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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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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夜瞧着藏身在大树之中的姬以羡,沉思了半响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要去查?”
“不必。”姬以羡沉闷道,“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炽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宜姜郡主是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姬以羡咬牙切齿,“她还真是不怕死,竟然敢自个回长安去,她还真以为姬以墨和傅燕然在这儿,长安便无人能治得了她了吗?”
“姬行和姬聂哪一个是个好相与的,更别论姬行还曾见过她,她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炽夜顿时也不知该说道些什么,毕竟这人的胆子大,他们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主子,既然宜姜郡主不在,那我们便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沈家的人也回来了。”
姬以羡又朝着那紧紧地掩着的门扇的屋子瞧了眼,心知自己就算是在这儿等到天明,那人近日也是不会回来的,他点头:“你遣人去查查,看下暖暖是多久走的,还有此事不要声张出去,特别是太子和傅三那里,知道吗?”
“属下明白的。”
七日后,沈梨又一次站到了长安的巍峨的城墙前。
此次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只带了沽酒和闻末两人前来。他们三人一同站在人流如织的城门口,慢慢的排队等着进城。
长安要比金陵冷上许些。
她裹的也比之前厚实,好不容易等着他们的时候,守城门的将士,却疑惑的将沈梨上下打量了一遍:“好标致的小娘子,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这位官爷。”闻末上前,悄悄地往他书中塞了银子,“在下姓闻,这位是在下的妹妹,此次我们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那将士掂量了下,又问:“不知这位公子和小娘子是准备投奔哪家亲戚,说不准我也认识了。”
闻末知情识趣的又往她的手中塞了塞银子:“这位官爷,不是在下不告诉你,只是说了,恐怕官爷也就没命享受了,你在长安多年,应该知道一些高门大户之间的事。”
他故意说得玄乎,果然下一刻那守门的将士便变了脸色,他笑嘻嘻的将银子往腰间一揣,便道:“几位请进吧。”
“多谢官爷。”闻末拱手,转身就护着沈梨率先走了进去。
没走多远,另一个将士便凑上来:“刚才那位小娘子是谁?”
“不识得。”将士无所谓的抬眼,“说不准又是哪家爷在外面留下的冤孽债,如今被找上门来了,不过这些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关系。”那将士又道,“只是难得见到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娘子罢了,说来,我日后若是能讨一个这般貌美的媳妇儿,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另一人嗤笑着暗中踹了他一脚:“你就在这儿做白日梦吧,就刚才那小娘子的面貌身段,比之那位陶家的姑娘,还要好看许些,若我说,她这般姿色就该进宫去,指不定还能捞个妃子当当,后半生也不愁没个着落。”
“也是。”
“姑娘。”沽酒轻声开口,“可要属下去……”
不等他说完,沈梨便摇摇头:“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不必理会,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再言其他吧。”
“属下对这儿不太熟。”闻末挠了挠头,显得有几分羞赧。
沈梨道:“无碍,随便寻个干净些的客栈便可,也呆不了多久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儿的人,就不要联系了。”
“可若不联系,小公子的行踪,单凭我们几人,许是有些困难。”
“我知道阿阑在哪,不用满长安的乱转。”沈梨将身子往里偏了偏,刚抬手准备将幕离戴好时,突然一阵疾风扬起,将她刚刚整理好的幕离给吹得纷飞,只差没有将她的幕离直接给掀开。
接着,便是一团阴影覆上,沽酒反应极快的往旁边一扑,就将沈梨抱着往一旁的跃去。
嘶鸣的马蹄声在耳旁响起,烟尘紧随着扬起。
沈梨忍着怒气,平静的转头看了去,就见在他先前所站的一个位置,一匹骏马正倒在地面上,另一匹骏马正被一个俊秀的青年牵着。
更好巧不巧的是,这两人与她都认识。
一个是与她有些恩怨的陶长凛,另一个则是时家五郎。
沈梨拈着幕离,一声不吭的就将幕离给重新戴好,那边时五郎已经反应过来,拱手朝着她道歉:“今儿这马不知何故受惊,竟然惊了姑娘,实在是抱歉。”
“公子客气。”沈梨拉住怒气冲冲的闻末,走上前挡在了闻末的身前,“只是长安城内不得纵马,今儿好在我兄长尚会一些拳脚功夫,我便也无碍,可若是换了另一位姑娘,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时五郎笑着赔礼:“姑娘所言甚是,日后时某必将谨记于心。”
陶长凛检查完马匹后,也往前走了几步;“今日之事,惊扰了姑娘与二位公子,实在是抱歉。”
“无碍,日后两位公子多加小心便是。”沈梨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的纠缠,“既无事,那小女子便先走了一步了。”
“兄长走吧。”沈梨想要避开他们时,却被时五郎拦了去路,他好奇地瞧着人:“在下瞧着姑娘有些眼生,应该不是我长安人氏吧,”
沈梨颔首:“公子慧眼如炬,小女子的确不是长安人氏,小女子本是淮安人,这不听闻长安风光甚好,特意让我兄长,带我来此一看吗?”
“原是如此。”时五郎颔首,他将马匹放开,负手走到了沈梨的跟前,“既如此,那不如姑娘让时某尽一下地主之谊如何?权当是刚才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给在下一个赔礼赎罪的机会。”
沈梨微微笑着,正要拒绝,就听时五郎又继续说道,“瞧着姑娘与两位公子初到长安,想必没有下榻之处,若不嫌弃,姑娘与两位公子不若……”
“公子。”沈梨笑着将他的话打断,“这本不是什么事,小女子就叨扰两位公子办事了。”
言罢,沽酒和闻末一左一右的护在了沈梨的身侧,不让他有半分近身的机会。
时五郎本就不是什么脸皮子很厚的人,见着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毫不犹豫的断了,他面皮稍稍红了些,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道来:“先前是在下莽撞了,还请姑娘勿怪,姑娘请。”
沈梨颔首之后,便立马带着沽酒和闻末离去,半分留恋都没有。
见着这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时五郎恹恹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陶长凛上前一步:“你这是春心动了?”
“没。”时五郎还是恹恹的。“只是觉得先前那姑娘生得可真好看,有些想认识罢了。”
“毕竟,食色性也。”
陶长凛笑着摇头:“只要这人还在长安一日,你便有机会识得的。”
“表哥。”时五郎诧异的瞧他。
“我先前已经吩咐下去跟着他们了。等他们找到下榻的地儿,我便来知会你一声,届时你来个偶遇不就好了吗?”陶长凛替他出招道。
听见这话,时五郎眼睛倏然一亮,不过很快就焉了:“那在我没有明确自己心意之前,你不准将此事说出去,要不然到时候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做人呀。”
“好。”陶长凛十分纵容的点头,可当他目光瞧着倒在地面上的骏马时,眼睛眯了眯,凶狠一闪而过。
沽酒与闻末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沈梨的身侧:“刚才那两人姑娘识得?”
“嗯。”沈梨轻声应承,“一个是陶家的大公子,另一个时家的五公子,这两人都同广陵王府有些联系,日后见着就避开。”
“特别是陶家的那位。”
沽酒想了想:“可是那位陶姑娘的兄长。”
“是,若是让陶嘉月见着我,指不定咱们就得剥一层皮才能出长安了。”沈梨说完,脚步稍稍一顿,她侧耳听了听,冷笑道,“有人跟着我们,先将他们给甩掉吧。”
“我们三人一起恐怕不好行动,不若分开?”沈梨又道。
他们倒也相信沈梨的能力,只是……
“那等着将他们甩掉之后,我们在哪儿见?”
沈梨沉思了片刻,说了个医馆的名字,如今韩雍跟着姬以羡,想来并不会在长安留着,那家医馆又有他们的人,去那里避避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
况且等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前面还有个韩雍可以挡刀。
既然决定了他们便不再迟疑,他们走到一处闹市后,便靠着街上来往的人群,成功的分开,各走了一处。
跟着他们前来的暗卫瞧着三人分开走后,顿时就傻了眼。
不过好在他的目标也算是明确,直接舍了沽酒和闻末,跟上了沈梨。
065暗探
沈梨自然也发现了有人正锲而不舍的跟着她。
她一边在心中叹气今儿日子不太顺,一边往人多的地儿钻,费了不少的力气后,这才终于将人给甩掉了。
见着身后没了尾巴,沈梨也不在犹豫,立马转身就朝着医馆去了。
如今坐镇医馆的还是原先的人,见着沈梨之后,便立马在后院安排了一间院子,以供他们休息藏身。
等着将院子安排完之后,他便沉默的出了院子,继续去医馆坐诊。
沈梨将幕离取下,搁在了一旁,神色冷冷淡淡的,倒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姑娘。”沽酒开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吧。”沈梨瞧了眼天色,“子时过后,闻末就别去了,我与沽酒足以。”
闻末颔首:“那我便在医馆等你们。”
沽酒又道:“那姑娘可知道小公子被关在什么地儿?广陵王府还挺大的,若是咱们不清楚路线,就冒然进去的话,恐怕会出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广陵王府……我心中有底。”沈梨淡淡道。
听至此,两人便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在一旁站着。
沈梨瞧了两人一眼,又道:“这一路来,你们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其他的事等你们休息好之后再说。”
“是。”
极快,长安便入了夜。
夕阳沉没,残月半遮半掩的藏在云层之后,苍穹万里,可星子却黯淡无光。
沈梨很想携一壶酒登顶畅饮,可这个念头才刚起,就被她摒弃出去,她酒量本就不好,若是喝了酒,估摸着她今儿也不用去王府探路了。
她换了身夜行衣,将发髻盘上,全都掖进了黑袍之中,整个人几乎就要藏匿于浓厚的夜色之中。
沽酒进来时,也是瞧了许久,这才瞧清了倚在墙角的人儿,他落脚无声的过去:“姑娘这是在想什么?”
听见声音,沈梨抬了抬眼,余光瞥见了沽酒后,才道:“没想什么,不过是在赏月而已,今儿的夜色,还不错。”
沽酒闻言,看了眼黑漆漆的庭院,对于自家主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发佩服了。
“姑娘,子时快到了。”
沈梨回了神,将她黑袍往下一拉,又将面容掩了掩:“那就走吧。”
广陵王府的暗卫都是经过一层一层的选拔上来的,实力不俗,而入夜之后,广陵王府的暗卫,巡逻的侍卫比白日更多了几倍,基本上就是,连一只苍蝇飞进去就别想飞出去了。
可沈梨曾经作为广陵王府的暗卫,自然是知道薄弱点是在哪,她想要出入王府不说轻而易举,最起码要比旁人容易些。
只是,若她被人逮住,估摸着不出半刻,就要被人认出来。
毕竟金陵一行,容陵是在的。
沈梨同沽酒翻进王府之后,便朝着王府偏僻的院子摸去。
若沈阑真的在府中,依照姬以羡的性子,是决计会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可就算是在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圈在他日常起居的院子中,而是会单独辟一个偏僻的院落,让人守着。
而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找那个被重重守卫包围着的院落。
依照着自己对王府的熟悉,不出半刻,沈梨便真的找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外面派暗卫守着,里头院子中,有一盏灯烛微微亮着。
他们趴在墙上,小心翼翼的往里瞧着,只见依稀有道人影倒映在窗纸之上。
只是隔得太远,他们有些瞧不清身形如何,也辨不出这人是不是沈阑。
“姑娘。”沽酒小声喊道,“如今如何?”
“进去。”沈梨摸上了腰间的鞭子,不知为何瞧着里面那人,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同时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若不是阿阑,不要纠缠即刻就走,不用管我。”
“姑娘,你这是让属下一人逃命吗?”沽酒不太赞同的拧眉。
沈梨摇头:“不是,沽酒你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定定的瞧着映在窗纸上那道模糊的轮廓,小声道,“我们进去吧。”
他们两人轻功都不错,翻身进入屋子的时候,几乎是半分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们小心翼翼的伏在房梁顶,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
沈梨细微的挪动着身子,想要瞧清底下那人的面目,不知为何她越是往前一步,心头就越跳的厉害。
烛光在书案上兀自跳跃着,那人正提笔凝神,似在思考着什么。
她趴在那,也只能瞧见他半低着头,墨发如云的散在身后,有几分潇洒写意的风流,更引人瞩目的,却是宣纸上那苍劲的字迹。
这般字迹……绝不可能会是沈阑的。
刹那,沈梨的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上,她僵硬的转头,对着沽酒使了个眼神,正要原路返回的时候,谁知底下那人却轻笑着开口:“远道而来便是客,不若请两人下来一叙?”
也是在此刻,低头站在书案前的男人笑意微微的抬了头。
沽酒大骇。
这人竟然是——姬宸。
“走。”沈梨回头无声的开口。
沽酒心下极快也有了主意,不再停留,他提气正要破窗而出之时,窗扇边不知何时竟然站满了人,各个手持武器,面无表情的对准两人。
“其实本王也明白什么叫待客之道。”姬宸开口,“可两位,好像不怎么愿意给本王这个面子啊。”
沈梨翻身而下,手中鞭子如波浪翻卷,朝着那些侍卫袭去。
沽酒立马跟上,剑仿佛在顷刻间便有了灵气,一招一式都极其凶狠,几乎是招招见血。
“倒还是个棘手的。”姬宸冷冷一笑,他将手中的笔慢条斯理的搁下后,猝不及防的就抽过身后挂着的长剑,长剑出鞘,寒气凛冽而来。
他的目标也很是明显。
沈梨。
感受到身后的杀意,沈梨即刻回身,以手中的鞭子相抵。
见着这人面不改色的接下他一招,姬宸倒是颇为意外的瞧了眼:“你这家伙身手倒是不错,可惜跟错了主子。”
沈梨抿唇不语,下手也越发的狠戾。
姬宸倒是没想到这次的对手,竟然还有些真材实料,两人交缠起来后,便从屋中直接打到了院子中。
剑光鞭影。
以柔克刚。
另一处,沽酒武功虽好,可同时对上这么多人也稍显吃力,他明白若是玩车轮战,他必定没有胜算。
他回头瞧了眼正和姬宸打得不分上下的沈梨,记起先前沈梨所言,咬咬牙,手中的招式更是越发的毒辣。
他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去。
沈梨又何尝不知现在沽酒是寸步难行,她几乎能肯定,现在府中大半暗卫几乎都在她这儿了。
单凭沽酒一人,想要杀出去,只怕不太现实。
沈梨瞅准一个机会,立马就收了鞭子,朝着沽酒扑去,她运足内力,灌入鞭子中,鞭子带出的劲风,顿时就将面前扫出了个缺口。
“走。”沈梨厉声一喝,沽酒立马就跟上,随着她几个纵跃便跳上了屋檐顶,“分开跑。”
姬宸见着人跑了,也就顺势收了剑。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抬头望着他们消失的地儿,伸手按了按心口,眉眼沉冷的厉害。
“主子。”
姬宸冷笑一声:“沈家的人儿,倒是厉害,竟然敢跑到本王的府邸来撒野。本王都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了。”
“正巧。”
“属下这就去将他们擒住,交给主子处置。”跟在姬宸身后的侍卫立马说道。
“不急,他们如今就在长安,那两人如今都受了不轻的伤,想来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咱们这次就好好玩玩。”姬宸道,“不过,刚才与本王交手的是个女子,如今沈家,有哪位女子习武吗?”
侍卫道:“是沈家宜姜。”
“哦,那个老匹夫的姑娘,嗯,倒是不错。”姬宸点点头,“不过,本王与她交手时,觉得她的路子还有些野,像是练过其他的功夫,但不是说,沈宜姜病了吗?”
“病到连婚事都没了,怎么还能跋涉千里的来长安寻本王的麻烦了?”
侍卫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据属下得到的消息说,宜姜郡主旧疾发作,如今正在沂州养病。”
“哦,养病养到长安来,也是不容易。”姬宸冷笑,“好了,你让半阙带一两波人去追就可,反正那个男子,你们倒是能对付对付,不过那个女子嘛,许是不太容易。”
“若见情势不对,撤了便是,不用穷追猛打的。”
“是。”
沈梨逃了一圈后,便一头扎进了姬以羡的院子中。
这处地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哪里能躲人,哪里又容易被发现。
她捂着腰腹间被姬宸一剑贯穿的伤口,翻身进了书房。
大白一直都被姬以羡养在书房之中,大白在的地儿,那些暗卫也不会进来搜查,毕竟大白除了姬以羡和她,是哪位主儿都不认得。
她刚翻进去,身子瞬间便没了力气。
血腥气,渐渐弥漫开。
她缩在墙角,不一会儿就瞧见了黑暗中有一双碧绿的眼瞳亮起,幽幽的,锐利又骇人。
黑暗中,她也只能模糊的瞧着一道巨大的身影,正逐渐朝她逼近,与此同时,还有低吼嘶哑的吼叫。
066你能送我出去吗?
听见大白的嘶吼,沈梨便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身上的血腥气已经完全将她的气味给掩盖住了,所以大白此刻根本就忍不住她是谁来。若她不走,势必要和大白打一架,若是此刻走了,凭着她如今这般样子,想来也是走不远就要被擒住的。
“大白。”她孱弱的出声,将窗扇微微推开,让月光倾泻进来,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也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容。
雪狼似乎瞧清她的模样,它一身的戒备在顷刻间散去,而是上前,用自己的脑袋拱了拱她的脑袋,见着情况不太对后,便又埋头在她出血的位置舔了舔。
沈梨勉强的伸手扶在大白毛茸茸的身上,气息不匀的喘着,头也顺势就埋在了大白的皮毛中。
抱着它歇息了片刻之后,她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便勉强的撑起身子,在书房中翻腾了一圈后,将能止血的药物全都给翻了出来,她也不敢点灯,只能对着黯淡的月光,再然后凭着感觉,将那些药一一全都敷在了伤口之上。
药物倒下的那一刹,便疼得她龇牙咧嘴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着,若非时刻牢记着这儿是广陵王府,她势必要痛得喊出来声来。
将药洒在伤口上后,便撕了一条布来将自己的伤口全都缠上,这一番折腾完,她已经是筋疲力尽,若是那人在这个当口带人闯了进来,她指不定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闭着眼将身子缩在书房的一角,这儿四处都有书柜挡着,若非有人特意过来,势必是瞧不见这儿的,再言她的面前还有大白替她挡着,她倒是能好生养养精神。
撑着最后的半点力气,她抬手将窗扇掩上,想着明儿的出路该在哪儿。
她总不能让大白驮着她一路闯出王府吧。
腰腹间的痛意越来越明显,但这也很好的令她保持了清醒。
她不动,大白便不动,一人一狼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直到天明,
书房外传来了侍卫走动的脚步声,还有两人说话声。
天光透过窗扇洒了进来,她被那光亮激得眼睛都睁不开,光亮覆在她的脸上,细微的就连那绒毛都能瞧个清楚。
大白已经完全警惕起来,它从地面上起身,警惕着瞧着发出响动的门,它两眼狰狞着对着槅扇,大有一副只要有人敢进来,它便扑过去,将来人撕得粉碎。
沈梨自然也有感觉,她勉强的撑起身子来,将腰间的鞭子解了下来,握在手中,同时身子又朝着里面缩了缩。
随着,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无数的刺眼的白光大片大片的倾洒而进,那俩侍卫一进来,便立马察觉不对劲的将剑抽了出来:“书房中怎么可能有血?”
大白倏然就从角落一下子跃了出来,对着两人龇牙咧嘴的。
它本是雪狼,一身毛发通体雪白,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的皮毛都被血色给浸染。在瞧着它带血的爪子,那俩侍卫,顿时也有些慌了。
这等野兽会吃人,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
所以,它不会是将他们当成了盘中餐了吧?
那俩侍卫对望一眼后,倏然就感觉到身后发寒,他们并肩的往后退去,而大白则一步一步的逼近,它前半身已经伏了下去,爪子在地面不耐的按了按,那是狩猎的准备。
两人吓得面色煞白,倏然转身,立马就朝着书房外冲去,在大白用力扑过来的瞬间,合力将书房的门砰的给关上。
这声巨响,自然是引起了半阙的注意。
他折身又回到院子中:“何事?”
“那畜生……”侍卫结结巴巴的说道,“吃人了。”
半阙拧眉:“是王爷养的那头狼?”
“是。”
半阙上前:“你们逗它了?”
两人顿时便立马摇头,那头摇得十分得劲:“大人,小的们怕那畜生的很,平日都恨不得躲着它走,又怎么会主动招惹它了。”
“那你们为何说它吃人?”说话间,半阙已经走到了书房前,他站在那仔细的凝听着书房中的动静。
不过动静没有,他倒是闻见了里面很重的血腥味。
“小的们今儿进去,打算给它喂食的时候,就瞧见了书房中大片大片的血迹,接着那头狼便跃了出来,也是满身的血,而且它还想将小的们也扑倒。”
半阙皱眉:“这头畜生今儿又在发什么疯?”
“大人,那咱们如今该怎么办?”那侍卫又问。
半阙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们守在这儿,别让它出来伤人,你们也别伤了它,它可是王爷的宝贝。”
“是。”
“我去找容陵。”
容陵如今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听见半阙的话后,他一下子就搁了笔:“那畜生虽说平日是凶悍了些,可却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昨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半阙摇头:“我昨儿出任务去了,今早方归,打算去歇息时,便瞧见了这一幕,那头狼似乎是真的有想要攻击那两人的意图,你说是为何?”
“不知。”容陵警惕的摇头,“如今王爷不在府中,谁都治不了它。”
“那该如何?”半阙紧张兮兮的问道。
容陵想了想,说道;“我去瞧瞧,我平日跟在王爷身边,多少它能识得我身上的气味,一会儿你们就别进去了,免得那畜生又野性大发了。”
“嗯。”半阙一想,顿时便觉得也甚为有理,急忙就跟着容陵的身后走了出去,“不过听说,昨儿府邸进了贼人来。”
“可是真的?”
“真的,不过是在老王爷那边,我们便没过去,后半夜也没见闹出什么动静来,许是已经将人抓到了吧。”容陵道。
“啧,你说这些小贼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闯哪里不好,偏偏要闯王爷的院子,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半阙同他说道,没一会儿两人便一同来到了院子中。
见着容陵毫不避讳的过去,半阙连忙出声提醒:“对了,书房中的血腥味有些浓,你可要做好准备。”
“嗯。”容陵手刚挨着铜环,发出了声音后,里面便立马传来了狼嚎声。
这声像是警告般,不但把半阙他们给震慑住了,就连容陵脸色都有几分苍白。可他也明白,若他今儿不进去,只怕一会儿麻烦更大。
见着容陵又继续推门,半阙担忧道:“要不要我与你一同?”
容陵摇头:“你们若是进去,只怕更容易激起它的兽,性。你们就这儿等着。”说完,容陵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在进入书房的刹那,便又立马将门掩上。
一抬眼,就对上了大白那双虎视眈眈的瞳孔。
充满了杀气。
它是真的想要杀人。
容陵瞧着一书房蜿蜒过去的血迹,心下顿时也觉得胆战心惊,不太明白这狼好好地怎么就兽性大发了?
他警惕的刚将长剑给拿了出来,大白耳朵已经竖得高高地,又尖,獠牙也露了出来,对着他,发出不耐烦的低吼来。
容陵心想,大概这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希望,他若是伤了这个畜生,王爷回来后,能有所体谅。
就连一人一狼对峙的时候,在书架后,又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那是衣料摩挲的声音。容陵一下子就将目光转向那,大白见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将身子扑过去,对着他一通嚎叫。
容陵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大白的反常:“你这是护谁?”
“容统领。”话音刚落,在角落之中,便有一抹黑影步履蹒跚的扶着书架走了出来。
她拢着黑袍,却露出了一张苍白却依旧容色倾城的脸。
大白见着人,便立马蹿了回去,守在沈梨的身侧,警惕的瞧着他,似乎只要她一个妄动,它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用它尖利的獠牙将他撕咬的粉碎。
容陵也愣住了,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宜姜郡主?”
“是我。”她慢慢的笑起来,“好巧哦。”
可真是神他娘的好巧!
容陵一下子便觉得日子便得艰难起来:“昨儿夜闯王府的是你?”
“嗯。”沈梨有些站不稳,便靠着墙坐了下来,她仰首瞧着他,一双眸子湿漉漉的,显得十分可怜。“我来寻一个人。”
“他在王府。”
作为姬以羡的心腹,容陵自然知道,她寻得人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后,便道:“沈阑?”
“看来阿阑真的在这儿。”她笑了起来,面色如雪显得十分脆弱。
容陵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是进也不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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