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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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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叩头说罢,继续跪在原地。

    李启天将拳头握的咔咔响,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第八百零二章 翻案(二)

    即便此番不出下毒的这一件事,李启天也会想办法谋划出一桩“意外”来试探逄枭的态度。恰巧遇上这一桩,李启天索性便借这一件事发作。

    只是想不到,下毒就下毒,中间竟还闹出这么大的漏洞。

    李启天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该为了嫡子被人下毒而动怒,还是该为了这群蠢货办事居然如此不稳妥而愤怒。

    李启天怒气翻腾,然而越是气,他面上的表情就越是平静,声音也透出一股子温和。

    “忠顺亲王妃,起来吧,赐座。”

    “圣上明察秋毫,臣妇感恩不尽。”秦宜宁行了一礼,起身时膝盖却疼的厉害,不自禁踉跄了一下。

    寄云和冰糖忙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的手臂。

    只看着还不曾察觉,真正握着她的手腕,冰糖和寄云才感觉到秦宜宁消瘦了多少。腕子上的骨头支棱着,竟都有些硌手。

    寄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眼泪滑落下来。

    这些天她和冰糖在皇后宫中倒是吃的好住的好,苦的却是被太后关押的主子,偏偏她们人微言轻,无法乞求皇后去慈安宫违拗太后善待秦宜宁,皇后肯给他们时间和材料研究毒物都已是仁至义尽,她们就只能焦灼的等着。

    若是让王爷知道他们主子受了这么多的罪,王爷还不得疯了。

    熊金水就招呼小内侍去抬了一把圈椅,放在了勋贵家眷位置的首位,又客客气气的请秦宜宁去落座。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着李启天表态。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既然与秦宜宁无关,那必定是有人陷害,且很明显问题正是出在豫嫔身上。

    李启天叫了所有人来旁观,不经调查就定秦宜宁的罪,想彰显自己的仁义。如今既已事发,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审问豫嫔,还给秦宜宁一个公道,才能彻底将自己洗白。

    然而大家等了许久,却都不见李启天有任何的表态,更没有审问豫嫔的意思。

    有心人便在心里将事情猜测出了好几个版本,垂眸掩饰住心底的心思。

    李启天骑虎难下,他不想在人前审出不想为人知的内情,可又不得不当众给一个交代。

    希望豫嫔够聪明。

    否则他会让豫嫔悔不该当初。

    “豫嫔。”李启天冰冷的目光直投向豫嫔。

    豫嫔早已吓得抖若筛糠,浑身无力。李启天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智,她立即起身,谁身上没力气,直接就从椅子滑坐在地上,抖抖索索好半晌才跪端正了。

    “圣上,臣妾在。”

    李启天道:“说吧。你为何要给你的宠物犬喂了砒霜,然后还能恰好找到了忠顺亲王妃的必经之路,在那个时辰恰好撞翻了食盒,一口咬定你的宠物是吃了燕窝毒死的。”

    豫嫔颤抖的仿佛风中的一片叶,冷汗不住的从她的额头和鬓角滑下,面上精致的妆容和嫣红的唇反衬的她面色更加苍白。

    她想起了那天太后召她单独陪同赏花时说的话,想起了太后身边的嬷嬷将装着砒霜的小纸包交给她时面上诡异的笑容。她想将一切都说出来,她不想做谁的替罪羊。

    可是有现在豫嫔回过味儿来了,这个时候她若是不做这个替罪羊,即便太后不去报复她的家人,圣上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没见方才圣上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忠顺亲王妃时的模样吗?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嫔妃,难道还能与妻凭夫贵的王妃相较?

    思及此处,豫嫔的不免是又惊又俱又委屈,涕泪横流的道:“圣上,臣妾知错了。是臣妾,臣妾故意陷害王妃的。”

    皇后坐直了身子,肌肉紧绷的问:“你自己做的?你与忠顺亲王妃又有什么仇怨,为何要这样做?必定是有人指使你才这么做的!”

    “对!”太后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嗓音尖锐的道,“一定是有人指使你的!豫嫔,你就说实话吧!”

    太后这番话,豫嫔明白的知道这是警告。

    豫嫔的泪流的更凶。但是想到父母亲人,她原本想说出真相的心也彻底熄灭了。她纵然被当了枪使,咬紧牙关说不定家里人还能活命,若是天家稍微有一点良心,他家里或许还能过的更好一些。

    打定主意,豫嫔叩头道:“是臣妾自己,臣妾,臣妾瞧着中顺便亲王妃貌美,又能得一对双生子,臣妾心生妒忌,就,就设计污蔑她。”

    “是吗?那你能不能解释……”

    “皇后。”

    李启天打断了皇后的问话,心中暗骂这不识相的女人,面色阴沉的对豫嫔道:“你心生妒忌,就可以下毒?你竟敢将剧毒之物藏在宫中,必定图谋不轨!”

    豫嫔哭的更加绝望,“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臣妾是从……臣妾是受人……”

    “来人!”李启天愤然起身,“豫嫔私藏剧毒,意图谋害皇嗣嫁祸忠顺亲王妃,着实可恶!着令立即打入冷宫!其宫人随侍,全部杖毙!”

    “遵旨!”

    熊金水立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手捂着豫嫔的嘴,免得她再说出令圣上不快的话来,叫了两个内侍来一左一右的将豫嫔给拖了下去。

    与豫嫔同来的嬷嬷和内侍,都在大声的喊冤,但也依旧被毫不留情的带了下去。

    李启天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有个能够了结此事的机会,那便要果断的抓住,以免事情闹的更大会无法收拾。

    皇*着圈椅的手渐渐放松,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李启天的侧脸,随后慢慢的将身子靠进了椅背。

    这个男人,为了他的大局连骨肉亲情都不在乎了。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李启天沉声道:“今日之事已经水落石出,朕也做出了决断。”

    “圣上圣明。”勋贵和女眷们都齐齐的起身行礼。

    李启天见事情揭了过去,也不打算留这些人,方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即竟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的心里都是一跳,季泽宇更是一跃而起。

    “什么事!”殿前的宫人高呼。

    殿外侍卫高声道:“圣上,乾清宫走水了,宫里乱起来了!”

 
 第八百零三章 谣言

    “走水?好好的怎会走水?”太后惊慌失措的起身惊叫。

    皇后和李贺兰等女眷们也都大惊失色。

    他们着实是被当初的宫变吓破了胆子,如今乍然听闻此事,无不惊慌失措。

    这时殿外侍卫已快步走进了慈安宫正殿,跪在门前道:“回圣上,乾清宫走水,不知何人四下传谣说圣上已经……宫中人心浮动,加之火势凶猛,如今情况十分混乱。”

    李启天面沉似水,“朕好端端在这里,何人会传这等谣言!”

    勋贵们道:“圣上,这明显是有心人设计,借此机会意图不轨,无知之人自然不知圣上行踪,不能确定圣上无恙,自然会听信谣言。恐怕设计者正等着圣上出面辟谣,意图趁机行刺!”

    “正是如此。有心人先造谣,再暗中围攻慈安宫也是有可能的。圣上不如迅速撤离。”

    众人七嘴八舌,越是分析,面色越是凝重。

    这时殿外又是一阵喧哗,已有宫人焦急的大吼着:“圣上驾崩了,内宫要乱起来了!”

    还有人大吼着:“快逃命,圣上驾崩,叛军要打进来了!”

    宫中这些经历过兵变的宫人,对当初的夺宫一事依旧记忆犹新,如今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如此笃定宫内要变天,谁还能稳得住?

    慈安宫中的宫人内侍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他们是知道圣上还安然无恙坐在里头的,倒是不会被这等谣言吓的乱逃,可是外面的这些叫嚷声要是被圣上听到,他们还能有命吗?

    宫人们早已经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生怕触怒天颜。

    李启天听着慈安宫门外甬道上的那些叫喊声,竟是冷笑出声:“真是奇了,朕居然驾崩了,朕都不知道。哈哈!”

    “圣上息怒。”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行礼,战战兢兢的告罪,“臣等无能。”

    李启天一摆手,“都坐吧,或许是有人耐不住性子,想造反了。”

    说话间,李启天将眼神落在秦宜宁身上。他很怀疑,是不是逄枭那家伙听说秦宜宁出了事,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闹出这样一出来。

    如果真是逄枭造反,秦宜宁还在他手里,他就多一个筹码,也多一分胜算。

    女眷们有的吓的脸色惨白,有的已经直接抹起了眼泪,太后惊恐的浑身发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慈安宫会成为靶子。

    “皇帝,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启天只是淡淡笑着:“母后不必担心。”

    已有勋贵劝说道:“圣上还是应该离开此处。宫人们不知圣上行踪,可说不定反贼知道,若是一群人真的闯来慈安宫,圣上岂不是危险?圣上还是迅速藏去安全之处才是。”

    一人提议,许多人都附和。

    李启天看向一直保持着沉默,面色也依旧如常的季泽宇:“定国公,你说呢?”

    “回圣上,臣以为此时不宜挪动。”季泽宇言简意赅。

    李启天追问道:“为何这样说?”

    季泽宇冷静的道:“若真有匪徒意图对慈安宫不利,严守此处等待救援才是上策,胡乱走动,反而容易被盯上,危险更大。”

    李启天笑了笑,颔首道:“爱卿说的有理。”

    “圣上。您还是要以安全为重啊!”有人还不死心。

    李启天却倔强的坐的笔直,斩钉截铁道:“朕不走,朕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反贼敢这么大单子,居然敢火烧乾清宫,还敢来慈安宫个轰然抓朕!”

    李启天的话掷地有声,显然遇上这样的事也没惊慌。

    季泽宇这时起身道:“臣愿带人前往乾清宫捉拿匪徒,为圣上分忧!”

    李启天闻言,赞同的点头道:“捉拿匪徒是要紧,不过你留在此处,自会有旁人去乾清宫。”

    季泽宇可是帅才,又武艺高绝,有他在身边就是多一重保障,傻了才会放他去乾清宫捉拿匪徒,此时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季泽宇立即明白李启天的意思,拱手道:“臣誓死护卫圣上安全。”

    “很好。”李启天笑着点头。

    季泽宇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听说他不离开,所有人都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他在,慈安宫就一定不会有事。

    李启天吩咐人去乾清宫查看情况,又让季泽宇指挥侍卫,将慈安宫严密的防守起来。

    其余人就都留在原处,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喧闹声比方才更大,在那些宫人的口中,李启天这个皇帝已经驾崩,国朝都要改朝换代了。

    在场之人没有不紧张的,尤其是皇后。

    颢哥儿可还留在坤宁宫呢!若是皇子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做娘的还怎么活?

    女其勋贵家眷们则是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宫中若真的闹出宫变,那么跟在李启天的身边便最危险的地方。一旦真有反贼闯来,他们岂不是齐齐成了靶子?

    虽然这么想,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走开,若真走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李启天他们不奉陪了,要死自己去死。

    秦宜宁美眸一转,将众人反应都看在眼中,对李启天遇事的镇定还是有些佩服的,或许经过多年征战的开国之君,大多都如李启天这般不缺少胆识?

    一众人气氛压抑的在慈安宫直坐了半个时辰,季泽宇才快步回来禀告。

    “圣上,侍卫已经查清楚情况前来回话。”

    “讲。”

    “是。”侍卫上前叩头,道:“回圣上,乾清宫火势已经控制,所幸大火控制的及时,损毁并不大,但有几名乾清宫的宫人在大火中殒命,经过调查已可以确定,起火点是在乾清宫南庑,临近御书房的小偏房,而且那处不查出有使用火油的痕迹。”

    李启天点头:“看来是有人蓄意纵火了。”

    “正是如此,另外造谣生事者并未寻到源头,但好在宫里已经控制。”

    李启天紧绷的坐姿放松下来。殿内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李启天沉吟着道:“找不到事情的源头在何处,安稳便是短暂的。查,给朕狠狠的查!”

    “是!”

    侍卫行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好歹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他们的小命是可以保住了。

    秦宜宁心里却是发沉。

    因为她想到了前一阵帮了她传递消息出去的江远,正是在御书房伺候茶水的。她不能确定,今日大火之事与江远是否有关系。更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她想知道江远的情况,因为那是逄枭和季泽宇安排进来的人,想要将人安排在御书房,能够亲手经办李启天入口的东西,这是难得的一颗钉子?可是这会子却是生死未卜。

    秦宜宁的气色本就不好,心里压着事,眉头微蹙的模样看着就更虚弱了。

    冰糖和寄云都怕秦宜宁会晕过去在君前失仪被安上罪名,都紧张的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肩头,像是怕秦宜宁会从椅子上滑下去。

    此时,御林军已经将宫中情况彻底宫控制。

    李启天此处也命人整顿宫中,将乱成一团的宫人安抚一番,再继续探谣言的源头。

    “到底是有惊无险。”李启天笑着对身边众人道,“想不到,朕叫大家进宫来,居然还闹出这样的事。不过今日之事好歹也算圆满,忠顺亲王妃洗刷了罪名,这也是好事一件。”

    “圣上英明。”

    众人都起身行礼,秦宜宁便也随着起身行礼。

    李启天看向秦宜宁,笑容和煦如冬日暖阳一般,说出的话却是让秦宜宁心里一阵膈应。

    “这一次,真是委屈了你。你好歹也是有头脸的人,手中又有青天盟的势力,也就因为你是个女子,你若是个男子,朕早就留在身边重用了。”

    李启天的话,说的在场勋贵们都配合的哈哈大笑热闹气氛。

    李启天满意点头,又道:“不过好在你是逄之曦的媳妇,便是咱自家人,这件事是委屈了你,但都是自己人,你也不会介意吧?”

    秦宜宁能说什么?李启天能腆着脸说什么“不介意吧”,她难道能当众说“我很介意”?

    今日她能够逃出生天,就已经是万幸,她不知道李启天为什么听了人回了一句话就转变了态度,给了她开口申辩的机会,她现在不能再生事端,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秦宜宁不说话,李启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就回储秀宫所居之处整顿休息吧。”

    都发展成这样,竟然还不准她出宫?

    秦宜宁原本还想李启天或许会直接放回府的,如今也成了泡影。她心里明白,李启天是怕她在外面行动太过自由,会做出什么影响他计划的事,说不定也是在意她手里的青天盟,否则李启天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儿提起来了。

    在场众人也因李启天的吩咐而诧异,勋贵们不免交换起眼神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的,更不消说表发现出丝毫的诧异和惊疑。

    形势比人强,秦宜宁只得起身行礼道:“臣妇多谢圣上。”

    李启天便点点头,叫众人可以各自散了,又叫了塔娜公主,道:“顺妃,好生安排人服侍你的客人吧。”

    塔娜公主娇顺的点头,“臣妾知道。”

 第八百零四章 惊闻

    如此一来,至少在人前,是塔娜公主邀请了秦宜宁,李启天只不过是宠爱塔娜公主才帮她开口继续留人的,而不是他身为帝王,却要将臣子家眷押在宫里当人质。

    在场的都是人精,除了行礼告退,没有人有多余的话。

    芸妃也混在妃嫔之中行礼退了下去。

    她非常忐忑,总觉得今日的事未免太顺利,太合乎她预想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圣上也没有细查,更没有将她揪出来治罪。

    芸妃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够落回原处。

    只要不当面找上她,之后的事情相信太后一定会护住她的。再怎么说,她也是太后的表侄女,即便她一千一万个不好,太后也不会让娘家的品行上出现瑕疵的,那就一定会保护她的。

    顶多就是暗中骂她几句嘛。

    芸妃乐观的想着。

    慈安宫中,所有人都已告辞,唯有李贺兰还想留下来与太后说话。

    李启天却也先一步道:“兰儿也先出去。”

    李贺兰觉得事情有些不一般,本想撒娇耍赖,痴缠着留下。可是一对上李启天的视线,她撒娇的话就立即咽了下去。眼前的皇兄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将她当成宝贝一般的兄长了。

    李贺兰行礼道:“是。”担忧的看了太后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还命人看好了门外,不准有任何人打扰和靠近。

    “人都走干净了。”李启天笑看着太后,笑意之中却泛着一阴狠,“母后,现在没有外人,可以与朕说一说了吧?”

    太后的笑容有些勉强,明摆着是在心虚,“皇帝要让哀家说什么?哀家不懂啊。”

    “不懂?”李启天挑起一边的嘴角,笑的十分嘲讽,“母后莫不是将所有人都当傻子了?难道您真以为,今日之事遮掩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看不出这其中蹊跷都直指您身上吗?”

    太后的脸色一瞬变的惨白。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皇帝,你听我解释。”太后着急的拉住李启天的手,说起话自称哀家都忘了,“颢哥儿是我的亲孙子,我怎么会害他?我根本就没有要害颢哥儿的意思啊!”

    李启天笑着点点头:“这一点朕相信。否则豫嫔就不会出现在那里了。但是那燕窝里下的‘梦死’……母后,你预备的是砒霜吧?”

    太后点了点头,心里突突的急跳着,她已经明白,芸妃恐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这件事是哀家计划不周,没看出芸妃竟敢有这样的心思。”

    “没想到的话,您就不会安排豫妃了。你也是信不过她的。”

    李启天冷淡的站起身来,道:“朕知道,母后为的是家族的脸面和荣光,看在您是朕生母的份儿上,朕不会将此事揭开,这个笑柄和黑锅朕就背着。但是,芸妃是不能继续留着了。”

    “皇帝,芸妃好歹服侍了你一场,那孩子虽然是一时间猪油懵了心,可到底不是存心作恶的人……”

    “不存心作恶,就要给朕的嫡子下毒,还是下梦死那种毫无施救希望的毒,若是存心作恶,岂不是连朕也要毒死了?朕不会允许谁在枕边的人有这等恶毒之心!”

    李启天猛然回头看着太后,“母后舍不得她?难道就能舍得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不,不……”

    李启天忽然凑近太后的身边,直言道:“母后眷恋权柄,一直和皇后别苗头,好好的年纪不颐养天年不肯安生,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您是朕的母后?”

    “可母后的心未免越来越大,您想要培养外戚,还想利用一个女人来左右朕的后宫,难道朕在母后眼中,是那种耳根子软的软蛋不成?”

    “皇帝,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么想。”

    “没有?当初宫变一事是谁的手笔?朕被埋在地宫,母后又做了什么?真的皇后怀着身孕被栗郡王关在宫里,母后又可曾想过她怀的是朕的骨肉,是你的孙子?”

    李启天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凄惨一分,一串话说完,太后已经面无人色的瘫软在椅子上。

    李启天站着了身子,面无表情道:“朕不追究此事便是仁至义尽,母后自己处置吧。若是您处置不好,朕会亲自做的。”

    太后连连摇头,看着李启天第一次生出如此惧怕和陌生之感,这简直比当初够宫变之时还要吓人!

    李启天没再回头,大步离开了慈安宫。

    太后呆呆的坐在原位,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该想什么。

    她忽然回忆起当初李启天还没有参与大业之前,那时候她的夫君还在,一家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能为了过年裁一件新衣而高兴,能为吃一顿烧鸡而兴奋。

    现在她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珍馐美味,却再也找不到那种高兴和兴奋的感觉,也再没有一家子守在一起时的温馨。

    他们曾经是亲密的一家人,可涉及到权术利益之后,他们彼此猜忌,彼此疏远,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后忽然之间泪如雨下。

    哭了很久,太后忽然抹了一把脸。

    “来人!”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嬷嬷闻声忙快步进来,行礼道:“太后。”

    “你过来。”

    太后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变的坚定起来,在那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

    嬷嬷面上有一丝惊愕闪过,随即神色就变的越来越沉重,最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快步退了下去。

    ——

    秦宜宁这厢回到储秀宫,立即吩咐人预备了热水沐浴。

    疲惫的泡着热水,双臂搭在木桶的边沿,仰着头让冰糖帮她洗头。

    寄云用木勺舀起漂着玫瑰花瓣的温水淋在她的长发,看着她越发明显的锁骨和细瘦的手臂,声音哽咽的道:“王妃,您受苦了。”

    秦宜宁笑了笑,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低声道:“你们说,刚才那个内侍在圣上耳边低语了几句,圣上就改变了主意。到底是说了什么?是不是南边儿有消息了?”

    寄云摇了摇头,“兴许是吧。”

    冰糖则是道:“奴婢觉得一定是的。若不是有什么东西让圣上顾及,今日恐怕就……一定是王爷那里做了什么,让圣上不得不收了心思。”

    秦宜宁再度微笑,道:“我猜想也是的。”

    只是他们现在都被困在宫里,就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启天也没有放弃让她留在宫里做人质的想法,让她彻底切断了对外的联系,一切消息都一无所知。

    “对了,你们这些天留意一下,江远还在不在御书房。当然,不要主动去打探,以免叫人发现了,毕竟乾清宫走水这么大的事,圣上一定在命人严查。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是,奴婢知道了。”

    秦宜宁点头,“记住不要故意去打探,只是留意着便是。”

    “是。”

    冰糖和寄云其实与秦宜宁有一样的怀疑,乾清宫走水的时机来的太巧,若是今天圣上没有临时改变主意,拉扯出一个豫妃来顶罪,恐怕秦宜宁早就被定了罪名。

    而乾清宫走水,宫里大乱,谣传有匪徒或反叛在宫里杀人,骇的宫人四处奔逃时,其实是能趁乱逃命的最佳时期。他们都怀疑,是不是江远为了就秦宜宁的命,以为秦宜宁必定会被圣上严惩,才会放了一把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秦宜宁逃走的机会?

    正如此想着,外头忽然有个宫女一边从庑廊跑过,一边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顺妃娘娘!”

    三人对视了一眼,秦宜宁忙起身让冰糖帮她拿衣裳来。寄云则是快步到了门前,贴着宫门听外面的动静。

    塔娜公主正在殿内吃果子,被忽然而来的叫声惊的小银叉子都掉了,大怒道:“吵什么吵,死人了!”

    “回顺妃,的确是死人了,刚才奴婢听人说,芸妃心悸发作,已经病故了!”

    “什么?刚才在慈安宫不是还好好的吗?”塔娜公主惊愕不已,如何也想不通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病故,平时也没瞧出芸妃有心疾啊。

    寄云转回头来,看着同样也听到这番话的秦宜宁和冰糖。

    三人回到内室,秦宜宁才道:“她就是个棋子,最后太后需要有个替罪羊,不希望事情牵扯到娘家,自然只能让她‘病故’。”

    “王妃,您是会说,其实她有可能被太后……”

    “一定是。”

    秦宜宁穿好一件厚实的褙子,披着墨绿色的小袄让冰糖帮她擦头发。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忠顺亲王妃在吗?”

    “是皇后身边的孙嬷嬷。”秦宜宁忙道,“快请她进来。”

    寄云就快步去开了殿门,客气的请人进来。

    孙嬷嬷满脸焦急,见了秦宜宁,顾不上行礼,当即就道:“王妃,你家里出了事。”

    冰糖拿着木梳的手停住了,秦宜宁也抬眸,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孙嬷嬷。

    孙嬷嬷对上她清澈的眼神,满心不忍,叹息一声,还是道:“王妃,您千万别难过,皇后娘娘让奴婢来悄悄地告诉您一声,她也是刚才听人回圣上的话说的,说是,说是您父亲犒军的队伍在天域关外被截了,您父亲他,他去了……”

 第八百零五章 疑点

    秦宜宁呆呆的看着孙嬷嬷,好半晌没有说话。

    冰糖手里的木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孙嬷嬷,你是说,我父亲被人杀死了?”

    孙嬷嬷不忍的别开眼,沉重的点头,“圣上方才在坤宁宫与皇后娘娘说话,赶上有人来回圣上的话,皇后娘娘在旁边听到了一耳朵,当时圣上急忙就走了。皇后娘娘便吩咐奴婢来告知您一声。”

    犹豫了一下,孙嬷嬷又道:“其实娘娘说了,圣上兴许会将这件事告诉您,也犯不上她提前告知的,但到底想着与您的情分。”

    最后这一句话便很有深意了。

    圣上兴许会告诉她,那就说明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告诉她。

    若是李启天执意想将她留在宫里,那么不告诉她秦家出了事,她便没有告辞的理由了。反正只要她还在宫中,只要李启天想,她就完全没有渠道得知外面的消息。

    秦宜宁唇角抽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缓慢转动,眼底已经一片红,声音艰涩道:“多谢皇后娘娘。请嬷嬷转告皇后,臣妇一定小心谨慎,不会叫人怀疑到皇后头上的。”

    听秦宜宁这么说,孙嬷嬷嘘了一口气,不由得笑道:“王妃是明白人。那奴婢就告退了。”

    “寄云,帮我送嬷嬷。”

    “是。”

    寄云客气的将孙嬷嬷送了出去。

    秦宜宁双手交叠在膝上坐在原位,看着妆奁镜中自己的脸。

    所有人都说她的长相与少年时的父亲像了七分,只不过现在父亲的年纪大了,又蓄了须,在初生皱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稚嫩和俊俏,变成了经岁月沉淀后的儒雅和从容。

    秦宜宁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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