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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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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公公免礼。”秦宜宁笑颜如花,侧身避开他的礼,还了半礼,笑道,“劳烦公公走一趟,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中官在宫中服侍人,经常会被主子呼来喝去,即便如他这种地位稍微高一些的,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日子想过好等闲没那么容易,更不会有什么人会真心尊重他们这些阉人。

    可秦宜宁看他时目光坦荡,并无任何鄙夷和轻蔑,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中官在宫中也算是阅人无数,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还是分的清的。

    美貌的女子在宫中见的多了,如秦宜宁这般平易近人的却不多。

    “哎呦喂,王妃,您可休要如此,折煞奴婢了。”中官再度结结实实的给秦宜宁行了礼。

    秦宜宁依旧侧身避过。但这一次没有在为难中官去还礼了。两厢礼数周全了一番,中官笑着道:“这一次是传圣上的口谕,圣上吩咐您即刻进宫,陪伴顺妃娘娘。”

    秦宜宁先是惊讶,随即便有些明白。塔娜公主这是得了宠,想把她弄到身边去,好借机给阿娜日报仇了。

    秦宜宁面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圣上下了口谕,那就是看得她。若是黑着一张脸,难道是对天家不满?

    “多谢公公,我即刻便准备,圣上可有说几时入宫?”

    “王妃客气了。圣上只吩咐奴婢来,想来是今日便要入宫的。顺妃娘娘求圣上选您入宫陪伴,一则是语言相通,二则是与您相熟,三则也是先关于您学*周的规矩。王妃,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中官说这一番话,本意是为了捧秦宜宁。

    秦宜宁笑纳之下,却也将其中的细节看透了。

    看来塔娜公主果真依仗着得宠,便要找机会收拾她了。李启天倒也放得开,居然真的暗自纵容塔娜公主来找他的麻烦。

    秦宜宁心里做好了打算,就吩咐寄云和冰糖:“你们二人收拾一下,随着我入宫。”

    又吩咐纤云、秋露和连小粥,“你们在家中好生看家,将事情告诉我父亲知晓。”

    “是。”婢女们齐齐应是。

    秦宜宁又让是人预备了一些酒菜,先招待中官用饭,自己客气了一番,道了一句“失陪”,就去预备包袱了。

    回到卧房,气氛比以往都要沉重。

    惊蛰几人得了消息,早就等候在秦宜宁的房门前,见秦宜宁回来都忙凑上来低声道:“王妃,咱们跟着您去!”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笑了,“你们怎么跟?宫里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能带着外男的。我带上寄云和冰糖,都已经是破例了。”

    几人都不由垂头丧气。

    皇宫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李启天的宅子,李启天的地盘!秦宜宁只带着两个婢女就入宫陪伴顺妃,那就是羊入虎口!到时候一旦有个什么万一,李启天随时都可以抓了秦宜宁来作伐子!

    到时候真的出了事,他们这些人想去营救怕都来不及。

    众人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秦宜宁看的好笑。

    “你们不必如此,我是光明正大奉旨入宫的,明面上的安全就有保障,至于暗地里的陷害,我仔细留身便是了。情况就算再糟糕,难道还能有我当日在鞑靼时糟糕?”

    见秦宜宁笑的如此轻松,几人都不由得佩服。

    若是个寻常女子,要被迫去敌手家中做“人质”,怕是早就要吓哭了。可秦宜宁却能坦然面对。

    到底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了……

    众人终于不在开口。

    秦宜宁便一面嘱咐不必拿太多的衣裳头面,一面吩咐惊蛰一行人,“你们好生保护着府里,尤其是注意我父亲身边的事,包括朝堂上发生的。如果有什么异状,都要记录下来,给王爷送去一份消息,给我也想办法带消息。”

    “至于我在顺妃的宫中如何带消息,这个到时候问一问我父亲有什么办法没有,当然,这消息不到要紧的时候,我这里无所谓,迟一点知道也可以。

    “唯一一个要求,身你们几人都要保重自身,不可为了给我传递消息就贸然冒险。”

    惊蛰几个都点了头,“王妃放心吧。”

    惊蛰走到秦宜宁身边,低声道,“忠义伯那里也说宫中有人手能够帮助王妃,忠义伯这里可信吗?”

    秦宜宁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虽然我与他交情不浅,但宫中的事最好不要牵扯进外人来,若真有个什么,人情就太大了。我若想给你们传消息,也会想到办法的,总之你们都不必担忧,只管好生照看家里吧。”

    “是。”

    几人都齐齐的行了礼。

    秦宜宁便带着寄云和冰糖,拎着三个小包袱出门,吩咐人预备马车。

    秦宜宁等人准备妥当恰好就用了一顿饭的工夫,中官此时刚刚吃饱喝足,正在吃茶。

    见秦宜宁等人出来了,立即行礼,“多谢王妃赐饭。”

    “哪里的话,公公跑一趟辛苦了,粗茶淡饭不值什么的,只是随便填填肚子。我已经预备妥当了,咱们可以走了。”

    中官立即笑着点了头,众人一并往府外走去。

 第七百八十一章 把戏
 
    这次奉旨入宫的事来的突然,秦宜宁原本想着进了宫,再想法子与父亲联系,或者让身边的人帮忙传递消息也可以。只不过没想到她随着中官刚出屋门,迎面就遇上了刚赶回府里来的秦槐远。

    见了秦槐远,中官态度无比恭敬的行了大礼。

    “见过秦大人。”

    “这位公公免礼。”秦槐远微笑着,伸手搀扶。

    中官就势起身,掩袖之时,手臂与秦槐远的袖子相碰了一下,他立即就感觉到袖袋里落进个沉甸甸的东西。

    中官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应该是个银锭子!

    要么说这是大官,财大气粗呢!

    中官开怀,笑容都快藏不住,轻声道:“多谢秦大人。”

    秦槐远笑道:“何须如此客套。小女在宫中还要多烦照顾。”

    “不敢,不敢。伺候王妃是奴婢本分。”

    两厢客气了一番,秦槐远就笑着道:“可否稍微耽搁一些时间,我还有一些话嘱咐小女。”

    中官捏了捏袖里的银子,笑眯眯的点头走到了一旁。

    秦宜宁走到秦槐远面前,低声道:“父亲。”

    秦槐远捋顺胡须笑道:“圣上选中你去伺候顺妃娘娘,是你的福分,也是对你的看重,你入宫后需谨守宫规,尽心服侍,可知道吗?”

    秦宜宁立即恭敬的点头应下,“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秦槐远点头,做势要继续告诉秦宜宁规矩,实则低声道:“御书房有个伺候茶水的中官,名叫江远,他是之曦与我培养的人,遇上急事,实在不能办的,就可以找他。”

    秦宜宁的瞳孔紧缩,惊恐的情绪逐渐蔓延。

    秦槐远在宫中安插人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如今为了她这一次入宫,秦槐远竟然将这个秘密都告诉了她,就足可见秦槐远与她一样,对此番她的皇宫之行都不看好。

    “我知道了。”秦宜宁低声回答,随即笑了笑,“父亲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不过父亲也要答应了我,不论发生什么事,父亲也要记着您坐镇,守着的是两家人的安全,关键时刻不要只顾着我,我在宫里一切都会自己想办法。”

    秦槐远望着秦宜宁,她说话时明亮的双眼中满是真诚。

    这个孩子与他年轻的时候长得有七分相似,经历的事情多了,她的眉宇之间更有一种掩藏不住的睿智和锐气,让人一看便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丫头聪明着呢,遇上事一定能够随机应变。

    秦槐远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口中仍是低声嘱咐,“不论发生什么,你只记着保全自身性命是第一要务。若是命都没了,其他的都是白搭。”

    “父亲放心。”秦宜宁再度点头。

    父女二人对视着,半晌齐齐轻叹了一声。

    秦宜宁没再赘言,虽然入宫面对塔娜公主,还不知其中会发生什么事,但秦宜宁也没有将此行看成是多严重的大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秦宜宁上了马车,一路离开了王府。

    秦槐远去见老太君时,只说秦宜宁得宫中贵人的赞赏,要让她去教导鞑靼公主学规矩。

    老太君被秦槐远这般说法引得心情放松了许多,还一个劲的夸赞秦宜宁有出息,来了大周就给秦家争光,现在还能去教什么鞑靼公主规矩了。

    秦槐远面上含笑,心里却在发苦。

    今日刚听了下人送的消息,得知圣上吩咐秦宜宁入宫陪伴鞑靼公主时,秦槐远腕子上挂了十多年的一串檀香木佛珠忽然断了,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滚的到处都是,跟着的随从仔细找了一番,还是少了一颗,不知掉到哪一处了。

    秦槐远心里不踏实,总有不好的预感。

    如此辗转反侧到了深夜,秦槐远依旧担忧的睡不着,索性起身披衣,自行磨墨,给逄枭去了一封信,将此处的情况说明,命人日夜兼程的送往旧都。

    送了信出去,秦槐远才稍微安心一些。

    而此时的秦宜宁也没有休息。

    今夜李启天翻的是芸妃的牌子。

    塔娜公主盛装打扮,却是做了白工,正一个人憋在寝殿里生闷气。

    半夜三更,塔娜公主不睡,也不准身边的宫人们睡。

    秦宜宁原本已经安置了,还被塔娜公主身边的宫人奉命去抓出了被窝。

    一盏摇曳的烛火将殿内照的昏暗又温暖,橘色的灯光从塔娜公主的下巴处向上照射,显得塔娜公主的模样略有些凶狠。

    秦宜宁垂手而立,听着塔娜公主以鞑靼语咒骂芸妃。

    秦宜宁的鞑靼语并不流利,只是会说一些简单的对话,听倒是比说要好一些,不过若是对方说的太快,她就跟不上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秦宜宁在这里做个“墙柱”。

    塔娜公主一边咒骂,一边还在悄眼打量秦宜宁的反应,只等着抓住秦宜宁有半分不耐烦的反应,她便可以拿住了作法子,给秦宜宁个下马威。

    可谁知道,这一熬都熬到了三更天,她自己都困的睁不开眼,秦宜宁却依旧还是那副样子。

    “忠顺亲王妃,你说呢?”塔娜公主用鞑靼语问。

    秦宜宁其实听懂了,但是只做迷茫的模样。

    塔娜公主见状,就知道秦宜宁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冷笑一声,继续用鞑靼语咒骂:“贱人,勾引思勤可汗,害死阿娜日可汗,却还好意思站在本宫面前。”

    秦宜宁听懂了一大半,推测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依旧装作不懂。

    就这样听着塔娜公主咒骂了片刻,塔娜公主终于自个儿疲惫的受不住了,众人这才散了。

    回到暂住的偏殿,秦宜宁解开长发,合衣躺下。

    寄云和冰糖一左一右的坐在床沿,“王妃,这日子可怎么过,她也太能折腾了,我看她比芸妃还作万倍!”

    “她身份高贵,自然与众不同。凡事戒骄戒躁,多忍耐便是了。”

    冰糖又有些想给人下痒痒药了。

    但这里是皇宫,冰糖身上携带的那些瓶瓶罐罐,在入宫之前就已经被迫留在宫外了。

    “王妃,您好生休息吧,明日还不知她想怎样呢。”

    “嗯,你们也都赶紧睡下吧,也先别宽衣,免得中途叫咱们。”

    秦宜宁果真没有料想错,她才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外头就有宫人来请她。那宫人显然是已经困的不成了,掩口打着呵欠,见了秦宜宁时还满眼泪花。

    秦宜宁也懒得与人辩驳。就算再辩驳,这里也是李启天家的内宅,更是塔娜公主的地盘。

    她多做多错,多说多错,行规步矩熬到能够离宫就好了。

    是以秦宜宁没有多问,直接跟着那宫人去了塔娜公主的寝殿,只不过秦宜宁只站在了寝点的大门前,隔着格栅门说话。

    “顺妃娘娘有何吩咐,请尽管说。臣妇忠顺亲王妃秦氏洗耳恭听。”

    塔娜公主长发梳了两条长辫子,穿着寝衣就站在门前,只要上前一步,就能从门缝看到外面的人。

    她看了看外面,又对屋内的内侍比了个手势,随后走远了一些,轻声道:“进来说话。”

    秦宜宁却是不动。

    “顺妃娘娘还请三思,现在是深更半夜,虽然你我皆为女子,可到底谣言猛于虎,臣妇若是这个时辰进您的寝殿与您说话,很有可能会有人将这件事利用起来攻讦您。别的不说,一个与外命妇过从甚密的帽子压下来,您就有可能会失去帝心。还请您三思。”

    塔娜公主没想那么多,也没想直接要了秦宜宁的命,她也不是疯了,若是这样杀了秦宜宁,罪过可不都是自己的了?

    但是她也不能看着秦宜宁这么嚣张,如果不能杀了她,让她生不如死也好。

    宫中的刑罚那么多,许多的刑罚还是那种看不出伤疤的。

    只要她进了这个门!

    她就不信,秦宜宁堂堂一个王妃,自己若是受了那种对待,会在外四处宣扬开,到时还不是要吃哑巴亏?

    可秦宜宁自始自终不肯进来。

    塔娜公主沉声道:“你这才刚入宫,就已经不听本宫的吩咐了。”

    秦宜宁也被塔娜公主纠缠的不耐烦了,冷笑道:“看来塔娜公主的大周话还要多多学习,臣妇奉旨而来只是教导您规矩罢了。臣妇好歹是命妇,可不是容人随意使唤的婢女。

    “您半夜三更的不好生安置,反而叫臣妇进您的寝殿,臣妇自觉还没与塔娜公主如此相熟,甚至熟悉道可以抵足长谈的地步。

    “臣妇劝您,还是安生一些吧,总是上蹿下跳,您仔细做了出头椽子。”

    “你!”

    塔娜公怒急攻心,一把拉开了宫门。

    秦宜宁只见塔娜公主横眉怒目,怒冲冲大步走出来,指着秦宜宁道:“你胆敢对本宫不敬!”

    秦宜宁垂首道:“娘娘虽为妃,可臣妇却是超一品外命妇,臣妇不是您的宫人,也不是您的婢女。您若是想学礼仪规矩,那就请娘娘摆出一副学生的样子来。若是您想当臣妇是个消遣,那臣妇明日自然会回明圣上与皇后娘娘,离宫回府去。臣妇家中也是一家子老小,许多事要等着臣妇去做的。”

 第七百八十二章 被站队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与本宫这样说话!”塔娜公主点指着秦宜宁,怒不可遏,“来人,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娘娘,这……”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跪下道:“娘娘,这,奴婢们不敢。”

    “不敢?本宫吩咐你们,你们胆敢抗旨!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娘娘恕罪,可,可王妃是命妇,这……”

    “顺妃娘娘无须为难宫人。”秦宜宁轻笑了一声,“臣妇一没有违反宫规,二没有对顺妃娘娘不利,不是突发的恶性事件,也只有宗人府能定臣妇的罪,如今臣妇不过是进言几句,说白了也是臣妇领旨传授娘娘大周的规矩,您便对臣妇喊打喊杀的,这臣妇为难不说,宫人也十分为难啊。”

    “你!”

    “娘娘好生休息吧,明日早起还要给太后与皇后请安,不要耽搁了正事,臣妇先告退了。”

    秦宜宁说罢,也不管塔娜公主到底是个什么表情,转身便走向偏殿。

    塔娜公主急追了两步,气的直跺脚,鞑靼语渐珠一般咒骂起来。

    秦宜宁却仿若未闻,直接回了偏殿。

    塔娜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跌身份。即便没有人听得懂她说了什么,可是所有人的看得懂她被一个臣妇给训斥了,而且这个臣妇还是她自己请旨请进来陪伴教导自己规矩的。

    正月里冰冷的空气让塔娜公主逐渐冷静下来。她板着脸转身回了寝殿,挥手屏退了方才在殿内准备好的几个内侍。

    来日方长。

    圣上如今正宠爱她,她不急。

    秦宜宁回到偏殿,寄云和冰糖早就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王妃?那鞑靼公主到底怎么一回事?明日您一定要回了皇后才行啊!”

    秦宜宁安抚的拍了拍冰糖的手,道:“皇后本来就已自顾不暇,她没有那个手段护着我的,而且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我一说,反而还成了挑拨后妃关系了。”

    “怎么无凭无据,奴婢都看见的。”冰糖气的脸都涨红了。

    寄云摇摇头,蹙眉道:“王妃说的对,咱们能作证,可咱们是王妃的亲信,说的话不足以为证。储秀宫的宫人又要在顺妃手下讨生活,他们谁敢站出来作证说顺妃的不是?往后又不是不想混下去了。”

    “那就由着她这么折腾王妃不成?”冰糖有些着急,“王妃的身子这样折腾下去怎么受得了。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没事就叫人去她身边站着听她说话,大周话都说不溜,她哪来的那么多话说!”

    秦宜宁被冰糖抱怨时的可爱模样逗笑了,被塔娜公主惹的烦躁都烟消云散。

    “好了,别生气。”拉过冰糖的手,笑道,“她心里记恨我,才会想尽办法想折腾我。其实这样对于我来说还是好事。”

    “好事?”

    “是啊,至少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若是她心里带着恨,面上却挂着笑,那才更叫人防不胜防,如今她肯这般直接表发现出对我的厌恶,她就不是那么可怕了。”

    冰糖仔细想想,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笑了笑道:“王妃总是什么事都能看的开。奴婢们跟着您是想帮您的,结果遇上事了反倒是您来宽慰我们。”

    “什么话。”秦宜宁另一只手拉住了寄云,让他们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两侧,真诚的道,“如破不是因为我,你们又怎么会被牵累着进了宫?宫里的日子处处都要留心谨慎,即便自个儿没有行差踏错一步却还是要被事情找上来。我其实真的有点担心。”

    “我被针对,那是因为我是之曦的妻子,是我们的身份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可你们却是无辜的。”

    “王妃说的是什么话。”

    寄云和冰糖都摇头。

    冰糖道:“咱们一起经历过多少患难,多少难关都闯了,何曾会有惧怕?又提什么带累不带累的?若当初没有王妃出面,妖后的人恐怕早就潜入仙姑观将我暗害了,我还能安生活到今天?不光我是这么想,寄云也是这么想的。”

    “是啊。”寄云也道,“王妃是厚道人,王爷也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当初若不是王爷收留,奴婢早就饿死了。况且曾经跟着王妃占尽风光的时候奴婢们没说感谢,遇上麻烦了奴婢却怨恨,那奴婢成了什么人了?”

    冰糖连连点头。

    秦宜宁叹了口气,展臂揽两人的肩膀拍了拍,“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们,咱们都会平安出宫的。”

    “是,奴婢们都知道。”

    三人名为主仆,可如今命脉别捏在旁人手中的时刻,他们相互依靠着,却像是亲姐妹一般。

    秦宜宁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年少时虽然坎坷,可是小的时候有养母养育,养母病重时有“美人哥哥”伸出援手,自己上了山里求生,挖野菜、草药、打猎为生,遇到的猎户和行医也是好人居多。

    她就像是野地里的一根杂草,可谁又想得到她会被父亲手下的幕僚遇上,凭借着自己容貌与父亲相似就被找回来?

    她的人生里,坎坷处处,但也处处都藏着意外之喜。

    或许这次的皇宫之行很危险,可谁又能说这里面没有希望呢?

    三人散了头发,就那么和衣而眠了一夜。

    幸而塔娜公主自己闹腾的也累了,她睡的深沉了,就没有别的心思来折腾别人,是以宫人们和秦宜宁,都好歹捞着睡一觉。

    次日清早,塔娜公主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窄袖长袍,头上戴着缀着珍珠流苏和羽毛的帽子,头发已利落的盘起。她身上的鞑靼装扮在这处处可见宫装的宫里,显得非常别致,加之她身材高挑,容貌也充满了异族风情,着实也算一处奇景。

    也难怪李启天喜欢了。

    秦宜宁看见时笑了笑。

    塔娜公主斜睨秦宜宁:“你什么意思?笑什么笑!”

    “回顺妃娘娘的话,娘娘装扮的雅致,有倾城之色。”

    塔娜公主闻言心里一喜,对秦宜宁翻了个白眼,“算你还有一点眼光。”

    秦宜宁笑道:“娘娘美貌,有目共睹。”

    塔娜公主这才笑了笑,道:“你随着本宫去慈安宫吧。”

    “是。”

    秦宜宁低眉顺目的应声,带着寄云和冰糖跟随在塔娜公主的身后。

    塔娜公主见惯了鞑靼那磅礴粗犷的宫殿,如今即便是已来到大周有些日子,可每一次看到大周精致华丽的皇宫,还有即便是在冬日里依旧处处皆为景致的御花园,依旧忍不住放缓脚步细细的欣赏。

    她心中甚至觉得,怪道父亲、祖辈一直都想南侵。如此富饶又美丽的地方,谁不希望拥有?若是能让鞑靼的子民都来到大周放牧,那岂不是有更大、更多、更茂盛的草场了?

    塔娜公主的眼神亮晶晶的,心中满是羡慕。

    这神色,正被身着浅蓝色宫装,披着白狐毛领斗篷的芸妃看了个正着。

    “哎呦,本宫还当是谁,这不是顺妃妹妹么。”芸妃款步而来,一双妩媚的眼眸上下打量塔娜公主,心中很是不屑。

    不过是个蛮人,瞧那穿着打扮,又怪异又难看!人长的虽然尚可,可那皮肤也太粗糙了,人也显得粗糙的多,哪里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样子?

    芸妃在心里将塔娜公主再度评头论足一番,也顺带将人鄙视了一番。

    芸妃自持美貌和身份,在宫里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来了个蛮子公主得了圣上的喜爱,她除了每一次见面都将这人鄙视一番,根本找不到任何宣泄的方法。

    芸妃看不惯塔娜公主,塔娜公主也同样不喜芸妃。

    尤其是她大周话还听的不太顺,这芸妃说话却像个吃多了瓜子的雀儿,总是说的又急又快,声音也叽叽喳喳的,让她烦不胜烦。说的话不明白也就罢了,人还那么高傲,不就是有个太后做表姑母么,得意的仿若得了圣旨封了皇后一样!

    塔娜公主冷哼了一声,不理会芸妃。

    芸妃的目光却绕过塔娜公主,盯在了秦宜宁身上。

    “忠顺亲王妃?”

    “是。臣妇给芸妃请安。”秦宜宁笑着行礼。

    芸妃冷笑,目光在塔娜公主与秦宜宁之间徘徊,随后冷笑了一声:“你也真是厉害,谁得宠,谁厉害,你就巴着谁,先前你狗似的讨好皇后,如今怎么,你也看不惯皇后那窝囊样,改而投靠了顺妃了?”

    芸妃冷笑着凑近,低声道,“本宫建议你,你还是投靠本宫的好。说不将来本宫心情好,还能给你留一条活路。是跟着的不是窝囊废就是野蛮人,你也不怕自己被拉着去陪了葬!”

    秦宜宁垂眸,“多谢芸妃娘娘关心,芸妃娘娘若是有心思,还是多学一学宫规吧。”

    芸妃咬着牙不发一言。

    自从上次秦宜宁“诬陷”她要抓伤皇子,她都已经被迫思过好些日子,也被逼无奈的学了很多规矩了,好不容易才重新得了盛宠,秦宜宁居然还敢当面嘲讽她!

    “你不要得意!本宫只看你能得意多久!”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们烦不烦?还给不给太后请安了!”塔娜公主反愤怒,操着一口强调怪异也不很流利的大周话训斥几句,随即先进了慈安宫的门。

 第七百八十三章 进谗(一)
 
    太后此时正与皇后说着话,见芸妃与塔娜公主并肩而来,后面还跟着个秦宜宁,便都看了过来。

    芸妃一见太后,便如同娇憨的小蝴蝶非向花朵似的,愉快的走到太后跟前:“表姑母,您今早几时起身的?臣妾瞧着您似有了黑眼圈了,是不是昨儿没休息好?”

    太后垂眸,淡淡道:“哀家上了春秋,哪里如你们这般年纪一样没心没肺,一点都不虑着事,当然不似你们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芸妃脸上笑容一僵,尴尬的笑着,“是,臣妾愚笨,帮不上表姑母的忙。”

    她已无数次感受到太后的疏远和不满了。

    太后如今不待见她,遇上什么事了也不喜欢找她商议,更不让她去办了,芸妃虽是靠着美貌做了妃子,可是她心里明白,她若不是太后的表侄女,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如今太后的疏远,等于是将加载她身上的那些优势一点点夺走。将来总有她彻底失去圣上宠爱,对娘家也失去利用价值,被弃如敝履的时候……

    芸妃的心里惶恐着,若不是皇后和顺妃都在场,她一定会跪地乞求太后的原谅。

    可是在敌人的面前示弱,她是做不到的。

    太后斜睨芸妃,转而面带微笑看着塔娜公主,“顺妃应当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了吧?”

    “是。”塔娜公主下意识点头,随即想起宫中规矩,又改为屈膝,只是说出的大周话依旧怪腔怪掉,“回太后,臣妾已经适应许多了。”

    太后微微蹙眉,对塔娜公主那僵硬的姿势和怪异的口音很不满,以帕擦了擦嘴角,别开眼道:“都坐下吧。”眼角余光看到了秦宜宁,又补了一句,“哦,秦氏也坐下吧。”

    “是,多谢太后。”秦宜宁恭敬行礼,随即在末位落座。

    太后便继续问皇后,“怎么这个月宫里的开销多了这么多,你这个皇后,也要想法子为天子分忧才是,咱们身在后宫,不能开疆拓土,起码也要知道怎么俭省,让天子少一些烦心事才是啊。”

    皇后知道太后是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权威才会有此一言,四两拨千斤的道:“太后说的极是,臣妾也认为开源节流为首要之事。这首先,各宫妃嫔的份利就是月月都用不完的……”

    皇后接着便说了许多宫中铺张浪费的例子,还有许多地方的银子根本就可以蠲了。

    太后不是说要知道怎么俭省,帮着天子减少烦扰么?

    皇后索性就顺着太后的意思来。

    如今宫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开销也越来越大,妃嫔们早就享受的惯了,若是忽然减少了月例,少不得会背后抱怨,那么他们第一个骂的不会是执行的皇后,而是提起这个话茬的太后。

    太后皱着眉,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疼。

    她怎么发现皇后自从与秦宜宁接触,就变的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而秦宜宁见皇后如此,不由得有些想笑。看来皇后虽对天家的亲情心冷,为了大皇子到底也是要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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