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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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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秋老板,您怎么今日想起来贵脚踏贱地?”管大虎讽刺的道,“看来您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竟然能找到寒舍。”

    秦宜宁佯作听不懂管大虎的讽刺,笑道,“李兄真是说笑。咱们好歹是合作的伙伴,对您我怎么也要关心一些。况且这些天我没得消息,非常担心您招兵买马之事的进度如何了,便登门来看看。”

    管大虎被她噎的无言以对,不过他到底分得清楚这时什么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人手,一筹莫展之际,这个女人来了,莫不是老天爷也在给他们成事的机会?

    思及此处,管大虎笑着侧身让开,邀请秦宜宁一行人进屋:“雨天湿寒,若不嫌弃,还请来寒舍小坐片刻。”

    听着管大虎故作文雅的咬文嚼字,结合他那沙哑的嗓音,让人很容易想起一些阴森的事物。

    秦宜宁忍住不去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带着含笑和紫苑进了门,充当车夫的精虎卫则是大咧咧的坐在车辕上,就像个寻常车夫似的紧了紧蓑衣和斗笠。

    屋内非常脏乱。放桌上还放着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秦宜宁目不斜视的随管大虎在正坐下,管大虎回头让个人去烧水来。回身的功夫,看到刚才那翻墙出去查探的兄弟回来了,还对点了一下头,管大虎就确定外面没有埋伏,悬着的心放下了,也可以放心的与秦宜宁说话。

    秦宜宁笑着问:“事情进展如何?你们探听过鞑靼送贡品的队伍几时路过吗?可不要迟了。到时人手岂不是白找了?”

    “是,秋老板说的有道理,这个我会留心的。”管大虎敷衍的道。

    秦宜宁美眸一转,又道,“那鞑靼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祸害了多少咱们大周的老百姓。前些日子与李兄一番长谈,我虽是女流之辈,却也心潮澎湃,恨不能揍他们一顿解恨。所以今日起来,我还有一件事与你商议。”

    管大虎惊疑不定的问:“什,什么事?”

    “我想安排人,跟着你们一去去打劫鞑靼的队伍。”

    什么?

    管大虎惊了,刘板等人都惊住了。

    他们这正愁会不会露馅儿的问题,想不到这娘们竟然会这样安排。

    “这怎么好?这毕竟是出生入死的事,我们用银钱去雇佣人就好,秋老板身边的人还是不要去蹚浑水的好。”

    “嗳,这怎么能算蹚浑水?”秦宜宁义正辞严的道,“鞑靼人欺负咱们大周良多,咱四通号不缺别的,银子是有的是,能使银子找到合适的人坑鞑靼人一顿,我心里头高兴啊!”

 第九百三十一章 互蒙互骗

    这种土财主暴发户的语气,听在正愁钱的管大虎几人耳中,简直是百味陈杂。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生来就在富贵乡里,也有人生来就被丢在泥地上,都是命,半点由不得人选择。

    管大虎甩甩头,心思活泛,已经飞速分析起来。

    如今他们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能从四通号这里想出个办法来,那一笔宝藏岂不是眼看着就要拱手他人?

    正如这女人所说,四通号有银子,有人脉,只要秋老板想,她雇佣什么样的人雇用不到?

    这女人胆大的很,抢劫鞑靼这种事都敢做,如果告诉她,他们只是去搬运石头,这女人会不会松口?

    管大虎现在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路可走。若不走四通号的路子,他们就只能看着宝藏放在石料厂里,等往后的某一天被人发现,是被皇帝给得去。

    他们原本可以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谁料想就全都毁在眼下这不凑手的银子上了!

    秦宜宁观察管大虎的神色,见他似乎有所松动,故作不知的拔高声音,怀疑地道:“李兄,该不会是你们是欺骗我的。根本就没打算去抢鞑靼的贡品吧?”

    “不……”管大虎连忙摇头,只是话音中有了几分迟疑。

    秦宜宁大怒的站起身,道:“难道你还真是欺骗我的?枉我看你是一条好汉,那般的相信你,你却是如此对我!”

    管大虎简见状,慌忙的解释,“秋老板,你,你听我说。这一开始我没有与你说实话,着实也是为了你们四通号好啊。”

    刘板几个听管大虎这么一说,都有些不明所以,纷纷着急的去看管大虎的脸色。

    管大虎却是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秦宜宁的态度强硬,“为了我们四通号?你且说说,你是怎么个为了我们四通号?”

    管大虎既做了决定,当即也不在支吾,叹道:“既然秋老板想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了。其实我们几个,都是青天盟的人。”

    秦宜宁挑眉,早料到管大虎会拿青天盟来说事,当面见他这样语重心长的态度,还是让秦宜宁有些好笑。

    “什么?你们是……”秦宜宁强作震惊。

    “是。”管大虎心思飞转,幽幽叹息,故作高深的道,“青天盟秋老板必定有所耳闻。当年在是大燕朝兴起时,江湖上报个蔓儿,谁不给青天盟几分脸面?如今青天盟的盟主是哪一位,你知道吗?”

    秦宜宁一副已被镇住的模样。

    管大虎道:“说了也不怕你知道,青天盟的盟主,便是忠顺亲王的嫡妻。忠顺亲王的大名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扯着她的大旗来吓唬她,管大虎也够可怜的。

    秦宜宁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你说的可当真?你真是青天盟的人?”

    见她终于露怯,管大虎心中大定,双手负在身后,扬起下巴道:“自然当真。”旋身语重心长的续道,“先前不与你说,一则是怕你不愿意与江湖人为舞,二则也是觉得,你或许怕被江湖人牵累进一些无可控制的事里,这才一直缄默。”

    他那故作高深的语气配上特有的沙哑嗓音,阴雨朦胧的天气里,让秦宜宁听出了几分阴森之感。

    秦宜宁自不会怕了他,略作沉吟,道:“青天盟大名,我的确早有耳闻。也深知忠顺亲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忠顺亲王妃更是女中豪杰。”

    跟在秦宜宁身后的紫苑和含笑都低着头,对自家王妃自夸的本领又多了几分认识。

    秦宜宁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道:“尤其忠顺亲王妃,据说她是大燕朝智潘安的嫡女,青天盟在她的带领之下,还做过不少好事,赈济灾民的事就做了许多次,青天盟那也是本朝最为侠义的一个组织了,今上都是认可他们存在的。”

    “是啊,是啊。”

    管大虎连连点头,“所以我们这次也是听盟主的吩咐,要办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秦宜宁异常感兴趣的模样,仿佛一开始听见青天盟名号就震惊又惧怕的人不是她。

    管大虎暗想,这女人一闻到利益的味道,就想蜜蜂见了蜂蜜一样,说不定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

    思及此处,管大虎已经迅速的将一套说辞在心里润色了一遍,打定主意,道:“上头安排我们,在不能惊动官府的情况下,悄然运送一批东西。”

    “什么东西?”

    “宝藏!”

    “宝藏?”秦宜宁两眼放光,“什么宝藏,要吩咐你们来运?”

    管大虎压低声音,指了指南方,“当年大燕朝那个老昏君,禅位之前把值钱的东西和当时收上的税银,加上一些他的老底,都给藏起来了。这宝藏就连今上也寻找多年,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秦宜宁又是惊喜又是惊恐,“当真?是你们盟主吩咐,让你们暗中运送宝藏?”

    “对,就是这样!”管大虎一拍巴掌。

    “可是这宝藏,今上不是一直在寻吗?”

    “盟主神通广大,先一步知道了消息。”管大虎声音苍凉的道,“你也知道,忠顺亲王这些年为了国朝南征北战,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民间百姓对他极为推崇。”

    “是。”秦宜宁点头,叹息道,“只是他们一家子的后果都不大好。据说家里头几乎绝户了。”

    “可不是!”管大虎一听这话,急忙顺势道,“王爷功劳太大,威胁到了上头的哪一位,那灭门绝户之事,其中就有很多的缘故。如今天下初定,早年连年征战,天下还有许多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可是圣上却不理会那么多,现在一门心思给自己修皇陵。

    “那批宝藏我们知道在何处,可圣上不知道。若是给他知道了,必定会将大燕昏君搜刮来的那些民脂民膏都填补进皇陵里去,根本不理会百姓们是不是吃得饱。所以盟主就吩咐我们,将宝藏运送出去,我们可以留下一部分人吃马嚼的费用,剩下的是要给天下百姓,吃饭用的!”

    “竟是如此!”秦宜宁一脸的震惊,“知道了宝藏的位置,你们却不告诉天子,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背后去告你的黑状?”

    管大虎心说你就是有半分那心思,今儿也走不出这屋子。

    可他面上却大义凛然道,“先前我等说要去抢劫鞑靼的贡品,秋老板便义愤填膺的给我们拿了三千两白银。我便知道,秋老板虽身为女子,心胸却堪比男儿,你的心里有正义。再说我们为的是老百姓,瞒着天子,也算不得谋反,这话我定是敢告诉你的。”

    秦宜宁连连点头,对管大虎巧舌如簧的本事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人前些年在廖太太手下没少被磨练,这颠倒黑白,现炒现卖的本事,怕不是被埋没了?

    “好,既然你如此爽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秦宜宁道,“那黑风寨的好汉们,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

    管大虎高深莫测的点头。

    秦宜宁就摇着头,仿佛自作聪明,“所以你们先前与黑风寨的人约好了去运送宝藏,谁料想黑风寨却忽然被剿了?”

    “正是。”

    管大虎暗笑:这娘们倒是会想,理由都自己给找好了,不用他们费心去胡编滥造了。

    秦宜宁点头,道:“好,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必然是要插手的。运送宝藏,我可以出银子入股。你们盟主那般深明大义的人,得了宝藏,你留下‘人吃马嚼’的那一份儿时,想必也不会亏待你们,你到时多留下一些分给我,让我不亏本就是了。”

    管大虎暗自松了口气。

    刘板等人已经喜形于色。

    “好。”管大虎道,“就知道秋老板做的成这么大的买卖,必然是个明事理之人,看来果真是如此。”

    秦宜宁笑了笑,道:“我还有另外一个不情之请。”

    “秋老板有什么话,尽管开口。”

    秦宜宁便压低声音道,“你们青天盟现在还收不收盟众了?”

    管大虎挑眉,“秋老板的意思是?”

    “不瞒你说,我仰慕你们盟主已久,若是能吸纳我加入青天盟,一则盟中多一份助力,二则我也能与盟主说上话,咱们也是互利共赢啊!”

    管大虎立即就明白了,这女人是想与王妃说上话。

    管大虎故作沉吟,心里已经冷笑起来。他现在是青天盟的反叛,可是眼前之人是不知道的,他何方暂且答应下来,哄着她帮忙,等运送出宝藏,想将“人吃马嚼”那一份给她一些,许她点好处?到时剩下的可就全是他们哥几个的了,等他们将宝藏运送走,这女人想找他们,去哪里找?

    思及此处,管大虎笑起来:“原来如此!秋老板既有此意,那是再好不过的。加入青天盟的弟兄,都是为了还给这天下一片青天。你既然开了口,我们哪里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从今日起,你也是我们的盟众了。”

    秦宜宁激动的点头,拱手道:“多谢李兄。”

    管大虎连连摆手,“不必客气。其实我也要跟秋老板道个歉,先前我没有与你说实话,我其实不叫李大壮。”

    “哦?”

    “我姓乔,名尚飞,乃是青天盟的堂主。先前是为了隐藏身份,还请秋老板原谅则个。”

 第九百三十二章 闹事

    秦宜宁简直快被管大虎厚颜无耻给惊呆了,为了套近乎,他竟然谎称自己是乔尚飞?乔尚飞可是大燕的进士,当科的二甲第六名,学识过人,一身书卷气,他也真好意思给自己脸上贴金!

    “原来是乔堂主!先前是我无礼了。”秦宜宁连忙笑着赔罪。

    管大虎摆摆手,“往后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了,又何须如此多礼?秋老板也是女中豪杰,乔某人着实佩服的很。”

    “乔堂主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继承家祖遗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两人如此,就相互吹捧了一番,都是一副交心之后的感慨模样。

    刘板等人见对方被他们大哥哄骗的团团转,心里不由得敬佩不已。

    到最后,秦宜宁亲近的问道:“乔堂主,你说的宝藏在何处?咱们要怎么运送?”

    管大虎打起精神,神秘兮兮的道:“实不相瞒,那批宝藏,就在修建皇陵的石料厂中,当时运送宝藏时,他们怕漏了馅儿,将石头掏成了空心儿的。其中具体细节我也不大清楚,但现在堆放在石料厂中的石头的确有一部分是中空的,里头填的都是金银珠宝!”

    秦宜宁蹭的就站起来了,两眼放光的道:“这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什么?”

    “啊?哦,我是说,这样老百姓们岂不是要有好日子过了?”

    “对,正是如此。”管大虎点头微笑,并未忽略其对方贪婪的眼神。

    秦宜宁摩拳擦掌,满地乱转。

    “这事儿……这件事不好办啊,那是今上修皇陵用的石料,只有往里进,没有往外出的道理。况且石料那么多,你哪里能确定中控的石头究竟都放在哪里了?咱们若是想办法去了,一时半刻又找不到,或者搬出来的东西又不对可怎么办?”

    “这个我能确定。你放心,只要有人手,不说每一块,但是大致位置我是知道的。”管大虎很是笃定。

    秦宜宁狐疑的皱眉,“当真?乔堂主,你若是不能确定,我接下来的计策就不好实行,到时候咱们俩可要竹篮子打水的。”

    管大虎一听这话,为表真实度,也为了尽快拿到宝藏,连忙道,“告诉你也无妨,那些东西就在石料厂西北方向靠近中间的位置。那个时间进来的都堆放在那。”

    终于问出来了!

    秦宜宁心跳加快,面上却丝毫不露,若有所思的道:“既然知道位置,咱们就有法子把东西弄出来。”

    看了看阴暗凌乱的房间,秦宜宁有了主意:“乔堂主,几位弟兄,若是不嫌弃,我们四通号在城中也有不少的房产,仆婢都是现成的,这些日子咱们齐心合力的想法子,乔堂主几位也不好如此艰苦的过日子,不如都去我那里,也好给我个招待您的机会,可好?”

    这不是连饭辙都有了?

    刘板心下大喜,满含期待的看向管大虎。

    管大虎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前些日太过得意忘形,赚得的银子都大手大脚的吃喝嫖赌花用尽了,黑风寨一出事,他们一切指望都没了。

    好在上天帮忙,这困难还没两天,就已迎刃而解了。

    管大虎故作犹豫的道:“这不大好吧……”

    “嗳,有什么不好?”秦宜宁热情的笑着,“我既已是青天盟的人,那咱们便是自家的兄弟姐妹,况且朋友有通财之义,咱们为的也是同一个目标,若是乔堂主不肯答应,那可就是不给小妹面子了。”

    管大虎闻言略微想了想,才叹息道:“好吧,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宜宁欢喜的点头,回头吩咐道:“紫苑,你去告诉印大掌柜,将咱们南街上的宅院整理出来,多安排仆婢,我要邀请三位弟兄小住些日子。”

    紫苑点头:“嗳。”快步退了出去,撑着伞站在廊下想了想,就径直出门去了。

    且不说汤秀在暗中如何接应紫苑,避开人去安排宅院。

    秦宜宁却是带着含笑在此处又与管大虎等人说笑了一会儿。一直等到紫苑回来,一行人就乘车冒雨去了南街上。

    这宅院的确是四通号所有,先前秦宜宁也是从印大掌柜口中得知,印大掌柜当时知道秦宜宁与逄枭需要寻个宅院入住,特地安排了一番,不过秦宜宁这里早已做了准备,便婉拒了。

    如今用来安排监视青天盟这六个人,是最好不过的。

    秦宜宁亲自将人送去,又嘱咐了丫鬟婆子要好生尽心,这才离开了大宅。

    待秦宜宁离开,管大虎、刘板等几个聚在花厅里,将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

    刘板就站在博古架旁摸了摸汝窑的每瓶,又撅着屁股去看放在下面一层的珊瑚树。

    “啧啧,这四通号的家底儿可真是深厚,也亏得那娘们会处事,要不兄弟几个还真想劫他一笔。”

    管大虎沉声道:“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现在动了她,咱们的大事还办不办了?”

    刘板嘿嘿笑着,“我这也就是这么一说,大哥放心,我这会儿可不会动手。”

    管大虎对目前的状况十分满意,笑着道:“那娘们有几分能耐,说不定还有一些人脉,咱们就先让她去忙活,咱们暂且等等消息。”

    “知道了。不过就怕一把刀把咱们哥们给供出来。”

    “怕什么。咱们现在可是有四通号撑腰,姓秋的还想通过咱们去寻宝藏呢,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咱们被抓去?”

    “说的也是!”

    兄弟几个都心情愉快起来。

    不多时下人们便酒菜端了上来。

    管大虎几人对视了一眼,围着八仙桌坐下来,看着桌上八冷八热的丰盛菜式,越发的满意了。

    ——

    秦宜宁这时候已洗去了易容,换上了一身家常衣裳坐在桌边与谢岳商议宝藏之事。

    “果真知道了大致位置,咱们要行动也好办一些了。至少有了方向。”谢岳感慨道,“而且王妃留下他们几个住下,也方便咱们监视,免得他们咱们不知道的地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谢岳对秦宜宁的能力早已心服口服,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感慨。也亏得王爷有这样的好运,能得此女为妻。有了她,可比身边有一员大将还要得力。

    “我打算这些日勤去走动,也好表现的殷勤一些。不能让他们认为咱们已有了底。”

    “王妃说的是。另外王妃也要留神,他们统共有多少人,咱们可是不知情的。”

    秦宜宁点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只怕他们藏了心眼儿,在外头还留了人接应,是以这些天走动起来也要多留神,注意是否有尾巴跟着。”

    “其实大致知道了宝藏的位置,也不比从前的情况明朗多少。石料厂的东西是许进不许出,想要搬运出来,难于登天。加之王爷与忠义伯很快就要来赴任,上任之前,看管石料的人必定会加紧防卫,好将这烫手山芋好好的交给上官。”谢岳感慨着,“所以眼下,是石料厂防卫最为严密的时候了。”

    “是啊。”秦宜宁也十分的为难,“这次圣上将忠义伯封为辉川知县也是始料未及之事。若是别人,咱们还有办法在王爷的庇护之下动动手脚,可忠义伯却不是个愚笨之人。他必定是死盯着咱们要等着抓咱们错处的。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东西运出去,难于登天。”

    两人这么一说,都无言的叹息起来。

    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妥当的办法。

    这种明知道宝藏在何处,可偏偏就是下不了手的感觉,着实是比不知宝藏下落的时候还要令人头痛。

    接下来的几天,秦宜宁一得闲便易容一番,去四通号坐镇。

    她知道管大虎是个胆大心细之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溜达去四通号看看虚实,若是她不在,难保不会引起怀疑。

    “也亏得王妃谨慎,今儿他还真的来了。”寄云和冰糖从厢房出来,伸长脖子去看门口,确定管大虎等人已经走了,这才嘘了一口气。

    冰糖撅着嘴,“他一来,我们就要藏起来,生怕被他给认出来,倒像是我们做了坏事似的,害的我们也不能跟在您身边服侍。”

    秦宜宁咯咯地笑点了一下冰糖的额头,“你这丫头,偏劳你紫苑妹妹和含笑妹妹,你这是心疼了?”

    “她呀,分明是在吃醋呢。”寄云打趣。

    一旁的紫苑和含笑也跟秦宜宁混的熟了,这会儿也都跟着笑起来。

    正在堂屋内一片欢声笑语时,印大掌柜从前头快步赶了过来。

    “王妃,您府里头好像是出了点事。”

    “什么?”秦宜宁笑容一窒,“怎么了?”

    “才刚咱们店里的伙计路过您宅子,看到有不少人围在宅子的门前,好像是发生了争执,他知道您的身份不好声张,就赶紧跑回来报讯了。”

    “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说是一个牛高马大的,都像是有功夫在身上。”印大掌柜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要不要报告官府?”

    秦宜宁摇头,“不必。我回去看看。”

    秦宜宁站起身,带着婢女们往外走,汤秀和十来个乔庄成寻常随从的精虎卫早已经将马车预备妥当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 欺人太甚

    接连月余的大雨,让整个辉川县城的路都泥泞不堪,车队行进的速度被拖慢了许多,队伍来至于新置办宅院门前时,府中已无外来之人,只剩下一片狼藉场面。

    院门前有不少辉川县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往里探看,更有许多人在议论。

    “听说这是忠顺亲王的府邸啊,怎么还会有人来闹事?”

    “忠顺亲王是个大英雄,朝廷理应优待才是,怎么允许宵小之辈在王府撒野?”

    ……

    秦宜宁的马车缓缓靠近,车轮滚滚声让百姓们回过头,大家便举着伞或者顶着斗笠往两旁让开一条路。

    秦宜宁想了想,并未立即下车,而是先用湿帕子将易容擦拭干净,又将男装的外袍脱了,取来马车上备用的浅藕色锦缎大袖披风穿上,冰糖替她将长发打散,松松的挽了个发髻以一根银簪固定,寄云则拿了备用的绣鞋和木屐帮秦宜宁换下了男靴。

    迅速整理妥当,寄云才一挑车帘,先下了马车,撑着伞端来垫脚用的木凳。

    秦宜宁扶着冰糖的手,一手撩起车帘,垂眸探身出来。

    辉川县的百姓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忠顺亲王妃的模样,周围便有一瞬间的安静。

    秦宜宁踩着木屐,脚步发出轻微的脆响,回眸对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微微颔首,冰糖和寄云便一左一右撑着伞扶着秦宜宁进了院门。

    府中此时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瓷器和板凳等物,廊檐下的盆栽也都被打翻了,花梗被折断,花叶被践踏,和盆土一起被雨淋着,好容易整理出的院落变的破败不已。

    不少丫鬟婆子和年轻小厮身上都滚了泥水,还有许多身上都挂了彩,彼此相互搀扶着,嘴里直“哎呦”。

    秦宜宁认出这其中有几名精虎卫,也都受了些伤。

    看他们挂彩的程度,便知来着必定不善。

    秦宜宁抿紧唇,越发确定了这其中有蹊跷,对方能将精虎卫伤成这样,定是早做了准备。

    来到正堂,正瞧见谢岳撸起胳膊让小厮给手臂上擦药酒。

    “谢先生伤着了?”

    谢岳见秦宜宁回来了,忙放下了袖子。

    “王妃回来了?我这都是小伤,不碍事的。”谢岳面色凝重的请秦宜宁上座。

    秦宜宁与谢岳谦让着入座,蹙眉问道:“谢先生,今日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人来咱们府里闹事?”

    “回王妃,今日前来的人,您认得。”

    “我认得?”

    “是。先前那些人闯进来,我还没觉察出不对,我解释了一番,此处是王爷新购置的府邸,可对方却是胡搅蛮缠,且还报了陆家的名号,我这才知道,对方是忠义伯夫人派来的。”

    “果真是她……”谢岳的话证实了秦宜宁的猜测,“今儿是她带着人来闹事的?她露面了没有?还是她吩咐了别人来的?”

    “忠义伯夫人并未露面,看起来来者应该不是忠义伯的手下,想来是忠义伯夫人娘家那边的人,因为他们带来的江湖人士称呼那人卞老爷。

    “他带来有二十多号江湖人士,各个武艺高强,咱们留下的几个精虎卫功夫都不弱,可寡不敌众,又要顾着一家子的丫鬟婆子们的安全,都吃了亏。”

    “这些人贸然闯来,究竟为了什么?”秦宜宁眉头紧紧拧着,嫣唇紧抿,已是在强压怒火。

    谢岳叹息道:“义伯夫人是先一步来辉川县,为忠义伯寻找合适的宅院的,说是正好看上了咱们这座。我与他们解释了好几次,这里是王爷购置的府邸,不日王爷便要来辉川县赴任了,可对方偏偏不听,不但打了咱们家的人,还将能砸的东西都给砸碎了。”

    谢岳的语气非常沉重,显然也已在怒气爆发的边缘。

    他跟着逄枭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人许多事,可从来没见过如此跋扈的女子,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

    “忠义伯夫人有如此举动,老夫认为必定是忠义伯授意的。也可以说明如今王爷在朝野之中的艰难处境,就连小小一个卞氏都敢骑着咱们的脖子拉屎……”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秦宜宁抿着唇,“卞氏也休想狡辩自己不知道这里是王府,她能聚集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这件事也少不得有忠义伯暗中授意,否则忠义伯夫人乃是新婚,也不可能被先安排到辉川县来。王爷来信并未说过陆衡也启程了……说不定,忠义伯夫人就是来替忠义伯办事的。”

    若说从前秦宜宁对陆衡还有几分友谊,毕竟他们是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后来因为陆衡的那些心意,秦宜宁便开始拒他与千里之外了。

    如今他与逄枭不但政见不同,现在竟然还用起来如此卑鄙的手段,秦宜宁对陆衡所剩不多的友情也要消磨干净了。

    谢岳叹息了一声,回头看看大门外聚集着还没离开的百姓,道,“王妃,怕老朽先带着人去劝劝外头的百姓,让他们散了。”

    秦宜宁点头,“好,有劳谢先生。”

    谢岳就站起身,扶着腰一步一颤的下了台阶儿。

    他毕竟是有年纪了,今天被人打伤手臂,又摔了一跤,这会子走几步就觉得腿疼。

    那些在军中就常常与谢岳打交道的精虎卫见状,早已是怒不可遏,汤秀等人气愤不已的跟随在谢岳身后,不顾身上被雨水淋的湿透。仿佛这样才能浇灭他们心中的愤怒。

    大雨天里,一个老者颤巍巍走在前头,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还在冒雨收拾满院子的狼藉。众人身上都滚着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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