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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陛下,您失宠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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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昂愤慨,水眸里再无半分温和,“谁若想要帮沈家,那谁就是哀家不共戴天的仇敌!”

  第17章 图一时新鲜

  “太后,您的这番心思,恐怕陛下是不懂的呢。”

  “如何不懂?他是我的儿子,是宇文家的人,就该时刻铭记着我们都是为了什么!否则……他就不是我的儿子!”

  每个人都有执念,或爱或恨。

  看着太后严肃冷沉的神色,宋淑绮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天下人只知宇文家抢了沈家的江山,但是,又有几人知道宇文家和沈家之间的血海深仇呢?

  凤九歌与宇文家,终身无缘,她没必要太顾忌她的。

  纵然宇文烨真的喜欢她,那又如何?

  扛得住太后与朝臣的威压吗?

  况且,自古以来,没有永久的爱,只有永久的权势。

  男人会图一时新鲜宠爱一个女人,却从来不会为了女人葬送权势。

  …

  午时,凤鸾宫,皇后的寝殿前。

  宇文烨遣退了宫人,径直地步入内殿,语气含着一丝愉悦,嗓音磁性醇厚,“皇后,还不过来服侍朕?”

  凤九歌粉色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微微垂首,敛了神色,再抬头时已像是一位娴雅温柔的妻子,上前帮他将外袍褪下。

  宇文烨姿容不凡,一身修剪合身的衣服更显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外袍褪下,里面也不是能休憩入睡的里衣。

  原本凤九歌心里还想着,在昭宁宫那番话,不过是他携她一同离开的理由,却没想到他真的来她的凤鸾宫午歇。

  “朕忘了皇后这里没有朕的衣裳,回头就让小春子将朕的衣裳都取来。”

  “陛下,这……这不妥吧?”凤九歌心下震惊。

  把他的衣服都带来她凤鸾宫??

  难道他想夜夜留宿她宫中?

  现在他的后宫还没有其他嫔妃姑且还不说,可是,她想,朝局稳定下来之后,无论是朝臣还是太后,都会很快就让他选秀女、挑选宫妃填充后宫了。

  “皇后不愿意?”宇文烨转过头盯着她,魅惑好看的凤眸微微一眯。

  凤九歌浅笑一下,一脸温顺地道:“陛下的恩宠是臣妾之幸,只是,臣妾觉得衣裳各自先取来几套便是了,也免得太辛劳了刘公公。”

  宇文烨剑眉扬了扬,菲薄的唇勾着好看的弧度,“皇后倒是心疼起小春子的辛劳了,什么时候你才懂得真正体贴朕?”

  凤九歌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陛下……”

  “不用多说了,朕与皇后……来日方长。”宇文烨幽邃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向了那张昨晚他们纠缠折腾了一整夜的大床,“先歇息吧。”

  凤九歌随他走了过去,将他往床上坐了过去,她便将床帐放下,转身就要出去。

  突然,男人大手扣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一个遒劲的力道就将她一拽,这一番猝不及防,她整个人栽倒在他坚厚的怀中,“皇后这是想要去哪里?”

  “陛下,臣妾不觉得疲倦,所以……”

  “朕也不觉得疲倦。”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凤眸紧盯着她,“朕和皇后躺在床上,除了睡觉,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第18章 和宇文烨的孩子?

  这充满暗示的话语,使得凤九歌娇颜顿时一红,“陛下……白日不可宣……”

  这最后一个字,她实在羞于出口!

  这个男人,白天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要点脸儿?!

  “是吗?”宇文烨却是知道她想要说的话,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幽沉、灼热,深邃俊美的脸庞凑近她,高挺的鼻子轻触上了她粉润的面颊,“朕觉得此时甚好,别有一番风情……皇后觉得呢?”

  “啊?”凤九歌美眸里有些迷离。

  啊??

  觉得?

  什么觉得?

  宇文烨伸手抱过她,随即将她往床里一推,他高大的身子及时地将她囚困,他英气的眉目间藏满了笑意,“朕说,这事儿,白日里也做得。”

  话音方落,他低下头,灼热的唇,吻上了她……

  云云雨雨,风后渐歇,他仍然意犹未尽,嗓音性感的喑哑低沉,却难得的带着一个帝王的真诚,与她说道:“皇后,给朕生个孩子吧。”

  她闻言,长卷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可是,给他的,只有静默。

  孩子……

  和宇文烨的孩子?

  这从来都不在她原来的计划里。

  她想,现在不会,未来就更不会。

  她与宇文烨之间,彼此利用彼此的价值,除了夫妻这层关系,将来不会牵扯更多。

  当有一天,“夫妻”这个关系都走向了结束的时候,她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她始终不做声,假寐的长卷睫毛却微微颤动……

  四周,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她有些紧张,等了等,宇文烨却没有催促她。

  不知何时,她便真的缓缓地入了眠。

  再醒来的时候,那男人却已不在凤鸾宫,宫女进来伺候沐浴更衣。

  衣裳之下,男人留下的印记斑斑,她对镜查看,仿佛还能够感觉到他要她时那股狂野劲儿,心口不禁一阵轻颤……

  无法应付。

  她不是宇文烨的对手!

  这个男人,过于野性,她竟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局棋,似乎越走越艰难。

  当初,她便计划好,嫁入皇宫,就是拯救沈离澈、保住凤家的最佳办法。

  可是,计划会随着许多的东西在改变。

  当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失控的感觉就让人烦躁,就连凤九歌自己都不确定,这一条路走到最后,还能不能保持着像她最初计划时,所想象的那个结局?

  “娘娘,您在想什么?”晓红走进来,端着干净的宫装,却看到凤九歌微蹙着秀眉,一脸凝神深愁。

  凤九歌回过神,抬眸看着晓红,“没什么,对了,青鸢呢?”

  “刚刚回来了,估计等会儿就过来找您,着急吗?奴婢去唤她过来吧?”

  “不急。”凤九歌摇摇头。

  过了没多久,青鸢果然就过来了。

  “娘娘,青鸢过来了。”站在门外的叠青通报道。

  毕竟娘娘还在沐浴。

  凤九歌抬眸,扬声回道:“嗯,让她进来。”

  青鸢走了进来,将最新得的消息,汇报给她:

  “宫主,花神医来信了。”

  第19章 喝下避子汤药。

  凤九歌步入了浴池里,伸手接过了青鸢递来的信卷儿,卷开来看。

  飞鸽传书,首要考虑重量,纸条也需要很小一卷儿,所写的内容简明扼要。

  “他说已寻到梦蝶红,正在赶回燕京的途中。”

  青鸢闻言,笑着说道:“宫主,那太好了,传说梦蝶红可以压制朱青之毒!”

  凤九歌闭上了美眸浸泡在浴池里,红唇微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如果阿澈死了,就算我解了朱青之毒又如何,将来等我死了,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我姑母?”

  “宫主……”

  “去将汤药给我端过来吧。”凤九歌淡淡地打断了青鸢的话。

  “是。”

  顷刻之后,青鸢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端了过来。

  凤九歌接过来,一饮而尽。

  避子汤药,房事之后十二个时辰内有效。

  每一次和宇文烨行完房,她都会喝下避子汤药。

  …

  已近黄昏时,浅阳昏黄一片缭绕在天际西边,映得满天荣华。

  乾清殿内,刘公公说道:“陛下,如今的局面,您要真的搬去凤鸾宫住,对于娘娘而言,是灾不是幸啊。”

  “此话何意?”宇文烨挑了挑剑眉,脸色略显不悦。

  刘公公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您想想,当初朝臣乃至太后都极力反对您迎娶皇后娘娘,个中缘由您是最清楚的,如若您夜夜留宿凤鸾宫,那些朝臣乃至太后娘娘都会做何感想呢?”

  宇文烨蹙眉,坐回了软榻上,“小春子,那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呢?”

  刘公公有些胖乎乎的脸上露出憨憨一笑,“陛下不是已有想法了吗?”

  “知朕者,莫过于小春子!”

  若说最了解宇文烨的人,不是那些朝臣,也不是他的母亲当今的太后,而是在他身边服侍了十年的刘春。

  十三岁那年,宇文烨随其父来到燕京,偶然在宫里救下了当时的小太监刘春,之后,将他带去了焦北。

  这十年来,刘春对宇文烨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对于他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多。

  “摆驾昭宁宫。”

  傍晚,宇文烨在昭宁宫和太后一起用晚膳。

  “哀家还道皇儿今日会去凤鸾宫,倒是没想到你来昭宁宫陪哀家。”

  宇文烨一笑,体贴地给她夹了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在朕的心中,皇后哪及母后的万分之一。”

  太后闻言,瞥了他一眼,美眸眯了一下,这才轻笑着道:“自你成年之后,诸多闺中绝色倾心于你,甚至我在府中强行给你纳了两通房丫头,你瞧都没瞧一眼,但是那凤九歌,你竟在大婚的第二日便宠幸了她……”

  宇文烨迎着她的目光,一脸淡定坦然,“母后,聪慧如您,该知关注此事的非吾等,前朝旧臣等亦是瞩目此事,朕若是一直冷落凤九歌,他们该怎么想了?”

  太后思忖片刻,点点头,看着宇文烨一笑,“皇儿聪慧,是母后糊涂了。对凤九歌,你过于恩宠则新朝不安,你过于冷落,则旧人躁动。”

  “母后知道儿臣的这番苦心便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可是,有一事哀家须得提醒皇儿,凤九歌可宠幸,但绝不能让她怀有我宇文家的子嗣!”

  宇文烨凤眸一沉,随即如常,“儿臣明白。”

  第20章 偷上皇后的床。

  烛光灼映帘中人,她一袭素白柔软的长裙,两腿交叠盘坐在软榻上,两手手心向上,静心调息。

  良久。

  薄汗浸出,沾满光洁的额头。

  青鸢拿着一方白绢轻轻地擦拭她额头上的薄汗,“宫主,可是好些了?”

  凤九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没想到墨魇的魔掌会那么厉害,都已过去几个月了我还不能痊愈。”

  若非她有伤在身,那一夜未必会落于宇文烨的下风被他擒拿。

  “等花神医回来了,他定有办法的。”青鸢扶着她起来,“时辰不早了,据说陛下今日去了昭宁宫用膳,想必不会再来凤鸾宫,您歇息吧。”

  “阿澈……他现在怎么样了?”凤九歌回了内殿,躺到了床上。

  “您放心,我们的人已成功混入丞相府,已经见到小皇帝,他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一切安好。”

  “那便好。”凤九歌缓缓地闭上眼睛。

  每次运动疗伤之后,异常疲倦。

  青鸢将床帐合拢,转身走了过去。

  万千细如牛毛的魔宫椎骨针齐发,刺入他的身体里,针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刺目惊心,他一袭冶艳的红衣,艳若桃花,绝红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葱白细长的手指轻拭她眼角的泪,“小九,我、我……心甘……情愿……”

  凤九歌猛然地睁开双眼!

  随即,她便被人一搂,靠向了一个极其温厚的怀抱,她抬眸望去,对上了男人英气俊美的脸庞,不禁有些愕然,“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男人好看的薄唇一勾,笑着低头就在她微张的小嘴上亲吻了一下,“皇后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凤九歌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皇后方才可是做了噩梦?”他温润的掌心轻贴上她有些凉意的脸颊,微蹙剑眉地看着她问道:“方才你好像很痛苦。”

  她美眸沉静地望着他,“陛下多虑了,臣妾方才无梦。”

  “那便是特意醒来迎接朕?”

  “……”为何会有如此厚颜之人?

  “兴许吧,时辰不早了,陛下……也早些歇息吧。”她白嫩的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锦被。

  宇文烨低头,绯唇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皇后无需如此提防,朕也不过是……觉得凤鸾宫好入眠,深夜偷上皇后的床,今夜并不想行男女之事。”

  凤九歌未料到他竟然如此直白,故而俏脸红了红,微微撇开了脸,“臣妾知道了……”只是,凤鸾宫好入眠是什么意思?

  敢情他是喜欢上她的这张床了?

  “安歇吧。”宇文烨说着,厚颜无耻地扯过了那张锦被,自己高大的身子也钻了进去,还伸出手拉过了女人细嫩的手臂,大手稳稳地扣住她的手腕。

  凤九歌微微挣扎,见他没松开便也只好由着他,自己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会他。

  ……所以,她也并未瞧见,宇文烨扣着她的手腕儿,只稍一会儿他便微微眯了眯凤目。

  第21章 主子要的是凤九歌的人

  宇文烨留宿凤鸾宫,翌日凌晨,他却早早地,没有摆驾回乾清殿,而是自己……偷摸着离开。

  凤九歌素来浅眠,身边有了动静她便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着。后来,感觉男人的气息趋近,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之后,便下了床。

  待他离开,她才睁开眼睛,神色疑惑。

  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宇文烨为什么搞得跟来跟她偷*情似的?

  一直到用午膳的时候,宇文烨又来了凤鸾宫。

  午膳时,宇文烨凤目轻睨了她一眼,状似不经心地问道:“皇后可与魔宫有所来往?”

  凤九歌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捏紧了些,随即才缓缓松开,眸子沉静地看着他,说道:“并无来往,陛下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宇文烨淡笑,“随口问问。”

  这话,凤九歌自是不信。

  如果宇文烨不是发现了什么,定然不会突然将她和魔宫这种邪教联想到一起。

  可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朕明日便去圣山寺拜佛祈福,五日后方归。母后与圣山寺的方丈是旧交,让朕钦封圣山寺为护国寺。待下次,朕再携你同行。”

  凤九歌见他转移了话题,便也顺应接话,“臣妾明白,只是陛下在宫外,须保重龙体。”

  宇文烨凤眸浅眯,伸出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挑让她迎视自己,“那么,皇后会想朕吗?”

  她看着他,清眸淡漠,粉唇轻撅,却道:“会。”

  宇文烨也没再多问,只是勾唇一笑,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皇后的滋味,朕真是越发喜欢了……”

  凤九歌:……

  淫*君!

  宇文烨午憩之后便离开了凤鸾宫,凤九歌静坐在窗沿的软榻上仔细地擦拭玉笛。

  青鸢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了她,“宫主,侯爷来信。”

  凤九歌放下玉笛,接过了信,看完之后,说道:“宇文烨迟迟没有下诏赦免阿澈,我爹现在是等得着急了。”

  青鸢看着她,“宫主,那您作何想?”

  凤九歌拿着信的手骤然捏紧,“其实,以翎宫的实力,想要从丞相府救出阿澈并非不可能。只是救出他之后呢?让他一辈子当朝廷钦犯亡命天涯吗?这显然不是上策,但是,如果……如果我赌输了,宇文烨没有恩赦阿澈,那么强救就是唯一的选择。在此之前,我们不能铤而走险。”

  “那要给侯爷回信吗?”

  凤九歌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回道:“让我爹稍安勿躁。”

  青鸢:“是!”

  …

  入夜,简陋的房间里,烛光随晚风轻轻晃动,光线昏暗,映着伫立在窗前背手而立的男人身上。

  门被人缓缓地推开,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走了进来,说道:“主子已有令,让你们做好准备,待皇帝出宫时动手。”

  男人转过身,烛光映在他带着刀疤的脸上,十分狰狞,他开口,声音嘶哑:“具体时间呢?”

  “明晚。”黑衣女子继续说道:“记住了,主子要的是凤九歌的人头。”

  第22章 血染凤鸾宫。

  皇帝离开皇宫的当天晚上,凤鸾宫的宫人被人下了迷药。

  深夜子时,一批黑衣人闯入皇后的寝殿内,为首的人直接拿着刀闯入了床帐之中,朝着床上的人狠狠地戳刺了一剑……

  只见,利剑刺透棉被。

  “不好!上当了!”男人粗哑着声音低喊一声:“她没在床上……”

  此时,话音未落,迎面便有一股劲风掠过,浅黄烛灯映照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了寝殿。

  “快追!”为首的男子低喝一声,那十几个有着精绝身手的男人就一致往外冲了出去。

  可是,黑夜之中,已无她的身影。

  风,渐起,伴着一道幽幽悦耳的笛声,只是,那笛声逐渐地从平缓变得尖锐,就像是世上最骇人的猛兽,发出尖锐的叫声,瞬间就刺破了人的耳膜,让他们痛不欲生,只能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开始想要逃离那笛声所及之处。

  然而,就在此时,笛声顿消。

  那些黑衣人看到那白衣女子飞身掠过,又回了皇后的寝殿。

  可是,他们谁也不敢再踏入一步。

  没有人知道,原来凤九歌是会武功的,并且竟是如此高深莫测,只是随手一个反击,便叫他们如此措手不及。所以,他们开始打退堂鼓,一步步地后退,想要撤出凤鸾宫。

  “各位,既来之,何不安之……”女子的声音清冽,语气却冷得嗜入骨血,那声音方落,一道青色的身影就已趋近,剑气凌厉,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纵然他们也是白一挑一的好手,可是,他们遇上的人,是江湖榜上有名的翎宫四大高手之首——青鸢。

  烛火已将燃尽,残影昏淡。

  她极美的侧脸与烛光相映,绯红淡漠地轻抿着,拿着素净的白绢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玉笛,晚风从外头吹送了进来,染上了一丝鲜血的腥味,她微微蹙眉,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不至半盏茶的时间,青鸢便回来了,她站在寝殿殿门外,长剑立于身后,说道:“宫主,都解决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尸体我已让小瑾他们过来处理。无论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接下来就会知道凤鸾宫不是那么好闯,您也不是那么轻易动得了的。”

  凤九歌转过头,清眸看了她一眼,绯唇微撅,“先去洗洗吧。”

  “是。”青鸢连忙转身离开。

  她知道,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宫主一闻到血腥味就会难受反胃,严重时会呕吐晕厥过去……

  所以,这一年多来,宫主的手都没有再染上任何人的血。

  等到青鸢回来的时候,凤九歌也已经调息疗伤完毕,睁开眼睛,眉目清冷,“青鸢,今晚有人想要刺杀我,幕后主使者必然是在皇宫内有支配权或者内应,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是故意趁着宇文烨离开皇宫的时候动手……如此的话,恐怕这两日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你让人多注意,侯府有什么动静都要第一时间来向我汇报。”

  青鸢郑重地颔首,“是,宫主!”

  第23章 要杀沈离澈,易如反掌

  守卫森严的宫廷,夜间凤鸾宫一场血腥的杀戮,四周却是一片平静,如若不是宫里的人谋划的,又有谁信呢?

  可是,到底是谁?

  太后派来的人?还是其他人?

  只是想要她的命?还是后续有谋划了更可怕的事情?

  这一夜,凤九歌难以入眠,思虑不断。

  翌日辰时,凤九歌照例前去昭宁宫向太后请安,与之前几次都不同,秋嬷嬷亲自出来,客客气气地给她行了礼,说道:“娘娘,陛下前往圣山寺祈福,太后也一早便在昭宁宫设立的佛堂里跪经祈福了,娘娘今日且不用请安。”

  凤九歌朝着秋嬷嬷淡淡地颔首,“麻烦秋嬷嬷了。”

  回到凤鸾宫,酉时的时候,翎宫的人给青鸢捎来了最新的消息:

  禁卫军从柳府带走了沈离澈!

  “怎么会是禁卫军?”凤九歌忙站了起来,将青鸢的手中夺过信纸。

  上面确实写明了禁卫军。

  难道是宇文烨?

  “不对,他昨日便离宫了,如果真的要处置阿澈,他不会离宫的时候再处置,而且,现在处置沈离澈对他的所图毫无用处。”

  仁德之名方出,前朝旧臣刚刚归顺,此时绝不是处置前朝小皇帝的最佳时候。

  然而,禁卫军出面,不是宇文烨,那难道是……

  太后!

  凤九歌猛然地抬眸望向了青鸢,问道:“侯府那边呢?”

  “星儿已经过去了,很快便会有消息。”青鸢蹙着秀眉,问道:“宫主,是不是有人要趁着宇文烨不在之时,对您、凤家及小皇帝动手?”

  凤九歌转过身,走到软榻前坐下,清眸幽沉地陷入了深思。

  昨晚的刺杀,今天沈离澈被带走,侯府若再沦陷的话……

  可是,无论是谁,当初宇文烨没有处置沈离澈,并且娶她为后,依然给凤家封侯,这就意味着,现在想要动凤家和沈离澈就得对外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前朝旧人已经无法成为凤家和沈离澈的“死罪”了,如果想要扳倒他们,除非给他们强行按上新的罪名。

  “青鸢。”

  “宫主。”

  凤九歌抬头看着她,“你快让人去查,我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宇文烨的意思,还是太后……”

  如果是宇文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如果是太后……

  就算再扣一个“死罪”的帽子,那也都未必就是死局。

  青鸢点点头,转身离开。

  临近日暮之时,青鸢回来了。

  “宫主,已经查实,调动禁卫军去柳府的人奉的是太后的懿旨,而且,那个人是宋淑绮的哥哥宋玄海。”

  凤九歌的手,微微一捏。

  “还有……”

  “什么?”

  青鸢低下头,继续说道:“宫主,星儿已经来消息,禁卫军刚刚已经到侯府……带走了侯爷,押往天牢,而且,小皇帝也被带往了天牢。”

  凤九歌的清眸骤然冷凝,“以什么罪名?”

  青鸢抬眸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勾结前朝旧臣,试图复辟前朝。”

  凤九歌脸色微变。

  主张处死沈离澈的新朝朝臣,最顾忌的也就是这一点,扣上这样的罪名,要杀沈离澈,易如反掌!

  第24章 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裙。

  “宫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容我想想。”凤九歌紧蹙秀眉,紧捏的手,指甲刺入了白嫩的手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沉浸深思。

  昨晚凤鸾宫的暗杀。

  今天从柳府带走沈离澈。

  紧接着侯爷下狱。

  看来幕后的人很清楚,想要顺利地杀掉沈离澈,就必须要拔掉后宫里的皇后,扳倒宫外的侯府……如此,幕后之人绝对不是宇文烨。

  只是,昨晚那批人没能成功……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很快……很快他们就会来凤鸾宫……”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宫主!”作为凤九歌的心腹,青鸢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说道:“侯爷已经落入他们之手,您万万不能再陷入危局,让属下现在就护送您逃出皇宫!”

  翎宫的暗桩潜伏宫中,要护送宫主离开皇宫,并非难事。

  “不行!”凤九歌厉声拒绝,紧盯着青鸢,“如果我走了,那么在其他人看来,我是负罪潜逃,凤家就坐实了勾结旧臣复辟前朝的罪名,他们巴不得我这么做。”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下说道:“娘娘,不好了!秋嬷嬷带着人过来……说……说是要抓您……”

  这宫女是当初从侯府随凤九歌陪嫁入宫的婢女,自然是自己人。

  “这么快……”青鸢脸色骤变,突然就跪下,神色坚毅,“青鸢绝不能让宫主陷入危机,秋嬷嬷来此,便说明一切皆是太后之意,她要趁着陛下离宫,清扫前朝遗孤,宫主您不能留下,请您随青鸢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宫主您可以……”

  “可以什么?”凤九歌神色冷沉,紧捏着的拳头显露出了她内心的焦急,“等我走了,太后以我凤家复辟前朝的罪名杀了我爹和阿澈,你觉得留着我这青山在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宫主……”

  “咳……”凤九歌要说话,突然轻咳一声,胸口一阵钝痛,她捂着心口,嘴巴突觉得一股腥甜,刺目惊心的鲜血就吐了出来,整个喉间都是火辣辣的。

  “宫主!”青鸢见状,忙站了起来去扶她,手探到她的手腕,脸色顿时大变,“朱青之毒……朱青之毒怎么会提前发作了?”

  “没事……”凤九歌握住了她的手,“应该是魔掌引发的,我暂时还死不了,青鸢,你速度去找宇文烨,只要宇文烨及时回宫,我相信他会有办法的,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不会让我那么快去死。”

  不管是为了牵制旧臣还是压制宋家,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一直觉得,她对于宇文烨,还有价值。

  “宫主……”

  “走!”凤九歌沉声冷喝。

  青鸢缓缓地松开了手,站了起来,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翎宫里,轻功最好的人,除了凤九歌,就是青鸢。

  区区一堵宫墙,拦不住一只海东青。

  青鸢离开,凤九歌终于缓缓地跌倒,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裙……

  朱青之毒让人死前毫无痛苦,但是,初次发作,摧心之痛!

  第25章 今天你若敢动本宫一根

  凤九歌是被泼冷水冷醒的,她微微抬了抬手,“哐当当”的铁链被拖动的声响让她的意识瞬间清明,抬眸望去,目之所及的是简陋的审讯监牢。

  “凤九歌,你终于醒了。”男人嘶哑陌生的声音传来。

  她微微侧目,看见一个高大有些肥胖的男人,全然的陌生,但是,他的身上穿着刑部尚书的官服。

  新朝初立,朝中六部缺失掌事者,宇文烨焦北的旧部里挑选了临时的人暂代六部要职,宋将军的儿子宋玄海成为了临时的刑部尚书。

  复辟前朝这样的罪名就是宋玄海这个刑部尚书给凤家“查实”扣上的。

  凤九歌嘴角浅浅一勾,清冷嘲讽,“看来是本宫让宋大人久等了。”

  宋玄海走向了她,垂眸盯着她,嘴里发出了难听的笑声,“看在你皇后的身份还在,,只要你乖乖地在这上面画押,承认你怂恿你父亲凤承乾勾结旧臣,意图复辟前朝,那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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