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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爷的毒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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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月楼,楚离以最快的速度前来,但刚到门口就迎面看到了正往外走的七殿下,右相大人顿时就脸色不善了,盯着那从他妹妹香闺中出来的魂淡,满脸腻歪。
    这个魂淡,竟敢擅闯他家妹妹的香闺,简直是岂有此理!
    随之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君殇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就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君殇也停住了脚步,与楚离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的对视,半饷侧了侧身,看向屋内。
    楚离也迅速收起所有的神色,瞪了他一眼,就再次迈步进了门,在经过君殇身边的时候还不忘侧身撞上一下,然后目不斜视的进了香闺。
    这分外幼稚的行为真是有失右相大人的赫赫威名,也惹得君殇眉梢微扬,嘴角轻扯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从内室传来的“砰”一声巨响,似是什么重物狠狠撞击到了墙上。
    他站在门口,默默的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微扬的嘴角显示了他此时十分美好的心情。
    就在他身后的另一扇门后,楚玥的香闺之中,刚颠颠的走入进来寻妹妹交流感情的右相大人,正宛如壁虎一般,四肢大敞的贴在墙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又是“砰”一声,右相大人从墙上滑落跌落地面,躺在地上整个人都禁不住的抽了抽。
    就在离他不远的床上,楚玥侧坐半躺在上,缓缓的收回了踹起的那只脚,阴阴的冷笑了两声,“你想干什么?”
    楚离趴在地上,又禁不住的抽了下,半饷抬头看她,露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幽怨的小眼神,半丝也没有他身为右相大人的威风凛凛,反而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哥哥只是听说妹妹你寻了我一整晚,刚才回府,这不是就想过来跟你说一声,也好叫你放心么。”
    他其实是听说妹妹因为担心他而寻了他一整晚,心中雀跃觉得终于在妹妹心里有了些分量,忍不住心中愉悦就想过来跟妹妹进一步的交流且加深感情。
    却哪里想到,他一进门不仅见到了碍眼的人物,还紧接着就被妹妹一脚踹飞到墙上,差点就连抠了也抠不下来。
    这是为神马?
    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楚玥在床上,又坐起了些,瞌睡也逐渐的清醒了,看着他拧了拧眉,一副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儿,却并没有终于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安心愉悦,而是淡淡的,很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咻”的一支冷箭正中红心,楚离手掩胸口默默的伤心,可他看着妹妹此时那冷淡的样儿,忽然好像福至心灵了悟了什么。
    目光不由闪烁,他在地上盘腿坐起,轻笑了一声。
    “妹妹可想知道我昨日在沈之诲的书房里发现了什么,我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是否还有其他的发现?”
    楚玥看着他,神情可见的缓和了下来。
    楚离也没等她问,自动的说道:“我从沈之诲的书房里得到了一卷画像,咱母亲的画像。”
    他说着的时候,低低的轻笑出声,似乎能得到母亲的画像让他很是愉悦,但脸色却微微扭曲着,眼中更是盘旋着狰狞。
    在沈之诲的书房里找到了他们母亲的画像,这绝对不是一件会让人感觉愉悦的事!
    楚玥的瞌睡彻底的清醒了,诧异的微张了嘴。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沈之诲对她的母亲有着觊觎之心?或者该说得稍微好听点,他暗恋着她的母亲?不然为何会在自己书房里收藏着她母亲的画像?那画像又从何而来?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她忽然开口,“你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那个胎记乃楚家嫡出特有。那我究竟是何身份?楚家又是怎样的存在?当真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只是个落魄的寒门?你我相认也有不少的日子了,但你为何从未跟我说起过父母、家族以及亲人?你在顾忌什么,又在担心害怕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正面的问起这些有关于身份的问题,也显示了她并没有那么不关心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也没有错过他偶尔对她流露出的某些情绪。
    楚离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由得眼虚了虚。
    如果是在昨日之前,他或许还是会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妹妹她的身世,但现在,那一层顾忌好像已经消失了,尽管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心里的那个猜测。
    “我并非东临人氏,那所谓出身落魄寒门的背景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我来自北翼,北翼镇国公世子。”
    “……”

☆、103 身份

她听到了什么?
    楚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陷入到呆怔的状态之中,傻愣愣的看着就在面前不远的地上坐着的楚离,简直都快要把他看出了一朵花儿来!
    然后,她忽然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北翼?镇国公?世子?
    这是他的身份,也就代表着:她身为他的亲妹妹,必然也是出自北翼的镇国公府,乃北翼镇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她不由抬手捂住了胸口,颇有些接受不能。
    她不过才刚到京城几个月而已,这身世的跳跃幅度为何竟越来越大?
    还有,她若真的出身北翼镇国公府,还有可能跟君殇在一起吗?
    君殇统帅三十万大军镇守北疆,守卫的正是东临与北翼的边境,不知有多少北翼人欲除他而后快。
    若没有君殇,凭着北翼那站立在三国顶端的强大和精良兵马,怕是早已经攻破边防,挥兵南下,哪怕东临与西元两国的联盟再紧密无间,恐怕也难以抵挡。
    所以,身世的公布,是不是就代表了她和君殇从此无缘?
    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随之紧紧的抿起了嘴唇,在她自己无法看见的眼底,倏然划过一线猩芒。
    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君殇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在她心里烙下了印记,占据了越来越多的位置,让她再不愿放弃。
    抬头就看到对面楚离正静静看着她,以从未曾见过的平静,仿佛他说出那么一个稍一泄露就势必会将他自己陷入绝境的事实,也并不是那么紧要的,而他现在,正在等着她的回应。
    她该感动的吧?身为北翼镇国公世子,何等金贵,她以前曾听闻的,皆都是北翼的镇国公世子身染奇症,已养病多年不曾现身人前。然事实上,他却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不惜放下尊贵荣华,背井离乡前往敌国,还亲身涉险步入敌国朝堂,一步步登上右相之位,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
    尽管她并非原身,但从三岁开始,活着的那个人就一直是她。
    北翼的镇国公,她听说过……不,应该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那是对北翼国而言,犹如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从北翼开国,一代代延续至今,以热血留下了无数浓重的篇章,是每一代北翼皇帝最倚重的重臣战将,“镇国”之名响彻天下。
    然而,越贵重,就越是代表着与君殇无缘,而她可以自恋的认为,楚离先前的不相告是因为疼爱她这个妹妹,不惜隐了身份也要她如愿,等生米煮成熟饭、事已成定局之后再说吗?或者,他曾打算把这个事实永远的隐瞒下去?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越发的坐直了身子,静默着始终不曾言语,面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肃冷,有些郑重,有些抗拒,还有些呆。
    楚离看着她,将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全都看进了眼里,至此低头轻笑了出声,竟似乎对他所见的很是欣慰和愉悦。
    怎能不高兴呢?这些天的相处,他可谓死皮赖脸,但又怎会看不出他家妹妹的本性清冷淡漠,看似笑盈盈温和又软绵,但想要进她的眼、入她的心却很是困难,即便是他这个血脉相连的亲哥哥,虽相认,她实际上也并没有接受多少。
    他平日里不惜豁出脸皮的对她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不就是想要跟这期待了多年又寻了多年的妹妹培养下感情,让她能对他这个哥哥上心哪怕一点点么。
    现在,他看到了她对自己身世的在意,不然又怎会又此刻的迟疑和怔愣?若不上心,怕是一听说自己身份之后就会嗤之以鼻吧。
    所以楚离觉得妹妹终于还是有些在意他了,有些把他这个哥哥放在了心上,这真是比什么都要更让他感到开心。至于其他的让妹妹感到揪心的事……
    啧!君殇那魂淡真是讨厌透了!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让他家妹妹看上了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丫?
    哪怕已想通了有些事情,右相大人还是忍不住的心里不痛快,并暗暗的在心里狠狠腻歪了一下。
    腻歪过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挥一挥衣袖,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声音同样温柔得能让几乎所有朝臣全部都悲愤得想要去撞墙,“无论如何,你只需照着你心中所想的去做便是,哥哥寻你、认你,并不是为了想要束缚你,更不会要求你做任何违背本心的事。就算你是北翼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又如何?你与君殇的姻缘,或许真是注定。”
    听着前面的话,楚玥忍不住的又有些被感动了,然听到最后那句,她突然心头一动,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楚离摸着她的头发,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异样光芒,沉吟半饷才开了口,说道:“昨日我在沈之诲的书房得了母亲的画像之后,又得了另一幅画像,是临摹的被收藏在皇帝寝宫中的安贵妃的画像。”
    安贵妃?那不就是君殇的亲娘?
    她抬头看他,问道:“那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他此刻特意提起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
    只是安贵妃,君殇亲娘的画像,能有什么问题?
    她疑惑着,却又在同时蓦的心中一动,想到了那日君殇曾对她说过的事。可只是一幅画像而已,难道那上面还能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她不由得心思百转,而同时,楚离的眼中也涌动起了波澜,尽管他在出密室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心情全都收拾好,但此时想起、提起,依然还是忍不住的再起波澜。
    他在思考着要如何跟妹妹解释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要怎样让君殇接受这件事。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他自己想多了,做什么,他竟还关心起君殇那魂淡来了?
    如此一想通,他也就不再犹豫,拉了楚玥起来,欲要直接带她去密室中看那画像,一次就将他所知的、所猜测的全部都与妹妹说清楚。
    嘴角已不自觉的扬起,狭长眼眸之中闪过猩红光芒。因为,若是事实,这可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说不得北翼与东临两国都要再起战争,而且,他也不必再有顾忌,可以带着妹妹回家去了。
    楚玥带着狐疑,整理好自己就跟他一起出了闺房,怎么也想要把这事情给弄个清楚。
    然而她刚补眠又被惊醒,竟是没想到君殇竟还没有离开,以至于她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他坐在那儿低头捧着茶盏,却并没有抿上一口,而是沉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他坐在这儿,是否有听见刚才房里的动静。
    肯定是听见了的,只是,有听清吗?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一时间脑袋有些混沌,好像一下子蒙蒙的理不灵清了。他不知是恰好,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在这时抬头侧过脸来看向她,那一贯清冷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眸子也漆黑幽深,看不见底。
    楚玥却忽然心口一悸。
    他都听到了!
    她一时站在那儿忘了反应,有些呆怔的看着他站起,走近,直到她的面前站定。
    楚离就在旁边袖手而立,侧目看着这一切,轻扬了下眉梢,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君殇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很用力,都让她觉得有些疼了。然后他转头侧头看向楚离,那墨黑的眼眸涌起了些微波澜,冷且利,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他说:“今日之事,我当不知,你可马上离开回去北翼,玥儿留下!”
    楚玥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震惊,没想到他竟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愿放楚离离开,要知道,他若扣下北翼镇国公府的世子,简直比北翼的皇子还有用!
    楚离也是诧异的挑了下眉头,随之扯着嘴角笑得十分怪异,隐约中甚至还透着几分戏谑,眯着眼笑道:“这可不成,本世子千辛万苦就为了找回妹妹,怎能继续留她在此而独自回去?家中爹娘可是都盼望得紧。七殿下若是非我妹妹不娶,倒不如随我同回北翼,如何?”
    君殇眸色一深,总觉得楚离这话中还藏着话,让他莫名的竟无法一口回绝。
    而楚离丝毫不觉得他这当面撬一国之墙角是不道德且极其没有节操的事情,反而在见到君殇这反应后,那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古怪而诡异了,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魔鬼,恶意十足!
    但这恶意,却又似乎并不是针对着君殇的。
    眠月楼在此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三人隐约呈三角之势,互相面对,神色各异。
    楚玥终于发现了楚离今天的各种表现以及反应都有些不太正常,从他对她坦白他的真实身份开始,到此时面对着君殇,他都表现得不同与往。
    他到底是从那两幅画像……哦不,最主要的应该是安贵妃的画像,那上面究竟有怎样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而在外面将兄妹对话听了个清楚的君殇,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尽管他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来。

☆、104 君殇的身世

这里是右相府最防卫森严,也是最隐秘之地,唯一出入口就位于楚离的书房之内,其中更遍布了各类机关。
    就在不到一个时辰前,楚离才刚刚从这里出去,现在,以往许久才会开启一次、且从不曾迎来过除楚离这个主人之外的第二人的那扇隐蔽之门,竟再次开启,并迎来第二、第三个客人。
    楚玥跟在哥哥身后进入书房,又踏入了这密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诧异了一下,诧异于楚离竟会带君殇一起进了这个密室。
    不管怎么说,她自己好歹还是他亲妹妹,可对君殇,他不是一直都很腻歪,很看不入眼么?而且,这可是密室,里面应该是藏了许多不能被人所知的秘密吧?
    而对此,楚离似是当真不在意,甚至在察觉到君殇投过去的惊讶目光时,泛起了一种类似调戏的变态愉悦感。
    随后他也并不作任何避讳姿态,当着两人的面又开启了一方暗格,从其中小心的取出了两卷画轴,再转身回来的时候,楚玥和君殇便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在那一转身之间,有了极大的变化。
    两人的目光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从他脸上扫过,然后齐齐落到了捧在他手中的画卷上面。
    这就是从沈之诲书房里得来的她母亲的,以及从皇宫临摹而来的安贵妃的,画像?
    安贵妃生前宠冠后宫,死后仍然占据着当今心里极其重要的位置,十几近二十年过去了仍让人不敢轻易提起、言论,而这样一个近似传奇般的女子,死后却几乎没有留下一张画像,更甚至,即便是在她生前,也是深居栖凰宫,极少在人前露面,更从不参加任何宫宴家宴,以至于其实并没有几个人当真见过这位名声赫赫的传奇宠妃。
    楚离捧出了两卷画像,稍一犹豫之后就将其中之一轻放在了一旁,只将另一卷悬挂并缓缓打开。
    大概是因为临摹,这画卷之中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风景墨色,唯有一女子跃然其上,绝代风华。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仅仅只是画像,就已让人双目生辉,然第二眼过去,却忽觉一身清华,尤其那一双眼眸,极冷。
    楚玥怔了下,不明白这是本就如此,还是因临摹时画得不够好所致,只那目光冰冷,倒是与君殇的挺像。
    所以她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君殇,便见他此时的目光也定在那画像之上,从她这儿看过去,看到他眼角隐有潋滟,随后抬头看向了楚离,声音也似乎更冷了几分,“这画像有何问题?”
    身为儿子,虽说这多年来,皇上对他的宠爱都只是假象,只是为了让他替八皇子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阴谋算计,但怎么说也是被允许见过这遗留的画像,甚至每逢母亲忌日,他都会对此画像祭拜。
    他知道这画像被藏于翔龙殿暗室之中,守备森严、机关重重,但让他疑惑不解的并非楚离是用了什么方法进得那暗室还将此画像临摹了出来,而是就只这画像,能藏有什么秘密?尤其这画像就只临摹了人像,其他的背景、题字、暗纹等皆都没有。
    楚离的目光也落在这画像上,只一句话就让楚玥和君殇皆都变了脸色。
    他说:“我见过她,就在不久前。”
    楚玥微微瞪大了眼睛,目光一下子就从画像转落到了他的身上,君殇脸上的表情也在这瞬间就出现了许多裂痕,直直的看向了楚离。
    见过她?而这不久,又是多久?
    楚离没有吊胃口,只略一停顿就继续说起,却是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直震得人脑袋嗡鸣、神魂游离。
    他说:“此画中人,若单只论容颜,倒是与我北翼的太子妃几乎一模一样。”
    不等听到这话的两人从震惊中回神,他紧接着又说道:“太子妃曾在二十年前除外游玩时离奇失踪,皇室为免朝廷动荡而不得不隐下此事,只说太子妃突染疾病需静心休养,而太子与太子妃蒹葭情深,暂且放下朝中诸事陪伴太子妃身侧,其实是出外去寻找太子妃踪迹。太子殿下在外寻了四年,才终于找回了太子妃,但当时太子妃重伤昏迷,足足昏迷了近一年之后才终于苏醒,却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至今无人知她为何失踪,失踪的那四年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又是为何会重伤的,唯一知道的是,当年太子殿下是在东临京都附近的一处村落找到的她。”
    楚离的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就连语调也是平平缓缓不带起伏。但就是这平缓悠悠的语气,说得楚玥都不禁胸口狂跳,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他难道是在说,安贵妃竟是北翼的太子妃?可他怎么就一副认定君殇并非东临皇亲生,而是北翼皇孙的样儿?
    如果这是真的,那东临皇知道吗?若他知道,却还叫君殇镇守北疆与北翼对抗,又该是何等样阴狠的心思?
    太过震惊以至于不敢置信,又因对兄长的莫名信任而不由得震惊,炸得人思绪混乱,却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君殇,有点儿担心。
    但他看起来竟很是平静。
    楚玥见了不由得一愣,忽然心头一跳,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莲步轻移将他的神色看得更清楚。
    然后,她看到了他淡而无波的面容,以及那不自觉紧缩,浓黑如墨的瞳孔。
    在她握上他手的时候,他定凝的眸蓦的轻颤了下,反手已握住她的柔荑,指尖还有着些微战栗的余波,一如他那越发震颤的眼眸。
    楚离将目光从那画像收回,落到了君殇的脸上,微微的勾起了一抹似讽又似诮的笑,又说道:“以往从不曾想过竟会有这等事,倒也并不太注意,现在看来,你眉眼间倒是与太子殿下极为相似,只是气质大不相同。唔,话说当年安贵妃突然入宫,至今都无人知道她身世如何,还要多亏了东临皇帝的强势镇压,让朝堂上下无人敢言论,不然当年她入宫六月就产下皇子,只怕就要被湮没在后宫深潭之中。”
    君殇微敛了眼睑,遮住了眼中所有的神色,而楚玥看到他胸口不同寻常的起伏了几下,握着她的手越发收紧用力。
    再抬眸的时候,他已恢复了平静,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除此之外,你有何证据?”
    这样的证据还不够说明事实的真相吗?
    楚离轻撇了下嘴角,似是对君殇的挣扎颇不以为然,但他倒也没有要去刻意为难,只是手在袖子里面摸了摸,然后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其中某物拿了出来。
    他指上绕着一圈暗紫丝线,随着他伸手再缓缓张开拳头,一抹紫光就从他掌心跌落,悬在那丝线上轻轻摆动。
    这不正是当日从楚玥那儿软磨硬泡的被拿走的定亲信物吗?
    楚玥看着这玉佩愣了愣,耳边也在同一时间传进了楚离的声音,“这是当年安贵妃留给我家小玥儿的定亲信物,而我母亲手中亦有着与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一枚紫玉佩,是当年我北翼太子殿下所得的一块极品紫玉,并亲手雕琢成这一对玉佩,送给了太子妃为订亲礼,而之后太子妃又将其中之一交给了我母亲,定下了两人的儿女婚约。”
    随着这话的入耳,楚玥不由再次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小嘴一脸惊愕,直到那只手掌忽然传来一阵钝痛,才回过神,侧头便见君殇薄唇紧抿,死死的盯着在楚离手中晃荡的紫玉佩。
    楚离也将视线落在那玉佩上,眼中忽而闪过一抹复杂感叹,喃喃说着:“我母亲手中的那枚玉佩依然被仔细收藏着,太子妃手中的那枚却随着她的失踪而一起失踪,至今没有寻着,没想到竟会在小玥儿的手上。可惜太子妃失了记忆,不然我真想现在就回去问一问,她当年用这玉佩定下小玥儿的时候,可是认出了她的身世?”
    不然她怎会用此玉为信物,给君殇定下了媳妇?
    这又是不是说明,因为太子妃的失忆,他家也间接的错失了妹妹十七年?
    更甚至,小春儿从小被他欺负到大,到最后,竟是替兄长承受,媳妇根本就没他的份!
    楚离不知不觉的就想多了,越想越觉得腻歪,以至于当手指一松,刚还在他指间摆动的玉佩突然就易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挑眉,看着竟从他手中夺走了玉佩,还一脸不客气的收入了囊中的君殇,冷笑了一声,但也没有要伸手去夺回的意思,而是袖着手,难掩阴暗的算计着什么。
    君殇抬眸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和情绪,只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淡定的,冷漠的,侧身又走回到了楚玥的身边,拉着她往密室外走去。
    楚离看着两人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但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忽听得外头响起一声尖叫,很尖利又很激动很兴奋的感觉,一下子就将楚离的思绪打断,惹得他面容一阵扭曲。
    春儿!

☆、105 春儿的悲愤

楚玥顺着君殇一起从那密室内出来,看着他虽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握着她的手却格外紧,站在他身边还能感觉到他全身的筋骨肌肉正紧绷着,似随时都会崩裂爆炸开来。
    她不由指尖收拢,也握住了他的手。
    这突来的事实让她震惊,更不必说位处此事中心的君殇,要如何接受并消化这犹如惊雷轰炸的事实?
    她禁不住的揪心,担忧着想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来让他心里好过点儿。
    不过还不等她开口,两人才刚踏出了密室,正要出书房,就见迎面的书房门突然被重重的撞开,然后气喘吁吁,跑得一身狼狈的春儿就从外头这么冲撞了进来。
    没错,他就是那么直接拿身子撞开了书房门,直接从外头冲撞进书房里。
    楚玥和君殇两人不由脚步一顿,有些愕然的看着跌撞进了书房看到他们之后也同样停了脚步的春儿,在他们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睁大着眼睛在看他们,唔,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看君殇。
    然后,他忽然一蹦儿跳起,口中还止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很是尖利,夹杂着浓浓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激动和兴奋,就这么直直的朝君殇飞扑了过来。
    楚玥一下子就呆了,傻傻看着不知为何莫名兴奋的春儿,眼看着他正在飞速接近,下一秒就要扑到君殇了,她的身体在意识反应之前突然就动了起来,横身挡在君殇前,抬起一脚就朝飞窜在半空的春儿踹了过去。
    “砰!”
    “啊——”
    一脚踹出的力道,再加上他飞窜过来的速度,两相碰撞,那撞击力大得不可思议,不仅让他倒飞了回去,最重要的是被踹的胸腹之间,顿觉一阵火辣辣的疼,就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春儿尖叫着扑来,又尖叫着倒飞回去,直飞过刚被他撞开的书房门到了外头,最终“啪”的一声跌落地上,瘫成了一团,胸腹间的疼痛窒闷加上这短短时刻里的情绪起落,让他蜷在地上很是崩溃的扭了扭身,翻着白眼好悬没当场就晕死过去。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他躺在书房门外,蜷着身子,捧着胸口,呜呜咽咽的满地打滚。
    楚玥看着他,眉心很是纠结的跳了跳,纠结着她是该走出去踩上两脚呢,还是踩上三脚?
    她在为这个问题纠结,所以都没有看到被她挡在身后的君殇,此时正浅浅弯起了嘴角,看着她的后脑勺,目光轻软,刚才的那份紧绷郁郁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唔,如果那位夫人没有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两户人家的话,那么正在外头躺着满地打滚的这位,其身份已然是呼之欲出。
    北翼的皇孙殿下。
    只是身为皇孙殿下,却竟以小厮的身份跟随在楚离身后,且一看就是常年蒙受欺压的,还真是匪夷所思。
    而这位饱受欺压的皇孙殿下,有可能就是他的亲弟弟。
    不同于东临八皇子君晟,为母亲所厌恶且深感屈辱,还多年来都以他为挡箭牌,阴谋暗算,连丝毫兄弟情谊都无。
    然,虽心湖微潋,但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春儿一眼。
    从十七年前母妃落崖生死不知开始,他就对这世间的许多事都再不抱任何的期望,所以哪怕眼前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过能让他多看一眼罢了,倒是楚玥的行为更能吸引他目光,让他心情舒展。
    所以,当楚玥走出书房,想要一脚踩上春儿的时候,他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旁,专注于她的一切言行举止、神情变换,连眼角都不乐意施舍给尚躺在那儿哼唧个没完的春儿。
    压力没顶而来,焉嗒嗒的春儿顷刻间满血复活,就地一个打滚,避开了往他背上踩过来的一脚,再一个鲤鱼打挺,就站立了起来。
    那动作,风卷云残,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他就生龙活虎的站在了那儿,仿佛刚才蜷缩在地上呜咽打滚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伸手在胸口揉了揉,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嘶嘶”的抽气声不绝于耳,整一张包子脸都扭曲着皱成了一团,亮晶晶的一双眸子闪烁着隐忍疼痛的委屈,十分幽怨。
    楚玥忽然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负罪感。
    不过说起来,他确实是比他们都要小一些,现在也就十三四岁而已,还是个稚嫩少年呢。
    有了这么个认识,楚玥也就微微的收敛了一点儿,看着他那幽怨的小样儿,那表情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春儿不禁一个冷颤,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脚步,幽怨的小样儿也不摆了,只是微鼓着腮帮子,很是控诉的看一眼楚玥,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君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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