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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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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时三郎吓得赶紧起身拉住他,同时惊疑的去看姬宸的脸色,生怕他因此牵连了时五郎。

    姬宸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温司年:“温兄,淮安算是你的地盘,你可知淮安是否有一户姓沈的商贾人家,还有这么一个天仙的姑娘?”

    温司年闻言,抬头又瞧了沈梨一眼,后淡淡摇头:“淮安,不曾有姓沈的人家,更别提什么沈姓的商贾之家。”

    “看来,沈姑娘就连这个身份也是假的了。”姬宸遗憾的叹气,“如画,你说说看,你的闺中密友,到底是不是淮安人氏?”

    温如画紧张的攥紧了手:“是。”

    “那看来,你是知道她是谁?却帮着她瞒着本王是不是?”姬宸冷笑着挑眉,“看来,你父母许是要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了。”

    “王爷,我与你之间的事,与如画何关。”沈梨一下子就扯住了温如画的手,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沈姑娘倒是个重情重义的,本王最是敬佩这样的人物。”说着,姬宸遗憾的看向时五郎,“你瞧,你喜欢的这位姑娘,就连身份都是假的。”

    “不可能!”时五郎委屈的瞧向沈梨,“沈姑娘,我姑丈所言,是真的吗?”

    沈梨目光淡漠的从他的脸上一跃而过,继而看向了姬宸:“听王爷口吻,好像知道我是谁?”

    姬聂也有几分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略微猜着一些。”姬宸轻笑,“想来沈姑娘除了是真的姓沈之外,其他的都是假的吧。”

    沈梨的声音十分平淡:“王爷睿智,小女子自愧不如。”

    听见这话,时五郎的眼睛倒是亮了些。

    姬宸冷笑着看向时五郎:“臣央,你知道这位沈姑娘的沈,是什么沈吗?”

    时五郎一愣,随即便道:“汝源流彩,玉渚分华。”

    “你瞧你,还说什么心悦沈姑娘,你连人家出自哪儿都不知道?怎么上门提亲呀。”姬宸好笑着扯了扯嘴角,“不过,你若是真敢上门提亲,本王倒是敬你是条汉子。”

    时五郎懵懵懂懂的眨眼,不太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了。

    沈氏姓氏的来历,的的确确是“汝源流彩,玉渚分华。”,为何姑丈说不对了?

    姬宸瞧着这个傻小子的模样,又笑了下,回头去看站在那岿然不动的沈梨,“本王傻侄儿,不太了解沈姑娘姓氏的出处,那本王就来说说,姑娘好好听,本王说得对不对,如何?”

    时五郎瞅着一脸平静的沈梨,心头的不安是越来越深。

    姬聂也觉得诧异。

    “当今天下,三国并立,七姓当道,想来沈姑娘的这个沈姓,便是出自,沂州琅邪沈氏吧。”姬宸好以整暇的瞧着她,“本王说得对吗?宜姜郡主。”

    整个院子安静无声。

    温如画整张脸惨白若纸。

    时五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瞧着沈梨,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自个一眼就有些稍许好感的姑娘,怎么会是大秦的郡主?

    就在他等着沈梨反驳时,却只听女子悦耳的轻笑声响起——

    “王爷说得可真好。”沈梨温温和和的笑着,“其实我很好奇,我与王爷从未谋面,王爷是如何一眼判定我身份的?说起来,王爷这般睿智,倒是让宜姜,十分敬佩。”

    “比起这个,本王更好奇,你来长安,你父亲知道吗?”

    “宜姜不过是来寻个人,与父亲何关。”

    “是吗?”姬宸冷笑,“这寻人都寻到本王的府邸来了?”

    “若宜姜说,宜姜所寻之人,就在王爷的府邸之中了?”沈梨微微笑着。

    姬宸道:“宜姜郡主一张嘴生得可真好,本王若是沈安,是万万舍不得让自个的闺女,入了这虎狼之地的。”

    “不过宜姜郡主既然不远万里的来了,那本王就请郡主在这儿稍留片刻,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姬宸说道,“想来若是沈安知道,他的女儿与外孙在长安,必定会亲自前来赴约的吧。”

    “哦,对了,还有个南王。”姬宸笑着,目光却久久停留在沈梨的身上,“你这一胎,许就是南王的嫡长子了吧。”

    谁知,沈梨听后,却分外可惜的笑了起来:“王爷,我腹中的这孩儿,你就这么确定是南王殿下的吗?”

    “或许,若是南王知道,我有了孩子还在王爷手中,可能还巴不得王爷能出手将我腹中的这个孩儿给打了。”

    她目光清凌的厉害,姬宸既然也有几分相信,沈梨之言。

    可转念又一想,觉得这话纯粹是在糊弄人,沈家家风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沈梨真的与旁人有染,估摸着早就被沈家家主给亲自动手教训了,哪里还由得她腹中有了野种。

    “是与不是,总归要试试才知道。”姬宸漠声说着,朝着院子中的众人比了一个手势。

    就在他们准备发动进攻的刹那,院子外又涌进了一批黑衣人,他们动作极快的便将沈梨围在了中央。

    沈梨跃过数人与姬宸对峙:“王爷真不会以为宜姜来赴约,一点准备都没吧。”

 075我是宜姜,也是姜嬛。

    姬宸面色极冷的起身:“倒是本王瞧错了你。”

    沈梨眯着眼睛朝姬宸一笑,脚尖一点便极快的跃上了墙头,沽酒和闻末紧跟其后。

    姬宸也瞧出了她不想恋战,他冷着脸将武器抽出,便也跟着跃了墙头,姬聂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神魂不定的温如画,一咬牙也紧跟在姬宸身后去了。

    此刻院子中的两拨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沈梨腰腹间的伤还未好,不过才跃出几丈,小腹就隐隐作痛,然后就被姬宸追了一个正着。

    身后有利器破空声音传来,她忍痛咬牙从腰间抽出鞭子来,与闻末一同迎上了姬宸的一刀,而沽酒已经和姬聂打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是不是顾及着腹中的孩儿,沈梨的攻势虽是凌厉,却不如那夜有力道,甚至是还若有似无的护着自个的肚子。

    姬宸见了,冷冷一笑:“郡主既然说了这腹中的孩儿并非是南王的,却还这般护着这个野种,想来是对你的那个姘头情深义重的很了。”

    “不过郡主这般,可曾想过你沈家的清誉啊?”

    沽酒和闻末听闻,顿时就紧张的回头看了眼沈梨,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她身上飘忽着,姬聂见此机会,一剑便朝着沽酒的心口刺去。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鞭子朝着姬聂甩去,替他挡住了姬聂的一剑:“小心!”

    可她这般动作,也给了姬宸可趁之机,他倒是没想过要她的命,于是收了刀,一掌朝着她打去,闻末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过去,将沈梨护在怀中,自己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后,抱着她一同滚在了地面上。

    沽酒想要过去时,却被姬聂一下子缠住。

    姬宸悠闲地踱步到了两人的跟前:“宜姜郡主,本王只是想请你去做客而已,顺便同你父亲叙叙旧,你为何就是不肯配合本王了?”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和你的两个护卫着想,也该替你腹中的野……不对,孩儿想想的,瞧你这样,不是还挺在乎他的吗?”

    “王爷,实不相瞒。”沈梨从闻末怀中抬头,“你想用我去威胁我的父亲,可能不太管用。”

    “你与我沈家相争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沈家的规矩,我如今与另一个男子珠胎暗结,你凭什么以为,我父亲还会将我认回去了?”

    “父女连心。”姬宸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你父亲会不会来,还在不在意你这个女儿,你随本王回府便知道了。”

    “你若是不肯,那本王少不得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姬宸冷笑着一脚就踩在了闻末的手骨上,“你说你的这个护卫,若是因此残废了,你觉得如何?”

    说着,姬宸脚下便暗自用了力。

    沈梨咬牙。

    “你瞧你,都开始流血了,怎么就还是这般嘴硬了?”姬宸颇为遗憾的摇头,正要施加力道的时候,沈梨却突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姬宸的衣袍。

    姬宸如意料之中的一笑:“看来,你是想通了?”

    “王爷,宜姜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拿着我是威胁不到我父亲的,可倒是能让老王爷您与广陵王离心。”

    “父子离心,老王爷觉得如何?”

    这话,不但姬宸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姬聂也被她吓得停了手中的动作,从而挨了沽酒的一掌。

    “何意?”

    沈梨微微笑着:“刚才老王爷,一口一个姘头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口中这个所谓的野种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沽酒趁着两人没动作,赶完过来,将沈梨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伸手按住了她正在浸血的小腹。

    姬宸愕然的瞧着她。

    沈梨又道:“我这腹中的孩儿若是生下来,许是还得唤王爷一声,祖父了。”

    “荒谬!”姬宸横眉冷对的斥道。

    “怎么会荒谬了?”沈梨温温柔柔的一笑,“可能老王爷不知道,这并非是宜姜第一次来长安,之前宜姜便来过,还同老王爷见过面了,当然姬三公子也是见过的。”

    姬宸脑海中隐隐的已经有了个念头,他顿时就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沈梨目光中带了几分怀念:“几年之前,我被人谋害,容颜尽毁,武功尽失,昏迷之中被人改名换姓,然后就被您的侧妃所救,带回了王府了,不知王爷可还有印象。”

    “你……”姬宸瞧着她,一时竟然有些吞吐起来。

    倒是姬聂,皱着眉说出了她的名:“你是姜嬛?”

    “是呀,我许久都不曾听到这个名了,一时竟然觉得还有几分新鲜有趣。”沈梨动了动手指,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所以我说,王爷若是想拿我去威胁我父亲是不可能的,倒是能威胁威胁阿瑾了。”

    “父亲。”就在姬宸一时觉得难以置信间,姬行却蓦然出现,他几步上前,温和的面目上满满的都是紧张。

    他很自然的就挡在了沈梨的身前,朝着姬宸拱手,“还请您手下留情。”

    姬宸:“你知道?”

    姬行垂眸:“是。”

    “儿子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此事。”姬行艰难的开口,“郡主腹中所怀的,的的确确是兄长的骨肉,也是我姬家的血脉。”

    “荒唐!”姬宸厉声一喝,额上青筋顿然乍现。

    姬行朝着姬聂扬了扬下颌,指了指里面混乱的交战,姬聂朝着兄长拱手之后,便立马跑了进去。

    姬宸的目光跃过姬行,落在了被他护在身后的沈梨身上,虽是气得双目通红,可还是忍着怒气吼道:“还不快将大夫请来!”

    沈梨被带回了广陵王府。

    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姬宸亲自将沈梨送去姬以羡的院子时,半阙那眼神就像是活见了鬼似的,姬宸觉得自个也不用在寻问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十分了然了。

    特别是院子中的那头雪狼,一直对着他狼嚎,更让他相信了沈梨就是姜嬛。

    将人安置好后,姬宸便唤了容陵过去,而那头狼,则跟着沈梨一同进了屋,俨然就像个守护神似的,横卧在床榻边不远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竖着那一双幽幽的绿瞳,盯着他们,好像是要随时扑上来,将他们的喉咙咬断一般。

    也就是在当日,姬以墨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广陵王府。

    姬宸瞧着他,冷笑:“临渊让你回来的?”

    姬以墨见此便也大体明白姬宸大约是已经知道了,他颔首后,笑道:“皇伯父,其实孤觉得宜姜同临渊也还挺般配的。”

    “她姓沈。”姬宸道。

    姬以墨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姬宸接下来的话,便如晴天霹雳般,在姬以墨耳边炸响,“沈宜姜有了。”

    “有了?”姬以墨一脸的茫然,“有了什么?”

    “孩子。”

    这个词一出,吓得姬以墨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他瞪大眼睛,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搓着手,腆着脸问:“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沈家下聘?”

    姬宸冷笑:“我可不相信你们在金陵时没有同沈安那个老匹夫接触过?怎么?没被他给打出来吗?”

    姬以墨木着一张脸,不愿说话。

    姬宸冷笑:“那个老匹夫。”

    沈梨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

    她一睁眼,恰逢黄昏,满屋的斜阳余晖还不曾入眼,一旁倒是先伸了一只手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听说有喜的妇人,喜欢吃酸的?”

    沈梨寻着那只手看去,拧了拧眉头:“殿下?”

    “怎么瞧着不是临渊,有些失望了?”姬以墨笑着,将橘子掰开,一瓣一瓣的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吃完之后,这才笑着看向她,“大战当前,临渊可不能脱身,于是就拜托孤来这儿接你了。”

    “可谁知……你竟然给了孤和临渊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啊!”

    沈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都感受不到,可她还是打心底的觉得十分愉悦。

    “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儿没事,你有喜这件事了,孤也传信给了临渊,想来如今接到消息,他必定十分愉悦,恨不得立马飞奔回来。”姬以墨瞅着她,“你说,要是孤现在代临渊,去你沈家下聘,你祖父会不会将孤一脚给踢出来?”

    沈梨摸着肚子:“王爷了?”

    “你问皇伯父?”

    “嗯。”

    姬以墨想了想:“虽是被你和临渊气得不行,可想着能抱孙子,应该还是挺愉悦的。”

    “我想见见他。”

 076喜当爹

    “主子。”

    天边余晖沉没,时九如一道残影般倏地就窜进了姬以羡的营帐之中。

    姬以羡停下了手中的事,抬头去看时九,清隽的眉眼蕴含着冷意:“嗯?”

    时九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信:“太子殿下来信了!”

    “拿来。”姬以羡朝着他伸出了手,眼中慢慢的染了笑。

    时九兴奋的凑上前,将信递到姬以羡手中时,便笑开了花,他伸长脖子去看,姬以羡倒也没有为难他,而是任由他瞧着。

    雪白的信函慢慢的展开,上面没有过多的言语赘述,只有寥寥几句祝贺。

    —恭喜,你当爹了。

    时九慢吞吞的念出声,随即便屏住了呼吸:“我们是要有小公子了吗?”

    姬以羡握着信函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眸子因兴奋而睁大,清隽的眉眼因此蕴含着浓郁的艳色,大片大片的,化都化不开。

    他将信函几下便折好,塞进了衣袖中,语气因兴奋而染上几分激烈:“快,备马。”

    炽夜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听见后诧异的挑眉:“发生了何事?”

    时九几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你知不知道!郡主有喜了。”

    炽夜顿时便恍然大悟,他虽也高兴,可还是上前拦住了已经被冲散理智的男子:“主子,您若是要回去,可想过这儿如何?”

    “暖暖有了我的孩子,她现在一个人在长安,我得过去陪她。”姬以羡很认真的瞧着炽夜,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炽夜瞧着已经被乐得有些发傻的男人,心想沈梨这人可真是个祸害。

    何况就沈梨那个主,那里是个能安生呆在长安待产的?

    “如今长安有太子殿下帮您照看着,您就宽心吧。再言,主子或许不久就能在这儿见着郡主的。”

    经过炽夜提点之后,初为人父的喜悦渐渐散去,理智回笼,姬以羡闻言挑眉:“何意?”

    炽夜道:“这正是属下今儿要来与您说的。”

    好不容易摸得一个空子,沈澈回了沈梨如今暂居的府邸,可他进来绕了一圈后发现,住在这儿的人,早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沈澈顿时就被她给气了一个半死。

    接着他拉人审问时才发现,这人竟然胆大包天的跑去了长安。

    “二公子,要不要属下派人去长安搜罗搜罗郡主的踪迹?”

    沈澈满肚子的气,他随手砸了手边的一个杯盏后,吼道:“去!去将那个丫头给我绑回来!”

    “给我绑回来!我非要好生教训教训她不可!”沈澈是说的咬牙切齿,若是这人在他的跟前,他指不定就要动手给抽过去。

    天光云隐沉没。

    整个书房是一片暗沉,那人也被阴影所覆盖,不变的唯有屋内的一片冷肃。

    沈梨刚进去,姬宸身边的人就搬了张凳子到了她的身侧,让她坐着。

    沈梨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姬宸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王爷。”

    姬宸应了声,桌案上的烛火慢慢亮起,不算明亮,却也足以照亮这一方天地。

    他看向她,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审视:“来了?”

    沈梨脸上带着浅笑:“王爷早就知道我会来?”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姬宸说道,“你所提的要求,本王会尽一切办法的满足你,但唯有一点——”

    他目光倏然变得凌厉起来,“我姬家血脉,可不能流落在外,认贼作父!”

    “其实说来,我一直以为王爷是不关心阿瑾的。”沈梨笑道,“毕竟若是真的关心他,当初又如何会让林氏随手塞了一个妻子给他,可有时候我又觉得,王爷好像很在意阿瑾。”

    姬宸漠然的看着她:“临渊是本王是嫡长子,本王看重他有何奇怪的。”

    “宜姜,本王见你,不是让你来指责本王的,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和要求。”

    沈梨也不客气,直言:“我要回大秦。”

    姬宸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绝:“绝无可能。”

    “为何?”

    “本王说了,我姬家血脉,绝不可能流落在外,还认贼作父。”

    沈梨笑:“我只是想回大秦罢了,并未说要让我这儿腹中孩儿流落在外。”

    姬宸不为所动:“那等本王与你沈家结了亲,自然会放你回去。”

    “如今燕秦开战,王爷凭什么以为我沈家会应允了你的提亲。”

    姬宸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凭你有了我姬家的骨肉。”

    “王爷还真是天真。”沈梨轻声一笑,“王爷就这般确信,我父亲若是知道,不会拿一碗打胎药与我吗?”

    这话顿时就让姬宸愣了愣神,说实话,他倒是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沈安有多看中他的这个嫡女,他是知道,打胎伤身,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喝下打胎药。

    沈梨轻笑:“王爷,宜姜只是想回大秦处理些事情罢了。”

    “你要处理什么,本王也能帮你处理。”姬宸就是咬死了牙关不肯松口。

    “我要处理的事,恐怕王爷没有办法。”沈梨惋惜的叹气,扶着一旁的东西就站了起来,“看来今儿宜姜是和王爷谈不拢了,那宜姜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告辞。”

    沈梨踏着满地的月色回去时,姬以墨正好倚在廊下,瞅着她:“去哪儿了?”

    “赏月。”沈梨笑着,用手指了指苍穹之上,藏在云层之后的一轮弯月,“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此等意境,岂不美哉?”

    姬以墨懒得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伸脚拦住了沈梨的去路:“听说,你想回大秦。”

    “殿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沈梨笑道,“不过我本就是大秦人,想回大秦有什么好稀奇的。”

    “自然是有的。”姬以墨眯着眼一笑,他将头凑过去,“你是想回去收拾人吧,沈宜姜。”

    沈梨不答。

    姬以墨又道:“孤可是听说了,如今金陵可都是一团乱,想来这后面有你的手笔的吧。”

    “殿下,金陵乱时,我可不在金陵。”沈梨笑眯眯的提点。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在才与你有关。”姬以墨偏头瞧她,“你当年之事,孤多少也打听出来一些的,当年你流落肃州,恐怕是与你那个庶妹有关吧。”

    “可你回金陵之后,不但不去找她的麻烦,还将她捧至云端,让她获得卫隅的宠幸,什么时候宜姜郡主也是这等以德报怨之人了?”

    “这些事,应当不是殿下琢磨出来的吧。”

    姬以墨眨眼:“不是孤,那是谁?”

    沈梨笑:“除了傅三之外,我真想不出有谁,能这般了解我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或许现在,可以算孤一个。”姬以墨是乐得见着金陵城中那些人倒霉,他伸手勾住了沈梨的肩,“你放心,你想要回大秦,孤帮你便是。”

    姬以墨的动作很快,在说帮她的第三日,便真的说动了姬宸,将她放回了大秦去。

    当然与她一起的还有沽酒闻末和当初在时府的那些人。

    临走时,沈梨还是没有见上沈阑一眼,她沉默着将自己写好的信塞了容陵的手中,朝他颔首之后,这才在姬以墨笑眯眯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与她一同走的,自然还有姬以墨。

    他与她笑道:“你有喜的消息,孤已经飞鸽传书给了临渊,你回大秦之前,先去瞧瞧他吧。”

    因顾及着沈梨有孕一步奔波,他们一行人便只能放缓了脚程,差不多半个月后,这才赶到了大燕驻军的地儿。

    不过沈梨到底是大秦的郡主,并不方便在军营中露面,他们在外相见之后,便由着姬以羡接替姬以墨,将她直接送回了他安置在她府邸旁边的宅子中。

 077为了你……

    这一路过来,姬以羡一直都冷着一张脸不与她说话,就连瞧着她时,面色也极冷淡。

    沈梨虽不说,可心头倒是有些难受,她闷着头走在前面,也比他先一步跨过门槛,两人遮遮掩掩的一前一后的进去,还未站稳,沈梨便觉得腰上一紧,接着他的大氅便直接朝着她围拢了过来,将人死死地搂在了怀中。

    姬以羡弯着腰,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闷闷道:“怎么突然一个人就跑去长安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

    身后,大门应声而掩。

    沈梨转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是我不好。”

    姬以羡摸着她的头:“你日后可别再吓我了,若不是这次有殿下帮忙,我差点就要不管不顾的跑去找你了。”说完,他俯下身,一把就将人打横抱起,“最起码,你要去也得同我先说一声,我好派人护着你。”

    “像这一次,若非你有了身孕,少不得父亲要拿你开刀。还好这个孩子来得及时,也算是你我的福星。”姬以羡絮絮叨叨的将人搂在怀中说道,“不过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了?”

    进了屋,屋内已经燃起了地龙,并不冷。

    可他还是怕她凉着,用大氅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就像对待小孩子似的。

    接着又去给她煮茶,烧水,替她换衣,梳洗,反正就是让她在那安安静静的躺着,其余的事他都全给包了。

    瞧着他笨手笨脚又呆呆傻傻的样子,沈梨拍了拍他的肩,接着将身子撑起来,便抱了上去:“我不就是怀个孕吗?你怎么弄得就像我残废了一样,什么都亲力亲为的。”

    谁知他很认真的伸手摸着她的肚子,轻声道:“这是我与你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得好生看着,暖暖,我初为人父,没什么经验,但只要是我有的,或者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给我们的孩子。”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除了你。”

    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脸贴近她的肚子,虽然什么都听不见感受不到,可心中还是有一种别样的安宁。

    这世间,活着,于他而言,不再是一件痛苦又或是无所谓的事。

    他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直到他们老死在一起。

    “阿瑾。”她笑着揉着他的头,眼中全是璀璨的星芒。

    “主子。”时九惊慌失措的声音倏然横插进来,接着他们便听见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姬以羡拧眉直起了身子,看向了时九:“何事这般慌张?”

    时九期期艾艾的瞧了沈梨一眼,才道:“是沈二公子直接打上门来了,咱们不敢拦。”

    话音刚落,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便从外面闯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姬以羡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梨的身前,不要脸的拱手:“二哥。”

    沈澈双眸泛着寒光盯着两人,那模样活像是在瞧见了杀父仇人一般。

    “二哥。”沈梨拉了拉姬以羡的衣袖,从榻上起了身,与他并肩站到了一起,“你怎么来了?”

    沈澈冷着脸:“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去了?”

    “二哥说笑了。”沈梨想要将姬以羡护着,可惜这人根本就拉不动,不管她用了多少的力气,都是纹丝未动。

    沈澈就最见不得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他一把就准确无误的扯过了沈梨的手腕,稍一用劲,这人便直接被他拽到了跟前来。

    他眯着眼瞪她:“你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光天化日之下,同男子拉拉扯扯的,难不成这就是我们沈家的家风?”

    沈梨小心翼翼的拉着沈澈的袖子:“二哥,阿瑾不是别人。”

    “你胳膊还往着外拐是不是?”沈澈觉得现在自己简直是手痒的想要揍人。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哪里算是胳膊往外拐。”沈梨小声说着,倏然就抱住了沈澈的手臂,垫着脚,将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笑着,“二哥,你就要当舅舅了,开心吗?”

    “当舅舅?我?”沈澈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一瞬间巨大的狂喜袭卷了他的全身,可他眼中刚冒出欢喜来时,一下子立马就沉了脸,“沈梨,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怎么了?”

    沈梨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二哥,我要当娘了,你要当舅舅了,难道你不开心吗?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暖暖的吗?很想暖暖生个小侄子给你带的吗?”

    “你现在怎么可以凶我了?你现在凶我,孩子也会听见的,他听见就会很伤心的,我也会很伤心的。”

    沈梨软软糯糯的朝着沈澈撒娇,姬以羡虽然瞧着有些吃味,可到底也没有吱上一声,就在一旁瞧着他的这个二舅子,到底会如何做。

    沈澈最经受不住的就是沈梨撒娇,可自打沈梨知事后,就极少与他撒娇,他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虽说如今这丫头同他撒娇是为了旁人,可到底那也是同他撒娇了。

    这般一想,他心头倒是平顺了些。

    他叹了一口气,将剑收入鞘:“走吧,随二哥回去好不好?”

    沈梨眨眼:“我还有些话,想同阿瑾说说,二哥你等等我好不好?”

    沈澈目光不善的掠过站在一旁的姬以羡,纵然不愿,可瞧着沈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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