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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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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姬以墨才被他气得牙痒痒的:“所以你是早就知道姜嬛的身份?知道你还死心塌地的将她带回了长安?姬临渊,你知不知道若是姜嬛有心,保不齐她父亲能带人直入长安。”
姬以羡望着庭院中气急败坏的沈阑:“我相信暖暖不会这般做。”
“不会?不会个……”姬以墨气得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沈阑已经提着长枪冲到了他们屋子前,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怒气在瞬间收敛住,过去笑吟吟的开了门,“沈小公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姬临渊,你给我滚过来!”沈阑如今是瞧着这群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即理都不理会姬以墨,直接朝着姬以羡吼道。
姬以墨脸色僵了僵,但心中也觉得自己是能理解的。
若是他的亲妹子被人给睡了,他铁定要将那人抓住剥皮抽筋,方能平息心中的愤恨,想着姬以墨也没有阻拦沈阑,直接让他闯进来,将姬以羡给揪了出去。
两人在院子中对峙着。
姬以羡身后更是有以沽酒为首的铁骑几人,在他身后呈扇形排开。
两方的战火几乎是一触即发。
不过就算是沽酒他们在也不敢拿沈阑怎么样,先不说他是沈安的儿子,就冲着他是沈梨的同胞弟弟这一点,他们觉得自家主子就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沈阑到底是年少气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儿到底有多少大燕的人,又有多少大秦的人,他手中的长枪一横,对着姬以羡便道:“我今儿非要好生教训教训你这个贼人。”
姬以墨目光在院子中转悠了一圈后,便扭头说道:“要不,进去喝杯茶?”
“殿下!”陶嘉月红着眼睛,不顾君臣礼仪的扯着姬以墨的衣袖,“临渊哥哥不会有事吧?”
姬以墨将陶嘉月的手给拂开:“这也是姬临渊自找的,放心吧,顶多让沈家人给揍一顿罢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就是。”江行也是难得没有同陶嘉月站在一起,他低声劝道,“姜嬛那般身份,临渊被人揍一顿都是轻的,再言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家务事?”陶嘉月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明明……”
她声音还不曾出口,就被韩雍从背后捂住了嘴,他笑着同场中的沈阑颔首之后,便将陶嘉月拖进了屋中,江行见状,也立马跟着进去。
陶嘉月已经在里面哭了起来,红着眼睛,不断地用手背抹泪。
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韩雍摸了摸鼻尖,说道:“谁知姜嬛竟然是大秦的宜姜郡主,嘉月,如今她的这个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别说是你我,就连咱们太子见到人,也得恭恭敬敬的避让三分。”
“凭什么?就凭她的是郡主吗?”
“是啊。”韩雍很是实诚的点头,“就像之前在长安,你是陶府的姑娘一样,姜嬛自得对你避让三分,这是同一个道理。”
“再言,老王爷可是败在宜姜父亲的手中,在大秦,沈家的威望就如同广陵王府在大燕一般。”韩雍苦口婆心的劝道,“再言那日在猎场,你不也听见了,这位郡主可是能与嫡公主比肩的。”
“嘉月,你拿什么与她相比。”韩雍道,“身份,家世,地位,手段,能力,你哪一样比得上宜姜。”
陶嘉月死死地绞着手中的手帕:“之前,你们不是这样的说。”
“那是因为,她是姜嬛,可如今她身份不同,自然我们说出的话也会不同。”韩雍温声道,“趋吉避害是本能,沈家虽是算得是君子之风,可卫家不是,你莫要忘了,沈梨的母亲,是大秦的嫡长公主。”
“那又如何?”陶嘉月压着声音问道。
韩雍叹气,想要拍拍她的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于理不合,便只好转了地儿,按在了她的肩上:“莫要冲动。”
院子中,两人已经是打得难分难解。
周遭的景物都糟了毒手。
姬以墨叹气,对着沽酒说道:“这驿馆的损失,应该不会让我们来赔吧?赔的话,我可以将姬临渊压在这儿当苦力吗?”
半阙凑了个头过来:“我想,沈将军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王爷给扔出金陵。”
“也对。”姬以墨摸着下巴,“拐了人家的闺女,她家老子还不得将人给打断腿。”
说话间,宫人尖细的声音倏然响起——
“沈世子到,宜姜郡主到。”
“来了。”姬以墨束整衣冠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急匆匆赶来的两人。
沈梨一如既往地带着幕离,这让想要一睹芳容的姬以墨不由得失望了。
沈裕和沈梨赶来的时,身后还带着一群人侍卫,姬以墨一一瞧过去,觉得这些应该是沈家的亲卫。
他笑着朝着两人走上前去,正要打个招呼的时候,沈梨已经迫不及待的绕过他跑开,朝着院子中正打的难分难解的两人冲去。
沈梨也知自己开口劝,他们是不会听自己的,她干脆也选择最简单的一种,她将腰间的鞭子抽出来,一跃身就直接加入了战局,
见着人来了,姬以羡便将自个凶残的一面给收了起来,他静默的落回了地面上,而沈阑则趁机朝着沈梨扑过来,抱住了她的手:“姐姐,我好疼啊!”
姬以羡听着沈阑朝着沈梨撒娇,简直是想骂人。
他根本就没有对他下什么重手,怎么可能会让他疼着?
姬以羡怒火冲天的看过去,就见沈阑的脸上不知何时,竟然有了一抹剑痕,上面渗出血色点点来,印在他白净的脸上。
他眼睛一眯,顿时就想起又一次,沈阑那厮为什么要故意的往他的剑上撞,感情弄了半天,是在这里下套等着他。
姬以羡觉得自己又开始手痒了,他真的很想将人给揪过来,然后好好的给他上一课,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栽赃陷害的。
沈梨瞧着沈阑凑进来的那张脸,一点都没有犹豫的便将的头给推了回去。她将鞭子缠在手腕上:“广陵王。”
“宜姜郡主。”姬以羡拱手。
两人言辞恳切又客气,活像个陌生人一般,好像那些日子的抵死缠绵都并不存在。
“这事是舍弟鲁莽了,沈家也愿意承担一切的损失,还请王爷息怒。”瞧着沈梨一板一眼的样,姬以羡眯着眼一笑,舌尖刚地上唇齿,正要开口时,宫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景阳候到。”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沈阑则有些惧怕的往沈梨的身上靠了靠。
姬以羡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神态,又气得用自己的舌尖去抵着唇齿,虽说这两人是亲姐弟没错,可也不该这般亲密的。
他在那气得要死,可那小没良心的却是一眼都没有往他这儿看上过一次。
“父亲。”三人恭敬地行礼。
沈安的目光直接略过他们看向了姬以羡:“还未恭喜王爷继承爵位。”
姬以羡收了剑,走到了姬以墨的身侧:“侯爷。”
沈安拱手:“犬子无理,必定是扰了太子和王爷的清静,不知殿下和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说。”对这位半分戎马的将军姬以墨也甚是敬佩的,纵然他们的立场不同,姬以墨一笑,“侯爷,请。”
沈安颔首之后,便又对着三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是。”
姬以羡趁机去看了看沈梨,见她只顾着和沈阑说话时,心头又是一阵怒火烧起。
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进了屋。
三人倒是有一瞬间的僵持。
论理来说,他们是大燕的储君和王爷,沈安只是大秦的侯爷;可偏偏,他们这个大燕的王爷,又算是这位侯爷的女婿。
姬以墨觉得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堂弟,自己的身价都要主动往下降一降。
就在他准备笑着开口,请沈安入座的时候,姬以羡倒是率先出了声,先请沈安坐下。
谁知沈安却不坐,反而对着姬以羡行了一个大礼。
姬以羡连忙按住了沈安的手,将他扶了起来:“侯爷这是作何?”
“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今儿我在这儿与两位殿下说话,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身份罢了。”沈安自然是不肯起的,“这一礼,王爷是当得的。”
“若非王爷在肃州时出手相助,恐怕沈某这一辈子是再也见不着小女了。”
“这一拜,多谢王爷当年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说实话,姬以羡现在内心很是复杂。
他不知沈梨到底是怎么同沈安说的,但论起什么救命之恩,他是万万当不得的,毕竟最初一见面,他是想直接将人给杀了的,可最后又觉得杀了她会很麻烦,这才没有动手,任由她在自己的面前蹦跶。
还有往后的无数次,他都是想要了沈梨的命,只是没有一次成功而已,直到后来能成功,可他却突然生出了不舍之心。
“侯爷实在是……”姬以墨琢磨着语气,“客气。”
沈安笑了下,又接着一拜,“这一拜,多谢这些年王爷对小女照顾有加,让她平安无恙的回到沈某身边。”
姬以羡这下,就连眉眼间装出来的温和都没了。
他的确是照顾有加,其一照顾到了床榻上去,其二将人照顾进了他父亲的暗牢。
他手抖了抖,觉得甚是羞愧。
“这一拜。”沈安微微笑,“多谢王爷放小女重归故土。”
说完,姬以羡的脸彻底僵了。
他什么时候,要将人放回来了?
明明是卫砚那个不要脸的,将他的暖暖给拐走了!
044妒意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闷。
姬以墨也不知道,这位侯爷到底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他们之间的那些冤孽事。
两人对望一眼,尽皆有些惴惴不安。
姬以羡心头则是更慌,如今只恨不得有人能闯进来,将他昨儿夜宿在沈梨闺房的事直接捅到沈安的跟前来,这样他就可以顺势求亲。
可瞧着沈安那模样,好像是知道此事,却压着故意不提一般。
他掩在衣袖下的两只手指相互摩挲着,正想开如何委婉的将此事说给沈安听后,却又让人抢先开了口:“沈某知晓王爷同小女认识,情分不浅,可到底小女是大秦的郡主,与王爷身份有别,想来小女大婚是无法邀请王爷了。”
“大婚?”姬以羡喃喃道,神色顿然就惊惶起来。
眼前似乎也应景的浮现出了沈梨凤冠霞帔的模样,然后一身嫁衣娇娇的在别的男子身下承欢。光是想着,姬以羡便觉得自己呼吸一滞,心中是嫉妒的想要杀人。
吓得姬以墨赶紧伸手去拉他,就怕这人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疯了。万一,他要是在这儿同沈安动起手来,嘉宁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是啊,难不成宜姜没有告诉王爷吗?”沈安说的是坦坦荡荡,“宜姜的表哥已经过府提了亲,我与她的娘亲,也同意了这桩婚事,婚期便在开春,王爷若是想来,那沈某也是欢迎至极。”
“忍住。”姬以墨站在他的身侧,急急忙忙的提醒,生怕他在气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可从头至尾,姬以羡的表情都控制的极好,除了最开始的不自然外。
他站在沈安的面前,眸子向下敛着,收敛了所有的焦躁和情绪。
姬以羡垂在身侧的手指,倒是应景的动了动,就在沈安以为这人会暴跳如雷的时候,却听他道:“是谁?”
“那位表哥是谁?”他声音平静而苍凉,“是南王殿下吗?”
“不。”沈安微微笑着,“是苏家的大公子,喏,就是站在宜姜身旁的那个。”
听此,姬以羡这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朝着外面看去。
庭院内,日光悠悠。
一男一女正并肩而立,男子面容清隽,一双桃花眼甚是招人,此刻他眼角眉梢悉数堆砌上了笑意,如春水般缱绻勾人,虽然他瞧不清沈梨的神色如何,可他也明白,她并不排斥这人。
甚至是……愿意接纳这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姬以羡恨不得立马提着自己的剑给冲出去。
可这是在大秦的驿馆,他不能这般做,不能。
姬以羡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过去。
但是那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却好像并不知道一般。
沈安又朝着姬以墨拱拱手:“话已至此,还望殿下和王爷多加思量,沈某告辞。”
说完,他当真拂袖而去,没有半分停顿。
姬以羡赶紧追随着他的背后出去,并不敢耽误片刻。
听着久久掩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沈梨也停止了在同苏烬说话,扭头就朝着沈安看过去,她的目光在沈安的身上稍一停留之后,便立马转向了跟在沈安身后的人身上。
许是沈安说了什么话,姬以羡的脸色当真难看的紧。
就像是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一旦见着要侵犯领地的人,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狠狠地咬断那个企图要侵占他地盘的敌人。
沈梨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瞧见,那人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向了她身旁的苏烬。
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隐隐可见他眼中的猩红。
沈梨心头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于理不合,当即便上前几步,将苏烬遮在了自己的身后护着。
见着沈梨这般动作,姬以羡心中那股暴怒更加控制不住,姬以墨心惊胆战的从后面按住了姬以羡的肩膀,整个人也紧紧绷着,带着戒备。
若是有可能的话,姬以墨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想将沈梨拖下去狠狠地揍上一顿。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有闲心护着别的野男人!
“父亲。”沈裕也几步上前,同沈梨出声唤道。
沈安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一番后,满意的点点头,才道:“嗯,走吧。”
“父亲。”沈阑扭捏着上前,却也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呆在沈梨的身边,小声地委屈的喊道。
沈安正颔首,姬以羡已经几步上前:“侯爷。”
“王爷。”沈梨率先开口,“今日之事是舍弟不懂事,还望王爷见谅。”
苏烬是后来的,关于这事也只听说了一个大概,不过沈阑向来性子有些暴躁,远不如他几个兄长和姐姐来得沉稳,也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犯了,见不得姬以羡罢了。
是以当沈梨说完之后,苏烬便立马接了上去,话里话外俨然将沈阑划为了一家人。
姬以羡是越听心头越翻滚的厉害。
姬以墨一脸面如死灰的看着沈梨。
沈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男人有多小气,她不太自在的低头,伸手拽了拽苏烬的衣袖,小声道:“我们先走吧。”
姬以羡的目光几乎是一下子就落在了沈梨拽着苏烬的衣袖的手上,他的脸色接连变了几番,只恨不得上前直接将人取而代之。
“你冷静,冷静!”姬以墨捏着姬以羡的肩膀,不让他上前半步,生怕他因一个冲动,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苏烬何等敏锐之人,如何察觉不了姬以羡的变化,可他心中却也没有多想,随着沈家人告辞之后,便一同走了出去。
等着人一走,姬以羡转身,直接便将院子内石桌上的搁着的一套茶具给砸了个粉身碎骨。
姬以墨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垮下了肩。
陶嘉月何曾见过姬以羡生气的样子,她吓得忙不迭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将身子挨在了江行的身上。
江行的手不经意间碰着陶嘉月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身子不停地在发抖,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嘉月,放弃吧,临渊不是你能驾驭住的。”
“我知道。”陶嘉月闭着眼,任由寒风凛冽的划过自己的脸庞,“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自己。”
“江行,这是我的执念啊。”
从驿馆出去。
苏烬一把就拉住了沈梨的手,低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同广陵王之间怪怪的?”
“先前两国开战,爹爹上了老王爷,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冤孽债。”沈梨说道,“倒是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好来附近处理些事,就听见驿馆中热闹得很,我一打听才知道,沈阑那家伙竟然打上门去了。”苏烬说道,不过言语之中倒是没多大担心,“这次沈阑虽是莽撞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件坏事,最起码能让陛下知道,你们沈家的决心。”
沈梨嘲弄的挑眉:“我沈家世代守卫大秦疆土,什么时候我们沈家的决心和忠心,需要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
苏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偏头与她说道:“今非昔比,万事小心为上。”
“朝中可有异动?”沈梨顺势问道。
苏烬嗯了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近来陛下和太子,十分爱重唐家。”
一句话,足矣。
沈梨垂眼,眼中神色莫名。
“郡主?”陌锁离咀嚼着自己听到的称呼,脸上是冷笑连连。
“怪不得,你可以那般轻而易举的说出带我去见她的话来。对别人来说,或许东宫是座铜墙铁壁,但是对你而言,却是随意进出的一个地方罢了。”
沈梨的脸上依旧带着幕离,皂纱层层垂下,将她的容貌全部掩住,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软软的,不盈一握。
045我带你见她
东宫。
陌锁离扮作沈梨的护卫,随她一同进出了他曾经最厌恶的地方。
这里有着他令他最痛苦的回忆。
陌锁离紧紧地攥着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没有拔剑砍向这里的一切。
沈梨这次进来,没有带沽酒,她将步子稍稍一停,便等着陌锁离从后面走了上来。陌锁离极有默契的上前一步,刚站定,便听见沈梨开口:“你可要忍住了,若是你在这儿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少不得要将你的皮给剥了。”
“你放心。”陌锁离冷冷的声音从耳侧飘了进来,“我还没有这么蠢。”
“虽然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沈梨似笑非笑的带着他目不转睛的朝风荷殿走去:“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你骗我。”陌锁离是说的咬牙切齿,好像这事一件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我承认。”沈梨颔首,“可你也该明白,那般境地下,我要如何说。”
陌锁离道:“那我还不是告诉了你!”
“能一样吗?”沈梨淡淡地反问,倏然就偏头一笑,“若是你瞧见我虐待瑶华,你会不会一怒之下,将我给杀了?”
陌锁离紧紧地抿着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沈梨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带着他施施然的就走进了风荷殿中。
沈轻刚午睡醒来。
便听见宫娥前来禀告,说是宜姜郡主来了。
她用手背掩着嘴打着呵欠,一边懒洋洋的让灵儿扶着她起身,她慵懒的倚在大迎枕上,看向逆光而来的两个人,她眯了眯眼,顿时就坐直了身子。
虽说她和沈梨之间算不得什么亲如姐妹,可跟在她身边的人,她大多都见过,可唯有如今面前这人,陌生的紧。
沈轻暗中揪了灵儿一下,抬眼瞅着她:“这人你在姐姐身边见过吗?”
灵儿仔细端详一阵后,摇摇头:“奴婢也不曾见过,许是才跟在郡主身边吧。”
谁知沈轻却摇了摇头:“我这个嫡姐,向来小心,身边不会无缘无故的换人的。”
“灵儿,你若是最近有空,便去打听打听。”沈轻伸手搁在小腹上,“如今,我已是临门一脚,绝不容许有人破坏掉。”
“是。”灵儿刚应答完,沈梨已经携着陌锁离走近。
“姐姐。”沈轻笑着让灵儿将她扶起来,亲亲热热的拉着了沈梨的手,“你今儿怎么得空进宫了?”
“如今大燕有人来了,我不太放心,便进来瞧瞧。”沈梨将她扶着坐下,“你也知道,大燕的那位王爷,与我们沈家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如今孤身一人在此,怎让人放心的下。”
沈轻听后,面色倏然苍白,她紧紧地拽着沈梨的手,不安地问道:“那他会不会对我腹中的孩子出手?”
“不会的,有我了。”沈梨握住了沈轻的手,“相信姐姐好吗?”
沈轻仰面瞧着沈梨,眼中闪烁着柔软慈和的光亮:“嗯,我最相信姐姐了,不过姐姐今儿怎么带了幕离?”
“受了些伤。”沈梨轻笑着,“不过不碍事,我过来瞧瞧你便走,只要知道你这儿一切安好。”
沈轻眉眼舒展:“我这儿挺好的,这些日子殿下都十分疼我,日日都来瞧我,虽说极少留宿,但我也明白,父皇寿辰将近,殿下大婚也在筹备之中,还要抽空去陪大燕和大楚的使者,想必经常忙到无暇顾及我这边,可就算如此,他却还惦记着,我这心中已是十分宽慰。”
沈梨也不揭穿她话中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只道:“你能这般想,已是再好不过,对你养胎也极是有利,你便安心养着吧。”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掩着的房门,又道:“府中还有事,我不便在留在这儿偷懒了,若是有事,尽管传信回来。”
“嗯,妹妹身子也不太舒爽,便不送姐姐了。”
沈梨含笑点头:“你好生养着便是。”
陌锁离一声不吭的随着沈梨走了出去,刚出了殿外,就听他问道:“人了?”
“你以为瑶华能在这儿呆着?”沈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脚尖一转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此,陌锁离也只好忍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步步紧跟着上去,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跟着沈梨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冷清。
他几步上前,暗中扯住了沈梨的手:“这是哪?”
沈梨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头静静地看向了宫殿的牌匾,陌锁离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觉得心神摇晃不止。
这……这算是冷宫?
陌锁离在看清上面的字之后,便立马转头看向了沈梨,胸口起伏不定,也不知心中的情绪到底是发生了多大的波动。
沈梨漫不经心的将陌锁离的手给拨开:“你不是恨着瑶华吗?如今她落得这般境地,陌锁离你该高兴才是。”
是啊,他该高兴的。
可真当他看见这些时候,当他想着这些年他曾经爱若珍宝的妻,是怎么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中挣扎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双手,带着阴冷的温度,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让他透不过半点气来。
沈梨转身,身姿摇曳的走了进去。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可那人却提着一桶衣裳,蹲在井边,从深井之中捞出带着浮冰的井水,然后浇在衣裳上,在慢慢的蹲下身,用皂角去洗。
陌锁离瞧着,觉得自己几乎要立马昏厥过去。
他不知,她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明明……她是当了那人的侍妾啊!怎么会被人欺辱至此?
“好巧,瑶华我们又见面了。”沈梨轻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瑶华搓衣裳的动作一顿,慢吞吞的转身看去,一下子就对上了她身后一双幽深的眼瞳。
纵然他朱颜已改,可瑶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衣裳,低了头:“奴婢见过宜姜郡主。”
046心事
身后,陌锁离死死地攥住了双手。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卑微到了骨子的女子,是他曾经骄傲的妻。
他眼中的亮光一点一点的磨灭,最终他颓然的低头,拱手道:“郡主,属下去外面守着。”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刹那,瑶华眼中的光亮也随之一寸一寸的消失,只余下死寂。
她跪坐在石子粗糙的地面上,苦笑:“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沈梨将幕离掀开,她略微俯下身子:“你认出他了?”
“他是我夫君。”瑶华如是说。
他们年少便在一起,相伴相知十几载,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
只是……瑶华苦笑了下,用被冻得通红的手背,抹上了她的眼角:“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吧。”
“不过是见了一面罢了,你便这般?”沈梨挑眉,好奇的看着她。
她闭着眼:“足以。”
“也罢。”沈梨点点头,她的衣袖被风吹着,微微拂在她的脸上。
一段冷香悠然。
沈梨走出殿宇的时候,那人正一脸颓然的靠在宫墙上,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就连她走近也没有发生半分。
沈梨也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的同他一起站在这儿吹着冷风。
半响,她见着陌锁离的情绪快要恢复的差不多后,才说道:“走吧,这儿可是东宫,到处都是太子的眼线。”
陌锁离听见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偏头看过去,他眼中全然是一片凄惶无助。
沈梨愣了下,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在陌锁离的身上瞧见这般神色。
冷风贴着宫墙角打转而来。
沈梨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走吧。”
“若是日后……”陌锁离张张嘴,一股冷风便倏然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喉咙深处,将所有的声音全都吞咽进去。
他按捺着,又回头透过那细缝,往里瞅了瞅。
她还蹲在那洗着衣裳,一双手已经变得僵硬通红。
陌锁离瞧着瞧着,倏然间鼻尖一酸。
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她。
哪怕她做出了那般事情来。
将陌锁离扔回去后,沈梨便独自回了沈府。
谁知就在离府不远的时候,她却被苏烬给拦了下来。
那人骑在骏马之上,身着绯红的官袍,衬着他面如冠玉,极是好看。
沈梨叹了口气,将车帘撩开:“苏表哥。”
“陪我去喝一盅吗?”苏烬打马走近,俯下身将帘子撩起,好让她将手放下休息。
沈梨从善如流的将手给收了回来,也顺势将幕离给扯了下来,露出小脸来,她抿着嘴角笑了笑,带着几分狡黠:“表哥,你明知我不会喝酒,今儿竟然特意过来堵我,说想让我陪你去喝一盅?你还真是不怕被姑姑知道,将你揍一顿了。”
“这事可是舅舅允许的。”苏烬拍了拍她的马车厢,“放心吧,就算喝醉了,我也会送你回来的。”
这些日子烦心事也太多了些,沈梨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立马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呀,我也正巧想念金陵的桃花酿。”
苏烬心满意足的颔首之后,便让小厮将马车转了个头,朝着城东的一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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