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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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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行也在刹那闪过了几分怔忪,尔后大大方方的将手平摊在了她的面前:“嫂嫂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就写在姬行的手上也无事。”
顿了顿,又道:“听说嫂嫂的父亲是教书先生,想必嫂嫂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吧。”
饱读诗书这几个字她可不敢当,不管是作为沈梨还是姜嬛,她对读书一事,都是持观望态度,顶多在父亲和母亲的督促下,将字练好,晓得几分道理罢了。
姜嬛笑着摇头,在姬行摊开的掌心上写道:“不委屈,王爷说的都是实话。”
当她的指尖真的落到了姬行的掌心时,指腹间的温凉,倏然就顺着蔓延过来,痒痒的,让他颇为不自在,所以等着姜嬛写好之后,姬行立马就缩回了手,将手背在了身后,颇为不自在的说道:“哪里会不委屈,不过是嫂嫂性子好。”
“今日之事若换成宝儿那丫头,指不定要有多委屈了。”姬行换了一只手,在姜嬛的面前摊开,“写吧。”
“我与姑娘她不一样。”
姜嬛生而卑贱,哪里比得上赫赫有名的广陵王的掌上明珠,这一点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当然若今日之事,是发生在大秦,发生在沈梨身上,那结果自然是不尽相同的。
处在什么位置,便得有个什么态度,她一直清醒地明白着,所以才会将姿态摆得这般低。
“哪不一样。”姬行失笑,“是嫂嫂作茧自缚了。”
姜嬛浅笑不语,目光追逐着面前的一只蝴蝶而去,看着它无所拘束的越过了高墙,飞向了更加广阔的天地。
若非她一身武功被禁,面前的这堵墙,又哪里能拦住她?
姬行怕姜嬛不识路,一直将她送到了牧归院的门口:“嫂嫂,到了。”
“我与兄长之间有少许的误会,就不送嫂嫂进去了,还请嫂嫂当心些。”姬行转了身,与姜嬛面对着面,作一揖。
容颜秀雅,君子之风。
很少能看见征战沙场之人有儒士的风采,一举手一投足就像是久浸在诗书礼仪中的人,比起姬以羡来,她倒是更宁愿相信姬行入仕,而姬以羡征战沙场。
姜嬛福身,伸手搭在琴儿的手上后,便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然后消失在廊檐之下。
姬行收回了担心的目光:“走吧,莫让兄长瞧见我在这。”
“是。”
入了屋,青竹香的熏香依旧袅袅在屋中盘桓,屋里也空旷的厉害。
姜嬛转身就走去了罗汉床,去掉鞋履之后爬上去,撑着头看着同样空空荡荡的院子外,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十分脆弱。
可琴儿依旧还记得昨儿这位世子妃那只手掐上她的颈子的感觉,并不敢单独和她多呆,于是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之后,便出了屋子。
020美人恩
西风从窗扉间的缝隙钻了进来,细细的吹过耳廓,温柔的如同有人在耳边呢喃。
面前的小几上则是一摊水渍,大概是被风吹得全部汇聚在了一起,一团一团的叫人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寻了借口出去的琴儿拎了一壶热茶进来,看见面前小几,惊叫道:“世子妃,您这里怎么弄了这么多水?等奴婢去寻东西来擦一下。”
说着,琴儿将热茶摆在上面,急急忙忙的又跑了出去。
姜嬛只当做听不见,兀自又倒了杯茶,尔后如数全部洒在了小几上,将最后的几个字,全部都湮灭在了茶水中,汇聚在一团,什么都瞧不出来,不知道也以为是茶盏打翻罢了。
但还不等琴儿回来,广陵王的人倒是先来了。
广陵王说过,会赐两名妾室给姬以羡,如今便由着广陵王身边的管事给送来了。
姜嬛沉默的将两名侍妾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遍,她也不知广陵王是如何能将家世清白这四个字说的是理直气壮的,若论家世清白,姜嬛才真的算是家世清白。
而面前这两个妖妖艳艳的女子,有些眼力的人一瞧便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那腰身当真是软若无骨,还有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那种妖娆之气,瞧着便想上去好好地恣意怜爱一番。
她一个女子尚且有如此想法,何况男子?
说什么派来伺候他儿子,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以美人为名的鸿门宴罢了。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的事,她的容忍度向来很高。
姜嬛从罗汉床上起身,趿着鞋履,对着管事福身,算是应了广陵王的话。
其实管事也不想将两人给送到自家世子的院子来,可主子有令,他这个做下人也不敢不从。
到了如今,也只能挑着简短的说:“世子妃,这是王爷赐给世子爷的两位通房。”
“这二人都是下面的人献上来的,这人名唤望月,这人是朝雨。”
“不知世子妃可要为两人赐名?”虽说广陵王不认这个世子妃,但管事还是给足了她面子,不但将广陵王所言的侍妾换成通房,还特意问了句,要不要重新赐名,这完全就是当奴婢给送进来的。
毕竟侍妾和通房的地位,还是相差甚远的。
如此人情,还真是不好应承。
姜嬛不能言,只能再次福身,算是应承了管事的好意。
管事也明白她的难处,没再说什么,只是将两人的卖身契递到了姜嬛的手中,这举动不过是在告诫两人别折腾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她这个世子妃是有权将两人发卖的。
姜嬛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两人的芙蓉面,刚准备写字准备送人出去,没想到玲珑正好来了。
牧归院的大丫鬟来了,自然也没她这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好的太多了,所有的应酬姜嬛基本是直接推给了玲珑。
当玲珑和管事说完,将人送出去的时候,管事不由得回头看了眼笼罩在日光下的牧归院,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们的这个世子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姬以羡进学回来的时候,姜嬛正趴在小几上,面前摊开着纸笔,身旁不知道站着两个从哪儿来的女子,只瞧了一眼,姬以羡便觉得这两人站没站相,全身上下都像是没有长骨头,软绵绵的一团。
“妾身见过世子爷。”两人见着姬以羡,齐齐福身,两人本就是为了姬以羡来的,自然穿的单薄,这一福身,便露出了颈子后的一截肌肤,虽然白净,却远远不如姜嬛那日露出的所给人的惊艳。
那日模样再次浮上心头,就连姬以羡这般自诩清心寡欲的人,都觉得心痒痒的,所谓的白嫩如雪,细腻如玉,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第一次,姬以羡有了种很想探知这张脸被毁了之前的到底是何等的姿色。
是不是也如那日所见,香艳妖冶,活色生香。
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是不是也该是她的模样。
他进了屋,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了小几上,姜嬛蒙着面纱,仰头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眼中透出几分狡黠。
大概是经过昨晚摸黑在手心中写字一事,姜嬛瞧他,就是觉得他比这里的人都要亲切些。
姬以羡也在罗汉床上坐下:“这谁?”
姜嬛似乎知道他一回来便会问,便将早就写好的纸递了过去,宣纸上字迹娟秀,不出格,也不出挑,中规中矩罢了。
“王爷赐给你的两名妾。”
向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姬以羡,恶劣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间是和广陵王如出一撤的沉冷,直到这时她才相信,这两人真的是父子,而不是什么仇人。
“多管闲事。”
“王爷是您的父亲,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况且望月和朝雨颜色不错,世子何不就此纳了,也好消受美人恩。”姜嬛笑盈盈的又推了一张纸过去。
姬以羡瞧了眼,便直接揉成团,随意丢在了案上,倒也不怕旁人给拾了去。
不管是大秦还是大燕,都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有那种簪缨世族和钟鸣鼎食之家,才会请个西席先生回来,教人识识字,至于其他,基本上不会学这些,虽然偶有例外,但也并不多见。
而玲珑是因为伺候先王妃笔墨,才略懂的那么几个字。
就算是府上的姬宝儿,所学的也不过女红管家这一类,至于诗书这一块,也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不至于日后教人笑话了去。
姜嬛则将那团纸给捡了回来,她向来是个谨慎的性子,虽然这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句戏言而已,可她还是慢悠悠的将纸团展开,放在烛火上烧了。
“将人带下去。”姬以羡余光瞟着玲珑进来,声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望月和朝雨无言的对视了一眼,尔后便跟着玲珑走了下去,虽然今儿没有在世子爷的面前落个好,但到底来日方长。
直到人走之后,姬以羡才对姜嬛说道:“你倒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
这句话听得不像褒奖,倒有些贬义的感觉。
姜嬛浅浅一笑,提笔:“用膳吧。”
021弈棋
经过这么几日的磨合,姬以羡用膳的时候,已经能放慢速度,等着姜嬛吃完,然后同她一起放筷。
等着玲珑进来将饭菜撤了之后,姬以羡才道:“会下棋吗?”
姜嬛琢磨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尔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写道:“略懂而已。”
“如此,那就切磋切磋。”似乎姬以羡今晚的兴致很足,若放在往日,他都是一个人拿着书不是去书房,就是在罗汉床上看,根本不会怎么搭理她的。
姬以羡让玲珑将棋盘给端了进来。
很普通的棋子,寻常人家也买得起,与她的白玉棋相差甚远。
姜嬛默默地捡了黑子,放在手中,棋子做功有些粗糙,根本不似她的那般温润,入手握着都觉得是一桩美事。
“这世间对女子大多苛责,别说雅人四好,就连识字的都不识得,我以前倒是小瞧了你。”姬以羡将白子给端了过去,“或许,我应该说你有个好父亲。”
大概是因为体谅姜嬛口不能言,在棋盘的旁边,姬以羡特地备了笔墨。
以前在闺阁之中,对于琴棋书画一道,她最擅长莫过于棋道,大概是因为与人对弈,看着棋盘上黑白纵横,颇有种指点江山的豪迈之气。
局方而静,棋圆而动。
姜嬛执了黑子,刚落在棋盘之上,姬以羡便紧跟在其后,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十余子之后,姬以羡突然就出了声:“没想到你棋艺还不错。”
姜嬛笑着颔首,心下却在琢磨着,要如何不动声色的将这盘棋局给输掉,毕竟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棋艺太出众了,可不算的是什么好事。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又和姬以羡过了一大半的子,白子逐渐占据了上风,将黑子围困的溃不成兵。
末了,姬以羡瞧着姜嬛一笑,没说话,只是将白子全部捡回了棋盒中后,才道:“今儿便到这儿,天色已晚,还是去歇息。”
瞧着姬以羡从罗汉床上下去,姜嬛拈了一颗子在手心中,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刚才姬以羡似乎发现了什么,整个人怪异得很。
罢了。姜嬛将黑子扔进棋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可想的,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熄烛后,姜嬛也小心翼翼的上了床。
男子身上的青竹香味瞬间便在鼻尖萦绕开,姜嬛翻了一个身,从一片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摸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本来是向里面蜷着的,被姜嬛捉住之后,他手瞬间就握成拳,尔后又缓缓地松开。
姜嬛将他的手捉住摊开后,用指尖他的掌心中写道:“那两名妾你打算如何?”
姬以羡没有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顿时愣住,尔后才道:“两个女子罢了,反正又不用我们出钱养。”
“安排。”姜嬛斟酌着,“可要安排两人侍寝?”
姬以羡原本闭着的眼,一下子就睁开,裹着被子转身:“你再说一遍?”
“侍寝。”姜嬛才不怕姬以羡这口头上的警告,“她们本就是你父亲赐给你的妾,侍寝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再言,你如今也已弱冠,换成别家的子弟,这个年纪,指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黑暗中,姬以羡眯起了双眼:“你这是在自荐枕席吗?”
姜嬛顿时愣住,尔后将手一抽,裹着被子就转了身,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插嘴一句,反正她该提的不该说的,也全都做了,他要是不近女色,也与她无关。
至于广陵王那,想来应该是没多少精力管他的,要不然就是纯粹膈应她罢了。
既然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当时又何必让林氏做主,将她抬进来。
姜嬛觉得这一家子大概上下都有些毛病。
022请安
虽说广陵王并不承认姜嬛这个世子妃,可在牧归院中,姜嬛还算是这里的女主人,是以一大早,姜嬛还没用早膳,望月和朝雨便齐齐上了门,在廊檐下等着姜嬛见她们。
琴儿替姜嬛将发髻和衣裳穿好,刚准备取过面纱给她戴上的时候,就被姜嬛给挥手制止了,如今这个府邸中,又或是整个肃州,谁不知道世子爷娶了一个无颜之女。
既如此,又有什么好遮掩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望月和朝雨进门的时候,姜嬛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望月和朝雨也是被人训练过才送进来的,自然礼仪规矩都是极好的,两人按照规矩行了礼之后,就乖巧的站在一边,准备听候姜嬛的训斥。
可等了半日,都不见姜嬛开口,望月才捂着嘴娇娇一笑,眼角处点的泪痣,显得楚楚动人:“妾忘了,世子妃自幼便患有哑疾,恐怕妾是没有这个福气听见世子妃的训诫了。”
姜嬛看过去,那双眼黑白分明的,冒着寒气,明明如今已经春风和煦,却瞧得望月心肝一颤,一时之间倒是将早先的说辞全忘了一个干净。
朝雨上前一步,微微将望月的身子挡在后面,福身:“望月年纪小,不太懂事,还希望世子妃不要太在意。”
姜嬛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一次掠过,尔后摆摆手,一笑,似乎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朝雨转头对着望月一笑:“不过世子妃若是有什么训诫,也可让玲珑姐转告于我们,妾与望月都是新人,还不太了解这牧归院的规矩了。”
话已到了这个份上,姜嬛又如何听不出来这两人的潜在之意,姜嬛靠着冷冰冰的椅背,对着琴儿挥挥手,尔后指了指走廊上一闪而过的纤影。
琴儿虽然有时候不太机灵,可大多数的时候也算是看得懂眼色,所以当姜嬛的眼睛一看过来,琴儿便立马福身往屋子外跑去,朝雨说那话的时候,玲珑正好从走廊上路过。
朝雨漫不经心的垂了眼,杨柳似的纤腰款款,瞧得让进来的玲珑眼中闪过了几分阴毒之色。
虽然玲珑是由王妃一手调教出来,也年长了姬以羡一些,可到底是跟在姬以羡身边长大的,也算是大伙都默认的姬以羡身边的通房,日后等着姬以羡袭承他父亲的爵位,这位也就算是姨娘了。
玲珑是个懂分寸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姬以羡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她刚一进来便给足了姜嬛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世子妃的面子。
“玲珑见过世子妃。”
姜嬛摆摆手,让琴儿将玲珑扶了起来,因着玲珑识字,与她交谈也甚是方便,姜嬛让人取了笔墨之后,便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她。
玲珑恭谨的接过,看了她,顿时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望月与朝雨两人:“世子妃所言,玲珑明白,这牧归院的规矩,玲珑自然会好生生的如数告知望月和朝雨两位妹妹。”
静候在一旁的朝雨没说话,倒是望月两眼一瞪,挑了眉:“谁与你是姐姐妹妹的!我与朝雨可是王爷亲赐给世子爷作侍妾的,你这等奴婢,也配高攀?”
023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玲珑是牧归院的大丫鬟,向来比较得脸。
就算是姜嬛这个世子妃,在玲珑面前也是和颜悦色的,从不曾有这等趾高气昂的颜色出现,望月这话一出,别说姜嬛,就连朝雨的脸色也改了。
她不停地在身后扯着望月的衣裳,让她收敛一些。
她们虽然不怕世子妃,可玲珑却是世子爷身边的哄人,若是让她吹一吹世子爷的枕边风,哪还有她们的出头之日。
见着望月依旧倔着和玲珑对视,朝雨急忙的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望月的腰肢,腰肢本来就不是一个忍得的性子,被她这么一掐,顿时就哭了出来。
哭的委屈,梨花带雨,倒是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玲珑姐大人有大量,看在望月年岁尚小的面子上,还望玲珑姐能海涵一二,从轻处理。”朝雨机敏,立马就拉住望月跪下。
也并非是她想和望月同流,而是因为她们两人是一同进来的人,若是望月先去一步,这日后连个替她挡剑都没有,况且如果此时将望月救下,不说别的,望月那她能得一个好眼缘不说,说不准世子那,都能听见她温婉贤良的名声。
玲珑忍着怒气,余光却在不经意间从姜嬛的脸上瞥过。
纵然她容颜已毁,可那一双眸子,却是连世子爷都夸奖过的,真的是,也让她嫉妒了好一阵子。
“世子妃,望月出言不逊,您觉得该如何处置?”玲珑转身,直接朝姜嬛跪下,将这问题又踢回到了姜嬛的身上。
比起空有美貌的望月,她更惧的自然是面前的这位世子妃,因为实在是太碍眼了。
姜嬛缓缓抬头,拿过了一旁的笔:“就按规矩处置。”
玲珑接过纸,忍不住笑了下,尔后才道:“世子妃按照规矩处置,这位望月姑娘,是要被逐出府,卖给人牙子的,不如世子妃就念其是初犯,饶了吧。”
“凭什么?”望月听见发卖这个词顿时就跪不住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姜嬛的,“你凭什么发卖我?”
“你一个哑巴,凭什么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我是广陵王赐给世子爷的,你敢动我试试看!”望月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让琴儿一惊,下意识的护在了姜嬛的前面。
“就凭你只是一个通房,世子妃就有发卖你的权利。”琴儿顶嘴,一双眼瞪着望月,大如铜铃。
望月愤恨的目光顿时就被琴儿给吸引过去了:“你这个奴婢竟然敢和我顶嘴!算什么玩意!”
最后一句话,望月完全是在指桑骂魁。
这还是姜嬛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这种体验倒也是新鲜。
姜嬛依旧悠闲地坐在那,心情极好的回想,上一次与她顶嘴的丫头,最后是落了一个什么下场。
见着屋子内没人吱声,望月的胆子更大了,指着姜嬛又开始骂道:“你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是你八字硬,与世子爷八字相合,你觉得世子爷会娶你为妻吗?你哪里比得上我,是容貌还是家世?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无颜之人!连个话都不会说,你该如何伺候殿下呀!”
“还敢指使我?发卖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我今儿就去见林夫人,要她好好教教你规矩!这个牧归院中,还没有你一个哑巴废物说话的份!”
语毕,望月提着衣裳转身就往外跑,动作灵敏,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拦得住她。
姜嬛揉捏着握着笔的手,笑了笑。
她想起了,上一个与她顶嘴的人,被她给发卖给人牙子。
她抬眼瞧着外面,廊檐之下,日光和暖,最是宜人。
024下场
“世子妃,可要玲珑去将望月给拦下来?”
姜嬛摇头,又让琴儿重新去取了笔墨来,先是给玲珑写了一张纸条过去,这才又重新取纸,略一思考后,便在顷刻间落笔,一封声情俱下的告罪信就写好了。
那个望月不就是仗着她不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又如何,又并非不会写,只要稍加修饰,便可足以将望月先前一番哭诉,将她压的连身都翻不了。
等着姜嬛落笔的时候,林氏身边的侍女便过来寻她去了。
她起身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就瞥见了朝雨躲在玲珑身后,半笑不笑的眼神,姜嬛眉尖微蹙,大概是因为她如今颜色丑陋,倒是没有注意她细微的神色变化。
随着那侍女到了林氏所居住的院子之后,就见着林氏正用手撑着头靠在了床榻上,一旁的香炉冒出缕缕白烟。
而望月正红着一双眼,跪伏在地面上,见着姜嬛进来,忍不住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带着阴狠和得意。
姜嬛淡淡的将余光收回来,福了身之后便将一直摆在袖中的信拿出来递给了林氏身边的奶娘。
奶娘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将信接过之后,转身就递到了林氏的面前:“夫人,您可要瞧瞧?”
林氏伸手拍了拍奶娘的手:“寻一个识字的念念。”
“眼睛痛,看不来这些玩意。”自始至终林氏的眼都没有睁开半分,依旧搭着假寐。
望月伏在地面上眼珠子一转,立马张开嗓子又嚎了起来:“还请夫人为妾做主!姜氏不过是个哑巴,凭什么将妾发卖,妾可是王爷亲自赐给世子爷的,哪里比不得姜氏那贱人尊贵。”
“叫什么。”林氏不耐烦的开口,摆在面前小几上的茶盏,就被她顺手拿起来,砸在了望月的面前,茶盏在地面被砸成了碎片,水花四溅,也染上了她的裙摆。
姜嬛将目光从望月的身上移了回来,果真是个傻子,除了一张脸还算能看之外,也没什么本事,还不如那个朝雨。
她是广陵王赐给世子不错,可她也是林氏寻回来,送到姬以羡床上去的。
望月还未见过林氏发脾气,当即就被吓得全身僵住,一动不动。
而接过奶娘手中信的侍女,刚一张嘴,余光却极快的扫到了后面的内容,顿时就闭了嘴,转身和奶娘说了句后,便走到林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本闭着的眼,倏然睁开,林氏目光带着几分怒气的从姜嬛的身上,移到了望月的身上,伸手:“拿来。”
侍女恭敬的将信递上去,林氏匆匆瞥了眼后,压着嘴角将信就丢在了烛火上,紧绷的面容,倒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之气。
“来人,将望月这个以下犯上的小贱蹄子,给我丢出府,立马将人牙子给我发卖了!我广陵王府,岂是你等着不清不楚,仗着几分姿色就能肆意妄为的地儿。”林氏目光阴狠的看着望月,那模样不像是要将她发卖,更像是要置她于死地。
姜嬛始终如一个局外之人,安静顺从的站在那,好像如今屋中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无关般。
其实信上,她也没写多少废话,只隐约提及了一件事。
望月看见了她给姬以羡下药,知道支使她的人,是林氏,所以她想将这件事告诉广陵王,她不允,是以两人发生了争吵,如此而已。
不管其中这话是不是存在什么漏洞,只要林氏肯信,愿意信,那就可以。
大概望月也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刚一抬头,就被身后粗壮的婆子,一把给捂住了口鼻,抹掉了她的声音,尔后又有几名侍女上前,手中拿着粗绳,将人上上下下,结结实实的给捆了一遍,直到将人给捆成了一个粽子,这才松了手,望月一件嘴巴利索了,刚一张嘴,一张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手绢,在瞬间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可怜望月自幼身娇体贵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便哭了出来。
但不管在如何哭,这里没有一个人对她生出半分怜惜,反而又有人将她结结实实的绑着给拖了下去。
姜嬛略一抬首,规规矩矩的福身。
林氏伸手按上了额角:“我以前倒是小瞧了你,你这番算计,可是将我也拖下了水了。”
话音刚落,便有伶俐的侍女上前,将笔墨呈上,姜嬛对着那人展露出了几分和煦的神色来,提笔写道:“姜嬛是夫人的人。”
“若非你是个哑巴,我倒是挺愿意……”话说了一半,林氏便没了声息,“这事,便就此揭过,回去吧。”
“记得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姜嬛对上林氏的目光,眼里充满了笑意,再次低头福身,恭谨的叫人瞧着便舒服。
等着她随着侍女一同出了这院子的时候,姜嬛听闻风声夹杂着林氏声音,一同灌入了她的耳中。
她说:“可惜。”
025我日后若是负了你
不可否认,林氏是个极聪明的人,若非聪明,又如何会掌控王府后院这么多年,又如何会让府中所有的妾室,只有她有了孩子,有了将来可以依靠的人。
她进林氏院子的时候,正是午后,日光正好,如今出来,天色已然有些黑了。
姜嬛低头捏了捏手指,抬首间就瞧见了站在廊下的姬行。
“嫂嫂。”姬行作揖,手中还拿着一只埙。
埙遍体黑色,若从远处看,倒像是一块打磨比较光滑的石头,纵然上面雕刻了许些图案,只是埙声有悲怆孤寂之感,她向来不太喜欢此物。
可若是在肃州这片天下吹响,倒也算是应景。
姜嬛的眼神在埙上略一打转之后,便完全移开,对着姬行福身,尔后神态平和的站在了姬行的面前。
“嫂嫂是才从姨娘那回来?”姬行温声寻问。
姜嬛颔首,知道她不能说话,姬行很自然的就接了下去:“我姨娘有时候,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嫂嫂当做耳旁风就是。”
“如今也不算早了,姬行送你回去吧。”
姜嬛摇头,尽量贴合的比了几个手势,姬行目不转睛的看着,倏然一笑,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嫂嫂的意思是,这里离牧归院不远,让我不用送了。”
她瞧着姬行,嘴角弯着,显示她此刻极好的心情。
“看来是了。”姬行转了身,与她并肩而站,“虽然这里离牧归院的确不远,可到底也是有些距离的,我恰好无事,便送嫂嫂过去吧。”
姬行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姜嬛也不好再拒绝,便跟着姬行一同去了。
也不知这位二公子是有多闲,竟然能将她比的手势猜上一个七七八八的,等到牧归院的门口,姜嬛私心以为,这位二公子若是不从军,那也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才。
进屋之后,姜嬛才发现往日踩着点才回来的姬以羡,竟然提前坐在了罗汉床上。
小几上茶水已经全部撤下,换上了笔墨纸砚,见着她回来,姬以羡自光影中半抬了脸:“来替我研磨。”
姜嬛没动,目光却兀自落在了屋中另一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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