱鬼招魂儿了呢?

    “走——我们都离远些,等冷——大神做完法——”,村长二大爷赶紧点头,并摊手示意齐坝子的族长先请。

    这位族长的黄面皮也有些变色了,后脊背发凉。

    可是齐家大哥不相信啊,他满心里是就此揭露林葱儿的装死假病,证明他妹妹齐氏是被冤枉的,花儿说了,真没用腰带勒脖子,更没砍出一脸血……

    明明就是装的受伤,哪里用得着招魂啊?

    “族长,既然进了屋,这丫头到底受了伤没有,怎么也得仔细看看!”

    “不能看!”

    “必须看!”

    “不能看——”!

    双方再次争执拉扯起来,正好,三对三能拉扯个平手。

    可惜,林洼村这边两个都是老汉,齐坝子的齐大齐二却是正壮年,且护妹心切,胳膊肘用力拐,身子使劲儿挤,片刻就越过了俩老汉的封锁线,并伸手去拽冷郎中的胳膊。

    “是装的吧——”,齐家老二在叫。

    冷不丁被袭击了的冷郎中胳膊一紧,来自军营格斗的习惯,迅速左右开弓以肘部反击。

    齐大齐二各自受了冷郎中一记肘击,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嘭嘭——”,直撞到屋门上。

    冷郎中喉咙里还正念着一句台词呢:“急急如——律令!”

    因为受袭,最后两个字音骤然抬高,因为要做肘击,双手离开了林大小姐的面部上方,正正好,可以让齐氏族长从侧方位,瞥见患者面相的冰山一角!

    只让人看见冰山一角,多不仗义?这明显不是待客之道嘛,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以后好像也没机会再莅临……

    说时迟那时快,善良周到喜欢为别人着想的林大小姐,骤然眼睛圆睁,双臂抬起(即使还托着夹板),抬得直直的,平平的,上半身也木偶般的僵硬的,直直的,坐了起来。

    没有见识过僵尸舞机器舞的人类,你们都弱爆了!

    林大小姐的双臂,平平的、直直的,向炕沿儿外,一抖一停,机械运动……

    林大小姐的脑袋,也是平平的、直直的,向炕沿儿外,一抖一停,机械运动……

    你们喜欢看,那就给你们看看好喽,林大小姐最不喜欢扭扭捏捏有话不说有屁不放的人了。

    请看……

    一张蜡黄与乌青颜色儿相间的瘦小枯干巴掌脸,眼珠子圆睁着,眨也不眨,却没有焦距,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最恐怖的是脖子,乌青与血痕密布,血痕有一部分结了痂儿,干涸着血渣渣儿……

    僵尸,一抖一抖的,转过了双臂双手……

    僵尸,一抖一抖的,转过了一整张脸……

    “娘啊——”!齐坝子的族长大人,双腿一蹬就摔落尘埃,一股腥臊味儿窜起,吓尿了耶!

    “娘啊——娘啊——”,又是两声惨叫,齐大齐二连滚带爬往门外逃窜。

    冷郎中抹了一把汗,急急地说道:“你们快走!葱丫头被害的魂魄不稳,这般一冲撞,恐怕真的招来厉鬼了!”

    他倒是不怕的,双手一掂一推,两个来回,林洼村的三位当权者和一位齐坝子的吓尿了的族长,也被请出去了。

    齐大齐二在外面鬼哭狼嚎:“花儿,快走!林洼村咱不呆了,银子咱也不要了!”

    你也不说清楚,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啊?

    “大哥二哥,我真的是冤枉的!林大葱那个死丫头真的全是装的!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儿!枉费我这几年给她吃给她喝给她穿给她住,现在养大了,翅膀硬了,挣了银子了,想要把屋门母女两个光屁股赶出门,不行!不给我安家的银子,不给我来福娶媳妇的银子,我就是不走!”

    齐氏好勇敢好勇敢的哦!

    还有个没挤进屋里去的齐坝子汉子呢,粗着嗓门声援:“就是就是,凭什么不给我们银子就撵人走?还给扣个屎盆子!我们要一百两!不给一百两就不走!”

    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林大小姐此刻还需要再来一百两银子呢!

    冷郎中刚刚喘匀了一口气,僵尸一般的林大小姐,“嗖”的跳下了土炕,还是单脚……

    “姑奶奶,祖宗,你要去哪儿啊?”

    冷郎中低声急问。

    外面还一大群人呢,林洼村的齐坝子村的全在呢!

    “桀桀桀桀……”,林大小姐野猫子一样的鬼笑起来,右手指指屋门,大笑声的空隙中低声指挥:“一下子打开,桀桀——别露出人影,要‘爆’的效果……桀桀桀桀……”

    冷郎中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征战沙场,都没如此刺激过。

    行伍出身,功夫用到这儿也是一绝。

    一时之间,门外面的人群全被屋里的鬼笑声给吸引住了注意力,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滚出来的几个人全没交代明白呢。

    “咣——”,屋门无风自开,两扇同时间同频率,且门前门后近处无人影。

    土炕沿儿下,女主角正式出场了。

    就好像无风自开的屋门,是为她而开,或者是她的法力,打开。感谢335249678的打赏支持,感谢留言鼓励,努力码字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玩大发儿了7

    安静,诡异的安静,就连又哭又叫闹腾着不死不休的齐氏,都张大着嘴巴没发出声音来。

    现在,请大家参观金鸡独立式僵尸舞,行走时的僵尸舞。

    林大小姐单脚起跳,双臂平伸,鬼脸上眼珠子依然圆睁而不眨动也没有焦距,向门外跳出……

    跳到门外,调整方向,目标,齐氏。

    蜡黄与乌青与血痕交织的鬼脸鬼脖子,一长一短平伸的手臂和十指(短的那根胳膊托着夹板),直挺挺,跳向齐氏。

    “娘啊——”!负责摁缚住齐氏的两个林洼村妇人,大叫一声扭头就跑,她们两个不知道有“招魂”一说,直接判断为:“诈尸啦——”!

    诈尸啦!

    胆小的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胆子更小的吓尿了裤子根本迈不动腿儿……

    林大小姐跳到了齐氏跟前儿,平直的右胳膊忽然没那么僵硬了,只听“啪——”一声脆响,一记大耳光子,抽到了齐氏脸上。

    逃跑的没跑的人全停下了脚步。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的脆响,全落到齐氏的左脸蛋子上。

    好对不住额,让您偏沉了。

    没办法,左手腕子伤了。

    事实证明,痛苦使人疯狂,也能使人清醒。

    齐氏就好像被第三记耳光给抽醒了。

    “要死啊要死啊!你个该天杀的小贱人!老娘还没被休掉呢,老娘还是你娘,你就敢动手打老娘,你这是忤逆,是不孝!大不孝!”

    齐家老大虽然躲得略有些远,依然战战兢兢帮忙助战,扬声喝道:“这就是——你们林洼村的族规家法吗?后母也是母,任当儿女的随便打吗?”

    “老少爷儿们快看看啊!我妹子在林家做后娘,就是这么被儿女欺负的,你们还诬赖我妹子伤人杀人?不行!咱们今儿个就告到镇上去县衙门里去,看看当闺女的殴打后母是什么罪!”

    齐家老二的混不吝性情,使出来了。

    冷郎中在屋里气的跺脚,这场戏演着演着够占便宜的了,你装个鬼弄个神的也差不多能达到目的了,这混账闺女,又画蛇添足跳出去抽人家耳光……

    这下,彻底演砸了吧?

    还被齐坝子的人逮着了理儿,估计,人家反咬这一口,谁也说不出有力的论据来推翻……

    一向讲究遵守古训祖训家法的十七十九老汉和二大爷村长,也个个哑口无言。

    曾经,二大娘那般郑重的叮嘱过林葱儿,忤逆、不孝,是不被世风容许的大罪,切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可是今天,恐怕,要被不幸而言中了。

    关键时候,六老闷儿还是站到了亲生闺女这边的,他在儿子大牛的搀扶下闷声辩解:“我休齐氏——马上休!”

    休掉了,就没有“忤逆”“大不孝”这一说了。

    齐氏尖着嗓子也鬼笑起来:“桀桀——桀桀——,林有财你个鳖孙,我齐坝子的族长能作证,你这个疯闺女在没写休书之前打的我,不怕告诉你,就你这个软蛋鳖孙熊样儿,老娘早没心跟你过了,你等着,老娘去县衙告你的疯闺女……”

    她说的得意,自觉已经挽回了败势,看向林葱儿那张可怖鬼脸,猖狂的叫:“你再打我啊,你打啊,你往死里打,你自己作死……”

    “啪——”!更响亮的一记耳光,抽上了齐氏的左脸,那手感都完全不一样了,青紫肿胀的,有些硌手。

    “葱丫头万万不可!你是小辈儿……”,十九爷爷痛苦的喊了一声。

    为什么他近来总是觉得古训里面也有不合时宜之处呢?

    “啪——啪啪——”,又是三连发。

    “都别拦着!”齐氏已经接近疯狂了,嘶吼的声音有些含混,一道血迹从嘴唇溢出。

    “你打,你打的越狠——,县老爷见了就判你的罪过越重!”

    疯狂的齐氏还是有几分机智的,听到阻拦,齐坝子过来的人全站在了原地。

    那就接着打!不打白不打!

    林大小姐的右手再次抡圆了往上抽,只不过,这一记耳光,附加了台词。

    “齐花儿你个狗娘养的贱妇!”

    十九爷爷双手捂住了老脸,完了完了,不但殴打后母,还出言不逊辱骂……

    林洼村的人表情沉重无奈,这闺女往死里作呢。

    齐坝子的人支棱着耳朵想继续收集证据,心里欢呼,骂吧骂吧,都等着呢。

    可是下一句……

    伴随着林大小姐的又一记耳光,台词如下:“我好好地一双儿女,这些年被你随意欺凌,我给大牛留的娶媳妇的银子,给葱儿留的嫁妆钱,全被你私藏起来送娘家了,大牛我儿眼看到了二十岁还在打光棍,葱儿原先定好的一门亲事也被你们母女两个搅黄了,葱儿几次差点儿被饿死,被你害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我李木兰今儿就要打死你!”

    李木兰?

    “我记得,李木兰是大牛的亲娘……”

    “娘啊,这是借尸还魂哩——”

    ……

    在场各人全都傻了乱了,只有林有财老泪纵横,哆嗦着嗓门叫了一声:“兰儿,我对不住你啊!”

    林大小姐骤然回头,怒声喝骂:“林有财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双儿女,你这几年不闻不问任齐氏作践,你忘记了我临死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我让你给大牛和葱儿留好银子娶媳妇办嫁妆,你凭什么都交给这个恶毒妇人?”

    齐氏此刻是全然的懵圈了,身子往后缩着,口中只会说:“我没有……我没有……别找我……”

    “你没有?”

    自命为“李木兰”的林大小姐圆瞪双目,右手薅住了齐氏头顶上的发髻,重重的一推,叱道:“你没有要饿死林葱儿吗?你没有在外面传言说林葱儿瘦弱不能生养吗?你没有把林葱儿掐的一身指甲印儿吗?你没有用大针扎林葱儿吗?……”

    一连串一声更比一声高的质问,含着泪带着血裹着恨,重重的砸向齐氏,砸到每个在场之人的心里。

    越说越激愤的“李木兰”,右胳膊疲累的挥不起来了,转而扑上去用脑袋去砸齐氏的脑袋,口中嘶吼:“你敢再作践我的一双儿女试试?老娘这就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是真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厉鬼索命,寻常人还真不敢凑前儿,这年头,思想观念太落后,什么琢磨不清的事情都能往神啊鬼啊身上扯,个顶个儿的迷信着呢。

    只有心知肚明的冷郎中冷大神,才敢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一把扯了林大小姐的右肩膀,口中厉喝:“急急如律令——回去吧!”

    回去吧……

    林大小姐的躯体,软软的瘫倒在地,就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和气力。

    林有财还在想要挣脱大牛的拉拽,喉中叫着:“兰儿……”。

    “大牛,抱你妹妹回屋休养,谁也不能打扰!”冷郎中黑着脸安排。

    这不是你的前妻兰儿,哭那么伤心,早干什么去了?

    侥幸逃了一命的齐氏齐花儿,总算是彻底死心了,不哭,也不闹了,更不要银子安身,或者给来福留着娶媳妇了。

    也不用去县衙告林葱儿忤逆不孝了,大家伙儿都听得清楚看得清楚,打她骂她的不是名义上的后闺女林葱儿,那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亡魂,林葱儿的亲娘李木兰!

    故事一波三折,齐氏跟宋香儿直接被林洼村林氏宗族驱逐,永远不得进村一步。

    齐坝子齐氏族长湿着裤子狼狈回返,甚至,没允许齐家老大老二与齐花儿宋香儿上同一辆牛车,就因为这家子胡闹,他这么有身份的人,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尿了裤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从此……

    累虚脱了的林大小姐带着一脸一脖子的僵尸妆睡着了,她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林大牛去十九爷爷家把来福接回来,小朋友受了一万个伤害,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彻底修复。

    和林来福相比,林有财老闷葫芦的伤害值应该算小,那一宿儿,他跑出去,跪在李木兰的坟头儿……

    一整天受到了一万个刺激的冷郎中,从林家抱了一坛子酒,回自己的小窝儿畅饮,黄昏的时候来了几位客人,“得不得不”把今儿的刺激劲儿讲了个痛快。

    客人们个个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结果,一万个刺激又很快流传到了边塞,吹角连营,中军帐,带银面的将军,耳中……感谢左转右转的提醒,寂寞都忙晕了,送页大章给朋友们,爱你们!

 第一百二十二章脸上有伤的人

    齐氏跟宋香儿,终于淡出了林洼村村民的视线,看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其实,裹藏着更大的隐患。

    刚刚开始张罗着要给林大小姐提门好亲事的二大娘,只能偃旗息鼓了,因为,即便是瘦的没屁股,长得不漂亮,暂时手脚残,都可以用话语遮挡一下解释一番,可是这鬼门关打来回,还把亲娘的冤魂召回来附身的传说,却是没办法不吓死人的。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村长夫妇相对长叹,照目前这态势,林葱儿到了二十岁嫁不出去,简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村长大人要跟着林葱儿吃县太老爷的挂落了。

    “葱丫头那脾气真得改改,忒要强,寻常人家的儿郎哪个承受得起?”

    “其实也不全怨她,早先什么事儿都忍着让着,不也没有活路?都是事赶事儿赶上的,脾气不硬的话,吃的亏更大。”

    村长夫妇也有了不同看法,村长大人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林大小姐的举动,自然觉得太过强势,二大娘出于女人的本能,更能理解林葱儿的所作所为。

    夫妻二人在家略略起了争执,院门却被撞开,村长家的五小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爹,爹,我看到你要找的人了。”

    五小子刚成亲没一年呢,也还没孩子,虽然另外置办了宅子房子,算是单独过日子了,自己还像个孩子似的风风火火。

    二大爷立刻来了精神,丢下板着脸唠唠叨叨的老伴儿,迎到外面去。

    他们夫妻两个一共生了五个儿子两个闺女,属于超级大的小家族,两口子思想比较开放,直接定了规矩,儿子们成了家就分出去单过,不在一个大锅里熬饭吃,省的成日里兵荒马乱不肃静。

    两个闺女在中间夹着,也早早的顺利出嫁了,轮到最小的五儿子成亲,老两口其实非常舍不得分出去,但是,为了一碗水端平,不让别的儿子儿媳妇觉出偏向来,还是照着老规矩办理的。

    所以,每次五儿子一来老宅儿,村长夫妇就欢喜的不得了,人大都这样,偏心幺儿子。

    甚至,二大爷还在心里暗戳戳的决定了,要把族长村长的职位传给五小子,这娃儿脑袋瓜儿机灵,又好琢磨事儿,为人也不小气巴拉的,正适合呢。

    那么,当爹的有什么需要派遣的事务,指派儿子去做,又天经地义,还能锻炼儿子,奠定儿子在族老们心中的地位,何乐而不为?

    “凤奇啊,你找到……?”二大爷这事儿做的隐秘,用手在脸上抓一下,又往胯下挥一下。

    “嗯嗯,爹,我都看好了,保准儿没错。”村长家五公子,林凤奇,重重点头。

    “是哪个?”二大爷的脸上带了几分迫切。

    “是——石头哥。”

    后三个字,很是令二大爷震惊了一下,然而再想想,又似乎,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那天你老闷儿叔跟大牛来的时候,石头确实也在村头蹲着拉闲呱儿呢,我记得他还提了几句,要求把小青河的鱼虾只给他捞,被我训了……”,村长大人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地。

    “前两天满村里找不到有伤的人,原来是他躲起来了,跑王家庄跟他媳妇住娘家去了,刚刚才回来,赶着牛车脸上还包了半个,我就琢磨着,只剩他家这两天没见着人了,装着开玩笑扯了包脸的布头子下来,嘻嘻,很细很细的血印子,挂了一个腮帮子。”

    林凤奇说到得意处止不住手舞足蹈。

    “我说他怎么跟个娘儿们一样还包块儿裹脚布,他当时就恼了,跳下牛车要把布头儿抢回去,可是我瞧得清清楚楚的,他跑的不利索,很可能就是那儿受了伤……”。

    而且没追几步就不肯再追了,自己瘸达着回了牛车上,上的时候还有些费劲儿的样子。

    “爷儿两个拉呱儿啥呢?神神叨叨的……”,二大娘抱了几件衣服准备出来洗,看见父子二人的神秘样子问道。

    “没啥没啥……”,村长大人把话题遮掩过去,转而问道,“你们小两口今儿回来吃饭不?叫你娘给做两个好菜。”

    林凤奇笑嘻嘻的去帮亲娘到水井处汲水,打着“哈哈儿”:“要不然也叫上我哥哥嫂子侄儿侄女们?还是凑下次?”

    儿子多了真的挺骄傲的,儿媳妇多了,嘿嘿,那可就得搭上好几场戏,再来一群疯跑的孙子孙女鸡飞狗跳……

    村长二大爷不再提让小儿子两口儿回家吃饭的事儿了。

    老两口一辈子忙忙碌碌,能给儿子们全起了新房娶了媳妇,就算履行完义务了,剩下的时间,还是多歇息歇息的好。

    所以说呢,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一定只林有财再组了家庭才难过。

    村长大人送走了儿子,抓着自己的旱烟袋慢慢儿踱出家门,他得找十七十九两位族老合计合计,林有财家这桩夜半进贼的事儿,怎么处理。

    这几天村民们都在忙忙碌碌,玉米棒子差不多熟透了,紧着掰了往家里运,然后还得晾晒脱粒儿,一部分交公粮抵税,一部分磨粉自家吃用。

    “偏他家犯神经儿,好好地玉米棒子不先抢着收,倒插上红薯秧了!”

    “就是就是,竟兴这幺蛾子,地里没打整好,就想得收成,难为六老闷儿还是个老庄稼把式哩……”。

    乡间道路上来往的村民还聊着天儿,村长大人的脚步,站定了。

    “四蛋,说的啥子事儿?”

    “二哥,您转转啊?这不是刚从地里掰棒子回来,看见六哥地里头绿莹莹的插着红薯秧子,连个下脚的地儿都占满了,跟大家伙唠唠嘛……”。

    这可是稀罕事儿,村长大人脚底下拐了个弯儿,直接风风火火出村瞧瞧。

    一路上招呼声不断,好像就他一个闲人,村长儿子多嘛,分出去新房之前也分走粮食地,老两口就留了河沿儿一块儿菜地自家吃用,儿子们按时给送粮……

    村长大人更改计划之后,要前往林有财的玉米地瞧个端详的,结果又遇到了一个想见到的人物。

 第一百二十三章狡辩

    林石头夫妻之所在不在王家庄继续住下去,就是记挂着掰玉米的事儿,这不,牛车上丢了多半拉儿的玉米棒子,包着半张脸的林石头正提着个大布兜子从地头儿钻出。

    “石头,你这脸……”,村长大人面寒似水,那块儿布巾子根本遮不住腮帮子上的爪痕,他心中嘀咕:果然就是这小子做贼!

    “二大爷,嘿嘿,侄儿这脸,还不是自家婆娘给抓的?下手泼得很。”林石头弯腰驼背的把布兜子里面的棒子往牛车上倒,嘴里却有了新的说辞。

    “我怎么看着像是被猫挖的?不会是半夜里做贼没做成,反倒留了印记吧?”村长大人跨上前一步,冷森森问道。

    “噗——”,布兜子整个儿掉到了棒子堆儿上,林石头的脸色都变了,两条大腿也不由自主夹了起来。

    “二……二大爷,说笑话儿哩!”林石头强笑着解释,“侄儿这伤……就是自家婆娘撒泼儿,又踹又挠的,还不是许好的银簪子,老是腾不出空儿买……”。

    玉米地里,王桃花汗如雨下,根本不敢出声儿。

    二大爷村长却忽然觉得很无奈,如果这混小子就是不承认,只凭着腮帮子上的印记给他定罪,似乎,不容易啊!

    “哼!你小子以后做事儿本分点!”

    村长大人背着手离开了,留下林石头两口子继续热汗涔涔。

    “打死都不能承认!媳妇儿,他们没法子。”林石头钻进玉米地里对王桃花叮嘱。

    确实,村长大人目前就一筹莫展的,站到了林有财家的地头儿。

    周围有勤快的人家,一边掰棒子一边薅走玉米棵子,田地里光秃秃一片,不勤快的也知道先把棒子掰回家里去,就这林有财的地里,绿色上一层下一层,玉米棒子还在棵子上长着,红薯秧子有的泛着水灵,有的却蔫头耷拉脑儿的,好像才新栽上。

    地里没人,村长背着手走回村里去,心里被塞了乱麻团似的不舒坦。

    村东头,黑黢黢的宅基地上,林有财父子三个正在育苗床上挖下最后一批红薯苗儿,小来福阴霾全消,跑腾的比谁都带劲儿。

    根本没人发现村长大人进了自家院子。

    林葱儿正在枣树下打磨一辆怪里怪气的东西,半人高,长方形的外框架,下面安了四个木轱辘,里面还有好似隔层的东西位于左右两边。

    果真是,就像村民们议论的那样,六老闷儿家里总出妖蛾子。

    村长还不知道,林大小姐花费重银,又在县城里冶炼打制了一种铜质神器呢。

    “你爹哩?”

    林葱儿看见来人,启唇一笑,过了好几日了,脸上脖子上干净得很,鬼似的乌青蜡黄血瘀完全不见。

    “我爹在后面倒腾红薯秧子呢,今儿就能整完,二大爷您坐。”

    “不坐了,”村长背着手转身,又迟疑的转回来,说道,“葱丫头,二大爷让你凤奇哥查过了,咱村里,只有林石头……”

    二大爷再次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林石头啊?”林葱儿的语气里,像是早就明白,又像是幡然醒悟。

    二大爷的黑脸热了,很有些焦躁的跺跺脚:“我刚刚问过了,那死小子红口白牙根本不认账,他说身上脸上的伤,是媳妇踹的挖的……”。

    这倒也符合情理,林大小姐依然保持着笑容点头说:“多谢二大爷费心了,也得谢谢凤奇哥,回头我做了好吃的,一定给二大爷和凤奇哥送过去。至于那件事儿,就暂时到此为止吧,我心里有数儿就行了。”

    村长大人其实也无计可施,估计就算跟两位族老通了气儿,也不一定能拿出好法子。

    “葱丫头,你这性子,忒要强,闺女家家的,不好,且忍忍啊,二大爷早晚给你出了这口气。”

    “不用,”林大小姐把笑容收了,“这点儿小事儿,我自己解决就足够了。”

    最讨厌别人总拿她是女子来说事儿,女子怎么了?受了委屈就必须忍着啊?

    二大爷没来得及询问那辆四个轱辘的怪模怪样是什么东西,就转到院墙后面去了。

    摆放了一牛车的红薯秧子,小来福掐了一大把儿往家跑,口里嚷嚷:“给姐姐……做饭饭……”。

    红薯秧子嫩嫩的,确实可以凉拌了当菜吃。

    “六弟,你种红薯这时令不靠谱儿啊!”村长大人一张口,就给林有财扣上了不靠谱儿的大帽子。

    其实只不过提前了半月二十天而已,按往常的规矩,收完玉米棒子再重新打整田地,同时育苗插秧种红薯,霜冻前收了就算完事儿。

    “二哥,这不是……孩子们要试试?我……听孩子的。”

    林有财这辈子也就这么大出息了,小时候听娘的,成了亲听媳妇的,撵走了齐氏,就决定全都听孩子的。

    二大爷觉得自己有些肝疼,手指头点着林有财的前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啊你啊,寻常小事儿也就罢了,这种庄稼养性命的大事儿,能任由孩子们瞎胡闹?你自己看看去,把红薯秧子插满了地垄,你怎么再进去掰棒子?”

    这次就连林大牛都想翻白眼珠子了,地垄里插上红薯秧子,就进不去田地掰不了棒子了吗?妹妹早说了,给红薯秧子几天缓苗的时间,根儿坐稳了再掰玉米,到时候直接顺着玉米杆子下脚,还可以顺便把杆子也薅出来收了,更方便。

    妹妹还说,以后就这样一茬一茬岔着花儿播种,给每一道田垄轮流休养的机会,这样才能最充分的利用上田地的肥力。

    想象一下,自家的红薯最少要比别人家的早收获十几二十几天,林大牛这心里就觉得舒坦。

    即使被村民质疑,被二大爷登门问罪,都抵消不掉大牛胸中的豪情万丈。

    “反正我们家听我妹妹的,妹妹咋说,我们就咋做。”

    就这一个答案,把村长二大爷给撅回去了,只能干看着牛车拉着红薯秧子苗子离开,小来福背诗的声音很响亮,“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第一百二十四章冷郎中说媒

    似乎没有人在意过小来福的感受,这年头特别不注意单亲家庭里面小孩子心理受不受伤害,那天闹腾的鸡飞狗跳时,十九爷爷甚至很直白的扯着来福,告诉他齐氏是多么的丧尽天良理当驱逐……

    来福再小,也是男士嘛,用不着拐弯抹角儿跟对待小姑娘般的温柔呵护。

    家里那俩男士也不善于交流,齐氏被驱逐出村之后,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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