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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大小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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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不嘟囔了?”那位妹子还纳闷儿呢,还怪不习惯的呢。
“呼——”,林大牛吐气,再吐气,嗓子疼,算了,等下次的……
花光了钱正身轻似燕的林葱儿笑的“咯咯”响:“那你休息会儿,听我给你讲讲打架的几个要点……”
要不要这么暴力啊?一个当妹妹的给哥哥讲怎么打架?
“你想想,就这几天,你吃了多少亏?齐家人揍你揍得不轻吧?林石头一甩你就一个大跟头吧?为什么你比他们年轻,比他们有力气,比他们灵活,却会屡屡被揍?你欠缺的,就是一个字——狠!”
大牛兄很快就被忽悠过去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这可怜的孩子讲讲处世的道理,老闷葫芦以身作则,表率出的全是忍让受委屈不言语,他潜移默化就认为,那才是正常的。
结果,老观念遇上了新刺激,还挺让人热血沸腾的。林大小姐给哥哥洗脑的精细程度,就像前世里做传销的主要领导人……
她发现了,大牛兄脑子一根筋,深入浅出的宣讲效果不大,那就来直接的:“齐家人是来抢你的银子的……”
“揍他们!”
“林石头是来抢咱家的银子的……”
“揍他!”
“所以,从今儿起你必须继续练习打沙袋和双截棍,要不然,咱以后挣了多少银子,也保不住。”
“我练!”林大牛就差宣誓了,经过这一番洗脑,傻小子的眼珠子不断往路旁车后踅摸,寻找有没有小贼潜伏着,要抢自家的银钱……
有了忧患意识,以后更容易往正道上教导。林葱儿满意的闭上眼睛歇息。
但不知,大小姐您能确认跟着您走的就一定是“正道”?
正不正的先别追究,你看,还没进村子,大牛兄就得到了实战练习的机会啦。
还是老熟人,林石头。
这货憋了一肚子冤枉气,林葱儿兄妹离开学堂后,他无心继续做买卖,那也得处理完了竹篓子里的玉米棒子不是?等他赶了牛车急急忙忙去装运事先付了定金的猪大肠,结果,那叫一个出乎预料。
刚刚买到“九转大肠”方子的少东家和老掌柜,会白白放着那方子不尝试吗?当然不能!
小伙计满大街的搜罗猪大肠,他们可不是林葱儿兄妹,没后台没底气没银子唬不住屠户们。
“跟我们云海酒家作对?嘿嘿,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不就是付了定金吗?十文钱一挂猪大肠?我给你十二文,以后,云海酒家跟你们做个长期交易……”
于是,屠户们反水了,本来嘛,不知道哪儿来的个庄户汉子,付了定金又能咋滴,再退给你就算了呗,谁还有便宜不占放着“云海酒家”不巴结啊?
悲催的林石头,硬是真真的只收到一挂猪大肠,还不是云海酒家的伙计漏掉的,是因为那挂大肠的品相实在不好,肠衣被划破了,臭烘烘的厉害。
“您就对付着拿回去吧。”屠户掂着自己用熟了的牛耳尖刀左右晃:“后半个月的猪大肠你也别指望了,云海酒家的伙计说了,以后他家专收这个,杀了猪给送到后厨去,保管不叫吃亏。”
“可是咱们明明说好了的……”,林石头很想跟在林葱儿兄妹两个面前一样抖抖威风,那挂破了肠衣的猪大肠,就被屠户随手甩到了牛车上,刹那间,臭味四溢,牛车车身上溅出无数的……翔。
要打架吗?看看自己的身板儿……
还有装备……
林石头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搭理县城里这些欺软怕硬的怂货,反正定金也都退回来了,趁天色还早采买些东西,老老实实地回家再说吧。
然而,现实再一次证明了老天爷的恶趣味儿,不早说了吗?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第四十八章纸老虎
林石头答应了给媳妇桃花买根银钗子的,也不需要多重,细细一只,带工钱给二两银子尽够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二两银子上。
银铺的掌柜,收银子的手段得多老道啊,别说用牙齿咬,那是没本事的棒槌才使得招数二,人家上手一摸一捻,就直接把二两银子撇出柜台。
“私造的,假银子。”
六个字,把林石头轰炸的头晕目眩,这明明是……正午买了二十个熟玉米棒子的客人给的,还换走了他自己为了给媳妇买簪子的家当,一两九钱银子……
“不——不可能!”林石头捡起被甩到地上的银子,努力的争辩着,他又不是没见过银子,那颜色那重量那形状,差不多啊!
“哼!要不是看你可怜,非得押送去县衙见官不可。”银铺的伙计人高马大的,人家还兼着保安的功能嘛,单手一薅衣领子,就给把人丢出去了。
欲哭无泪的林石头,心眼子可真叫多,他屁股蹲在地上,脑子里转悠开了,寻思这银铺的掌柜能发现银子是假的,别家的可不一定也有这本事,要不,换个铺面试试?
第二次,林石头没被扔出来,是直接被狂揍后自己跑出来的。
现在他又长见识了,根本就不应该往有头有脸的店铺里面打主意,那些掌柜伙计的个个老奸巨猾经验丰富。
那就去乱哄哄的市场碰碰运气,也找个傻不愣登的庄稼汉唬弄……
这会儿的林石头还真够运气,找了好几个卖鸡蛋的庄户老人或妇人,还真没有一个去细看他的银子是否真假的,可是,他们穷困啊,根本找不开这样巨额的银子……
能不挨揍就好,林石头继续努力,最后踅摸到了一个出售鸡鸭的摊位,这个价位正合适,买上几只回去下蛋,也不需要找钱。
林石头捂着自己的一只“乌眼青”装大爷:“拣十只下蛋的母鸡,再送个篓子给我,二两银子,就甭找了。”
二十文钱买一只下蛋的母鸡,压根儿就不需要找钱吧?何况还想送了篓子?
卖鸡的老汉琢磨着天色已晚,凑合卖了吧。
一切都很顺利,竹篓子里面挤满了红着脸憋着蛋的母鸡们,林石头往牛车上一放,回身这才抛起二两银子,对着老汉的方向。
一切仍然顺利,直到,林石头故作镇静坐上了牛车车辕,吆喝了一声:“驾——”。
只要拐出去这个弯儿,趁着人少让老牛撒了欢儿跑,就能彻底把二两银子这回事儿消除掉了。
银钗子,等收了玉米再给媳妇买吧,抓回去十只下蛋的母鸡,桃花儿肯定也喜欢。
十米,二十米……
“堵住那辆牛车——嘶——快堵住那辆牛车——”,晴天霹雳一响,林石头的美梦破碎了。
身后仿佛有万千追兵,身前有摊贩们指指点点,一手捂着腮帮子的老汉跑的飞快,跟脚踩了风火轮似的。
“堵住那个腌臜子!他给的假银子!”
“哄——”,林石头脑子里面轰鸣,身着官差服的人影晃动,无数个激愤的人影晃动……
不但被收缴了假银子,退回了十只母鸡,还交出了身上所有的铜板板,挨了无数个大脚板的狠踹,又磕了几个“长身头”,才算是保住了牛跟牛车的所有权。
林石头如此狼狈的逃回村子,能怨谁来?
他自知再找不到那个给他二两假银子,换走他的真银子的奸诈男人,一肚子怒火,能往哪儿发?
嘿嘿,吃柿子都捡软的捏哩。
他根本没敢进村儿,干脆等在村口,就等着最软和的柿子——林大牛兄妹呢!
“还我的银子!还我的猪大肠!”林石头委屈的眼珠子都红了,这么一吼一叫,自己都被感动了。
林大牛可不知道这位族兄今日的奇遇,原本想跟从前似的往一边儿躲躲,可是,刚刚被妹妹洗了脑,又觉得躲着忒怂,妹妹会笑话的。
何况也根本没地方躲避,乡下的道路原本就不宽敞,林石头把牛车横过来,占据了所有的通道。
林葱儿只睁了睁眼睛,看看林石头,又看看林大牛,继续闭目养神。
那意思,就是丢给林大牛练手了。
也不需要提醒“他是想抢你的钱”,林石头第一声吼叫就是这意思。
好个大牛兄!第一个动作是从腰带里摸出二钱银子来,郑重塞到妹妹的手中,然后才开始回击:“林石头,你疯啦?抢我家的买卖不说,现在还当街劫道了?”
对对对,就是当街劫道的小贼厮!自己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二钱银子,还得还给郎中呢,坚决不能被林石头抢了!
说完这句话,林大牛下意识的回头看妹妹,林葱儿微眯着眼睛,竖起个大拇指,以资鼓励。
大牛兄登时觉得天也蓝了草更绿了,腰板儿也直起来了。
而且这会儿再看林石头,竟然还觉得他矮小了很多,那张脸上跟自己一样开着颜料铺,青的紫的肿胀着……
“你们!”林石头被揍的腰疼呢,向前弯着,自然显得矮小了,他的眼睛里面都是怨毒,愤愤的指责:“都是你们!勾结的外人骗我的银子……”
原本闭目养神的林葱儿,也来了兴致,几个意思这是?
大牛兄更是一脸的无辜。
“要不是你们做好的局儿,那个汉子给的二两银子,你们怎么不收,怎么不找给他钱?”
这是林石头能为自己开脱的唯一一条路径了,要是不找个人迁怒,别说他媳妇桃花饶不饶得了,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去啊!
“就是你们的错!”林石头再次被自己的神逻辑给感动了。
“就是你们两个黑心肠的,装着自己找不开二两银子,糊弄那人找上我的!你们还给我银子,二两,一文都不能少,否则,休想再踏进林洼村!”
这是要栽赃陷害,并且“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意思?
可怜憨笨的大牛兄,脑回路完全跟不上节奏,只气的浑身打哆嗦,嘴角翕翕,说不出有力的驳斥来。
腰际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回手一抓,是妹妹的趁手兵器——树杈子木头拐。
第四十九章揍丫的
“揍丫的!”身后领导开始指挥,声音清脆有力,透着股子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情。
揍丫的!林大牛迷迷瞪瞪就抡起了树杈子,“呜——”一道风声,树杈子略尖的一头就抽上了林石头的左胳膊。
“哎呦——你真敢——”,林石头尖叫,这种反应可没料到,自己专等着伸手接钱呢。
“揍死你!”林大牛在主动抡起第一棒的时候,就完全不需要指挥了,第二棒,排山倒海般对着林石头的脑门砸下去。
“等等……”,林葱儿大叫,自己只想教会闷葫芦自保的本事,可没想叫他直接斩草除根做杀人犯啊!
已经晚了。
林石头出于本能把头一偏,身子一缩,免除了被从正中开瓢儿的命运,但是,多出去的一只耳朵,就没那么幸运了。
树杈子的尖头砸中了柔软的耳朵,又落到林石头的左肩膀上,牛气哄哄指点江山的林石头,“咕咚”一声蹲坐到地上,后脑勺儿又磕到牛车轱辘上,一侧耳朵开始渗血,很迅速的滴答下来……
饱经摧残的林石头,就这两下,便被打怕了,双手胡乱的挥着,嘴里惊恐的叫:“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走……”
看看,只要你敢反抗,所有的敌人都是“纸老虎”。
还得教兄长一招儿,叫做“先发制人”。
林葱儿不让大牛赶牛车走,直接站到车身上,双手弯成喇叭状,高声呐喊:“有劫道的啦——快来人啊——抢银子啦——”
如果等着林石头自行回了村子,再胡说一气儿,还不一定要找来多少麻烦呢,干脆,撕开脸面,当着全村的人告白清楚了,以免后患。
林大牛目瞪口呆,林石头捂着耳朵喷出一口老血,因为,林葱儿那个疯丫头,不但拔了高儿的喊叫着,双手也没闲着,十指往林大牛头发里又挠又拽,生生把大牛兄制作的比林石头还要狼狈……
她玩得兴起,干脆爬下牛车,接过树杈子,往林石头肩膀上杵了几杵,回身又把血迹抹到林大牛脸上手上破裤子上。大褂儿是新做的,就不埋汰了吧。
凄厉的叫声传进村子里,距离很近嘛,听得清楚着呢。
“劫道的?到咱们村里来劫道?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快去快去,叫村长!有贼人……”
“拿家伙儿!”
……
一传十十传百的,林洼村人跑出来不少,棍子撅头铁锨门闩全亮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很快就把两辆牛车围了起来。
林石头都要崩溃了,耳朵“嗡嗡”乱响,鲜血糊了半张脸,还根本没气力站起身子,林葱儿本次新装备的树杈子木料可是老好了,被大牛用了斩草除根的气势砸下去,自个儿丝毫无损,被砸的人可受了大罪,腰都觉得断掉了。
林葱儿哆哆嗦嗦的捂着眉眼在跟村民解释:“我跟哥哥——呜呜——回家,买了好多东西——呜呜——走到这儿,牛车——呜呜——跳出个人,要抢银子——呜呜——说,叫我们给他二两银子,才让进村,要不然,就撵出我们两个去——呜呜——一辈子——不让回了……”
村长大人也赶到了,皱着眉头看看熟悉的牛车和黄牛,厉声喝道:“林石头,林大牛,是你们自家兄弟互相争斗?”
同村,还是同族,竟然在村子外面打出血来,还要抢劫银两,这事儿,非同小可,必须严惩。
就像当日齐家人进村子里打林有财一家,全村子村民都应该出动,即便平日里有什么过节,也要一致对外,这是村风。
同样的,内讧,是最不被长辈们所容许的。
拦路抢劫,更是罪加一等。
这个时候,林石头已经被认出他来的邻居搀扶起来,听到村长一声厉喝,晕头晕脑就告白了一句:“叫他们——还我——二两银子。”
林大牛怒瞪双目手握双拳,披头散发只会说:“我没有!”
是没有兄弟之间自相争斗,还是没有二两银子?
林葱儿被惊吓到一样,身子要歪不歪的靠在牛车上,嘴里接上了话茬儿:“为啥——跟我们要银子?为啥——打我哥?为啥——要撵我们出村子?”
这就是一笔糊涂账,村长的脑袋都大了,一挥手:“先回村,开祠堂,请郎中……”
一个个血忽淋拉的,就别在外面丢人了,进了祠堂好好说道说道。
祠堂,是讲规矩的地方,其中一条规矩嘛,就是女子不能进。
不能进正好,林大小姐还有重要事务要忙呢。
至于林大牛同学会不会吃亏,不担心,咱们占着理儿呢,只要不怕了,敢说话了,就能把林石头给打击着实了。
老实人被逼急了,那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
老闷葫芦看到儿子这副惨样儿,二话不说就跟着去祠堂了,希望他们爷儿俩共同成长吧,林葱儿表示,很期待。
今儿回家不算晚,清洗了新买的碗盘坛罐,林葱儿烧上粥蒸了一盆菜豆角儿,再贴一圈儿杂面饼子,算计着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有新的盈利,到时再买些米面……
祠堂那边不是一会儿半刻能了结的,林葱儿自己先填饱了肚子,其它焖在锅里,留着油灯,胳膊下面夹了一匹蚊帐布,拄着拐往稻花婶儿家去。
一把小剪刀,就要五钱银子,还是优惠价儿,林大小姐没舍得买,反正,加工蚊帐她也想请稻花婶儿母女帮忙。
自己再厉害,也赶不出多么漂亮的女红,何况还只是个刚学会拿针的“门外汉”?
“啪啪啪——”,夜色朦胧,村子里很安静,男人们都去祠堂,一部分喜欢看热闹的女人带着孩子在祠堂外聊天儿打屁,都是闲的。
好在,稻花婶儿母女跟普通村妇不同,就上次林家被齐氏娘家人围攻殴打,稻花婶儿听出不对头,派了红儿出门求助,等村民赶过来,这母女两个又关紧了院门。
所以,记着恩情的林葱儿,在想到做蚊帐挣钱的时候,第一个首选稻花婶儿母女合作。
“谁啊?”
“我是林葱儿。”
院门被打开了,还是红儿的圆润身子闪出来,笑嘻嘻的招呼:“葱儿姐姐,快进来。”
今儿怎么高兴成这样?胖丫头走路都一跳一跳的。
第五十章流水线
“红儿,捡着钱了?”林葱儿调侃道。
“嘻嘻,”红儿的笑容在黑暗里放大:“我爹回来啦,捎回来好吃的了,你正好赶上。”
上次没见到这家的男主人,就稻花婶儿母女两个。
“那——我打扰,不合适吧?”林葱儿的木拐“咯噔”声停止了。
红儿又笑:“有啥不合适的?我爹这会儿去祠堂了呢,听说,你哥跟林石头打起来了?”
“嗯嗯——这事儿嘛,说来话长……”,林葱儿卖个关子,听见稻花婶儿的声音。
“是葱丫头来啦?来屋里坐。”
这母女两个勤快,稻花婶儿还在里屋大炕上做刺绣,在灯下扬了脸笑说:“红儿给姐姐拿点心吃。”
“我吃了饭呢,别客气。”林葱儿兴冲冲亮出腋下夹着的“宝贝”。
“婶儿,红儿,你们听我说……”,油灯下,林葱儿一双眸子熠熠生辉,连说带比划,把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
“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做成了能不能卖出去,卖出去了又能挣多少钱,但是,很值得一试,对不对?”
红儿的小脸也激动得发红,双手摸着蚊帐布料拼命点头。
稻花婶儿的脸色越来越认真,沉吟了一番,说道:“你既是想好了,婶儿就帮你做,画画你想的样子吧,我琢磨琢磨怎么下剪子,争取把六匹布多做出来一两顶。”
那就是赞同林葱儿的意见了?
这年头家里有纸笔的少,想画点东西得趴地上,三个女人围着一盏油灯,每人抓一根柴禾棍儿勾勾画画。
“是不是圆顶的更省布?吊的高高的把床围裹起来,圆顶上用竹篾支撑,只留一个门儿,圆顶上点缀一圈流苏……”
“下脚料做圆顶就可以,正好拼成花瓣的形状,交叉着竹篾……”
“粗丝线可以简单的绣上几朵花儿,大针脚儿的,很简单,出活儿。”
……
三个女人一台戏,还能唱的分外热闹,红儿帮着林葱儿把家里剩下的材料全搬运到了自己家,安置在自己的土炕上,今夜里她爹回来了嘛,在母亲屋里不方便。
“哦!我现在心里跟冒火似的,恨不能马上就缝一顶蚊帐出来。”红儿表示非常激动。
正是盛夏时节,油灯附近时不时就有蚊子哼着歌掠过,稻花婶儿在窗台外燃起了晒干的艾叶枝子。
两个女娃儿四只眼睛,全都热切的盯着稻花婶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晚蚊帐可就卖不出去了……
“真怕了你们啦,”稻花婶儿无奈,丢下所有活计,继续抖着一匹布来回在炕上折叠、比量、计算。
“全做成大号的,那个挣钱。”林葱儿觉得自己真心堕落了,其实也挣不到多少银子的工程,就小心脏“砰砰”乱跳,满眼里跳舞的都是银子啊银子……
一个型号一个尺寸,比较好把握,稻花婶儿最后确认,可以剪裁出八顶大号的蚊帐圆周,剩下的下脚料儿,完全足够拼接出蚊帐顶,并做出流苏与荷叶边儿的效果。
拼接的地方,设计上刺绣花样,并不比光秃秃的无接口效果差。
“稻花婶儿你真厉害!”林葱儿情之所至,扑过去给了稻花婶儿一个熊抱,把这位纯正的内敛的古代女士,惊骇到了。
“还有你,谢谢你红儿!”某女人单脚跳动速度还挺快,换个方向又抱着红儿继续单脚跳,她是真心欢乐啊很欢乐……
店铺里四四方方的土蚊帐,大号的还卖到了六两银子,她们的洋气蚊帐一旦做出来,那不得往六两上面叫价?
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就算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也知道这利润很可观,胖墩墩的大米、雪白白的小麦粉、五花肉、鸡大腿、羊排……,这次都可以打着滚儿跑过来了吧?
“我也不说虚的,婶儿,红儿,挣来了钱,咱们两家对半分!”林葱儿是个豪气的女子,只要是她看对了眼儿的人,掏出心来都舍得。
稻花婶儿摇头:“婶儿可不要你的钱,能帮上你点儿,婶儿这心里,就坦实些,以后见了你娘,也好告白告白。”
这年头的人都迷信,认为人死了以后是会见到故人的,恩情或者仇恨,甚至有可能在地下重新盘算。
林葱儿不好接这个话茬儿,她捅捅脸蛋红扑扑的红儿,建议道:“咱俩先缝两顶,自己用?”
红儿也摆手,但是,眼里面的热切闪烁:“先……卖了试试,要是真的没人买,咱……再自己用吧。”
没人买,也确实就得自己留下消化了。
林葱儿笑起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咱们两家一个炕上挂一顶,享受享受。”
稻花婶儿看看两个眯着眼睛傻乐的小姑娘,摇摇头,开始按照精确比量过的尺寸下剪刀。
俩姑娘马上把呼吸都恨不能屏住了。
其实剪裁蚊帐不需要高超的水平,没几下就结束了战斗,只在顶部的拼接上多下些功夫罢了。
“娘,缝这个,我一宿儿就能缝两三顶。”红儿仰着圆润的胖脸蛋儿得意的宣告。
“嗯,娘也加加紧,争取两天全缝完,葱儿下手慢,缝一顶蚊帐出来就够了。”
她们这是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流水线作业”啊!
林葱儿在手工上自认是拍马都赶不上这母女二人的,但是,她有智商有知识有经验,必须当仁不让。
“听我安排。”三条腿站立的小姑娘把手一挥,站在母女二人的对面,小巴掌脸板的可正式了。
“我手慢,针脚大,那就负责缝一半儿蚊帐身子,全走直线,我干得了,红儿缝另一半儿。”
“稻花婶儿负责缝出八个拼凑的圆顶,留出交叉竹篾的空隙。咱们今天晚上赶工,缝完了才睡觉儿,然后,明儿一早,把缝好的蚊帐身子跟圆顶接到一块儿,再插上竹篾儿,加绣花流苏荷叶边儿吊穗头儿……”
这样一安排,大工程就简单易做了,还都不耽误睡觉儿。
稻花婶儿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手指头点着林葱儿的前额说道:“你这闺女,脑瓜儿真聪明,你娘要是知道……”
红儿学会了一招儿表达兴奋,竖起大拇指:“葱儿姐姐你真厉害!”
第五十一章一家三口
“我也这么觉得。”面对红儿一脸的崇拜,林大小姐终于可以傲娇一回了。
三个人按照林葱儿统筹规划的方案分拣开蚊帐布,听见外面有些许的喧闹声传来,去祠堂的男人们有了结论回家了。
他们两家在村子最后头,倒是肃静许多,林葱儿再次在腋下夹了蚊帐布,拄着拐告辞。
“红儿开门。”一道粗犷的大嗓门响起,红儿的脚步立刻飞起来,在黑暗里欢快的答应着:“正要开门呢,爹你回来啦。”
瞧瞧人家这父女两个亲热的,林葱儿不由在心中腹诽一句,林有财那个闷葫芦,就总是一脸的苦相,说句话都透着夹缩,以至于儿女们都跟他不亲近,一家子坐下来好好聊个天儿的时候都没有。
红儿开了门,一连声的叫爹:“赶紧吃饭去,都给您在灶房温着呢,我去送送葱儿姐姐。”
“葱儿?”红儿的爹似乎非常纳闷儿:“是——后院的大闺女?”
林葱儿也不认识您呢,出于礼貌,她站在一侧叫一声:“叔……”
红儿的爹停在林葱儿面前,弯着腰打量一番,笑起来:“真的是后院的葱儿啊,小丫头,敢来八叔家里串门子了?胆儿肥了啊?”
说的这是什么话?林葱儿仰天翻了个白眼儿。
“嘻嘻,”红儿跟着她爹凑热闹:“就是就是,原先葱儿姐姐可不敢,谁家都没去过呢。爹,现在葱儿姐姐可不那样了,她可聪明可厉害啦!”
好吧,看在小红儿如此推崇咱的份儿上,就不计较这位“八叔”直白的笑话了。
“八叔赶紧去吃饭,我也得回去看看我哥怎么样了。”林葱儿“咯噔咯噔”往外走,两家前后院儿,根本不需要陪送,但是,这位还没来得及看清脸面的“八叔”,执意跟红儿站在院门外,直到看见林葱儿进家拍打开院门,才肯回去。
好悬没把林大小姐气个倒仰儿,这俩没心没肺的父子,竟然根本没发现林葱儿这个大活人不在家,直接闩上院门了。
“葱儿你去哪儿啦?还以为你早睡了呢。”林大牛一脑袋雾水拽开院门。
小心脏有点点儿受伤,女汉子有时候也需要细腻周到的照顾的。
“祠堂里,怎么说?”
这个问句有些冷意,林大牛一脸无辜完全没想到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嘿嘿,”他就会傻笑,挠着后脑勺儿描述:“咱家占着理儿呢,林石头耳朵上的伤,自己养,他赖不上咱们!我把这两天的事儿都告白出去了,村长听说他上次还要进你屋里打你,踹了他一脚狠的,嘿嘿,村长还说,同族的人在外面互相拆台,不容许,再有下次,先撵了林石头出村,还得从族谱里勾掉,死后不让往祖坟里埋……”
其实同样没心没肺的林大小姐,立刻忘记了自己刚才那点小别扭,点头称赞:“有进步,以后,继续练着多说话,甭管眼前站着多少人,不许露怂!”
“嗯哪嗯哪,都听你的。”林大牛在黑暗里眉飞色舞,给妹子讲这些事儿,根本没来得及进屋。
灶房里面的油灯还亮着呢,大敞的门,林有财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听见儿子闺女聊得兴高采烈的,也不掺话儿。
林葱儿看见那道沉闷的身影就觉得无趣,再想想,最起码他不会因为儿女在外面惹了事儿或者受了委屈,回家责备。
那就继续闷着好了,反正没谁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大忙,不拽后腿儿就念“阿弥陀佛”啦。
“你先去吃饭,吃完饭把油灯都送我屋里去,给我削些竹篾儿,要这么粗这么长的,打磨光滑了再睡觉儿,我明儿一早就得用。”林葱儿支使这位亲大哥,得心应手,家里后院堆着插竹篱笆的竹条子呢,有的用。
“那我今儿个不用打沙袋子了?”林大牛欢天喜地的问。
“那个不耽误事儿,双截棍先不练了,沙袋子照着昨儿的计数儿。”
当领导的,就得有这份霸气。
林大牛捻着妹妹给的线头去灶房了,没有尺子,竹篾的长度就按线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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