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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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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秦槐远又看向郑氏和马氏,行礼道:“岳母大人,亲家老夫人,我这提议并非只针对秦家,自然也包括王府和孙家。如今之曦的处境,即便我不细说,大家也都有所察觉。天子忌惮之曦,将来必有一战,咱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必定会被牵扯其中。
“这次在外我已经是死去之人了,矛头就会转向你们,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何不咱们一大家子一起去夕月?我此番去夕月,布匹金银和粮食种子都带了过去。且宜姐儿手下之人能够有在沙漠之中辨别方向的方法,看我进去了也出的来便知道了,咱们即便去了也不是出不来。
“到时远离是非,好生经营那一片绿洲,既能保护咱们一大家子人的安全,还能远离纷争,静静的休养生息,又不会成为之曦和宜姐儿的拖累,不必担心谁抓了咱们去做人质。”
秦槐远的一番话说的极为直白,让所有在场妇孺都听得懂。
虽然话说的粗糙,但道理却是这段时间他千思百想悟到的。
“为了咱们三家的繁衍生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妥当的办法。夕月深处于沙漠之中,沙漠就是最好的屏障。咱们自可以在那里重新开始。二弟,三弟,你们觉得如何?岳母大人呢?”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都在皱着眉头沉思。
良久,二老爷先沙哑的道:“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我赞同。”
三老爷也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与二老爷不一样,二老爷不做官赋闲在家,只教导家里子侄读书。可三老爷却是掌握着秦家的经济命脉,他是有大笔生意要做的。比起二老爷,三老爷点头时所割舍的却是更多。
秦槐远暗自点头,随即解释道:“三弟不必担忧,咱们举家搬迁去,却也不是再也不出来的,你的买卖可以着令稳妥之人看顾,隔一段时间再对账,具体针对安排便是了,并不是完全放弃。”
三老爷点了点头,“能这样便更加稳妥了。我也赞同。”
三位老爷都点了头,儿女们自然也无法违拗,老太君是无所谓去哪里,只要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是好的,自然也答允。
郑氏想了想,道:“我们孙家在南方也已略有根基,不过这也不难,那些人脉我可以暂时交给宜姐儿。等往后太平了在细细的处置也是一样。”
秦槐远恭敬的道:“岳母说的是。咱们所有人都可以走,宜姐儿和却是走不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
逄枭飒然一笑,“岳父不必担忧,若是我所有在意之人都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我就更加能撒开手脚做事了。只是宜姐儿……”逄枭略有犹豫的看向秦宜宁,“宜姐儿,要不你跟着家里人也去夕月吧。”
秦宜宁正垂眸沉思,闻言猛然抬头,“为何?我走了,让你自己孤军奋战?我方才在想,出京时,正好穆公子给朝廷留了满地的盗匪尸首,全家人都突然间不见了,正好可以推到盗匪的身上。圣上远在京城,无法亲眼看到当时的场面,这说法还是有八成可信的。
“可我却是走不得,我若走了,很有可能会引起圣上的主意,就算圣上没有注意到,你别忘了你那还关着一位‘搅事精’呢。”
逄枭面色肃然,不得不承认秦宜宁的顾虑是有根据的。
天机子的目标是他们夫妻,秦宜宁若留下,天机子不会在意秦家和逄家的人都去了何处,可秦宜宁若是也走了,天机子说不得会不会将注意力放在沙漠之中。
无人区的那片沙漠,拦得住李启天的兵马,却拦不住天机子。
正如逄枭不能走一样,秦宜宁也同样不能走。
逄枭轻叹一声,无奈的点点头。
秦槐远也知道他们是有苦衷,拍了拍逄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事已至此,之曦,你也该静下心来,静静的想一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了。依我之见,还是尽早退步抽身,远离纷争吧。”
【第六卷 谋定乾坤】
第八百七十五章 无需再忍
逄枭知道秦槐远此时正是满腹沧桑,再无心要强之时。
虽他的想法与岳父不尽相同,却不能否认,站在秦槐远的角度,趁着现在激流勇退的确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只是秦槐远毕竟不是他,对他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完全了解。谁都能就此离开,他与秦宜宁却是不能退后的。
他们若也退后,谁来做这道屏障?
且不说别的,天机子显然依旧纠结于当日的批算。正如方才所分析的,一片沙漠拦得住李启天,却未必拦得住天机子。
“岳父放心,我会仔细想清楚的。”秦槐远面色沉重的点头。
马氏笑道:“大福多听听你岳父的准没错。外婆不求你能多富贵,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
“外婆的意思我明白的。”逄枭微笑。
马氏拍着自己的手背,略一想,便道:“既要举家搬迁,我这便回去与你外公说去,咱们跟着亲家一家一起走,也不必再费二遍事,一家子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亲家太太说的是。”郑氏也道,“等到了那片绿洲,咱们照旧可以继续帮着宜姐儿照看孩子。孩子他外公负责教导文学,你还可以教导他们怎么锻炼筋骨。”
马氏闻言,连连点头:“那感情好,我现在满心都是这两个宝贝疙瘩,一眼看不见都难受。”马氏又看向逄枭,“只不过你娘那里……”
逄枭笑道:“外婆放心,您与外公只管放心准备,我命人尽快接我娘回来,与一家人一同启程。”
“嗳,那敢情好。”马氏笑着点头。
秦槐远见自己的提议毫无障碍便被采纳,心中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
“既商定下来,便各自去准备吧,早日准备妥当,咱们也早日启程。”
“是。”二老爷、三老爷、秦寒等人都点头应下,各自离开了老太君的院子。
秦宜宁一直沉默的立在一旁,将一家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此番举家搬迁的计划,有欢喜向往的,有无所谓的,自然也有心生不愿的。
意料之中的,八小姐和秦慧宁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其实她可以理解八小姐和秦慧宁的感受,好容易说的亲事,却连番被家里的事情耽搁。她两个孩子都快两岁了,与她同年的秦慧宁和小她一些的八小姐,却都一直待字闺中。
如今再搬去夕月,两位姑娘的亲事更不知要指望哪里。不怪他们心里难过,此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释怀。
秦慧宁有心想去劝说,可思及堂姐妹之中数她嫁的门第高,她若去劝,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便转了个弯,悄悄地拉了一下秦寒的袖子。
“二堂哥,我看八妹妹和慧宁姑娘似乎都有心事。你回头让二堂嫂去瞧瞧吧。”
秦寒一愣,看了看秦慧宁和八小姐的背影,随即了然,“放心吧,我亲自去,一定会开解好她们。”
寒二奶奶有时有些小心思,许多事容易钻牛角尖,她自己都掰不开,秦宜宁也有些怕她将人劝的更加难受,秦寒肯亲自去就更好了。
逄枭走到秦宜宁身旁,笑着与秦寒打了招呼,待到秦寒走远,逄枭道:“我先回军营去看看,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在家乖乖的。”
听他那哄孩子似的语气,秦宜宁噗嗤笑出声来:“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再说一家人都在呢,没什么好挂心的。”
逄枭笑着点头,这些天与秦宜宁一直腻在一起,偶然要分开,还觉得不习惯。他叹了口气,大手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乖,有事就命人去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
秦宜宁点头,有一种自己被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感觉,禁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脸颊上的小梨涡格外的讨人喜欢。
逄枭也对着她笑,还是费尽力气拔腿才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再多看她几眼,今天怕是都走不出家门了。
看着逄枭大步流星的走远,秦宜宁笑着转回身,正看到秦槐远含笑望着她。
“父亲。”秦宜宁双颊飞霞。
秦槐远笑着道:“之曦去军营里了?”
“是啊。他还有事要处理,这次出门安排了个替身在那里,想光明正大的走动还有一番过程。”
秦槐远笑着点头。
秦宜宁便随着秦槐远离开老太君的慈孝园,沿着府中的小路散着步。
“父亲此番必定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吧?”秦宜宁长叹着道,“当时我在宫里发现了有这个苗头,却苦于被软禁在那里,想传递消息难如登天。好在我还记得当时父亲与我提过一句江远江公公,才将消息传给了青天盟,只是我又怕青天盟的人赶不及……”
不必秦宜宁细说,秦槐远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秦宜宁一个人被困在宫中,逄枭远在南方,她要面对鞑靼公主的刁难,要在宫中步步为营不能留给人任何把柄,还要想方设法的传递消息出来。
这些都不算,最为心力交瘁的,是山高路远,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用处。
秦槐远停下脚步,心疼的拍了拍秦宜宁的肩头。
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一声长叹。
局势如此,身为他秦槐远的女儿,荣华富贵享受的有限,担惊受怕却是一点都不少。
“是为父带累了你。你这孩子,从小命不好,因为父惹的麻烦,被歹人换了出去,在外面受了十四年的苦,为父现在回想当初,都很难想象你八岁时进了山里独自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说你当时才八岁,就是为父现在进了山里,恐怕也活不下来。
“为父到底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当初是为父糊涂,没有给你撑腰,害得你回到家里就被你母亲猜忌,根本没有享受过多少家庭的温暖,乃至于后来,又被为父带累。和谈要带上你,朝廷中的事牵涉你,让你差点被妖后吃了,又赶上干旱饥荒……”
“父亲,过去的事您何必耿耿于怀?当初再多艰难,到最后不都否极泰来了么。”
“是,但那也是因为你自己聪明,是你做的好。”秦槐远叹道,“总的来说,为父对你是心怀愧疚,因为为父根本就没有给你如其他千金小姐那样安逸的生活。现在为父更是要带着全家人逃之夭夭,将你留在这里。”
秦槐远垂眸看着秦宜宁,眼中都是化不去的悲伤和愧疚。
秦宜宁见父亲如此,也跟着难过起来。她强打精神,笑道:“父亲不要这么说。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与从前不同了,天下初定,鞑靼也暂且无力扰边,南方又是个小皇帝,早已不足为惧,今上野心勃勃,又善谋多疑,他怎么会容得下逄之曦?咱们一家子不能傻傻的呆在这里当活靶子,您带着所有与我们夫妻有关之人离开才是上策。
“更何况,他们不知道夕月是个什么样,难道我还不知道?那里民风虽然淳朴,可到底闭塞了多年,想要将夕月建设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父亲要调停几家的关系已经辛苦,恐怕更要为夕月的建设花费心神。父亲将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秦宜宁想起了那一片广袤的绿洲。
那里几乎等于一片未开化的土地,而且地理位置与旧都相差甚远,那里要炎热的多,一家人恐怕还要用很长的时间来适应,加上家里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秦槐远作为一家之长,还要从中调停。她现在就已经能够遇见将来秦家在夕月落脚之后的生活了。
秦槐远垂眸摇头,“这些都是为父应当去做的,为父就是担心你。”
秦宜宁知道秦槐远的意思,洒脱笑道:“父亲不必担忧,王爷会保护我的。而且咱们一家人都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和王爷做事就更能放开手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劝说王爷远离纷争,归隐山林?”
秦宜宁略一沉思,便将天机子的事细细的告诉了秦槐远。
“她是个奇人,到现在她肯被王爷软禁在军中,我都觉得她是自己不想走而已。她笃信天命,对于当年的推算非常在意,我看她至今一直想让紫微帝星登上那个位置。
“如果我们与她的目的相同,又有共同的利益那尚且罢了。若是我们与她的观念背道而驰,她能做出炸毁北冀皇陵的事,下次说不准会不会炸了京城。
“沙漠虽然是夕月天然的屏障,但是却难不住天机子。我与王爷若是归隐,不论去不去沙漠,你们都会成为天机子的目标。
“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我私心里想着,还不如孤注一掷,彻底解决所有的麻烦,不再留一点烦乱,否则将来依旧后患无穷。”
秦槐远听着秦宜宁的话,慢慢惊愕的睁圆了眼睛。
“宜姐儿,为父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有要……要顺应天机子批算的意思?”
秦宜宁笑了笑,坦然道:“当初王爷一直忍耐,就是不想再起兵祸,今上几次三番残害破坏,他都舍不得破坏老百姓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忍耐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 想开
“若只牺牲我们两人的性命,能够平息这场纷乱换来天下太平那也罢了,可今上想要的并不只是我们两人的命。
“以今上的性情,势必会斩尽杀绝,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我与王爷都不是独自一人,我们有家人,有朋友,有追随我们的人,那些人又有自己的家人。
“我们现在身居此位,说白了已经是骑虎难下。我们两人可以赴死,可别人呢?我们没有那个权力去要求所有的人为了天下太平慷慨赴死。谁也不是十八个月养出来的,凭什么要为了大多数人去牺牲自己?
“况且今上做事,依我之见也算不得是个明君。他野心勃勃,乱造兵祸,劳民伤财的事做的不知多少。且他忌惮功臣,迫害功臣,吃相也太难看了。如此心胸狭窄又多疑的帝王,我不相信他能守得好这江山。若是依着他继续闹下去,天机子再搅合一番,不出十年,大周照旧要出大乱。”
秦槐远想不到,秦宜宁会在此时说出这番话来。也就是这里只有他们爷俩,若是传开来叫李启天知道,都够杀秦宜宁几个来回了。
不过秦宜宁有了这样的想法,秦槐远却并不觉得意外。
“你已经决定了吗?”秦槐远问。
秦宜宁笑道:“既然不能归隐,那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吧。”
“你要知道,你若选择了这条路,将要面对的苦难会是你难以想象的。或许会比从前还要艰难。”
“可我与王爷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父女二人都沉默下来。
许久,秦槐远方道:“许多时候并非要看我们想做什么,而是要看还能做些什么。为父也知道你与之曦都是明白人,你们若是决定,为父也支持。只是你们要好生保重,切记万事都要以自身安全为紧要,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是,女儿谨记。”秦宜宁笑着,有许多话在心里打转,譬如嘱咐秦槐远要好生珍重,再譬如将来若她与逄枭真有个万一,孩子们就要托付给他了。
可是沉思片刻,这等诛心之语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以父亲的聪明,有些话即便是不说,他的心里也是明白的,既然明白,又何必多言引得两人心里都难过。
秦宜宁便转移了话题,“方才就想问父亲,今儿个怎么没见曹姨?”
原以为这是个轻松的话题,至少能让秦槐远分分心。谁料想听到这一句,秦槐远的脚步顿住了,面上还有几分怪异的僵硬之色。
“没事,她许是有事出去了吧。”秦槐远支吾道,“你不回去看看昭哥儿和晗哥儿?”
原本聊的好好的,为何一提起曹雨晴,秦槐远就急着赶人。
秦宜宁笃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不过她毕竟是女儿不是儿子,不好再细问,就依着秦槐远的意思道:“我正想去看看我母亲。待会儿回去在陪孩子们。”
“也好。我去与你二叔和三叔商议此番搬迁之事。”
秦宜宁与父亲行了礼,就去了兴宁园见孙氏。
孙氏笑容平和,正吩咐金妈妈带着人清点箱笼细软。见秦宜宁来了,笑着道:“宜姐儿,快过来。”
“母亲。”秦宜宁恭敬的行了礼,随即就笑眯眯的坐到了孙氏身边。
孙氏拉着她的手,笑道:“出去这一趟,看你的气色更好了。”
“是啊。虽然是办了正经事,可跟着王爷一起,总不会让我吃亏的。”
“那就好,他对你好,我也能放下心。你和姑爷处理好事了,一定要尽快赶来啊。”
秦宜宁笑着点头,“是,母亲放心吧。”
孙氏还是从前那样,对这类的事情并不在行,秦宜宁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些烦心的事。
孙氏笑了笑,道:“你父亲呢?”
“父亲去前头找二叔和三叔商议行程了。”
“嗯。”孙氏点点头,神色中有几分踟蹰。
秦宜宁立即发现了孙氏的异样,不由笑问:“母亲可是有话要吩咐女儿?”
“也谈不上,就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孙氏笑道,“我打算说和曹氏进门为你父亲的良妾。”
秦宜宁惊讶不已。
以她的了解,孙氏绝不是个多宽宏的人,从前秦槐远为了子嗣纳的那四房妾室,孙氏虽然不至于打杀了他们,可秦槐远去姨娘屋里她也是心情不快的,这一次怎么会主动说要让曹雨晴进门?
许是看出了她的惊讶,孙氏有些感慨的道:“经历了这么多,我如今也已是看开了。你父亲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况且人生统共能又多少年?我和你父亲都走了一半了,不想再因为这些事闹的不愉快。
“曹氏虽然出身不好,可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她的心在你父亲身上,为了你父亲甚至能拼全力保护我和你,她如此深情,就是一块石头都要捂热了。
“你父亲那里已然有了动心的意思,我也想了,曹氏这样的美人进门,你父亲就看不上别人了吧?也总好过将来老太君再做主抬进三个四个来,有这样个知根知底的人,咱家日子也能过的太平一些。”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对孙氏刮目相看。
如此看来,孙氏要比她更加豁达知礼。若是换位思考,有个绝色美人对逄枭一心一意,为逄枭出生入死,而逄枭对对方也动了心,她恐怕会妒恨,而不是接纳,她只会觉得自己被背叛,因为她的付出,也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少。
想来在孙氏身上也是一样。
“母亲,您会不会觉得委屈?”
孙氏一愣,笑容有些酸涩,“会委屈,也会吃醋,更难以想象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样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孙氏又笑了,“可是这世上,总有一些比起自己的感受更重要的事。”
秦宜宁是真真对孙氏的转变佩服的很,她拥抱住孙氏,无言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孙氏也抱着秦宜宁,续道:“不过你父亲那里虽然点了头,可是曹氏那里却婉言拒绝了,这几日她在客院落脚,也不肯来府里走动。我又不好去逼迫她,这件事正滞住了。”
秦宜宁惊讶的很,曹雨晴对秦槐远的一番苦意和奉献,她是心知肚明的,难得秦槐远松了口,孙氏也点了头,曹雨晴此时又不答应了是何意思?曹雨晴当初就是当做妾室进了秦家的门,也曾认真的与孙氏争过宠,她应该也不是介意妾的身份。
那是为了什么?
秦宜宁犹豫着道:“要不要我去说一说?”
“你一个外嫁之女,哪里有给自己父亲说和这种事的道理?”孙氏噗嗤笑了,“好了,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我会去说的。她不肯进门,必定是有心结,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秦宜宁见孙氏笑容温和,语气也平和,就知道她是真心想撮合这件事,一时便也不在多言,只点头,“母亲,不论您做什么,只要您是发自内心的,女儿都支持您。”
“嗳。”孙氏点头,眼眶却湿润了。
这件事她与郑氏已经商议过了,之所以能够想的如此开,也是郑氏开解的结果。
秦槐远不是个耽于美色之人,曹氏如此尽心尽力,若是她作为主母还不肯点头,那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她答允下来,也要看秦槐远的意思,若秦槐远拒绝,她也不会劝,若秦槐远点头,她就尽力去说和。
如今秦槐远点了头,孙氏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拦不住,况且曹氏本身并不惹人讨厌。
可是纵然道理都明白,心里还是酸楚的。
孙氏搂着秦宜宁,闭着眼默默地落泪。
秦宜宁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是长辈们既然已经决定,她作为外嫁之女,就没有再多言的理由。
秦宜宁忧心忡忡的回了房间。
昭哥儿和晗哥儿吃饱了,正被纤云、秋露他们看着,在罗汉床上一起玩九连环。
见了秦宜宁,两个孩子就欢腾的一起蹦跶,嚷嚷着:“娘亲,娘亲,抱抱!”
秦宜宁心都快化了,快步过去,搂着孩子们一人亲了一口,“娘的宝贝心肝,可想死娘了。”
昭哥儿和晗哥儿咯咯的笑,一起往秦宜宁脸上涂口水。
母子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闹了好半晌,欢声笑语直传到了外面去。
玩累了,秦宜宁就搂着孩子们躺着,柔声问道:“你们喜不喜欢外祖父和外祖母?”
“喜欢!”
“外祖父教导的那些,你们学的会吗?”
“当然学得会了。”晗哥儿坐起来,“晗哥儿最聪明,一学就会了。”
昭哥儿也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也最聪明。
秦宜宁笑着点头,看这两个孩子纯真可爱的笑脸,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母子即将分别,这一别也不知要多久,更不知是不是一辈子……
“娘亲怎么哭了?”晗哥手脚并用爬过来,小手去抹秦宜宁的眼泪。
昭哥儿原本还笑着,这会儿却严肃了小脸,憋着嘴,“娘亲,不哭。”
秦宜宁微笑,可是随着微笑,却挤出了更多的泪水,她起身将两个孩子都搂在怀里,“娘亲没事,娘亲就是舍不得你们。”
昭哥儿继续憋着嘴。
晗哥儿问:“娘亲又要去做事,给晗哥儿买点心吃吗?”
第八百七十七章 喜事
“娘亲,晗哥儿不吃点心了,娘亲不走!”晗哥儿搂住了秦宜宁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见弟弟哭了,昭哥儿也抽抽搭搭,憋着嘴哭的伤心。
刚才还玩的好好的母子三个,这会子却凑在一起哭起来。
婢女们赶紧围过来,纤云和秋露将两个抽噎着哭的小祖宗抱起来哄,冰糖也拿帕子给秦宜宁。
“王妃这是做什么,别掉泪了,惹得孩子们心里也难过,若聚积郁气,对你身子也不好。”
秦宜宁点点头,抹掉去眼泪,强迫自己挤出个笑容来。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惹得你们掉眼泪。”
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秦宜宁亲亲他们的脸颊,笑道:“过些日子,你们要跟随外公外婆一起去咱们老家。”
“娘亲一起去?”昭哥儿皱着小眉头,长睫毛上还粘着泪水。
秦宜宁压下心中的酸涩,笑着道,“娘亲和你们爹爹还有事情要做。”
“娘亲,昭哥儿,也不吃点心了。”
“晗哥儿也不吃了。”
一看两个孩子又要哭了,秦宜宁忙搂着他们又是哄又是骗,总算让他们心情好起来。
“这次娘不是要去做事情给你们买点心,而是要和你们爹爹出去游玩。”
“娘亲不能带着晗哥儿吗?”
“不能哦,等晗哥儿和昭哥儿长大了,就可以去游玩了。”
一听秦宜宁竟然是为了去游玩不能陪他们,昭哥儿还好些,晗哥儿已经撅起了嘴,“娘亲就带着晗哥儿去嘛!”
“等你们长大一些,娘在带你们去。”
又花了好一阵功夫,才让两个撅着嘴的孩子开心起来。
小孩子的体力毕竟有限,说一会儿话就已经困了。秦宜宁抱着他们去了内室,让冰糖用汤婆子将床捂热,就哼着小调,一下下轻轻地拍着他们,哄他们入睡。
等人睡熟,秦宜宁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
冰糖压低了声音问:“王妃为何这次的说辞改了?从前郑老夫人将两位少爷哄的都好好的。”
秦宜宁露出个无奈的苦笑,“这次举家搬迁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几个婢女闻言,都点了头。
秦宜宁道:“这次离开,包括你们在内,每一个人都要跟随家里人走,我则要留下陪伴王爷。前路未知,与孩子们的这次分别,我并不能确定几时才能再见,亦或者是再也见不到……”
说到此处,秦宜宁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好容易才压下了泪意。
“如果不能再见,我不想让他们认为我与王爷是为了给他们买点心吃才出去的。这会成为他们心里抹不去的伤口。倒不如说我与王爷是出去游玩。”
婢女们闻言,都落下泪来。
冰糖道:“王妃,我不走,我要留下。”
“冰糖,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与王爷身边太危险了。你,还有你们,”秦宜宁看向其余几人,“我不能带累你们涉险,你们就跟随我父亲他们启程,到了夕月开始新的生活。只可惜,我到底是食言了,当初还说给你们选好婆家,风光的将你们嫁出去呢,现在却是顾不上了。”
寄云跺脚,“王妃说的什么话,什么带累不带累的?当初若不是有王爷,我早就饿死了,要么就是被人拐了去,哪里能清清白白快快乐乐的做人?王妃待我真心真意,关键时刻,我怎么能走?就算是要搭上性命,我也不怕。”
“是啊王妃。”纤云、秋露也连连点头。
连小粥更是一把抓住了秦宜宁的手臂,“姐姐,我也不走。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还在山上做个小野人,也有可能被野兽吃掉,被蛇咬死,亦或者冻死饿死,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当初那个连话都说不利落的小姑娘,如今在她身边养的白嫩水灵,冰糖又做什么都喜欢带着她,连小粥与过去对比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秦宜宁听的动容不已。可是即便动容,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你们的心意,我心里都清楚。”秦宜宁的目光一个个的看过他们,叹道:“这次你们要听从我的安排,不得违抗。况且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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