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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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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人便捧着一个盒子回来。
那盒子通体漆黑,若是安放在角落之中,必定是无人能察觉,更无人能知晓,这盒子中到底呈放什么惊天秘密。
南宵引接过那盒子,将它压在了姜嬛的面前:“这里面便有你所想要的东西,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若能答应,那这桩交易,便算两清。”
姜嬛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要与我作何交易,直言便是。”
南宵引眉眼轻展:“回大秦。”
“期限。”姜嬛这次倒是没在含糊。
南宵引不急不慢的思索道:“若要你此刻回去,着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而本少主也不太愿意做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来。”
姜嬛好以整暇的听着,不曾开口。
“如此,那便这般吧。”南宵引笑,“今儿过年,我会去大秦寻你,你陪我守岁如何?”
姜嬛低头琢磨:“你想要的,便是这般简单吗?”
南宵引听此,却是神秘莫测的一笑:“你若是觉得简单,那便是真的简单吧。”
“不过我需要在同你说一句,如今你跟在姬以墨的身边,这些书信,恐怕是带不回去了,你要看便在这儿看完吧,等着你看完,我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到金陵去,等着你回来,自然可以再赏阅一番。”
“还有,替我给父亲报个平安,再让他提防一下卫隅。”
南宵引十分爽落的点头:“自然可以,这些与我而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替我准备一个书房吧。”
从南宵引那出来后,虽然说不上是月上中天,但时辰也是绝对不早了的。
是以当她刚进了府,姬以墨便气势汹汹带着容陵出来,将她给堵了一个正着。
姬以墨虽贵为太子,但身上却有一种痞气,特别是今儿他穿着锦衣华袍,将人拦下的时候,颇有种纨绔子弟在欺负良家妇女的感觉。
姜嬛抬头看他:“做什么?”
“你今儿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府中?孤派人出去找你,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急死!若是你在我手中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觉得我还有脸面去见临渊?”姬以墨口气不善的一大长串的话扔了下来,吵得姜嬛觉得头疼。
她今儿看南宵引那看了一日的信函,整个人可以说是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如今被姬以墨这么一吵,姜嬛只觉得心中那火气,扑腾的直冲天灵盖。
她死死地握住腰间缠着鞭子:“我今儿不太舒服,不愿和你吵,我想回房休息了。”
姬以墨也看出了她精神不太好,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带了些逼问的意思:“那你今儿去哪儿?这个总能同我说吧?”
“我去南府。”姜嬛答道。
“南府?”姬以墨听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南宵引?你怎么又去见他了?”
“南家消息灵通,能打听出许多常人都不探听不到的事,而且那日同殿下说的话,这些日子也是反复想起,我觉得殿下说的很对,不管如何,我总归的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姬以墨听后,倒是清咳了几声,将身子微微朝另一边偏偏,没有在拦她的去路,不过还是小声抱怨了句:“日后这种事,不管如何你总得叫上我们呀,若是你觉得不太方便,也该同我们说一声,哪有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自个去的,万一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我这般凶,谁敢欺负我。”姜嬛面色微动,心中到底还是泛起了些暖意。
虽然她明白,这很大一部分的担心,不过是源自另一个远在边陲的男子。
姬以墨同姜嬛并肩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同她说:“你知道这次临渊被派去东境是因为什么事吗?”
“隐约能知道些。”姜嬛道,“就好比陛下将您派遣来了宜州一般。”
“不过,殿下打算进宫去看看楚帝吗?有些事,你出面处置,远远没有楚帝亲手整治来的震撼人心。”她提醒了句。
姬以墨并非是那种一意孤行,听不进他人意见的,他思忖了一时半刻后,才道:“可我不想将此事声张,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孤见一见那位少年天子。”
“赵贤虽然是这位楚帝左膀右臂,可相较起来,南宵引更得他的信任,你若想单独见他,去找南少主便好,我相信他很愿意给你开这个方便之门,当然前提是,你能把他给贿赂了。”
姬以墨很认真的开始揣摩起来:“贿赂南宵引,他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什吗?”
“我如何知道,不过南宵引做事有时候委实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但他从来都是明码标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容陵一直都在旁边站着,不开口,直到听见两人说完后,这才插了一句嘴:“属下倒是听说过,这位少主,十分喜欢玉玦,那种弯如月,玉质中稍稍偏红的那种玉。”
“玉玦?”姬以墨深吸一口气,撇了撇嘴,“早知道,孤就将孤藏在宫中的那块美玉给他带过来了,也罢,不过如何都还是要试试的,你去同南少主的门客接洽一下,最迟明早,我要见到南少主。”
容陵低首抱拳:“属下明白。”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姜嬛冷冷淡淡的转了个头,目送着容陵踏着一地的黑暗而去。
“你在看什么?”见着身边人没了动静,容陵也不由得转头看了过来。
“门口,挂两个灯笼吧。”姜嬛漠声道,“这儿太黑了些。”
024猜疑
虽然姬以墨一头雾水的不明白姜嬛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可既然她说了,姬以墨还是立马让人下去准备了两个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口。
等着灯笼挂好,姬以墨还站在原地,夜色苍茫,他问:“为什么世子妃突然会说这个?”
跟在他身边的护卫摇摇头,最后在姬以墨不悦的目光下,这才硬着头皮说了句:“许是世子妃嫌黑?”
若是放在以前,姬以墨觉得自己大概会相信下这个理由,可若是放在今下,他总觉得那小丫头一句话中总是藏了七八道弯。
不过他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日,也不曾想出她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只好悻悻的摇头离开。
等着第二日,天色将明。
姬以墨刚将窗扇推开,就瞧见容陵笔直如松的站在窗外,手中还拿着一张帖子,那帖子甚是嚣张的用金线勾勒,在日光下,缨缨泛着光芒。
他伸手从容陵的手中接过,翻开看了几眼:“南少主如何说?”
容陵道:“南少主说,若是事成,就请殿下将您府中珍藏的那一块玉玦给他。”
“死物罢了,请他放心便是。”一早起来听见好消息,姬以墨如今是眉眼舒展着,瞅着谁,都觉得谁十分顺眼,他在窗框前站了许久之后,才道,“世子妃可醒了?”
容陵摇头:“属下不曾去。”
姬以墨扬了扬下颌:“去看看,若是醒了,便让她过来用膳。”
“是。”
昨儿姜嬛一夜未眠,一直睁着眼盯着眼前的红烛烧尽。
直到隔日的日光漫天倾洒进来,她这才略微转了转已经僵硬了脖颈,迎着日光看去,那光晕刺眼,她不太适应,一下子就闭了眼。
她想想,自己曾经这般彻夜未眠是在什么时候了?
许是很早之前了吧。
长到她都不记得,当初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彻夜未眠。
容陵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姜嬛呆呆坐在那发呆的模样,他伸手将面前的窗扇推开,日光中,那人精致如画的眉眼微动,看向他:“什么事?”
她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眼睛周围也泛着几分微红。
容陵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人不像是哭过,反而像是一夜未眠,他没敢进去,只能站在廊下,同她说道:“世子妃,殿下请您过去用膳。”
姜嬛揉了揉眼角:“你让她们进来替我洗漱吧。”
“是。”
等着姜嬛弄好过去,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姬以墨瞅着她进门的身影时,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你若是再晚些过来,这些饭菜少不得要再热上一遍了。”
她抬眼看了看他:“可是南少主给你回话了?”
“嗯。”姬以墨颔首,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坐吧。”
“这一路过来,都没怎么瞧见你有什么比较喜欢吃的东西,是以我便让下人随便给你弄了些来。”
姜嬛坐下,将玉箸拿了起来:“随意,我对吃食不太挑。”
“只是不太挑罢了。”姬以墨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不等姜嬛反驳,便又继续道,“一会儿我要去同南宵引见面,你要一起去吗?”
姜嬛摇头:“不了,我昨儿才同他见面。”
姬以墨听后,倒也没有勉强,用完膳之后,便带着容陵几人一起走了。
独留姜嬛一人坐在清寂的大堂中。
丫鬟小心翼翼的上前:“姑娘,可要将这儿给收拾了?”
姜嬛瞥了眼,点头:“收拾了吧。”
其实也并非是她不愿去,而是她如今真的有些吃不准南宵引的性子,若是去了,他将她全部都抖得一干二净,别说是否能活着回去,就连她能不能出宜州城的这个门,都挺难说的。
她闭了闭眼,将这些心思全都抛诸脑后,回屋将衣裳一裹,就滚到床面上睡了过去。
丫鬟静悄悄的进来,将幔帐放下后,这才将门掩着走了出去。
窗外,疏影蝉鸣,日头正好。
等着姬以墨回来的时候,几乎是满身的酒气。
姜嬛闻着酒味便觉得有些头昏,是以当他靠近的时候,立马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容陵将人隔开。
“你们今儿不是同南少主去谈事情了吗?怎么喝成这样?”
容陵道:“殿下同南少主本来一开始是在说事情的,可说到后面,不知为何突然就开始喝酒了,属下拦也拦不住。”
“罢了,南少主那个性子,你怎么可能拦得住。”姜嬛挥挥手,神色疲倦的让容陵将姬以墨搀扶下去。
容陵应着,刚要将人扶下去,转身就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进。
纵然相隔甚远,可今儿早才见过的容陵竟然是不会认错的,这人便是南宵引。他回头有些担心的望了世子妃一眼。
如今太子被这人灌醉,他们这儿能够做主的便只有世子妃一人。
姜嬛自然瞧见了这人,她先同容陵说了声,让他将姬以墨扶回去后,这才走上前,站在了廊下:“南少主,这是不请自来。”
南宵引手中的扇子一开,便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那一双皎皎如春水的桃花眼来:“本少主这不是担心殿下吗?”
“早知道殿下酒量不济,说什么本少主也不会让殿下同我畅饮的。”
姜嬛微微一笑,嘲讽道:“原来这世间还有殿下不知道的事吗?这可倒是少见。”
“本少主是人,又不是神。”南宵引好脾气的一笑,“外面日头这般大,本少主一路走来,有些渴了?不知可否向世子妃讨杯茶吃。”
瞧着南宵引又是这么一副没脸没皮的做派,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同他道:“南少主请。”
“请。”南宵引笑意微微跟在姜嬛的身后,随着她一块离开。
容陵看了看靠在自己的身上姬以墨,认命的将人背着,扛到了屋里去。
这处宅子不过是间三进三出的院子,虽说不算太大,但也能算是殷实人家。
南宵引与她并肩而行:“这院子你可住得惯?要是不舒服,你便搬去我那吧。”
“如今,你觉得你是在用什么身份用我说这话。”姜嬛淡淡道,“南少主,就算是没有太子殿下,我同你也是无缘无分,你又何必非我不可。”
“再言,这世间比我温柔可人的女子,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不等姜嬛说完,就被南宵引打断:“世间女子再好,可也只有一人。”
“其实吧,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模样,要不考虑改改?”
姜嬛抿了抿唇,机敏的转了话:“今儿太子去找你所谓何事?”
南宵引笑:“小丫头,你都同我认识这么多年,怎么转一个话,还转移的这么生硬?不知道的也就算了,若是知道的,真的觉得我南宵引竟然连个姑娘都教不会。”
姜嬛配合的同他一笑,却被南宵引伸手捏住下颌,将她的脸给拨转了一个方向:“别笑了,你现在可真的是丑死了,还是冷着脸吧,这模样要顺延些。”
自打她从肃州醒来,还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丑。
就算是姬宝儿,顶多所言也不过是,这个无颜之女,这个废物等,这真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丑。
姜嬛不自觉的摸上了脸,虽然她觉得自个是真的很丑没错。
她领着南宵引入座,又要丫鬟去沏了茶来。
茶香从茶壶中隐隐飘来,一股热气也随之沸腾而起。
南宵引喜笑颜开:“要不,你真的考虑下别走了,留在这儿陪本王过年守岁如何?”
“南少主。”姜嬛提醒,“这是容府。”
言下之意,便是让人不要太嚣张了。
南宵引向来嚣张惯了,又哪里会在乎,再言他撬人墙角,也并非是第一次,做起这事来,自然也是驾轻熟路的。
他轻笑:“那又如何?”
“的确不如何。”姜嬛道,“只是南少主这皮囊实在是太招人眼了,据我所知,先不论南少主后院的侍妾通房无数,单单就是这帝京之中的红颜知己,想必南少主自个都数不完了吧。”
“若是南少主想寻人陪你过什么年,自然是有大把大把的姑娘,前仆后继的,断不着非要同我这么一个罗敷有夫的妇人纠缠在一起。”
南宵引一笑:“你还想知道今儿姬以墨同我说了什么?”
姜嬛冷冷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抿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南宵引又笑,眼睑有些往下耷拉,许是有些喝醉了,就在姜嬛端详的时候,这人却突然出声:“今儿姬以墨用他珍藏了多年的一块玉玦,同我做了一桩交易。”
“他说——”南宵引笑得眼眉都挑了起来,“想让我帮忙查查你的身世,然后让我不要声张,若是查到,便将此事飞鸽传书给他。”
这事倒是姜嬛没有猜到的,不过她听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同姬以墨的交情本就不深,若是今儿她俩的位置交换一个,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南宵引见着人沉思,遂又道:“你说,本少主要应允了这位太子殿下吗?”
“那他知道,你转头就将他卖了一个干净吗?”
“这不是本少主,心疼你吗?”
025不知所踪
日光愈加强盛。
两人相对而坐,光晕穿透树上的枝叶,洒在了她们的脸上,原先精致如画的眉骨被人一刀破坏,南宵引瞧着,心中隐隐浮出了几分怒气:“早知道,我不会放过她。”
“最近天热,你的火气还是不要太大了。”姜嬛道,眼中就连半分波澜都没有生起。
南宵引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吗?”
姜嬛沉默下去,半响才缓声道:“今儿太子去找你,还说了什么吗?”
南宵引一听,顿时就嗤笑一声:“我现在同你说的是你的事。”
“我问你的并非是这件事。”姜嬛开口,将南宵引眼中原本尚存的希翼之色如数打破,他坐在石凳之上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才道:“你我之间,非要这般客套生疏吗?”
姜嬛只道:“你我本就是陌路人,自然是要生疏客气些的。”
南宵引这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低头喝着茶盏中的茶水,等着茶水一饮尽了,便将茶盏反扣在石桌上,将嗓子拿捏后,就开始咿呀咿呀的唱着:“真真是郎心如铁哟。”
“郎心如铁呀!”
他们二人虽不算相识于微末,可那时候她们认识的时候,南宵引还不如今儿这般风光,南氏子嗣众多,光是嫡子,她就认不过来,而南宵引还算做正儿八经的嫡子,他是庶子所出,在南氏的地位更不知排到什么地儿去,虽是如此,可南宵引却实打实是南家诸多孩子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小的,站在那笑着,就像一樽玉瓷娃娃。
姜嬛几乎是在众人中一眼就挑中了他,点名道姓指了他作陪。也是因为她这么随意一指,当时南家的家主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孙子。
这事于姜嬛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那时年幼,她能入眼也不过是些漂亮的皮囊,而对南宵引而言,这无心一指,却可算作他生命中莫大的救赎。
自从那日之后,南宵引就莫名其妙的入了家主的眼,最后又从诸多嫡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南氏的少主。
这一路行来,犹如雷霆加身,烈火油烹,日日夜夜行在刀刃之上,没有一刻敢松懈半分,就算如今,他已经坐稳了少主之位,可还是要堤防有人会随时在背后捅他一刀,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
若是不曾得到过,许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执念。
可若是不小心尝过这里的甜头,叫他此时放手,他又如何会甘愿了?
南宵引瞧着她,那心中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简直是心痒难耐,特别是当他知道,这人同另一人同床共枕的时候。
可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只有两人应当还没有过鱼水之欢。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是真的庆幸沈轻将她的脸给毁了,要不然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躺在自己的身侧,哪能不动心?
身为男人,他自然是明白这丫头那张脸到底是多具有诱惑力。
“你若是还没个正经,就不要怪我将你逐出府去了。”姜嬛只当自个没有瞧见南宵引那欲语还休的小眼神。
他们认识许多年了,就算是她对他没有半分儿女私情,可到底多少还是有些朋友之谊的,世人常言,就算是养一只畜生,或者养一株花多多少少都还是会有些感情的,何况是一个同自己相识多年的大活人。
只是到底……姜嬛暗中摇头,将态度摆正的又坚定了些。
南宵引无奈的叹气:“好了好了,不逗你便是,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你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总该行了吧。”
“嗯,老规矩。”姜嬛道,“这次收成我再让你三分利。”
“你我之间,非要将这些账一笔笔的算得这般清楚吗?”南宵引苦笑。
姜嬛道:“我只是在商言商。”
“哪也不用分的这么清吧?”南宵引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低落,可当他瞧着姜嬛那无悲无喜的眉眼时,心中升腾的苦涩,一下子就冒到了心头,就连含在嘴中尚余有清香的茶味,也变成了无边无际的苦海。
“说吧。”南宵引在须臾之间便言归正传,一下子正经起来。
“赵贤可是楚帝的左膀右臂?”姜嬛也不含糊。
南宵引笑道:“我家陛下已经有了我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臣子,难不成还需要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他这句话的意思算是在明显不过了,姜嬛破天荒的眼中稍稍柔和起来:“那赵贤做的这些事,你们陛下知道吗?”
“若是知道,你觉得陛下还能容得下他?”南宵引啧啧一叹。
姜嬛弯了弯嘴角:“你可是你们陛下的左膀右臂,你都不打算为他排解万难吗?这种通敌叛国之人,又何必留着?”
“这就是制衡之术。”南宵引笑,“若是不将赵贤那蠢货留着,怎么能衬出我的能干来?又怎么能让陛下心头放心了?你知道要扶持一个蠢货多难吗?”
“若是赵贤没了,那朝堂之上,几乎便是你一人独大,到时候你们陛下不放心,还会在扶持一个人起来,对吗?”姜嬛不假思索的说道。
南宵引极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可若是我们见了楚帝,将赵贤的事情给抖出来,你又如何?”
南宵引却是丝毫不担心:“这有何,就算你们不出手,我也打算出手整治那个老东西了的,他啊,最近真的是太嚣张了。”
“今儿早朝,本少主都退了一步,给他留了面子,可他还是在那咄咄逼人的,你说说,这让本少主的脸面往哪里搁?”南宵引道,“竟然他不识好歹,那就没有在留下的必要了。”
姜嬛其实能知道他话中有几分安慰之意,她沉思了片刻后,才道:“这件事到底为止,后续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了,只是赵贤,必须死。”
“那卫隅了?”南宵引问道。
姜嬛缄默半刻。
记忆中,那少年皎皎秀致俊雅的容颜一如往昔,他会带着温煦如三月春光的笑,朝着她伸手,问她枝头上花苞是否好看?问她是否想要枝头上开的最盛的一朵?每次同他出去,他总是细心的不让她沾酒,给她挑着鱼刺,帮她试着入口茶水的温度,这般温柔的少年郎,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到底是他伪装的太好,又或是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他性子大变。
“他?”姜嬛喃喃道。
南宵引点头:“对,他。”
“宜姜,做人多少都得公平些。”
姜嬛道:“他是君,我等为臣,能如何?总不能叫我去弑君吧。”
“如今大秦本就内忧外患,若是在这个当头,我们在闹出些什么事来,你可想过大秦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管是大楚还是大燕,都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山河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国不将国,我们沈家这百年来守护的,又算个什么。”她目光淡然,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
南宵引也跟着沉默下去:“可宜姜,你现在跟在姬临渊身边,又算是个什么事了?”
是夜。
他们一行人刚至边境,便下了倾盆大雨,那狂风雨势恍若雷霆,都将沿途的几棵树给拦腰折断。
他们一行人正在一家客栈中避雨。
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只差没有将窗扇上的窗纸给打破,湿气正一点点的从外面蔓延起来,明明如今已到了夏日,可他却觉得犹如严冬般。
韩雍知他身子不好,便叫客栈的老板拿了些炭火上来,在屋中给他点上,将寒气给驱逐。
姬以羡将身上的湿衣给换掉,这才走到了火炉边上:“如今这个三伏天,你从哪弄来的炭火?”
“世子爷,你可知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什么意思吗?”韩雍嬉皮笑脸的在姬以羡的身边坐下,“这些日子,你身子如何?可曾好些了?”
姬以羡点头:“好多了。”
“能不好吗?”傅燕然笑着从一架简陋的屏风后绕了出来,眉眼温良,“有娇妻陪在身侧,想必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
韩雍听见后,顿时就是一阵的左顾右盼:“怎么?那个小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就她那般性子,你舍得将她一人放在王府中?也不怕被群狼环饲?”
“她被父亲派去了宜州,同太子殿下一起。”姬以羡说道,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傅燕然还是敏锐的从他脸上捕捉到了几分失落。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也就是分开几日罢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我这次过来倒是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傅燕然道,“但不知是真是假。”
姬以羡没什么兴趣听他说,倒是韩雍兴致勃勃的追问:“什么消息?”
“沈梨那丫头不知所踪。”
“沈梨?谁啊?”韩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傅燕然笑道:“就是大秦的宜姜郡主,沈将军的掌上明珠啊!”
“那不知所踪是何意?”韩雍又问。
傅燕然一耸肩:“意思就是,这位小祖宗在沂州养病的借口完全就是托辞,她是整个人都不见了,沈家还因此人仰马翻了好一阵。”
坐在炭火便专心烤火的姬以羡,突然抬了头:“她是多久不见的?”
026尚缺一位少夫人
多久不见的?
其实傅燕然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个消息是近日才从沂州传回来的,不过若是他估算一下,那约莫是沈家对外宣称沈梨回沈宅休养左右,前后大概不会超过一个月。
傅燕然想了半日,这才给了姬以羡一个大概的日子。
听后,姬以羡默不作声的又低下了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傅燕然同韩雍对望了一眼,默契的都没在说话。
毕竟他们几人也认识了好多年,就算姬以羡不说,他们也大概能猜出几分来,除了那位磨人的世子妃外,他们不觉得这世上还有值得姬以羡在记挂的第二人。
炽夜问了一壶酒来,他往傅燕然他们面前递了递。
他欣然接过,倒了一杯出来,递到了姬以羡的面前:“喏,将这儿的事处理完后,你就可以回去同姜嬛团聚了。”
他抬头,依旧是半点声音都不愿出。
“刚温好的酒,给你暖暖身子。”傅燕然一笑,尔后便强硬的将酒盏塞入了姬以羡的手中。
杯中的酒温得着实有几分烫手,他接过,放在手中握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将酒送到了唇边上,一仰头便喝了一个干净。
同姜嬛两杯倒不同,他酒量尚可。
喝完,他意犹未尽的用舌尖抵了抵唇,想起傅燕然刚才所言之事,他眸光不自觉的又黯淡了些。
可无一人察觉。
隔日,南宵引便遣人用一辆马车将他们接到了南府去。
姬以墨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同她道:“你说,南少主要将我们带去哪?”
姜嬛闭着眼:“你不是想见建安帝吗?你不是用一块玉玦允诺了南少主吗?你说他现在能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难道是去见建安帝吗?”姬以墨觉得万分惊讶,“我们不是昨儿才同南少主吗?为什么建安帝这么轻易就答应见我们了?难道不该拿拿乔吗?”
听见姬以墨的话,姜嬛倒是睁了眼,不疾不徐的看向他:“为什么你觉得建安帝会同你拿乔?这是你们俩互惠互利的事。”
姬以墨想了下,说道:“也是。”
“不过……”姬以墨疑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同南少主甚至是对大楚的情况都还挺熟悉?”
姜嬛沉吟了会:“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姬以墨依旧是警惕的看着她:“姜嬛,你同南少主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姜嬛回答的干脆利落,见着姬以墨神色未有半分的松懈,又解释道,“对于南少主,我不过是比较擅长揣测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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