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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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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秦宜宁叹息道:“到这会子我也没想明白陆衡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为了权力,为了财富,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陆衡的所作所为,虽或许有朝一日能够达成目的,但是他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包括他曾经光风霁月的坦荡君子心,以及他在秦宜宁心目中的形象。

    一行人一路回到衙门,路上并未遇上任何危险。

    但是秦宜宁知道,这座城中还隐藏着巨大的隐患,也不知季泽宇要如何应对才能彻底解决。

    到了厢房,寄云等人去收拾东西,秦宜宁则与穆静湖低声说话。

    “穆公子,照道理说我是不该多嘴的。只是我看你的情绪着实不大对,有什么烦心事,你只管说出来,我与王爷能帮你想法子的一定会尽全力。”

    穆静湖沉默着,眼神中风云变幻,他与秦宜宁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她与逄枭还没成亲时,他就曾去她身边做过护卫。多年来他亲眼看着她与逄枭的感情,知道她的人品,心里对她也是信任的。

    “罢了。”穆静湖的声音有些无力,叹息着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与那个女人算是彻底完了。今生都不想再与她见面。”

    秦宜宁紧锁眉头,见穆静湖如此愤怒和颓然,斟酌着言辞道:“这中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我看得出秋老板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她还未你诞下了焱哥儿,一个女子肯为一个男子孕育子嗣,就算是夫妻之间有了什么误解,也要多看开才是啊。”

    穆静湖摇头,“你不知道。咱们都被那女人利用了。她简直狡诈阴险至极,将咱们都给算计了进去。包括这一次她病了那一场,也是故意装病,为了引我离开京城的。”

    秦宜宁哑然,“这是怎么回事?”

    穆静湖道:“你想象他们秋家作为隐世家族,与陆家这个显世家族的关系你就明白了。”

    秦宜宁何等聪明,已经提醒,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

    不等她说话,穆静湖已愤怒的道:“一开始她拉拢之曦,为的就是利用之曦来对付她的叔伯,以夺回她在秋家的一切。如今陆衡倒了,陆家被圣上清算,显示世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正是隐世家族登上台面的时候。

    “如今朝中官员,恐怕已经有不少都是与秋家相关的了。这个女人的野心和权欲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以前她与咱们有共同的目的,一同对付陆家,所以她对咱们还算尽心。可现在秋家安插的人做了朝廷中的官员,就等于她都成了圣上那一派的。”

    秦宜宁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声。

    李启天是天子,只有天子有安排,朝中的官员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所以他们以前与秋飞珊的共同利益在陆家被灭后土崩瓦解,现在与秋飞珊又共同利益的人反而变成了李启天,什么时候他们能够灭了陆衡,平了鞑靼的事,秋飞珊的所有冤枉就相当于彻底达成。

    “你说,当初最疼爱她的祖父是怎么死的?”穆静湖嘲讽,“说的好像她是个什么孝顺孙女,又说要报仇又说要做什么的,谁知现在利益摆在眼前,她甚至能跟害死了她祖父的人握手言和。”

    秦宜宁更加惊讶了,“你是说,秋老板与秋源清和好如初了?”

    “是啊。”穆静湖咬牙切齿道:“这女子简直太过阴险了。她的掌控欲极大,根本不肯听别人的建议和想法。她觉得我留在京城危险,便说谎骗我出来,还装病,让冰糖多做了多少白功。如今她的目的达成了,自然更不会在乎我的想法。”

    穆静湖深呼吸两次才平静了内心,沉声道:”她与秋源清和好了。从前一切努力都成了笑话。她还让我装病继续欺骗之曦,说白了她就是想管着我,不想与我与之曦走的太近,毕竟从前她与之曦有共同的目标,现在可没有了!”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回家

    屋内一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

    穆静湖颓然坐在一旁圈椅上。

    秦宜宁也想不到该如何去安慰他,穆静湖不是会随意诋毁他人的人。他既这样说,那便是说这事是真实发生了的。

    她先前接到冰糖的来信,还说秋飞珊的病情古怪。如今看来,若是她装病,冰糖诊不出病来,她却偏嚷着头疼,冰糖自然不知缘由,只能归结为怪病。

    如此拖住穆静湖的步伐,秦宜宁倒是觉得其中有两重缘由。一则是秋飞珊不想让穆静湖参与逄枭的事,另一则或许也是为了穆静湖的安全着想。

    秋飞珊聪慧过人,心智与手段皆为拔尖儿的。她肯为自己的夫君想这些,也不能说明她对待穆静湖是完全无心。

    只可惜,秋飞珊错算了穆静湖的反应,没想到穆静湖将义气看的那般重,宁可选择忠诚兄弟,信守诺言,也没因为秋飞珊是他儿子的母亲就偏袒她。想来穆静湖这样的做法,秋飞珊也是始料未及,为他出走也是会懊恼心寒的。

    秦宜宁张了张口,面对一个算计了自己与逄枭的女子,若说秦宜宁还能待她如从前,那是不可能的事。可若说她就有多恨毒了秋飞珊,那倒是也没有。只不过立场不同,她会做这样事,她虽不赞同,却也能理解,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了。

    只是可怜了穆静湖。

    他自己选中的媳妇儿,不惜将人抢了去谈条件硬娶到手,想必他对秋飞珊是极为喜爱的。可是自己喜爱的女子,却欺骗了他,甚至还有利用他的嫌疑,他又不是不肯负责人的男子,秋飞珊又为诞下了焱哥儿。

    这可真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烂账。

    秦宜宁摇着头,长叹了一声,“穆公子,到底是我与之曦的事带累了你。若不是为了这个,你与秋老板就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安稳的日子。”

    穆静湖苦笑着摇头,“你不必安慰我了。她的性子我太知道了。她根本不是那种会安稳过日子的人,即便没有你和之曦的事在中间,她的性子不会变,照旧会去没事找事,惹是生非。若要她跟我回天机谷过太平日子,她怕是能憋死!”

    秦宜宁哑然。

    “往后我再也不想理会她了!”穆静湖越想越气,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几,将上头的茶碗震的叮当乱响。

    看他这般使性子,秦宜宁不由再叹一声,穆静湖并不是个特别复杂的人,他行事认准了自己那一套准则便会去依着本心做事。他是被秋飞珊的行事伤了心,否则也不会在她面前这般说自己的妻子。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她毕竟是焱哥儿的生母,焱哥儿是你的长子,他是无辜的,生气归生气,焱哥儿你还是要考虑的。”

    穆静湖闻言痛苦的抓住了头发,显然已是迷茫到了极致。

    秦宜宁不知是否还该继续劝说,因为穆静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将秋飞珊当做是自己的盟友。

    “我再不会相信她了。”许久,穆静湖才声音干涩的道:“我并不在乎什么富贵生活,在乎的是她对我的感情,他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我,利用我,这是我最难以接受的事。我也知道焱哥儿是无辜的,忙完了这里的事,我就会接焱哥儿到身边来好生教导。往后我与秋飞珊再无关系,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算我带着焱哥儿过的清贫,那也是我们爷俩应该过的日子。”

    秦宜宁闻言,便知穆静湖此时正是气头上,已有心灰意冷的意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说了,只安抚的道:“凡事不要钻牛角尖,冷静处理才是,无论如何,有我和之曦在,你与焱哥儿都有家可以回。”

    穆静湖闻言抬头,看向秦宜宁真诚的双眼,许久方点了点头。

    很快,惊蛰等人将行装打理妥当,季泽宇也找了来。

    “你们尽快离开吧,趁此时鞑靼人正在修整,无暇顾及这么多,我率人护着你们离开。”

    秦宜宁摇摇头,有些担忧的道:“我们逃走也容易。只是你要继续留守此处却不容易。城中百姓原本粮食就不多了。你又要在这里不知镇守多久,人吃马嚼的就是一大笔开销。”

    话未曾说尽,但季泽宇明白秦宜宁的担忧。

    国库吃紧不是一天两天了。圣上的银子都用在修皇陵上,将老本都耗了个差不多,如今天下大灾当头,百姓们流离失所,各州府都有因饥饿揭竿而起的百姓,这些乱事还没镇压完,鞑靼又趁虚而入,李启天不是不想给季泽宇运粮草来,而是他自己也捉襟见肘。

    “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季泽宇并不多说,自信的一扬眉,便点选了人出城骚扰,来了个声东击西。

    秦宜宁与卢伟贵作别,登上马车带着惊蛰、廖知秉等人跟随在季泽宇身边往外突围。

    鞑靼人长途奔袭也已疲惫,加之他们刚预备安营扎寨,防守还很薄弱,季泽宇的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交战之际,秦宜宁的队伍就选了不起眼的小路飞快的逃了。

    喊打喊杀声逐渐远去,秦宜宁忧虑的撩起车帘往回看,只看得到两队人马战在一处,季泽宇一行正往城门且战且退,城里也有人开城门出来接应了。

    秦宜宁叹了一口气,“咱们是走了,这里的烂摊子可就全要定国公来收拾了。”

    “这又不是您的错。错就错在鞑靼趁虚而入,再者圣上昏庸,平日若是肯动一点心思,也不至于到这个时候完全束手无策了。”寄云越说声音越高,让跟车的廖知秉和孟琴几个都热血沸腾,跟着议论起来。

    穆静湖策马跟在队伍的一边,沉着脸一言不发。

    秦宜宁撩起车帘看着穆静湖这样,不由再叹一声。

    因是赶路,京城距离此处又不远,秦宜宁一行在外扎营两夜,很快就抵达了京城。

    不过眼前的景象,让一行人更加震撼和无力了。

    眼前一片若大的空地,到处都有灾民横七竖八的躺着或坐着。甚至有妇人瘦的一把骨头,两颊凹陷,怀里还不忘抱着个孩子轻轻摇晃着。

    城门前的大片空地上处处都有灾民,甚至还有城中安排的人时刻在灾民安札之处巡逻,一旦发现有已经故去的灾民,便会不顾其家人的意思,将人强行带走,焚化遗体,入土为安。

    秦宜宁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做法是正确的,在灾难面前,防止疫病才是要紧,没有人会在意几个人的心情和眼泪。

    可这样惨状已绵延至京城,依旧让人心里发凉。

    “王妃,咱们……”寄云嗓子发干,咳嗽了好几声才找回声音,“咱们这就进城去吧。”

    点了点头,秦宜宁抿着唇紧锁眉头的坐上马车,不敢在去看外头的惨状。

    城门紧闭着,来往车辆都经过仔细的盘查,不过秦宜宁回京,又有路引,自然被恭敬的放行。

    才一进城门,看到依旧整洁的街道,仿佛厚重的城墙将内外隔开成两个世界,再不见那些惨状,秦宜宁犀利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寄云叹息道:“若是天下都这样多好。”

    秦宜宁沉默,马车外众人也都沉默。

    许久,秦宜宁问马车外的穆静湖:“王爷现在在与此王府?”

    “是。”穆静湖道,“他伤势不轻,许久不上朝,正在府里休养呢。”

    秦宜宁点点头,心想到逄枭的伤势,越发的心急火燎起来,撩起车帘催促道:“咱们快一些。到了王府大家也都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暂且抛开外头的烦心事,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大家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

    很快,一行边来到了御赐王府门前。

    门子是逄枭安排的亲信,一看到秦宜宁的马车靠近,就警惕了起来,但看清马车旁跟着的人后,立即眉开眼笑,往里头告诉一声:“快去告诉里头,是王妃回来了。”自己便迎了上来行礼。

    秦宜宁聊车帘笑了笑:“免礼。府里可好?近日可有谁来探望过王爷?”

    门子笑吟吟道:“王妃放心,王爷的伤势在好转了。”闭口不谈探望之事。

    秦宜宁心里就有了数。

    秦宜宁下了车,与众人一同进了府门。

    已有人预备了滑竿代步,秦宜宁刚坐定,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宅子里而来。

    跑在前头的是许久未见的冰糖,她身边还跟着紫苑和含笑两婢女。

    寄云见了冰糖,先噗嗤笑了:“你这丫头去了一趟南边儿,怎么看起来脸更圆了一些?莫不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可见虎子将你们一行保护的不错。”

    冰糖脸腾的红了,啐了寄云一口:“你就会贫嘴贫舌的欺负我,王妃,您还不给我做主啊。”

    “做主什么,我哪里欺负你了?”寄云笑道。

    秦宜宁忍俊不禁,点点头道:“做主,做主,你们两人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都要给你们做主的,你们年纪也大了,早该是放出去成婚的年纪,将来回到我身边做管事娘子也很好。”

    这下子不只是冰糖脸红,寄云脸上也红透了,二人一起羞赧的叫了一声“王妃!”

    众人一时间都哈哈的笑,扫去了方才回程时的阴霾情绪。

    秦宜宁拉着冰糖的手问:“王爷伤势如何?”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团聚

    冰糖苦笑了一下,“奴婢问过给王爷诊治的大夫,外伤看起来极为严重,否则王爷这样刚强的性子也不会趴了这么久都没动弹。”

    见秦宜宁眉头紧锁,冰糖忙安慰道:“不过您别担忧,王爷身子强健,正是恢复能力最强的年纪,已经用了最好的伤药,皮外伤很快便可痊愈了。奴婢也给王爷诊过脉象,并无大碍的。”

    秦宜宁闻言,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王爷此时在内宅?”

    “是。”

    众人便一同簇拥着秦宜宁一路往内宅而去。

    逄枭此时已换了一身衣裳,重新盥洗过,胡茬也刮的干净了,知道秦宜宁马上就要回来,为免她担忧,特意换了个姿势,侧歪在软榻上,这样可比趴着要体面一些。

    秦宜宁一行脚步接近,逄枭听在耳中,知道是她回来了,心都跟着剧烈跳了一下,这样欢喜和悸动,还是一如当年。

    他的宝贝疙瘩总算是回来了。

    秦宜宁急匆匆进屋,绕过外间地当间摆设的铜制三足香炉,穿过博古落地罩到了内室,正看到逄枭坐在软榻,手握着一卷闲书向着她看来。

    他发髻高挽,露出俊美的面庞,一袭白衣显得他面容仿若羊脂白玉精雕细琢而成,握着书卷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恰到好处的诠释了何为优雅。尤其是他看着秦宜宁时候,凤眸中满是温暖的笑意,温柔的像是看到了最珍爱的宝物。

    秦宜宁一与他对视,就禁不住也笑起来,快步走到软榻旁坐定,犹豫的看着他:“之曦,你伤势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逄枭展开手臂,将人搂在了怀中。

    寄云等人见状忙退了下去,还细心的将屋门关好,一行人都远远地守在了院门前。

    秦宜宁枕着逄枭的肩膀,双手圈住他劲瘦的腰,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清雅气息,在外奔波劳累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不由得闭上眼长须一口气。

    “你的伤怎么样了?最好是趴着吧,这般坐着对伤势恢复无益处。”

    逄枭啄吻她的额头好几口,声音低沉又温柔,“我伤势无碍的。不过是皮外伤,这些年多少伤没受过,哪里会在乎这些。只是你这番不听劝告,不肯在城外停留,竟去了辉川县,着实是该重重的罚你。”

    秦宜宁赧然,默不作声。

    逄枭知道她去辉川县竟赶上了陆衡谋逆,炸毁皇陵又引鞑靼人到了辉川,简直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只怪自己伤势影响了他,不能亲自去救她回来。

    自从穆静湖赶去辉川,他是一天好觉都没睡过,做梦都梦见秦宜宁被鞑靼人抓了,或者她被陆衡给绑了。再不然是攻城时被流箭伤着了。

    总归是根本没有往好处想。

    如今人终于平安归来,安生的呆在了自己怀中,逄枭真真长须了一大口气。

    咬了她的脖颈一口,在她痒的缩脖子躲避时,又拍了一下她臀部以示惩罚。

    “看你往后还这样乱跑不了?出去就遇上这样危险的情况,你可叫我急死了。”

    秦宜宁知道他是疼惜担忧自己,心里暖的像是大冬日里喝了一碗热汤,简直四肢百骸都被暖的舒舒服服。

    她搂着他的脖子笑着道:“你这样担忧我,还没亲自去找我回来,可见你这次伤的严重了。你趴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逄枭闻言忙推拒她的手:“都已经快好了,还擦着药呢,有什么好看的。”

    “你让我瞧瞧,也好安心啊。”

    “怎么就这么急着看为夫的那处?”逄枭拉着秦宜宁的手耍无赖。

    秦宜宁闻言,脸上腾的红了,瞪了他一眼道:“休想蒙混过关,还不让我瞧一瞧。”

    拉着逄枭翻了个身,动手去掀逄枭的衣裳。

    逄枭知道秦宜宁脾气倔强,一听说他被打了都能跑辉川县去要做那等大事,这会子不给看也是不行的。

    他无奈,只好安分的趴下了。但口中还不停的调笑,“罢了罢了,既然爱妻如此要求,为夫也不好一直拒绝。”

    秦宜宁真想照着他臀部来一巴掌,看这人还有没有贫嘴的余力。

    但是当她看到从臀肉至大腿那还未曾痊愈的红肿伤势时,心都跟着揪紧了。

    好好的肉,都快被打烂了。

    她指尖颤抖的悬在伤口上,许久都没敢碰触。

    “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还疼的厉害?有没有伤着筋骨?”

    逄枭一听她说话的声音就觉得不对了,赶忙提裤子翻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秦宜宁已是满眼泪痕,清泪滑落两腮,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欺负恨了的小兔子。

    逄枭心都要化了,赶忙安抚的将人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好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我伤势只是皮外伤,打板子的那些人也素来知道我在外头的威名,并不敢真的就将我如何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郎中。你也可以问冰糖,看我是不是骗你了。”

    秦宜宁见他这般模样,又加之冰糖与她说了逄枭的情况,便将他的话信了,可是好好的人叫李启天按在朝会上打板子,还让满朝文武都看见了,逄枭这般骄傲的人,又怎守得住这般屈辱?

    秦宜宁越想越是为他心疼,越想越是委屈,眼泪禁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

    逄枭心疼的无以复加,搂着她的身子轻轻摇晃,哄孩子似的道:“好了,宜姐儿不哭,不难过了。你看我都好了。”

    秦宜宁摇头,“他也太作践你了。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逄枭见她哭的眼眸亮晶晶的,鼻头和唇瓣也红红的,不由得心软的一塌糊涂,“好好好,我帮你好不好?别气了,乖。”

    秦宜宁靠着逄枭肩头,好一会才平静了下来,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

    脸上不免一阵发烧,赶忙避开他的怀抱低着头抹了一把眼泪。

    逄枭见秦宜宁这般羞涩,又是喜欢又是心疼,好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头,“好了,你这是故意掉眼泪叫我心疼,好让我不罚你私自去辉川的事?”

    “我哪里有。”秦宜宁白了他一眼,鼻音浓重,听的逄枭又是喜欢又是怜惜。

    “好好好,你说的是,不过往后你再不可如此行事了。你反过来想想,若是我一声不吭直接就往险境里去,你说你担忧不担忧?宝贝儿,你可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分量?你若是有个万一,我都不知这辈子我是为了什么了。”

    秦宜宁心下动容,逄枭说的对,换位思考一下,哪里又能真的不担忧?如果逄枭一声不吭就去涉险,她一定会担忧的食不下咽、夜不安眠。

    秦宜宁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往后不会了。”

    “这才乖。”逄枭亲了亲秦宜宁的额头。

    秦宜宁便解开外衫,陪着逄枭在软榻上休息。

    两人一趴一卧着,时不时闲聊几句,大多时他们却都是彼此开解着,说一些家庭琐事。

    在如此放松的情况下,秦宜宁自然很快就睡着了。

    逄枭抬起一只手,轻轻将她垂落在面前随着呼吸而动的碎发撩在一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出神。

    他们分开这么久,她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如今内忧外患,到处都不太平,她或许还有挨饿的时候……

    逄枭眉头越皱越紧,他如今树大招风,自然许多人都在盯着他,往后他其实也无法保障秦宜宁的绝对安全,他也怕被人背后冷不防的捅一刀。

    秦宜宁又是一心为了他的,他真的很担心将来一旦遇上什么事,她会不顾自己安全的一心一意只为了他。

    看来唯一能够保护她的办法,那就是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有些事情即便心里是抗拒的,该做也是要做的了,譬如那个位置。

    逄枭与秦宜宁安静的睡了一整天。

    守在外头的仆婢听不见里头其余动静,也没见唤人,便知道王妃与王爷这是歇着了。

    寄云松了一口气,与冰糖、紫苑几个打了招呼,也下去沐浴休息了。

    秦宜宁一直睡到了月上柳梢,和逄枭简单的每人吃了一碗稀粥,洗漱过后就又移到拔步床上去睡。

    回到逄枭身边,秦宜宁实在是**心了,这还是近日来第一个好觉。

    逄枭也是如此,秦宜宁在他身边,他也睡了近日最为安稳的一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帐幔照进了拔步床,温柔的洒在秦宜宁的脸庞上。

    逄枭睁开眼,就看到她侧身挨着自己,脸颊近在咫尺,白皙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逄枭忍不住勾起唇角,温柔的看着她,也舍不得叫醒她。

    秦宜宁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一睁眼就对上了逄枭含笑的眼睛,不由得也笑起来。

    “你醒了?”声音带着初醒的娇慵。

    逄枭笑道,“早起来了。看你睡的沉,就没有叫你。”说话间凑近了秦宜宁,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秦宜宁用手背捂着嘴唇,有些羞窘,“才刚睁眼,还没擦牙洗脸呢。”

    “怕什么,难道你还嫌弃我呀?”逄枭打趣道。

    外头等候的紫苑等人听见屋内的动静,便去预备起热水来。

    听见外头有人走动,逄枭笑唤了人进来服侍。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登门

    冰糖和寄云等听闻声音立即应声,端着热水、青盐等物悄然无声进门。

    秦宜宁翻身坐起,慵懒的打了个呵欠,“还是回家里了安心,许久都没睡这么踏实了。”

    逄枭笑了笑,依旧趴在拔步床,歪着头看她下地趿拉着软底绣鞋,在婢女的服侍下盥洗更衣。

    紫苑还想来服侍逄枭起身,但逄枭只摆了摆手,婢女便不敢靠前了。

    秦宜宁的坐在妆奁前,无名指上沾了胭脂,从镜中看到逄枭的动作,笑着道:“待会我服侍你盥洗梳头。”

    “那敢情好,不过劳烦你服侍我,到底过意不去。”

    逄枭歪头看着秦宜宁梳妆,她穿着浅碧色的褙子,鸦青长发散落在身后,寄云和冰糖正仔细的为她梳头。卧房里一直都放着她的妆奁,可是这幅岁月静好的景象逄枭已经许久都没看过了,心里又软又暖,真希望往后可以一直这般下去。

    秦宜宁笑着白他一眼,对着镜子仔细上唇妆,间或道:“难道从前还没理会你不成?”

    逄枭见她那娇娇俏俏的模样,便禁不住笑了起来。

    秦宜宁梳好头,知道逄枭不会希望身边婢女看到他的伤势,就叫人都退下,端来药先给逄枭换药,又端来热水服侍他洗漱,最后取了一把木梳子仔细的为他梳头。

    逄枭侧坐着,秦宜宁面向他站着,是以这角度非常方便他将双手搂着她的腰,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逄枭不由蹙眉:“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宜宁莞尔,“在外头走动的多,自然瘦了一些,不过我觉得现在身子恢复的很好,比刚生昭哥儿和晗哥儿那会子好多了。”

    “操劳的多了。”逄枭叹气。

    秦宜宁不想逄枭胡思乱想,便道:“穆公子的事都与你说了吗?”

    “他一回来就告诉了我。”逄枭有些惋惜,“其实木头对他娘子是动了真感情的。只是他们初一开始,我其实就有些担心,因为相比较来看,木头要单纯的多,偏生他还有不错的武技,又是我的好友,被利用的可能也很大。如今看来当初我的确不算是小人之心。”

    秦宜宁用玉簪替他固定发髻,又捻走掉落在他肩头的一根头发,在他身边坐下道:“咱们也是听了穆公子的一面之词,或许事情不完全是他看到和理解到的样子,但是秋老板的确是做了伤他心的事才让他儿子都不顾了。我想,这件事到底是因为咱们而起的,好歹也要帮衬他们夫妻才是。”

    逄枭道:“纵是其中有咱们的关系,可秋飞珊那女子不可小觑,她的心机太过深沉,多年商海沉浮也让她手段日渐狠辣,或许她观念上与咱们就不同,她也许并不能理解木头的感受。”

    “这就是为何自古会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说法,想用自己的观念去劝说另一人认同,除非对方身上发生什么事让他自己看清楚,否则只凭一张嘴后果很有可能是不欢而散。夫妻之间本就更加敏感一些,对彼此的要求也更加多一些。秋老板的做法碰触了穆公子的底线,又让他觉得失望和陌生,想来短期内想改变他的观念是不大可能的。”

    秦宜宁说到此处有些无奈和叹息,“虽然对秋老板的做法我不敢苟同,这人我现在也不大喜欢。但毕竟他们是夫妻,还孕育了子嗣。眼看着他们闹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忍。”

    逄枭点头:“这事儿我尽力吧,会去劝一劝他,不过眼下朝中风声鹤唳,难民之事没解决,又面临鞑靼直攻到了辉川县,一旦城破,京城便危险了。天下已然大乱,我想看看圣上有什么应对之法。”

    秦宜宁垂眸,长睫忽闪着,分明是在赌气,许久方道:“从丹福县回来,他就没给过你好脸色,连打两次板子,没说咱们自己,就是外人看了也会心寒的。这会子鞑靼打了过来,他若是想起复你去迎敌那可就错了注意,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般模样,看在逄枭眼中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小兽,她是为了护着他,着实让他心里感动。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再说你不善罢甘休,又想怎么处置?”

    秦宜宁冷笑,“处置谈不上,他是天子,我能怎么处置?但是总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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