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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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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疲惫的刚要开口时,突然又冒出个北冀降臣来,高声询问“忠顺亲王的恩封圣上还没说完呢。”
李启天当时真是咬牙切齿,这官封也不是,不封也不是。
为了体面,李启天还是开了口,封逄枭为“英武殿大学士”。
李启天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北冀旧臣能跳出来反对。
可才刚怼走了皇帝的岳父老泰山,北冀旧臣觉得自己这一派已经大获全胜,好歹要给皇上留下点面子,是以这一次满朝北冀旧臣都站出来大赞圣上圣明,全都支持逄枭入阁。
整个事件,最大的赢家便是逄枭,坐收渔利,就这么顺利的入阁了!
“圣上现在一定很憋闷。”秦宜宁禁不住笑起来。
逄枭想起当时李启天难掩震怒而抽搐的嘴角,心里也禁不住畅快,“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主意好。”
“是啊。”徐渭之赞服道:“多亏了秦小姐的妙策,王爷不费一兵一卒,就这么兵不血刃的将周忞踢出局,又得到了实惠。”
谢岳也跟着感叹的不住的点头。
逄枭双眼柔和的望着秦宜宁,“宜姐儿,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秦宜宁笑道:“只要不帮倒忙,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还要道什么谢?不过……今日我二叔和三叔来了,我有件事还要与你商量。”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搬出王府,回迎宾阁去了。”
逄枭一听就急了,昨日都已经商量好了,秦宜宁也答应了,怎么才一天就变卦了!
秦宜宁见他眉头紧锁,急忙将今日二老爷和三老爷来时具体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最后道:“我只有搬出王府,才能自由的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啊。若是我被囚禁在府上,还怎么去圣上面前告你一状?”
徐渭之和谢岳面露沉思,随即双双眼前一亮,赞许又佩服的看着秦宜宁。
逄枭心内也明白了秦宜宁的良苦用心,可是她的话,依旧让他哭笑不得。
“啧啧,你要去圣上面前告我,还让我放行?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我霸道?近朱者赤罢了。”秦宜宁失笑。
逄枭纵然满心的舍不得,但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若是这会子舍不得让她出府,将来她恐怕就要入宫了。
她若真入宫了,那才是他一辈子的懊悔。
是以逄枭只能点头,面色温和的将手中的盖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傍晚寂静的王府之中传出老远。
“滚出去!本王现在看着你就腻烦!”逄枭的声音充满暴戾,可看着秦宜宁还在无奈的笑着。
秦宜宁见逄枭演的这样不走心,不免瞪了他一眼。
她清了清嗓子,忽然泪盈于睫,大发悲声:“王爷,你又闹的什么脾气!当初是你硬要我来服侍吃茶,这会子又挑三拣四起来,我有不是府上的婢女,既觉得我服侍的不好,又何苦来烦恼我!”
话音落下,秦宜宁已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屋门,掩面冲了出去。
徐渭之和谢岳都快被秦宜宁说来就来的眼泪惊住了。
逄枭也有些惊讶,不过他立即进入了状态,也跟着出了门,追到了廊下怒斥道:“大胆!王府重地,岂容你一个降臣之女胡乱走动!还不来人给我拿下!”
虎子哪里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秦宜宁跌坐在院子里,哭的梨花带雨,又看看面色紧绷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逄枭,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难道真的是不喜欢秦姑娘了?
“还愣着?”逄枭愣愣的瞪向虎子。
虎子头皮一麻,急忙叫来了粗壮的婆子,将秦宜宁架了起来。
冰糖和寄云这时又惊又怒,心疼的为秦宜宁抱不平,可逄枭宛如成了铁心石头肠子,硬是对秦宜宁再无半点怜惜,沉声吩咐道:
“王府中不养吃白饭的,既然本王已经玩腻了,那留着也无用了!你们都滚吧!”
秦宜宁泪眼朦胧的抬眸望着高高在上的逄枭,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冰糖气的涨红了脸,挣脱了抓着自己的婆子,冲向逄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帽子都戴不稳的破王爷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欺负我们家姑娘没人撑腰不成?你不是人!”
她着实想不到,她亲眼看着山盟海誓的两个人,现在会变成这样。
虎子急忙上前,一把拦住了冰糖,沉声训斥:“住口,王爷岂是你能诋毁!”
冰糖挣脱不开,当即啐在虎子脸上:“滚开!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一条藤儿,欺负我们姑娘,不得好死,呸!”
虎子第一次看到冰糖这般愤怒,被啐的傻了眼。
秦宜宁见冰糖如此护着自己,心里又感动又愧疚,急忙去拉着她的手捏了捏。
冰糖被她捏的一愣,疑惑的看向她。
秦宜宁望着逄枭,“既如此,我们离开便是。不过我要带我的婢女走。”
“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稀罕留,这几天伺候你的你也带走。”逄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强迫自己不去挽留。
秦宜宁似已心灰意冷,拉着冰糖和寄云转身离开。
当他们走出王府大门时,纤云、秋露和连小粥,也都背着包袱被丢了出来。
朱红色的王府大门,就在几人的面前缓缓关上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挨揍的王爷
这般毫无征兆的被丢出王府,几个婢女都是懵的,面面相觑了一番,见秦宜宁伤心难过的模样,都不免非常担心,想要安慰,一时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秦宜宁安抚的拍拍冰糖的肩头,随即牵着连小粥的手,擦干脸上的泪,道:“走吧,咱们得赶在宵禁之前赶去迎宾馆,京城的路我不熟悉,寄云,纤云,你们认得路吗?”
二人都点头,也知道外面说话不方便,就都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引着秦宜宁一行赶往迎宾馆的方向。
北方的冬日傍晚,寒风刺骨,其中还夹杂了不少雪花,就算秦宜宁穿的再厚实,也着实不能适应,从内到外都冷透了,呼吸出来的白气扑在面上,很快就将她领口上的风毛和鬓角的长发挂上一层白霜。
寄云扶着秦宜宁,懊恼的道:“王爷也真是的,这大晚上的咱们也顾不到车……”
因不知秦宜宁与逄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怕她伤心,后头的话寄云只好闭口咽进肚子里。
好在秦宜宁不是个娇气的人,几人又都吃过苦,终于还是赶在了宵禁之前到达了迎宾馆。
一经通传,二老爷和三老爷立即首当其冲迎了出来。大爷秦宇,二爷秦寒五爷秦宪紧随其后,在后头是相携而来才刚六岁的十爷秦容和十一爷秦宗,最后是八小姐秦宝宁和秦慧宁。
除了老太君、二夫人和寒二奶奶,以及如今被绑架了的秦槐远夫妇和曹雨晴,一家人基本都到齐了。
“宜姐儿,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三老爷下了台阶焦急的询问,眸中不住的打量秦宜宁,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秦宜宁笑了下,并未回答,美眸扫过家中众人,不禁微微一笑。
“多日不见,好在咱们能够团聚了。”
一句话,说出多少无奈,他们经历了灭门、灾荒、截杀、绑架,到现在仍旧能够聚在一起是何等幸运。
众人的眼眶就都有些发热。
八小姐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秦宜宁:“四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五爷秦宪则是拉着两个弟弟上前来,像模像样的给秦宜宁行礼:“四姐姐。”
秦宜宁笑着道:“五弟弟长高了不少。”
“四姐姐,那我呢。”才刚六岁的秦宗仰着头看着秦宜宁。
“十一弟和十弟也都长高了不少。说起来咱们一家人也分开有一阵子了。”
“外头冷,不是叙话的地儿,咱们先进去吧。”二老爷含笑望着众人。
秦槐远不在家,二老爷便是大家的主心骨,是以他的一句话,一家人又都往里头去。
迎宾馆后头有几座三层的阁楼,还分出许多的跨院,因秦槐远的名声在,秦家人分到了一个跨院。与燕郡王尉迟燕和王妃李妍妍的跨院比邻而居,巷子对面则住着李家和顾家。
一行人进了跨院,关好院门,就都聚在了老太君的正屋里。
老太君这会儿正由秦嬷嬷和二夫人服侍着吃点心,见一家子人都涌了进来,簇拥着秦宜宁进了门,面色便都很难看。
一旁临窗暖炕上靠着软枕的寒二奶奶,见到秦宜宁时脸色也极为不自在。
毕竟是她和老太君一起吃了秦宜宁养的宠物兔子。
秦宜宁面上却全无任何芥蒂,上前给老太君行礼,又给二婶和二堂嫂行了礼。
二夫人和寒二奶奶见了秦宜宁都有些尴尬。幸而秦宜宁对他们态度如从前一般亲和,才让他们没那么不自在了。
一家人一叙别后之事,众人都知道秦宜宁一进京城就被逄枭抢进了府里,是以这段屈辱的经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
闲聊片刻,见天色已不早了。二老爷便道:“宜姐儿也累了,就先带着你的人去歇息吧。咱们这院子房间不多,大家挤一挤,将就将就。”
老太君便叹了口气,“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儿,咱们全无家当,也不知迎宾馆能让咱们白吃白住多久。”又望着秦宜宁,“我的宜姐儿,往后咱们家可还要靠你呢。”
说的自然是让她入宫,换回秦槐远和秦家家当的事。
秦宜宁便询问的看向二老爷和三老爷,见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没与老太君商量清楚。
秦宜宁便只笑了笑,并不作答,带着冰糖等人去才刚秦嬷嬷帮着收拾出的厢房。
才走上游廊,却听见门里有人低声嘀咕:“咱们挤挤蹭蹭的住一起,她的下人倒是都金贵的紧,比咱们做主子的还要享受。”
秦宜宁回头,正看到拉着寒二奶奶低声抱怨的秦慧宁。
秦宜宁笑道:“看来,几番大难不死,慧宁姑娘倒是丝毫没有长进。”
秦慧宁哪里想得到她的耳朵这么尖,竟这么小的声音也听得见,不免有些讪然,想到秦宜宁还要入宫去的,说不定将来就风光无限了,她便更不敢得罪,就只低下了头不去看她。
秦宜宁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便径自带着人离开,回了屋关起房门,才压低声音与自己的亲信婢女们将事情经过说了。
秦宜宁这厢安顿下来,同一时间的逄枭却遭了秧。
马氏轮着鞋子一下下的打在逄枭的背上,虽隔着一层锦缎夹袄,可那声音也是极为响亮,叫人听着都觉得疼。
马氏尤不解气,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整个儿是个烂了心儿的花心大萝卜!你自个儿前头刚说宜丫头怎么好,怎么喜欢,回头你就羞辱人,还将人撵走!你还是不是个爷们是不是个爷们!”
一边骂着,鞋底依旧毫不留情的招呼,结实的千层底着实是“家法”中的利器,打的逄枭这样沙场上的霸王都禁不住缩着脖子往一旁躲,却被马氏拽着领子动弹不得。
“外头天寒地冻的,天又黑了,还下着雪,你居然就能狠心将人撵走!你要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还有脸面去见人!我算是白白教养你了一回,想不到咱家能出个你这样的王八羔子!”
“外婆,您消消气,您听我给您解释啊。”逄枭觉得自个儿在不辩解几句,他背脊、肩膀和手臂都要被抽烂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告御状
“解释?我不听你解释!你如今长大了,主意多了,心思也深了,就不将我一个老太婆的话放在心里,你富贵了,飞黄腾达了,倒是原来那些好的品性给丢了!做官儿做成这样,我到宁可你就是个厨子!”
马氏将鞋丢在逄枭身上,别开脸去,“我平生最厌烦的就是你这种始乱终弃的,要搁在早些年,我这脾气的不将你一脚踹死都算你长得比旁人结实!”
逄枭捧着马氏的一只鞋,见外婆终于不揍他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外婆,您消消气儿,这次是我和宜姐儿故意演的一出戏。”
“又是故意?”马氏闻言有些怔愣。
逄枭点点头,低声道:“这两日着实发生太多事,圣上设局要害我,还是宜姐儿帮我想到对策才让我安安稳稳度过一劫,不但没有任何损失,还平顺的入了阁,做了英武殿大学士。我心里对她既敬又怜,哪里会始乱终弃?只是她家里出了一些事……”
逄枭将秦家人被绑架,匪徒以秦槐远夫妇为人质,逼迫秦家人送秦宜宁入宫选秀的事说了。
姚氏和姚成谷都听的面色沉重,他们素来心思深沉,已隐约猜出了一些端倪。
“这是……唉!这叫什么事儿啊!”马氏几乎捶胸顿足。
好好一个外孙媳妇,模样品性出挑不说,还得逄枭的喜欢,更要紧的是聪明又孝顺,她真是怎么瞧都顺眼,谁承想,竟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宜姐儿是个好孩子,知道为家族着想。”沉默了半晌,姚氏摸了摸逄枭被揍的肩膀和手臂,“你也别太难过了,那是没有法子的事,宜姐儿有自己的苦衷,你也不能不为了大局着想,大福,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虽知道母亲是好意,可听见姚氏这样说,逄枭的心里还是堵得慌。
“娘,我们之间不会这么结束的。”逄枭说的十分笃定。
姚氏惊愕的道:“你不要执着了,以宜姐儿的容貌品格儿,只要参选,中选是必然之事,若是圣上喜欢她,难道你还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你不要命了!”
姚成谷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烟都没心思抽了。
马氏却道:“你要真有胆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也算你是条好汉!”
“娘!”
“孩他娘!”
姚成谷和姚氏都惊呆了,不约而同的拔高了声音。
马氏看了看逄枭,又看看那狐狸一般的爷俩,叹了口气:“你们爷俩就是心思深沉,顾虑的多,想的也多,可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活个自在吗?当初我若是也像你们这般计较得失,我会跟着你个没啥本事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过日子?”
姚成谷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爱吃我做的菜?”
马氏一拍桌子,杯盏都被震的一阵乱响,“我若是跟个达官显贵,多少山珍海味吃不得?”
马氏揪着逄枭的领子,道:“你别学他们似的,顾虑这个,顾虑那个,那还能做成什么事?”
提着逄枭的衣襟让他侧坐在炕沿,马氏语重心长的道:“人这一生的时间,你瞅着觉得很长?其实眨眼就过去了!趁着现在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力,喜欢的就去争取,想做什么就尽力去做!”
“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外公,更不用担心你娘,反正咱本来也是泥腿子,大不了就一切从头来,回去种地倒还落个轻松呢,怎么活不是活啊,不过你就记住一点,最好的猎人都是最懂得把握时机的,你不能用蛮力,记住没?”
逄枭听着马氏的话,心中着实触动。
马氏的道理,以逄枭的头脑未必不懂。可是越聪明的人,想的就越全面,常常会被多余的条件限制。倒不如马氏这般潇洒快意。
自从跟着李启天打天下,他就渐渐的学会以面具示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一步步登上高峰,也为了保护自己,逄枭每做一件事,都要经过细心的琢磨,这才有了他如今的地位。
对于他这样一直自律、压抑自己的人来说,缺少的正是马氏的那种快意。
逄枭的眼神晶亮,用力的点头:“外婆,我明白您的意思。宜姐儿其实这次故意这么出去,为的就是要解决选秀的事。”
“哦?”马氏问:“她一个姑娘家的,能怎么办?”
“这件事我不好出头,碍于圣上的那一层关系,我也只能沉默。所以出头鸟就要宜姐儿来做了。”
逄枭叹息着摇摇头,“总之,明儿不论你们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担心,我与宜姐儿的感情好着呢,现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俩将来能够走到一起。”
马氏点点头,一想到外孙媳妇不必换人,心里熨帖了不少。
姚成谷和姚氏却一下子想了许多,只是看着逄枭那模样,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父女二人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秦宜宁要想光明正大的推掉选秀,不去伺候圣驾,就必须要做一番大事。
而事情的发展正如他们所料想的。
次日午后,姚氏正陪着马氏说话,外头就有二门上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冲进来回话:“太夫人,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姚氏蹙眉。
那小丫头焦急的道:“秦家那位小姐,跑去顺天府衙门告了王爷,因为兹事体大,王爷又身份尊贵,顺天府并未受理,那位秦小姐居然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了!”
“什么?”马氏惊的大张着嘴。
即便昨日逄枭已经与她说过“无论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担心”,可事情都要闹到圣上面前去了,又哪里是小事?
“这宜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家大福如今才入阁,处境才刚好了一点,躲事尚且来不及,怎么还跑去惹事了呢?”
姚氏比马氏要镇静的多,攥着马氏的手道:“娘,您先别急。”
随即又吩咐婢女,“看看老太爷在何处,让老太爷尽快回来,还有,王爷现在可在府上?若是在,也将他叫来,快去。”
“是。”
丫鬟们也都知道事情严重,急忙去找人。
不多时姚成谷就回来了。
可逄枭却不在家,说是才刚被圣上命人传入宫去了!
“快请徐先生和谢先生来。”姚氏这下子也急了。
姚成谷却是老神在在的抽着烟,道:“你们都稍安勿躁,不会有事儿的。”
“你这死老头子,都这会子了你还抽。抽抽抽,呛死人了!”马氏平日就不喜姚成谷抽烟,可也从来都不约束他,今日着实太过着急,情绪激动之下一把将黄铜烟袋锅子抢来,将里头刚点的烟丝都给浸在了茶碗里。
“哎呦,你!唉!”姚成谷抢救不及,伸长脖子看着在茶汤里灭了火的宝贝烟,终究还是没敢重振夫刚。
“你说,这可是怎么一回事?将我给弄糊涂了。宜丫头去告咱家大福,昨儿晚上大福还信心满满的说宜丫头是为了他俩的将来,可这不是主动将脸伸给了圣上去么。”
姚成谷闷闷的道:“这你都想不通?我问你,宜丫头是怎么来咱家的?”
“不就是那日大福带回……不,对外是说大福抢了宜丫头回来的。”
“那不就结了。大福抢了宜丫头回来,虽然他们俩人清清白白的,可外头的人看了怎么说可就不一定了。宜丫头利用的就是这一点,选秀的女子哪里能有污点呢?那不是对圣上的不忠?”
“啊?”马氏惊愕的道:“可,可那样的话,宜丫头的名声可就……”
姚成谷慢条斯理的将烟袋锅子从茶碗里拯救出来,宝贝的拿布轻轻擦拭。
“自她到了京都,被咱家大福带回来,所谓闺誉大概就已经置之度外了。宜丫头去圣上跟前告咱家大福一状,依我看倒是好事,不但能给她自个儿正一正身子,又能让圣上亲眼看看秦家与咱们家不和睦,更能够给圣上一个咱家大福的把柄,让他用人用的也放心一些。”
“老太爷说的极是。”被姚氏的心腹丫鬟领进来的徐渭之和谢岳,走到门前正好听见姚成谷的分析,都佩服的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二人到近前来行礼。
姚成谷和马氏并不托大,客气的吩咐人来摆椅子上茶点,客气的请二人落座。
马氏叹息道:“二位先生见笑了,我也是焦急王爷的安危。朝廷中的事情复杂,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就只想问问两位先生,王爷此番无碍吧?”
徐渭之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回太夫人,这次的事情成与不成,就全要看秦小姐在圣上面前的表发现了。若是表发现的好了,王爷此番非但无碍,还能让圣上大大的放松戒心。虽叫外人看一场笑话,但是对王爷是绝无坏处的。”
“是吗?”马氏不由得又担心起秦宜宁,“那丫头还年轻,也不知沉不沉得住气。”
家里人正聚在一起焦急等待之时,秦宜宁已经被李启天身边的大太监厉观文亲自带进了宫。
这是秦宜宁第一次进入到大周朝的皇宫,这宫殿是基于原本北冀国的宫殿翻新的,朴拙恢弘之下,又透出皇家特有的华贵和威严。
秦宜宁地垂头,目不斜视的跟随着厉观文的脚步,不多时就到了御书房。
第三百三十七章 当面对质(一)
这一路走来,厉观文虽表发现的目不斜视,实际上却在暗自打量身旁的女子,心里便有了一些掂量。
也难怪皇后娘娘听闻秦氏告御状的消息,竟也顾不得娘家父亲被囚禁的焦灼,还命了身边最得力的陪嫁嬷嬷出来探查。这姑娘若是入了宫,在贵人主子中间只容貌就是个尖儿,若再有点心眼儿,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厉观文对秦宜宁的态度就越发的慎重。
身为一个早年被欺压的小内侍,厉观文最深切的明白“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上丹墀时还不忘了提醒秦宜宁:“秦小姐先在殿外稍后,容咱家去通禀了圣上。”
“是,有劳公公。”秦宜宁回以客气的微笑。
厉观文见她态度不卑不亢,有礼又不失气度,想到她这次来竟然是要告御状,状告的还是凶神一般的忠顺亲王,这样的女子又哪里会是寻常人?心下就更加看重她几分了。
厉观文进去回话,片刻就出来请秦宜宁进去。
秦宜宁面上平静,心下却是极为紧张的。
李启天与大燕的两位皇帝都不相同,他城府颇深,手腕又高,能将逄枭那般聪明绝顶的人物逼迫的不能轻举妄动的人,又怎会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说实话,她心里很慌。
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办法,她便不能回头了。
御书房内十分宽敞,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多宝阁上未放珍玩,而是码放着书籍,黑漆大方案后头的书柜里,经史子集分门别类的放置着,李启天身穿簇新的明黄色常服,正端坐在桌案之后,戴了翡翠戒子的食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声音在空旷的屋内,显得极为清脆。
“臣女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安。”
“免礼。”李启天的声音格外亲和。
“谢圣上。”
秦宜宁再度行礼,随即起身垂首而立。
她专门与詹嬷嬷学习了利益规矩,行止之间气度仪态端雅,竟是比李贺兰那个真正的公主还要赏心悦目。
李启天端坐原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暗想着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怪道逄之曦都忍不住对这女子又爱又恨、念念不忘。
李启天的声音更加和蔼了。
“登闻鼓自朕践祚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响,更令朕意外的是,有勇气敲响登闻鼓告御状的竟是你一个小女子。秦氏,你有何天大的冤屈?若是不值当的小事,朕可要罚你小题大做戏弄朕的。”
虽然李启天的态度温和,可言语中的意思却不温和,加之秦宜宁对李启天的手段有几分了解,面对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帝王,压迫感浓郁的就像是要化作藤蔓,如有实质的缠在人身上。
秦宜宁深吸口气,镇定的道:“回圣上,臣女不敢造次,着实是有天大的冤屈,臣女随同家父千里迢迢投奔圣上而来。因知圣上乃一代圣君,大周朝堂海纳百川,父亲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家子人都很开心,只想着到了大周来,父亲有了明君可以效忠,臣女也可在安定繁华的京城生活。谁知道路上我们不但被匪徒劫掠,父母失散了不说,臣女还一进城就被恶人给绑了!”
说到此处,秦宜宁的美眸中已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愤怒又屈辱的道:
“忠顺亲王不顾臣女意愿,强行将臣女劫掠入府,意图……意图不轨,臣女人单势孤,着实是没有了办法。昨儿个,忠顺亲王说是腻味了臣女,晚上将臣女赶出了王府……”
秦宜宁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跪地叩头道:“天子脚下,忠顺亲王竟做出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求圣上给臣女做主,严惩恶人!”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李启天意外的挑眉。
她被逄枭强硬的带回府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他又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他也曾经怀疑过逄枭和秦宜宁之间的感情,可是探子的回报看来逄枭对她分明是又爱又恨,又喜又虐。
想不到如逄枭那样自制的人,竟还能做出一生气就将人大晚上撵走的事。
李启天被这出热闹的好戏娱乐了,心情极为放松。只是面上依旧是那般威严的模样。
“竟有这等事?”他惊讶的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道:“朕竟不知会如此。”
“臣女被关在王府,饱受摧残,若不是硬撑着想求圣上的恩典为臣女做主,臣女早就一头碰死了事了。今日终于出得虎穴,臣女恳请圣上,千万要为臣女讨回公道。”
秦宜宁连连磕起头来。
李启天心下愉快,面上严肃的道:“你这样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这样,朕宣忠顺亲王入宫来,你们当面对质,若是确定了此事不虚,朕便给你做主罚他,如何?”
秦宜宁一瞬就明白了。
李启天这是想看逄枭的笑话!
如此恶劣的人,真是……
秦宜宁心里有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臣女说的句句实情,不怕对峙,臣女愿意与恶人对峙!”秦宜宁声音激动的道。
李启天点点头,就笑着吩咐了厉观文去传逄枭入宫,又吩咐小内侍给秦宜宁搬了把椅子,上了茶点。
秦宜宁就拘谨的侧身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焦灼的等待着。
不多时,逄枭就快马加鞭的赶了来,由厉观文引着进了御书房。
秦宜宁听见脚步声,倏然抬头,正与大步而来的逄枭四目相对。
逄枭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愤怒与难堪。
秦宜宁则是被恨意充斥的双眼赤红,但是因圣驾在此,她只能强压着怒火。
李启天不着痕迹的观察两人,心下快要笑开了花。
“贤弟,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是有何事吗?”
逄枭给李启天行礼,随即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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