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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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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娘娘得天独厚,盛宠不衰,真是叫人羡慕。”
秦宜宁不认得周围的贵妇,便也不插嘴。
倒是孙氏,因自小环境使然,此时应酬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孙氏便指着一位穿了枚红色妆花褙子的四旬妇人道:“这位是安国公府的李夫人。”
“李夫人安好。”秦宜宁翩然行礼。
安国公夫人便笑着点头,拉过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妍妍。”
李妍妍笑盈盈的上前来与秦宜宁屈膝福礼,秦宜宁与她拉着手还礼。
“姐姐安好。”
“秦妹妹好。早就听说秦妹妹美貌倾城,如今见了,就连姐姐都禁不住想多看几眼。”李妍妍笑颜如花的挽着秦宜宁的手臂。
而一旁与老太君寒暄的其他贵妇,见孙氏带着秦宜宁与安国公府的女眷攀谈起来,这才像是找准方向一般,到了近前来寒暄。
孙氏就不卑不亢的带着秦宜宁认识了许多人。
秦宜宁记忆力极佳,只打个招呼便将人记在心里,发现今日到场的最低的也是侯爵,唯一一个没有爵位的,也是曹国舅的夫人,皇后的嫂子。
钱氏秦宜宁和孙氏自然是记得的。还记得去年,秦宜宁奉谕旨入宫,竟遇到了曹国舅带着夫人和儿子正在皇后处。曹国舅之子,也就是皇后的侄儿,竟对她当面调戏,若不是她反应机敏,当场就哭的梨花带雨,让皇帝自知理亏有所忌惮,恐怕她都要嫁到曹家去了。
如今再见曹国舅夫人,秦宜宁心内微妙的很,面上却只做忘了有这个人,礼数周全了一番。
皇后看着秦宜宁,便想起逄枭在皇帝面前的无礼和皇帝的退让,不禁轻哼了一声,懒洋洋的道:“走吧,赶着到了园子也要开宴。”
众人齐齐应是,女眷们就相互挽着手说笑着,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皇后身边,沿着缓坡往山上而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尴尬的皇后(上)
春光正好,新绿延绵,清新的空气之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远近鸟语虫鸣,景致怡人,令人心旷神怡。
女眷们养在深闺,平日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人人家中都有园子,可人工穿凿而成的景色与这等野趣儿自是不同。
何况越是沿着缓坡向上,珍花异草种类越加繁多,加之陪同皇后出行的荣耀和自豪感,即便是老太君这等平日逛个花园都要坐轿子的,这会子走路也都觉得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听闻皇后到来,早已有看守园子的内侍迎了下来,到近前行了礼便要给皇后一行引路。
“皇后娘娘,这边儿请。”
皇后素手轻拢云鬓,红唇微翘,慵懒的道:“这里不用你伺候,别扰了本宫的兴致。”
皇后的厉害名扬上下,内侍哪里敢有异议,就只能行礼退后,忐忑的缀在女眷们的身后,与侍卫们走在一处。
缓步慢行,一路赏景,老太君等贵妇们都簇拥在皇后身侧,走的气喘连连还不忘了将这一处的风景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又接连称赞皇后盛宠天下仅有,直将皇后得意的满面春光,不吝笑语。
秦宜宁扶着气喘吁吁的孙氏走在队伍的最后,并不巴结逢迎皇后,就只欣赏景色,低声与孙氏道:“母亲,您怎么样?累了吗?”
“还好,到底是你的身体底子好,我这些年可真是闲的废了。”孙氏喘着气摆手笑着。
秦宜宁莞尔道:“回头母亲每日清早跟着我绕着花园走两圈,身子一准儿越来越好。”
孙氏听的摇头失笑,抬眸,正瞧见不远处一片繁密的桃林,禁不住赞叹的道:“瞧瞧那一处的桃花儿,真是好看!”
秦宜宁与众人一般,都往前方看去。
只见一片浅淡的粉色暖云延绵开来,萝枝点妆、深浅相宜的一大片。
许是山上有地下暖泉的缘故,家中桃花刚结了花苞的,这里的桃花却已开的簇簇丛丛,半掩青空。
一行女眷沿着宛转在桃林中的小路一路向前,微风拂过,发丝衣袂飞扬,花瓣纷飞,将每个人身上都染了几分清香。路旁听闻潺潺水声,垂眸看去,只见落花入水,清波逐红而去。
又行数十步,忽见簇新的粉墙黑瓦呈发现于面前,墙后隐约可见檐牙雕琢,崭新的精致楼宇,让人感觉置身于仙山。
“哎呀呀,多久没有见过如此美的桃花了。”
“是啊,若非皇后娘娘垂爱,臣妇等也着实无缘见这等仙境一般的景色。”
“也只有皇后娘娘这般国色天香才配得上拥有这样一座仙宫。”
……
女眷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人人都不大声,也没人故意去与皇后搭话,可声音却都恰到好处的让皇后听的清楚。
走在前头的皇后嫣然一笑,得意的举步向前,逶迤而行的女眷们继续小声赞叹着跟随在后。
而缀行在后头负责引路的小内侍,早已经面色惨白。
又过数十步来到门前,女眷们赞叹着仰头往匾额看去,却看到黑漆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宁苑”二字。
皇后一怔,斜睨身旁宫人:“本宫的常春园几时改了名字了?怎么本宫不知道。”
众人也在纳闷,交头接耳起来。
那小内侍哭丧着脸快步上前来跪下磕头道:“回皇后娘娘,此处并非常春园,才刚,才刚走岔路了。”
女眷们惊讶的很,也都停止了交谈。
皇后柳眉紧蹙,冷冷道:“什么?走了这半晌,这处竟不是常春园?怎么本宫不记得常春山上又多出这么个地方来!”
小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才刚他就要引路,可皇后不让他在近前伺候啊!
皇后也略有些尴尬。
她是皇后,自然日日要陪王伴驾,只有极少的机会偶尔随皇帝出宫,省亲或出游都不是容易的事。
常春园皇帝虽赐给了她,可她到底也是去年来泡过一次温泉而已,当时一群人跟着,自然用不着她一个皇后来记路。如今上了山理所当然只以为山上仅有自己的常春园在,想不到这一路欣赏的景色,竟然都是别人家园子的。
“狗奴才,你怎么伺候的!”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一脚踹在内侍肩头,将人踹的就地滚了一圈。
那内侍唬的连连磕头,“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皇后不耐烦的抿着红唇,想着身后到底还带着一群人,不能失了国母的身份,就只能压着火气,慵懒的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左右也是出来游玩的,既然走错了路,那便走回去就是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此处空气清新,阳光明媚,一路说说笑笑的走路也觉畅快。”国舅夫人笑道。
众人闻言立即附和,尴尬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那内侍连忙爬起来在前头引路。
皇后心情好了一些,在一群贵妇的簇拥之下又沿着桃林的路返回,往另外一条略微宽敞的青石路走去。
皇后这才发现,方才走的桃林那一条道,地上都是新开辟的土路,这里的青石砖路才是原本通往常春园的老路。
只是,皇后的好心情和众贵妇的赞叹声,都随着沿途向前而淡了下去。
有方才那仙宫一般的景色珠玉在前,此处通往常春园的路就显得乏善可陈了,路旁的几株海棠开的倒是还好,到底不如仙宫一般的“宁苑”令人震撼。
而贵妇们夸赞奉承的话方才都说了一路,面对这干巴巴的景儿,也只能昧着良心扯出什么“古朴”“清雅”之类的词来。
皇后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直到了常春园门前,皇后的脸色已黑如锅底。
方才的宁苑粉墙崭新,朱门华丽,院中的建筑都可看得到是崭新的。
而常春园的红墙半旧,门扉敞开,内侍跪地相迎,气派是有,但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的半旧院落和乏善可陈的园子,着实是让皇后心里深深的厌恶。
皇后拧着眉低声斥道:“你们是怎么预备接驾的!刚才那园子到底哪冒出来的!”
皇后声音虽低,可后头的人距离不远,都听的清清楚楚。
看园子的内侍是曹国丈特意关照过的,见皇后询问,忙上前来低声道:“回娘娘的话,那园子是国丈先前吩咐人修的,园子的主人来头很大,国丈说了请娘娘不要理会那里便是。”
皇后咬牙切齿,有怒不能发,最后只挤出一句:“也不怕越制!”
说着就率先迈过了门槛。
女眷们见皇后不悦,都收敛心神跟了进去,说话都不敢再大声,生怕触怒了正尴尬中的皇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尴尬的皇后(下)
知道皇后今日要游幸常春园,内侍们早已在后院中一处雅致所在摆下了宴席。
皇后端坐首位,看着这一处被海棠花丛围绕起来鸟语花香的院落,心情舒缓了一些,面上也带出几分笑容来。
众人见皇后面色晴霁,也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皇后便端起了酒盏,戴着纯金护甲涂了鲜红蔻丹的手莹白如玉,与金色酒盏呼应着,衬着她正红的锦绣大袖外袍,显得格外雍容华贵。
见皇后要致辞,众人目光便都虔诚的投向首位。
皇后很是享受众星捧月的场面,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咱们大燕与大周和谈成功,往后天下太平,皇上与本宫都甚是欣慰,今日邀请诸位同游常春园,一则……”
“嘣——叭——”
烟花蹿升,在空中炸开的声音忽的震荡山中,盖住了皇后的话音。
众人猛然往声源处方向看去。
只见宁苑方向,五彩缤纷的烟花接二连三的窜上天空,绽放璀璨的颜色。即便是在白日里,那红的、绿的、黄的烟花,也十分的耀眼夺目,且那放烟花的人并不吝啬,烟花竟是泉水喷涌一般,几息之间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烟花鸣响、爆开的声音回荡着,称不上震耳欲聋,却也震动心弦。
此时,莫说是皇后讲话,就是皇后在每个人耳边说话,众人也听不清!
而烟花虽不至于多稀罕,平日也是不常见的,更何况是这种一放就有百花盛开之势的,平日更不多见。女眷们看的目不暇接,欢欣不已,竟将皇后要讲话的事都忘在一边。
皇后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想发怒,声音却被烟花盖住。
方才走错地儿,后被别人的园子比下了自己的园子,现在讲话又被打断,她哪里还能忍得住火气!
那烟花连放一炷香时间才停下,众人连呼吸间都闻得到一股子硝烟味儿。
回过身来,看到主位上脸色漆黑的皇后,女眷们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日怕是黄历不好,否则皇后怎会屡次跌份儿?
皇后叫过看守常春园的内侍,沉着脸低声道:“去,告诉宁苑的人,就说本宫要借用他们的园子开宴会,让里头的人速速离开,稍后本宫就要带着人过去。”
内侍低声道:“回娘娘,国丈说了,那园子的主人有来头,请您不要去招惹。”
皇后眼睛一厉:“笑话!本宫父亲修的园子,本宫为何不能用?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本宫又是皇后,借咱们大燕土地上的一个园子开个宴会的权力本宫还没有吗?”
“可是国丈说,一定不要招惹……”
“放肆!你若不去,本宫砍了你的狗头!”
眼见皇后果真动了怒,内侍不敢再多言,只能小跑着的去隔壁宁苑借园子。
皇后这才似笑非笑的抬着下巴对院中女眷们道:“怎么样,烟花好看吗?”
女眷们不敢做声,纷纷垂头。
皇后哼了一声,懒洋洋的道:“本宫已经吩咐人去借用那一处园子了。不是有人说那里美的仙宫一样儿吗?待会儿咱们就在仙宫里开宴。”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能游幸那园子,也是那园子的造化。”
“是啊,常春园清新雅致,臣妇们能在此处陪伴娘娘,就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
妇人们再度迎合起来,说的皇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眼角余光见那内侍回来了,皇后便站起身,施施然理了理裙摆,“咱们走吧,那边儿……”
“娘娘。”内侍见皇后起身打算走,都快哭出来了:“那园子的人说,不借。”
“不借!?”皇后的声音陡然拔高。
内侍唬的扑通一声跪下了,“是,奴婢到了那边就被拦在门口,那边看门的说他们主人说了,园子谁也不借。”
“你没有说明是本宫要借用他们的园子?”
“回娘娘,奴婢说了,可他们就是不借。”
“大胆!”
皇后终于忍无可忍,愤然拂落桌上的碗碟,碎瓷声响,酒菜撒了满地,唬的女眷们都站起身。
如此情景,莫说是皇后,就是个寻常贵妇,连番丢脸,面子里子也都挂不住了。
皇后怒极,举步便走:“你们都跟着本宫来!本宫倒要看看,那宁苑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脸面,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连开口借个园子都借不来!今儿个本宫还就要带着你们去宁苑逛一逛!”
盛怒之下的皇后,就算国舅夫人都不敢劝,曹雨晴更是从跟来后就一言不发。其余的贵妇就更没有说话的勇气。
是以皇后要去,众人也就只能跟随。
一众女眷浩浩荡荡的出了常春园大门,沿着青石砖路往前走,见到那仙山一般的桃林再转弯,直奔着宁苑簇新的朱门而去。
说来容易,可是妇人们平日里就少运动,加之除了秦宜宁之外各个都缠足,三寸金莲走山路,还走了这么久,如老太君这般的都已靠着两旁下人搀扶着才勉强跟得上,在皇后面前谁也不敢叫苦,就只能忍着。
众人来到宁苑门前,皇后冷冷一抬下巴:“去,给本宫砸门!”
内侍忙应是。
谁知手还没碰到门板,那朱门就被拉开了。
一个身着深蓝色褂子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外头一群珠光宝气的女眷,拧眉问:“众位夫人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内侍抬着下巴,侧身让门子看清皇后的模样,道:“你可看清楚,这位可是咱们的大燕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游幸你们的园子那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你还不开门?!”
门子看了一眼皇后,又看看皇后身后的众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才刚我的话都说清楚了。我们主人说了,园子不借人。”
皇后原想着自己都亲自来了,就没有什么借不来的。
谁知她带着人奔过来,竟当面被拒绝!
皇后的脸都被踩到了谷底,终于忍无可忍,尖声怒道:“放肆!本宫是一国之母,难道借用个院子还借不来?!来人,将宁苑中人都给本宫抓出来!本宫定要回了皇上,让皇上派兵踏平这个破院子!”
“谁要踏平我的园子?”
忽然,院内传来个低沉慵懒的声音。
秦宜宁闻声猛然抬头,正看到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白玉带扣,头戴紫金冠,长眉凤目器宇轩昂的逄枭率人走出院门。
逄枭负手站在面前,睥睨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像在看一件死物:“借东西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旁人不借,皇后还要强抢不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 高调表白
女眷们大多没有见过逄枭,只觉这年轻人生的当真是俊俏,五官精致深刻,修长入鬓的剑眉下压着一双凤眸,不经意瞧谁一眼都让谁心内砰然,偏这人生的虽俊,身材却高挑健硕,气势凛然凌人,让人只看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敢再多冒犯。
这位敢与皇后当面如此强硬,就不怕日后皇后报复?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皇后俏脸却已变的苍白,原来父亲不让她招惹的,竟是这个煞胚!
莫说是她,就是当日午门前,皇帝在逄枭面前是如何卑躬屈膝她是亲眼所见的,皇后此时就算满肚子愤恼也不敢发作,只能干笑了两声,道:
“忠顺亲王真是说笑了,本宫不过是气话,哪里会做强抢之事,何况本宫身为国母,自然是要以德服人,做妇人之表率,忠顺亲王怕是对本宫有所误解了。”
忠顺亲王?
女眷们惊愕的看向逄枭。
想不到这人竟是大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胚!
看过逄枭,所有女眷又都下意识去看秦宜宁。
和谈后京都城中他们二人的传言便没断过,加之逄枭当日午门前的壮举和宣言,女眷们哪里有不好奇的?
尤其是老太君、二夫人和七小姐。她们想象中这人必定是茹毛饮血,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雄壮如牛,说话声如洪钟,厉眼睛就能将人剁碎喂狗的一个北方大汉。谁知道这位竟是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
七小姐只顾痴痴地望着逄枭,已看呆了。
秦宜宁则蹙眉瞪了他一眼。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虽说两国已经和谈,可他到底是个别国的王爷,如此高调的与皇后对上,就不怕惹来是非。
逄枭被秦宜宁瞪的心情舒畅,莞尔一笑,“既然皇后并无此意,那便罢了。”
皇后尴尬的面色涨红,这话叫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何去接?难道她现在要带着这群人再转身走回去?
逄枭又看了秦宜宁一眼,笑着续道:“不过皇后带着人既已经来了,本王也不好将客拒之门外?不如皇后与众位进来一游吧。”
皇后闻言,骤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王爷相邀,本宫自不好推拒。”
逄枭便侧身一步,随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再不理会皇后,带着虎子以及随行之人进了院中。
皇后咬了咬牙,便也在内侍的服侍之下进了院门,女眷们自然跟随在皇后身后一路漫行。
待进了门后,众人才明白什么叫春花烂漫、花木扶疏,什么叫真正的宛若仙宫、不似人间。
园中奇花异草不说,就连常见的桃花、杏花等也栽种的错落有致、远远看去深红浅匀如云的一片。雕廊楼宇下竹帘压着淡绿轻纱,掩映在花木中,几只仙鹤嬉戏对舞,更为院落增了几分仙气。
皇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进了这个院子,自己的脸面真是生生被踩碎在脚下了。
与宁苑相比,常春园根本入不得眼,亏得她先前还一路得意洋洋的听奉承。
她真不明白父亲为何造了这一处别致的院落,不进上,却给了逄枭这种人!
楼前一丈宽两射长的廊下,已有下人摆放好桌椅,上了茶点。
逄枭施施然坐在主位,皇后便只能咬牙坐在下手,其余八家的女眷自以各家高低远近排列相坐。
而与逄枭有着错综复杂关系的秦家老太君,便被推在了皇后对面的区域。
老太君坐在最前,随后是孙氏和二夫人,再后是秦宜宁和七小姐。
逄枭慵懒的自斟自饮,根本没有理会在座女流之辈的意思,偏皇后又是客人,不能越俎代庖。
皇后这才感觉到,答应进来一游,她也是自取其辱!
逄枭分明是借此机会当众打她的脸,偏偏她不能奈何!
多少年了,皇后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若是皇帝在,她早就扑进他怀里撒娇哭诉了,此时也只能生生忍住。
而逄枭这般怠慢皇后的肆意姿态,除了皇后自家人外,旁人瞧着却都心里暗爽。
这些勋贵之家的女眷,表面上对皇后毕恭毕敬,甚至逢迎奉承,暗地里谁不骂她一声乱国妖后?
平日仗着皇帝撑腰,妖后祸害了多少忠臣!若没有这个妖精,大燕朝也落不到今日的地步!
众位女眷此时再去看传闻中杀人饮血的逄小王爷,就觉得顺眼的多了,何况他还是一位罕见的美男子。
“雅座无趣,众位夫人小姐可以随意。”逄枭眼看着这些人都干坐着,就随手挥了挥。
皇后的脸色那样难看,这会子哪里有人赶去逛园子?她们虽不喜皇后,却不能不畏惧皇后吹枕头风的本事。
逄枭见无人敢动,皇后又阴沉着脸满面委屈,禁不住好笑的道:“既然众位都不愿游玩,那就罢了,正巧趁着大燕朝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都在,你们就给本王做个见证。”
皇后等人都看向了逄枭。
秦宜宁眉心跳了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逄枭这厢已笑着道:“本王新得的这处园子,原本有个名字,叫‘绘春园’。你们可知道本王为何将它改称为‘宁苑’吗?”
因女儿家闺名不能外传,即便同为女眷,在场大多数人也都只知道对方姓什么,族中排行第几,称呼时大多称呼张二小姐、王大夫人之类,也只有极为熟悉交好的才知道闺名。
是以逄枭此话,在场之人并不立即都懂。
但鉴于秦宜宁与逄枭之间的传言,众人也都猜出个大概。
“本王戎马疆场多年,手染鲜血无数,早已心若磐石,未成想也有为一女子魂牵梦绕之日,本王心悦的女子,闺名中有个‘宁’字。虽说他们家女儿是排宁字一辈,而且据说她初回家时,还有人说她不配入宗谱,不配叫这个名字。”
逄枭斜睨向老太君。
老太君已浑身冒汗,脸色涨红。
“但是本王心里,别人才都不配叫这个‘宁’字!本王将绘春园改为宁苑,一则取她闺名,二则取宁字之意,就将此园当着你们的面儿赠与她。本王许她一世安宁,静好岁月,你们都是本王的见证。”
逄枭走到秦宜宁面前,负手俯身去看秦宜宁已经涨红的脸,轻笑道:“这园子赠与你也不为别的,只送你清玩,博美人一笑罢了。宜姐儿,你可喜欢?”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继续追求
秦宜宁坐在玫瑰椅上,逄枭弯腰凑近了看她,二人的面颊距离很近,她几乎能闻得到独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
她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随即便是一阵砰然狂跳,红霞染上双颊,一双明眸更因羞恼漾了一层水雾。
这人可真是……
秦宜宁已快分不清自己对逄枭的感受,恼他狂妄直接的做法,可心内却禁不住一阵阵的悸动。
只是,若真的当众收了这园子,莫说是否得罪妖后,就是父亲那里,也会被皇帝猜度怀疑通敌叛国。
她没有资格决定自己是否要与逄枭绑定在一起,因为她的身后是整个秦家的命运。
此时秦宜宁忽然觉得,逄枭若不是大周人,若他们两国若不是这样的关系,再或者,若她不是秦家的女儿,逄枭也不是逄中正的儿子,就好了。
他们之间,毕竟隔了太多。
逄枭不愿放过她每一个细小的情绪,一直仔细注视着她,她红透的脸颊和盈盈水眸分明透露了她已经心动的情绪,可渐渐暗淡的眼神和不自禁抿起的粉唇,也表达出她的无奈和妥协。
逄枭立即就明白了秦宜宁的顾虑。
果然,秦宜宁站起身,仰视着逄枭义正言辞的道:“无功不受禄,何况我与逄小王爷又无瓜葛,不能平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还请逄小王爷收回成命。”
如此强硬的拒绝,让女眷们从方才梦幻一般的宣言之中收回神来,有了解国事脑子清楚的妇人便已明白了秦宜宁此番的意思。
当然,也有人暗骂秦宜宁不知好歹。
逄小王爷那是什么人?肯赏脸对个女子这般殷勤,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秦宜宁竟还敢当面强硬的拒绝,还说出“和你无瓜葛”这种伤人的话来,她就不怕逄小王爷一怒之下将她宰了?
场面凝寂,就在孙氏担忧的站起身,生怕逄枭会一怒之下拧断秦宜宁的脖子时,逄枭却是噗嗤一笑。
“你还是瞧不上我啊,我的自尊都快被你伤没了。”竟是不再自称本王。
“王爷请慎言。”秦宜宁蹙眉:“方才的话,王爷想必已经听明白了。我与王爷本不是一路人,还请王爷自重。”
“不是一路人不打紧,我走你的路就是了,我瞧你顺眼,想讨好你,这都是我自个儿的事,与你无关。”
秦宜宁杏眼圆瞠,想不到这人居然如此厚脸皮,这种话也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
“宜姐儿,你不喜欢的,我绝不会逼迫你,你想想,我从前何曾强迫过你?”
秦宜宁一想到那个强迫之下的吻,脸上腾的涨红,恨不能啐这厚脸皮的家伙一口。
逄枭却毫无所觉,继续笑着道:“这园子也就是逗你一笑。往后你若不想要的,我一定不会强迫你,不过这次你就委屈委屈,今儿一早我已将此处的地契和房契都签在你的名下了,想必等你回府,你手下的大掌柜就会将东西送给你。”
“你……”秦宜宁目瞪口呆。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逄枭为了看清她的表情,再度躬身屈就她的身高,一面察言观色,一面放软了语气哄她:“别动气,好不好?往后我不这样了,就这一次。”
秦宜宁看着这样好言好语和她说话的逄枭,已很难将他和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煞胚联系起来。
也正因为他是那般铁血霸道的人物,在她面前的柔软,才更让她动容。
逄枭这种事先弄好地契房契强塞给她的做法,为她和父亲洗清了大部分嫌疑,还为她背了黑锅。
明明承受好处的是她,外人却都会骂他强迫她。
秦宜宁眼神复杂的看着逄枭,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逄枭却是笑了起来,只觉得她的模样就像雪白二白,连两个兔耳朵都耷拉了,让他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但他知道,他言语的高调宣言,已达到为她震慑某些人的目的,若是做的过分,背后就该有人非议她了。
反正机会还多,也不急在这一时。
逄枭便转回首位坐下。
秦宜宁也若有所思的坐回原位。
此时的皇后,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皇帝是宠爱她,可是皇帝对她却从没有如此温柔小意的宠溺。
且皇帝是个跟她爹差不多年岁的老头子,忠顺亲王却是个如此俊朗不凡的英伟男子。
皇帝前脚赏给她常春园,秦宜宁后脚就得了个比常春园还好的宁苑。
若秦宜宁是狐媚勾引了忠顺亲王也就罢了,可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秦宜宁与忠顺亲王之间的关系,忠顺亲王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比男人,比体面,皇后已输得一败涂地,就是她引以为傲颇有自信的美貌,在春花初绽一般的秦宜宁面前也弱了几分。
皇后暗自咬牙,憋了满肚子的气却无法发作。
逄枭这时已站起身,“诸位随意。本王还有事,少陪了。”说罢理也不理皇后,只是对秦宜宁笑了一下,就带着虎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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