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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奴知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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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尝。
酒馆店家瞧这小哥浓眉紧锁,深更半夜跑来这样偏远的地方买酒喝,这样的人他开店这么些年,也是见多,自然知晓面前这位估计也是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恰巧店里没人,落得闲了,便忍不住出口规劝几句。
只那小哥只顾着自己埋头饮酒,连个眼角风也没留给自己。就管店家自讨了个没趣,便闭上嘴巴,悻悻地离开做其他事去了。
离了酒馆,十七又沿着城郊继续向前走。他原本打算以酒水麻痹自己的神经,不曾想,酒喝得越多,思绪竟是愈发清醒,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今夜席上的那一幕幕,还有赵清颜嗓音清冷漠然的一句“不过是个故人罢了”。
他在一片小树丛前停下。凉风袭来,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现在已入仲夏,便是到了夜里,也隐隐可以瞧见眼前郁郁葱葱的一片。
十七这个时候又回想起,便是在几月之前,正是深秋,层林尽染。他带她去了古宅背后的那一片枫叶林。他依稀记得她当时脸上欢喜的神色,他允诺她,待到了冬季,等梅花开了,他定带她再去一次……
可现下,梅花早已枯萎凋零,她也早已不是那个望向他时,眼底泛着盈盈笑意的她了。待到明年瑞雪纷飞之时,携她赏梅之人也决然不会是他了……
十七在心底苦笑,
她肚里怀的明明是他的孩儿,身畔站着的那个男人,几乎是凭空出现。却是不由分说地抢去了他的一切,他的女人,甚至还有还未成型的那个孩子。
十七仰面,望着天上繁星烁烁,云层稀薄,夜空似是没有边际。他竟生了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怅然之感。
他拼了命地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如今终于凯旋,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刻么。
可是她竟如此狠心,从前的旖旎,往日的允诺,都宛若一个梦境。他苦苦惦念了她这么许久,她竟是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
平阳公主此次虽已是二嫁,但因为长公主的尊贵身份,再加上当今圣上对她的宠爱。与阳安侯世子的大婚定在这月月末,准备的时间有些紧,但却半点不能马虎,一切都照最隆重豪华的来。
皇上甚至决定由他自己主婚,光是订婚贺礼便是黄金千两,锦缎万匹。其风光重视程度,可谓羡煞旁人。
这日,小王爷旭儿要在国子监待到傍晚,平阳公主落得清闲,便邀世子前去公主府上,挑选宴请宾客时所用的请柬样式。
约定的时间在当日巳时,赵清颜这日起身早,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一边等着阳安侯世子前来,一边赏鉴着玉文先生前些时日拿给她的几副字画。
其中一副是玉文先生亲自所作,是一副泼墨山水画,手法颇为大气豪迈。慕容玉文将画托人送去锦绣阁时,带话给赵清颜,邀她为这幅画落尾题个字。
赵清颜思来想去,总算有些灵感。正执起墨笔,准备撰写之时,雕花檀木门外传来一连串的叩门声。声响很大,且急。
赵清颜抬眸扫了一眼,她将墨笔放下,道了句,“进。”
门被推开,杏桃喘着气,似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赵清颜微微蹙了眉,将那副水墨画重新卷好放置稳妥后,这才开口问道:“这是出了何事?”
她顿了顿,想了下现在时辰该是差不多了,又道:“可是世子爷到了?”
“回公主……世子爷是来过了没错……”
赵清颜闻言,心不在焉地淡淡“嗯”了一声,“那便请世子爷先去前厅侯着把,本宫随后便过去。”
“可是……可是……”
杏桃说话吞吐,欲言又止,面上似是有些难色。
“怎的了?”
“公主……”
杏桃纠结再三,咬牙之后,还是硬着头皮一鼓作气脱口便道:“不仅是世子殿下,那个……那个十七他也来了,他还、他还在大门口跟世子爷的随从打起来了!”
赵清颜一听这话,面色当即一沉。
“竟有此事!”
想起外面混乱的场面,杏桃心中叫苦,正想再开口同赵清颜埋怨上几句什么。赵清颜却沉着脸,大步绕过了她,头也不回地就往寝房外走去。
杏桃这才缓过神来,回头一看,自家主子走路和阵风似的,转眼就没了影。急忙提起步子,连跑带喊的紧随其后。
赵清颜赶到的时候,世子及其随身侍卫已经离开了。
据当时在场的几名下人所言,当时世子携了四五名随从下了车轿,正准备踏进锦绣阁门槛时,却撞见了同样准备进门的中郎将十七。
世子愣了下,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此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还是对其露出了一个温润友善的笑容。
既然遇上了,若是一句话皆不说难免显得有些尴尬。世子便率先开口说道自己此次受公主邀约是来挑选大婚那日所用的请柬,而后客套地随口问了句十七,他今日前来拜访又是作何?
从始至终,世子爷的态度都可以说是十分谦逊友好的。即便对方也许同自己不久之后会娶进门的公主过去有什么关系,世子爷说话只是依旧是彬彬有礼,拿捏有度。
故而,对面那人平白无故地忽然攥住他的衣襟,迎面就是一拳,世子爷感到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是惊愕至极。
一旁的随从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前一把拽住像是发了疯一般的中郎将。
只这几个家养的随从哪里是十七的对手?便是眨眼间的功夫,世子爷带来的几名侍卫皆横七竖八地被打趴在了地上,连那世子爷自己身上也挂了彩。
公主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世子爷是什么人,后来还是锦绣阁自己府上的侍卫一齐出动,十个人联手才勉强把十七给压制住了。
杏桃赶到,瞧见世子爷一张俊秀的脸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偏偏嘴角还勉强对自己挤出了不是那么好看的笑容,看着确实是惨。
这时候,杏桃意识到估摸着这是出大事儿了,正急匆匆地准备替世子爷唤太医过来,但世子爷却摇头,道了句‘今日怕是并非挑选请柬的好时机。’便在同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随从的搀扶下,离开了锦绣阁。
而后便有了杏桃赶去公主寝房,着急唤赵清颜过来的这一幕。
赵清颜绕出长廊的时候,便看见府里的两名身形壮硕的侍卫,一边一个,架住了十七的左右双臂。而那被架着的人,喘着粗气,不断挣扎。他目光狠戾,布满血丝,甚是吓人。
赵清颜微微眯起了眼,抬脚再往前走了两步,却是隐隐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她皱起眉,拂袖掩着鼻子继续靠前。
待在那人三步之遥外站定之后,才看清他的发丝蓬乱,衣衫皱巴,身上的这套依稀有些眼熟,似乎还是昨日那件军中统一发配的深色戎装。
瞧见他面上不自然的绯红色,隔了这么远又可以闻见股股的酸臭之味。便是意识到他昨夜离开长乐殿之后,必然独自去喝了个酩酊烂醉。
只是一想到,他借着酒意,竟同世子大打出手,赵清颜眸色一凝,眉目之间染上一抹愠色。
第025章 我不允你嫁给别人
“中郎将大白天不在军营里待着,跑到本宫这里所谓何意?”
十七被锦绣阁的侍卫困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他心中恼怒,极力想要挣脱束缚,同屋内的那个人问个清楚。然这个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凉淡嗓音,鼻息间窜进的股股幽香似是把他身上的酒气都给盖住了。
十七身形一震,愣愣地抬头。却是瞧见赵清颜在杏桃的搀扶下,就这般身姿娉婷地立在自己面前,一双美眸淡淡地睨着他,嗓音薄凉,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十七昨日整夜未曾合眼,回想起昨夜庆功宴上的一幕幕他又气又怒。故而方才在锦绣阁门口撞上了那个准驸马世子,他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一拳打了上去。
他胸口有一团熄不灭的火,他想要冲进去,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般对待自己。
他想他应该是十分气愤的,但等那十七真真正正见着赵清颜挺着肚子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又气不起来了。
瞧见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这一张熟悉而冷俏的面庞,十七胸口的那团火竟一下子没了一丝热烟儿,只剩得愣神地盯着她,喃喃地低声开口:
“平阳,为什么,你明明答应我要等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嫁给别人……”
赵清颜见面前一身狼狈的男人忽然一下气焰全消,也不挣扎了,木然地任凭旁边的侍卫拖拽着他的手臂。他双目因为宿醉带了些许血丝,此时视线笔直凝在她的脸上。他的嗓音低哑,甚至隐约透出了一点委屈。
有那么一刻,赵清颜的头脑是空白的。但她依然是平静地望着他,她仰面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苍白的男人,许久,眼底甚至是带了一丝无奈。
她不说话,他便一直固执地盯着她。赵清颜轻叹了口气,启唇,终是不紧不慢地淡声道:
“你与本宫原本身份便是云泥之差,先前许是本宫头脑不清,现下想明白了,自然不会继续一错再错下去。本宫与世子的婚事既已成定数,本宫希望你也能想清楚这些。你跑来本宫这里胡闹,本宫可以不同你追究,但你竟出手伤了世子……”
赵清颜话音一顿,抬眸瞥了眼薄唇抿成一线的那人,继续开口道:
“世子的身份何其尊贵,你无故打伤了他,便已是大罪。与其现下在本宫府上继续纠缠不休下去,倒不如回去想想若是皇上问起来其中缘由,你该拿什么说辞应对此事。”
落下这句,赵清颜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她侧头同杏桃说了两句什么,拂袖便准备离开。
十七方才听见赵清颜竟将他们二人从前的种种都称作“头脑不清”的“一错再错”,整个人已是如若又被倒泼一头冷水。现下见她竟是头也不回的就要这样走了,心中大是着急,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俯身一个用力竟是一下子挣脱了前后五名高壮侍卫的束缚。
他眼睛发红,想也没想大步迈上前,一把攥住赵清颜的袖摆,用力一扯。
赵清颜一时未察,只觉自己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着退后。她惊声一呼,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倒去背后那人身上。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般待我!你肚子里的原本就是我的孩儿!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阳安候世子的!你同我欢好,跟我发生了那种关系,便早已是我的人!我不允你嫁给别人,更不允你我的孩儿日后管旁人叫爹!”
十七双目赤红,几乎是嘶吼出声。
立在一旁的杏桃方才见这十七胆敢对公主动手,已是大惊失色。现下听了他口不择言,大庭广众之下连这等粗话也敢乱说。吓得瞪大了双眼,扑上去就要护在赵清颜身前。
只这一小丫头的气力如何能同十七相比,更何况十七此时已经是恼怒至极。眼神也未往外瞟一下,他紧抿薄唇,仅仅是伸手一挥,只听“哎哟”一声呼痛,杏桃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侍卫欲要上前,十七眸涩阴骛,目光森冷一扫。侍卫们身形一震,竟是迈不开半步。
赵清颜见此,眉梢也是染了一丝怒意,她转过身来,仰面望向眼前这个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宿醉,整张脸憋得通红的男人,冷声笑道:
“你不允许?你是以何种身份敢同本宫这样说话?本宫决定了什么,或是今日想要选谁作为驸马,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
十七浑身紧紧绷着,因为她这样冷漠,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的只言片语,他整个人都宛如葬身冰窖。
“我不信。”
他盯着她,咬牙挤出这三个字。
十七的胸膛上下起伏不断。他呼吸急促,牢牢攥住手心那一小块薄薄的绸布,仿佛一个小心她便又会跑了。
只下一瞬,他又像是忽然泄了气一般。紧紧皱起眉,他面色痛苦地低声喃道:“平阳我不信,我们之前明明还是好好的,我至今还记得我临走那日,你便躺在我的怀里叮嘱我要早些回来。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也取得了功绩,我已经准备好求皇帝将你赐给我了,你怎可、你怎可就这样提前嫁给别人……”
道完这句,十七闭上了嘴,他甚至神色颓然地松开了攥住她的手。他的目光悲痛,似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却仅仅只是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地牢牢盯住她不放。
十七不再像方才那般发了疯似地叫嚣,只这样安静的四目相对,竟是愈发让赵清颜有了一种呼吸发窒,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赵清颜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错开视线,抬步便又要走开。
但这次,赵清颜依旧没能成功离开。十七倏然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挡在了赵清颜面前,他这一次直接稳稳攥住了她的一只手,他单膝跪地,仰头盯住她的眼睛。
“平阳,你告诉我,你方才对我那般都是装出来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还在气恼我去淮南的事情?所以故意这样气我罚我的是不是?平阳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若是你不想我去淮南,若是你不想我从军,我往后都听你的不再去了好不好?或者若是我还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全部告诉我,我一定都会改的……平阳,你生气了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这样待我,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会难过的,平阳,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十七嗓音发哑,带着几分哀求。到了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轻得听上去几乎只是在喃喃自语。
赵清颜沉默了,她抿着唇瓣望进十七漆黑的眼底。她的手被这个男人紧紧包在掌心,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力道适中、对待珍宝似地小心握着。
这双手还是那般粗糙有力,带着久违的火热温度。他一直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默默守着她的十七。可是他们两个之间,终究还是回不去从前了……
赵清颜微微敛起双眸,唇角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赵清颜垂头,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指尖缓缓落在十七刀削隽挺的脸颊,沿着他浓密的眉峰,抚过那高挺的鼻梁。
十七心头一颤,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她微凉的指腹已经轻柔地覆在了他的唇片上。
“十七。”赵清颜开口,嗓音低柔得像是在哄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本宫并未气你,你从军或是奔赴淮南,斩杀敌寇都是对的。但你立下战绩,赢得殊荣却绝不该是为了本宫……”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与本宫……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器重你,你该是好好珍惜现下的一切,去走你该走的路……”
“这便是我该走的路!”十七蓦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他双目大睁,嗓音嘶哑,几乎是在吼了。
“我同你继续纠缠没有结果。那么你呢?难道你的结果便是同那世子成亲,同他一起白头偕老吗?!”
话音落下,赵清颜沉默了,她神色变得晦涩复杂,许久,再一次低低叹了口气。
只那十七却固执地盯住她不放,“你说啊!你从前根本就不熟识他,我不信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喜欢上他了!为什么,平阳你为什么你定要选他做你的驸马……”
“本宫若是不选世子,难道真的要嫁给你吗。”
赵清颜出声,这样淡淡反问道。
她肚里怀的是他俩的孩子,并且她先前早就承诺了他。是她先开的口,她自然是要履行承诺……
十七沉默不语,赵清颜却是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
她凝视着他,到了最后,竟是笑了。
十七眉峰紧锁,带着几分不解,沉默着望向嘴角忽然微微弯起的女人。
“你当真是天真。”赵清颜摇头,她笑着,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你若是仔细想想,本宫如何能够让你做本宫肚子里孩儿的父亲呢。便是你把命豁了出去,你现下也仅仅是区区一个中将,又如何配的起驸马的身份,我肚里孩儿父亲的身份?”
十七目光呆怔,她说出来的话便像是用锤子生生砸进他的心口,那里生疼,他却是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语。
他的勇气原本就是她给的,现在她反悔了,她不要他了。那些十七这段时间一直企图忘记,不愿面对的事实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
是了,她说的没错,他确实配不上她。即便是他再不愿意承认,若是他们的孩子诞下了,还不知会怎样成为世人的笑柄。
赵清颜见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她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淡声道:
“而那世子,宅心仁厚,不嫌弃本宫带着身子,也允诺了本宫日后会像对待自己亲生骨肉一般对待本宫肚里的孩儿。你道本宫为什么愿意选他呢?”
**
次日,新上任的中郎将打伤阳安候世子的事,还是传进了皇帝耳里。
倒不是世子自己透露出去,事实上对于此事,世子甚至吩咐下属不可将他受伤的事情告知外人。
但即便是世子刻意隐瞒,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又全在显眼的地方,想不让人知晓也是困难。
那阳安候一把年纪,与自己的小儿数年未见,心中已是惦念至深。如今好不容易接过来一同在长安城安顿下来,却是瞧见世子一张俊秀的脸上竟是青青紫紫,惨不忍睹,已然是老泪纵横,心疼不已。
再加上世子爷身子自小便不好,受了这样重的伤必然是比旁人恢复的还要再慢上一些。
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公主府受了这样的窝囊气,这让阳安候如何能忍?同平阳公主的亲事自然是暂且搁下了。后来听闻世子脸上身上的伤竟是皇帝新册封的中郎将所致,阳安候一气之下,拍案而起,怒发冲冠地便跑进宫去,意欲找皇上讨个说法。
对于此事,赵黎本人却是有些苦恼。按照阳安候的意思不给十七重刑怕是不行了。只淮南这一战,赵黎确实看中了十七的才干,也意欲在日后继续重用于他,在这件事上自然不愿重罚于他。
正在他进退两难,一筹莫展之时。谁也不曾料到世子爷会亲自出面替中郎将求情。当事人都这样说道了,无疑是给赵黎这个做皇帝的一个台阶下。
后来皇帝吩咐下去,让中郎将自领杖刑三十的时候,阳安候心中仍是激愤难平,但儿子亲口劝阻,并执意如此,他面上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回到府中愤愤然骂了世子爷一句“愚善”,将这口气给默默咽了下去。
而那十七几乎是沉默不语地接下了这三十大板子。
他承认自己当时情绪确实是有些激动了,但若是照着当时的情景再来一次,他或许依旧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三十大板的量刑其实不少,但十七身体骨硬,再加上平日习武强身。他受了这三十大板,几乎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倒是十七领完罚后,回去军营,恰巧碰见迎面走来的诸葛睿。
十七现下虽被封了中郎将,却还是属诸葛睿这个将军的管辖。十七去公主府闹事,将世子爷打伤的事,诸葛睿自然早已知晓。
其中恩怨诸葛睿无意多作过问,但既此人现下已属他营中将士,发生这等事,便也是他管教下属无方。
“你如今得了皇上器用,已是本将营中的中郎将,便该看清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错。心中都应有数。”
十七能够听懂诸葛睿话里的含义,诸葛睿这是便在警告自己莫要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但他却是静默了,对于诸葛睿的话,他不置一词。
诸葛睿眯起了眸,意味深长道:“看来皇上的三十板子并未让你意识到错误所在。”
十七抿唇,依旧是静默不语。
“原本本将念你刚从淮南回来,又领了刑罚,有意让你调整几日。但如今看来,你似乎精力充沛的紧,便也不需休息了,校场上副统领正带着兵士们训练骑射,你便也跟着一起去吧。”
与此同时,赵清颜在那锦绣阁中,正草拟一封信函。
此事说到根本,十七来她府中闹事,而后殴打了世子一行人,多多少少都与她有所牵连。她之于世子,心中有愧,故而现下撰写了一封书函,连着小礼一起,托府中下人送去世子府上,聊表歉意。
待到书信写完,又工工整整誊抄了一遍,已是巳时末了。赵清颜唤来杏桃,将信封好之后,交付给她。梳洗过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便躺去榻上歇下了。
只合上眼后,脑海里竟又一次浮现出那人气恼哀怨的脸。想他千里迢迢赶回,未曾想竟得来这样一个消息,而后她又对其横眉冷对,以他的脾性,气恼也是正常。她前日说了那样的狠话,怕是不仅气恼,那人往后该是要记怨于她了。
赵清颜合衣躺在床上,低叹了口气。
又过了许久,几遭辗转,终是来了一些睡意。门外竟是突兀地忽然响起一道叩门之声。
那响声并不大,但现在夜已深了,传入耳畔却极其清晰。
赵清颜蹙了眉下,头脑却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已经这个点了,就连杏桃也该是退下睡去了。锦绣阁上下又会有何人胆敢在这个时候饶她这个主子的清眠?
而这个时候,叩门声却是一下子又停了。赵清颜便也没太在意,侧身朝里,敛眸准备继续睡去时。门外却又传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平阳,是我,我想见见你……”
赵清颜愣住,几乎是下意识从榻上睁眼,坐起身。她穿上绣鞋,想也没想便几步绕出内室。下一刻,雕花檀木门“吱呀”一声被她打开。
她没有点灯,有些昏暗的夜色下,透过稀薄的月光,十七就笔直立在她的面前。
他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子亮得异常。
------题外话------
这篇文不会很长……
所以过了这一道坎儿,俩人就真的在一起了。
【捂脸】公主还是对十七很好的,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了。
第026章 狂风暴雨般的吻
许是因为夜色的关系,他的这张脸庞瞧着竟是比几日前更要清瘦一些。棱角愈发分明,轮廓却依旧俊朗好看。
十七方才刚从校场急急赶来,出了些汗,鬓发微湿,黏在脸上。那日的戎装已被换下,现下他身上这件黑色劲装,布料贴身单薄,胸膛处贲起的肌肉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起伏不断。
赵清颜抬头,有些发怔地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她张开嘴,一个音还未发出,手腕处倏然一紧,竟是已经被他直接扯进自己怀中。
十七的手臂强壮有力,胸膛更是炙热如铁。他的呼吸很重,鼻息灼热地细细喷洒,温热地缭绕在她的耳廓。
赵清颜身形一颤,周身被这一股熟悉而阳刚的男性气息包围,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推开他。
“平阳……”十七将微凉的脸庞轻轻埋在她的颈窝处,口中低声呢喃:“几日不见你,我便又开始想了。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
圈住她的手臂,强硬地愈收愈紧,直到她微微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赵清颜双目大睁,猛然神志清醒,伸手一下子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十七,自己往后一退,便准备将门再度合上。
十七眼见怀里的人似乎有所松动,却也不是之前那样排斥自己的触碰了。这个时候被她推开,他哪里肯就这样善罢干休,大步往前一迈,半个身子横在了半掩的雕花木门之间。
“平阳,今日若是你不把话同我说清楚,我是绝然不会离开的!”
赵清颜便是用了全身的气力,又哪里敌得过一个十七。
双手抵住门沿,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眸色微凝,冷声斥道:“还有何事本宫先前未同你说明白的?你前次胡闹本宫已经未同你计较了,你先下若再不离开,本宫便要喊人了!”
十七望见赵清颜面上的疏离和冷淡,眸中闪过受伤挫败。这些日子的压抑、思念、憋屈就在这么一瞬全数爆发了出来,十七双眼微红,现下他已经无所顾忌了,他伸出长臂,又一次将她牢牢拽入自己怀中。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十七一脚带上。
他一个转身,在赵清颜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她整个人牢牢按在了紧掩的檀木门上。
赵清颜的双手被他死死向上反扣,他结实的身躯压上她,而她身后便是坚硬的门板,她根本毫无退路,更无一丝挣扎的余地。
这般羞辱被动的姿势让赵清颜眉梢染上一丝薄怒,她面色蓦地沉了下去,冷声喝令:“松开!”
十七头低垂,与她靠得极近,呼吸几乎与其交叠。
他喘息声粗重急促,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底带着一种赵清颜从未见过的阴骛之色。
身上的男人像座山似的一动不动,赵清颜变得不耐,唇瓣微启,正准备扬声唤下人进来。只那美眸却在下一刻忽地大睁,他竟是骤然俯首,不由分说地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她的惊呼,她的愤怒全部被他狠狠吞入腹中。赵清颜隐隐察觉到了十七的不同,她从前不是没有被这个男人吻过,但他的吻或是轻柔小心,或是强势有力。却从未同现在这般,宛若狂风骤雨,不留一丝余地地啃噬蹂躏着她。
赵清颜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在他企图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她张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下一刻,她在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然这点疼痛并没能击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反而愈发激起了胸臆间的那股腾腾升起的气焰。他松开了箍住她的一只手,改为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承受更为强烈的攻势。
呼吸变得稀薄,窒息感让赵清颜心下莫名涌起一股不安。她下意识挥动手臂,撞他推他。
赵清颜现下已经没什么气力了,故而并没有指望真的能够推动他。未曾想到的是,当她的手肘不经意间撞向他困住自己的手臂,耳畔传来他的一声闷哼,身上一轻,他竟然真的松开了她。
呼吸忽然顺畅,赵清颜单手虚弱地撑住门扉,不住地大口喘气。过了许久,终于缓了一些,待她直起身,目光带着怒意扫向跟前那人,斥责的话还未说出口,却是一怔。
十七双膝跪在地上,眉峰紧蹙,面色苍白痛苦。他右手覆着左臂,额上已是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原来那十七早前淮南一战,手臂便被敌军利箭刺穿一个大洞,而后归心似箭,等不及军营的包扎,便只是自己用纱布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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