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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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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没事吧?”
“本宫无碍。”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逄枭见皇后鬓松钗迟,很是狼狈的模样,只当她是累极了,便道:“娘娘再坚持一会儿,过了这座桥便是平地了,很快就要到万佛寺了。”
“好。”皇后除了点头,也不知能做什么。
带皇后过桥,逄枭自然不可能抱着人过,他倒退着走在前方,伸出一只胳膊做扶手,皇后便放纵自己扶着逄枭的手臂一步步往前挪,跟随皇后而来的侍卫紧随其后在背后保护。
很快到了桥的另一边,逄枭便大步流星的走回到秦宜宁的身边,将皇后扔在了身后。
接下来的路已经用不上他了。
皇后端凝着神色,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失落。想来若无意外,这便是最后与逄枭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望着前方相携走向万佛寺的逄枭与秦宜宁,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如此的相配,两人说说笑笑,气氛那般的好,逄枭时常看向秦宜宁的眼神也是那般温柔。
真真是一对让人艳羡的璧人。
可她却可耻的对着逄枭产生了不该有的绮念。她贵为皇后,就该母仪天下,端庄自持,若是她都不能安守妇道,安与寂寞,她还有什么脸面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又拿什么脸来约束旁人?
如今看来,心动的自己,甚至要比秦宜宁和陆衡之间更加可耻……
皇后备受自责与羞愧的煎熬。然而那份悸动也并非作假的,沿途极好的风光她也无心欣赏。待到跟随逄枭与秦宜宁一同叩响万佛寺大门,由知客僧引进了门,皇后抬头仰视着两层楼高的菩萨像,心内的愧疚在菩萨悲悯的目光之下几乎无所遁形,她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拜。
皇后来礼佛,为大周朝百姓祈福,这样的事哪里能够遮掩?逄枭当即便凑到知客僧耳畔低声表明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
知客僧面色惊讶的抬起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原来是贵客前来,还请贵客原谅贫僧不知之罪。”
逄枭笑着道:“小师傅不必多礼,是我等叨扰贵寺。着实因雨势不歇,鄙上担忧非常,才赶来贵寺虔诚礼佛。”
“贵客心怀天下,乃是万民之幸,无奈今日方丈有旧友前来拜访,二人相携讨论佛法至今未归,未能让方丈师父亲自前来迎接,着实失礼。”
“哪里的话。”皇后笑着上前来,双手合十,“既来拜佛,便无什么贵贱之分,还请小师傅为我等引路。”
“阿弥陀佛,皇后娘娘仁善,贫僧这便带诸位贵客去禅房暂且安置。”
几人便跟着知客僧去了跨院安顿,逄枭又告知了知客僧稍后还会有人陆续上来,知客僧就带着小沙弥将整个跨院的禅房都给整理出来。又命伙房预备斋饭。
皇后刚刚安顿好,便去了大殿,虔诚的跪在佛前双手合十。
人人只当她是在为民祈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日心中萌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她在心底里鄙视自己,唾弃自己,想于佛前寻得原谅,即便不能,也想寻求心中的安宁。
秦宜宁与逄枭这厢也在禅房更衣妥当。
逄枭笑道:“怎么样,累不累?”
“是有些累了。”揉着酸疼的腿和脚,秦宜宁无奈道,“这山路崎岖难行远超于想象,真真是想到什么时候还要下山就愁得慌。”
“怕什么,到时我背着你。”逄枭笑着道,“本想带着你去四周逛一逛,再去后院看看古树,如今看来你还是好生休息为妙。反正皇后在,咱们也不急着回去了,在此处多住几日也使得。”
“是啊。想不到皇后娘娘会赶这么远的路来此地祈福,着实虔诚。令人敬佩。”
秦宜宁知道皇后是真心实意希望大周朝百姓安居乐业的,且皇后心思纯良,并非是作恶之人,虽然立场不同,将来早晚会站在对立面上,可眼下秦宜宁对皇后是非常敬佩的。
逄枭笑了笑,并不继续这个话题,就与秦宜宁说起其他来。
待到天黑时候,随同逄枭的一行人终于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万佛寺,知客僧不敢怠慢,命小沙弥引着众人入住,又安排了斋饭。
秦宜宁发现人群中并未见穆静湖,当面并未发问,待到回了禅房,才低声问了逄枭。
逄枭道:“我担心有异常,就请木头暗中观察,你别担心,稍晚一些确定无事后就让他回来了。”
“那就好。穆公子做为朋友,为了咱们已经足够讲义气了。每每劳烦他,我心都难安。”
逄枭笑道:“放心吧,我与木头的交情无须计较这么多,他真诚对我,我回以真诚就是最好的回报。朋友之间无须如此计较。”
男人的友谊自然与女人之间的不同,秦宜宁知道逄枭行事有分寸,便也不再唠叨,劳累了一整天两人便早早歇着了。
而此时烛火幽暗的大殿,皇后正闭着眼念着经,忽然就听见背后的殿门吱嘎一声敞开,有脚步声缓缓靠近。
第九百九十五章 日出
天色未明,秦宜宁便在晨钟声中醒来,呼吸间除了逄枭身上熟悉的气息,便是万佛寺那无处不在的檀香气。
起身后,秦宜宁便先去寻皇后所居的禅房请安。
“回王妃,皇后娘娘得遇方丈旧友,那是一位得道高僧,昨夜讨论佛法便三更才归,今日晨起便又与那高僧去礼佛了。皇后娘娘知道王妃是礼数周全之人,必定要来请安的,娘娘吩咐这些日便免了凡间俗礼,请王妃随意便可。”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感慨道:“娘娘果真是虔诚为民,与娘娘相比,臣妇着实惭愧。”
孙嬷嬷笑道:“王妃何出此言,王妃也是素来行善积德之人,礼佛之心极诚的。您陪着娘娘礼佛的事,娘娘还时常提起,常夸赞您性子沉稳,心思虔诚。”
秦宜宁知道皇后未必夸赞她,怀疑她倒是差不多,不过依旧与孙嬷嬷寒暄了一番,才回了禅房。
此时小沙弥已送来素斋。逄枭正等在屋里无聊的打一趟拳,见秦宜宁推门进来,动作利落的收势,笑道:“正等你呢,咱们今儿就在万佛寺四处逛逛吧。”
秦宜宁笑着点头,与逄枭相对而坐,用着简单的斋菜。
不多时饭毕,秦宜宁才道:“皇后娘娘对待万民百姓着实用心,孙嬷嬷说,皇后娘娘昨夜礼佛至三更,今儿一早又早早的去了。这万佛寺似是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据说是方丈的好友,许是高僧的佛法讲的极好,皇后娘娘心思都完全不在美景之上。”
逄枭笑着道:“昨日便听知客师父说起了,万佛寺的方丈本就是一位高僧,想来人以群分,高僧的好友也必定是佛法精通之人。”坐在炕沿叹了口气,逄枭笑道,“可惜我是个大老粗,对于佛法,却是不大通的。”
秦宜宁莞尔,“你哪里是大老粗了?再说你虽说不出一套套的佛法,可你也依着行善之心在行事,从不伤害无辜百姓。”
“但我到底是沾了满手血腥。”逄枭垂眸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他手心满是老茧,指头都有轻微的变形,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刃的人。
逄枭低着头的模样,让秦宜宁想起了无助的孩子,她不由轻声道:“每个人出生来使命便不同,况且佛还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既有这个能力,便要负担这样的责任。这也怨不得你,一切都是天意和命数。”
逄枭听着秦宜宁温和柔软的声音,禁不住爽朗的笑起来,“想不到宜姐儿也相信天意和命数。”
“有时尽了人事,也就明白天意了,这也没什么好不信的。”
逄枭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笑道:“左右皇后娘娘不需要你陪伴,不如咱们今日便在万佛寺逛逛,也去古树那里许愿,如何?”
“自然是好。”秦宜宁欣然点头。
二人也不惊动旁人,也不叫人作陪。万佛寺禅房不少,昨日上了山后,个人都分散开休息了。这里地势险要,佛寺又清幽,逄枭与秦宜宁就都想着让众人各自清闲便可,她也不是一定要人服侍的人。
两人出了门,碍于此处是佛寺,便没有再牵着手,而是并肩走在方砖铺地的宽敞院落之中。坚强的小草从石砖的缝隙之中倔强的伸展而出,饶过高大的菩萨像,迎面遇上几个小沙弥,两人都停下来双手合十,双方行礼,又各自向着不同方向走去。
沿着院墙而行,不多时就看到了雄伟的三座大殿。穿过大殿所在的院落,走月亮门又行数百步,便来至于后院。
七层浮屠沉默的伫立在菩提树后,在聚璜山巅俯视着广袤的大地。巨大的水声就从塔后的方向传来。
秦宜宁与逄枭一前一后的走向水声传来的方向,不多时就来至于一片宽敞的平地。此处花木扶疏,一株四人合抱粗的古木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木质上已满是焦黑,然而却有新芽在原本焦黑的树干中间坚强的生长出来。
秦宜宁欢喜的上前,看着那焦黑之上的一抹新绿,呼吸之中清新的青草香混合着檀香,听着背后瀑布湍流的水声,仿佛焦躁的心都一瞬平和了。
这样的条件,老树亦能发出新芽,生机勃勃的令人动容,让她觉得这世上一切仿佛都没有什么不可能。
逄枭站在秦宜宁身旁,与她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闭上眼诚心的祈祷起来。
两人都没有将各自的想法说出口,许愿过后,秦宜宁抬眸看向逄枭,却发现逄枭也正低头看着她。
她便觉得,或许他们许愿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两人转回身,缓步走向悬崖边。
悬崖下五六丈高就是湍急的水流,飞瀑溅起一大片水沫,水面上升腾起如云朵一般的白雾,一座吊桥自脚下向对岸延伸,但站在此处,却看不到吊桥的另一边,也看不到对岸的景象,一切仿佛都掩藏在了雾中,那吊桥就仿佛从断崖直出,通向的是天际彼端。
秦宜宁笑着道:“怪道此处地势如此险要依旧能成为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名胜之地,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天高云渺,水阔波粼,站在这里,就像站在云雾里。”
“是啊。”逄枭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好像也没什么事过去不。”
秦宜宁赞同的点头。
此时她站在高处,俯视着脚下远近云雾缭绕的群山峻岭,心思似都更开阔了。
“宜姐儿,你看。”逄枭指向东方。
鲜艳的朝霞逐渐布满天际,一轮红日缓缓攀上山头,驱退群星,阳光从云层的罅隙直射而出,洒落于山水,水光与天光连成一片耀眼的金红。
没有站在此地,于此时看过日出的人,不会体会秦宜宁此时的心情。
她与逄枭就那么沉默的并肩而立,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许久,听得背后有脚步声传来,秦宜宁才回过头。
冰糖和寄云拉着手走在前头,虎子与汤秀跟在后头,许是没想到逄枭与秦宜宁这么早就在,四人还略微愣了一下。
冰糖和寄云脸上都有些红,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被朝霞染红的。
逄枭与秦宜宁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多言。
冰糖笑着道:“怪道王妃不在房里,才刚奴婢去扑了个空,原来您是寻到了这般好的所在看日出。”
“是啊,可惜你们来的晚了一些,这里的风景真的很不错,明儿个你们几个可以早来一些。”
寄云和冰糖都笑着点头应下。
虎子走到吊桥旁,好奇的刚踏上一步,就被冰糖拉回来,“你做什么,那头云雾缭绕的,也不知到底有多远,更不知道对面有什么,你还打算去对岸?”
以脚下湍急的程度,这里的水域应不窄,山上的雾气太大,他们只能看到水流,却无法看到对岸下面是什么模样。
虎子嘿嘿的笑,“好好好,你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冰糖哼了一声,“好奇你也可以先去问过万佛寺的僧人在动作不迟,万一吊桥不结实呢。”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虎子乖乖答应。
一旁的逄枭看的噗嗤笑了。
虎子脸立刻红了,咳嗽了一声看向别处。
逄枭觉得看到虎子这样,就像看到当年想方设法接近秦宜宁的自己,虽然已距他们重逢已经过去了六年,秦宜宁也已经双十年华,可当初的记忆却在脑海中格外的鲜明。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回万佛寺后院,刚一踏进院门,就见惊蛰、廖知秉与穆静湖面色凝重的迎面走来。
秦宜宁一瞬神色紧绷,“发生何事?”
惊蛰道:“王妃,钟大掌柜嘱托青天盟的弟兄来送信。”
廖知秉拱手道:“盟主,钟大掌柜给您的信。”
秦宜宁接过信展开来,随口问道:“可知道南方发生何事?”
钟大掌柜将开垦梯田之事在辉川县附近以及南方秦宜宁所有的天地都执行下去。秦宜宁原本在大燕被攻克之前就买了一部分梯田,已经有一些有经验的庄头佃户可以教导旁人,钟大掌柜去南方一切进行的也都很顺利。
秦宜宁不知道,为何一封信会让这三人面色如此凝重。
廖知秉却是道:“王妃,其余一切都好,只不过从南方来的兄弟说,南方雨势连绵不歇,江河沿岸已经高急,另外,秋老板似是染了什么病,听说病势不弱。”
秦宜宁听的眉头紧锁,看了一眼抿着唇的穆静湖,就仔细的看了信纸上的内容。
信上仔细说明了秦宜宁手下田地开垦的情况,还有其余生意的经营,又说了南方的雨势和水势,最后说了秋飞珊的病情。
秦宜宁与逄枭离开时,秋飞珊刚生产不久,之后要劳累生意上的事,要与秋源清斗法,加之南方本就潮湿,今年天公不作美,秋飞珊劳累过度加产后体虚,就染了风寒,后来风寒未痊愈,又被蚊虫叮咬得了疟疾。
秦宜宁看的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信纸上的内容涉及到生意上的机密,一把将之塞给了穆静湖。
穆静湖脸都绿了,看着信纸上最后那一段,手都开始发抖。
逄枭凑近了也看了上头的内容,搂了穆静湖的肩头道:“你稳住,我立刻让人陪着你回去,一定能将她的病治好!”
第九百九十六章 失踪
穆静湖颔首,强忍着才没直接冲下山去。
秦宜宁拉着冰糖到一旁,低声道:“疟疾之症有没有大碍?”
冰糖面色凝重的道:“是个极大的症候,弄个不好可能……不过王妃宽心,若是个明白的大夫,仔细一些应该也无妨的。”
听冰糖这样说,秦宜宁焦急的问:“你可有把握?”
冰糖垂眸想了想,“没见着秋老板,自然不好断定,但是若叫我治疟疾,虽没有十分把握但也有八分了。”
秦宜宁点点头,商议道:“冰糖,你可愿意随穆公子去南方一趟?我知道南方如今水患未除,是十分危险的,你若不愿意……”
“我愿意。”冰糖认真的道,“王妃安心,秋老板是穆公子的妻子,穆公子又是王爷的挚友,这都是咱们自己人。况且见死不救的事奴婢也做不出来。”
秦宜宁悄然松了口气,感激的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代秋老板谢你。”
“王妃说的哪里话。”冰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两人在一旁低声说话,以逄枭和穆静湖几人耳力自然早就听见了。见冰糖点头,穆静湖忙大步走了过来,“我也会一些粗浅的医术,到时我可以给你打下手。至于安全问题,冰糖姑娘就更不用担忧了。”
冰糖爽朗笑道,“那是自然,有穆公子在,安全必定无虞。”
逄枭眼角余光看到虎子满脸的不舍,想了想就道:“虎子,你跟随穆公子同去,有什么事咱们联络也方便。”
虎子一愣,犹豫道:“王爷……”
逄枭知道他担心自己身边人手不足,他们目前虽然看来安稳,但修皇陵的事,到底什么时候会出什么样的意外,这谁也说不准。
逄枭安抚道:“无妨,你放心随穆公子去吧。有事及时告知我。”
虎子知道这是逄枭体谅他,感激的拱手给逄枭行礼,“是,多谢王爷。”
计划一定,秦宜宁与寄云一同去帮冰糖收拾行李。
冰糖将一大堆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纸包和药方塞给了寄云,嘱咐她哪个治什么用的,风寒吃什么,头疼用什么,甚至痒痒药都留下了两大瓶。
寄云被仔细的记下来,“放心吧,这些我会好生收着,一有用处就用上的。”
冰糖这才点头。
穆静湖与虎子早就将一切收拾妥当,等冰糖背着个包袱出了门,三人立即就下了山。
秦宜宁面色凝重的看着一行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忧心忡忡的道:“希望秋老板能够平安。穆公子为了咱们,将他们家一大摊子的事都丢给了秋老板一个人,焱哥儿还那么小,他也没顾上。做朋友做到穆公子这样份儿上已是天下难找了。若因为穆公子想帮衬咱们而疏忽秋老板,导致秋老板有个万一,我这一辈子心都难安的。”
逄枭也点头,他的心情比秦宜宁的还要沉重。
同为男人,更能明白这种心焦,就如当初秦宜宁失踪,生死不明之事,他的天都快塌下来,穆静湖对秋飞珊的感情并不比他对秦宜宁的少。
两人沉默着回了禅房,他们本是来游山玩水的,但出了秋飞珊的事,再宽的心也会失了对山水的兴趣,秦宜宁与逄枭便有了回去的心思。
只是遇上了皇后,且皇后身边如今只有一个孙嬷嬷和一名侍卫,逄枭便不好在此时将人丢开了。
“想来皇后身边的人也很快就会赶来,侍卫与宫人也怕皇后一旦出了问题他们回去没法交差。”
“可即便皇后的人来了,咱们也不能轻易走开。”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秦宜宁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能回去,咱们便安心在此处暂住吧,皇后虽要礼佛,但太后圣寿也快到了,又要留出路程上的时间,左不过也就住上个十来日也就罢了。况且咱们也要给忠义伯一些时间才是。”
逄枭捏了一下秦宜宁的脸蛋,“知道了,我倒是乐得与你在此处,若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隐居一辈子,不必去管外头的烦扰,那才是最大的幸运。”
现在虽然不能全然抛开外界,可能偷得短暂的开轻松,也是一件好事。
安下心来,秦宜宁与逄枭将山上各处景色优美之处都逛遍了。
皇后则是与整日忙着与那位得道高僧礼佛,秦宜宁每日去请安都没见到人。
孙嬷嬷也有些无奈:“娘娘在观音殿与那位高僧讲说佛法,诚心祈福,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将自己关在观音殿内。”
秦宜宁担忧的道,“娘娘如此为了天下百姓祈福,着实令人动容,只是娘娘凤体也该当心啊。”
“王妃说的正是,奴婢劝说皇后娘娘,可娘娘就是不肯听奴婢的。如今就连斋菜娘娘都每日只食一餐。有时甚至要睡在观音殿内。”孙嬷嬷摇着头,“看来那位高僧果真是个高人,佛法讲说的的确是好,否则娘娘也不会如此投入。”
皇后娘娘这般沉迷佛法,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秦宜宁照旧每天都去禅房,每次都会扑空,但礼数是要尽到的。
如此又过两天,秦宜宁晨起用过斋饭,刚要去给皇后请安,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禅房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不好了。不,不好了!”孙嬷嬷惊慌失措的拉着一个小沙弥进来,满眼都是惊恐。
秦宜宁眉头微蹙,“孙嬷嬷这是怎么了?慌张成了这个模样。”
逄枭也起身过来相询。
孙嬷嬷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惊恐的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哭的太大声。
她勉强收着声音,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压低声音道:“皇后不见了!”
秦宜宁与逄枭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怎会不见?”逄枭剑眉紧锁,凤眸微眯,眼神森寒。
孙嬷嬷浑身一抖,指着呆站在一旁满额冷汗的小沙弥:“是他说的!皇后这几天都在观音殿过夜,王妃也是知道的。每日一餐的斋饭,都是由小沙弥送去,第二日再去去回餐具,可小沙弥今日去了观音殿,里头竟不见皇后娘娘人影儿,里面是空的!”
逄枭沉着脸,冷淡的看向小沙弥:“怎么回事?”
小沙弥哆嗦着,浑身都吓的发抖:“阿弥陀佛,小僧也,也不知情,小僧去送斋饭身,都是开了殿门,放下食盒,告知娘娘一声便退下,皇后娘娘温和,每次都会应小僧一声,可今日一早去送斋饭时,殿内无人应声。小僧担忧,在殿内查看,发现娘娘不在!”
逄枭垂眸看着孙嬷嬷,又看了看小沙弥:“你们二人,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许是皇后娘娘乏累了,四处走一走,并未告知你们也未可知,现在先去四处寻找一番,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见人就说皇后失踪。否则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逄枭的话等于是给孙嬷嬷和小沙弥提了醒,二人都惊觉自己方才的失误,此时候都连连点头。
逄枭就与秦宜宁带着他们离开禅房,叫上寄云、惊蛰、汤秀几人悄无声息的先去观音殿查看。
秦宜宁抿着唇,原本想着这山上地势险要,又没有外人上来,她想着皇后整天都在礼佛,也不会有什么乱子,是以也就没有安排人跟着把守。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若是他们做臣子的管的太宽,也会叫皇后反感。
可就是因为这份放心,今日才闹出乱子来。
只希望皇后是真的出去闲逛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岂不是都要给皇后陪葬?
“王爷。”
汤秀从角落处的蒲团下找到了一张字条。
逄枭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字条捡起,上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想找皇后,请忠顺亲王独自一人来因缘峰”。
秦宜宁站在逄枭身边,也将那字条上内容看了个清楚,一时惊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对方竟是针对逄枭而来!
皇后是*,对方为了对付逄枭,竟然敢将当朝*绑走!
秦宜宁立即想到了那位高僧。
“王爷,快问问方丈。”
逄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当即便吩咐后头的小沙弥,“你去悄悄地将方丈请来,记住,不能声张此事,否则所有人都活不了了。”
小沙弥吓的脸色煞白,连连点头,转身慌乱的去找人。
逄枭将那字条又看了一遍,沉声道:“因缘峰就是吊桥的另一边,据说那是本寺禁地,这几天雾气重,因着那是禁地,吊桥又只露出一半来,我便没有去查看。想不到皇后竟然会被人带去那里。”
秦宜宁脑海中已经想出了许多可能,她问孙嬷嬷:“你最后一次见到娘娘是几时?”
孙嬷嬷惊慌的道:“王妃,您,您难道怀疑娘娘是早就不见了?”
秦宜宁并不回答,只沉默的看着孙嬷嬷。
孙嬷嬷立即回忆起来,肯定的道:“是前天一早。”
秦宜宁颔首,“所以皇后娘娘可能是前儿开始就不在这里。回应小沙弥的可能另有其人。当然,也有可能这是我想的多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猜测
“不,你的猜测也极有可能。”逄枭此时懊悔的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是我的疏忽,我只想着山上并无外人,又从未怀疑过万佛寺的僧人,想不到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让皇后出了事。”
“这也怨不得你,我也同样没有想到如此险要的山上还会出事。”秦宜宁环视一周,又仔细的殿内寻找蛛丝马迹。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逄枭眼神凌厉看向门前,便见小沙弥引着一位年过花甲蓄着长须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多年的沙场征战,让逄枭严肃起来时一身凛然气势,等闲人在他的注视之下都会心生紧迫和惧怕之感。
老和尚虽是方外之人,却也一样是这样感觉,尤其是皇后那般尊贵的人物竟不见了。
“拙僧玄云,见过王爷。”玄云双掌合十微微躬身。
逄枭还礼,沉声道:“具体的情况,玄云方丈应该已经知情了吧?”
“拙僧已经知晓。”
“此事兹事体大。皇后娘娘虔心礼佛,却在贵寺出了事,一旦传扬开来,圣上雷霆震怒,恐怕贵寺上下怕都要丢了性命。是以本王的意思,先不张扬,私下里先寻人。”
玄云的额头上有冷汗渗出,但他到底还是沉下心来,口称佛号:“阿弥陀佛,拙僧多谢王爷宽宏。”
逄枭若是想撇清关系,其实可以现在就将万佛寺所有僧人都抓起来,冠上一个罪名,等待天子发落便是,这样他就完全不必承担后果,甚至若想彻底脱罪,还可以给他们安上其他罪名。
可是逄枭并未如此,而是将他单独找了来。
玄云心下感激,态度便又恭顺了一些。
逄枭见玄云通透,便道:“听说云方丈的至交好友是一位高僧,皇后娘娘这些日随那位高僧讲经说法,受益良多。不知那位高僧现在何处?”
玄云坦然道:“回王爷,与娘娘讲经的是其实是一位师太,法号通源,她是拙僧十几年前结识的,多年未见,她云游至此地,便在寺中做客,于佛法上她的确精通,人品也可靠,着实是一位高僧。只是前天午后她已与拙僧道别,下山去了。”
谁也想不到,那位高僧竟是一位师太,殿内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逄枭与秦宜宁却是捕捉到了后一句。
秦宜宁问:“云方丈的意思是,通源师太已经与前日午后下了山?”
“是。”玄云方丈颔首。
秦宜宁看向逄枭,幽幽道:“看来还真的叫我猜中了。”
逄枭颔首,“虽无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还请玄云方丈暗中调查寺中僧人可有谁不见了,或者谁有什么异常。”
“皇后娘娘具体是几时不见的不能确定。孙嬷嬷说,昨儿皇后是在观音殿住下的,并未回禅房,小沙弥今日一早去送斋饭时才发现人不见了。所以皇后不见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在前天。如果贵寺中僧人没有反常,那足以说明,前天离开的通源师太就是将皇后绑架的人。所以她才会急匆匆落荒而逃。”
逄枭将在蒲团下找到的字条给玄云方丈看,“因缘峰虽是贵寺禁地,但为了皇后,也少不得要冒犯了。”
一看字条上的内容,选云方丈面色越发的难看了。
他明白逄枭的意思。
如果寺中其他僧人没有什么其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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