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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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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南家,其余几家竟然都聚齐了。

    沈然起身让了一个位置给她:“怎么现在才来?”

    “外面凉,走到一半便回去加了件衣裳。”沈梨笑了笑,顺从的在沈然身边落座,“温少主,傅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傅燕亭拱手一笑:“承蒙郡主挂念,傅某身子还算康健。”

    温寄离的说辞也与他无二,后又道:“倒是第一次听闻郡主竟然身患宿疾,不知郡主身子可曾好些?”

    “还就是老样子,说不上好与不好的。如今也不过是混日子罢了。”沈梨展颜一笑。

    温寄离颔首:“我有一表弟,颇有些天分,如今正是济世堂的少堂主,不若我代为引荐引荐?”

    沈梨还未答话,就瞧见傅燕然眉宇间浮出了几分看戏的意思来,她收回目光,答道:“心脉衰竭,纵然是华佗在世恐怕对我这病也是束手无策,又何必劳烦温少主的表弟了。”

    “况且金陵与长安相距甚远,还算了吧。”

    “郡主不瞧瞧,怎么知道治不好?”温寄离又继续规劝。

    温家与傅家不同,他们虽都是依附大燕,可温家大多出的都是医者,极少有人走仕途,而傅家就恰恰相反,几乎傅家各个子弟,不是从文就是从武,为大燕效力。

    是以沈家与温家的关系尚可。

 027最后一次

    至于和傅家的关系,稍微懂些眼色都知道。

    几人纷纷落座之后,傅家的两人也知主人家是不大待见他们的,傅燕亭问候了一声,倒是没在作妖,至于傅燕然嘛……听着几人说笑时,倒是会插上几句嘴,不过他姿态翩翩,言语温煦,倒是也没了先前与沈梨说话时的咄咄逼人。

    话到一半,傅燕然诧异的侧眸在院子中寻觅了一圈,尔后才温煦的同沈梨笑道:“这次宴会怎么不见南家少主来此?”

    “沈家与南家向来交好,这次倒是南家为何还不曾到?”

    其实南家与沈家的关系并未有传言中的那般好,毕竟南家倚仗的是大楚,而沈家倚仗的是大秦,两国之间相交,唯利益至上,若待一日,两国交战,那沈家与南家也会如同今日的沈家与傅家一般。

    况且整个南家如今之所以与沈家为善,也不过是因为如今南家的掌权人是南宵引罢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又岂会如此。

    这事不单傅燕然觉得奇怪,就连沈梨自己也有些摸不准南宵引的心思了。

    按理来说,南宵引应该跑得比其他人更勤快才对,怎会事到如今还不见踪影?沈梨心下倒是多了几分紧张,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南宵引那只狐狸,旁人怎么有这个手段将心思打在他的头上了,指不定是因为大楚有什么事或者在路上遇见什么美人,所以给耽搁了。

    沈梨的指腹按在茶盏上,微微一笑:“这话傅三公子倒是问得有些奇怪了,南少主来与不来,与我有何关系?”

    “就像傅三公子,你来又或是不来,对我而言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这话若是换一个面皮子薄些的,大概都会觉得尴尬了,可傅燕然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听着沈梨的这些话,也只是好脾气的一笑:“原是如此,傅三受教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倒是将沈梨的话头给堵住了,若是再说,那便是她沈梨度量小,容不得人了。

    “吃茶吧。”沈梨笑着让一旁的阑珊将茶给倒上,“这是前些日子才进贡的茶,味道香着了。”

    “有好茶,怎么也不知道等等我?”就在茶香四溢之际,一道妖冶入骨的声音极缓的从他们身后响起,沈梨背对着,虽说没有瞧见来人的面貌,但那声音好歹也听了数十年,早就融入骨子里了。

    沈梨起身:“南少主。”

    “宜姜郡主。”南宵引笑眯眯的拱手,眉眼精致风流。

    见着南宵引到了,沈然也跟着起了身:“南少主。”

    南宵引虽算是沈安的弟子,但与沈家本家的几位却不熟,他们也仅限于见过几面罢了。不过该有礼数他却不是落下半分来,他拱手笑道:“沈公子。”

    与沈家的两位见了礼,南宵引这才将目光放在亭中的众人身上,他笑吟吟的转悠了一圈回来,最后落在了傅燕然的身上,眉眼间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这不是傅家的三公子和大公子吗?”

    “南少主。”

    “你们傅家可真是有雅兴了,竟然敢跑到沈家的地盘上,也不怕有去无回吗?”南宵引同另外几位颔首示意后,这才悠然在沈梨身旁落了坐。

    阑珊急忙捧了一盏刚沏好的新茶上来,摆在南宵引的手边。

    南宵引没注意,手刚一搁上去就捧着瓷盏,挨着的皮肉立马就被烫出了一道红印子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捏住,用衣袖掩着,放在了膝上。

    傅燕亭可没傅燕然这般好的心态,一听见南宵引的话,便有了几分恼怒,傅燕然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同南宵引笑道:“傅三也明白,傅家同沈家一直以来可能有什么误解,这不,我这次呀,是同大哥一道,专门来给侯爷赔礼道歉的。”

    “毕竟傅家与沈家同为七族,若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可不太好。”

    南宵引笑容不改:“若是让大燕太子听见鸡毛蒜皮这四个字,恐怕就要被傅三公子给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南少主实在是严重了,我们殿下大气的很。”

    坐在边上的几人听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的损着对方,只觉得牙酸。最后还是穆家少主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们心中也都门儿清,虽说这场宴会是长公主为沈梨专门准备的相亲宴,但正主不说话,他们便也只能装傻充愣,纷纷说起了这两年发生了的一些大事,将今儿来此的目的全都抛诸脑后。

    直到昏黄临了,怀揣这几分隐蔽心思过来的几人对望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

    沈梨这丫头还真不是他们能降得住的主儿,既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些不可能的小事,从而影响了几家的和气。

    于是晚上开宴的时候,几人前去给长公主见礼时,便纷纷隐晦的提了提,长公主笑呵呵的应承着,等着晚上将他们送走后,卫卿这才怒不可遏的提着鞭子去找了她的麻烦。

    结果她刚到那,就被阑珊几人拦在屋外告知沈梨已经睡下。

    卫卿虽是明白这不过是沈梨的缓兵之计,但到底还是没有舍得直接破门而入,只能带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折身回去。

    瞧着卫卿离开的身影,阑珊顿然就松了一口气:“还好长公主不想同郡主计较。”

    庭凛身子倚在一旁的白墙上:“主子她……不会看上这几位的,就算是他们今儿不卖主子的面子,擅作主张的与长公主将亲事定下,迟早也是要夹着尾巴登门退亲的,既如此又何必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几位公子都是聪明人,通透着了,如何会看不清。”沽酒倒是颇赞同庭凛的说法,但话锋一转,还是不免露出了几分可惜之意,“只是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他们再好,也不知主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庭凛说着,倏然就感觉余光出有一道红影从身侧飘过,他急忙转身,就见那红影毫不避讳的大大方方的站在院子中,冲着他们一笑。

    “南某人求见宜姜郡主。”

    屋内的烛火重新被阑珊点上,推开掩着的窗扇,西风凛冽穿堂而来,屋檐上有星火错落。

    南宵引携了两坛桂花酒,他笑着一摇,便往外一指:“宜姜,陪我去看看星辰吧。”

    沈梨犹疑了片刻后,伸手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一坛酒香四溢的桂花酒,将大氅裹着,率先就跃上了自个的屋檐上。

    瓦砾冰凌凌的,刚一挨着沈梨便极快的收了手,改为抱着桂花酒而坐。

    南宵引便跟在她的身旁坐下,动作潇洒的将酒坛开了,仰头灌了一大口下去,辛辣的酒滚过喉咙,最后落入肚中,似乎被酒滚过的地儿,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他咂了咂嘴:“这酒果然好喝,极香极醇。”

    沈梨闻着味道,便知这坛酒至少是三十年份的,她晃动了一下酒坛:“你要是不够喝,我这儿还有。”

    闻言,南宵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一向最是好酒吗?今儿怎么不喝了?”

    沈梨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好,这酒我一口就能醉倒。”

    “我可不想和你不清不楚的不醉不归。”

    南宵引听了,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你又何必说得这般虚伪,你直言姬以羡不在,你不愿喝酒,不就行了,我又不会强迫你喝。”

    “看来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谁与你说得?我小叔?”沈梨试探道。

    南宵引仰头又灌了一口进去,有酒从嘴角边流了出来,他挥手抹去:“不是,我前几个月与那位临渊世子有过几面之缘,感觉还算不错,便一起喝过酒,他给我说的。”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南宵引脸上的笑意明显沉了下去。

    坛中的酒被她晃的叮当响。

    “宜姜,我与你相识没有十几载,那也有十载了吧?为什么到最后,我却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过了?”

    沈梨闻言未语,半响之后才幽幽的辩驳了一句:“他不是什么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南宵引嗤笑,“那是什么?枕边人?”

    沈梨一边摇着头,一边从屋檐上站了起来,西风落落而过,将她的衣角曳起,耳旁是风声飒沓:“你今儿若是想借着发酒疯来和我说这事,我就先走了,一会儿你喝够了,我让沽酒送你回去。”

    南宵引抬手遮了遮眼:“宜姜,我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的。”

    正要往下跳的步子一顿,沈梨将半抬起的脚收了回来,脚尖点在屋檐上:“日后,别送了。”

    他叹气,良久之后才苦笑道:“你可真是狠心!”

    “我送你大半辈子,今儿却因为另一个人,你便要将我这份心意给打的粉碎,宜姜啊宜姜,有时候我多希望当年接你回去的人,是我。”

    “这些话多说无益,日后还是不要提了。”沈梨语气极淡。

    南宵引撑着身子起来,其实沈梨对他一直都挺冷淡的,但他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他站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枚玉玦从怀中给勾了出来,递到了沈梨的面前,模样坦荡的不行:“最后一次。”

 028我也疼呀

    最后一次。

    沈梨侧目,目光从空落落的前方落在了南宵引手举着的玉玦上。

    这块玉玦当真很美,玉质温润,是难得一见的好玉。她不过是个俗人,自然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可到底理智还是将她给压住:“最后一面?何意?”

    南宵引依旧是笑眯眯的,可中指却有些不舍得摸上了玉玦:“这玉玦是我给你的生辰礼,也是赔礼。”

    “生辰礼倒是说得过去,不过何为赔礼?南少主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沈梨不太想将气氛弄得过于低沉,便轻笑着出口揶揄。

    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的轻挑:“这赔礼呀,指的是两件事,其一是指两年前,我不该同沈轻同流合污,平白让姬以羡那个混蛋捡了一个便宜;;其二嘛,便是……”

    对上沈梨不解的目光,他眨眨眼,“先前同你说过,今年我想与你一同守岁,可惜我要失约了。”

    “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你失约了。”

    沈梨有片刻的闪神,但随即便又立马笑了起来:“这也并非什么大事,哪用得着你送这般贵重的东西来,至于两年前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转呈过来为此事赔礼的。”

    “沈轻虽说有些小手段,但绝对没有弄到那些药的法子,那些药全是我给她的,只是我不曾料想,她竟然将你直接买给了人牙子。”

    沈梨眉眼间闪过几分郁色:“南少主,这事我不太想与你说,我自有我处理的法子,便就此跃过吧。”

    南宵引笑着便将手中的玉玦强行塞到了沈梨的手中去:“说了给你,便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不过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能如约而至吗?”

    “南少主的私事,我如何能问。”沈梨一句话,轻飘飘的便将两人的关系给撇得一干二净。

    南宵引苦笑着追问:“原来在你心中,你我十几年的情分,也不过如同那陌生人一般,你连多问半句,却都是不肯的。”

    “如若今日换了姬临渊那厮,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吧。”他叹气,瞧着沈梨清清淡淡的眉眼,又是无奈的一笑,“宜姜,我要成亲了。”

    “那姑娘算是我的发小,也是大楚的世家贵女,几月前我母亲托人登门提了亲,日子便定在了年后那几日,我无暇过来。”他解释,说着说着不由得越来越紧张,就连一向无波无澜的心湖也在随着他的话激荡起来,久久无法平静。

    沈梨听此,倒是眉间带出了几分笑来:“这可是好事呀,你今年都二十有二了,早该成家立业了,只有你成了家,娶了妻,你父亲才能放心的将这偌大的家族托付到你的手中,我记得你幼时的愿望不就是这个吗?”

    “这么多年,你终于能一偿宿愿了,不好吗?”

    南宵引直视着她:“我若说不好?我若说我厌倦了这般的日子了?”

    沈梨嘴角的笑容也停滞住,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大婚当日,恐怕我无法去宜州祝贺你,届时我会派人将新婚贺礼给你送过去,今儿便提前恭贺你,同你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着,沈梨从身后将那坛还未开封的酒捞起,爽利的将酒坛揭开,笑着于半空中同他遥遥一敬,尔后一坛酒如数灌下。

    辛辣的酒气在瞬间溢满了整个感官,当她最后一口咽下,眼角都泛起了几分泪光来。

    她虽是不动如山的站在那,身子也不曾左摇右晃的,但很快她眼中便浮上了一层水雾,粼粼的,极其动人。

    她醉了。

    南宵引瞧着,只觉得自个难以把控,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宜姜,你若是说一声,想要留我下来陪你守岁,那我便可将所有都抛下,一心一意的跟在你身侧。”

    沈梨的确是醉了,她眯着眼瞧着眼前的人儿,重重叠影在眼前晃荡着,最后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另一张清隽的脸。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勾住了他的衣角,仰头,眼中似盛满了一汪春水:“别走。”

    “你别娶她好不好?”

    南宵引低头看着她那双细嫩的手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在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莫大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要掀翻。

    他控制着自己狂喜的心情,上前了几步,正要将她完全抱入怀中之际,只见她露出了恳求之色,那包在眸子中的泪几乎就要喷涌而下。

    她喊:“阿瑾。”

    南宵引整个人顿然一僵,几乎要被绝望淹没。

    人生所谓的大起大落,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原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他当真对你便这般重要?”

    她痛得轻声呼了声,也不知顾忌着什么,并未一把将他挥开,而是用那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调,娇娇软软的朝着他撒娇:“阿瑾,我疼。”

    “我也疼呀。”他望着她,将她的手拉起来,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宜姜,真的很疼很疼。”

    次日醒来,沈梨只觉得自个脑子像要炸开似的。

    她翻了个身,便瞧见日光在幔帐上跳跃,自个手中好像还握着什么玩意,旁的不说,但手感也是真的好。

    日后她肯定再也不会胡乱喝酒了!沈梨一边按着头,一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昨儿听闻南宵引要成婚了,她是真心为他高兴的,这种事自然是小酌几杯为好,可这一沾酒,她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起白日里傅燕然那厮过来找她不痛快,于是乎难免就没把控住,一坛子的酒都被她一口给灌了。

    她觉得头还是痛,便按住了眉骨,隐隐约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来。

    她这个人天生凉薄,是捂不热的,与其在她这儿白费精力,倒不如早早收手,没准还真能找到一个能相守白头的人。

    “阑珊。”沈梨将身侧的帘子掀开,一道娉婷的身影立马就走了上来。

    “郡主,您可算醒了,您若是再不醒,奴婢都打算直接用冷水泼你了。”阑珊上前,将人扶起来后,手脚极快的就伺候她梳洗更衣。

    沈梨将玉玦随手抛在了床面上:“怎么了?”

    “今儿傅家的两位公子来给公主辞行,您也知咱们公主对傅家的人不太看得上,这不就准备将您给打发过去。”阑珊极快的解释道。

    沈梨慢吞吞的应了声,才道:“我同傅家的人也不太对付。”

    “先去帮我弄碗醒酒汤来吧。”她垂眸想了想又道,“早膳就不用了,我喝了之后直接去影壁那等着他们便是。”

    阑珊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一边吩咐其他的丫鬟去准备,一边给她梳头:“郡主,昨儿您怎么能同南少主喝那么多的酒,若非是沽酒大人发现了您不太对劲,指不定要被什么登徒子给占便宜了。”

    沈梨笑了笑:“南少主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不是奴婢不清楚,但郡主您昨儿可不太正常,一直拉着南少主的衣袍不让人走不说,还哭得泪眼汪汪的,奴婢伺候你这般久还未见你哭过了。”阑珊极快地说道。

    “我?”沈梨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对着南宵引哭了?”

    “对呀。”阑珊道,“一边哭着,一边还喊着阿瑾了,郡主奴婢怎么从未见过阿瑾这个人?他是谁呀?”

    沈梨愣住,一时竟然慌乱的不行。

    门后的竹帘被人从外掀开,沽酒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直到在她的身后方才停下:“郡主,今儿一早南少主便离开了金陵了,他有句话想托属下带给您。”

    瞬息之间,她已经将心中的躁动给平静下来,她神色极淡的挑眉:“什么?”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沈梨还没个反应,倒是一旁的阑珊咋呼开了:“南少主好端端的,怎么变得这般文绉绉的?”

    “沽酒。”

    “属下在。”

    “你去备一份大礼,等着过些日子你便派人给南少主送去,你说,沈家沈梨恭贺南家少主新婚大喜,祝他们此生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沽酒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拱手应道:“属下遵命。”

    沈梨去到影壁的时候,傅燕然正在一伙人的簇拥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她诧异的往四周瞧了一番:“怎么就傅燕然一人?傅燕亭了?他不随着傅燕然一同回去吗?”

    “宜姜郡主是想问傅某的兄长?”问话间,傅燕然已经走了过来,他先听沈梨见了礼之后,才缓声一笑,“那可真不巧,回长安的只有傅某一人,还要麻烦郡主送傅某出城了。”

    “不知傅公子是打算留在金陵了?还是去往别处?”

    傅燕然笑了下:“不知郡主这般关心家兄是作何?”

    “若是令兄留在金陵,我少不得要当一次主人,带着傅公子在金陵城瞧瞧呀。”沈梨道,“如此方是待客之道,不知傅三公子以为如何?”

    傅燕然遗憾地摇头:“那可真不巧,今儿一早家兄便同南少主一起走了,去宜州了,不过若是郡主愿意,倒是可以带傅某在金陵城中转一转的。”

    “毕竟我也有许久不曾来过此地了。”

 029有喜

    最终,沈梨并没带傅燕然去瞧瞧金陵的风俗如何,而是很直接的就将人带到了城门口去。

    北风凛冽长奔而至。

    傅燕然将车帘撩开,露出了那张温润雅致的脸:“时辰尚早,不若请郡主前来一叙如何?”

    “我可不记得我与你又何旧情好叙。”沈梨冷着一张脸,眸光幽暗的瞧着他,好像说来真是这么一回事般。

    傅燕然也不气恼她这般态度,只笑道:“你若不愿,那我不勉强,只是你确定要与我们这般说吗?我倒是没什么,就只怕这儿人多嘴杂的,要是不一小心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郡主可别什么都往我的头上扣。”

    语毕,傅燕然笑得春暖花开的看着她。

    沈梨面色极冷,可还是因他这么一句话,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弯腰钻进了马车中。

    不同于外面,马车中暖和的紧,那人抱着暖炉倚在车壁上,面前的小几上还沏着一壶茶,香味一下子就从里面冒了出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

    她面无表情的坐下:“不知傅三公子要同我叙什么旧情?”

    “你别板着一张脸呀,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再长安时候的模样,多乖呀。”傅燕然倒了一盏茶,摆在了她的面前,“尝尝,这是我专门从长安带来的,想必你也挺怀念这个味道的。”

    沈梨看他:“傅三,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你有什么尽管说便是,何必在我面前弄这么一套虚的。”

    傅燕然叹气:“其实我也并不想同你这般客气的,但转念一想,你怎么说也是大秦的宜姜郡主,我若是不对你客气些,你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见着沈梨脸色不算好,傅燕然这才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不同你开玩笑,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

    沈梨道:“洗耳恭听。”

    “临渊知道你的身份对吧。”傅燕然问道。

    沈梨警惕的看了傅燕然一眼:“你又想做什么?傅三我如今已同他没关系了,你别想着用他来压我。”

    “我只是问问,你别这般紧张。”傅燕然笑了笑,“只是如今长安那边正在筹备婚事,我这不是怕你过去搅局嘛!”

    沈梨眯了眯眼:“傅三,听你这个口气,你好像想让我给临渊和陶嘉月备上一份厚礼过去。”

    “你虽是宜姜,但也确确实实是姜嬛,我想若是在新婚当日,临渊瞧见你的贺礼,必定会欣喜若狂的。”傅燕然笑道。

    沈梨眼中顿时就涌出了几分戾气来:“傅三,我若是给他送了贺礼,你觉得他敢收吗?你们大燕的太子,敢毫无芥蒂的让临渊收下吗?”

    “你可别忘了,广陵王如今会身受重伤,全拜我父亲所赐。”沈梨脸上露出森冷的杀气来,“这般,你还需要我送吗?”

    傅燕然脸上的笑容也带出了几分勉强来,他们相熟多年,自然知道这事沈梨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他咬咬牙,又换了另一个事:“听说你昨儿同南少主在屋檐上不醉不归?”

    “傅三公子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宽了些。”沈梨道,“我与谁不醉不归都是我的事,傅三公子还是不要过问了。看来傅三公子找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宜姜便先走了。”

    “也祝傅三公子,一路顺风,早日平安抵达长安。”沈梨说完后,便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去。

    傅燕然急忙的将车帘卷起来,瞧着背对他而站的沈梨,正要开口,马车却晃然一动,他没坐稳,身子一下子就向前扑去。

    他摔得可不算轻,他用手抵在地上,无声地笑了笑。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风沙卷过巍巍城门。

    沈梨负手瞧着沽酒:“人都可都安排好了?”

    沽酒拱手:“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傅三一出现,必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与他相斗这么多年,他的底细我还是能摸清楚几分的。”沈梨歪着头,看向越走越远的车驾,“这场刺杀要不了他的命,不过让他安静一顿时日,还是可以的。”

    沽酒奇怪道:“难道姑娘不想要他的命吗?”

    “想啊,做梦都在想,可是到底也只是梦罢了。”沈梨拍了拍沽酒的肩,在他耳边小声道,“如今沈家已是腹背受敌,实在是无法承受傅家滔天怒火。”

    “傅三,给个教训就是,别将人收拾的太惨了。”

    沽酒拱手:“是,属下遵命。”

    “去吧。”

    等到沽酒的消息,是在三日后。

    稀稀落落的小雨刚停,那人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她的书房。

    他手中还握着剑,衣裳上明显有干涸的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闻末吓得赶紧从房梁上滚下来,将人扶着在一旁坐下,呱呱叫道:“你不是去收拾傅三了吗?怎么感觉,像是你被傅三给收拾了一顿?”

    “那人肩不能抗都不能提的?竟然还能将你伤到如此地步?”闻末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如是说道。

    庭凛听见声音也从外面滚了进来,他瞧着沽酒,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这般严重?”

    沈梨思忖了片刻,俯下身将沽酒的伤口旁边的衣服给拉了下来,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遇上了大燕的铁骑?”

    沽酒沉默了半响之后,同沈梨说道:“属下不曾见过大燕的铁骑,是以分不清那群人到底是大燕的铁骑还是傅家的死士。”

    沈梨将他的衣裳重新拉了回来,将伤口掩住:“傅家的死士我知道些,虽然的确厉害,可还不至于将你伤到如此地步。”

    沽酒听见这话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味,他一下子就拧了眉:“属下怎么听姑娘的这口气,好像同大燕铁骑很熟一般?”

    “这或许是你的错觉。”沈梨道,“先让闻末替你上药吧。”

    语毕,沈梨便折身回了书案前坐下,沽酒拧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他朝着沈梨看了好几眼,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沽酒也知自己从沈梨那问不出什么来,很干脆的就看向了庭凛:“你跟主子去过长安,你多少该知道些吧。”

    庭凛紧紧地抿住了唇,没说话。

    倒是沈梨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沽酒,你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探听我的私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沽酒眉头皱着,却没有反抗:“是。”

    日子簌簌而过。

    距离卫卿举办的那场荒唐的宴会,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的时日,如今正是十二月末,府中的红梅都已经开遍。

    金陵已经落了雪。

    庭阶已经铺上了一层雪衣,她每次从外回来,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上一些雪粒子,将她的衣裳濡湿。

    透心骨的凉。

    沈梨如今也刚从院子中赏梅回来,手上还折了几枝,让阑珊插在了屋内的花瓶之中。

    梅香溢出,倒是比熏香更加沁人心脾。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裹着大氅抱着手炉正要坐上罗汉床的时候,沽酒夹杂这一身风雪而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封被雪濡湿的信函,封面的笔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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