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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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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你们王爷呢?”秦宜宁搂着连小粥的肩头,安抚的轻拍着。

    青年又看了连小粥一眼,这才拱手,恭敬的道:“秦小姐请跟我们来。”

    说着,就对着身旁之人吩咐了一句:“发响箭。”

    那人立即又发了一枚响箭。

    不多时,距离此处很远的东北方向,也传来一声响箭声。

    青年这才笑道:“秦小姐,请。”

    秦宜宁心下疑惑,面上不露的点点头。

    有了身边这十来人保护,秦宜宁与连小粥不必担心有野兽袭击,更不必怕有追兵埋伏,是以这一路走的十分顺畅。

    到了山下,那青年校尉看了看远方,指着山后有炊烟升起的方向,笑着道:“秦小姐请跟我来。搜山的队伍看来已经汇合在那处了。”

    秦宜宁颔首,疑惑的道:“你们王爷怎么没亲自来找我呢?”

    青年看了看左右,低声道:“王爷回京之后,圣上体谅王爷辛苦,赐王爷良田百亩、黄金百两、美女十人,又给了一个月的休假,命王爷交出了虎贲军虎符,如今虎贲军的主帅是左进伟左大人。”

    秦宜宁闻言,脚步骤停,低声叫道:“圣上削夺了王爷的军权?”

    那十来个虎贲军见二人有话要说,就退后了十来步远远地跟着。

    青年则是沉重的点点头。

    鸟尽弓藏,不外乎如此。

    秦宜宁抿着唇,拧眉道:“那么此番虎贲军为何会来此处?我记得虎贲军早就班军回京,若无意外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京城了!是圣上下旨,让虎贲军来的?”

    青年摇摇头。

    “并非圣上下旨。而是王爷为了寻找小姐,私自调兵而来的。”

    “天啊,他疯了!本来就已经被忌惮了。私自调兵,不等于将把柄送入人手中?你们王爷呢?现在在何处?”

    青年此时看秦宜宁的眼神与方才就有些不同了。

    看来王爷看上的女子,并不是个草包。

    “秦小姐说的不错,其实王爷原本在家中休息,听说定北侯忽然带人袭击了归降大周的燕朝众臣,急的不行,奈何他手中已无可用之人,便对外称病,实则亲自到了军中调派人手,长途奔袭前来搜寻您以及您家人的下落。

    “虎贲军的兵符虽然是在左大人手中,可军中的兄弟们服气的唯独王爷,王爷一句话,大家就都跟着出来了。虎贲军一共班军十万,被王爷带出来两万,左大人怕不能与圣上交差,紧忙跟着也来了。

    “出京时,左大人就上疏弹劾王爷私自调兵意图谋反,这上疏被王爷的人拦下了,前些日左大人又密报一封弹劾王爷,封密报依旧被咱们的人拦了下来。

    “不过,因为王爷是私自调兵,若被人揭开,那可是等同于造反无异的,所以这一路王爷都一直在掩藏行迹,并未与左大人碰面,也没让左大人抓到直接的证据,是以秦小姐稍后见了左大人,千万要留神,不要说走了嘴。

    “王爷带着人快马加鞭日夜不休的赶到此处,在这附近搜索了五六天了,没有找到您,倒是将其他冲散的人找到了不少。才刚发现山中有大火,王爷就说一定是您在这里,就吩咐我们这队找了来,期间响箭联络,确定我们已经找到您了,王爷来不及与您见面,就赶紧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因为此番王爷是对外声称生了重病,闭门谢客以掩人耳目的,左大人的密报虽然被拦截了,难保圣上不会从其他渠道知道这个消息,万一圣上成心想要戳破王爷,那重病的理由怕也拦不住圣上。王爷就是因为担心圣上会搜查王府,这才急着赶回去了。”

    说到此处,青年看向秦宜宁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怨怪。

    就差没有直接指着秦宜宁的鼻子骂一句“红颜祸水”了。

    秦宜宁脸上也有些发烫。不只是因为羞愧,更多的是因为感动。

    她知道逄枭一直都很喜欢她,面对她时,逄枭一改面对旁人的冷淡疏远,热烈的就像是一团火,他从来都不避讳对她的喜欢,可是秦宜宁想不到,他对她的在乎,会到如此地步。

    会到这种为了寻找她,宁可顶着抗旨不尊,意图谋反的罪名,也要带兵出来找她的地步。

    她真的想不到,逄枭为了寻找她,竟然会付出这么多!

    他被削夺了军权,处境本就艰难了,如今为了找她,他等于又给自己挖了个更深的坑跳了进去。

    他怎么能为她付出这么多呢!

    他如此深情,让她觉得自己若不将自身燃尽在这段感情中,都无法面对逄枭对她的付出。

    秦宜宁抿着唇,深呼吸几次才平息了内心的激荡,正色道:“敢问这位小将,是王爷身边的什么人?观您谈吐,不像是一位副将,如此大才做王爷身边谋士才不会屈才。”

    青年闻言一愣,随即笑着道:“秦小姐好眼力。”

    这一次,他的声音哪里是青年的声音?分明是一个沙哑的老者。

    “老夫谢岳,表字鸿昌,是王爷身边的幕僚,跟随王爷身边已有五年了。因善于谋划,又精通易容之术,王爷此番才带了老夫出来,王爷担心旁人与您说不清楚,让您误解,也怕期间一些大周的事旁人解释不明白,特地吩咐老夫跟随秦小姐身边,为您解惑。”

    秦宜宁好奇的看着他年轻的脸,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谢先生。真是失敬了。”

    “不敢当。”随即恢复了略微沙哑的年轻人声音,“小姐还是先回营地吧,稍后见了左大人,您只管不吭声便是了。”

    秦宜宁摆手道:“不急,如今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咱们想出个对策再回去不迟,等进了营地,再说这些就不方便了。”

    谢岳见秦宜宁这样,有些惊讶的道:“难道秦小姐有了计策?”

    秦宜宁道:“我是有一些想法,还要请先生帮着参谋一下。”

    “愿闻其详。”谢岳拱手。

    秦宜宁便道:“那个左进伟左大人,既然能被圣上提拔成为虎贲军的新主帅,就一定不是个愚蠢之人,他的密报没有得到皇上的回应,一定会起疑心,会再上密报的,这一次,你们不要阻拦。”

    “哦?”谢岳挑眉,“秦小姐,这是何意?”

 第二百九十八章 贤内助

    “虎贲军是王爷多年来经营的心血,我不能让人平白的占了去。”秦宜宁微挑唇角,杏眼中充满自信的光芒,晶亮的骇人。

    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谢岳莫名想起了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王爷。

    谢岳的神色之中就多了几分认真。

    秦宜宁又道:“要想训练单独一人尚且不易,何况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虎贲军不但单兵作战能力出色,且阵法出众,治军严格,这样的虎狼之师,握在王爷手中是自保的盾牌,放在别人手里就有可能是杀人的利器,那位左大人的本事真有这么大?我看他无非是得了圣上的心罢了,我就要他失去圣心!”

    “秦小姐的意思?”

    “王爷赶回京继续装病,以此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着实风险太大,即便此番能够侥幸过关,圣上也已经知道了王爷调兵之事,只是没有当面抓住罢了,心里的疙瘩已经形成了。如此一来,圣上对王爷的提防和算计怕会变本加厉。”

    “可是事情已成事实,难道秦小姐想到了对策?与您方才说的放走左进伟的奏报有关?”

    “嗯。”秦宜宁狡黠一笑,便叫了谢岳到近前,低语了几句。

    谢岳越是听,眼睛瞪的就越大,最后已是用崇拜的目光来看秦宜宁了。

    “秦小姐不愧是智潘安之女,如此谋算,老夫自愧不如。”

    “哪里的话,此番还要仰仗谢先生的易容术。”

    “老夫雕虫小技罢了,能帮得上王爷,也算没有白学了这一手。”

    秦宜宁笑着点头。

    谢岳想着秦宜宁的计划,也笑起来,一扫放才见面时的怨怪,对秦宜宁的态度变的极为敬重。

    秦宜宁等人并未立即回去,而是让谢岳为她略作改扮,易容成了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换上了虎贲军的军服。

    连小粥在一旁看的惊讶无比,不住的用手去拉面前“陌生青年”的手。

    秦宜宁安抚的笑一笑,道:“小粥乖,现在有坏人要算计姐姐,姐姐不得不改扮城这样,待会儿进了军营,你在外人面前就装作不认识姐姐,不能叫出声来,知道了吗?”

    连小粥闻言连连点头,双手捂着小嘴,还故意别开眼不去看秦宜宁:“我不说。”

    秦宜宁被她如此稚气又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摸摸她的头道:“真乖,等到了军营没有别人,你就跟着我。现在你先跟着这位叔叔。到时若有人问你是谁,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连小粥重重的点头:“知道。”

    秦宜宁就混在了方才搜山的那一波虎贲军的队伍里回了军营,而这一支队伍今日搜山的成果,只是见到了一个猎户家的小女孩,并未寻到忠顺亲王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

    左进伟早就看到了山上着了火,也听见了那数十声响箭声,一直抱臂在军营口冷眼旁观着这群将他当成空气的虎贲军。

    忠顺亲王好大的本事!

    圣上卸了他的军权,都已将虎贲军交给他了,逄之曦竟敢抗旨不尊私自调兵,来他的军队里横插一脚!

    他的奏报圣上到现在还未批复,左进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催着身边的亲信:“将逄之曦私自调兵的奏报,快马加鞭再送一份出去!”

    “是。将军!”

    亲信立即听命去办。

    看着营帐中井然有序的虎贲军,左进伟环视四周大营,冷笑了一声。

    逄之曦如何就在此处,不知是藏身在那个帐篷里,若是被他逮住,必定有他好看!

    左进伟思及此,心下一阵得意。

    傍晚,左进伟吩咐人备了酒菜自斟自酌时,忽而有副将来到营帐前禀告。

    “将军!忠顺亲王要见您!”

    左进伟噌的一下站起身,酒囊掉了也不自知,“真是奇了,他不是藏的很深吗,怎会想起要见我?”

    “末将也不得而知,不过才刚末将听命前来时,见忠顺亲王似乎重病,脸色很是难看。”

    “重病?难不成是惦记着寻他的小情儿,连寻了这么多日都找不到人,就愁的生了病?”

    左进伟嘲讽的大笑出声,“杀人如麻的逄之曦竟然也是个痴情种子,真是想不到,哈哈哈!”

    左进伟狂放的笑声离着营帐很远就听得到。

    他也着实是憋闷了太久,好容易才寻到一个发泄的机会。

    “好!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先前还躲着我,这会儿却主动要见我了!”

    副将见左进伟神情亢奋,便笑着道:“许是那位也有力所不逮之事,想求您帮忙呢。”

    “哦?”左进伟略微一想,就联想到了圣上的身上。

    想来逄枭是知道自己私自调兵之事必定会触怒圣上,惧怕圣上雷霆之威,这才想求他帮忙美言几句?

    如此想着,左进伟就带着副将离开营帐,由副将引着大步往逄枭所居的营帐而去。

    一撩帐门,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苦药味儿。

    只见“逄枭”躺在行军床上,凌头发凌乱,脸色极为难看,身上裹着三层厚实的被子,可他看起来似乎还是很冷。

    一位身材瘦小,略微驼背的青年副将立在旁边伺候着,用帕子盖在了“逄枭”的额头。

    左进伟收敛方才的狂傲之色,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王爷。这些日在军中并不曾见王爷,还以为王爷躲着末将呢!”

    说着话,左进伟唇角禁不住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踏上的“逄枭”无力的摇摇头,“本王原是奉了圣上旨意带兵出来操练,谁知道到了此处,却身染重病,操练之事也做不成了。如今本王是有心无力,接下来还要劳烦左将军带领这些人马回京要紧。”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似人声,声音也极为微弱,话音方落就咳嗽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就更加苍白了。

    左进伟心中暗笑,这人要是一病不起一命呜呼才好呢!

    但面上依旧露出关切的表情,“王爷千万保重身体,回京之事只管交给下官来做。”

    “如此,就多谢你了。”又是咳嗽。

    左进伟不想闻药味儿,索性就退出了屋子,随行的副将也跟着离开了帐子。

    一路回到自己的帐中,左进伟才放松的大笑起来。

    “真是好笑,到了这个时候,姓逄的居然还死不悔改,说什么是奉旨带兵操练?根本就是想蒙骗本将军!他这是假传圣旨!”

    “是啊,想不到忠顺亲王如此大胆,违抗圣旨,私自调兵,如今又假传圣意,我看他根本就是有谋反之意!”

    左进伟重重点头,“不行,既然本将军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就决不能姑息,这件事一定要告知圣上!”

    左进伟去预备笔墨,飞速的又写了一封密报,将逄枭方才“假传圣旨”的场景详细的给圣上描述了一番,最后还道:“忠顺亲王恃宠生娇,居心叵测,自恃虎贲军主帅,私自调兵在前,假传圣旨搪塞过关在后,根本就是藐视圣上,还望圣上早做防范!”

    撂下笔,用蜡封了信封,就命人往京城送去。

    “这一次,圣上也容不下这他了!”左进伟觉得解恨的很,畅快的喝了一杯酒,又笑起来。

    而此时帐篷中,“逄枭”早已掀开了沉重的三层被子,下地又对着水盆上的倒影照了片刻,随即转回身对着谢岳道,“谢先生大才!想不到您的易容手法如此出神入化!而且吃了药之后嗓音都能改变。”

    刚才面见左进伟,胡扯出一番“奉旨操练”之语的,自然是易容成逄枭的秦宜宁。

    谢岳摆摆手,谦虚的道:“您过奖了,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也亏得您一直躺着,若是坐起身来可就漏了馅儿,身高可不能骗人。”

    秦宜宁笑道:“不打紧,等启程了,我就称病,乘车回京也就是了。观方才左将军的神色,想来此时弹劾王爷假传圣旨的密奏也已经发出了。”

    “是。”谢岳笑道,“我特地命人不要拦截,两封密报前后都已经发出了。如此一来,左进伟就等于已经迈进了您设的局中。”

    秦宜宁道,“圣上是谨慎之人,无完全把握轻易不会动作,是以他即便得到消息,为免进入圈套,也轻易不会去搜查王府,第二封奏报到时,圣上就更加确定王爷不在王府,必定会等着拿王爷个‘人赃并获’,圣上胸有成竹等待的这端时间,正好为咱们所用。”

    “正是如此。”谢岳赞许的道,“秦小姐着实好计谋,圣上犹豫的这段时间,就足够让王爷赶回王府继续装病了。就算圣上真的去搜查王府,咱们也万无一失。

    “而圣上若不搜查王府,相信了左进伟的第二封奏报,确信了王爷就在军营,就一定会等着这两万虎贲军回京之时,从军中将王爷拿住,抓他个私自调兵的发现形!”

    “可我怎会让他们在军中拿到王爷?到了京都我就卸去易容,他们就算把军营翻过来也找不到人,到时候,是谁欺君,还未可知!”

    秦宜宁冷笑了一声。

    自己的认定的人,自己不护,难道要等旁人来护?有人想算计逄枭,也要先过了她这一关!

    左进伟想捡虎贲军便宜?那也要他有这个本事!

    谢岳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恭敬的对秦宜宁扫地一礼:“王爷原本赶得太急,也来不及深思,如今有了秦小姐的计谋,咱们就万无一失了!”

    他现在已经是彻底服气了,就知道王爷选人的眼光是不会差的!什么仇人之女?现在看来,秦家女儿分明是贤内助的最佳人选,这谋算,若不留神可能王爷都得被算进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发现形(一)

    左进伟率领两万虎贲军,带着搜救到的那些大燕降臣的家眷,浩浩荡荡的启程回京,这一路他的精神都极为亢奋,一直紧盯着“逄枭”所乘的马车,生怕那狡诈的家伙会半路跑了。

    不过“逄枭”这一路倒安分,许是病的严重,他基本都不怎么下车,身边只留了一个年轻的校尉跟随,服侍汤药的也是虎贲军才从山里搜救回来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左进伟曾经叫了那小姑娘到近前来问话,谁知道那小姑娘竟是个哑巴,只会怯生生的看着人,身上带着一股子山里淳朴人的傻气。让左进伟对这样的一个小孩完全提不起盘问的兴趣。

    ——

    同一时间的京城之中,周帝李启天看过左进伟传来的第二份密报,怒气几乎压制不住。

    他将奏报随手丢在桌上,端起左手边的白瓷茶碗,可是因愤怒而颤抖的手却将盖碗的盖子抖的叮叮作响,茶汤险些都要泼出去。

    李启天怒急又将茶碗扔在了地上,“谁沏的茶!这么烫,让朕怎么吃!”

    “圣上恕罪!”一旁的宫女立即跪下叩头。

    其实大家都知道,那碗茶不可能烫了。

    他们服侍圣上,自然要将这些琐事都照顾的面面俱到,茶汤应该是六七分热,刚好合适入口的。

    圣上如此,不过是遇到了不愉快的事,迁怒罢了。

    大太监厉观文立即上前来行礼:“圣上息怒,是奴婢失察。”回头瞪了那宫女一眼:“还不滚出去领罚!”

    宫女当即就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无妄之灾啊!可宫女哪里敢有其他想法?若是多说了,弄个不好她连领罚的命都没了。

    “罢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李启天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厉观文留下。”

    “是,多谢圣上隆恩!”宫女松了口气,感激涕零的连磕了三个响头,才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御书房中伺候的内侍和宫女都是李启天的亲信,他私人的空间,必定要用信得过的人才行,否则就算在自己的地盘桑,他都无法完全放松。今日如此做法,也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

    李启天惯于这般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厉观文早已经摸清了圣上的脾性,已是见怪不怪了。

    待到旁人鱼贯而下,御书房只剩下李启天和厉观文二人时,李启天才道:“你可知奏报中的内容?”

    厉观文笑着为李启天重新端了一碗茶来,笑着道:“瞧圣上问的,奴婢整天就只知道跟在圣上的身边服侍,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事?圣上若是想让奴婢知道,奴婢自然就能知道了。”

    李启天将奏报丢给厉观文,道:“你这老滑头,瞧瞧吧。”

    厉观文忙将奏报双手捧起,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大惊失色的道:“这忠顺亲王……莫不是要谋逆!”

    “哼,这一个两个,都不肯让朕省心!都将朕当成了好拿捏的软柿子了。虎贲军的兵符都交给朕了,他竟然还敢如此行事!”

    厉观文忙弓着身子,不敢多言语半句。

    直到确定圣上的火气消了一些,才道:“看来忠顺亲王对秦家的小姐的确是真心的。此番归降的队伍出了事,忠顺亲王急的什么似的,连皇命都顾不上了,就那么带着人马急吼吼的去救人,看来,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倒是真的。”

    听着一个太监在自己面前分析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李启天禁不住笑了起来,“你个阉人知道的还不少。”

    厉观文就腼腆的笑了一下,转而道:“圣上,虎贲军如今驻扎在城外,着实太危险了。您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李启天沉思了片刻,素来充满了和气的一张脸上,便露出一个带着亲和力的微笑,“季岚如今何处?”

    “回圣上,定北侯还在外头跪着反省呢。都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

    李启天便叹息了一声,道:“虽然他此番鲁莽行事,给朕捅了个大娄子,但好歹季岚也是对朕一片赤诚,还知道赶回京城来与朕请罪,就让他别跪了,进来见朕吧。”

    “是。奴婢这就去。”

    厉观文行礼退了下去,到御书房外,将挺挺跪着的季泽宇搀扶起来,先命小内侍给季泽宇按摩了腿部,又在淤青的膝盖处上了药膏,这才恭敬的道:“侯爷,圣上请您进去叙话。”

    季泽宇暗自松了口气,冷着脸与厉观文说了句“多谢”,这才进了御书房。

    厉观文原本还要进去伺候,可圣上不允许人在一旁服侍,是以圣上与季泽宇到底谈论了什么,他们这些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才刚暗中回到忠顺亲王府的逄枭,已经得知了季泽宇也回了京都,面圣请罪的消息。

    逄枭拧着眉,许久都一言不发。

    虎子道:“王爷,您这一次着实是太冒险了。就算是为了四姑娘,您也不能……如今您虽然是赶回来了。可是这就不代表圣上一点都不知情。圣上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肯定是要借机给您来一次大的,到时候您又该怎么办?”

    这些道理,逄枭怎么会不懂?

    只是当他强烈的想要做一件事时,后果是什么就已经无关紧要了。至少现在他能确定秦宜宁还活着,而不是他这些日连连噩梦之中见到的尸首。

    逄枭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秦宜宁受委屈受伤害,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考虑周到。

    逄枭哪里想得到,季泽宇会那么冲动,就那么违抗圣旨带人杀过去了?

    可是仔细一想,逄枭的心里又有些苦涩。

    季泽宇此举,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他报仇吗?

    以他与季泽宇多年相识的了解,季泽宇心机深沉,头脑精明,与圣上也不相上下,他身为龙骧军主帅,在北方威震一方,将鞑靼人压制的死死的,这样的一个有勇有谋之人,又怎么会是一冲动就做出不计后果之事的人?

    逄枭不用细想,都明白季泽宇此番做法着实是一石二鸟。

    但是他不想用最阴暗的心思去揣摩一个兄弟。

    逄枭也不理会外头的传言,与家中的母亲,外祖父和外祖母通过气后,就继续装病了。

    而冒雪长途跋涉的虎贲军队伍,终于也到了京城。

    李启天一听说左进伟带着人回来了,立即就吩咐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的兵马,连同季泽宇留守在城外的一万龙骧军,将已到达城门口的两万虎贲军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外城门外。

    
 第三百章 发现形(二)

    在队伍被拦截的第一时间,左进伟便得知了情况,心下便是一阵难言的激动和期待。

    他的奏报,圣上应该都收到了吧?

    逄之曦功高震主,还不知收敛,明眼人都看得清大趋势。

    他初掌虎贲军虎符就立即为圣上拿捏到逄之曦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且不论封赏如何,就是在圣上心目之中的地位,他也要更新一步了。

    虎贲军中那些兔崽子不是不服他吗?不是逄之曦一句话他们就能赴汤蹈火吗?

    他偏要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主帅!

    左进伟意气风发的策马上前,吩咐队伍原地等候。

    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以及一万龙骧军,此时已在外城门前形成很大的阵仗。

    见军队在此处集结,百姓们并不惊慌,因为近些日虎贲军和龙骧军都已经班军回京,城外有大军驻扎的营地连绵,也常见军人进到城中来。

    只是类似于现在这般,兵马在城门前对峙的情况倒是前所未有。

    这时,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左进伟端坐马上,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城门口看。

    就见新上任的刑部尚书祁汝刚,率领一众刑部的人出了城门,强硬的吩咐守城的军兵:“看好了城门,今日京城所有城门,都只准出,不准进!”

    “是!”

    外头情况如此紧张,守城在军兵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怕耽搁了大事,连忙往各个城门口传话下去。

    左进伟这里则是亢奋的一握拳。如此一来,逄之曦就不能混进城里去了!到时候圣上问责,看他如何推脱!

    左进伟也连忙回头给自己的副将使了个眼色。

    副将会意,低声到近前道:“早就将马车看好了。这会子还病在里头呢。”

    左进伟满意的点头,随即下了马,向前迎去,面上做出一副疑惑恼怒的模样来,“祁大人这是何意?”

    祁汝刚居高临下看了左进伟一眼,停顿了一下才下马。

    左进伟便在心里暗骂祁汝刚是个奸诈之人。

    祁汝刚这类北冀国的降臣,与左进伟这类跟着圣上打天下的功臣之间,从来都是有隔阂的。

    不过,北冀降臣与逄之曦之间的矛盾要更大。

    今日祁汝刚前来,可不就是杀逄之曦的一把刀么。

    左进伟压下火气,冷静的道:“祁大人将城门关了,难道是想拒我虎贲军于门外?你这样做,未免太不地道了!”

    祁汝刚看着左进伟唱作俱佳的表演出一个一心为自己的队伍着想的主帅,心下就是一阵鄙夷,拱拱手道:“左大人不必着急!今日本官前来,是因忠顺亲王私自调兵之事!”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

    在大周朝,忠顺亲王逄枭的名声着实太响亮了!

    尤其是在京城这块地界上。

    因为当初攻下北冀京城的人就是逄枭,在敌人眼中,他是凶神恶煞,在自己人眼中,他是未尝败绩的战神。

    因城门被堵而滞留在周围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城门前的场面。

    被这么多人围观,左进伟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任何幸灾乐祸的表情。

    左进伟状似疑惑的道:“忠顺亲王私自调调兵?可忠顺亲王与本将说的,是他奉圣上旨意带领两万人马出去练兵啊。”

    这一下,四周哗然。

    如果刑部尚书说的私自调兵是真的,那么忠顺亲王还与虎贲军发现任主帅说什么“奉旨操练”,那就是明晃晃的假传圣旨了!

    许多人都已经知道,逄之曦已不再是虎贲军的主帅。没有兵符私自调兵,可视之为谋逆,现在他私自调兵还不算,竟还欺骗发现任的虎贲军主帅。

    如此一来,抗旨不尊,调兵谋逆,又假传圣意的三定大帽子压下来,这人岂根本就必死无疑!

    是人群之中,老百姓议论纷纷。

    虎贲军将士面色凝重。

    场面一时间又混乱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竟要发展成难以控制的场面。

    左进伟见状,心里暗笑不已,面上却很凝重:“祁大人可要弄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要胡乱说话,不要冤枉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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