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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逢春[金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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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不能再同意的点头,重重的点头。这官家富贵的日子,好坏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可不能被那些晦气的货色拉下水了。
“此事还要多谢永安王妃的提醒。”吏部尚书叹道。杨氏又点点头,心里记上一笔。
再说詹家老太太刚得到宫里头清玉一索得男的好消息,嘴巴角才翘起来高兴一下。詹家大太太王氏便回去了,她噗通一声跪地,哭着给老太太赔错。
老太太极少见着大儿媳这样的,面色凛然的听完事情的经过,气得抬首指着大儿媳王氏直骂她多事。
“做不到,谁叫你说的!”
“媳妇在孙府见着她,她已经记恨上我了,在外人跟前,总不能尴尬的什么话都不说。本想客气两句,谁知她竟不客气,一口允下了。”王氏看眼气得脸通红的老太太,哽噎不止。“媳妇不是小气不舍得,只是老三要大婚了,用钱的地方多,媳妇还想死后能留点东西给他们兄弟。”
老太太见大儿媳可怜见的,难得她主动服软认错,再说这事儿先前已经罚过她了,没必要再罚一次。“四丫头也是,怎么连客气的话听不出?人都嫁过去了,还补什么嫁妆,她自己也说了王府不缺那些。贸贸然的答应下来,还真是不孝。”老太太叹口气,叫王氏起来。至于王氏答应清玉的事儿,只能由她这个老婆子亲自出马,豁出这张老脸了。
☆、第106章
詹家老太太当即便吩咐下帖子去永安王府;催促清玉得空回来一趟。天大黑之后,那递帖子的小厮哭丧着脸回来了。一进门,便重重的给老太太跪上,告起状来。
老太太心惊;问那厮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垂首带着哭腔道:“小的一到永安王府门口,便报上咱府的名头;里头没人应;小的就在外头坐着等,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小的便叫门;可晓得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没人应我。”
老太太稀奇的张大眼,问小厮:“那你可看见别的人出人王府没有?”
“别说人了;鬼影子都没有。”
小厮说此话的时候,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的。才刚他没想那么多,这会子老太太这副表情看着自己,他才有点反应过来,该不会是自己撞到鬼门了吧,都说永安王府那地儿比阎王殿还阴森。这阳间的人可不能乱闯鬼门的,会损阳寿的。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跟永安王府有干系的人都会死的那样快!
小厮吓得一声冷汗,一种冷麻的感觉从他的脚尖慢慢地往上爬,惊得他差点尿失禁了。
老太太瞧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儿,已经猜出他心里想什么,斥责般的瞪他一眼,骂他胡沁,赶紧挥手打发他走。老太太也觉得邪门,转头问巧雁怎么看。
巧雁也觉得怪,可她不能也跟着说奇怪的话,老太太此时需要的是安慰。巧雁微笑着,语气柔和:“王妃刚管家,可能有些地方没照顾到。”
老太太动动眉毛,犹疑的看巧雁:“你的意思是说王府里的家人仗着她是新妇,不听话,偷懒怠工?”
“巧雁觉得也有这个可能的。”巧雁笑道。
老太太笑了一声,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可她眯起的眼睛却没有张开。
次日,大儿媳来给她请安,老太太再一次询问大太太昨日见到清玉的情形,她的穿戴如何,谈吐如何,送的礼又是如何。
大太太昨儿个被清玉气得半死,哪还有功夫记得清玉什么样。她逼着自己回想当时的情形,清玉身穿一件水绿色三镶盘金宝瓶纹样玉锦衣,梅花竹叶洋绉裙,发髻上攒着几支精致的钗花,具体样式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头上戴的珍珠宝石竞相点缀,富贵无比,反正都不是普通货。
“那样式媳妇见都没见过,该是宫里头才流行的新样式,不是王爷给她淘弄的,便是太后赏赐的。”大太太猜测道,心里泛着大酸,不过口里的语气还如平常那般。
老太太眯着眼干笑了几声,叹息道:“看来咱们家的四丫头在王府过得挺自在,可不像是个拿不住大局的人。”
大太太微微一笑,看眼老太太,俯首低头不作声。这种事儿她老人家早该看明白,这丫头何止心机深沉,更是玩的一手好算计,不然当初缪嬷嬷怎会由她设计弄过去了。说到底,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没斗过她。
老太太见素来要强的大儿媳不言语了,心知她这是服输了,没斗志了。这可不行!老太太给巧雁使眼色,巧雁笑着点点头,回身去耳房里头把老太太的宝盒搬了出来。大太太看着老太太笑着亲手打开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宝贝,宝贝折射的烛光把老太太的脸都照亮了。
只见老太太从宝盒中拿出一对金光璀璨的金步摇来,那花头一个是雀鸟,一个是蝴蝶,翅边儿上镶嵌着一圈红宝石,精巧别致,不止如此,两只步摇皆衔着有拇指那般大的水滴形的红宝石,有珍珠串成坠着,艳红纯净,一瞧是便知是难得的上等货色。
老太太笑着招呼大太太到自己的身边来,亲自把两个步摇戴到大儿媳的云鬓之上。大太太王氏万分惶恐的看着老太太,心感动极了。她家近詹家快三十年了,老太太可从没这么送过她东西。
“你是长房长媳,肩上的担子别人重,这些年辛苦你了。”老太太心疼道。
大太太感动的看着老太太,双眸闪烁着泪花儿,感动道:“这都是做媳妇应尽的本分,母亲,这东西我——”
“都是一家人,跟我外道什么。”老太太截了大太太的话,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打发她回去。
大太太毕恭毕敬的行礼,微微扬起嘴角走了出去。大太太这一出门,在门外头候着的几个丫鬟便挑灯笼凑过来,把前头的路照得通明。孟大强家的嫌屋子里热,便在外头等着。每次大太太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孟大强家的都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先看大太太的脸色。这抬头一瞧,脸色什么样她不记得了,显然被大太太头上戴着的金灿灿的宝石闪到眼了。
孟大强的偷偷咽了口唾沫,谄媚的观察大太太此刻是不是心情不错。
大太太嗤笑一声,看眼自己的心腹,什么都没说,扬头往回走。等到了屋内,老爷那边又派丫鬟来知会他今晚不来这睡了。大太太方彻底沉下脸,吩咐孟大强家的坐下。孟大强家的见大太甜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应声,坐的时候屁股只沾到凳子的一边。
大太太起先不言语,孟大强家的也不敢开口,大气不喘一声。
“哼!”
孟大强家的身子随着大太太的一声感慨,随之颤抖。
“今晚你就去给我挑两个可靠的人,想法子送进永安王府,把四丫头给我看紧了,今后她做什么见什么人,一律回报给我。”大太太冷声吩咐道。
“是!”孟大强的应声。
大太太点点头,打了声哈欠,进了里屋,孟大强家的跟着进去。大太太坐在铜镜之前,看着镜中自己发髻上的富贵步摇。“她老人家还真把我当傻子了,两个破钗罢了。”大太太冷笑一声,吩咐孟大强家的帮她卸下头饰。
孟大强边忙活边试探性的询问大太太,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那个四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想占我的便宜也就罢了,连老太太派去的人她也敢不见。”大太太微微扬眉,冷笑起来。老太太还真当她认输了,怎么可能!如今正是敌强我弱的形势,大太太可没傻到去硬碰硬,拼了命。“这人活得好不好,比的可不是一朝一夕,日子长着呢。我就不信那小妮子没个把柄,等着瞧!”
孟大强家的讪笑附和,连连称是。能有谁比得过她家小姐,她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从没见着主子哪一场仗打输过。纵是当年宋姨娘风光无限过,还不是以她惨死告终,至于宋姨娘的女儿,大太太拿捏了她不知道多少年,这小丫头不会真以为嫁出去就能逃出去?呵,太天真了。
……
“王妃,王爷进宫了,看着挺急的,王爷还说他今晚或许回不来了,明儿个直接去永安寺找您。”春分回道。
清玉点头,打发完手头的事儿,便预备启程去永安寺。再过几日便是老王爷的忌日,她早已和禾晏商量好,提前去寺里斋戒,顺便也可在老王爷忌日那天在寺里做法事祭拜。
“王妃,昨儿晚好像詹府的人来过。”缪嬷嬷凑过来担心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天刚黑,便是您知会管家召集府中下人那会子,门口就剩下刘伯看门,也不晓得刘伯怎么了,没给开。”缪嬷嬷解释道。
清玉笑了笑,这位刘伯是王府里的老仆,也算是下人里十分有地位的,偏这老头不喜欢什么管事的身份,就愿意给王爷看大门。好像是当初老王爷曾跟他嘱咐过类似看好王府大门的话,刘伯从此以后就认死理了。刘伯一大把年纪,倒不好什么,就爱喝点小酒,还特别爱和沾喜气儿的酒。昨儿个从孙府回来的时候,清玉特意跟孙家的大太太孙戴氏讨了两壶酒给他。清玉猜测刘伯那会儿必然是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跑去守门,一大把年纪的耳朵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是喝醉酒之后。
缪嬷嬷听主子此番说,倒明白了。可脸上的愁绪却是一点都没少,反而愈加发愁了。“王妃,您看咱们若是实话实说的跟詹家解释,她们会信么?”
“你说呢。”清玉反问她。
缪嬷嬷一愣,想想,摇头。谁会信堂堂一个王府,看门的是个喝醉酒的老伯,她自己都不信。这话说出去,听着倒更像是蹩脚的借口。
“这可不好办了,我猜昨儿个晚上那边肯定炸开锅了,不定怎么说咱们呢。”缪嬷嬷分析道。
“咱如今人在王府了,管那些做什么。”清玉道。
“那这事儿可怎么办?”缪嬷嬷担忧的问。
“不用管,咱们该去哪儿去哪儿。嬷嬷,你去吩咐府里的人,回头咱们走了,门关严了,谁来都不许进,就说老王爷的忌日,不往来。”清玉道。
缪嬷嬷恍然大悟,乐呵的点头,这主意好。半个时辰后,清玉等一行人驱车出京前往永安寺。她们才走不久,便有詹府的小厮上门叫门,小厮本以为还会扑个空,不曾想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厮下了一大跳,退了几步,当他见着阴气十足的胡子两鬓斑白的“鬼”,更是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滚下了石阶,大叫着跑了。
刘伯被那厮惊得够呛,冷汗出了一身。刘伯气呼呼的吹胡子直骂晦气,骂够了,方回身关了门。看来他真是老了,这看门的活儿的还是让给那些年轻的侍卫小厮来干比较好。
老太太听了小厮第二次的回报,更觉得玄乎,有些不信这厮的话,转身另叫了两个人,一块去永安王府拜访。她还不信了,她一个长辈想见见外孙女都不行?
第三波人回来,答案终于有些靠谱了。老太太听说原来清玉是去了寺里,给老王爷张罗祭拜的事儿,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们可曾见着永安王有个看门的发白胡白的‘白无常’?”老太太又问。
复命的这两人不解的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其中一名胆子大的回话道:“老太太,容小的说句实话,那可是王府,自是气派,守门的当然都是些年轻力壮的侍卫,带刀侍卫,皆是有品级的,一身黑色锦衣,头发黑,衣裳黑的,气派的了不得。发白胡白?小的们什么白的东西都没见着。”另一名小厮附和的点头,表示赞同。
“噢?”老太太叹了句,再次招来前两次她派去的小厮。谁知这厮已经吓得没了气色,脸煞白的,站着的时候四肢抖得不停,额头的冷汗冒得跟黄豆子一般大。老太太见他这样,也不多问什么了,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那小厮如临大赦,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老太太纳闷的看向立在自己身边的亲信章嬷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嬷嬷也弄不明白,眉头紧锁,突然,她神叨叨的瞪大眼盯着老太太:“他头次拜访永安王府的时候天都黑了,会不会是撞鬼了!真像他所说的,撞了鬼门,所以正常人瞧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叫声。”
“胡说,那白无常呢,大白天哪有见鬼的。”老太太半否定道。
“哎呦,您想想,他昨儿个都着了鬼了,脑子还能正常?保不齐是他魔怔了。”章嬷嬷继续神神叨叨的说。
老太太叹口气,皱眉的点点头,如今只能这样解释了。一切还得等到四丫头从庙里回来,才能有机会弄清楚。
两个时辰后,清玉已经到了永安寺,安顿好一切。她所住的是寺庙里最安静的一处院落,院子很大,是主持所住的两倍,房内布置古朴清幽,典雅别致,倒很像永安王府老王爷住的那处院落。这寺院原本就是为了纪念战死英雄老永安王所建的,所以,清玉所住的院落正是寺里为永安王后人预备的豪华大院,只要这间寺庙在,永安王的后人便可以随意享用这处院落。
清玉见过方丈大师之后,便由方丈亲自引领而来。清玉看见屋内的桌案上落着一层薄灰,故意伸手摸了一下。
方丈慧眼,笑着解释道:“小王爷不习惯外人进他的地方,这里的东西老衲等丝毫不敢挪动,当初小王爷离开的时候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清玉浅笑,眼盯着方丈大师:“也便是说,王爷真有每月初一十五来庙里的习惯?”
方丈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笑着点点头。“不过王爷大婚之后,已经很久没来了。”
清玉垂目笑道:“倒是我的过错,许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缘故。”
“什么,您是说说王爷他……没告诉王妃您?”方丈愣了愣。
“嗯,刚才问大师的话,不过是我个人忖度罢了。”清玉坦白的承认。
“这……”方丈沉吟的拉着长音,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他早就答应过小王爷,有关他来庙里祭拜的事儿一定要保密,现在他好像没有做到保密这件事。方丈为自己刚才草率的失言而懊恼,失魂落魄的告辞,转身回禅房忏悔去了。
丫鬟小豆子目送方丈离开,回身歪头调皮的对缪嬷嬷道:“这老和尚真有意思。”
“丫头,在这说话要用敬语,佛门之地,管好你的嘴巴。”暮雪警告她道。小豆子调皮的冲暮雪吐吐舌头,算是答应了。
……
是夜,清玉便在院中的厢房里歇息。离她睡觉的时候还早,清玉便去了本经书秉烛而读。缪嬷嬷从外头悄悄地进来,眼盯着伏在桌上读书入神的主子,她也跟着出神了,紧接着眼眶也湿润了。缪嬷嬷扭过头去,用袖子擦拭要掉下来的泪水。
“嬷嬷,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缪嬷嬷吓了一跳,回头定睛瞧,王妃正面色肃穆的盯着自己。缪嬷嬷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磕磕巴巴的笑着,声称没事。
“嬷嬷,是时候了。”清玉放下手中的书。
“什么时候?”缪嬷嬷心虚的问。
清玉转身半卧在榻上,微笑着招呼缪嬷嬷过来她身边坐下。缪嬷嬷照办了,却是低着头,不敢去瞧主子的眼睛。那双眼睛好似一把刀似得,硬生生的能把她的心剖开。
“嬷嬷一直有事瞒着我,你不觉得现在正是说出来的时候么。我已然身在詹家外了,没什么危险,如今府中除了王爷,也便只有我最大了。”清玉解释道。
“主子,我——”缪嬷嬷哽噎半天,噗通一声跪地,痛哭起来。“主子,我对不您啊,对不起宋姨娘!”
☆、第107章
“我听着。”清玉凝神望着缪嬷嬷,在没有听清楚缪嬷嬷到底做什么之前;她不会随便开口论断什么。不过;缪嬷嬷伺候她真么多年;本质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心里清楚;她是打心底里相信缪嬷嬷的。
“主子,您就是现在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这件事,老奴还是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老奴怕您听到真相后会受不住。”缪嬷嬷哽咽道。
清玉打量缪嬷嬷的神情;犹疑了会儿;点头示意她讲。
“当年宋姨娘的死并非疾病所致;是老奴毒死她的!”缪嬷嬷大哭道;眼泪跟串了线的珠子不停歇的顺着脸颊边际往下掉。缪嬷嬷一狠心;话说的干脆,却是满口的悔恨和歉疚。
清玉猛地站起身,盯着缪嬷嬷,命令她再重复一遍。
“当年宋姨娘的死并非疾病所致,是老奴毒死她的!”缪嬷嬷哭着重复道。
清玉愣住,面无表情的看着缪嬷嬷,沉默,最终坐了下来。
缪嬷嬷料想过主子听到这个消息时各种反应,却不曾意料到现在这种沉默的情形,对她或打或骂,就算是弄死她,她都会好受些。主子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反倒叫她无所适从,缪嬷嬷心闷闷的难受,内心满是愧疚,悔恨无比。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着给主子不停的磕头,以表达她内心长久积压的愧疚。
“你是亲手杀死了四姑娘母亲的?”清玉冷冷的盯着缪嬷嬷,再次确认的询问一遍。她发誓过,她会带着詹四姑娘那份责任活着。谬嬷嬷若真是詹四姑娘的杀母仇人,她不会原谅。
缪嬷嬷哭着点点头,心里却纳闷主子的问题为何这么怪,她怎么自称自己是四姑娘?不过缪嬷嬷此刻已经没有功夫去细究这句话的问题了。缪嬷嬷谦恭的伏地,脸贴着地面一动不动,一心求死。
清玉拾起手边的书,看了一会儿,终究读不进去,但她安静了一会儿,心境却平复了不少。清玉抬头叫缪嬷嬷好生解释事情的经过,为何要害死四姑娘的母亲。
“老奴压根就没有存着害死宋姨娘的心思,老奴只是万不得已。”缪嬷嬷跪的两腿已经没了知觉,伏地的两只胳膊抖得不停。“当年,是、是别人把毒药给了老奴。那时候宋姨娘刚刚生下主子不久,每天都会喝一碗燕窝粥补血补气。他逼着老奴把这药掺入这粥里,每天一点,一月左右即可见效。”
“毒药?”
“老奴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宋姨娘用过之后,脸色越来越差,每日贪睡不止,约莫一个月的功夫就在夜里睡过去了。如今想想宋姨娘当初的症状,好像就跟姑娘那本医书上所述的睡隐差不多。”
“睡隐。”清玉蹙眉,这可不是哪儿都能得的毒药,女御医姜苑看她孤本时曾说,这味药只有在太医院书库里一本关于西域药方的书籍里提到过。绝不可能被民间几乎不可能有这种方子的配制方法,除非是西域人。可是怎么可能?大太太不过是普通的世家媳妇,怎么会认识到西域会毒的人?难道她也是从这本书得来的?可是这医书是詹祀后来从外头淘弄出来的,清玉靠着这医书弄了不少方子,府里人都不晓得,大太太似乎也并不知道书中的内容,所以她不像是知道这本书的。“她是怎么得到这味药的?”
“奴婢不知!”缪嬷嬷老实回道,“大老爷直接把包好的药给了奴婢,并没有说出处,奴婢更不敢问。”
“大、老、爷?”清玉瞪着谬嬷嬷。
缪嬷嬷惊悚的愣了下,下意识的掩嘴。
看来詹家的事儿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清玉盯着缪嬷嬷问:“你不敢说出真相,就是因为逼你下药的人是大老爷?”
缪嬷嬷点点头。
“呵,有趣了,全府的人都说当年大老爷万般宠爱宋姨娘,甚至愿意宠妾灭妻!”清玉冷笑着讥讽道。“你说的若是真的,那我那位九泉之下的亲娘岂非错付了真情,死的不明不白。”
“主子,宋姨娘知道的,她知道大老爷给她下的药!当年大老爷吩咐老奴偷偷给宋姨娘下药,老奴只是表面答应了他,可心里头是万般肯做出这种背弃主子害人命的损事,老奴回头就把经过跟宋姨娘坦白了,可宋姨娘却吩咐老奴不要声张,只管按着大老爷的吩咐,下药毒死她。”缪嬷嬷说的心跟刀绞了一般痛,想起当年宋姨娘自甘送死的绝望,她便难受的生不如死。若非她答应了死去宋姨娘会眼看着四姑娘好好长大,她早一头触柱求死了。
清玉听缪嬷嬷此话,反倒稍稍松口气。“也便是说宋姨娘她是自愿求死,跟你没什么干系。”
“可是是老奴——”
“你不必自责了,”清玉叹口气,亲自扶她起来。“嬷嬷的为人我心里清楚。你既然答应了宋姨娘,便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守着我。”
缪嬷嬷眼中泪花闪烁,却和刚才的意义不同,这泪水更多的是感动和感激。缪嬷嬷再次下跪,谢恩。清玉叫她赶紧起来,拉着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
“下次说话,请嬷嬷不要夸大其词。哪是你害死宋姨娘的,分明是他!”清玉皱眉琢磨大老爷的名字,没说出口。
“这一切都是老奴的过错,当年如果老奴坚持,宋姨娘就不会——”
“到时候死得就是两个人,你和宋姨娘!”清玉盯着她,冷冷的判断结果。
缪嬷嬷惊悚的看着清玉。
“我以为会是大太太,没想到,竟是他。他是宋姨娘在詹府最后的支撑,连他也……宋姨娘怎么也逃不了,所以才绝望了,无路可退,选择死。”清玉叹息道。
缪嬷嬷听此言,睁大眼愣了会儿,无助的哭了,心里不停的跟九泉之下的宋姨娘告罪。
清玉劝慰缪嬷嬷止住了哭,便吩咐暮雪送她回房歇息。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缪嬷嬷所言之事,太多疑惑令她不解了。比如詹家大老爷詹佑为何要杀宋姨娘;就算詹大老爷是不宠爱宋姨娘了,放任不管即可,何至于要她的命。若说詹大老爷憎恨宋姨娘,可他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慈父之相宠爱宋姨娘所生的女儿?詹清玉还记得自己在被众亲眷推向永安王府之时,是大老爷可是十分爽快的站出来据理力争,甚至愿意冒着牺牲他前途危险,也要力挺她拒绝那门亲事。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清玉料知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什么隐情,而这个隐情恐怕也会像今天这样,会在暴露那天给她一个巨大的震惊。
接连两日,清玉没有让缪嬷嬷过来伺候,给她足够的时间冷静。清玉不想她们主仆在禾晏跟前露出什么尴尬,一旦被禾晏发现,挖出此事背后的隐情,说不准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清玉还是不能做到完全信任禾晏,有了前世感情失败的经历,只会令清玉愈加小心谨慎。
清玉白天会静心的抄写经书,而后烧给老王爷。禾晏没兴趣做这事儿,跟老方丈下了一上午的棋,中午才回来陪清玉一块用斋饭。清玉暗观禾晏的神色,没什么异常,猜测方丈应该没有告诉禾晏,她早就知道他初一十五来寺庙祭拜事儿。
用过饭,夫妻俩一块小憩。
清玉突然想起当初冰玉利用自己传消息那个帕子,她记得那帕子的内容写的是“三日畅春楼,求药”。京城确实有个畅春楼,禾晏必然会按时派人去查。清玉跟他打听,问他是不是查到什么。
禾晏想了下,笑道:“没什么事儿。”
“我听说畅春楼对面是个药铺子,倒真符合她所书那句话,她可是要在这铺子里求什么药?”
禾晏伸手摸了摸清玉滑嫩的脸蛋,微微笑着,似乎很享受。清玉等他一眼,握住禾晏的手。
禾晏这才想起回答清玉的话:“药铺没什么可疑的,不过那日三皇子微服去了畅春楼,遇到点麻烦,你大哥二哥仗义相救了。”
清玉心中凛然,终于明白这三日畅春楼的意思,原来是想要詹家兄弟卖个好给三皇子,拉拢势力。可是这求药,又是什么意思?
禾晏手指滑到清玉的嘴唇,目光炙热起来。
清玉握住禾晏的手,笑道:“王爷,您忘了,咱们这是在寺里。”
禾晏笑了笑,收手,敛尽眼中的欲望,起身道:“这事儿真不怪我,媳妇儿太漂亮,勾人!”
“王爷!”清玉无奈地笑道,也跟着起来。
“抄经的事儿,写两句就得了,你别累着自己。那个糟老头子,不值当你祭奠。”禾晏给清玉倒一杯茶递过去,懒懒道。
清玉笑着点点头,禾晏素来不怎么待见他父母,更何况最近还闹出禾玄那出事儿,他心里恐怕对老王爷的怨念更深了。不过,该孝顺他还不是孝顺了,不然怎会每月初一十五来庙里祭拜。
禾晏握住清玉的手,郑重道:“他若真想让我认他做父亲,咱们过得好,就算慰了他的在天之灵。”
清玉抿嘴偷笑,真没想到禾晏霸道的连九泉之下的老王爷也不放过。
“你笑什么?”禾晏故意责怪似得看着清玉,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一遭儿,清玉被她瞅的发毛,正愣着。禾晏突然起身伸手探到清玉的腋下,搔她痒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笑话我任性?”
“没有,我哪敢啊,王爷。”清玉笑着躲开,保持和禾晏的距离。
“王爷?”门外传来墨棋试探性的询问,声音十分谦卑。
禾晏看眼清玉,拉住她的收坐下,转头询问门外的墨棋有什么事儿。
“太子爷请你尽快入宫。”
清玉笑着起身去给禾晏取出预备好的那件藏青织金花段蟒袍,伺候其换上,束好玉带,别一个松鹤羊脂玉佩。清玉麻利的做好这一切,抬头,正对上禾晏含笑的黑眸。禾晏的一双墨瞳分外耀眼,仿若看穿了她的前世一般。清玉收紧了心,笑了笑,碰了下禾晏的手,提醒他可以走了。
禾晏微笑着低首,冰凉的唇在清玉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下,随即面色肃然,快步往门外走。外头的侍卫听见脚步声随即利索的打开房门,以墨棋为首的四名侍卫当即俯首让路。禾晏背着手,带着一股冷风径直而去,墨棋等随即紧随其后。
暮雪等早在外头候着,她带着丫鬟们进来,关上门。小丫鬟撤换了桌上的茶点,便在屋内一边站着候命。暮雪询问主子晚上可想吃什么,清玉摇摇头,叫她吩咐厨子随意做,清淡些便好。这功夫,有小丫鬟过来问王妃,可否让缪嬷嬷进来。
暮雪特意瞧了眼清玉,见主子点点头,总算是松口气。前些日子主子突然不用缪嬷嬷伺候,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
才几日的功夫,缪嬷嬷似乎清瘦了不少,人也没以前那么精神。她老实的给清玉请安之后,自觉地有些尴尬,木讷的站在一边,跟其它的三等丫鬟一样,等着候命。
“嬷嬷何至于此,以前什么样就什么样。”清玉道。
缪嬷嬷唯唯诺诺的点头,还是有些不自在。
清玉见状,带她进了里屋,“嬷嬷到底何意?不想帮衬着我做事了?”
“老奴万万不敢。”
“精神些,有点气势!你再这般,可别怪我无情,不留你。”清玉扬眉威胁道。
“老奴知错。”缪嬷嬷依旧闷闷道。
“暮雪,去外头给缪嬷嬷弄个宅子,买几十亩田地送她!”清玉提高音量道。
暮雪赶忙进屋应下,她看眼缪嬷嬷,转身就去办。
缪嬷嬷顿时精神了,赶忙跟清玉求饶道:“主子我错了,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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