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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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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没有去送行,连小粥启程前,也只是来秦宜宁跟前静静的拉着她的手坐了一会儿。

    他们没有说惜别的话。

    可是一直在身边的人又送走了一个,秦宜宁的心里到底是空落落的。

    就连冰糖和寄云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待到两天后穆静湖赶回来,仔细的说了谷中一切都好,秦宜宁才不得不彻底的将此事放下。

    一行人再度冒着风雪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路上竟没有几天是晴天。且越是接近北方,就越是风虐雪饕,行程都被拖慢了不少,除夕这日果真如秦宜宁所说的,根本就没赶上去茂城,而是在一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头的土地庙里过的。

    大家住在庙里,外头飘着鹅毛大雪,听着呼啸的风声,庙里点着几堆火,秦宜宁和逄枭裹着一张皮裘,喝着最烈的烧刀子取暖,听着同行的汉子们讲过去在虎贲军中时那些有趣的事,虽然简陋了一些,可这个年过的也很有意思。

    一行队伍走过了寒冬,到达距离京城还有两三日路程的大兴时,已经是盛昌八年的正月二十。

    逄枭在大兴有自己的田庄,自然带着人去田庄里住上几天,休整一番,也好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田庄正院的正屋里,临窗大炕烧的热热的,炕上摆着方桌,放着茶碗、瓜子花生和糖果干果。

    一众人围着方桌坐了一圈儿,也不在意什么尊卑长幼的聚在一起说话。

    秦宜宁挨着逄枭坐,手里剥着瓜子,笑着道:“咱们在这里说话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我外头安排了人。”

    “那就好。”秦宜宁将瓜子仁放在一边,又捻起一颗继续剥,“其实这些天我想了个主意,今儿说出来请谢先生和徐先生帮忙参谋参谋。”

    谢岳和徐渭之笑道:“参谋不敢当,王妃足智多谋,老朽早已佩服万分,您只管说。”

 第九百零二章 城门
 
    “我哪里担得起两位先生的夸奖,不过是一些妇道人家的小见识罢了,就当是抛砖引玉。”秦宜宁略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进城时我与王爷还是要分开来走。”

    “分开走?”逄枭不明所以的问,“如何分开走?”

    秦宜宁道:“并不是兵分两路的意思,而是我带着一些人先进城去打个前锋。咱们也许久没有回来了,京城到旧都毕竟山高路远,消息难免有送不到的时候,乍然回来,还不清楚今上的态度,也要探听一下虚实,此其一,再者王爷久在旧都,山高路远的也不清楚京城里现在朝臣与百姓对王爷的态度,我也打算先为王爷造势。等准备就绪之后王爷再进城也不迟。”

    徐渭之闻言禁不住捋顺着长须,点着头道:“王妃所言极是。做足万全准备再进城百利无一害。”

    逄枭有些犹豫。

    既是弄不清李启天对他的态度,就算想试探,也不能将秦宜宁当做探路石啊。

    秦宜宁一眼就看出逄枭的迟疑,笑道:“你放心,我大张旗鼓进京,还没人敢动我,他们倒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你,可他们更要脸呢。”

    谢岳闻言也道:“王爷,老朽觉得王妃所言有理。”

    逄枭眉头深锁,眉心都挤出“川”字。

    秦宜宁笑着道:“王爷的担心我明白,只是您应该了解,这里是京城重地,在外面尚可以肆无忌惮做的事,此处却是做不得的,一旦做的过了,往后可就是一生的污点。”

    “我当然明白。可那是你在宫中……”

    逄枭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当初秦宜宁在宫里差点被诬陷的事他到现在都还后怕,若不是秦宜宁自己聪明,只凭他远在天边鞭长莫及,最后能做的只能是给她收尸……

    秦宜宁笑道:“你担心过度了。我这不是不在宫里么。”

    谢岳与徐渭之都觉得秦宜宁的计策可行。但他们也知道逄枭对秦宜宁颇为看重,是绝对不会允许秦宜宁去为了他冒险的。他们作为幕僚,也不好多劝说,一切都得逄枭点头才行。

    逄枭沉思良久,在心中将京城的情况仔细思考了一遍,最后才勉强的点头道:“好吧,那你多带一些人。”

    “不必。咱们统共也没带多少人回来,我带着婢女,再给我几名侍卫就是。”

    “不行,你只给我留几个人,剩下的你都带着。”

    “这是京城,我即便将咱们几十人都带去了,真遇上什么事,难道他们还能以一敌百?”

    逄枭一阵无言。

    京城周围有多少军兵拱卫?别说几十人,就是几百,几千人,李启天真要动手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所以逄枭才会时常怨自己的无能。

    看得出逄枭的懊恼,秦宜宁想劝,又不好在谢岳与徐渭之面前多言,就只安抚的拍了拍逄枭的手背。

    “你放心吧,我保证没事。你命人在城外好生关注一下城中动静,待到时机成熟你再出现。”

    逄枭抿唇,许久方道:“是我的无能。”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与王爷来是并肩作战来的,若是求安逸,我半路去哪里躲着不好?”

    谢岳心生感慨,也跟着劝说:“王妃说的是。王爷,王妃一心为了您着想,您可不要拂了她的心意。”

    “是啊,王妃高义,徐某人也心生佩服。”徐渭之也拱手。

    秦宜宁连忙摆手,“二位先生切勿如此。”

    旁听了半晌的穆静湖道:“你放心吧,我陪着王妃进城便是。”

    逄枭看向穆静湖,重重的点头道:“有你在,我心能放下一大半。”

    穆静湖笑道:“还是那句话,别的不保证,但保王妃一条命我是做得到的。”

    逄枭点点头,虽然答应了秦宜宁的提议,心里却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计策以定,谢岳便问:“王妃打算几时启程?”

    “明日便走,早些办成了事,也好将王府好好休整一番。”

    当初离开京城,秦宜宁带着一家人,还以为不会再回来呢,家里的仆从该遣散的都遣散了。宅子里这么久不住人,还不知成了什么样。

    众人商议妥当,逄枭便去点了二十名精虎卫出来。

    “加上冰糖和寄云,你再带上木头。”

    秦宜宁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的,不会有危险。”

    逄枭能说什么?正如秦宜宁所说的,她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她一直不是躲在他羽翼下要他护着的人。

    次日清晨,秦宜宁便带上逄枭选定的精虎卫,乘车离开了田庄。

    逄枭与谢岳、徐渭之、虎子和剩余的几十人暂且在田庄住了下来,逄枭将人安排了一番,命他们轮流关注城中的情况,及时汇报,有个万一他也好及时赶到。

    北方正月里依旧满地积雪,今年的雪又比往年都要大,路上很不好走,原本快一些两天就能到了,谁知却走了三天。

    来到城门外时,已经是二十四这日亥时初刻。

    这时的城门早就关了,城中也开始宵禁了。

    秦宜宁蹙眉道:“咱们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是啊,都怪路上不好走。王妃,咱们还要在野外扎营?”

    秦宜宁想了想,道:“这也不必。虽然城里有宵禁,可宵禁的对象也是分人的。我好歹也是个王妃,咱们也仗势一次。”

    说着便回头吩咐了名为汤秀的精虎卫:“小汤,你去哨探哨探,看看今日当值的城门关是个什么来历。”

    汤秀闻言立即点头,催马往城门前去了。

    秦宜宁就坐在马车里看着远处城门前的情况。汤秀仰着头跟上面对话几句,又催马赶了回来,禀道:“回王妃,今日当班的城门关姓龚,以前曾在王爷麾下当过两年的兵,如今已升至总旗。”

    秦宜宁笑道:“你家王爷还真是人脉广,正好。你拿着这个去,告诉他,就说王爷的家眷赶路回来,路上耽搁了太久,好容易赶到城门前还已是这个时候了,问问他能不能通融一下,开城门让咱们进去。”

    说着就递给了汤秀一个圆形的玉坠子,下面还挂着长长的流苏,一看便是个剑穗子。

    汤秀一眼就看出那是逄枭佩剑下的穗子。双手接过来笑道:“是,我这就去。”
 
 第九百零三章 拦路
 
    眼看着汤秀带着逄枭的剑穗子往城门前去,马车上寄云和冰糖都不由得屏息。

    寄云低声道:“王妃,那龚总旗会破例开城门吗?”

    “不好说。”秦宜宁笑道,“倒也不是必须立即就进城去,但是赶上这个时间了,索性试试。”

    冰糖道:“若那人念几分与王爷的旧情就必定会开门的。”

    “也不尽然。”秦宜宁道,“只看那人是刚正不阿的性子,还是圆滑的性子了。我让小汤拿着那剑穗子去,也不是要用王爷的信物去打动什么人,只是听说龚总旗曾在王爷麾下,所让他方便辨认罢了,若不然也有别的办法证明身份。不论是不是念旧情,对方只要够圆滑就会放咱们进去,毕竟谁也不愿意开罪王爷不是?不过是转回身向上禀告几句的事儿罢了。”

    “所以王妃料定了即便他肯开门,也会转身就上报上去?”

    “是啊。咱们是正大光明回来的,又不是来作奸犯科的,不过是回来的晚了一些,赶上这个时辰,让他们通融一下罢了,所以说宵禁宵禁,禁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京城里那么多秦楼楚馆,要真宵禁都禁干净了,那些烟花之处还不造都关门大吉了?”

    冰糖和寄云对视了一眼,不得不承认秦宜宁说的都是实情。不论是在大燕朝还是在大周朝,某些法令约束的只是那些没有特权的寻常老百姓罢了。

    像王爷和王妃这样素来都不以身份压人的到底是少数。

    就在几人说话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声响,不多时汤秀就带着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汉子赶了回来。

    “卑职龚文,参见王妃。”

    秦宜宁撩起了车帘,笑着道,“龚总旗免礼。我们一行人原本打算赶在宵禁之前回来,可路上冰雪封路,着实南行,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不得已才情龚总旗来,想请问是否能够通融一下,让我们一行人进城回府?否则这天寒地冻的,着实难熬。”

    龚总旗笑着道:“若是旁人自是不能的,可王妃是例外。王爷为国尽忠,王妃夫唱妇随,都是大周的栋梁,不过是开开城门的小事罢了,王妃您请跟着卑职来。”

    “不敢当,着实是为难总旗了。”

    “哪里,哪里。”

    二人说话时,马车与队伍便缓缓向前行进。

    龚总旗便跟在马车旁,笑着与秦宜宁闲话了两句,又问:“王爷怎没与王妃一同?”

    秦宜宁故作惊讶的道:“难道王爷还没回京吗?”

    龚总旗一愣,随即笑道:“尚未。”

    秦宜宁点点头,道:“我是接到王爷的信,说是圣上命我们回京,我便急忙带着人启程了,王爷若还没到,想必这这些日子也要到了。”

    “原来如此,王爷与王妃是分开来赶路的。”

    “是啊。”秦宜宁叹息了一声,面带忧愁 ,到底没有多言。

    此时一行人已到城门前,龚总旗一声令下,便有人将沉闷打开了半扇。

    秦宜宁一行的马车和队伍顺利的进了城门。

    秦宜宁下了车,再三对龚总旗道谢,龚总旗连连摆手,笑道:“王妃切莫如此,如今城中宵禁,您还是快些回王府安置要紧。”

    “多谢总旗了。”

    一行人便离开了城门,往城中而去。

    龚总旗看着秦宜宁的队伍走远,转身就去回禀上峰去了。

    忠顺亲王妃回京,王爷不日也将抵达,他虽行方便开了门,到底还是要向上峰报备的。

    夜色之中的京城街道格外的安静,车轮声和马蹄声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竟显出几分清脆。

    秦宜宁暂且闭目养神。他们是回了王府,必定还要稍作收拾才能歇着,也不知王府这么久无人打理,都成了什么样了。

    见秦宜宁闭眼休息,冰糖和寄云也都不做声,为秦宜宁紧了紧身上深蓝色的披风,随即二人也假寐起来。

    从城门到御赐的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秦宜宁乘了这么久的车,早已乏累了,许是顺利进城让她安心,不知不觉她便迷糊起来,头枕车壁昏昏欲睡,耳上的白银蝴蝶耳坠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而晃动着,一下下的碰在她白皙玉颈之上。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锦罗玉衣的公子哥儿勾肩搭背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大冷的天,他们却都面色潮红,身上冒着热气,说起话来粗着舌头,咬字都已经不清楚了。

    显然这几位都已有几分醉意了。

    “玉华楼新来的头排,那可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嗝,你们,你们谁不信,待会儿去了就知道。”

    为首一名身披黑貂毛领子云锦大氅的青年指着玉华楼的方向,醉眼迷蒙的道:“告诉你们,那小娘子一笑,就能叫你骨头酥个半边。”

    “哈哈,九公子就会吹牛。”

    “嘿,你们还别不信!嗝……”人称九公子的青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指着转角处道,“你们,你们给本少爷去了就知道了。你们的骨头要是不酥,我,我叫人帮你们打酥喽!”

    “哈哈哈!”一众公子哥儿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寂静的街道上,他们的笑声尤为肆意。

    这几人刚转过拐角,忽然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那马车旁还跟十几二十个的汉子。车上没有标识,看车架也不过是平常的平头马车,车上挂着一盏气死风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一看那队伍就是个出身普通的。

    九公子眯缝着眼,指着秦宜宁的马车大笑起来:“哈,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有马车敢在街上走?”

    飘浮的步子迈了两步,九公子差点左脚踩到右脚将自己绊个跟头。他却全不在意,一步三晃的迎着马车而去。

    驭夫和精虎卫们早就发现了迎面而来的这些醉醺醺的纨绔子弟,见那衣着不凡的青年竟然敢往马车前头撞,一不留神就要被踏在车轮下,驭夫赶紧拽着缰绳拽停了马车。

    车厢晃动了一下,秦宜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了?”她奇怪的撩起车帘往外看。

    九公子一行人这时已经凑到了马车跟前。眼看着马车停了下来,那深蓝色的厚重暖帘忽然被撩起,借着马车上挂着那气死风灯的灯光,正看到了一张如雕如琢的精致小脸儿。

    “哎呦,这,这可真是!”九公子身后的纨绔都看呆了。

    九公子更是眼前一亮,呼吸急促的就往前来。

    秦宜宁这时被凉风一吹也有些清醒了,看清外面的情况,就放下了车帘。低声问窗外的穆静湖:“这是怎么了?”

    穆静湖道:“没事 ,遇上一群醉鬼。”

    “小娘子!”九公子就要往车门前凑。

    可精虎卫们却立即将马车包围了起来,汉子们高大结实的身躯就像是一堵墙,将纨绔们隔绝在外。

    九公子不由得恼怒:“怎么,你这小娘子还不给人看了?你做生意的怎么也不想拉拢老主顾?”

    秦宜宁凝眉,不想理会此人污言秽语。

    而在京城重地,精虎卫们没有得到秦宜宁的吩咐也不敢贸然动手。但对那群纨绔如此放肆,已经含了怒气,一个个站得笔直,用铁一般的身躯将马车护卫起来。

    九公子踹了一脚眼前精虎卫的小腿,人家纹丝未动,他自己却差摔了一跤。

    “你这个小娘子,你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的还敢在街上行走,还有这么多的人护送你就觉得了不起了?做皮肉生意的,你也要明白做生意的规矩!难道你往后永远不做小爷生意?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也太没体统了!”

    秦宜宁在马车里听着那醉鬼竟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气的冷笑了一声。

    马车外,穆静湖忍无可忍的斥责道:“休要胡说!”

    “胡说?能这个时间被人带出楼来,难道还说自己是贞洁烈妇了?”

    那一行纨绔见九公子如此叫嚣,即便脑子因吃了太多酒而麻木,可到底还是有一些分寸,有人拉了一把九公子,道:“您还是别这样,万一那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家眷呢?”

    “不可能!”九公子醉醺醺的道,“你当那样的美人儿是那么好遇上的?京城花街柳巷的姑娘我见的多了,可也没见过那么俊的。从前都说忠顺亲王妃是个美人,可那个女子不是去寻忠顺亲王了吗?这个大半夜里被人接来的难道还能是王妃?快别笑掉我的牙了!”

    听他的话越来越不入耳,秦宜宁跟窗外的穆静湖道:“穆公子,问清楚他的身份。”

    穆静湖便问:“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的无耻放肆!”

    “我是谁?哈,这还有人不认得我的?”九公子哈哈大笑,仿佛遇上天下最有趣的事儿。

    九公子身边素来不缺少捧着他的人,当即就站出来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昌国公府上的九公子 !”

    秦宜宁在马车里听的明白,一听到“昌国公”三个字,她眼睛便是一亮。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宜宁冷笑着告诉外头的穆静湖,“穆公子,将这个九公子拿下!”

 第九百零四章 纨绔
 
    精虎卫们早就看不惯这些满口污言秽语的公子哥儿了。方才若不是没得秦宜宁的吩咐,他们哪里能干站着忍耐他们造次?

    如今听了秦宜宁的声音,不等穆静湖动作,精虎卫们就已先行动起来。

    这些上阵杀敌的汉子,临阵对敌尚且不惧,更不必说这些整日章台走马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那位九公子一招都没使出来,就被汤秀提着领子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唉!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九公子双腿乱蹬,双手乱抓,乍然被擒,酒都醒了一半。

    因为秦宜宁只下令抓他一个,后头那些贵公子们都无大碍,眼看九公子被抓,众人大惊失色,想冲上前来救人,一看精虎卫各个人高马大,虎视眈眈,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硬是没敢硬出头。

    只敢壮着胆子大吼:“你们是什么人,放下九公子!”

    “你们怕是没听清吧!这位可是昌国公府上最受国公爷喜爱的幺子,你们今日敢动他一根汗毛,明儿个国公爷能扒了你们的皮!”

    “对,还不放人!”

    “快去人来,快!”

    有人吆喝着,也有人机灵一些,或许也是因为没喝醉,转身就去报讯。

    九公子虽有些慌,但惧怕也有限,一见自己人跑去报讯,这下子也不慌乱了,大声骂道:“你个臭*,敢命人抓本少爷!等我爹带着人杀过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识相的你出来,给本少爷跪下磕三个响头,今晚好好的服侍本少爷舒坦了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否则……”

    “啪!”

    叫嚣之声被一个响亮的耳光取代,九公子脸被扇的偏在一边,穆静湖冷声道:“胆敢污言秽语调戏宗顺亲王妃,你活腻了!”

    什么?

    他说什么?

    九公子耳朵嗡嗡的响,一句话都没听清。

    另外一边同来的纨绔们也都是一脸的愕然。

    “没听错吧?刚才那人说的是忠顺亲王妃?”

    “没听错,好像真是。”

    “那,那可……”

    ……

    一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秦宜宁将车帘撩起,一张明艳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柔美。她看了看九公子,又看了看那一群傻呆呆的公子哥儿,沉声道:

    “有人要报讯?正好,你们去告诉昌国公,他家幺子出言不逊,调戏忠顺亲王妃,想要人就去王府领吧。”

    说罢也不等众人的反应,直接将暖帘放下了,吩咐道:“回府。”

    “是。”

    精虎卫们将九公子提上了一辆后头的马车塞了进去,被他吵的烦了,还拿了一块破布将人的嘴堵上捆了起来。

    车轮吱嘎的轧过青砖路面渐渐走远,一群纨绔子弟满面愁容的面面相觑。

    “怎么办,好像真是忠顺亲王的老婆?”

    “没认错吧?不是说人在南方吗?”

    “肯定没认错,那张脸,我以前见过,真是笑一下骨头都能给你笑酥喽!可是这人也忒……”

    “真是嫁鸡随鸡,嫁了煞神变成夜叉!不过嘴上占了几句便宜,怎么就喊打喊杀起来!”

    “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先想想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可是没法子了,只能告诉昌国公府去!”

    ……

    一众公子哥儿议论着走远了。

    留在街角处探听情况的汤秀将这些人的动静都听在耳中,这才追上秦宜宁的马车。

    “王妃。他们去报讯了。”

    “好。你辛苦了。”秦宜宁撩起车帘道。

    “这称得上什么辛苦。只是王妃,这位昌国公是北冀国时的老臣,今上践祚后也没有动这位老臣一根汗毛,而是依旧保留他国公的爵位。昌国公府尚家在北冀国老臣之间可是颇有颜面的,若是真的开罪了,恐怕往后会开罪整个北冀国一派。”

    秦宜宁闻言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知道秦宜宁必定有计较,他们启程时王爷也特地吩咐过他们要听王妃的安排行事,是以汤秀也不再多言。

    一路回到御赐的王府,叩响宅门,门房留下打更看屋子的老仆一时间还难以相信。

    “真是王妃回来了?”

    “是啊。您老这些日看屋子辛苦了。”秦宜宁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哎,这宅子大,我也不好乱走动,就只一直在们房里,这些日子也不见有什么人来,老奴还想着王爷几时才能调度回京,没想到这一下就将王妃给盼回来了。”

    秦宜宁笑着点点头,一行人便进了府里。

    当日离开京城时,秦宜宁是被姚氏挤兑出了王府的,之后忙着葬礼送灵之事,王府的事她也没顾得上,虽安全将姚成谷是夫妇和姚氏都送了出去,可王府里都是姚成谷自己安排的。

    王府御赐的偌大宅院,如今却是空旷染尘,姚成谷没留什么人看屋子,只留下个门房,想来当初也是料定在也不会回来了。

    秦宜宁笑着道:“王府偌大宅院,咱们一行人到底人数有限,不如就都住在外院,一则清扫起来方便,二则咱们聚在一起有个大事小情也好照应。”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来时一个客栈都住过,不过是都住在外院,也不是同一个跨院里,也不算什么了。

    精虎卫们自然无异议,笑着应下来,二十几个大小伙子露胳膊挽袖子,热火朝天的收拾起来。他们上战场是杀敌的好手,做起其他的事也利落,秦宜宁与寄云将包袱拎进了外院逄枭的书房,她就打算暂住在这里。

    冰糖则去指挥那群“大老粗”做事。

    很快,屋子便大致清扫完毕,冰糖拿了库房的钥匙,带着人去取了被褥出来。

    大家分了屋子,安排好轮值守夜,就各自先歇下了。

    穆静湖被安排在书房院落中的厢房,临睡前,穆静湖提着被五花大绑嘟着嘴的九公子道:“先将他关起来?”

    “将他松绑了吧,嘴也不必堵住了。”

    穆静湖挑眉,随即便将九公子松了绑。

    九公子立即把塞在口里的破布扔了,呸呸的吐了两口,怒瞪着秦宜宁:“你这毒娼妇,还不放了我!”

    秦宜宁站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上,屋内柔和的光从她身后而来,见过她的身周围都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

    九公子看不见秦宜宁的表情,却听见她温柔的声音说出差点将他气死的话。

    “既然这么不识时务,还是捆着好了。”

    穆静湖好笑的道:“这也容易。”

    说着反手将九公子的手臂反剪在身后,三下五除二就绑了起来。

    九公子气的大吼,“你!”

    “嘘!”秦宜宁比了一根手指,道:“再骂,将你嘴也堵上!”

    “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是看到了吗?王爷与我奉旨回京,才进城们,我就被你污言秽语的侮辱了一番,你看到时圣上是会怎么处置此事?”

    九公子的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圣上如何处置他不知道,可是逄枭那人是个出了名的媳妇迷,又护犊,他老婆被他调戏了,他能就此干休?

    思及此处,九公子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能在家里人找来之前少受一些罪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宜宁笑了一下,道:“看来你也不笨。”

    穆静湖笑着道,“你快歇着吧。”说着提起九公子就往外走,与此同时,还不忘将人嘴巴嘟了,甚至眼睛都蒙了。

    秦宜宁见穆静湖如此小心,不由得好笑。那个就公子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就是给他松了绑,他都未必能离得开王府。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人她还有用处,小心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回了书房的里间,秦宜宁歇在了逄枭时常看书用的临窗暖炕上。

    冰糖和寄云去寻了柴火来,将暖炕烧了起来,北方的暖炕着实是秦宜宁这种体寒之人的最爱,主仆三人也不讲究那么多,三人挤着睡下了,一夜好眠。

    次日清早起身,秦宜宁盥洗过后就坐在桌前,让冰糖帮着梳头,

    “梳个简单的圆髻,簪一朵银簪子便可。衣裳就还穿回来时候那身石青色的褙子。越是素淡越好。”

    “知道了,王妃放心,做戏做全套嘛。”

    “正是这个意思。”

    寄云从外头进来,将托盘上的清粥小菜放下,笑道:“奴婢今儿就去着手采买丫头回来,这府里现在死气沉沉的,非要人多了热闹一番才好。”

    “嗯,我妆奁里的小册子,从第十页开始往后记录了从前咱们家雇佣了老人儿的住址,先悠闲考虑雇佣他们吧,一则是彼此熟悉,用的顺手,二则当初急着遣散,到底也没给他们安排妥当,他们如果愿意回来当差,咱们也好贴补一些。”

    “是,就知道王妃最心软。”寄云笑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汤秀的声音,“王妃,昌国公府上有拜帖送来。”

    “这么快?看来那个草包还真是很得昌国公的喜欢。”

    秦宜宁让汤秀将拜帖拿了进来。

    下帖子的人不是昌国公,而是昌国公夫人,拜帖上客客气气的写明了今日午后前来王府拜会,不知她是否有空拨冗一见,若不能明日再送拜帖来询问。

    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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