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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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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之的话有所保留,但听话听音,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陶汉山必定是已照着信中所写,将宝藏即将运往万舟镇的消息告知了天子。

    以李启天多疑的性子,加之他对宝藏的看重,此番必定会急着赶来。

    甚至,先前已经被逄枭成功劫到手中的宝藏,也很有可能被李启天惦记上。

    逄枭道:“陶汉山刺杀宜姐儿,着实可恶。但多年来他的性子本王也了解。这一次如徐先生所言,这信应该是真的。他对于权力的渴望极大,恐怕还在将希望寄托于本王身上,所以他一自认为最好的方式来辅佐本王。”

    略一沉吟,又道,“本王认为,陶汉山的能力还是值得认可的,他对权力的野望也让他暂且不会出卖本王。所以运往万舟镇的这批货物,咱们最好暗中观望。”

    谢岳、徐渭之、汤秀都跟着点头。

    谢岳佩服的道:“王爷知人善用,心胸宽广,对陶汉山那叛徒都能如此宽容,着实令人感佩。”

    逄枭摆摆手道:“不是本王宽容,而是现在越发的了解陶汉山此人了。”

    “不过我有些担天下大乱。”秦宜宁敛额道,“以圣上的性子,必定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而来,他对宝藏那般看重,到时候圣上为了宝藏而离京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秦宜宁呼出一口气,略有些沉重的道:“我的人送的消息,南方如今水势虽有停歇,可各地的粮食也是当真不够吃了。老百姓挖野菜扒树皮来充饥。这样的时候,朝廷赈济迟迟未至,圣上却又为了宝藏之事大张旗鼓闹将开来,谁知道会被有心人传成什么样子?

    “那些百姓们饿着肚子,眼看更大的饥荒就要爆发,天子还不给他们赈济,只知道去修皇陵、挖宝藏,如此不为百姓着想,万一群情激奋,反了他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可真就是天下大乱了,这天下才消停了没多久啊。”

    秦宜宁的一番分析句句入理,几人都不由得心内沉重。

    谢岳片刻后道:“王妃说的在理。正因如此,咱们为得到那宝藏所做的一切才没有错。其实说是宝藏,这些也都是当日燕朝昏君搜刮百姓而得来的,若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是一件好事。”

    “正是如此。”逄枭道,“如今事情复杂,咱们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陶汉山将此事告知天子,未必没有想刺激天子做出过激行为的考量在。咱们就静观其变,若是天子不来,咱们便可得手,若是来了,便要从长计议了。”

    “不然。”秦宜宁摇头,“恐怕圣上真的来了,就没有咱们从长计议的时间了。”

    秦宜宁一提醒,逄枭立即就明白了,恍然道:“以圣上多疑,只会怀疑到我头上,更有甚者,陆衡会攀扯上我。”

    “正是。所以王爷最好提前坐下准备了。”

    计议已定,秦宜宁便不再多留,以免打扰逄枭与谋士商议其他事,独自回了内宅。

    寄云正指挥小丫头们打扫院子,见秦宜宁回来了,笑着上前来迎,“王妃,您回来了。”

    “嗯。我让你打探的事儿,你可打探清楚了?”

    寄云点头,随秦宜宁进了屋,去八仙桌旁倒一碗茶来放在她手边,这才道:“王家看起来一切如常,府里伺候的人依旧不多,不过我听一些人谣传,说王大善人似乎得了癔症。”

    “哦?”秦宜宁端起茶碗的动作一顿,随即冷淡的笑了,“他这是还不足呢。”

    寄云疑惑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便道:“他心里仇恨夺走他财产的岳家,恨他妻子负心薄幸,从而迁怒了整个丹福县的百姓。因为丹福县百姓大多数来自三个家族,而三个大家族又相互影响,百姓们也都迂腐的听信什么家训,不在乎法度,他被谋夺家产,丹福县百姓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人给他出头,因为他是外地人。

    “他一直想报仇,当日程知县所作所为便是他背后出的主意。他恨不能圣上将丹福县百姓全杀了他才能泄愤。早年,他背叛樱井,后来他又利用樱井。如今他的目的没有达成,想是受了刺激了。”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身世

    秦宜宁想,王大善人心里对樱井多少是有愧疚的。若无愧就之心,当日也不会看在樱井面上将他们一同救下,还对她说出了实情。

    只是这愧疚未免太少,抵不过他的仇恨。敌不过他想要整个丹福县百姓陪葬的恶毒心思,当日樱井因他的这主意,杀了丹福县百余人,难道王大善人心里就没有一点窃喜?

    樱井身死,他也没有一点内疚和后悔?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如王大善人这等卑劣之人,人人却称呼他善人,果真讽刺。

    两日后,辉川县的消息尚未曾来,府里却有意料之外的人回来了。

    秦宜宁得了消息,立即去了前厅。

    只见廖知秉和孟琴带着另两个青天盟的兄弟,还有逄枭安排的精虎卫都坐在前厅。他们看起来非常狼狈,似都带了伤。

    秦宜宁惊愕的道:“廖先生,大家,你们这是怎么了?没有去成倭国?半路上出了什么事了?”

    廖知秉摆摆手,指了指放在一旁方几上的木盒。

    那是樱井的骨灰,还是走时秦宜宁包裹时的模样。

    “盟主,我们从金港出发,很快便到了倭国,我从前以为倭国距离咱们很远,如今去过才知道,要抵达倭国距离咱们最近处的陆地,我们所乘的楼船出海后不过几天便到了。”

    “既已寻到了倭国,怎么还闹成了这样?是不是遇上水匪了?”

    秦宜宁端起白瓷茶壶为廖知秉续了一杯。

    廖知秉忙起身,双手接过,道谢后一饮而尽,这才摇着头道:“其实事情说顺利也顺利。我们本以为想打探樱井的消息,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的,谁知到达倭国之后,稍作打听就有了结果,樱井正是从我们登陆的那个水泽国被放逐出来的。”

    “水泽国?放逐?”秦宜宁坐在了首位。

    孟琴年轻性子急,嘴快的道:“盟主不知道吧,现在倭国正乱着呢,咱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弄的,各地都有不少的‘诸侯王’,他们叫做‘大名’‘将军’的。几百人组成个大村子,就敢说自己是个国,十几二十个倭人穿着个兜裆布,拿着竹棍凑在一起干一架,就好意思说那是一场战役。”

    见孟琴说的不像话,廖知秉咳嗽了一声,道:“盟主,事情的确是如此。这水泽国临近海边,正是我等登陆之处,那村庄比丹福县还小一些,只有一条主干道。百姓们以捕鱼耕种为主,养活当地的大约两百的军士。那些军士都效忠于当地的大名,名叫石川実生的。樱井正是效忠石川大名的忍者。”

    “我们到了当地,从百姓口中打探消息时,发现当地百姓对樱井的评价非常糟糕。据说樱井是背叛了石川大名,大名仁慈,没有当即将他杀掉,而背叛了大名的人是连切腹自尽的资格都没有的。”

    秦宜宁疑惑的问:“有没有打探清楚樱井是如何来到咱们这里的?”

    “据说,樱井是被石川大名吩咐人绑在了一片模板上,直接丢进了海里去了。我猜想,樱井是命大,飘了过来的,也有可能半路遇上了好心人,将他救了也说不定。”廖知秉摇着头叹息。

    “听说了我们带着樱井的骨灰回去,想将他葬在故乡。当地的百姓都非常反对,对背叛大名之人非常唾弃。还对我们乱棍就打。我们又不好真的动手杀人。”有个精虎卫委屈的道。

    孟琴也道,“不过可能是动静闹的大,我们半夜里驻扎时,还真等来了一个倭人,那人叫啥来着?”孟琴耸肩膀碰了碰身边的兄弟。

    那是个懂得倭国语的青天盟众,名叫高德来,今年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生的手脚粗壮,很是健硕。

    高德来腼腆的笑了一下,“盟主,那人叫平沢菜,是樱井从前最要好的朋友。他也在石川大名手下做事,听说是个名声极好的忍者。”

    秦宜宁疑惑,“忍者?”

    “就有些像是盟主身边的银面暗探,多是武艺高强,擅长刺探暗杀、收集情报、搅乱敌方之类的人。樱井从前是石川大名身边非常出名的忍者。”廖知秉补充道,“那个平沢菜说,樱井其实是被石川大名家伙了,当年他们与一个什么国有过一场战役,樱井被派去刺杀一个什么大人物,结果石川大名临时反水,还被扣上了毁坏两国友谊的大帽子,被彻底放逐了。”

    “老百姓自然是害怕战争的,樱井私下里去刺杀别国的重要人物,破坏和平,老百姓都非常唾弃他,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可也都不愿意站出来为樱井说一句话。平沢菜作为樱井的好友,当时也是犹豫之下怂了,后来后悔已经晚了。”

    秦宜宁闻言垂眸沉默。

    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

    樱井被从前的主人背叛,漂泊而来后被王大善人所救,结果又惨遭背叛,最后为了救她的性命牺牲了自己。

    “盟主您不知道。我瞧着那个平沢菜,就感觉他和樱井特别像。他们忍者可能都是脾气比较轴吧?认死理的很。那个平沢菜还说,他没能为樱井正名,就算切腹自尽都没有资格。他当时没有站出来为樱井说一句公道话,又没有陪樱井一起被放逐,他非常自责,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孟琴也有些唏嘘的道,“我就是觉得,他们的人,好像特别注重承诺,重视义气执着感情似的。”

    秦宜宁此时更加明白樱井在被王大善人背叛后,为什么会消沉了那么多年,不惜让人毁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了。果真是如她当初猜测那样,他的信仰崩塌了,没有了目标。

    而后来他奋力的保护她,或许他曾经也想过要报答她的一饭之恩,认她为主?

    否则,秦宜宁想不出一个忍者,有什么理由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牺牲性命。

    当日漆黑的夜里血光满天的景象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樱井单薄的身躯执着的挡住她,为她抗住一次一次的伤害,宁可自己用身体去挡刀子,也没让她受一点伤。

    一想到这些,秦宜宁心中就迸发出强烈的怒气,恨陶汉山的设计截杀,恨王大善人对樱井的背叛,更恨那个素未谋面,让下属去顶缸的什么石川大名!

    眼看着秦宜宁神色一变再变,柳眉倒竖,眸中含威,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是动了真怒了。

    就连最爱说话的孟琴,此时都噤若寒蝉。

    秦宜宁问:“那个石川大名,四处宣扬樱井的罪责,才导致水泽国的百姓不肯接纳他,甚至不想让他安葬在故乡?还把你们给打出来了?”

    “是。”廖知秉点头。

    秦宜宁咬牙,半晌重重的一拍桌面,“真是欺人太甚!”

    “盟主息怒。”

    “王妃息怒。”

    众人都站起身来,垂首而立。

    秦宜宁深吸几口气,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不该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影响到面前这些人,不由得起身歉然道:“对不住。诸此番漂洋过海历经艰险,我心里着实感激。方才是我太过生气,没能控制住情绪。”

    原本地位尊卑不同,秦宜宁身为王妃,就算是怪罪他们办事不利都使得,想不到她会为此道歉。

    众人都有些动容,忙行礼作揖。

    “王妃此言差矣。”

    “是啊,盟主是性情中人,为了这事动气也是人之常情。”

    两厢客气了一番,廖知秉才道:“盟主,这一次没能将樱井安葬,您打算如何处置他的骨灰?要么属下去寻一处风水好的所在,让樱井入土为安吧。如此颠沛流离,着实太辛苦。”

    秦宜宁点点头,道,“先去寻一处好的所在,暂且安葬吧。将来我一定要跟那个石川大名讨个说法,没道理他害了人,自己还能继续做那什么水泽国的大名!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闻言,心中顿时生出豪情来。他们如何也想不到,隔着一片海,秦宜宁都肯为为了她牺牲的人讨公道。他们对于追随秦宜宁的决定更加的庆幸了,对于一个没认识几天的樱井,秦宜宁尚且如此讲义气,何况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盟中兄弟呢。

    几人都连连点头,就是几个精虎卫都热血沸腾。纷纷表示,将来若是要去找那个石川大名算账,也一定要带上他们弟兄。

    秦宜宁客气的道谢,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又寻了大夫来给他们看伤。幸而他们身上的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樱井的骨灰,便暂时被秦宜宁安置在一间空屋之中,早晚敬香。

    ——

    三千骑兵在官道上急速飞驰,骏马四蹄翻飞,扬起身后一片尘埃。

    为首的一匹枣红骏马上,一身着玄色劲装,披着明黄披风的李启天正挥鞭打马,回头催促后面的人快跟上。

    李启天此时心急如焚。

    钱英当年随他一起打江山,后来授封伯爵,理工部事物,对他一直忠心耿耿。所以他传来的消息一定没错。

    想不到啊想不到,陆衡那竖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想独吞宝藏!

    “圣上,已能看到辉川县县城。”

    李启天高声道:“立即将辉川县城包围起来!”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看守

    “遵旨!”马呈高声应是,立即分出兵马往辉川县城两侧包抄而去。

    李启天此时简直心急如焚。

    起初得到宝藏消息时,李启天还曾怀疑是否会是图谋不轨之人命人送来的假消息,专为引他离开京城的。

    可他终究是舍不得这个机会。

    万一宝藏是真的呢?

    若他不去,宝藏真的落入陆衡之手呢?

    陆衡能隐瞒这个消息,谁知他又有什么图谋!况且钱英素来是他信任的臣子,且人脉颇广,手下有个把幕僚谋士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陆衡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主子也未可知。

    若是此消息不实,他顶多就算做白跑一趟,若是真的,他眼下国库空虚内帑告罄的危机尽可解了!

    李启天越发笃定此行的正确,眼神也更为急切了。

    队伍又向前奔了片刻,辉川县城的建筑在正午灼烈阳光下的旷原上越发清晰。

    李启天扬起马鞭,刚要动作,却见一人一骑快速从对面而来。

    那人身着墨蓝色短打,头发高挽,面容方正,容貌寻常,是个扔进人堆儿里就找不出来的主儿。

    那是李启天手下的暗探,名叫朱蒙。

    “圣上!”

    李启天放慢了步伐,背后的千余兵马也同样放缓速度,土路上被大风吹起一片沙尘,让人禁不住眯起眼,可在天子身后,这些骑兵一个个都面容整肃,没有发出除马蹄声外的丝毫声响。

    快马奔至跟前,李启天勒停枣红马,马鞭一点来人,“速速报来!”

    朱蒙飞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参见圣上,石料厂最后一批石料已从南门发出,直往万舟镇方向去了。”

    李启天冷笑一声,“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来人!随朕一同追击!”

    “是!”

    其余兵士齐声应和。

    李启天转而吩咐马呈:“你进城里去,暂且将辉川县控制起来,多余动作不必做。要紧的是给朕看好忠义伯!”

    马呈心里一跳,隐约有种即将天下大乱的预感。他忙压下胡思乱想,正色行礼,“臣领旨!”

    李启天急急地率领一千兵马绕过辉川县,直往万舟镇方向追了过去。

    马呈则一面吩咐副将包围辉川县,一面分派兵马,准备带进城中。

    眼瞧着一队兵马直朝着城门重来,出入城的百姓都吓的往一旁躲避,城门官一见来人是五军营的骑兵,知道必然是有事发生,忙将城门大开,悄然退开在一旁。

    此时正是辉川县中最为热闹的时间,挽着菜篮的妇人和做生意的担子三三两两走在街道两侧。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眉头紧锁的低声议论着今日的粮价。

    而城中米行前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直蜿蜒了两条街。

    深秋正屋阳光正列,百姓们都被晒的眯起眼。

    马呈率领的骑兵刚一入城,就将路上的百姓唬的惊叫连连,跌跌撞撞往路两边避开。眼看着骑兵一骑绝尘往前冲去,人人心里都很恐慌。

    妇人们惊恐的聚做一团,低声议论着:

    “这又是怎么了?朝廷又要做什么了!”

    “怎么瞧着这些当兵的是往县衙方向去的?”

    “陆知县这是开罪了朝廷里哪一位贵人了吧?”

    ……

    马呈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不由得撇嘴。

    可不是开罪了贵人么,而且这一次忠义伯开罪的还是本朝最贵的那一位!

    兵马迅速包围了府衙,兵士们一个个如下山猛虎,凶悍的往府衙里冲了去,引的差役们高声质问。

    “什么人!敢来衙门撒野!”

    马呈一手扶刀快步而来,朗声道:“都给我安分点!本将奉圣上口谕而来,若有人胆敢反抗,一律以谋逆罪论!”

    差役们一时都被吓懵了。

    五军营来的军士自带煞气,各个如狼如虎,差役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来牵累家人,自然悄然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等着马呈发话。

    “将军,没有找到!”有人奉命进去搜查,却没搜到陆衡的人。

    马呈一愣,立即凶恶的瞪着一旁差役,叱问:“忠义伯何在!”

    差役们有人犹豫,但也有人审时度势,说了一句:“好像是伯夫人有什么事,忠义伯急着家去了。”

    马呈当即吩咐一部分人留守衙门,剩下一部分直奔忠义伯府上而去。

    陆衡此时的确是回了府,却不是因为卞若菡有事,而是大势已定,他许多天不曾合眼休息,在衙门里总觉得精神紧绷,睡都睡不着,便想着回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卞若菡知道陆衡回来,简直受宠若惊,连忙吩咐人:“快预备伯爷爱吃的菜。”

    自己急忙对着镜子检查一番,又选了一根最喜欢的并蒂花头簪子戴上,补了胭脂,涂了口脂,这才裙角翻飞的往外院书房里去。

    谁知来到书房所在院落,却被陆文如带着人给拦住了。

    “夫人,伯爷劳累了好些日,这会子才刚睡下。”

    卞若菡当即便冷下脸来,“伯爷回府来,就算想休息也是要回内宅里去,怎会歇在此处?你这狗奴才,莫不是在戏弄我!”

    陆文如是陆衡身边的长随,最是有几分体面的,卞若菡却张口闭口狗奴才的唤,着实让人不悦。

    只不过陆文如生性温和理智,知道面前这位伯夫人是个破落户,就连伯爷跟前她都照闹不误,况且以他的身份也不能与主母拌嘴。

    陆文如只得拱手道:“夫人还请回去吧。伯爷真的已经很疲惫了,此时好容易睡下,夫人就当疼疼伯爷,不要扰了他好眠才是。”

    卞若菡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当即气的脸色紫涨,点指着陆文如,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死奴才!你竟敢……”

    谁知不等她将话说完,背后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卞若菡被吓的一声尖叫,慌乱的躲在婢女身后。

    陆文如大惊,赶忙带着人离开跨院走向大门,未等走近,就看到黑漆大门被再度撞击,又是沉闷的一声“轰”传来,两扇门板竟被硬生生的撞的倒塌下来,忙将门口的门子和长工都给吓傻了。

    身着五军营军服的兵士一拥而入,这一刻,陆文如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在一众仆从的惊声尖叫之中,眨眼间就被按在地上。

    艰难的抬起头,陆文如看见一虎背熊腰的中年将领扶刀而来,走到近处,他将人认了出来。

    这人是五军营东路都督。圣上倚重之人!

    黑色战靴停在跟前,马呈声音沉声:“圣上旨意,包围陆府,忠义伯何在!”

    陆文如的心咯噔一跳。

    坏了,大事不妙!圣上如此急着赶来,抄家似的,甚至敲门都等不及了直接破门而来,莫不是伯爷私下里做的事泄露出去了!事情怕不是在往他们都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陆衡早在卞若菡靠近之时就被她尖锐的叫嚣声吵醒,只是他懒得搭理卞若菡,见了面又要对嘴对舌,他才将凉被一蒙,懒得理会。

    好疲惫至极时,想找安心的所在睡一觉都不能,陆衡心里压着一股无名火,甚至暴躁的想杀人。

    可就在这时,外头竟还有人撞门!

    陆衡一怒之下披上外袍趿着鞋子便冲了出来,“反了你们了!什么人……”

    后半句训斥哽在喉中,眼看着蜂拥而至的五军营骑兵,陆衡的怒火和睡意都同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马呈大步走来,抱拳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忠义伯安好。末将奉旨前来,守护忠义伯安全,还请忠义伯好生在屋内歇息,没有圣上的吩咐,您还是别出来了。”

    话音落下,还不等陆衡反应,马呈就朝着身后的人一努嘴,

    身后立即呼啦啦闯来十几个人,直接推搡着陆衡往卧房里走。

    卞若菡蹲在廊柱后,一看陆衡被人抓,立即尖叫跳了出来,也顾不上惧怕,义愤填膺道:“你们这些人到底做什么!谁知道你们是真的奉旨还是假传圣旨!这可是忠义伯,圣上跟前的红人!你们再看我是谁?我可是庄嫔的妹妹!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马呈皮笑肉不笑的龇了龇牙,“ 不管您是什么人,难道您不是大周朝的子民?圣上的吩咐,岂能如此质疑?忠义伯夫人还是消停一些,大家也免得麻烦,您也能少受一些罪。”

    “你!”卞若菡大怒,一时却找不到话辩驳,心里生出了浓重的惧怕。

    马呈见陆衡丝毫没有维护卞若菡的意思,反而还一副厌烦模样,想起逄枭与秦宜宁之间的荣辱与共,不由得鄙夷的看了陆衡一眼。

    这也是个男人?

    不管喜爱不喜爱,自己的女人和外男吵起来了。难道当爷们的不该出言维护?

    再看陆衡一身寝衣,外头随意一件外袍,此处又是陆家外院,便知陆衡是睡在外院的。

    “既忠义伯夫人也在,那就将忠义伯夫人也请进屋吧。”马呈看准了陆衡不喜卞若菡,所以越发的要将卞若菡也跟他关在一间。

    陆衡此时哪里还有时间考虑其他,在极度缺乏睡眠之下,他的大脑反应都迟钝了一些,这会子终于想明白了。

    圣上命人来将他看守起来,必定是他的大事败露了!

 
 第一千零四十章 寻宝

    陆衡终于有了几分慌乱,但世家出身之人,幼承庭训,又不是没见过大风浪,陆衡很快就已沉稳下来,即便他穿着上有些随意,气质却依旧矜贵。

    “圣上既让尔等来‘保护’我,那便麻烦诸位了。至于夫人,自然要与我呆在一起,府中空房间尚有不少,诸位随意。”

    说罢陆衡便转身走向书房,对于伸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那些大手,他不悦的扭了几下肩膀,士兵们摄于他的威严,自然都放开了。

    马呈也被陆衡一番话说的警觉起来。

    若圣上真有要惩治忠义伯的意思,恐怕就不是派人看管他,而是直接抄家了。忠义伯出身陆门世家,陆家的根基颇深,朝中人脉关系也是盘根错节,他只管应付了圣上差事即可,也没必要咄咄逼人。

    思及此处,马呈笑着拱了拱手:“伯爷深明大义,本将也不过是奉旨办差罢了,其中许多不得已,还请伯爷体谅。”

    陆衡见马呈态度有所转变,陆衡面色稍缓,“嗯”了一声便进了书房。

    卞若菡自然免去被推搡的命运满面怒容和委屈的跟着也进了书房。

    陆府其余下人,包括陆文如在内,都被严密的看管在东跨院之中。马呈坐在树荫下牛饮了一大碗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启天这厢率领一千骑兵,快马加鞭的直奔万舟镇方向,不过一炷香时间就追上了运送大石的商队。

    “快,将这队伍给朕截下!”

    “是!”

    五军营的骑兵训练有素,李启天一声令下,众人便急速而去。

    商队的随同护卫和镖师都被忽然而来的惊变吓呆了,众人还不等抄家伙,就被骑兵们一拥而上生擒住。

    李启天快步上前,高声道:“检查石料!”

    朱蒙立即就带着十几个人挨个检查牛车。

    十余辆牛车被挨个的揭开绳索,众人拿着刀鞘在石头上敲打,直到听见石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圣上!”朱蒙指着中间的一辆马车,“您请看看!”

    一声圣上唤出,被压着的表示和陆衡的亲信们心都要凉了。

    李启天则快步到近前,亲自拿刀鞘敲打,最后激动的道:“就是这个!快!”

    得了旨意,众人越发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很快,就搜检出了分别藏在十辆车上的所有“石箱”。

    费力的找到缝隙,将薄薄的一层石头打开来,金光灿灿的金条,翡翠主子,玛瑙宝石,烈日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辉。

    李启天双眼发光,激动不已。本上前抓起一串珍珠,又抓了一把宝石,最后检查金条,满心都是如释重负,找到了,找到了!

    看来他果然是真命天子,多少人觊觎的宝藏都被他给找到了!什么天机子的批算,根本就不值一提!

    李启天大喜之下,立即吩咐人回城预备寻常的箱笼和马车来。他则是带兵守在原地。

    而运送石头的镖师随从,这会子都恨不得自己直接瞎了才好。他们看到了当今天子这等秘密的事,恐怕会被灭口吧?

    运送箱笼,清点宝藏,书写成册,忙完时已是傍晚彩霞满天之时。

    李启天看了装了两个大樟木箱的宝物,不免有些不满。

    “虽然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可这也未免太少了一些。”

    众人垂眸沉默。

    这还少?

    随便那处一两样,都够一家子吃上个十几二十年了,还少?

    朱蒙知道李启天所想,适时地道:“圣上,据说忠义伯运送出的花岗岩,是往十多个地方去的。”

    李启天闻言一愣,随即双眼绽光,心头放亮。

    对啊!

    这一处便查出了这么多宝藏,以陆衡的精明,绝不可能将宝藏都放在一起,这十路之中必定还有宝藏藏在其中!

    好个陆衡!

    找到宝藏了想独吞!还敢跟朕玩心眼儿!

    李启天想到陆衡的欺瞒,立即怒意上涌,沉声吩咐众人先将这两箱宝物云往京城,若有失手一概满门抄斩。

    众人哪里敢有半分怠慢?为了全家老小都会彼此看着,不让宝藏出一星半点儿的岔子。

    分派了人手运送宝藏,李启天便又率人赶回了辉川县。

    临近戌时,城门马上就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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