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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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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宁点点头,“一定是的。宝藏藏的深,没有人手他们根本就偷不出石头来。他们去找黑风寨,用的定然是另外一套说辞,譬如是给朝廷添乱之类的,只说雇佣山上的好汉去帮忙偷走皇帝修皇陵的石料,出出气。”
寄云颔首道,“他们那套去打劫鞑靼的说辞,黑风寨的山贼活的好好的,谁愿意去与鞑子拼刀子?”
“是啊。”秦宜宁笑着点头,随即眉宇之间就露出几分忧虑。
寄云见了,就有些不解的道:“王妃怎么了?事情都依着您的计划发展,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这样。但是我有些担忧。”秦宜宁凑近寄云,悄声问道,“你说,他们去搬运那些宝藏,会不会一下子都搬走?”
第九百二十八章 出口气
寄云被问的一愣,眨巴着长睫想了半晌,摇摇头道:“奴婢觉着不一定。您想啊,他们若是早就知道宝藏藏在什么位置,岂不是早就想法子都偷走了?那宝藏就是再值钱,可也装不了太多箱子吧?他们之所以没下手,就是因为要搬运的石头太多了。他们的目标是不确定的。”
秦宜宁赞成的点头:“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他们就算知道也是只知道大致位置。所以我是在想,万一他们真的去搬运起来,若是都搬出去还好,可若是搬一半儿留下一半儿的,等到修建开工时候,一动石头,哗啦,金子银子宝石洒一地……”
那场面简直太过惊悚,秦宜宁自个儿说的都禁不住揉了揉眉头。
银子下都刻着某某制造以及年月这类的字样,一看就知道是大燕朝的银子,很容易分析出那就是大燕朝昏君藏起来的那批。
一旦让李启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事儿可就不好办了。管大虎那群乌合之众肯定是敌不过李启天安排的军队。到时候被李启天得到宝藏,有了银子有了底气,还不翻着花样儿的来折腾逄枭?
秦宜宁甩甩头。
这件事绝不能让它发生。
秦宜宁拥着被子想了想,终于定下了主意,让寄云去叫汤秀来。
寄云已经困的打呵欠,闻言依旧没二话,赶紧趿拉上木屐,穿好小袄出去了。
秦宜宁穿上大袖披风,将长发随意挽起,就坐在外间等着。
不多时汤秀来了,虽才睡了就被叫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毫无阴霾。
“王妃,您有吩咐?”
“是。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安排人迅速去办。”
“您请吩咐。”汤秀拱手。
秦宜宁示意他靠近一些,低声道:“你安排个信得过的兄弟,悄悄地回京,去给王爷传个口信儿,就说咱们来到辉川,一切顺利,只是一点不好,辉川县附近有个黑风寨,上面百多号的山贼,扰民不轻,这群人竟然还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来骚扰我,让王爷给我出口气。”
汤秀眨了眨眼,有些瞠目。
王妃这话是打哪儿说起啊?
若是他们这群精虎卫跟着王妃,还能让王妃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黑风寨的山贼给骚扰了,他们怕不是要被王爷拉去校场上挨个儿的教训?
秦宜宁一见汤秀那呆呆的样子,就明白他们心里想什么了,咯咯的笑道:“你不必担忧,王爷是聪明人,一定马上就明白我的用意,不会怪罪你们的。”
汤秀被戳穿心思,腼腆的挠了一下后脑勺,脸上都红了,似乎是怕丢人,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寄云的脸色。
寄云也没想到汤秀这副傻样了还不忘往自己这里瞧,不由也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就别开眼。
秦宜宁看这俩人这副模样,哪里有不明白的,知道寄云面皮薄,也不当面戳穿,只笑着道:“辛苦你了,快去吧。”
“是,属下立即就去。”
汤秀正色,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待到人走远,寄云才去关了门。一回头,正对上秦宜宁那颇有些玩味的眼神,不由得羞赧道,“王妃,时辰不早了,您快歇着吧。”
秦宜宁笑着道:“好,你过来,咱们一起睡吧。等会冰糖回来,就让她去暖炕上睡。”
“嗳。”
寄云应声,两人爬上拔步床,一人盖着一床棉被,紧挨着躺下了。
黑暗中,秦宜宁轻声问寄云:“我看汤侍卫人品不错,生的也端正,对你似乎有那么一些心思,寄云,你是怎么想的?”
寄云被猛然问到这些,瞌睡都醒了,又羞又急的道:“王妃,您怎么也学冰糖那坏丫头了。”
秦宜宁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寄云是真的动了心,不由笑着打趣,“我哪里坏了?再说都这个年纪了,是该给你考虑亲事的时候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宜宁翻了个身,推了推寄云,“嗳,你觉得他如何?你若是有心,我让王爷帮你探看探看他的家世来给你参考。你是我身边的人,将来就算成亲了,也是要回到我身边来做管事大娘子的,若是他们家里情况复杂,咱就要考虑考虑了。”
“他家里好像都没有什么亲人了,与我一样,都是被王爷所救的。若不是王爷,他早就饿死了。”寄云语气略微有些急。
秦宜宁笑道,“原来你都已经知道的这么详细了。”
寄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中计了,无形之中就暴露了自己对汤秀的了解,不由得气道:“王妃真是太坏了。”抱着被子翻身背对秦宜宁,“这么晚了,奴婢可不与您说了,奴婢要睡了。”
秦宜宁看着寄云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也睡下了。”
虽然局势紧张,宝藏的事情也棘手,可是看到身边的人都这般生气勃勃的,秦宜宁从心底里就喜欢。寄云和冰糖都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对她忠心耿耿,他们的未来她一定要负责到底,汤秀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要好好考量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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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虎卫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即便阴雨连绵的天气,速度也要比秦宜宁他们来时那数辆马车的队伍快。
是以逄枭三天后就听得了口信。
当天下午,逄枭就下贴子请了以前的几位部下来王府吃酒。
逄枭被“贬”去做修皇陵的官儿,武将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不满,也有很多人已经从逄枭的遭遇看到了自己最后鸟尽弓藏仓的下场。大家都是当初战场上一起洒过热血的,有几个还是被逄枭救过性命的,逄枭身上的疤痕,就有为他们落下的。
是以逄枭不请人就罢了,主动下了帖子,这些人纷纷都到场了。
逄枭因“养病”,原本是不能吃酒的。但是见到兄弟们高兴,他还是多吃了几大碗。
这些曾经的部下,也就都跟着喝多了。
男人喝的多,难免就兴奋的话多。
逄枭的舌头有些打结,声音也比往常要大上不少,拍着桌子口齿不清的道:“……大家伙说说,我算什么老爷们?啊?我是儿子儿子护不住,老子老子也护不住。这么一大家子,连上我老丈人爹一家,没啦,都没啦!”
说起伤心事,逄枭眼含热泪,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这些部下们听了,也都心酸不已。有几个眼窝浅的已经跟着嚎了起来。
虎子和徐渭之带着人倒酒暖场,一看这场面,就连他们知道内幕的都有些被情绪感染,也跟着鼻子发酸。
着实是圣上对待王爷太不公了。有功不奖,却四处去抓王爷的小辫子,就算没有小辫子,也要给现编一个出来。
这样的对待,是个人谁守得住?
逄枭大手抓着酒碗:“我这场病,病的也不是时候,操|他姥姥的黑风寨,看我媳妇漂亮,就调戏我媳妇。我要是有用些,不用我媳妇去给我买房子置地打头阵,她也不会被黑风寨那群鳖孙子吓的睡不着觉了。”
“什么黑风寨?”
“王爷,你说的是辉川县西北边儿那个山寨?”有管理北方军务的官员问。
逄枭的凤眼瞪着,点头道:“就是那个,挨着辉川的那个,他们山寨里说有百来号的山贼,整天无恶不作。这也就是老子手里没了兵马,当初我在南方,带着平南军的弟兄们,见一个寨子挑一个,南方土匪见了平南军的大旗,都恨不得跪下叫爷爷!老子现在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什么用都没有!要不老子非去捏死那群臭虫不可!”
想起当年平定北冀国时的应用,众位兄弟们也都不无感慨,逄枭在南方平定贼乱,他们也都从说书先生那听过细节的,每次都听的是热血沸腾。
如今酒桌上说起来此事,兄弟们都是意难平。
大家伙儿借着酒劲骂骂咧咧,把车匪路霸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最后那管理北方军武的官员道:“我看咱地方上的那些守军,也是时候跟王爷学学练兵了,当初打天下时,军队往上一冲,那就是一窝下山虎,现在太平日子过久了,反这些去了各地当守军的弟兄,怕不是要变成一窝猫崽子?王爷去挑山寨的法子好,又能练兵,又能见血,还能捞些军饷,何乐而不为?”
“对,让他们去挑了黑风寨,练兵不说,还能顺带给王妃出口气。”
“对对!”
大家吆喝着,七嘴八舌就在半醉之间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逄枭最后不胜酒力,醉的直接趴桌子打起了呼噜。众人也都直接醉倒在了王府大厅里。
虎子和徐渭之带着人来挨个儿的抬人,将宾客们都送去客房。逄枭也是被虎子带着精虎卫抬回卧房的。
待到抬逄枭的精虎卫退了下去,逄枭立即翻身坐起,精神抖擞的低声道:“本王喝醉了,说不定要醉个两天,你明儿一早就守着客房那边,看看他们都说什么,若是把剿匪的话给忘了,你就顺带提起来。”
“王爷是怕他们装傻充楞,不给办事?”
逄枭打了个酒嗝儿,无奈的道:“毕竟我也久不在任上了,再好的兄弟关系,也难免人走茶凉。提醒一下,他们碍于面上也会帮我办了事。”
“王爷放心吧。”虎子笑眯眯的点头,“他们不至于的,明儿我也来个装傻充愣,提醒他们一回,若是他们不办实事儿,咱有的是话羞臊他们呢。”
“就你鬼主意多。”逄枭躺下,道:“再告诉徐先生,预备一下启程之事,安排人去忠义伯府问问,忠义伯打算什么日子走。太医院那的药咱们也暂且停了吧。”
“嗳,知道了。” 虎子点点头,见逄枭没有别的吩咐,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第九百二十九章 打水漂
管大虎几人一连几天都去黑风寨“谈生意”,已经与山上的兄弟们混了个脸熟。
寨主绰号“一把刀”,早已经与管大虎等人称兄道弟了。
这日又商议到了夜里,管大虎道:“皇帝老儿只管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咱弟兄将他修皇陵的石头搬走,出口恶气,往后跟小的们也有话题说。我也不为了别的,我就是为了出口气。”
一把刀一抹络腮胡,哈哈大笑道:“爽快!老子就喜欢跟管兄弟这样的爽利人打交道。实不相瞒,早年间我就听说过你们青天盟的名声,你们青天盟在南方势力大,里头的爷们,各个都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哥们儿也不跟你说虚的,要是别人来与我说这件事,别说来了三趟,就是来三百趟,我也不能带着弟兄们去干这有可能掉脑袋的事儿。
“但是你们青天盟的弟兄们做事,咱山上的弟兄都服气,我也不跟你客套,三千两,就算是兄弟们给家里婆娘小崽子们的安家费,兄弟我带着下头的弟兄们,就跟你大虎兄弟走一趟,不就是搬石头吗?非给他皇帝老儿半空不可,谁要是打退堂鼓,谁就是狗!”
“好!”管大虎大笑,端着酒碗和一把刀碰了一下。
一把刀滋溜喝了一口,爽快的哈哈笑着,又搂着管大虎肩膀道:“兄弟,嘿,往后咱黑风寨和青天盟也认识了,也是自己人了,咱黑风寨在北方,青天盟主要在南方,有什么事儿,你大虎兄弟一句话!来,干了!”
“干!”
二人又干了一碗。
一顿饭吃到半夜,管大虎吃的七分醉,但仍旧是把三千两银子付了,约定了五月十六晚上动手。
吃完酒,管大虎婉拒了一把刀的挽留,带着刘板下了山。
刘板也吃了酒,但是没有管大虎吃的多,两人回到郊外暂住小屋,确定没有人偷听,刘板就问:“大哥,您提前就把银子给了,你说黑风寨那群人会不会赖账,到时候不肯跟咱们去了?”
管大虎张开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摇头道:“他不会,你没看出来么,一把刀那家伙鬼精鬼精的,他看的可不是咱们弟兄几个,看的是咱们背后的青天盟。道上的弟兄都知道青天盟的势力大着,他们黑风寨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顶多百来号弟兄,青天盟的弟兄聚集起来,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答应了我的交易,他们不但能赚一笔银子,还能和青天盟搭上话,他们乐得呢。再说丢了石料,谁也不会猜想到是一群山贼去偷的啊,山贼有时间就去打家劫舍了,谁去偷石头?”
刘板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还是大哥你想的透彻,就是这个理儿。那咱们就可以安心了,等着十六那天动手。”
“嗯。”管大虎在炕上躺下,听着外面缠绵的雨声,道,“现在咱就祈祷,十六那天晚上可别有大月亮。”
“不会。”刘板保证道,“别的不知道,这个我还会看的,到底咱以前也是种地的,天气这个东西懂得。这雨水没个半个月停不下,云厚着呢。十六那天,保证也是没月亮没星星,黑黢黢的一个夜。”
管大虎听的放下了心,酒意上头,张着嘴打起了呼噜。
刘板则是想着即将到手的大笔金银,想着将来左拥右抱,美人儿在怀,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激动的半宿都没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刘板和管大虎带着其余的兄弟们,都在石料厂附近观察情况,将地形做到心中有数。
又将搬石料需要用的马车和山寨里有的马车点算了一遍。
最后将偷运石料的路线,以及最后藏匿石料的地点也安排清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十五这日,照旧是个雨天。
连绵的雨水并未让管大虎和刘板这些人觉得烦躁。明日就是行动的正日子,大家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半夜里,兄弟几个正围着简陋的木桌,借一盏油灯的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忽然,西北方向隐约传来一阵喧嚣声。
管大虎喝的半醉,闻声搁下酒碗笑骂了一句:“她奶奶的,山上这是闹什么了?”
“管他呢,那群人隔三差五的去‘做生意’,说不定有是有什么好货到家了。庆祝呢吧?”刘板笑道。
醉汉们都点头,纷纷觉得无本买卖着实是好,动动力气,吓唬吓唬就有大把银子拿了。
到了半夜,大家吃酒吃的累了,就各自找个地儿睡下了。
次日下午,一行人将车预备妥当,又仔细核对了搬运的路线,便说说笑笑的往黑风寨去。
谁知道走在半路时,他们几人就同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大哥,地上的脚印怎么不对?”
管大虎也低着头。
下了一夜的雨,上山的路非常泥泞,满地凌乱的脚印深深陷下,里面已经积满了泥水。
管大虎蹲下查看,面色逐渐便的凝重。
这脚印,分明上山下山的都有,且大部分看来,竟像是官靴踩出来的!
“不好。黑风寨怕是……”
管大虎站起身,犹豫的看着山上。
刘板也看出足迹的不对,焦急的道:“那山上怕不是给是官府和守城军给抄了?大哥,我上去看看!”
“别!不要轻举妄动!”
管大虎转身就往山下走,不忘了叫上那兄弟几个,“山上难保没有其他的官军留守,咱们贸然冲上去,等于送羊入虎口。若真是朝廷的人剿灭山寨,一定会对外宣扬开,以表现功绩的,咱们先回去等消息。”
“可是大哥,咱们那三千两银子都已经给了山寨了,他们不给咱办事,咱们咋办!”
管大虎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瞪向刘板:“难道你还要银子丢了连人也搭进去?”
刘板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双目赤红的瞪着管大虎。
他知道管大虎说的对。
可是他们弟兄好不容易倒腾了这么些银子来,还没等砸出个响呢就全没了!他们手里那些银子,早就吃了用了,要再想筹备银子去雇人,一则他们没有了来钱的道,另一则,他们也找不到比黑风寨更合适的人了!
众人都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一路无言的下了山,又冒雨回到了辉川城中,就见城门前显眼处张贴着告示,这么大的雨,依旧有零星的百姓围在周围看。有识字的念过告示的内容,大喜道:“朝廷的军队将山匪给剿灭了!咱们这里终于太平了!”
“太好了!这样咱们夜里也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百姓们简直额手称庆。
可这喜讯落在管大虎等人的耳中,简直是晴天霹雳。
刘板差一点当场洒下男儿泪,“大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你给老子稳住喽!”管大虎掐着刘板的胳膊一声轻斥。随即拉着他就往人群外走。
其余几个也都恍恍惚惚的跟上管大虎的步子。
来到城中他们租住的宅子,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个个满脸的愁容。
刘板咬着牙低声咒骂:“那群不顶用的东西,也就是一辈子做个山贼的料了!经不起大事,怎么就被抓了呢!”
“被抓了去不打紧,他们全死了也与咱们没有相干。只是……”管大虎迟疑的道,“我是担心,他们会将咱们要做的事给招认出来。那群官兵若是知道有人盯上了修建皇陵用的石料,怕是会加紧防守,咱们到时恐怕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几人闻言都是焦急不已。
“这可怎么办是好?大哥,你想想办法啊。”
“是啊大哥,若是他们真将咱们给招了,官兵会不会找来啊?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去住?”
管大虎头疼不已,低声呵斥道:“好了,都别慌。我再想办法。”
——
与管大虎等人的担忧相比,秦宜宁这里却是舒坦的很。
“想不到王爷那边的动作这么快,这样一来可省了咱们的事了。”冰糖将笑着整理妆奁匣子。
寄云也在手脚麻利的整理衣裳包袱。
秦宜宁低头系腰封,“他那个人,素来有办法,现在咱们宅子也找到了,想来过一阵子王爷也该来了。”
“对啊。”寄云笑道,“王爷可快来吧,王爷若不来,王妃怕不是要害了相思病?”
秦宜宁听的噗嗤笑了,“你呀,几时学会了油嘴滑舌了?”
见秦宜宁没羞臊出个大红脸,寄云有些挫败的道:“还不都怪王妃。每次您都和冰糖那小蹄子学,满口不说好话,专门会欺负人的。”
冰糖哈哈笑道,“汤侍卫整天在你眼前晃,你当然不会害相思病了。”
“嘿,虎子马上就来了,你是不是也特别欢喜?”寄云反唇相讥。
冰糖脸上一红,哼道:“对呀,我就是特别欢喜。”
秦宜宁看着两婢女拌嘴,好笑的摇摇头,这是她最近新增的乐趣,自从寄云与汤秀的事有些眉目,她屋里这俩就经常相互取笑,然后都羞臊的脸红。
“哎,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秦宜宁亲故作一叹,负手走出了屋门去套木屐子。
寄云和冰糖一时间竟都无言以对了。
若论揶揄的功夫,还是王妃更胜一筹。
“主子,马车已经预备妥当了。”汤秀在院子里回话。
第九百三十章 橄榄枝
秦宜宁笑着应了一声:“知道了。”转回身打趣寄云,“我可瞧见汤侍卫刚才就站在不远处了,你们说话都留意一点。”
寄云脸上腾的染上了绯红,跺脚道:“王妃您简直太坏了!”
冰糖见她羞窘的直跺脚,指着她笑的花枝乱颤。就连才刚来秦宜宁房里的紫苑和含笑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屋子里一阵欢声笑语传出很远去,院门口的几个精虎卫也对着汤秀挤眉弄眼。将汤秀给羞臊了个大红脸。都是年轻人,汤秀和王妃房里的大丫鬟寄云身走的近,大家伙儿都知道,心里也都祝福,只不过弟兄们关系好,他们就总忍不住打趣两句。
谢岳见一行人这般开怀,心中盘桓着的忧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谢岳寻的宅子位置在城中心位置,距离衙门和集市都不远,四周的邻居也都是颇有些家财的。因早就做了准备,秦宜宁一行人搬进来便可正常过日子,只不过家里的仆婢们还不多,秦宜宁也没想立即就采买来,想观望一阵子在说。
众人整顿停当,谢岳就来找了秦宜宁。
秦宜宁笑着请谢岳在堂屋的八仙桌旁落座,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
“谢先生请用。”
谢岳一手扶着茶杯,笑道,“多谢王妃。”
“谢先生太客气了。能这么快就寻到如此合适的宅子,谢先生出力许多,先生上了年岁,还要冒雨奔波,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的很。”
谢岳摆着手,他看得出,秦宜宁是真心感谢,倒一杯茶,说两句心里的话,这比给他什么黄白之物的赏赐都要让人心里熨帖。
谢岳眉开眼笑,即便是有忧虑之事,也觉得心情舒畅,“王妃,其实老朽是担心,黑风寨的山匪都被当地的守军连同差役抓了去,他们会不会将要去石料厂偷石料的事情招出来?会不会,他们还将那姓管的几个人也给说了?”
想了想,谢岳又进一步道:“还有,我一直在想,那姓管的是如何联系上黑风寨的,难道单纯只凭银子,就能让黑风寨里百多个山匪听从他的吩咐?他会不会是用了什么名?比如说……青天盟?”
秦宜宁在垂眸想了想道,“谢先生说的有理,我竟都没有想到。”惭愧的轻叹了一声,“前头的事都依着我计划的路子发展,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谢岳笑容慈祥,看秦宜宁的眼神,既是对主子的尊重,又是对晚辈的关心和宽容。
“王妃还年轻,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实属难得。也许老朽只是想的太多,那群官兵抓了人,未必肯细细的审问。他们也未必会将这些都招出来。”
秦宜宁摇摇头道:“谢先生心思缜密,您考虑到的这一点很有必要,且不管他们招不招出管大虎来,但若管大虎拉扯青天盟的大旗,若是传开来,我少不得要受到一些影响。”
秦宜宁毕竟还是青天盟的盟主身份,还曾经带领青天盟众帮助今上重夺回皇宫。若是被人宣扬开,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但是仔细想想,这也是她没法改变的事实。
“这件事不好轻举妄动,否则便是此地无银了。只能先静静的观望一下,若是有人胡言乱语,咱们至少有辩驳的余地 。”
“老朽也是这个意思。”谢岳笑道,“虽是个隐患,但也并不算致命。况且一群山贼的话,谁会相信?”
“听谢先生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么回事。若真有人敢咬我一口,我就喊冤好了。”
谢岳被秦宜宁的语气逗笑,点头道:“对,王妃到时候只管喊冤。被无诬陷可不是小事,那些军兵为何会去剿灭山贼?若是山贼们陷害王爷和王妃,只怕他们往后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听谢岳一分析,秦宜宁心里放开了不少,笑着颔首说起了另一件:“这两天还要劳烦谢先生帮我易容成上次的模样。”
“哦?”谢岳挑眉道,“王妃打算在去会会那几个?”
“是。他们指望不上黑风寨了。正是意志薄弱之时,正视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谢岳笑着颔首:“这样也好,看看他们的虚实,最好能问出那些石料的位置就更好了。”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商议了一番,谢岳便告辞了。
秦宜宁一夜好眠,次日就先让汤秀去探听管大虎几人的下落。
汤秀安排的精虎卫各个都机灵的很,大家不动声色的就将最近这几个人常常去的地方打探清楚了。
“所以他们还曾经试图去探监?”秦宜宁讶异的笑了。
“是啊。”汤秀道,“是那个又高又壮的打算去,说话嗓音很沙哑的那个给拦住了。要我说,这会子跑去探监,怕不是自投罗网?那些差役和守军还怕黑风寨有漏网之鱼没抓干净呢。”
秦宜宁笑道,“罢了,我看他们可能也是急的走投无路了。他们一般午后都在宅子里?”
汤秀点点头。
“明日你带几个人乔庄一番远远地跟着我,我明儿要去会会那个‘李大壮’。”对于这个临时胡诌出名字,秦宜宁咬字时颇有几分嘲讽意味。
汤秀笑着道:“放心吧,明儿我先去将人在何处探听出来。”
“那就多劳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属下本分。”汤秀笑着拱手行礼。
到了次日午后,汤秀确定了管大虎几人就在家中,秦宜宁便去寻谢岳易容,依旧是用上次的方法,又换上了一身男装。
秦宜宁对着小镜子左右查看,发现谢岳给她点的那几个小痦子的位置都没错,不由暗自惊叹谢岳的厉害。
秦宜宁依旧是带着紫苑和含笑,让寄云和冰糖流下来看家,让汤秀等人也不必靠近,只赶车的车夫是精虎卫化妆而成的,一行人就去了管大虎租住的宅院。
管大虎此时已经是胡子拉碴,原本还算得上飘逸的胡须,现在乱蓬蓬的,刘板几个更是做什么都没心思,嘴角都起了燎泡。
听见有人叫门,叫门的还是个女声,刘板烦躁的来开了门。
管大虎等人则是防备的抄起门闩。一旦发现是有官军找来,他们也好立即夺路而逃。
“嗳?你不是那个……四通号那个?”刘板指着紫苑。
紫苑道:“是,我们东家来了。”撑着伞让开。
刘板这才看见刚才被油纸伞遮住了的外面。
只见四通号那个长得特水灵,却打扮的不男不女的娘们带着个丫鬟撑伞站在不远处,后头就带着个车夫。
刘板回头询问的看向管大虎。
管大虎给身后的两个弟兄使眼色,让他们从后头翻墙出去看看外头是不是有埋伏,自己则是迎了出来。
“原来是秋老板,您怎么今日想起来贵脚踏贱地?”管大虎讽刺的道,“看来您消息倒是灵通的很,竟然能找到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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