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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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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将秦宜宁交到这样人的手中,害的她险些丧命,逄枭心中就像被烙铁烤。

    “此人决不能轻纵。”逄枭沉声吩咐汤秀,“立即安排人暗中探查。记住了,不要打草惊蛇。”

    “是。”汤秀行礼。

    逄枭又道:“还有曾经陶汉山用过的人,也一并都要暗中看住了,陶汉山有可能会去投靠这些人,”

    “属下明白。只是这位陶先生,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逄枭冷笑,并未回答。

    可看着逄枭这般笑容,汤秀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做出这等事来,恐怕就要做好被王爷碎尸万段的心理准备了。

    汤秀依着吩咐下去办差。

    待到屋内只剩二人,逄枭才道:“你也累了。先歇息片刻,稍后咱们去城外大营里。”

    秦宜宁此时的确极为疲惫。

    可是出了这样多的事,秦宜宁思绪纷乱,满脑子都是樱井死去前的一幕,她有哪里睡的着?

    疲惫的揉揉眉心,秦宜宁靠着柔软舒适的大引枕道:“左右我睡不着,不如咱们商议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吧。陶汉山联络了五军营的人,五军营距离此处又不特别远,想来明后日人就都来了。到时候咱们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将丹福县的百姓屠了?”

    逄枭摇头,“宜姐儿,这件事我来时想了一路。也是想与你商议的。既然你现在不想睡,不如听听我的意思?”

    秦宜宁颔首,灯光下的眼神极为温柔。

    逄枭对上她那般沉静如水的眼眸,浮躁的心绪都能安定下来,原本还有些犹豫说不出的话,这会子轻松的便脱口而出。

    “宜姐儿,若我说宝藏之事,我未必能得到了,你会不会怪我?”

    秦宜宁凝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她在写给逄枭的字条中只陈述了现状,并未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可逄枭的想法,显然是与她不谋而合的。

    他与她一样,都心甘情愿的中了程知县的计,考虑到空虚的国库和今年的灾情,想为百姓们留一条生路。

    这次在丹福县被百姓围攻之事,一旦将前因后果实话实说,李启天那般爱惜羽毛的人,为了名声,自然会暂停修建,将此处事情处理完再做定夺。

    饥荒那时想来就已经降临了。拖延时间留下来的银子,正好可以救百姓于水火。

    逄枭与她的想法一致,不想让丹福县的百姓去背黑锅。

    见秦宜宁只看着他不说话,逄枭有些忐忑,“宜姐儿,我知道宝藏很要紧,可是于我来说,这一路走来我问心无愧,不想用寻常百姓的鲜血去铺路。如果为了宝藏要付出良知,那宝藏就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了。”

    话及此处,逄枭洒然一笑:“再说了,宝藏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谁说我没有宝藏就一定会输了?”

    秦宜宁的唇角已染上淡淡的笑纹,“你说的是。有些底线不能破,若破了,往后做恶都会轻易的原谅自己,最后变的没有底线。你的决定我支持。不过你也要想好怎么与谢先生、徐先生说这件事。我与陶先生争执主要就是因为这件事。陶先生后来的想法,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手下的谋士都与陶先生一样想法,你若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引来这些人的反叛。”

    逄枭点头:“你放心吧,知道宝藏之事的人不多。我会仔细与他们商议清楚的。”

    秦宜宁点点头,翻身下地。

    逄枭担忧的道:“怎么起来了?多歇息一会儿吧。”

    秦宜宁摇头:“我睡不着,想看看樱井。”

    逄枭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有什么可看的,还是别看了。我已经吩咐人好生装殓了。”

    秦宜宁抿唇,“只装殓怎么能够?之曦,我想送他回乡。他养成这样的性子,必定是有缘由的,他这般重情义,可被王大善人背叛后竟会落得那样的境地也不反抗,我想知道这背后是什么缘由。我与他萍水相逢,他为我牺牲了生命。于情于理,我都该送他还乡,而且他不会无缘无故就远渡重洋来到此处的。我想知道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可有家人,他若有家人,我就该加以照拂。”

    逄枭叹息了一声:“你说的有理。那我安排人……”

    “不。”秦宜宁转身看着逄枭,“你的人有要紧的事做。我手下也有可用之人,青天盟中人才济济,有不少擅长打探的高手,我知道樱井的名字,只会写,不会读。我会安排青天盟的人去倭国打听清楚。”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大义

    逄枭闻言垂眸,若不是樱井坚定的挡在秦宜宁面前,恐怕他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秦宜宁的尸首了,而且做下这等恶事的人还是他曾经信任的手下!

    “其实就算你不提起,我也是想为樱井做一些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为了救你付出了生命,这恩情谁人能忘,你我都不能忘。只是……”逄枭叹息,“你不想将事交于我手下的人办,是不是因着陶先生对你多有微词?”

    秦宜宁长睫忽闪,想不到逄枭竟会如此敏感,她心里那一丁点的小委屈都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倒是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秦宜宁苦笑,有些疲惫的靠在逄枭肩头,声音也软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陶先生那样做法,虽然意外,却也不是太过难以接受,人为自己做打算,为了争名夺利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朝中生活的常态么?我只是有些意外自己在你手下谋士眼中成了妲己褒姒之流而已。”

    她与逄枭患难与共,出生入死,为他出了多少的主意,又冒了多少的危险,到头来却落个骂名,且还让人恨不能杀了她而清除隐患,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若说多委屈也谈不上。

    “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可他那般做法,害了无辜的性命,甚至想拉丹福县的所有百姓为垫脚石为他铺路,这种人,我真是……”

    语气顿住,秦宜宁似乎是顾忌什么,到底没有将话说完。

    逄枭轻叹,唇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的委屈。说到底,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足,没有让手下之人了解到你的重要。”

    “这怪不得你。”秦宜宁摇头,“寻常贵妇人是什么模样,他们眼里的我就是什么模样,深宅妇人过多插手前头的事,这的确是很犯忌讳,偏生自古‘枕头风’的威力就不容小觑,他们心生忌惮,也是常理。”

    “枕头风?”逄枭拉长音,“宜姐儿说的是,枕边风的威力的确是很大的。”

    秦宜宁想到什么,双颊染上两朵红晕,显得她气色好多了,白了逄枭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

    逄枭就搂着她纤细的腰摇晃着,语气温柔,“好,好,是我的不是,不过在我这里,枕边风永远都管用。”

    秦宜宁静静的依靠着逄枭,疲惫的点头。

    片刻,秦宜宁调整好心情,正色道,“我现在没事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如先启程去营中吧。”

    逄枭犹豫的看着秦宜宁身上狼狈的血迹。

    秦宜宁也顺着逄枭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打紧,回了营中再好好打理也不迟。五军营的人若来的太快,咱们又没有准备好,丹福县的百姓可就保不住了。”

    二人方才就已商定,如今见秦宜宁无言个,逄枭自然也不愿再拖延,便吩咐了下去。

    带上了该带着的人,也留了几个人在山庄善后,逄枭与秦宜宁连夜出了城。

    城中闹出那么大的事来,城门官自然不敢阻拦逄枭,任由他们畅通无阻的赶回了营中。

    秦宜宁好生修正一番,逄枭则去寻谢岳与徐渭之,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二人。

    谢岳与徐渭之闻言都先是一阵沉默。

    毕竟宝藏是一笔大数目,没见尉迟燕、李启天、尉迟旭杰、陆衡等人都对此如此热衷么。

    这一大笔宝藏,若不能落在自己手里,便有可能被敌人得去,到时对逄枭来说绝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可是听逄枭细致分析过缘由,两人对逄枭却又不能不心生佩服。仔细思考一番,而人都点了头。

    逄枭暗暗松了一口气。

    手下之人也有许多将他当做未来飞快黄腾达的依仗才追随他的。放弃宝藏,不在追究丹福县百姓责任,将百姓们所受的冤屈揭开来,宝藏很有可能被对手夺去,到时自己就处在弱势的一方了。

    这道理前显得很,以谢岳和徐渭之的聪慧不会不懂。他们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表明了支持的态度,足以证明此二人人品端正,与急功近利的陶汉山截然不同。

    既已做了决定,以他们现在的处境,许多计划就要重新去想。

    谢岳片刻后问:“既如此,就要想办法先安抚住急忙赶来平乱的五军营兵将。他们赶来一趟,最后却什么收获都没有,圣上也不定会询问,到时要如何安抚人心,又要如何支应圣上那一边,这些最好都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徐渭之赞同的点头,二人并未因逄枭的决定而心生失望,甚至比从从前还要仔细的思考往后的对策,最后商议到了程知县。

    “……这么说来,程知县也的确是个一心为国的好官。”

    “那可不是么,为了他的计谋能实施,他甚至不惜让王妃和许多路人陪葬,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单纯会是个好官?只不过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隐藏自己的人罢了。”

    逄枭想了想,三人对视一眼,忽然之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一瞧,咱们倒是愚笨的很,根本没有想到天灾人祸之事爆发之后百姓们该如何生活,这位程知县却是做到了。”徐渭之感慨。

    谢岳道:“其实这些也都不算什么最要紧的事,这位程知县在定下这个计策之前,恐怕就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心理准备。

    逄枭理解的点头。

    现在看来,程知县是为成大事不拘小节,甚至会牺牲一部分人来达成目的,关键时刻,他是个连自己都能牺牲之人。

    而不得不说,程知县的计策就实现了一半了,他的计策,也将自己也给算计了进去。

    “圣上这般看看重皇陵之事,在程知县治下闹出这样民乱来,震怒之时程知县的后果可想而知。”逄枭道,“不过能有勇气以自身来拖住修建皇陵的脚步,想来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毫不在意圣上会如何处置他了。”

    “听王爷的意思,对这位程知县的做法是有几分赞同的?”谢岳挑眉。

    逄枭摇摇头:“赞同谈不上,他做事太过主观,不过他为百姓着想却是只得佩服的。”

    徐渭之感慨:“王爷其实与他也算的上是相同目的,只是做法不同罢了。为了百姓,王爷不是也宁可牺牲得到宝藏的机会么。”

    逄枭面色严肃的摇头,“他的牺牲将会更大。”

    话音方落,外面汤秀便来回禀:“王爷,丹福县程大人求见。”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知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先前衙门被百姓包围许久,都不见这位知县出面,这会子人终于赶到了。”谢岳嘲讽一笑,颇感兴趣的看向逄枭,“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逄枭凤眸微眯,手指抚过下唇,唇角便挂上浅笑,慢条斯理的道:“他此时求见唯有一个理由,那便是请罪。我若是轻易宽赦,往后还不让人骑着脖子上拉尿?”

    徐渭之被逄枭的说法逗笑,摇头道:“王爷方才还赞同他。”

    “他的想法很好,不能否认他的初衷是站在大义一方,但他将本王算计在内,甚至想牺牲丹福县的百姓,做法未免偏激。”

    逄枭对汤秀道,“告诉程知县,本王受了重伤,大夫正在诊治,此时情况不乐观,请程知县回去吧。”

    汤秀看着气色不差的王爷理直气壮的说自己重伤,禁不住也笑起来,“是,属下即刻就去。”

    此时已是凌晨,王爷仪仗临时驻扎的大营外一片安静,白色的帐篷错落有致,火把被夜风吹的飘摇,偶有旗帜猎猎作响声和巡逻的府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守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程知县负手立于营前,不由暗暗点头,窥一斑而知全豹,从眼前这些便可知忠顺亲王治军有道并非虚传。

    “大人。”刘师爷忐忑的低声道,“您说忠顺亲王会不会……”

    似是觉得话不吉利,刘师爷后半句话忙吞了,转而道,“人都说忠顺亲王为人宽宏坦荡,此事又非大人之罪,顶多算有过罢了,大人必安然无事。”

    程知县却是微笑着摆手,捋顺胡须淡然道:“昊霖,你也不必宽慰于我,我自开始此计划,便没想过会有生路。”

    如此坦然说出此话,惊的刘师爷冷汗直流,压低声音急切道:“大人休要如此说。”

    程知县摆摆手打断刘师爷的安慰,仰头望着天边明亮的启明星,“我初用王兄此计,便已料到会有今日。好在事情闹大,很快便会上达天听,即便今上再在意皇陵,也不能不考虑悠悠之口。”

    刘师爷苦笑,“大人,您这般做法当真值得吗?况且此时于县中闹的太大,忠顺亲王都被百姓刺伤了,如今情况尚且不知,圣上必定会怪罪下来,轻则,大人将受到责罚,就连大人的家眷都……重则,当日在场的百姓人人都要被治个谋逆之罪。”

    “即便如此,又有何妨?”程知县凛然道,“即便全县的百姓都难逃惩治,皇陵照旧不能继续修建,如今已是七月十六,依我看,不出三月灾荒便会在全国爆发,届时修皇陵的银子用在稳住国朝上,便已达成我的目的了。”

    回眸看向刘师爷,程知县的眼神熠熠生光,透着难以形容的狂热和执着。

    “与偌大国朝相比,小小一个县城的百姓即便死绝了又何妨?”

    听闻此言,刘师爷一时竟无言以对,看着程知县那着了魔一般信心满满的模样,虽有热血在心里流过,却也闪过一瞬的不安。

    但愿一切都能如愿吧。

    正当此时,营中有一阵脚步声快速接近,随即便见一眉清目秀身着戎装的青年来至于近前,拱手道:“程知县,王爷伤势危重,随行大夫正在诊治,里头着实混乱的很,此即断不方便见您,还请知县先回去休息吧。”

    程知县闻言一怔,担忧的蹙眉道:“王爷伤在何处?可要紧不要紧?”

    汤秀皱着眉摇头苦笑:“这话,着实没法说,不过想来王爷多年沙场征战来都能吉人天相,此番难关定能闯过的。”

    此话便很有深意了。

    多年征战沙场的英雄,此番却被他守护的百姓给刺杀了,且情况危重,若真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即便能够成事,也着实让人叹息。

    程知县心中有愧疚一闪而逝,随即便向着大营内主帐方向跪下,行大礼道:“下官驭下不严,竟弄出如此大的纰漏,着实是下官之罪。还请王爷降罪。”

    刘师爷见状,也只得跟着跪下。

    汤秀见状摇摇头,“大人您何必如此?您还是请回吧。”

    程知县不听劝说,依旧跪在原处,满眼愧疚的望着主帐方向,似乎在等待逄枭的宽赦。

    汤秀见程知县如此,只得再进营中去回。

    见人走远了,刘师爷担忧不已,压低声音道:“大人,这可不好了,忠顺亲王不知要紧不要紧,若真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程知县叹息了一声,“好在如今外敌已清,朝中还有定国公在……我全家与丹福县上万百姓都可舍去性命,也不差这一员猛将了。”

    刘师爷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如此凉薄言语是从程知县口中说出的。

    程知县听出刘师爷呼吸声音急促,不由得回头笑道:“我为的是整个国超的稳定,只希望圣上能够停止修建皇陵,留了银子钱给百姓,我即便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刘师爷垂眸,思量片刻后缓缓起身,悄然退开,随即便大步离开了。

    程知县听见刘是也的脚步声,并未出言阻拦,也未回头,只浅笑着闭上双眼,由着他去了。

    逄枭这里得了汤秀的回报,沉思片刻道:“他要跪着,便由他吧。五军营的人马眨眼便快到了,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做。”

    正当此时,帐外来了一名精虎卫,是先前逄枭留在田庄里善后的。

    “王爷,我等从田庄陶先生的卧房里搜出一封书信。”

    逄枭眯起狭长凤眸,眼中似有冰霜凝结。

    汤秀将信奉上,逄枭展开来看过,忽而冷笑一声,一把将信纸揉碎狠狠丢在地上。

    他面容虽沉静,可剧烈起伏的胸膛与紧攥的拳头,无一不泄露他此时的愤怒。

    谢岳与徐渭之对视一眼,担忧不已。

    “王爷,陶汉山写了什么,惹得王爷如此愤怒?”

    逄枭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要看那书信,可自己一怒之下却将之毁了。

    “本王是太过愤怒了。他写的大致意思是‘虽然属下不能追随在王爷身边,可属下会在远方为王爷的皇图霸业尽一份力’。从前怎就没看出此人竟是如此野心勃勃!”

    徐渭之与谢岳同为逄枭的谋士,自然更能理解陶汉山的想法。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担忧

    可是理解,不代表赞同,

    “只能说人各有志。”徐渭之一声长叹。

    谢岳也摇了摇头。曾经于逄枭身边共事,毕竟也是并肩作战的情谊,若说心底里丝毫遗憾都没有是假的。

    但是就如徐渭之所言,人各有志,便也不必纠结于此了。

    “如此看来,陶汉山虽离了王爷身边,还是想继续为王爷做一些什么。或者……”谢岳语气稍顿,苦笑道,“或许老朽描述不准确,他虽离开王爷身边,却还想为王爷的皇图霸业做些什么。”

    只有将逄枭推上那个位置,才能够一朝改换门庭,历朝历代开国的勋贵不都是如此。

    逄枭冷笑,“从龙之功吗?可他陶汉山凭什么觉得,他在追杀本王的嫡妻之后,本王还会继续信任他?”

    豁然起身,逄枭压抑着怒火道:“他心里想什么,本王清楚,他想要的,若不过分,本王也都默许。可他自以为是,竟要杀害本王的妻子再嫁祸他人,逼迫本王依着他的想法行事。他如此做法,与本王的敌人有何区别?他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忠心追随的人,也不是要什么从龙之功,他想要的是个能依他摆布的傀儡!”

    谢岳与徐渭之站起身来,“王爷息怒。”

    同为谋士,他们也不免俗,都有一些期待。可是他们知道分寸与底线,也知道王爷的底线在何处。

    逄枭意识到自己的愤怒会给谢岳与徐渭之带来影响,便压下怒火道:“两位先生莫多心,本王并无他意,只是宜姐儿此番险些被杀害,她虽没有丧命,却眼看着一人为了保护她而死在面前,这对她的伤害极大。”

    “王妃是重情义之人,那个小伙子的事老朽也有所耳闻,王爷还是要多开解王妃才是。”

    “是啊。那小伙子已经收殓,王爷还是侧面询问王妃一番,该如何让他入土为安吧。”

    逄枭一想到秦宜宁会为此落泪便心疼不已,无奈的道:“二位先生放心,宜姐儿那里我会劝说的。”

    逄枭回到帐中时,秦宜宁正在安睡,睡梦中她眉头紧锁,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心里一片酸软,逄枭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悄然到了木板床旁轻轻坐下。

    床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原声音也是不明显的,可秦宜宁还是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沙哑的声音透出几分惊慌。

    “谁!”

    “是我,乖,别怕。”逄枭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忙将人搂着,细细亲吻她的脸颊与额头,“别怕,我吵醒你了?”

    秦宜宁闻着逄枭身上熟悉的气息,心下稍松,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之中砰砰乱撞。

    她有些不舒服。

    许是这些天在外奔波,又受了惊吓,还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逄枭脱了靴子与外袍,穿着雪白的中衣和绸裤爬上榻,卧在她身后,将人搂入怀中紧紧圈住。

    她的身子柔软,体温偏低,睡了这么一会儿了,手脚竟然还是冰凉的。

    逄枭心疼的大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小腿夹着她冰凉的脚,以体温来温暖她。

    “乖,睡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有我呢。”

    秦宜宁翻了个身,将脸埋在逄枭怀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嗯。”

    逄枭就亲了她的额头,将被子拉好,将秦宜宁紧紧的裹住。

    一夜沉眠,次日清早逄枭依着日常习惯醒来,却并未去吵醒秦宜宁,依旧保持着姿势不动,安静的搂着她。

    秦宜宁昨夜睡的不安稳,中间惊醒了好几次,又不是全然清醒,每一次她惊喘着睁开眼,逄枭都会紧跟着醒来,搂着她哄着她入睡。如此折腾到凌晨天色亮了,她才算真正睡着,逄枭自然舍不得起身怕惊醒她,索性搂着她,想着如今的情况与应对之法。

    徐渭之与谢岳在倒是起的早,汤秀见王爷的帐篷没有动静,也不敢去打扰,有事便先去询问两位先生。

    “那位程知县这会子还端正跪在营地之外呢。两位先生瞧着,该如何是好?”

    知县虽小,可也是朝廷命官。王爷再大,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的,王爷行事坦荡,可汤秀担心他会因此事被人拿捏,被告个滥用私权体罚朝廷命官。

    徐渭之想了想,道:“那位程知县是个妙人,行事有趣的紧。你不必担心,王爷自然有定夺。”

    知道这是逄枭的安排,汤秀便放下心来,也不在纠结于此事了。

    程知县在大营之外长跪不起,营中有人来回走动,自然是看得见他的,可是并无人上前来。

    此地驻扎的大营距离丹福县城城门其实并不远,隐约都可以看到城门的轮廓,城中昨日出了大事,虽百姓们怕事都恨不得藏起来,可县中三大家族也担心外面的情况,到底还是安排了人出来探听,远远地便看到了大营跟前常跪的人。

    程知县在当地也算是有声望,如今王爷被刺伤,知县在王爷临时营地外罚跪,这消息一下就传遍了丹福县城。

    刘家、袁家和于家的族长紧张的聚在一处商议着对策。

    “这可怎么是好。昨儿也不知是谁家的子孙手上没有个准头,竟真将忠顺亲王给伤了。忠顺亲王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若真有个什么,咱们可怎么是好?到时候万一给扣上个谋逆的帽子,咱们家里老小可就都没命了。”

    “刘兄不要焦急。”袁家家主安慰的拍了拍刘家家主,随即捋顺自己的花白胡须,“王爷的情况虽危险,可是有句话说法不责众,到头来应该也不会怪罪到咱们什么。为难的咱们所求之事没有成功。圣上修皇陵必定还要来咱们这里征民夫。到时咱们家族里小辈儿们岂不是还要继续受苦。”

    众人都齐齐叹息了一声。

    事没办成,目的没达到,还将王爷给弄伤了,连

    知县都被罚跪了,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不知要面临什么。

    一想到此处,三家的家主就觉得头皮发麻。

    恐惧之下,再想到昨日情愿包围府衙时被“狼崽子”杀害的那些族众青壮,老者们都悲从中来。既悲家中晚辈惨死,又担心圣上会降罪下来。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惊慌

    就在三家家主与耆老正在绞尽脑汁商议对策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个高大健壮的后生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也顾不上见礼,紧张的指着城外的方向。

    “不,不好了!军队,有,有军队,来了!”

    “什么!”三家家主大惊失色。

    “你是说,有军队往咱们这里来了?”

    那年轻后生点点头,脸色煞白的道:“是军队来的足有千把号人,个个都是骑兵,刚才我在城门前远远看到的,乌央乌央的一大群人啊!这些人直奔着咱们丹福县城而来的,该,该不会是……”

    平息民乱,惩治谋逆。

    这八个大字在众人脑海中闪过,将三家的族长、耆老都给唬的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咱们不留神伤了王爷,又找不到是哪个混账下的手,昨儿咱们还围攻了衙门,事情闹的这样大,恐怕根本就没咱们辩解的余地,朝廷这是派兵来镇压来了!”

    “派兵镇压,镇,怎么镇压。”青年都已吓的结巴起来。

    “还能怎么镇压,朝廷对待谋反的人,都怎么办?”

    所有人都吓的面无人色。

    如此看来,朝廷这么快就派兵前来,分明就是来剿灭他们的!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又不是咱们做的,刺伤王爷的不是咱们啊!”青年沉不住气了,“一开始就说好了,咱们是来请王爷给咱们写个保证书,也不是要刺杀王爷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做出这样事来这不是要害死咱们全镇的人吗!”

    “此时大呼小叫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关键在于怎样才能平息王爷的怒意啊。”

    “可王爷此时情况都不知如何了。”

    ……

    一众人已乱了阵脚,即便是各家的家主与耆老,到底都是寻常百姓,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一次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了办法,才想出请愿写保证书这样的法子来,想的也是全县人都聚在一起,就不信王爷不答应。

    可是人多有人多的好处,现在弊端也来了,聚众请愿和纠集谋逆,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众人慌乱不已安排各家的年轻小辈,去城外打探情况。

    过了盏茶功夫,就又有小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了。

    “族长,那些军兵现在都被王爷大帐里的人给拦住了。这会子那些人都停步在城外,暂时没有靠近的意思。”

    “莫不是这些人在商议攻打咱们县城?”

    “不好说啊,程知县这会子还在王爷的营地外头跪着呢。说不定真是如此。”

    “那可怎么是好!若真攻打咱们,咱们庄稼把式哪里是当兵的对手,据说这次来的可都是五军营的,这些人寻常就是护卫京畿重地,都是圣上最得力的,这次可真是……”

    后面的话,几人已经说不下去了。

    只不过,百姓们想探听消息又不能靠近来,是以对于此时大营之外的细节之处他们并不了解。

    带领五军营东路军赶来的东路都督,是曾经逄枭的部下。时年三十有二,姓马名呈,性格格外的火爆豪爽。

    马呈带东路军骑兵三千人赶至于丹福县城外,立即便要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丹福县城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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