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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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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秦宜宁展颜了,冰糖这才哄着道:“王妃再坚持几日,还有三天便是十七了,到时哥儿和姐儿满月,奴婢一定服侍您好生沐浴打扮一番。现在不让您洗头,也不开窗,是怕您落下病根,月子里若是病了,那可就只能下次月子里才能治好,难道平日里王妃还要受苦?”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秦宜宁忍不住笑,“你们也忒小心翼翼了。我不打紧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孩子们便满月了。因着眼下时局紧张,秦宜宁担心身边有事护不住孩子们,是以洗三、满月她都没大办,随时随地都要让孩子们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生怕闹出什么意外来。让孩子走了自己的老路。

    这日秦宜宁刚吩咐乳娘将孩子抱来,冰糖就快步进门来,笑道:“王妃,王爷的家书到了!”

    “快拿来我瞧瞧。”秦宜宁急切的起身,一面接过信纸展开来看,一面道:“王爷说不定已经想好了孩子们的名字。如今传信也比从前慢了许多,可叫我好等。”

    “因为王爷他们将鞑靼人越赶越远啊。”寄云也接到了汤秀的信,刚看完,心情极好的走了进来。

    秦宜宁将家书仔细看了,一字一句都不放过,最后咀嚼着“如暄,如昀”两个名字,笑着道:“真好,如昭,如晗,如暄,如昀,一瞧就是一家子。”

    语音落下,许久又有些忧虑:“昭哥儿和晗哥儿若是知道他们又有了弟弟妹妹,会不会觉得是我不关心他们了?”

    寄云和冰糖听的哈哈大笑,“王妃也太小心了。您放心吧,没事的。昭哥儿和晗哥儿都大了,且跟在他们外公身边,哪里就会长歪了?”

    想到父亲的本事,秦宜宁这才稍微放下些心。

    “这一晃,昭哥儿和晗哥儿都快四岁了。我却有大半的时间都不能陪在他们的身边。”秦宜宁有些低落,走到摇床旁弯腰望着正熟睡的龙凤胎,“也不知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几时是个头,将来暄哥儿和昀姐儿大了,我可要吸取教训。”

    这世上最痛苦的骨肉分离她都经历过了,将来的状况应该也不会比现在差了吧?

    就在秦宜宁安心带着孩子们的时,逄枭暗地安排在府外的人同时注意到一些异样。

    “真是奇了,怎么金港大街上行走的年轻小伙子似比从前多了。”

    “是啊,大多数人不都去跟着王爷打鞑子了么,如今却忽然多出这么多生面孔,着实让人觉着蹊跷的。”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谢先生?”

    “自然是要的,王爷安排暗中保护王妃,也并非是一定要瞒着王妃的,如今风声鹤唳,还是安全为重。”

    几个精虎卫商议一番,便决定由一个人去找谢岳报讯。其余人则继续守在原位。

    谢岳得知此事,不敢隐瞒,当即便去告诉了秦宜宁。

    秦宜宁怀里抱着昀姐儿轻轻摇着,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犹豫着道:“这事的确不简单,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有目的而来,极有可能是冲着咱们的。”

    “是。”谢岳面色严肃,道:“王妃放心,我已命人严密布防了,不会叫人暗算了咱们,不过这时咱们若能与陈知县联络上,就会更加安全一些。您与王爷为百姓做了那么多的事,陈知县为人直率又重情义,必定会念及您与王爷所做之事竭力保护,陈知县手中有衙门里的人在,行事到底方便一些。”

    “谢先生说的极是。”秦宜宁赞同的点头,“这件事就烦请谢先生走一趟吧?”

    “这是自然,王妃放心吧。”

    谢岳行礼退下。

    秦宜宁却是抱着昀姐儿发起了呆。

    金港忽然来的这些人,她可以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第一怀疑的便是李启天。李奇天善妒的很,他又子嗣上艰难,如今逄枭又有了一对龙凤胎,李启天还不知如何妒忌,说不定为此对他们痛下杀手也有可能。

    秦宜宁非常忧虑,她倒是什么都不惧怕,可暄哥儿和昀姐儿还在襁褓里,哪里能受得了磋磨和颠簸?

    正如秦宜宁所料。

    李启天此时收到前线的吉报,面上虽带着满意的微笑,心里却一直憋着一股火。

    “多亏了忠顺亲王英勇善战,鞑靼终于被赶出天域关了!从此大周的国土依旧是大周,在无外敌可以入侵!”

    “正是如此,也多亏圣上知人善用啊!”

    臣子们欢欣雀跃,再没什么比驱逐外敌更让人兴奋了。这些人精夸赞忠顺亲王时,也不忘了吹捧李启天。

    只是听着臣子们对逄枭大肆赞扬,李启天为显示风度,着实不好反驳。

    他不过是现在做了帝王,不好亲自御驾亲征了,否则他来带兵,也未必就比逄枭带兵差多少。有那么多人,鞑靼人自然是被吓的屁滚尿流乖乖的躲出天域关了。

    好好的,功劳都让他给沾了,着实是叫人腻味的慌。

    朝堂上,李启天憋了一肚子气。谁知回到御书房,就又接到了探子的来信。

    “秦氏竟然给逄枭那厮诞下龙凤胎!”李启天眼睛瞪的宛若铜陵,咬牙切齿瞪着探子。

    探子垂首道:“是。”

    “他也配!” 李启天暴怒,扬手就将桌上的端砚抓了砸在墙角,又一脚踹翻了立在角落骨腿束腰的高几,上头的青花瓷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圣上息怒啊!”熊金水等内监也顾不得地上有碎瓷,赶忙恭恭敬敬的叩头行礼,“圣上息怒!”

    李启天哪里能够息怒?他最痛恨的就是他已经贵为帝王,却总有人觉得自己比不上逄枭。

    如今他这里三宫六院都没动静,逄枭那里却又多了一堆龙凤呈祥,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龙凤呈祥?

    “来人!给朕将金港严密布控起来!只需朕一声令下,就要他们生他们生,要他们死他们死!”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莫追

    李启天面容狰狞,将探子与熊金水等内侍都吓的噤若寒蝉,紧紧埋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圣上的脸。

    他们现在看了不打紧,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让圣上丢了面子,岂不都是他们这些知情者的罪过了?

    李启天负手踱步,面色阴沉。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个小内侍满含喜气儿的声音,“圣上,太后娘娘宫里的大宫女来,说是太后听闻忠顺亲王与定国公大败鞑靼,如此迅速就将鞑子赶出了大周,十分的欣喜,太后今儿要在慈安宫中摆宴,庆祝此番大战胜利。问圣上是否得闲,能否去一同吃一顿家宴。”

    庆祝,庆祝!有什么好庆祝的!逄枭和季泽宇能将鞑靼赶出大周,这不是很正常事吗?换成是他或许还快些,哪里就值得这么多人称赞了?

    李启天脸色黑沉,许久才耐着性子道:“朕知道了。”

    小内侍不知道李启天刚发了火,还当他也为了收复失地而欢喜,是以此时也喜气洋洋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快步去给慈安宫送信儿了。

    跪在地上的熊金水紧张的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就怕天子眨眼就拿他们出气,打一顿是好的,拖出去斩了都有可能。

    李启天咬牙切齿,忍耐了许久方压住火气。他不能在外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与妒忌,那样会跌了自己的身份,他要做个英明的郡王,是能够包容臣子那就是最大的优点。

    约莫着时间差不离,李启天便带着熊金水去了慈安宫。

    谁知刚道宫门前,老远便看到慈安宫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乍一看让李启天以为自己是在过年。

    宫门处,慈安宫的宫女远远地看见了李启天赶忙吩咐一人去告诉太后,其余人都跪地行大礼。

    “奴婢参见圣上。”

    李启天冷着脸大步踏进慈安宫院落中。果然,院中头顶还悬着大红的绸带和绸缎扎的花,就连平日里穿着素来低调的宫人们今日都开始穿红戴绿。

    足可见,先前一直在战争的阴影下生活着的人们,如今究竟有多重视这消息,此时又如何敬佩逄枭。

    宫中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尚且如此,民间百姓还不知会闹的多热闹。

    只要一想到那些寻常百姓将逄枭当做战神一般的供着爱戴,甚至都忘了大周朝的皇帝是他,李启天就越发的愤怒了。

    遇上逄枭的事,总是一个克着一个,从天机子对帝星的批算,到如今的大事小情,李启天在逄枭的问题上已经快要麻木,可是面对慈安宫的情况,李奇天就只剩下了不甘。

    因为这些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无知妇人,与他们讲道理他们根本不会明白,反而还要将自己气出个好歹。

    “皇兄,您来了。”听闻宫人传话,李贺兰先快步迎了出来,屈膝行了一礼,妆容精致的面容显得非常喜庆。

    李启天压着怒火,“嗯”的应了一声。

    李贺兰笑着道:“大周朝总算是又国泰民安了。这还多亏皇兄肯给阿岚机会。”

    李启天斜睨李贺兰,“朕以为你会提逄之曦。”

    李贺兰面上表情有一刹的不愉,但在李启天跟前,她素来都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

    “皇兄说笑了,季岚才是驸马啊。”

    “你明白就好,别似从前那般对逄之曦纠缠不休了。别看他家里人都死绝了,可他对秦氏那是真的宠爱,你还不知道吧。”李启天忽然就停下脚步,将自己才得知不久的消息告诉李贺兰,“秦氏又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李贺兰眼睛倏然睁大,脚步停顿,不可置信的道:“皇兄……他们家一对双生子不是死了吗?”

    “是啊,可人家秦氏就是好生养,又给逄之曦生了一对龙凤胎。”李启天心里酸的很,言语中也禁不住刻薄,“你与季岚成婚也这么久了,人家两胎抱四个,你再看看你?同是女子,怎么你就不行。”

    李贺兰脸色涨红,贝齿咬着唇瓣,仿佛不可置信一般仰头看着李启天。

    李启天看到李贺兰如此,心里竟诡异的舒服了很多。一路走进了正殿。

    后宫妃嫔与皇后都聚在此处,人人穿的鲜亮喜人,见了李启天纷纷行礼。

    李启天眼神扫过那些花朵一样的妃嫔,尤其是那些打扮的比过年还喜庆的,心里的厌烦已经快要到达顶峰。

    皇后最是了解李启天,知道他对逄枭的妒恨从来都不少,今日本不打算来的。可太后吩咐,她不好不听,又不好将李启天的想法公之于众。此时见了李启天这样表情,心里咯噔一跳,赶忙不着痕迹的退开了。

    “母后。”李启天给太后行礼。

    太后穿了一身孔雀蓝的家常褙子,头上是一整套的金蝉头面,整个人红光满面,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见了李启天,笑容满面的双手将儿子搀扶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还是圣上的本事大,安排对了人,鞑靼这么快就彻底被赶出去了。哀家得知了消息,欢喜的不行,咱们今儿就好生的庆祝庆祝,圣上也别只顾着政务,就当趁机休息休息?”

    皇后听太后这样说,就知道李启天必定不会高兴,将头垂的更低了,仔细思考自己应该怎样提前离开。

    李启天则强压下不耐,与太后说了几句话。

    太后感慨道:“毕竟都是一起打天下的情谊,哀家瞧着逄之曦虽然有时候狂妄了一些,可到底打起仗来还是有本事的。圣上这一次打算怎么赏赐他?”

    李启天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早在哦陪着太后不断的讨论前线的事时就已几次都被触动。如今听了这一句,忍耐良久之下终于爆发了。

    “他不过是峰值行事,做了分内之事罢了。这朝臣若做了什么分内之事都来找朕要奖赏,朕要如何处置?”

    李启天的语气太冷,整个侧殿之内原本还欢声笑语,此言一出,立即安静的针落可闻。

    太后狠狠眨了几下眼,才彻底将自己竟然被儿子当众下了面子的惊愕压下去,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是揣摩错了圣意。

    太后尴尬的笑了笑,道:“天子说的是。哀家久居深宫,到底见识有限,有些事不大懂,若有说错了的地儿,天子勿怪才是。”

    众妃嫔低垂螓首,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时是谁也不能做出头鸟,一旦做了说不定今生都无翻身的机会。

    李启天环视一周,视线不满的将在场妃嫔一一扫过,最后眼神落在太后身上。

    “母后的确是久居深宫,什么都不懂。母后应该知道什么是内功不得干政吧?从前的那件事,朕不与母后的宗族计较,母后想来是已经忘了吧?”

    太后面色巨变,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是,天子说的极是,哀家是老了,不懂得的事情太多,哀家只是关心天子,这才会多说一些。”

    李启天冷笑了一声,“是吗。母后的身子要紧,您还是多考虑自己为是。慈安宫也有小佛堂,回头朕让人将佛堂好生装点成母后喜欢的样子,您没事就多在佛堂呆着,吃吃斋,念念佛,抄抄经书,心静下来才能安泰,您说是不是?”

    李启天这是将太后禁足了!

    皇后将头埋的更低,生怕与李启天对上视线。

    可李启天不在乎这些妃嫔是如何看自己,他又笑着道:“你们也是,没事多修身养性,朝廷现在不富裕,国库和内帑都因战事而吃紧。你们可倒好,就只知道打扮的妖妖乔乔四处走动,吃饱了饭都没事可做?有空就多做针线,要么也跟着太后一起念佛,没事儿少走动生事!”

    “臣妾遵旨!”妃嫔们齐齐跪下行礼。

    李启天站起身,都掸了掸袍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朕政务繁忙,先走了。”

    太后哪里还敢问家宴的事?天子刚才都说了要节俭,这家宴也不敢吃了,太后称自己乏累了,转而便叫众人散了。

    皇后一路离开慈安宫,回到自己的坤宁宫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奴婢听说,忠顺亲王妃又为忠顺亲王诞下一对龙凤胎。”

    “听什么人说的?”

    “是天子身边伺候的小内侍,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皇后抬手挥退了大宫女,无奈的笑了笑。

    怪不得天子今日这般反常,这是妒忌之情藏不住了。

    想到逄枭,皇后就不由得想到当日在吊桥另一侧,自己与逄枭朝夕相处的时间。

    如今回想,那简直就是一个梦。

    只是以她对李启天的了解,他只发这么一顿脾气又如何能够解气?

    接下来,天子对逄之曦必定有作为。

    而她只是个后宫女子,对这些事完全帮不上任何忙。

    逄枭与季泽宇双剑合璧驱逐鞑靼,一路将鞑子赶出了天域关外,这消息传遍了京城上下大江南北。

    一时间,忠顺亲王与定国公战神的名声风头无两。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长大了要当个像忠顺亲王一样骁勇善战为国为民的大忠臣。

    百姓的言论由探子打探,接连不断的传入李启天耳中,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快到达极限。

    不能再给逄枭表现的机会了!

    “告诉逄之曦,穷寇莫追。都赶出去了,就别显摆自己能力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下旨

    “圣上,臣以为此事不妥。”

    朝会之上,臣子们对李启天的决策十分意外,耿直些的已在逄枭出任虎贲军主帅之事上与李启天掰扯了多次,闻言当即就站了出来。

    “鞑靼侵我国土,屠我百姓,他们的罪孽岂能是将之逐出大周就能洗刷干净的?”

    “是啊圣上!”有人附议,“臣以为如今正是该乘胜追击,以绝后患之际。鞑靼既已对大周下了手,便要有遭到我大周雄兵报复的觉悟!”

    “若不能杀光作恶的鞑子,朝廷又如何向被鞑靼迫害的百姓们交代?鞑靼此番一路从天域关直达京城外,这一路上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屠城之事更是没少干,后来那些甘愿跟随忠顺亲王打鞑子的,绝大部分为的就是报仇。若圣上不答允,一则纵虎归山,白白浪费了这一次忠顺亲王打出的优势,二则也无法与那么多的百姓交代,民间的议论也不会好,还请圣上三思。”

    “请圣上三思。”许多臣子齐声附和。

    李启天咬紧牙关,攥紧双拳才没让自己当殿大骂,平白跌了自己天子的身份,可心里那一股火已经呈现出燎原之势。

    李启天不想在人前表现出自己暴躁的一面,是以压抑着情绪忍耐的极为辛苦。

    见天子不言不语,许多深知李启天脾性的大臣已意识到今日的话题并不是天子喜欢的。即便是最耿直的臣子,见天子如此沉默也知道其中必有缘由。

    大殿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许久,李启天才道:“诸位爱卿言之有理。这鞑靼做乱之仇若不报,只怕天下人都要骂朕懦弱了。朕也该体恤那些将报仇当做了精神支柱的人。”

    李启天的话音极为平静。可众臣已从他话音之中听出不对来。

    天子看了不是个耳根软的又好商量的。他在朝务之事表现出的权欲与掌控欲丝毫不少,此时竟会顺着臣子的意思说话,众人便知其中必有后招。

    果然,李启天道:“诸位爱卿,可有两全之法?”

    这话看似问的不明不白,可李奇台你的拥趸们立即就明白了天子之意。

    当即便有人站出来,朗声道:“圣上,臣与几位大人的看法不同。忠顺亲王早已有联合朝内外大臣以及民间富户与朝廷作对的前科。当初若不是忠顺亲王命人垄断了粮草,以定国公的本事,又何至于让鞑子攻了进来?”

    “臣附议,忠顺亲王私自带兵前来,退敌竟也如此容易,很难说他与鞑子暗地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说不得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演戏罢了。如今只平南军就已经聚集了四十余万人,忠顺亲王若想谋逆,到时恐怕会领人措手不及啊!”

    “放屁,放屁!大大的放臭屁!”有武将听不惯这人口出污言恶意抹黑逄枭,立即蹦出来指着前头说话的几位大臣愤怒的吼道:“若无忠顺亲王,还能有你们今日站这里诋毁他?他为国奋战时,你们像蛀虫一样靠天子养着,你们这会子有什么资格站出来编排忠顺亲王的不是!”

    “粗鲁之人!你这样的莽夫在圣上跟前说话,简直是污了圣上的耳朵!”

    “你才是个满口喷粪的奸臣!小人!”

    ……

    李启天揉了揉太阳穴,听着下头众人又为了关于逄枭的事吵嚷起来,他就越发的不耐烦了。

    若是平日,他尚且能够保持冷静,可这些日连番不顺心,李启天早就已经气的恨不能直接将逄枭抓回来杀了!

    如今看着下头吵闹的正欢的臣子,再看看那些老奸巨猾不肯表态的,心里便是一阵腻味。

    怎么商议都是这样,一遇上逄枭的事就没有顺的时候。

    李启天掩口咳嗽了一声。

    熊金水满脑门子已经都是汗,见圣上的动作,当即便大声道:“安静!”

    原本各抒己见的朝臣们当即便停下了争论,再不敢在天子面前多说一句。

    李奇天便满意的说出自己要说的下半句。

    “忠顺亲王此番激战鞑靼着实辛苦,朕也不忍心让他继续在前线舍生忘死,加之这些日不见,朕也着实想念他的紧。是以朕决定,将追击鞑靼之事全权交由定国公,急召忠顺亲王回京述职。不知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所有人听的心里都是咯噔一跳。

    他们都明白,圣上这是打算清算功臣了!

    有性子直的武将,当即就嚷嚷:“圣上,臣以为临阵换掉忠顺亲王,这是对咱们大周极大的不利。鞑靼早已经被吓的屁滚尿流了,这会子唤了人,只怕鞑靼会再死灰复燃!”

    有揣摩出圣意的大臣立即反驳:“难道定国公不是骁勇善战的战神?你这是在怀疑定国公的能力,也是在怀疑圣上的决断!”

    “你这酸儒简直强词夺理!圣上为的是朝廷的稳固,开可不是为了某一个人!你们若想趁此机会,借用圣上的手来排除异己,那可就是错了主意!”

    眼见着臣子们又有争吵之意,李启天的不耐烦几乎都要写在脸上。

    “肃静!”熊金水察言观色,见李启天如此不悦,忙高声呵止了下面大臣的争吵。

    众人抬眸看向端坐在御阶之上的李启天,后知后觉的发现,圣上似乎是不想让忠顺亲王继续守在边关的。

    只是打仗都打的差不离了。正快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圣上却偏僻不让忠顺亲王打完了这场仗,就像是怕他沾了什么功劳似的。

    但是天子已有不悦之色,既然肯这般提出要求,便是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再多言也改变不了事实,反而还会激怒天子,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来。

    在鲁莽的人,也知道不能继续惹怒天子。

    是以在天子高高在上的注视之下,众人再不敢出言反驳。

    李启天的旨意当即便被拟成了折子,以让忠顺亲王养身体为由,急召忠顺亲王回京。

    旨意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往边关。

    此时逄枭与季泽宇等人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鞑靼人远远地扎着帐篷,脸面的白色帐顶在阳光下仿佛连城一片泛着泡沫的大海。

    季泽宇举目远眺,随即低声叹息道:“亏得咱们把握机会,将人给赶了出来,否则一胜一败之间还真是说不准。”

    逄枭点头,笑道:“是啊。有陆衡在,战场的事还真的不好说。”

    就在二人悄然舒一口气之时,虎子面色严肃的引着个年轻的内侍来。

    小内侍也是第一次做传旨这等事,一看到逄枭立即便被他周身上下的凛冽气息震慑了,吓的腿肚子转筋,怕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逄枭知道这些传旨的内侍,一旦遇上圣上下的旨意会引起两方不快,有经验的老内监是绝不会上赶着出来的。想来眼前这个小内侍也不过是刚十六七的样子,在后宫之中着实算是年轻的了。

    “王爷。奴婢奉旨给您送圣上的旨意来。”

    小内侍双手将旨意奉上,这倒是让逄枭惊讶了一番。毕竟每一次熊金水来传信时都会仔细宣读圣旨,他不管圣上说的那些是否合理,也是要小心的空置情绪,不能让小内侍们瞧出来端倪,而彼时熊金水则是会以高高在上的语气再选择他。

    逄枭将圣旨展开,一目十行的看过,挑起了剑眉。

    逄枭的异常被季泽宇看在眼中,不由得低声问:“可是圣上又有吩咐?”

    “圣上宣我回宫,说是怕我在此处太过劳累,让我立即快马加鞭回京城好生调养身子。”

    季泽宇挑眉,将信纸接过来,看了看问:“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回京?”

    逄枭面色不变的低垂眼眸,“这次若是真的回去,怕是以后都要出不来了。”

    季泽宇面色一沉,斜睨站在一旁的小内侍一眼,将那小内侍吓的浑身一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季泽宇在逄枭耳畔低声道:“你也觉得此行不好?”

    “是。”逄枭抖了抖圣旨,“临阵换帅乃是军中大忌,天子也是行伍出身,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可是他依旧下了这样的旨意,便是已下定了决心。我想一定是什么事刺激到了天子,让他下了这样的决定。”

    季泽宇想了想,道:“左不过是妒忌吧。”

    逄枭苦笑,“我又有什么好叫人妒忌的。”

    “天子的性子就是那样,他不看自己拥有什么,只看别人比自己多有了什么。不说别的,天子自私单薄,而你家秦氏刚给你诞下一对龙凤胎。天子为一己之私,耽搁了战事,而你却带领是兵马直将鞑靼人驱赶出了大周国土,这样的对比就足以让天子心怀怨恨了。”

    逄枭不得不承认季泽宇所说是对的。

    但他觉得李启天即便是嫉妒,也会当着人前尽力压制,不会这般急着换帅召他回京,连脸面都不在乎了。

    足可见这一次的危险。

    季泽宇问:“你打算怎么办?真的接旨回去吗?”

    逄枭一时间有些犹豫。

    若不回去,李启天处便有话说了,想怎么给他扣帽子都使得,因为他没在京城,根本就无法控制言论,若是传出个什么不好的来,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可若回去,逄枭也急知道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眼下鞑靼战事正视关键时刻,眼瞧着咱们可以将鞑靼人直接撵去他们的土地上,我这会子走,着实太过可惜。”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舆论

    季泽宇听出逄枭言语中的抗拒,笑了笑道:“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圣上远在京城,并不知眼下正是战斗紧要之时。若稍有松懈,有陆家支撑的鞑靼就会卷土重来,那么这些日子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季泽宇说着话时,眼神刀子似的扎在了传旨的小内侍身上。

    小内侍哪里不明白季泽宇的意思,刚才将逄枭与季泽宇毫不避讳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时,小内侍就觉得自己或许小命要不保了。如今又被直接要求传这样的话,小内侍都快哭了。

    这次回去若是侥幸能够活命,他一定要自己找个错处贬离圣上身边,宁可去刷马桶也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有忠顺亲王和定国公两尊大佛在面前,他们都这样说,他要想活命也只能点头应下。

    “是,奴婢虽然不懂许多,可鞑子的凶恶却是亲所见,若不是王爷和国公爷拼死奋战,鞑子早就闯进来了。”

    逄枭笑了笑,也不想难为这么个小内侍,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下去好生休息休息,明儿就启程回去吧。”

    “是。”小内侍恭恭敬敬的行礼,悄然退了出去。

    季泽宇抿着唇,负手看着小内侍的背影:“这人不能留。”

    “没什么,不过是个小内侍。不论他说什么不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圣上对待我的态度。该怀疑的还是会怀疑。”

    道理虽是如此,可是留着这么个人季泽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逄枭拍了拍他的肩膀,“虽是战争之中,咱们手上都沾了不少的鲜血,可做人的底线还是要坚守,若是将杀人看做一件无所谓的事,以后就会逐渐对生命失去尊重,会直接影响到往后咱们做事做人。”

    “你总是有那么多的道理。”季泽宇回眸看向逄枭,语气抱怨,可眼中却是欣赏。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坚守,才能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本心,没有被外物所干扰。

    逄枭负手沉思片刻,道:“我看圣上此番必定会震怒,说不定直接命人来抓我,更有甚者,会直接去拿宜姐儿和我的孩子们开刀。眼下等不得了,必须让他们避开。”

    季泽宇点头:“我也正想说。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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