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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娘子[金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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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道:“我只是来探望一下夫人……只是一片好意,没有别的意思……”
“你若是离我远远的,才是一片好意。”程夫人冷笑了声。
白柔见她面露鄙夷之色,便道:“夫人,过去的事情,我都向你赔不是了,也诚心悔过,你何必苦苦地不肯放过?”
程夫人厉声道:“闭嘴!你这等龌龊的贱、人,跟我多说一句话,我也觉得呕心!你别以为来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你在杭州的卑贱事了!给我滚!”
白柔脸色一变:“夫人,你说什么。”
“不用装了!你可还记得一名叫‘朱大’之人?”
“不,不认得,那是何人。”白柔昂首,看向别处。
“哈哈……早知你会如此,”程夫人仰头笑了声,厉声喝道:“你若还有半分面皮,就自己离得远远的,否则,我会向老爷说明……你……”
白柔转头看来,听程夫人说完,忽地怪笑了数声。
程夫人怒道:“你笑什么!”
白柔斜睨她,此刻的神情跟先前的模样宛若两人,轻佻笑道:“怎么,到现在夫人还以为……老爷什么都不知道吗?夫人以为,老爷是怎么跟我重逢的呢?”
程夫人不解,望着白柔双眼,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
白柔抬手,看看保养得很好的肌肤,跟涂着蔻丹的长指甲:“不错,老爷早就什么都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才觉得亏欠我们母女的,所以才答应,不管如何,都要接我们母女回府……补偿这十五年来我们所受的苦……”
程夫人简直无法相信,她心凉彻骨,看着白柔,久久不能做声。
本来程夫人还以为,她的夫君,大概是被白柔蒙蔽了,毕竟此女太会演戏,现在才知道,程老爷根本就知道白柔混迹风尘,但就算如此,他也愿意重新接纳她。
程夫人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究竟是为什么,男人的心胸,竟会如此“宽广”,白柔究竟有什么让他无法割舍的,他明知道如此做法,会令她不悦,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瞒天过海。
程夫人无法呼吸,脸色惨白。她猛地起身,把桌上的瓷器尽数扫落,发出破碎声响。
白柔起身:“夫人息怒……”她暗窥程夫人神情,自忖府内又要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却也正在她掌握之中,也对她甚是有利。
外头丫鬟闻声,纷纷进来,程夫人站了片刻,喝道:“都出去!”
丫鬟们复又退出,程夫人静默片刻,忽然沉声道:“白柔,我可以允许你重回程府。”声音里虽有一丝颤抖,却仍坚定。
白柔大为意外:“什么?”
程夫人缓缓转身,看向白柔:“你听清楚,我会答应你重回程府,但是条件是,你必须,如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柔皱眉,不知程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程夫人上前一步,白柔忽地察觉她身上有一种慑人的气息,跟之前那个总会被她激怒的程夫人不同,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程夫人对上白柔双眸,一字一顿说道:“我想问的是,芳姬,到底是不是,当初你带走的那个孩子。”
白柔倒吸一口冷气,无法作答,横生出一丝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么?”
“我要你再说一遍,说出让我相信的真话,作为回报,你会回到程府。”程夫人死死地盯着白柔的双眼,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想:“你也不用担心我是骗你的,你该知道,老爷连你的出身都能容忍,连你一再的背叛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呢?”
说到最后,程夫人声音里带了一抹悲凉,跟一丝决然。
白柔不由紧张,她看出程夫人是认真的,可……
两个女人对峙着,目光对上,是无声地交锋。
最终,白柔的声音打破厅内的寂静,她微微抬头:“那个答案还用我说吗,逼我到这份儿上,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第56章 一了百了
程夫人看着白柔:“是吗?”
白柔一笑:“当初我听说;你容不下我,已经决定对我动手……所以才忙不迭地带着那孩子逃出;只不过;毕竟那孩子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于是便叫人抱走扔了。”
程夫人耳旁嗡嗡作响,虽然早就料到如此,但真的亲耳听到;整个人却仍如灵魂出窍:“你……实在好狠的心……”
白柔转头;逼视程夫人:“还不是你逼的!我当时为了逃命;也顾不得她了……何况,若是她争气,就不该是个女孩儿!”
程 夫人听了“就不该是个女孩儿”,眼泪顿时刷地流了出来:她当初何尝不是也曾怨念过;可是岁月给了她无尽的折磨,让她一直忘不了当初那幕,让她一直惦记着那 个孩子;事到如今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而当初的她又是何等的自私幼稚;是男是女又如何?那是她的至亲骨肉!
白柔见程夫人面色悲戚,她深吸口气,把心一横,继续说道:“芳姬是我跟那个男人生得,但我一直瞒着她,所以她一直以为是程家的小姐。她跟我受了很多苦……若不是你对我起杀心,我怎么会丢了一个孩子,又养坏一个孩子!你若有点良心,就别害她!”
程夫人听到这里,含泪大笑:“原来一切是我害你?呸!之前明明是你自己心虚,虽然你那时候咄咄逼人,可我最多也不过是把你赶出去,不让你留在程家祸害,怎会杀害人命,你自己跑了不说,为什么要带走孩子!”
“孩子留下难道你会对她好?”白柔大叫,“不要假惺惺了!你不是暗中派嬷嬷要对我动手了么?丫鬟亲耳听见她商量说要给我下药!”
程夫人心中一凛。
白柔道:“你是大家小姐,从小养尊处优,我是什么东西,沦落风尘,无靠无依,我只有凭手段,讨男人欢心才能活命,你看不起我,那又如何,谁叫我生来不是高门大户,不是贵妃家的姊妹呢……”
程夫人止了泪,冷冷看她:“别把你的下贱说得理所当然,你若进门来规规矩矩,我又怎会容不下你?是你天性无耻!进门之后还不知足,竟然妄图把我也压下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白柔咬唇,只是狠狠地看着程夫人:“那你现在想如何?跟老爷说明?”
“我答应你了,许你进门,我不会食言,”程夫人冷然笑笑:“我也不会跟老爷说芳姬之事,你放心吧。”
白柔惊疑:“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 夫人缓缓抬头,淡淡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厌倦了。”她看白柔,轻蔑一笑,“我之前犯下大错,多少年来,痛心彻骨,悔不当初……可幸好老天仍是厚待我 的,如今我已知道什么才是我想要的……我会好好珍惜,而你……永远也不知道……”说到最后,嘴角的轻蔑鄙视之意消退,反变成一抹温柔笑意。
白柔莫名:“你到底在说什么?”
程夫人笑笑,轻轻舒了口气,后身坐了,眼睛看向窗外天地,天空海阔,有鸟儿自由自在飞过。
程夫人淡淡道:“你出去吧,以后爱如何,都由得你了。”
之前管事妈妈领着阿润去找林枫,打听说林枫在芳姬那里,阿润便谢过管事妈妈,自己前去芳姬房中。
不料阿润到时,林枫正好离开。
阿润探头看去,只看到芳姬坐在梳妆台前,看她来到,便回过身来,问:“你怎么来了?”
阿润见被芳姬看到,少不得便应声道:“我本来是找林大哥的……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芳姬神色冷冷地,挑眼看她:“怎么,你巴不得我有事?”
“怎么会呢,听说多亏了你,郡主才脱险的……”阿润打量了芳姬一会儿,见她脸上虽然略有小伤,倒也不算太厉害,而且看神色,也该没什么。
阿润便道:“那么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阿润自觉跟芳姬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想快点离开,谁知才转身,那边芳姬忽然道:“你是来找枫哥的,你找他干什么?”
阿润道:“我听说昨天他跟那个坏人打斗过……”
“所以你担心他,借机来接近他?”芳姬的声音,略有几分刻薄。
阿润一听,果然这话风又奇怪起来,然而看着芳姬脸上带伤,又想到她昨日毕竟曾奋不顾身挺身而出……或许,之前有些误会她了?
阿润便不愿跟芳姬在这时候争执:“你还是歇息好了,我走啦。”
阿润迈步往前,芳姬却喝道:“站住!”
阿润一愣,回头看她。芳姬起身,转头道:“你别忘了自己是谁,你不过是知县身边的一名丫鬟,程府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跑到这里来找人,你知不知道分寸?”
阿润叹了口气,不想跟她吵,她却偏不放过自己。阿润只好道:“我跟程夫人认得,跟林大人也认得……这好像也没什么……”
芳姬白她一眼,见她有些不在意的模样,便将阿润话锋打断:“行了!总之,你以后别缠着枫哥,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之前芳姬说什么,阿润都不觉得如何,可听了这句,心却跟着刺了刺:“你说什么啊。”
芳姬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润道:“我说什么你自己知道,枫哥不会喜欢你这种没分寸的野丫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芳姬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阿润,回身走到梳妆台前,拿了梳子慢慢梳理头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中的如花容颜,缓缓展颜一笑。
阿润离开芳姬屋中,一直往前而行,到了外间,遥遥地看到厅中贺兰春华在跟赵弄晴说话,程百舸跟程老爷陪同。
阿润见没有林枫,便未靠前,正好一个小厮经过,阿润便问:“看到林校尉了吗?”
那小厮道:“林校尉在外头呢。”阿润谢过,便忙往外而去。走到门口,果真看到林枫正在旁侧,对着一个士兵吩咐什么。
阿润忙奔过去,欢喜唤道:“林大哥!”
林枫回头,见是她,便含笑走了过来:“阿润?你何时来的?哦……你莫非是方才跟着知县大人一块儿来的?”
阿润点头:“是啊,我本来以为你在里头,刚才着急进去找你,却扑了个空……”
林枫笑容温和,好奇问道:“你是来找我的?有事么?”
“我……我之前听大人说你跟坏人打斗……你没受伤吗?”阿润慢慢地问,“我有些不放心……”
“原来是担心我才特意跑来的吗?”林枫笑着,见阿润神情略有些焦急忧虑,便抬手在她臂上轻轻一握,“放心吧,我毫发无损。”
阿润看看林枫的手,心里想起芳姬的话,有些忐忑,又有点紧张,嘴巴也有些发干,结结巴巴道:“林、林大哥,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林枫问道:“还有何事?”
阿润犹豫着,其实她想问的很简单,但是偏偏很难出口,而且忽然问起这个,仿佛又有些奇怪。
阿润左思右想,不敢开口。林枫见她为难,不由笑道:“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要知道,你跟我是没有什么可讳言的。”
林枫声音温和坚定,仿佛给了阿润无限助力,阿润鼓了几分勇气:“林大哥,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我想问你……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话到嘴边,却又绕了个弯,阿润只觉得脸上发热,想看林枫,又有点不太敢。
林枫怔然,旋即笑道:“怎么忽然这么问……我当然是喜欢阿润了。”
阿润大喜,心狂跳,声音也有些发颤:“真、真的?”喜悦来的如此之快,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林枫道:“自然是真的。”他的笑意温和明朗,阿润脸上火烧般,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晕过去了,喃喃道:“其实我也喜欢……”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来,林枫继续说道:“自从我跟你认识之初,就知道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子,后来几番遇见,才知道你不仅心底善良,而且柔韧坚强,不让须眉,令人钦敬,就跟芳姬小姐一样……”
林枫夸奖着,阿润便听着,如春风中心花怒放,醺醺然几乎要随风而去,笑得脸都酸了。
一直到听了最后一句,就仿佛晴天响了霹雳,又好像是冬天里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落。
阿润呆若木鸡,几乎石化了:“跟……芳姬小姐一样?”
提起芳姬,林枫神采飞扬,竟也没发现阿润的异样,自顾自道:“之前我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可是昨日看到她勇挡贼人,保护郡主,才知道一直都错看了她……”
阿润生生咽了口唾沫,看着林枫,林枫自己大概没有发觉,提起芳姬的时候,他的神情都跟之前不同了。
阿润呆呆地,林枫说完,才醒悟自己仿佛多说了,便一笑摇头:“对了,我还要去见郡主,阿润,你若没事,就早点回衙门吧,这段时间最好不要一个人出来走动,知道吗?等知县大人把采花贼缉拿归案后再……”
阿润听着林枫仍是十分温柔关怀地嘱咐,但是此刻,这些对她而言本来无比珍贵而且会令她欢欣的话语,却完全变了味。
林枫见阿润有些木讷,便在她肩头轻轻一拍:“怎么了?忽然间神不守舍?”
阿润眨眨眼睛:“林大哥……你刚才说、喜欢我……”
“哈……是啊。”
阿润问道:“那么,林大哥,你喜欢芳姬吗?”
林枫听她问出这句,笑容略有些僵硬,有些尴尬般:“怎么……这么问呢?”
阿润一看他这副表情,心凉的越发彻底:“林大哥,你喜欢她?”
林枫不答,脸色却隐隐地有些发红。阿润怔怔看着,无法接受,可是又不得不面对,她后退一步,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要如何自处。
林枫咳嗽了声:“阿润……”
阿润捂住耳朵,忽然又察觉这个动作太孩子气,便又放下手。林枫见她举止反常,不由关切问道:“阿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不太好?”
阿润摇摇头,竭力忍着心中那股酸痛之感:“我没事……我要走啦。”
林枫皱眉,才要追问。阿润已低着头,走过他的身边。
林枫回头,看着阿润背影,见那瘦削背影似有几分孤单,林枫不由唤道:“阿润……”可阿润却忽然大叫一声,拔腿狂奔离去。
☆、第57章 心如明镜
林枫见阿润去了;只好返身进门,还未进厅;便见贺兰春华站在门首;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林枫上前,微微点头,贺兰春华看他两眼,忽问道:“林校尉可见过阿润了?”
林枫道:“是,刚刚见过。”
贺兰春华打量着他的脸色,问道:“那……阿润呢?”
“她应该是回县衙去了。”林枫道;说话间;便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阿润究竟是否是回县衙了;方才她离去的时候;好像举止反常……
“哦……那好。”贺兰春华略一沉吟,便未曾再追问下去。
林枫见他不语,便问程老爷郡主准备何时动身。
此刻贺兰春华自走到厅外;往大门的地方张望;仿佛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程府门外又来一队人马;原来是京城内王府所派;特来护送赵郡主的。
不多时赵弄晴去而复返,程夫人陪在身侧,芳姬也在身旁,倒是白柔并未出现。
众人便向赵郡主行礼,包括王府派来的侍卫队长,赵弄晴命他们在外等候,她心中幽叹,打起精神来,缓步走到芳姬跟前:“这次出京让我颇为欣慰的,便是结识了你,他日若是有缘,或者你去京城的话……咱们再说话了。”
芳姬行礼:“是,郡主,芳姬在府内,也会日日祈盼郡主平安喜乐的。”
赵弄晴向她一笑,又向着程夫人含笑道:“这次多有叨扰,多谢夫人劳心了。”
程夫人道:“这都是我等该为的。”
赵弄晴特意同程夫人跟芳姬告别完了,最后,竟走到贺兰春华跟前,双目盈盈看着眼前斯人,太多话说,竟有些无言:“六郎,我这便回去了。”
贺兰春华淡笑如花影:“郡主一路平安。”
“若是有暇,我还会再来看你,”赵弄晴抬手,在贺兰春华手背上轻轻一按,“我更盼能尽快跟你在京内再聚。”
“会的。”贺兰春华微微一笑,“郡主请。”
赵弄晴点点头,不舍地移开目光,轻轻拂袖,出门而去,贺兰春华跟林枫,程家众人便跟随身后相送。
一直到送了赵郡主起驾回京,贺兰春华便直接返回县衙,宋和道:“总算送走了郡主,不过,公子这样绝情可好,郡主总算也是个……”
“是个什么?大家闺秀?”贺兰春华道,“不要再提这些烦心的事。此刻我是在大丰,也算是个富饶之地,郡主在县衙住了一日,就砸了东西,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吃食,她都吃不惯……我也不想郡主因为我而委屈受苦。”
本来贺兰春华是打算自贬梅州的,那种瘴疠地方,自然不会有人去打扰,郡主就算惦记,也是山高水远,纵然能去,却也不敢亲临,只看看她在大丰的所为就可想而知。
向来锦衣玉食的金枝玉叶,是绝不会习惯于淡泊平凡的,就算因一时情热,天长地久,必然也会变味。
何况他早已经打算一辈子都游离在皇族之外了。
贺兰春华从来心如明镜,但是这些话他从来也不会说出来。
很快到了县衙,进门的时候贺兰春华忽然想到一事,便问旁边的差人:“阿润回来了吗?”
那衙差道:“大人,没见到润姐姐回来。”
贺兰春华一愣,沉吟道:“你……你去这周围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那衙役领命而去,宋和说道:“算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怎么竟还没有回来?阿润通常不会四处乱跑的。”
贺兰春华叹了口气:“平常里当然不会如此,可是今天不同啊。”
“怎么不同?”
贺兰春华看他:“我也是猜的,我想大概是林枫跟她说了什么……那些阿润受不了的……”
宋和眨眼:“公子你是说……林枫喜欢的另有其人那件事吗?”
贺兰春华对宋和另眼相看:“这个你居然也知道?”
宋和道:“我这是近墨者黑。不过,林校尉对芳姬小姐好像很是不同,可是对阿润……我觉得他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大概只是如同兄妹般的怜惜之意吧,可惜阿润并不明白。”
贺兰春华叹为观止:“看样子什么都不用我说了,你比我跟阿润都明白多了。”
宋和笑了笑,又问:“阿润还不回来,莫非是因此事而伤心了么,她会去哪里呢?”
贺兰春华也有些担忧,只好自我安慰道:“阿润是懂事的,她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赌气如何……想必过会儿就回来了。”
两人说罢此事,便进内宅,毛氏兄妹见他回来,便忙凑过来,又问阿润。
贺兰春华便只说阿润在外略有点事,两个小毛头无法,只好又闷闷地自去廊下玩耍。
贺兰春华稍做整理,便重回大堂。
一拍惊堂木,宣布升堂。众衙差们齐喝威武,但心中却觉得十分疑惑,又没有来喊冤的,也没有囚犯,为何大人在这个时候升堂。
正在此时,贺兰春华道:“把人带上来。”
堂前人影一晃,一名差人带着另一人,从门口进来。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被带上来的这位,竟然是后面看守监牢的狱卒,不一会儿工夫,外面又来一位,正是牢头洪晓。。
两人被带上堂前,跪地行礼。
贺兰春华看看两个,最后目光落在王狱卒的身上,道:“王林,你可知道本县为何要传你上堂?”
之前,贺兰春华曾在县衙后院召见了三人,便是陈王两位,加上洪晓。
这一次,却是正式地传召上堂,洪晓在旁,疑惑地看向贺兰春华,又看身边的王林。
王狱卒低头:“小人……小人不知……”
贺兰春华冷笑道:“你在县衙当差,总也听闻过本县的手段,说话之前,须要好生想想,若还想要在我跟前瞒天过海,就别怪皮肉受苦!”
王狱卒浑身一抖,脸色便有些不好,却仍心怀侥幸,狡辩道:“小人……真的不知,大人莫非,是为了前日召见小人所问的那件事么?如果是那件事,小人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呀。”
贺兰春华道:“真的是全说了吗?”
王狱卒喉头一动,咬牙道:“真的全说了。”
贺兰春华听了,即刻道:“左右听令,给我先打十棍!”
公差们领命上前,将人押住。王狱卒即刻大叫:“大人!冤枉啊,为何要打小人!”
贺兰春华不由分说:“打的便是你的不实之罪!给我动手!”
公差们一见,急忙将人按倒,先狠狠地打了十记。王狱卒先吃了这顿苦头,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
洪晓在旁,想做声,却又忍住。只是旁观。
贺兰春华道:“你若还是不记得,那就让本县提醒你,这几日你在通运赌坊里输了多少银子?”
王狱卒一听,愈发面如土色。贺兰春华道:“怎么,可记起来了么?若还是不知,便再打二十!”
“大人!”王狱卒忙大叫了声:“小人回答就是了,小人在赌坊里,输了大概……大概也有二三十两……”
两边衙差听了,多半流露震惊之色:一名公差一个月的薪俸还不到一两,纵然有爱赌博的,也不过是用铜板来玩耍罢了,这王狱卒竟这般大手笔?
洪晓也睁大眼睛看着王狱卒,目光中流露深思之色。
没想到贺兰春华听了供词,便喝道:“左右,再打!”
衙差们复推倒王狱卒,王狱卒趴在地上,胆战心惊,身不由己大声叫道:“不……小人知错了,大人请不要再打了,是五十两,五十两!”
贺兰春华这才一举手,左右停了动作。
王狱卒气喘吁吁,贺兰春华道:“本县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若还不招,便不用棍棒,有的是大刑伺候!银子从何而来,你曾见过何人,朱大又是因何而死,还要我提醒吗?说!”
贺兰春华问了三句,句句点题刺心。
王狱卒听了,魂飞魄散,冷汗频频,却仍咬牙道:“大人,那银子,的确来路不正,有天小人回家后,发现不知是谁扔了一包银子在院子里,小人见猎心喜,便不曾声张,想要据为己有……后来,便拿去赌了,实情就是如此,求大人……”
贺兰春华听了,道:“银子是你在院子里捡到的?那么,你去葫芦胡同又是为何?”
王狱卒镇定心神:“小人……小人是去寻亲……不!是去找小人的朋友的。”
“什么亲,什么友?”
“是小人小时候的一位哥哥,小人……小人记差了路,没有找到……”
“你记差了路,也进错了门吗?”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听着贺兰春华不动声色却冷意凛然的问话,王狱卒几乎崩溃:“没、没有……”
“没有?”
“有……有的,小人差点忘了!”王狱卒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道:“小人当时,太急,想问路,所以是……是不小心进错了门。”
“你进错了谁家?”
“小人……这个不记得了。”
“那好,让本县提醒你,”贺兰春华看着王狱卒,“你进错的那家,是程老爷的外室,白氏母女所住的地方,对不对?”
洪牢头在旁听到这里,眼睛顿时瞪大,看向王林。
王狱卒身子晃了晃:“小人、不记得了。”
贺兰春华点点头:“监牢所关押的朱大,曾经供认说他是来本地寻亲的,寻的正是白氏母女,可却遭白氏母女否认。此后,可巧你‘不小心’到了她们家中,可巧你又在你家院中捡了一大包的银子,可巧朱大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自缢身亡……”
洪牢头听到这里,大叫道:“王林!是你杀的人!你这厮……”
洪牢头起身,便扑向王林,王林抱头躲避,左右衙差急忙拉开洪晓。
贺兰春华道:“王林,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供?”
王林爬起来,强辩道:“大人,小人真的……是碰巧而已,若说是去白家,这洪牢头也是去过的,洪牢头跟那白柔以前还互相认得……”
洪牢头听了,眼睛都红了,怒吼道:“你这贼囚,你竟还敢冤枉我?!”他拼命挣扎,便又要上前来打王林。
贺兰春华一拍惊堂木,道:“洪晓,你再妄动,就判你咆哮公堂之罪!”
洪牢头听了,这才安静下来,胸口几番起伏,跪地抱拳,求道:“大人!大人断案如神,是包大人在世,小人只是气不过这厮想要害小人……”
贺兰春华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把你所知道的对说出来?”
洪晓听了,一声长叹:“大人英明,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小人不敢再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小人愿意实话实说!”
洪晓便把自己前去跟白氏通风报信的事情,如实说了一遍,最后道:“小人当时,只是念在曾经跟她认得,故而才去,后来,白柔找小人商议,仿佛是试探小人的口风,问我愿不愿意为她分忧,让朱大闭嘴。”
贺兰春华微微点头。洪晓道:“小人听出事关人命,又知道大人厉害,自然不敢沾手,当下便不再登门,也并未再理会白柔,小人所知道的就这么多,千真万确,毫无隐瞒。”
贺兰春华道:“那么那天晚上你因何前去送饭食给陈王两人?”
洪晓道:“因白柔流露杀人灭口的意思,小人害怕出事,便特意每天都多看一次。送饭食,也是想让他们用心当差……那天见无事,小人便离开了。”
贺兰春华听完,便问道:“你头一次去的时候,见了的是谁?”
洪晓道:“是白柔……那天正好程老爷宴请大人。”
贺兰春华心中一个闪念,便想起在程府的那一幕,芳姬正在跟林枫笑谈甚欢,阿润气鼓鼓地回来……不多时,一个丫鬟来请芳姬,说是白柔有恙……芳姬才匆匆离开。
贺兰春华道:“那么,你再去的时候,仍是只见了白柔……还是……还见了别的人?”
☆、第58章 抽丝剥茧
洪晓一怔;道:“小人真的只见过白柔。”
贺兰春华不语。洪晓大胆抬眸,看见高高在上的知县大人;看着那冰雪般的脸色,刀锋似的眼神;他虽只是端坐不语;却叫人忍不住心头虚虚地;阵阵发慌。
洪晓顿了顿;忙又道:“对了大人……后来,朱大自缢身亡;小人心惊;猜测可能是白柔所为……小人便又去质问她,不料她全然否认,坚称跟她无关……小人无法,只好告辞,出来的时候,跟她的女儿打了个照面,如此……小人再无半点隐瞒;请大人明察。”
贺兰春华这才道:“好。”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王狱卒。
洪晓供认的时候;王狱卒便在旁听着,不知知县竟如何处置。
贺兰春华道:“王林,你还是不招吗?”
王狱卒听着他冰冷的声音,这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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