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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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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暖暖,这事可不能仅凭你的一厢情愿。”
“我知道。”沈梨叹气,接着又道,“一会儿那你帮我叫卫砚表哥过来吧。”
沈澈闻言,皱眉:“这事又和卫砚有什么关系?”
水此刻已经烧得沸腾,咕噜咕噜的顶着盖子,烟雾在刹那升腾而起。
袅袅的便弥漫了她的眉眼,将冷淡化去,只露出秀致的轮廓来。
“这事你就别多问了,我自是有我的打算。”沈梨如是说道。
沈澈觉得自己都要将一口牙给咬碎了,他瞧着沈梨那漠不关心的样子,说道:“你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
“二哥,难道父亲没有告诉你吗?”沈梨很是正经的从一片烟雾中仰头,恍若是在一处缥缈的仙境中,衬得那双眉眼无情无欲,俯瞰众生。
沈澈一时竟然有些呆了,他顺着她的话嗯了声,便又听见这人冷笑:“有时候二哥还是不要开口说话的好,免得一开口,就要得罪一群人。”
沈澈被沈梨一梗,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想,若非瞧在她们同宗同源的份上,他肯定要弄死她。
“呀,我不过是同哥哥开个玩笑罢了。”沈梨莞尔一笑,眼中似有星芒绽放,“哥哥不必当真的。”
听着她的戏谑之言,沈澈可不认为她是真的在同他开玩笑,毕竟是自个看着长大的妹子,心中的想法如何,他大抵还是能揣摩一二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面前坐下:“你找南王来,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能打什么主意。”沈梨耸耸肩,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不过是因为表哥不容易露馅罢了。”
沈澈皱眉,言简意赅问道:“理由?”
沈梨目光幽幽的看了沈澈一眼,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沈澈直觉她这是话中有话。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兄长却想知道此事吗?”
沈澈昂着头,眉眼冰寒。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知道好了,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也是表兄用心良苦嘛。”沈梨将烧开的茶壶拎开,那热气一下子就扑面而来,沈梨浑然不觉,只道,“当日我离开长安时,众人皆知,我是随着南王一同离开的,既然我都随着他一同离开了,这其间又有什么关系,想必以二哥的聪明才智能猜到吧。”
沈澈一眯眼,答案几乎是在瞬间脱口而出:“他们以为你是卫砚的妾?”
“是呀。”沈梨笑着颔首,“所以,我这次跟着表兄在一起,他们才不会怀疑呀。”
沈澈沉默的凝视了沈梨半响,最后冷冷一拂袖:“简直是荒唐!”
“哥哥,我就说了你是不会愿意知道的。”沈梨敛眉一笑,“若是哥哥闲来无事,不若替我将殿下请来?”
沈澈脸色极其难看,可还不等他有所表态,守在门外的阑珊突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郡主,南王求见。”
“不见!”沈澈大声吼去,吓得阑珊脸色一白,几欲要夺门而出。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沈澈的说,对着阑珊说道,“请殿下进来吧。”
今儿卫砚穿了身竹青色的袍子,将他身上的冷冽肃杀削去了三分,只是依旧是给人一种冷冽冰寒。
“来了就过来坐吧,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沈梨道。
沈澈冷笑:“你的茶还没泡了,喝什么?”
“现在泡就不好了吗?顺道还可以暖暖手。”沈梨笑得温煦。
卫砚眉间轻蹙,他毫无畏惧的迎着沈澈几乎要冰冻三尺的目光,抖了抖袖子:“本王可有什么地儿惹了你?”
“发疯罢了,殿下不必理会的。”沈梨说道,便让阑珊去搬了一张凳子来,搁在她的身侧。
卫砚想了想,最后还是顺从的走到了沈梨身边坐下,今儿这两兄妹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不得不让卫砚多了几分慎重。
沈澈瞧着他的动作,底下握着的手捏的咔嚓作响。
卫砚自然也是听见声音了的,他疑惑不解的看过去:“沈二,你今儿是怎么了?”
“手痒。”沈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不知殿下可有空,同沈二切磋切磋。”
卫砚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你今儿是在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作何非要同我比试?”
“仰慕殿下身手已久。”沈澈胡诌道。
卫砚眼睛一眯,说道:“你我皆师承同一人,沈二什么叫你仰慕我身手已久,你想揍我直言便是,何须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澈听完假笑道:“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那你肯让我揍你了吗?”
卫砚端详了他半响后,又道;“理由了?”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揍你。”沈澈恨得牙痒痒的,他倏然起身,指了指被风吹起来的帘子,“走吗?”
“别理他。”沈梨按住了卫砚的手,“他这是在发疯了。”
“就算是发疯了,总得有个理由吧。”卫砚开口,眼底满是无奈。
沈梨将刚泡好的热茶推了一盏过去,她叮嘱道:“有些烫手,仔细些。”
“多谢。”卫砚虽模样生得冷了些,却也细致。他接过茶盏的时候,便听见沈梨笑道:“二哥这是在同我怄气了,你不必当真的。”
经过沈梨这么一提点,卫砚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将茶盏随意一搁,就道:“这事也并非本王所愿,那日暖暖被姬以墨带去东宫软禁,本王没办法,也只得撬了撬他东宫的墙角,谁知就让他们误会是,暖暖同本王私奔了。”
听到解释,沈澈脸上的笑容本是缓和了些,可冷不丁的听见中间那就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眉:“你说什么?姬以墨凭什么将暖暖软禁起来?”
“许是见着她同本王走得太近了吧,替临渊世子守着人了。”卫砚笑,转而看向沈梨,“说起来,姬以墨他们几人来此也有几日了,你可曾与他们见过。”
“见过一次。”沈梨平静道,“还被姬以楚那丫头给讹了一次。”
两人听见她的话,都颇有兴趣的想要细问,可当他们目光触及到她冷冷淡淡的眉眼时,瞬间便明白这人恐怕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言大燕的事,便也纷纷住嘴,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起身往营帐走去。
耳边是衣料摩擦和轻缓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营帐,她瞳孔有几分幽深,正要起身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的拂过茶盏,顿时就被茶盏表面的温度给烫的在刹那收回了手,她凝视着两人的背影,问道:“你们要去哪?”
“手痒,比试比试。”沈澈说着,头也不回的便朝着她挥挥手。
沈梨哪里放心让他们独去,她忍着痛也跟着起身:“阑珊,将我的幕离拿来。”
那日在闹市,姬以墨他们几人之所以认出她,不过是因为她身边的庭凛,这次她不带庭凛前去,又将整张脸给遮住,她可不信会被人给认出来。
当然,若是姬以羡在这儿,她也敢肯定那人必定会认出自己。
她低头摩擦着被烫红的手指,稍一停顿后,便直接追了出去。
她赶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交上了手。
落叶飒飒,刀光剑影,倒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沈梨眼尖的瞧见姬以墨几人也在其中,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得远远地,根本不敢在凑上前去,虽说她觉得姬以墨应该忍不住她来。
可到底认得出还是忍不出,也唯有他们自个心中清楚。
毕竟就算脸遮了,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而她,赌不起。
沈梨往后再退几步,便将身子藏在了树干之后。
庭凛却不知何时出现,他一下子就树下倒挂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梨不耐烦的转身看去,愣了片刻,便道:“下来。”
庭凛隐隐的从沈梨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怒气,他不敢多言,立马顺溜从树上爬下来,乖巧柔顺的站在了沈梨的身后,拱手:“主子。”
“你怎么出来了?”沈梨将声音压低。
庭凛委屈的眨眼:“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属下跟在主子身边保护您。”
“今日你先下去,换沽酒来。”沈梨说着,余光不自觉的便往姬以墨那边瞧,见着他没有将视线往她这边转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姬以墨见过你。”
庭凛听见她的话,下意识的也抬头往人群中看去,几乎不用太过刻意,就瞧见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姬以墨,他正与嘉宁帝说着什么,眉眼间堆满了笑。
他心中也有几分胆寒,并不敢在此多留,与沈梨匆忙的行一礼后,一溜烟的就跑开。
殊不知,在沈梨出现在猎场上的时候,姬以墨已经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沈梨的身上。
毕竟这猎场之中,世家贵女虽多,可却没有一人如她一般还带着幕离,不像是来围猎或是游山玩水的,反而像极了在特意避开什么人。
是以,他便也留意住了。
谁知,这人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姜嬛啊,姜嬛!姬以墨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也更加不动声色的继续用余光注视着。
沈澈与卫砚打了一个平手。
两人收剑之后,便同时往嘉宁帝那地儿走了去,同人请安见礼后,沈澈还继续留在那,倒是让卫砚钻了空子,朝着沈梨寻去。
039尚缺一位侧妃
冷风和卫砚的身影一道入了眼。
沈梨眉尖蹙着,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姬以墨同沈澈的笑声在刹那便随着风声传来。
她其实不算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只是对着姬以墨她需要格外关注些罢了。
所以迈开步子的刹那,她却又觉得,自己若这般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再言卫砚身份尊贵,想自荐枕席的女子也不再少数,想来姬以墨应当是认不出她来。
想着,她便将目光从卫砚的身上移开,看向了站在嘉宁帝身旁的人,明明是如卫砚他们一般大小,可姬以墨身上的帝王威势,却已有了雏形。
沉思间,卫砚便携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沈梨往后避了避,从他的肩头越过,看向他身后的那些人,压低了声音:“姬以墨在这儿,我不太方便过去。”
卫砚听见她的话,脸上倒也带了几分了然,他的余光也不自觉地往后瞧了去,可还不等他瞧见姬以墨的身影,就被沈梨拉着回了头:“你别看。”
“既然他在这儿,你就先回去营帐去吧,这些日子你也别出来,在他的跟前晃悠了。”卫砚说道。
就算卫砚不说,沈梨也正有此意,只是她有些按耐不住的就往姬以墨看了眼,隐隐的她感觉好像姬以墨和嘉宁帝的目光都往她这儿偏了过来。
沈梨将身子又往里面避了避,最后拉住了卫砚的衣袖说道:“你先回去,我总觉得姬以墨不怀好意。”
“那你了?”卫砚关心道。
“我从这儿绕过去,我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沈梨道。
谁知卫砚一听,却不太赞同的皱了眉:“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这附近的暗卫有多少,万一要是误伤了,你说怎么办?”
“我会注意的。”沈梨坚持道,由着急的推搡了卫砚一下,“你快回去听着,免得姬以墨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卫砚也发现了姬以墨的不同寻常,他看向这里的目光未免也太过频繁了些,他眉尖拧着,也顾不得沈梨,急忙的就折身回去。
刚过去,便听见姬以墨同嘉宁帝笑道:“孤瞧着那边的那位姑娘挺好的,如今广陵王尚缺了一位知冷知热的侧妃,不知陛下秦帝以为如何?”
卫砚听着,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姬以墨,一张脸冷冰冰的。
姬以墨瞧着他,良久之后展眉一笑,笑容之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志在必得一般。
卫砚拱手:“父皇,要暖暖嫁给广陵王为侧妃,只怕她不愿了。”
本来嘉宁帝还笑呵呵的,正要遣人上来问个清楚,却突然听见卫砚这话,他的脸色顿时一沉,眉眼间的戾气隐隐有了显露。
若只是个一般的闺秀,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可若换成了宜姜,嘉宁帝就免不了多想了,先不说宜姜是他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就单单只论这背后的利益牵扯,他要多傻才会将宜姜拱手送给大燕。
若是宜姜过去,那他大秦的半壁江山只怕也要随之易主了。
嘉宁帝眼底被戾气充斥着,半响之后,他才冷声道:“太子的眼神恐怕不太好,可要换一人?我大秦温柔贤淑的名门贵女多如牛毛,只怕太子要挑花眼。”
姬以墨也注意到了嘉宁帝的变化,只是他显然没怎么多想,又道:“若是孤看重了那位姑娘了?”
嘉宁帝眉眼微沉,还来不及的开口,就听见卫砚拱手道:“既如此,那不妨咱们礼尚往来,如今本王的兄长,尚缺一位侧妃,不知贵国的琳琅公主是否愿意入我东宫为侧妃?”
“放肆!”不等姬以墨开口,姬以楚就指着卫砚的鼻子大叫起来,“本宫是大燕的嫡公主,岂是她一个粗妇可比!”
“还请琳琅公主慎言!”卫砚不冷不热的说道。
姬以楚被气得浑身发抖:“什么慎言?需要本宫慎言什么?那人同你和卫隅都不清不楚的,若是我堂哥愿意纳她为妾,可是她的福气!”
沈澈冷笑着一拱手:“既如此,那我朝太子愿纳公主为侧妃,也是您的福气。”
“好了。”嘉宁帝听这事被他们一搅和,脸色稍霁。
大秦和大燕早就撕破了脸皮,这次求和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嘉宁帝可没想过要与他们有多和气。
“此事,无需商议。”
姬以墨沉着脸看向嘉宁帝:“难不成秦帝也认为南王说的话没错吗?”
嘉宁帝和蔼的一笑:“太子妃已定,若是琳琅公主愿与太子成亲,那侧妃之位,朕必定给你空着。”
“既如此,那边无需多言。”姬以墨拉住了姬以楚的手腕,将心中的杀气压下,“此事是孤唐突了,还望秦帝不要介意。”
“自然。”
听完之后,沈梨便回了营帐。
她觉得姬以这番举动,简直是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让她离开姬以羡的是他,如今想让她回去的,竟然还是他。
她坐在榻上坐下,身侧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郡主,你先前去哪儿?”听见声音,阑珊从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沈梨闭着眼休息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去前面林子那走了走,怎么?可有人来找我?”
“太子来过。”阑珊说道,“太子说,既然来了此处,郡主还是出去走走为好,别成天闷在营帐中,这样对您的身子也不怎么好。”
沈梨一笑:“我知道了,等着明后日,我会出去围猎的。”
阑珊点头,又接着问道:“今儿有场晚宴,郡主可要去?”
“不去。”沈梨想起嘉宁帝的神色来,勾唇笑了笑,“就说我身子不好,留在营帐中修养,想必皇帝舅舅体谅我,是不会勉强我出席的。”
阑珊听着,正想要劝两句的时候,营帐外就传来了宫人尖细的声音。
阑珊疑惑的看了坐得好好地沈梨一眼,虽不太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可还是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刚将帘子掀开,外面的冷风便大力刮来。
跟在嘉宁帝身侧的总管露出了身影来,沈梨翻身下了榻:“今儿大人怎么得空来了?”
“郡主。”他行了一礼,随后才笑道,“陛下体谅郡主身子不好,特让奴才来知会郡主一声,若是郡主身子不爽,今儿便不用过去了。”
沈梨顿时就眯着眼笑:“可真巧了,我正要吩咐下人过去告诉陛下一声了,这儿风大,吹得我头疼,怕是这几日都不能作陪了。”
他满意的笑了下:“若是郡主不舒服,尽管在营帐中歇着便是,若是殿下他们打了什么野味回来,奴才会让人给郡主这儿送上一份的。”
“那可真是麻烦大人了。”沈梨福了福身,“这天寒地冻,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还麻烦大人特意跑了一趟,宜姜实在是过意不去。”
“郡主客气了。”他笑道,“若是没旁的事,那奴才便先告退了。”
“阑珊,替我送送大人。”
“是。”
如此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卫隅却在第三日的时候,又找了过来。
沈梨眨巴着眼睛看他,因为这人来的猝不及防的,沈梨也没有什么准备,一张小脸瞧上去精神的不行,哪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卫隅慢悠悠的喝了一盏茶后,才同她笑道:“你还真是会偷懒。”
“我对大燕可没什么好感。”沈梨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在卫隅的面前站定,“大秦与大燕开战这么多年,我沈家儿郎,有多少人因此埋骨青山,如今大秦和大燕议和,可不代表有什么东西,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卫隅递了一盏热茶给她:“暖暖身子先,外面有些冷。”
沈梨接过,倒也没刻意的避嫌,她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后,便同他说道:“我们也走吧,免得一会儿猎物都被他们给打完了。”
“说来。”卫隅跟在她的身侧,“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同你冬狩。”
“你幼时便有些畏寒,一到冬日便不愿出门,成日缩在你那闺阁之中,如今你身子不好,我倒是有了和你一起冬狩的机会。”卫隅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温温和和的,就好像他们前些日子的隔阂都不存在一样。
若是贸然提及,沈梨觉得自个又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可在转念一想,卫隅这人又不是什么痴情种,如今却主动放低身段寻她一起去冬狩,想必是对什么起了疑心。
就像之前姬以墨他们几人说过的,卫家血脉天性凉薄,也生性多疑,表面同人笑嘻嘻的,那心下还指不定拐了多少弯,想将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
沈梨听后,也只是敛眸低低一笑,顺着卫隅的话说道:“是呀,这也是宜姜第一次同殿下冬狩。”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营帐,侍卫早就将骏马和箭矢准备好。
沈梨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回头对着阑珊说道:“你不必去了,庭凛陪着我就好。”
“是呀,阑珊又不会武功,跟着去,你也玩不尽兴,倒不如带着庭凛。”卫隅笑着,又指了指她的幕离,“不过你去围猎,怎么还带着这么碍事的东西。”
“沈家家训。”沈梨张口胡诌,“不能见外男。”
卫隅似笑非笑的看了沈梨一眼:“原是如此。”
040她不会不要我的
如今是冬日,围猎的林子要比平常更加清静些,几乎没有半分飞鸟走兽的痕迹,只余下树边垂吊下来的冰棱。
尖尖的,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偶尔会碰见开始融化的冰凌,冰水便顺着风流进了她的衣领中,激得她浑身一震,也愈加神色清明起来。
她与卫隅便骑在最前方,身后分别跟着两人的护卫,不过比起卫隅的排场来,这次沈梨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带了庭凛一人同行。
两人慢吞吞的骑着马,不像来围猎,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等着两人一同进了密林的深处,头顶树梢交织着,遮蔽了大半的天日。
沉默了大半日的卫隅终是极缓的开了口:“宜姜。”
“嗯。”沈梨半侧了脸,看向欲言又止的卫隅。
卫隅垂下来的眼睫微颤,风一吹,似有碎碎的冰渣子搁在了他的眼睫上,第一次沈梨觉得自己的眼神还真好,这么微小的东西也都瞧得清。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如此往来几次之后,他倏然轻叹一声,那些沉积在心头的事,终究是问出了口:“你同阿砚……是不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和谁?
沈梨在那一瞬,觉得自个好像耳朵出了问题。
不过思来想去半日,她又觉得卫隅误会她和卫砚,总比让他觉得自己和大燕的那群人有一腿要好上很多,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委婉的告诉卫隅——
其实你平日最看重的皇弟,心悦的是怀了你骨肉的沈良娣。
就在沈梨琢磨着说辞的时候,前方草丛微微晃动着,接着一头白虎从树后走了出来,带着金色的瞳孔正警惕的瞪着他们一群人。
“小心。”卫隅见着,立马伸出手护在了沈梨的身前,压着她准备往后退去。
毕竟他有几斤几两的本事,他还是明白的,他绝不会为了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好惹的家伙,将他们两人的性命都给搭进去。
可相反,沈梨握着腰间的鞭子却有些跃跃欲试。
原因无他,只要她想着那张白虎皮铺在那男人的身下,将是何等的风流绝色,便有些按耐不住的心痒。
若非有所顾忌,她是真的很想将自己认为的所有的好东西,全都一股脑的捧到那人的眼前去,好好地讨他欢心。
拦在他们面前的白虎,此刻已经低声咆哮出来,整个显得十分不耐烦。
“先走。”卫隅瞧着白虎那模样,整个人瞬间就紧绷起来,身后的护卫也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供他们率先离开。
庭凛也瞧出了沈梨不太愿意离开,他策马上前几步,紧紧地跟在沈梨的身后,小声提醒:“主子。”
沈梨就算在不舍得,可瞥见卫隅也不得不跟着他一同离开,就算要猎杀,此刻不是恰当的时候,若是那白虎被他们激怒,转而攻击卫隅怎么办?
一国太子跟在自己身边出了事,别说她,就连沈家也要因她的任性而受到牵连。
沈梨勒住缰绳,随着卫隅往后退了几步,见着白虎并没有追上来的打算后,一群人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没走多远,一个宫人打扮的模样倏然策马前来:“太子,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卫隅为难的瞧着沈梨,那个问题的答案他还没问出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
“殿下,莫要让陛下等久了。”沈梨身手利索的翻身下马,行了一礼。
卫隅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才缓声说道:“那个问题,你可能回答我?”
那个问题?
沈梨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之命。”
这个答案,让卫隅很是不喜,他勒着缰绳又往前走了几步,骏马与她相抵:“那你了?宜姜,你的心意了?”
沈梨神色不改:“父母之命,便是宜姜的心意。”
卫隅望着她,眸中神色悲恸。
却原来,你我相守的这春秋十几载,搁在你这儿,也不过是君王之恩,父母之命。
“罢了。”卫隅将目光一寸寸的从她的身上收回,他望向别处,“孤明白了。”
沈梨再次行礼:“恭送殿下。”
卫隅策马离去,没走几步,他又再次回首:“天凉,林中又有猛禽出没,你别乱跑,好生将养着吧。”
“是。”沈梨俯首,只是这一声终是消散在了凛凛大风之中。
“主子。”庭凛兴奋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梨半回转了头,神色淡漠,也无言语。
他原先还有些兴奋地神色一下子就寡淡下去,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道,“刚才属下瞧您对那头白虎兴致颇浓,不知您可想要?”
“罢了。”沈梨摇头,见着庭凛面露不解又接着说道,“刚才那头白虎不曾攻击我们,也不曾追出来,想必那处有它想要守护的东西吧。”
庭凛听后,心中颇为别扭的皱了皱眉:“主子,您以前可没这么好心。”
沈梨噗嗤一笑,翻身上马,眉眼间扬起了一抹睥睨张扬的笑来:“走吧,我们回去瞧瞧。”
庭凛伸手按在马鞍上,欲要翻身上去的时候,就听沈梨的声音又从前方再次传来,“你说,我养一只白虎好不好?就叫小白?”
“主子,您认真的吗?”庭凛愕然,不等沈梨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您不能因为临渊世子养了一头叫大白的白狼,您就准备养一只叫小白的白虎吧!”
“您这样,真的很让属下怀疑,您对那人,还是念念不忘。”
闻言,沈梨也没反驳,只低头朝着他瞧了一眼,可也就是这一眼,庭凛却从里面感觉到了他无法言说的一种很是沉重的感情。
她说:“从未忘过。”
既然从未忘过,又如何会不念着。
两人原路返回了密林中。
刚走进那林子中,还未站稳,一道巨大的身影,夹带着凌厉的北风便蓦然而至。
“主子!”庭凛心惊胆战的大喝一声,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沈梨已经将腰间的鞭子解下,准确无误的套住了白虎的脖子,硬生生的将白虎从半空中拉下,压在了地面上。
庭凛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梨这一系列宛若行云流水的动作,沉默半响之后,干巴巴的说道:“主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威猛了?”
沈梨压着它,心想这其实应该感谢广陵王的还有姬以羡养的那头白狼。
“别这么多的废话。”沈梨道,“你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庭凛收了剑,立马就往大白最先站着瞧他们的地方找去。
见着庭凛有所动作,白虎立马就要挣扎的起身,却被沈梨套在脖子的鞭子死死地压住,紧接着它就发出了绝望的悲鸣,一声赛过一声。
沈梨不轻不重的伸脚踢了它一下,冷冷的对它对视着。
不一会儿,庭凛便抱着两只小白虎从林中走了出来,不过他好像被折腾的甚至狼狈,早没了最先的干净俊朗。
“都说女子为母则强。”沈梨道,“没想到放在它们这些畜生身上,既然也是同一个道理。”
庭凛走近,抱着两只小白虎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小白虎是真的小,小小的一只,虽不说只有什么巴掌大小,可抱在怀中也同那些猫儿没什么两样。
沈梨单手接过一只,然后在白虎的面前蹲下去:“你的幼崽?”
白虎现在整个显得极为烦躁,低吼声不断。
“主子,你就别去逗它们了。”庭凛颇为无奈,可还是将另一只小白虎放在了白虎的身边。
果然见着一只回来,那只白虎较之刚才安静了些,它低头舔舐着身边的小白虎,然后又抬头继续盯着沈梨。
“不给。”沈梨单手抱着,一双眼睛明亮的厉害,“除非你跟我走。”
“主子。”庭凛无奈,“你若是真将它们带回去,公主可能连府门都不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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