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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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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沈梨心中顿然就升腾起了几分愉悦,笑眯眯的将掩着的槅扇推开,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正一个劲砸东西的沈轻自然是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她满脸怒容回身,人影也没瞧清,便直接开嗓呵斥:“谁准你进本宫寝殿的,给本宫滚出去。”
沈梨轻笑:“妹妹,整个东宫之中,能自称本宫可只有太子妃,你还是不要逾矩了,免得被人说,我沈家的姑娘竟然这般不懂规矩,想必你也不希望爹爹在朝中被人戳脊梁骨吧。”
这么个熟悉的声音,沈轻眼睛一眯,瞬间浑身是止不住的发颤,她也终是凝神看清了面前的人,她张了张嘴脸色煞白的往后退了几步:“姐姐?”
“看着我干什么这般惊讶?我养好了病,便从沂州回来了,怎么妹妹见着我不开心吗?”沈梨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跨过满地的碎瓷器,往里走去,又找了处完好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慵懒的用手支着头,继续眯着眼笑得十分欢喜:“怎么妹妹见着我可是欢喜傻了?连茶都不会上?”
沈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拽着衣袖口,她脸上的惊怒褪去后,便又变成了往日小可怜的模样,她朝着沈梨走了几步,站在她的身侧,像原先般拉住了她的衣袖:“姐姐。”
“坐吧。”沈梨笑着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你我姐妹两人许久未见,是以太子哥哥特地避开了,让我们好生叙叙旧。”
两人说话间,先前在殿内呆着的宫娥已经煮好了茶水端了上来,沈梨瞧着她笑:“灵儿还是同以前一般,机灵的紧,我瞧着都觉得十分欢喜,想来有灵儿在一旁帮衬着,妹妹在这儿必定是如鱼得水吧。”
沈梨如今就是逮着机会挖苦,偏偏还笑的十分真诚,这无疑于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里。叫沈轻想接都接不上。
唯有苦笑着朝着沈梨诉苦:“姐姐是不知妹妹如今过得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自打妹妹进了这个东宫,无异于进了一座囚笼,我平常的时候就连太子的面都见不了。我日日与这座空殿相伴也就算了,偏生那些宫人,还都想欺辱我,姐姐,我好难受啊!”
沈梨立马心疼的将人搂紧了怀中,继续添油加醋的刺激,偏生口吻却万分的担忧:“你如今便这般叫苦连天,日后可又该如何?唐家的那位姑娘,马上就要同太子哥哥成亲了,到时候那太子妃往你的头上一压,若她在有心挑拨使坏,你岂不是连太子哥哥的面都见不了,我的傻姑娘,你当初怎么就……就这么想不开,要进这个东宫了?”
“若是之前,我还未同太子哥哥退亲,你有何至于如此?”沈梨摸着她的脸,“你瞧,你都消瘦好些,若是让爹爹见了,指不定要如何心疼了。”
沈轻抽噎着,将泪水沾了沈梨一手。
可她却毫不在意,反而像极了关心妹妹的好姐姐,细细的将她如今的情况一一探听清楚,最后才道:“若你在这儿呆的着实苦闷,不若回府小住几日,我想太子哥哥必定会同意的。”
“若你担心太子哥哥不同意,那就我去说如何?”沈梨捧着她的脸,“咱们回府去,养的白白胖胖的回来,妹妹这般好的颜色,尤其是唐子玉可比的。”
沈轻依旧在哭:“姐姐真的这般觉得吗?”
“当然了。”沈梨摸着她的脸,“我的妹妹呀,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沈轻在她的掌心中点点头后,破涕而笑:“嗯。”
016互相算计
将沈轻哄住了之后,沈梨转身就去找了卫隅,可没什么心思管沈轻接下来会不会瞎想。
去到书房外等卫砚的时候,沈梨一直扬着嘴角笑着,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卫砚同卫隅出来,瞧着她这般愉悦的小模样,也纷纷的不由得笑了:“见了沈轻你就这般开心?”
“是呀,若是能让妹妹陪我回府小住一段时日,那就更开心了。”沈梨仰面冲着卫隅一笑,“太子哥哥,你东宫之中那么多的小美人,应当不介意我将轻儿带回去小住几日吧。”
对卫隅而言,有没有这么个良娣其实都不怎么重要,不过能让宜姜开心,他倒是觉得沈轻或许还有些用处。
于是他便笑着点头:“等着后日,孤便将她送出府去。”
“那就多谢太子哥哥了。”沈梨继续笑着,扯住了一旁卫砚的衣袖,“想必太子哥哥还有要务要处理,我同表哥就不耽搁你了,表哥你要随我一起出宫吗?”
卫砚进宫本来就是为了她,如今她要出宫去,他自然是要跟着的,是以便又冷着一张脸继续点了点头。
沈梨笑得眉眼弯弯的:“那太子哥哥宜姜便同表哥先行告退了。”
卫隅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发现了沈梨扯住了卫砚的衣袖,他眨了一下眼,将心中那一点点积攒起来的阴沉如数压下,点点头,让身边的宫人亲自将他们给带出去。
风荷殿。
沈轻眉眼阴沉的站在一片狼藉中,瞧着桌面上两人喝过的茶盏时,眼中骤然就闪过了几分狠色,然后狠狠的将衣袖一拂,连带着桌子都被她推翻在地,发出剧烈的声音来。
许是声音太大的缘故,倒是引得殿外几人频频侧目。
灵儿瞧着自个已经陷入癫狂中的主子,叹了口气,温声劝道:“良娣这又是在同自己过不去了吗?”
“她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沈轻捏紧了拳头,转身双目赤红的等着灵儿,恍若要吃人一样,“我给她下了药,禁了她的武功,还将她的脸给毁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找回来!为什么还是同从前一般!”
“明明我马上就要入主那里,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沈轻声嘶力竭的大喊,恨不得在狠狠地发泄一通,“还有殿下,他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到底是哪里不如沈梨!除了出身?我还有哪里不如她?”
“良娣,您就安静些吧。”灵儿叹气,将寝殿的门紧紧关上,“如今您是在东宫之中,整个东宫都有殿下的耳目,您还是不要再这般大吵大闹了。”
“况且依奴婢之见,奴婢觉得郡主回来的倒是恰到好处了。”灵儿挽住了沈轻的手,轻声说道。
沈轻那双眼犹如刀子般,目光锋利的在灵儿的身上一转。
灵儿虽是被她吓得脸色一白,却还是稳住了自己身子,没有让自己摇摇晃晃的倒在地面上,她想,若不是她同沈轻一块长大,再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要被她直接给推倒地面上了吧。
想着,她不经意的往满是狼藉的地面上看了眼。
沈轻虽是在怒火中,却也并非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何况还是这个小丫头的,说来上次能那般轻易地得手,眼前这个丫头也是功不可没。
这般想着,沈轻便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丫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灵儿朝着沈轻福身后,才幽幽道:“良娣忘了,郡主是长公主和侯爷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可能会让郡主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了?更别说,您已经嫁给太子了,他们是决计不会做出让两个女儿共侍一夫的。”
见着沈轻虽然脸色不怎么好,可到底没有反驳后,灵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良娣您什么都好,就是出身稍微差了些,所以就算没了郡主,太子妃的位置也是万万落不了您的头上的,这一点您也心知肚明。”
“所以了?”
“既然郡主当不成太子妃了,您和她针锋相对又有什么意义了?”灵儿说道,“您的对手不是郡主,而是唐家那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姑娘,相反郡主会是您最大的助力。”
“您想要在东宫甚至是后宫中立足,若无娘家的支撑,你觉得谁会敬你?只要郡主肯帮您,您还不怕太子殿下不来您房中瞧您吗?”
“这后宫中妃子的位分,可都是依据她们爹爹的官职大小和朝中的地位决定的,良娣,侯爷在大秦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您仗着这个就要比唐姑娘高上一截了,当然这些的前提是,郡主愿意帮您。”
沈轻脑子不傻,这么一想倒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到底还是意难平。
她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是,我要去沈梨的面前求她的欢心和怜惜吗?”
“良娣,当年韩信都能忍一时的胯下之辱,何况您如今还处在这般举步维艰的局面了?只要等着将来殿下登基,您位列四妃或者皇后,又何愁不能报今日之仇?”
沈轻眯着眼睛看着灵儿,倏然发笑,她伸手五指穿过了灵儿的发髻,抚摸在了她的头皮上,引得灵儿一阵阵的发麻。
她笑:“可真是我的好灵儿。”
见此,灵儿这才从彻底松了一口气,将沈轻安顿好,便吩咐宫娥进来将寝殿收拾干净。
当夜,沈轻便得了卫隅的口谕。
只是那人,却依旧不曾见到。
沈轻靠在大迎枕上,一脸难掩的失落。
出了东宫,沈梨的身边也就只剩卫砚一人。
他叹气背着手:“暖暖,你既然讨厌阿轻,为什么还要她回府?”
“表哥,我的事你就别插手了,再言沈轻是我沈家的姑娘,我让她回府陪陪我,怎么了?”沈梨挑眉一笑,眉眼间是道不尽的嘲弄,“心疼了?可我瞧她好像没把你放在心上呐。”
卫砚头疼的用手捂住了额头:“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吗?”
“那你怎么不哄哄我?”沈梨反问,倏然一笑,“算了,我去找母亲了。”
沈轻回府这件事,沈祁和沈然也不知从哪听说来,等着沈梨一回府,便立马将她给围堵住,带去了凉亭。
如今已入了冬,风凉的厉害。
沈梨被他们二人强迫坐在凉亭中,冷得小脸都有几分苍白:“我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沈轻那人你竟然还敢带回府?沈梨你是不是都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被她折腾的?”沈祁俯身冷冷的看着她。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吗?再言沈轻当年……”话说到一半,沈梨发现不妥,顿时就住了嘴,“我要带她回来,自然是有我的用处,你们就别掺和了。”
“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用处?我还可以从旁帮衬帮衬。”沈然也不打算放过沈梨,同沈祁一起逼问。
沈梨道:“自然是物尽其用。”
“沈轻这般好的棋子,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了。”
沈然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沈梨的意思:“难不成你是想指望沈轻监视卫隅?”
沈祁立马接道:“沈梨你是脑子坏了吗?就沈轻那么个脑子,指不定一转身就将你给卖了,你竟然还敢放心用她?”
“她,没准儿?”沈梨笑弯了眼,“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只是这件事我心中也有数,沈轻虽然有时候不太好使,但她身边那位灵儿姑娘,却是个有脑子的。”
“如今她在沈轻身边,很多事我都还挺放心的,毕竟她能适当的给沈轻一些建议,可若是往后,我觉得这位灵儿姑娘,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沈祁一听,便察觉出了沈梨话中的不对劲,他身子往前,用手撑在沈梨的右边:“沈梨,你到底是在盘算什么事?”
沈梨眨眼:“既然祖父不愿背弃了这片土地,那我身为沈家后辈,自然不会拂了他老人家的意,小叔叔你明白的。”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发什么疯!”沈祁的眼神顿然凌厉起来。
“我没发疯!”沈梨也从冰凉的石凳上站了起来,同沈祁对视着,“你该知道,我们若不先给自己留一个退路,那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陛下信任景阳候府的前提,是因为我母亲是他胞妹,是因为我会是卫隅的妻,但他同时也防着景阳候府,日后会不会发展成下一个凤家,会不会外戚独大,威胁朝政,至于沈家,他完全就没有信任过!他甚至觉得,若没了沈家,我们景阳候府才能更好地受制于他的掌控。”沈梨道,“而今,我同卫隅已然没了关系,大燕广陵王又受了重伤,无法在征战大秦,边疆至少能有数十年的安宁,这般强劲的对手都没了,你觉得沈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小叔叔,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沈祁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是想助卫砚上位吗?”
“卫砚体内好歹流着一半沈家的血,姑姑也是沈家姑娘,若是表哥能登临那个位置,于沈家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到时候沈家再也慢慢地往下退就好。”沈梨平静地同他们二人说道。
“那沈轻又在这关系中扮演什么棋子?”
提起她,沈梨扬眉一笑:“我要用她将整个唐家给拉下来。”
沈祁很快就明白了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一个唐子玉还不足以动摇唐家在卫隅心中的地位。”
“谁说的?”沈梨轻笑着反问,她目光清凌凌的,宛若世间最干净清澈的泉水,
017姐妹亲昵
没过几日,金陵城突然又有流言窜起,纷纷直指景阳候府的郡主,说她是个短命鬼,是个病秧子,而造成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景阳候杀人太多,造下太多的孽障,可他命硬,便报应到了他嫡女的身上。
沈梨在茶楼中听见市井百姓说得有模有样的时候,差点没有将整个茶楼给砸了,最后还是被云衡拉住,关切的问了句:“你真的……是因为心脉衰竭?”
想着那日在太后宫中被太医诊断出来的病症,沈梨冷着一张脸点点头。
云衡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疼惜,他稍稍用力的攥住了沈梨的手腕:“别怕,世间奇能异士众多,总有续命的办法。”
沈梨继续僵着一张脸点头,可手背上却被她用了捏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云衡拉着沈梨重新坐下,又让小二重新泡了一壶茶水上来,说起了另一件事:“听说这次长公主为了你,可是把脸皮都豁出去了,广邀天下间英雄少年。”
没想到这话一出,沈梨的脸色不但没有好上一些,反而要比先前更加难堪:“什么叫广邀天下间的英雄少年?”
“难道你还不知道?”云衡瞧着她,难得的带出了几分打趣的笑意来,“这次不光是我们几家,就连扶风傅家和淮安温家也会过来,至于宁夷南氏,那更是少不了的。”
“傅家和温家?是过来砸场子的吗?”沈梨反问一句,也不顾面前放着的茶水是否凉了许久,一杯直接灌下去,冰凌凌水划过舌尖,蓦然就叫她更加清醒了些。
云衡耸肩:“谁知道了?但傅家的人如今已经进了大秦境内,想必七日之内必会赶到金陵的。”
沈梨让自己的思绪稍稍平静了些:“那你可知道傅家过来的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傅家的这些举动,除了你们沈家能探知一二外,我们其余几家都只是个摆设。”云衡说道,“怎么?你担心是傅家那位傅三?”
沈梨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云衡说道:“这我打听过了,应该不是傅三,我的人前儿得到消息,傅三好像还在长安了,是因为临渊世子接任了广陵王的爵位,傅三作为王府的幕僚,自然是要在王府打点的,想必应该不会过来。”
沈梨可不这般想,若设身处地的想想,她必定是会过来的。
而且王府有姬以羡足以。
哪用得着傅燕然插手。
同云衡外出回府后,刚进府便立马有丫鬟来报,说是二小姐回来了。
听见这个称呼,沈梨这才稍稍来了些精神,纠正道:“叫什么二小姐,如今轻儿已经入了东宫,你们该称一句,沈良娣,明白吗?”
“姐姐。”甜腻亲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如当年那般天真。
沈梨抬眼,就见面前一道纤细的身影如乳燕归巢般朝她扑了过来,沈梨身后接住她的身子,还不等沈轻像以前那般圈住自己的颈子的时候,她便先出手,搂住了她的腰,再往旁边一带,让沈轻小鸟依人的依偎着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梨摸着她的头温柔的问道。
沈轻娇笑着从沈梨臂弯中逃脱出来,转而挽住了她的手:“我也才刚刚回来,就听管家伯伯说你同云家的那位少主一起出去了,姐姐!”她笑着踮起了脚尖,凑在她的耳旁小声道,“那位会是我的姐夫吗?”
“没大没小。”沈梨屈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笑容也是极为纵容宠爱,“既然回来,那就在府中好好地住上一阵子,一会儿呀,我让管家给你做些平常你爱吃的。”
“好呀。”许是经过了灵儿的劝解,沈轻瞧着她的时候,已经没了原先的生疏和防备,反而像极了一个依赖姐姐的好妹妹般,她仰着脸冲着她笑,“今晚我要和姐姐睡,姐姐都好久没有陪轻儿了。”
沈梨微笑着:“好呀。”
两姐妹欢欢喜喜的手挽手的一块用膳去了。
卫卿站在屋内瞧着,漠然的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喃喃道:“这丫头又想玩什么?”
“殿下,郡主随你,不会让自己平白吃亏的。”
卫卿眼神暗了暗,几乎被激起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随我……呵。”
同沈梨沈轻一块用膳的还有沈祁那只老狐狸。
他笑得和气的将菜亲自夹到了沈轻的碗中:“许久不见轻儿,竟然出落得这般美了。”
“小叔叔。”沈轻捧着碗亦笑得温婉可人,只是当她看见碗中的那一块油腻的肥肉时,心中是忍不住的嫌恶。
“我瞧着轻儿这般瘦,该好好补补才是,毕竟东宫再好,哪有家好,不是吗?”沈祁似乎看出沈轻心中所想,又关切的补了一句,将沈轻接下来的话彻底堵了。
沈轻也只能乖巧地笑着,将那块肥肉视死如归的往自己嘴里塞。
“哟,这是有了小侄女就不要吃大侄女了吗?小叔叔?”沈梨眯着眼睛一笑,将自己面前的碗往沈祁的面前一推。
沈祁瞧了沈梨一眼,认命的也给了加了几筷,不过都是她寻常爱吃的。
沈轻一见,立马将自己手中的碗给放下,也加了一块肥肉想要放到沈梨的碗中,谁知半路却被沈祁给截住,重新搁在了她的碗中:“沈梨这丫头都这般胖了,你还是别让她吃这些了,你太瘦了,该好好补补才是。”
说完,沈祁觉得还不够,又吩咐人舀了一碗鸡汤摆在了沈轻的面前,“喏,鸡汤可是大补的东西,一会儿你记得喝上一碗。”
“至于你……”沈祁也没忘了正在看戏的人,他眉眼一弯,“还是多和轻儿学学吧,明明都是姐妹,怎么人家瞧着就是要比你纤细些了。”
沈梨笑着和煦,暗中却是在桌子角狠狠地踹了沈祁一脚。
“哪有哪有,姐姐体态正好,不像我,殿下总说我身子太过单薄了,不如姐姐的好看了。”沈轻捂着小嘴娇娇一笑,许是堵了沈梨一句,连带着看向面前的汤也没有那么泛恶心了。
她喜滋滋的喝下后,便听见沈梨倚在一旁同沈祁撒娇道:“小叔叔,我想去趟寒山寺。”
沈轻听着,心中顿然一咯噔。
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
她手脚冰凉脸色发白的看着沈梨:“姐姐,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去寒山寺啊?”
“为什么不去?”沈梨反问,“我身子不太好,而且爹爹和兄长如今还在云州,我想去给他们求个平安扣。”
沈轻一听,便觉得十分不对劲,她心中有些着急,但隐隐的更多的却是兴奋。甚至是忍不住要手舞足蹈的大笑出声。
当初她将沈梨送走的时候,给她灌过一味药,那药是她专门托人从西域那边买来的,据说可是封锁一个人的记忆。
起先灵儿劝她的时候,她还在犹豫的,毕竟她的这位嫡姐可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人畜无害,她更怕是沈梨在故意糊弄她。
可是当她听见寒山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心中便明了。
她压根记不起那些糟心的事情来。
若是记起,哪里还能这般心平气和了?沈轻在暗中笑着,一边眼神止不住的在她的手臂上转悠,今儿她可要好好地一验虚实。
她这个骄傲的长姐,若是知道自己曾被人拐卖过,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当然,现在并非是她开口的好时机,最起码也要等她坐稳她身下的位置后。她现在还需要她的帮助。沈轻笑得乖巧迎上了沈祁的目光。
至于她的脸为何会治好,沈轻倒是没有怀疑。
沈家能人异士这般多,治好那些伤疤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她笑着,听见自己的声音平平稳稳的响起:“嗯,轻儿也愿陪着姐姐一块去。”
“可真是亲热了。”沈然翘着腿坐在凉亭中,自打来了金陵,他成日呆在府中,也不愿去进学了。
沈祁打着呵欠在沈然的旁边坐下,也学着他的样子翘着腿,看着正在花园中说话的一对姐妹,眯了眯眼:“她们女人还真是可怕。”
“明明心中都想要弄死对方,可表面上比谁都亲。”沈祁说着,转身伸脚踹了沈然的小腿一下,“瞧见没?你那好妹妹就是朵食人花,你以后娶妻,可要擦亮眼睛,千万别找个像这丫头一天到晚笑里藏刀的。”
沈然只道:“暖暖挺好的。”
“挺好的?”沈祁嗤笑,“等着你哪一日被她给坑了,你就知道她到底好不好了。”
说着,沈祁打了一个呵欠,“对了,一会儿记得回去收拾些东西,我们明儿要去一趟寒山寺。”
“去哪做什么?”沈祁不明所以的问道。
沈祁懒洋洋的往沈梨那又瞧了一眼:“哦,那丫头说的,去给我大哥求个平安扣。”接着,他便立马笑了出来,歪头看着沈然,“你信吗?”
沈然听后,紧紧地拧着眉,显然也是不信的。
“算了,就让那小祖宗折腾吧。”沈祁喟叹一声,将身子倚在了栏杆上。
他抬眼,正好瞧见沈梨笑得一脸温柔的替沈轻理着身侧有些凌乱的长发,温柔而专致。
沈祁冷不丁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018捉住
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打听到沈梨要带着沈轻上寒山寺的消息,这一路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碰见熟人了。
沈梨冷着脸将帘子放下,一转头就瞧见了沈轻脸上甜腻的笑容,那笑似乎都涌动出了香气,馥郁而醉人。
单论皮相,沈轻也算是金陵城中叫得上名号的美人,还未及笄也不知有多少世家儿郎登门求娶,就连南王卫砚也曾同她许下,今生仅有她一妻的誓言,可惜她看上的,却是那位身处高处的青年。
“姐姐也回来这般久了,不知可有什么欢喜的人儿?”沈轻柔声笑着,眉眼之间全是揶揄。
沈梨不为所动,依旧冷冷淡淡:“没有。”
“如今姐姐都快十八了,若还不趁早定下一个如意郎君,只怕等着日后我的孩儿都能吃长姐你的喜酒了。”沈轻一便说着,一便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沈梨目光幽幽的寻着她的手看过去,随即眯着眼睛一笑:“是呀,妹妹生得这般好,生出来的孩儿,一定也是个美人坯子。”
“哪里,肯定不及长姐日后的孩儿。”沈轻笑着恭维回去,只是那眉梢的得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自从昨儿她们一起睡,半夜这人悄悄地起身将她的袖子掀开瞧了后,便越发的春风得意起来。
她的确该春风得意的,她如今嫁了太子,清白之躯也给了太子,哪里像她呀……沈梨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手臂。
就算隔着一层层的衣裳,她也能清楚地知道,那里有个地方曾经落下过一枚朱砂。
而今没了。
两姐妹各有所思的时候,车壁却再次被人扣响,沈轻似笑非笑的弯着眉眼看向了被沈梨掀开的那微末的一角。
随即,便听见沈梨笑声中多出了几分惊喜来:“呀,唐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马车外,骑在高大骏马上的男子温和有礼的一拱手:“多谢郡主挂念,唐某甚好,倒是郡主,这些日子唐某人听见城中有不少关于郡主的流言,不知可否请教请教郡主。”
“都说是流言了,唐公子听过也就忘了吧,又何必当真了?”虽是这般说,沈梨却还是极有耐心的应道,“不知唐公子想问些什么?”
唐子末道:“听闻郡主如今心脉衰竭,恐……”话到一半,他面色有几分尴尬的顿住,显然觉得当着人家姑娘的面问她,是否命不久矣多少有几分失礼。
沈梨倒是毫不在乎:“是呀,宫中太医诊断,岂会出错。”
唐子末惋惜的瞧着她,再次拱手:“是唐某失礼了。”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谈何失礼,只是……”沈梨的目光从她身边跃过,看向了对面娇媚的姑娘,“唐姑娘好像不太乐意见着我。”
闻言,唐子末赫然转头,就见自个妹子正一脸深仇大恨的死死地等着沈梨,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了一般。
她和唐子玉自幼便不怎么对盘,只是以前还能装装和气,自打她被指婚给卫隅之后,这位唐姑娘没回见着她,都恨不得能扒了她的一张美人皮。
唐子末讪讪一笑,又朝着沈梨道歉之后,便骑着马走回了唐子玉的身边。
沈梨也没有落帘,反而饶有兴趣的瞧着,唐子玉在那耍小性子,唐子末正一脸温柔的哄着她。
她瞧得正起劲的时候,沈轻却突然蹭了上来,紧紧地同沈梨挨着:“姐姐,那位姑娘便是唐家的那位吗?”
“是呀,咱们大秦未来的太子妃。”沈梨意兴阑珊的将帘子落下,“这丫头生来就刁蛮,日后你尽量避着点,别同她争锋相对。”
“为什么?”沈轻歪着头,天真的眨眨眼。
“唐家如今是天子宠臣,你觉得为什么?”沈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记着姐姐的话,好好保护自己,可别吃亏了。”
“就算吃亏也没什么,反正姐姐会帮妹妹讨回来的,不是吗?”沈轻眯着眼睛笑,环住了沈梨的手臂不说,还亲热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沈梨闭眼闻着沈轻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一时之间精神竟然有了几分恍惚。
她不太习惯这般甜腻的熏香。
她最爱的还是远在长安的那人身上,淡雅的香气。光是想着,她便觉得心头一阵柔软。
耳旁,车轮碾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
向着山巅的寒山寺。
日光从窗扉穿过。
姬以羡听着下属的禀报,不经意的抬了头,露出那一双冷淡至极的眉眼。
就算是那融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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