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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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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若真有那么好的本事,还不如直接请神仙来帮助咱们大燕呢。”
她毫不做作,如此直白的说法,大大的取悦了尉迟燕。
被压抑了好几天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尉迟燕愉快的笑道:“罢了,你当着朕这么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千万不要这样说。”
“是。”秦宜宁行礼,低声道,“百姓中不知怎么传的谣言,已经将臣女妖魔化了。臣女也是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胡乱忽悠,今日的人来的那样多,处置不当就会引起民变,臣女也是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试一试。”
“嗯。你很聪慧,也很机智。”尉迟燕由衷的赞赏,随即问,“不知明日摆祭坛之后,你要如何应对百姓呢?”
秦宜宁面不改色的道:“臣女不过是找个由头用个拖字诀,真正解决粮食问题的,不应该是皇上么?”
尉迟燕被秦宜宁的反问问的语塞。
是啊,这的确是该他来做的事。
尉迟燕尴尬的道:“那的确是朕的事不假,不过你明日又要如何与百姓们交差?”
“那简单。”秦宜宁无害的笑着,“我就对他们说,我已经将法子与皇上说过了。皇上自然会定夺,这样一来,无论皇上做什么决定都是顺应天意,百姓们一定不会反对了。”
尉迟燕一阵语塞。
这是将问题又丢给他了。
可他对着秦宜宁偏偏生不起气,“这么说朕还得谢谢你了?”
“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皇上不必客气。”秦宜宁低着头。
尉迟燕看着她,半晌无语,暗想果真是秦太师的女儿,这脾性还真跟秦太师如出一辙。
“秦爱卿,令爱不肯帮朕的忙,这担子就要交到你的肩上了。”
秦槐远低声应是,道:“臣自当尽力,不过想必皇上已经有了办法。”
二老爷和三老爷见皇帝要与秦槐远说正经事,不敢多听,急忙悄然退下。
秦宜宁也要告退,尉迟燕却道:“玄素留下来。”
那语气温柔的,让秦宜宁鸡皮疙瘩都要落满地。偏生她无法抗旨,就只能退后几步站在了秦槐远的身后。
皇帝道:“如今国库空虚,若想重新将粮食买回来,就必须要有银子。幸而太宗皇帝时发行了宝钞,朕是想,不如令印钞局加印一批宝钞,权力在握,没有银子咱们印一大批来,买了粮食先解燃眉之急便是了。”
第二百五十章 决策(二)
尉迟燕信心满满,暗自得意。
他将太上皇禁足在寝殿,每日都要用许多的时间去劝说太上皇说出那笔巨款的下落。太上皇的嘴却像紧闭的蚌壳,不肯吐露半分。见了他只有两种表情:要么闭眼假寐,要么嘲讽的笑。
尉迟燕深知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他这般不配合,便是打定主意要将那笔钱留下私用了。是以他一面与太上皇打感情牌,一面焦急的暗中想对策。
绞尽脑汁了几天,他唯一想到的法子便是加印宝钞!
虽然他知道这法子并不是长久之计,很可能让大燕的宝钞变的一文不值,但眼下能解燃眉之急,也顾不上许多了,就是再聪明的人,恐怕也不会有更好的法子。
谁知道,尉迟燕的话说完,却没在秦槐远和秦宜宁的脸上看到预想之中的惊叹之色。
“秦爱卿?你觉得朕这法子可行否?”
秦槐远沉吟片刻,道:“皇上圣明,此法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秦宜宁垂眸,有些惊讶父亲的说法,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了。
看来父亲深谙为臣之道,与皇帝对话时,首先要做的是让皇上顺心,只有皇上的心顺了,接下来的进言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不必要一下子将办法抛出来,让皇上感觉到他们智慧的差距。
让皇上感觉比不上臣子,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槐远要做的,是一步步的引导皇上往正确的方向走,而不是一下子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皇上。
秦宜宁心里暗暗的佩服父亲,在父亲身上当真是永远有学不完的经验。
尉迟燕听出秦槐远话中的委婉之意,有些窘然的低头:“朕也是绞尽脑汁。如今国事太过烦乱,宁王的伤势那般严重,朕的心思都乱了。秦爱卿足智多谋,必定有良策?”
秦槐远闻言微笑,在皇帝抬眸看来之前,飞快的看了一眼秦宜宁,便立即垂下眼去,眉头轻皱竭力思考。
皇帝看到的,只是秦槐远正在绞尽脑汁。
秦宜宁却在一愣之后,立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父亲这是要她来开口。
他们虽未曾商议过,但是以父亲的智慧,她想得到的,父亲必定也想得到,他们是父女俩,都是秦家人,在皇上面前回话得论个先后,也不至于一个人将良策说出,让另一个人因珠玉在前而直接被堵住口。
父亲这是将她当做儿子一般的培养。
不论她说的好不好,都有父亲给她兜着!
秦宜宁心下动容,面上却也是沉思状,随即赧然一笑,轻声道:“皇上,臣女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尉迟燕一听秦宜宁那柔婉的声音,心就已经酥了一半,连忙看向她,笑眯了眼倾身问:“玄素可是有什么妙策?”
还没出口就是妙策了。
秦宜宁忍着别扭,低眉顺目的道:“回皇上,臣女觉得,加印宝钞,的确不失为一个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若为大燕经济安稳长久计,倒不如想法子让粮商自己将粮食送出来。”
秦槐远听女儿这么说,低垂的眼眸之中精芒一闪,唇边绽出个赞许的微笑。
尉迟燕已被秦宜宁引起了兴趣,“哦?你且说说,怎么让粮商自己将银子送出来?”
秦宜宁笑道,“皇上,士、农、工、商,商排最末。商人虽有银子,但是地位却连贫穷的农民都不如,更不需说家财满贯的富商在面对穷酸秀才时地位比之还不如时心中的不甘了。您说,这一点,可否利用起来呢?”
秦宜宁是在学习秦槐远循序渐进的方法,并不直接将法子抛出来,免得做了出头鸟,而是引导尉迟燕自己去想。
秦槐远见如此聪慧,唇边的笑更加深了许多。
尉迟燕却是蹙眉,喃喃道:“利用商人的地位?商人自然是希望提升地位的,谁有大把银子在手,还愿意在外面伏低做小呢……你说,他们会为了提高自身地位,而将粮食送出来?”
秦宜宁见尉迟燕并未开窍,就只能继续引导:“是,您想,若是皇上言明,给他们一个提升地位的机会,他们会不会削尖了脑袋参与进来?”
尉迟燕当即点头:“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秦宜宁便道:“所以,臣女是觉得,皇上不妨将一些并无实权的闲职在外明码标价,且交易不准用金银,只收粮食,相信如此一来,莫说京城的粮商,就是各地的其他商人,也会想尽办法将金银换成粮食来买官的——这可是个翻身的大机会。如此一来,不必担心加印宝钞之后的混乱,只好生管理这些空有闲职并无实权的官老爷就行了。”
“妙!妙啊!”尉迟燕抚掌,激动的道,“玄素这法子甚好!如此一来,加印宝钞的后患就不存在了,朕只需用心管理这些人就是!” 又看向秦槐远,“秦爱卿,你觉得呢?”
“臣觉得这法子极好,臣还有一点补充,若是将闲职在外明码标价,倒不如皇上将官阶高低不同的闲职,定上贵贱不同的底价,让商人们竞拍,价高者得。这样各取所需,商人捐粮食捐的心甘情愿,朝廷也能得到更多的粮食。”
尉迟燕连连点头,“甚好,甚好!秦爱卿当真不愧‘智潘安’美名啊!”
秦宜宁看着父亲时,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崇拜,还是父亲厉害,原来父亲早就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秦槐远对爱女微笑,随即又补充道:“且如此做法,还有另外一个附加的好处。”
“什么好处?”尉迟燕兴奋的站起身来。
秦槐远笑道:“从前商人为民,说白了,他们担忧的只是自家的利益,只关心自己的财产会不会被抢走,国家的利益他们倒是不会考虑太多,说白了,谁坐江山,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可这些商人一旦做了官,便不再是民了,朝廷是否安稳,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是否能继续坐馆,他们的地位是否能保障,所以,一旦此法推行,就会有大批非常富有的人,站在与朝廷共同利益的一面。”
尉迟燕闻言,一下子就呆住了,想了半晌,恍然道:“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关心京城是否守得住,大燕是否保得住?若是打起仗来,缺银子,他们也会主动捐钱,不必朕再晓以大义了?”
秦槐远笑着行礼,道:“皇上圣明。”
第二百五十一章 酸醋
尉迟燕兴奋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一把抓住了秦槐远的双肩用力的拍了拍,“秦爱卿,朕多谢你!朕代大燕的百姓多谢你的妙计!”
秦槐远忙跪地行了大礼:“臣不敢,臣身为大燕臣子,自然要为大燕着想,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怎让皇上如此?皇上贵为一国之君,需掌管的是整个天下,说皇上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能为皇上分忧其中一件便是臣的荣幸了。”
秦宜宁也一同跪下,听着父亲的话,心里暗暗的将那不着痕迹戴高帽的话记下来。
皇帝却觉得心里一阵熨帖,他的努力和付出有人给予肯定和理解,这是再高兴不过的事了,再看秦槐远,除了是贤臣良师之外,还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秦爱卿快平身。”随即又十分赞许的看向秦宜宁,“玄素深得秦爱卿言传身教,当乃本朝第一聪慧女子。”
秦宜宁忙行礼:“臣女不敢当,臣女没见过大世面,只不过是懂得一些针头线脑的事罢了,怎敢当皇上如此赞誉。”
皇帝闻言禁不住摇头失笑,他知道自己在朝务上并不精通,有时看事还当真不如秦宜宁看的准确,若是秦宜宁只懂得针头线脑的小事,他岂不是连针头线脑那么大点的事也不懂了?
不过皇帝不是多心之人,并没有多想,有了解决事情的办法,尉迟燕心情放松许多,便与秦宜宁商议起明日摆祭坛的事。
商定之后,尉迟燕和秦槐远便一同离开。
秦宜宁将人直送到门外,走到垂花门,尉迟燕还不忘了回头嘱咐:“你快些回去吧,不必送了,这里花木多,定然蚊虫也多,仔细叮咬了你。回头朕吩咐他们做个大的纱幕来,将阁楼都裹住才是。”
陆公公和随行的宫人以及门前的御前侍卫,听闻此言看秦宜宁的眼神都不同了,比从前更加的恭敬了。
秦槐远、二老爷和三老爷心里却是一阵不爽。皇上这样做,难道还想将他们家的姑娘当做粉头不成?
尉迟燕走后,秦宜宁和寄云、秋露回去早早歇下了暂且不提。
此时的凤仪宫中,皇后李妍妍穿着一身真红色的寝衣,正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发呆。
陪嫁的李嬷嬷低声劝说道:“皇后娘娘不要多想,皇上定是因玄素观那老百姓太多,担心出了乱子才赶着去的,秦家那个小蹄子纵然再怎么倾城绝色,如今也终究是个居士了,且还是皇上亲口封的居士,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再怎么样,您如今才是皇上唯一的皇后。”
李妍妍素手顺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眼中满是凄楚和哀怨:“话虽如此,可皇上的心到底是在那个女子身上的。本宫自选秀事起,就见识过皇上对秦氏的特别。本宫原以为,自己只是做个妃子的命,也没命去与秦氏争,可上天怜惜,本宫做了皇后,便是皇上唯一的正宫了。上天既赐给了本宫一个如此显赫的夫婿,又为何让他即便大婚之后还不肯收心回来……”
李妍妍想到皇帝清秀的眉目,儒雅的举止,温和的笑容,心里便又是温暖又是酸楚。
再想到方才二人马上就要就寝了,正耳鬓厮磨之时,外头忽然有内侍来报讯说玄素观出了事,皇上竟然二话不说丢下她就走了……
李妍妍一颗滚烫的心,就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皇上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她知道,皇上是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宫里的妃嫔与她争就罢了,哪里还容许一个居士也与自己争?
拿起把镜,看着灯光下自己柔和的眉目,再回想秦宜宁那美的令身为女子的她也贪看的容貌,心里既是酸楚又是妒忌,饶是从前对秦宜宁再有好感,如今也没了。
“看来,本宫得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嬷嬷闻言笑道:“娘娘是一国之母,教训一个小小的居士自然是使得的。何况如今宁王已经性命垂危,当朝能拿得出手来担任主帅的对抗大周的,唯有国公爷了。皇上要仰仗国公爷的地方还多,皇后娘娘是国公爷爱女,皇上对您自然是不同的。”
李妍妍闻言便只是笑,笑容之中有着无奈,但也有母族强大的得意。
这时,守在外头的小内侍来回:“娘娘,皇上回宫了。”
李妍妍忙站起身来:“快,给本宫预备起来。”
小内侍见皇后兴高采烈的,急忙将后半段话也说出来:“回娘娘,皇上回来后,便去养心殿歇着了,让娘娘不必等了。”
李妍妍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将失落表发现出来,而是端庄的摆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皇上去见了秦氏,回来之后就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吗……
李妍妍心中的妒火已经快将她整个人都点燃了。
——
圣女要摆坛问天的消息已传的人尽皆知。
钟大掌柜和乔装过后的虎子,以及一身青衫的穆静湖三人,一大早天不亮就出了门,往别院的方向去。
他们觉得自己出门还算早呢,可谁料想,别院门前此时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的百姓。显然是很早就来等候了。
枯等无趣,但走开了又不方便挤进来,三人就只能低声说着话打发时间,等着别院开门,仪式开始。
谁知辰正刚过,一大早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就飘下雨来,雨不大,稀稀落落的,却也不肯停歇,很是扰人。
百姓们无处躲雨,又不肯走开,幸而小雨并不大,还是在炎热的夏天里,也不是叫人无法忍耐。
如此,终于等到了别院的大门被人打开。
有人高声道:“大家伙儿不要拥挤,还是老规矩,若是圣女有什么话说,自然会有人传了出来给外头人知道的,所以进不进玄素观的大门都是一样的,大家不要发生了踩踏,不要冲撞了圣女……”
老百姓们来这一趟,就是想看看“圣女”是如何摆坛问天的,在前头的人当然急着往里走,想寻个好位置,后头的人也跟着往里拥。
钟大掌柜、虎子和穆静湖三人被挤得帽子掉了衣裳也歪了,虎子的假胡子都差点被挤掉。
废了一番功夫,三人才在拱桥上站定,远远地看到了广场上由一百名道姑打坐围成的一个圆形空地中间,已经摆好了香案和祭品等物
第二百五十二章 巧合
看到这样场面,虎子低声道:“场面还真够大的。”
钟大掌柜莫名觉得骄傲:“那是自然的。”
东家做事素来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做东家时是个出色的决策人,如今做了圣女,自然也是个出色的圣女。
“时辰到!”这时,有人高声唱和,随即便有礼乐声响起。
只见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一身雪白纱衣的秦宜宁在八名灰衣道姑的簇拥之下从殿内缓步而来,而在她身后走出大殿的,却是一身明黄龙袍的年轻皇帝。
一见此情景,百姓们纷纷跪下,高声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燕心中豪情冲天,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快意之感,抬了抬手,目光落在了已经走到了香案之前的秦宜宁身上。
秦宜宁取出三炷香点燃,插入香炉之中,掐了个才学来的道家指决,她素白纤指翻飞,加之一身雪白的衣裙,指决掐的极为漂亮,莫名便有神圣之感。
最令人瞠目的,是那三炷香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眨眼便燃尽了。
“弟子秦氏,叩拜天神,敬请天神指点迷津!”
话音落下,便听得近百道姑低声诵道经,女子们的声音如同涟漪一圈圈泛了开来,让原本神圣的场面显得更加肃穆。
虎子、钟大掌柜和穆静湖,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秦宜宁,与身后的八名道姑,踩着整齐又怪异步伐,挥舞宽袖舞动起来。他们的手臂摆动的是相同的弧度,每一个转身都踩着相同步调,秦宜宁的衣裙在风中飞扬起来,竟有种即将临风而去之感,敬天,敬地,那场面如此诡异,却也有神圣的美感。
虎子心下暗暗咂舌,他家未来的王妃竟然还学会“跳大神”了?
而百姓们现在当真是无意不敬服“圣女”了。
在他们亲眼目睹了香炉中的三炷香迅速燃尽之后,又看到如此神圣又好看的敬天舞,众人纷纷双手合十在心中祷告起来。
秦宜宁紧张之下,险些就错了步伐,这是刚才与赶着学的。幸而她过目不忘,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动作,虽然生疏,好在百姓们都是外行,她也能应付过去。终于踩到最后几步,九人齐齐额头贴地,对着供案行了大礼。
一旁便有道姑点燃符纸,叨念起来。
小雨之中,符纸燃烧的比平日还要旺,一阵风吹来,燃了一半的符纸打着旋的被吹上了半空,随即燃烧殆尽化作灰尘,那个画面,让百姓们心里觉得一定是天神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诚心。
待到有道姑低声提醒,秦宜宁便指起身来,叩拜道:“多谢天神指点迷津。弟子感激不尽。”
一听秦宜宁这么说,百姓们就都松了一口气,充满希望的看向了祭坛。
尉迟燕目睹了全过程,到现在眼前不断闪发现的还是秦宜宁刚才转身之时不盈一握的纤腰和飞扬的裙衫,心里就像是点了一团火一般。
秦宜宁起身。
百名道姑便摩西分海一般退到两侧,给尉迟燕让出了路。
尉迟燕踏着红毯下了丹墀,一路走向秦宜宁面前。
百姓们就只能看到他们年轻的天子儒雅从容的风姿,还看得到天子与圣女正在低声交谈着,天子的面上满是笑容,圣女则是毕恭毕敬的垂眸回话。
那场面看起来,真真是漂亮的很,养眼的很。
便有百姓低声议论:“皇上如此英俊,与圣女果真是一对璧人。”
“是啊。”
“皇上若不是为了咱们,为了大燕朝的安稳,与圣女早就成了婚了。”
“可不是么,圣女本来是要做皇后的,为了咱们也只能修行了。”
……
百姓们七嘴八舌,满心里都是对皇帝和“圣女”的感激,但是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一对儿是极为相配的。
钟大掌柜听的与有荣焉,东家的才华,做皇后那必须绰绰有余,算这些老百姓还算识相。
虎子却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那个没脑子的蠢蛋,怎么配与他家王爷比较?也只有秦宜宁才配得上王爷那样文韬武略的盖世英雄。这些老百姓是不是瞎?是不是傻?他们一定是因为没见过王爷的英姿才会这么说!不过一个懦弱的笨蛋皇帝就将他们震慑住了,要是叫他们看到王爷,那还不当场跪下喊“神仙”?!
尉迟燕和秦宜宁其实只是在闲聊。
尉迟燕低声以气音道:“你的舞姿很美,朕都不知你竟然还会跳舞。”
秦宜宁也以气音回答:“回皇上,那不是舞蹈,臣女不会跳舞,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尉迟燕又低声道:“那柱香怎么会燃的那么快?”
“那是江湖骗子那里买来的特质的香,燃的就是这样快的。特地找来撑场子的。”
正当二人说着话,下了近半个时辰的雨渐渐停了。大风吹的乌云散开,天色竟然放了晴,天上还出现了彩虹。
秦宜宁和尉迟燕抬头看着彩虹,都有些呆滞。
秦宜宁想的是,这彩虹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尉迟燕却是想,看来秦宜宁的确有护持国运的本事,但凡是她来解决的事情就没有不顺利的,现在天上也有了彩虹,更能说明她受上天青睐。
百姓们这会子却是满面笑容。
原本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雨后彩虹,现在在百姓的眼里仿佛都在发着金光。
秦宜宁退后了几步,站在了道姑们的身边。
尉迟燕这时则要继续演自己的戏了。
他高声道:“诸位百姓,玄素真人已将上天告知之法告诉了朕,朕接下来会依着这个办法来执行,必定会解决大家的吃饭问题。”
百姓们大喜过望,甚至有人激动的哭起来。
众人连连磕头,高呼着:“万岁!”
尉迟燕回了殿内。
御前侍卫和金吾卫的人便开始组织老百姓离开别院。
老百姓充满希望的来了,欢欢喜喜的走了。这一场摆坛问天仪式之中,巧合的雨过天晴将整个过程推上了一个神圣的新高度。
到了别院外,穆静湖道:“我就不与你们回去了,我还要继续履行承诺去。那个皇上对狐狸的媳妇很上心,还是要小心为上。”
虎子就对穆静湖拱拱手:“有劳穆公子了。”
穆静湖也拱手还礼,随即转回身消失在人群中。
钟大掌柜和虎子便一同离开了。
方才喧嚣的别院,此时又恢复了安静。
而目睹了全过程的李妍妍,已经皱着眉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手心也不自知。
第二百五十三章 皇后驾到(一)
正殿中,秦槐远和安国公李勉已等候多时,见皇帝与秦宜宁先后进来,都上前来给尉迟燕行礼。
尉迟燕此时还沉浸在百姓顺从、天降祥瑞的兴奋之中,见了二人时面上不复近日来为了愁银子时的阴沉,摆摆手,语气轻快的道:“免礼吧。”
“谢皇上。”秦槐远和安国公起身退后。
尉迟燕回头笑望着秦宜宁,温和的道:“今日天降祥瑞,多赖于你了。”
秦宜宁有些哭笑不得。
雨后出现彩虹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皇帝这里会被看做祥瑞?这未免也太迷信了。
秦宜宁忙跪下行礼:“臣女不敢当,天降祥瑞,也是因为大燕有圣主,臣女不过一个小小的女流之辈,且于玄学根本是发现学发现卖在您也是知道的,哪里来的让上天降下祥瑞的本事。”
一句发现学发现卖,逗得尉迟燕禁不住笑出了声。
尉迟燕对秦宜宁的喜欢已经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因为她纵然与他没有男女之情,却有忠君之意,她没有依着自己百姓承认的“圣女”身份来做噱头蒙骗他,而是早早的与他交了实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她为了安抚民心忽悠的。
对于新登皇位的尉迟燕来说,秦宜宁如此的坦诚和秦槐远出色的谋断智慧,都是他极大的后盾,加上前有为国宁可捐躯的宁王,后有国丈安国公李勉的诚恳忠厚。
尉迟燕登基之后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帝王不孤单,或可与大周虎狼之师一战。
“无论如何,你立了大功,帮朕安抚了百姓,还替朕想到了解决粮食的法子。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你呢,嗯?”
尉迟燕双手搀扶秦宜宁,声音温柔含笑,尤其是最后拖长声的一个上挑的“嗯”,略带鼻音,还含着几分宠溺。
安国公低垂着头,耳朵动了动。
秦槐远垂首蹙眉,毫无反应。
秦宜宁退后两步,行礼道家礼道:“皇上赐臣女玄素观静修,已是赏赐,臣女不敢多求其他。”
秦宜宁明显的一语双关,意思是在告诉皇上;‘你没强娶我,给了我个别院静修我就谢谢你了。’
可尉迟燕根本没听出她话中的深意。
笑着道:“要如何赐你,朕还要好生想想,寻常的黄白之物太过俗气了。”
秦宜宁低垂着头,恨不能告诉尉迟燕,‘我就是个俗人,要是实在想赏,多给点金子也是好的。’
可这话实在不能说,她只能尽力的退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尉迟燕又以欣赏的目光仔细看了她片刻,这才回身道:“国丈,秦爱卿,先随朕回宫商谈要事吧。”
“遵旨。”
尉迟燕依依不舍的看了秦宜宁一眼,这才率众离开。
秦宜宁恭敬的行礼相送,直到人离开,她才端着“真人”的范儿,带着寄云和秋露离开了前殿,期间遇上的道姑无不行礼退后口称“师尊”,秦宜宁则有礼的颔首回应。
直到上了冗长的台阶,进了垂花门,直上到处于半山腰的后院,秦宜宁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直绷直的背脊也放松下来,喃喃道:“总算是解决了。”
“是啊,终于有惊无险的解决了。”寄云和秋露也是一身的汗。
三人回了房,刚要更衣,外头却来人回道:“禀真人,外有贵客驾临。”
秦宜宁预备更衣的手便停下了。
“是什么人来?”
“回真人,贵客不许属下声张,请真人出门相迎。”
能让御前侍卫噤若寒蝉的“贵客”……
秦宜宁已猜到几分,忙起身下了楼,快步行到广场中央便已跪下,高声道:“臣女恭迎皇后娘娘。”
李妍妍带着贴身服侍的李嬷嬷、月桂、月季两名大宫女和大太监刘宝以及数十名宫人一直站在转角处,就等着秦宜宁亲自来迎才肯进来。
依照李嬷嬷和刘宝的建议,这骚蹄子既与皇上有不可言说的事,必然心虚的很,不准侍卫通传时说明他们的身份,为的就是看她乍见到正宫皇后时心虚下跪的表情。
谁知道这人竟如此聪明,远远地便跪下相迎了。
难道是侍卫告诉她了?
李妍妍威严的看向那侍卫。
秦宜宁已先一步为那侍卫解围道:“回娘娘,臣女先一步猜出娘娘的身份来,臣女在此恭迎娘娘千岁。”
侍卫感激的看了秦宜宁一眼,便退了开去。
李妍妍笑了一下,眸中精光闪烁。
如今看秦宜宁这等善解人意,何尝不是一种邀买人心的手段?再看她那一身出尘的白衣,更将她装扮的宛若仙子,再回想方才广场上她与皇上对视时那副和谐的画面,以及百姓中那“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评价,李妍妍觉得自己仿佛被搁在了火上烤一般。
她与皇帝才是伉俪情深的夫妻,若是秦宜宁与皇上“天生一对”,她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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