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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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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的额头突突的跳,身子也在发抖。

    秦宜宁见了忙道:“秦嬷嬷,劳烦您扶祖母先回去吧,不要气恼伤了身子才好。慧宁姑娘素来是懂事的,今日必定是一时冲动,我再好生劝一劝,想来很快就能想开了。”

    秦嬷嬷点头,放心的将此处交给秦宜宁处理,就好言劝着老太君回去。

    老太君自己不舒服,又见秦宜宁如此肯给秦慧宁台阶下,便放心的去歇着。

    待到老太君的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抽噎的秦慧宁和还跪着的蔡妈妈、碧桐和碧桃,秦宜宁才冷笑了一声。

    “一哭二闹三上吊,秦慧宁,你当自己在搭台子唱戏吗?怎么,你是嫌家里太安宁了是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滚出去!”秦慧宁双眼通红的蹦起来推秦宜宁。

    秦宜宁却一把扣住了秦慧宁纤细的脖颈!

    “想死?要不要我帮帮你!?”

 第五十六章 强势回归

    秦慧宁双手抓着秦宜宁的手腕,又试图去掰她的手指,然而秦宜宁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如何用力都不能松动分毫。

    喉咙被人这么掐着,她渐渐赶到呼吸困难,哑着嗓子尖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救我,去叫人!”

    蔡妈妈、碧桃早已被秦宜宁如此生猛的做法吓呆了,闻声才回过神,就要上前来拉扯秦宜宁。

    可秦宜宁积威颇深,只一个冰冷的眼刀子甩过去,蔡妈妈和碧桃就都吓的身上一抖,碧桐更是靠前都不敢。

    秦宜宁嫌弃的甩开手。

    秦慧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你不是没脸活着了吗?老太君是慈悲心肠,我却是个见惯了血腥的野人,你要是想死又怕疼不敢下手,我可以送送你。”

    秦宜宁的话音很是温柔,但所言内容却让秦慧宁毛骨悚然。

    方才那么一下子,她就知道秦宜宁若是真想杀她,恐怕自己挣扎都没用,还没等叫来人帮忙自己就被掐死了。

    太子太师的女儿会杀人?说出去谁信?就是家里的主子都知道自己被她杀了,也会为了秦槐远的名声将事情遮掩过去的!

    什么时候,她在秦家的处境竟如此危险了?!

    这已不单纯是为了富贵,却是她的生命都掌握在旁人手中了!?

    秦宜宁见秦慧宁终于露出惧意,笑了一下。

    “知道怕了?秦慧宁,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清楚。你今日闹投缳,恐怕已经传遍合府上下,说不定全京城的勋贵人家一个月之内都会多一个可以用来闲嚼的谈资。你要是哪天还敢作妖,我就把你挂起来,我想,你既然有投缳的前科,大家都只会觉得你是再犯了一次罢了。”

    看了看房梁,又看了看秦慧宁,秦宜宁单手拎起一旁蔡妈妈的领子,将人像包袱似的提了起来。

    蔡妈妈脚不沾地,吓得双眼瞠圆。

    秦宜宁笑着将她放下,在秦慧宁惊恐的目光之下道:“看到了吗?我不是与你闹着玩的,将你挂上去的力气我还是有的。你若再敢挑唆母亲让她在婆家面前没脸,再敢搅合的家中不宁,你就试试,看是来人救你快,还是我勒死你再挂上去快。”

    又拍了拍秦慧宁的肩膀,道:“晚了,你可以歇息了。”说罢转身便往外走。

    秦慧宁呆若木鸡,眼睛发直的瞪着门口。

    蔡妈妈拍着胸口喃喃:“这还是人么,这还是人么……”

    碧桐低垂着头,想起钟掌柜的吩咐,眸中的恐惧和绝望又增了几分。

    秦慧宁许久才尖叫了一声,愤怒的砸起屋里的东西来。

    秦宜宁这厢去看了老太君,确定老太君的身子并无大碍,就回了雪梨院歇下。

    次日正是太子殿下要登门来拜见太师,办请师宴的日子,天还没亮,府里就忙碌了起来。

    大清早的,钟大掌柜通过厨房的景妈妈,将一份道录司的文牒送到了秦宜宁的手中,又在她耳边低声回道:“银子已经送去了,两位姑娘也已经预备妥当了。”

    秦宜宁一愣,便笑了起来。

    “劳烦景妈妈走一趟。”秦宜宁笑着塞给景妈妈一个绣了福字的沉甸甸的锦囊,“往后还少不得多劳您关照,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妈妈买酒吃。”

    “哎呦,东家姑娘这样奴婢可不敢当。”景妈妈百般推辞。

    “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如此客气,妈妈再推辞就是瞧不上了?”秦宜宁佯作愤怒。

    景妈妈这才收下,与秦宜宁又客套了一番,恭恭敬敬的告辞。

    秦宜宁吃着厨房送来的燕窝粥,抿着唇谋划了一番,便笑着吩咐秋露:“你去将我卧房旁边的耳房收拾出一间来,应用的摆设器皿和被褥等物都不要含糊。”

    秋露点头应下去做事。

    秦宜宁就带着秦槐远才赐给她的瑶琴和玉棋,去慈孝园给老太君请安。

    今日的慈孝园已风平浪静,仿佛昨夜秦慧宁叫嚷着要上吊的消息并未传开来一般。

    孙氏与二夫人、三太太一同去外院张罗迎接太子和摆宴的事。

    老太君就带着盛装打扮妥当的姑娘们在慈孝园说话,等着开宴时再去前头拜见太子便是。

    秦宜宁打量了秦慧宁,发现她今日穿的是一件交领褙子,将脖子上的痕迹掩藏起来,面上也用了适当的脂粉来遮掩脸颊被孙氏打出的红肿,低着头和六小姐坐在一旁,总体上看来还算安分。

    她好笑的想,看来秦慧宁根本就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苦口婆心一百句,都不如给她一巴掌来的管用。

    既然她肯安分,秦宜宁就不在多想,与几位小姐一同说话,逗着老太君开心的笑。

    辰正,有小丫头来回:“太子殿下到了,这会子正在前院与太师爷行拜师礼。”

    辰正三刻,又有人来回:“太子殿下和太师爷以及二老爷,三老爷,大爷,二爷等去了书房说话。”

    巳正时分。

    才刚去外头看情况的吉祥笑吟吟的回来道:“老太君,太子殿下与三位老爷和小爷们一同游幸后花园去了,大夫人说宴会已经齐备,午初刻便可以摆宴,请老太君带着姑娘们巳末移步去花厅。”

    老太君心情极佳的点头:“知道了。”

    老太君就又检查了姑娘们的打扮一番。

    谁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外头却有个小丫头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廊下连珠炮似的道:

    “老太君!才刚慧宁姑娘身边的碧桐和小艾,在后花园里冲撞了太子殿下,太师爷已经吩咐将二人撵出去了,太师爷还吩咐老太君将慧宁姑娘关去柴房,他随后有话要问。”

    秦慧宁闻言蹭的站起身,惊恐的瞪大了眼,求助的看向老太君,“这,这是怎么回事,碧桐今早并没跟着我,说是小日子来了,身上不舒坦,我看她不舒服就没带着她,她怎么会跑去后花园,还冲撞了太子……”

    老太君皱着眉,吩咐秦嬷嬷:“绿娟,你快去打探清楚了来回我。”

    “是。”秦嬷嬷匆匆的去了。

    秦宜宁垂眸,端起温热的茶吃了一口。

    入口微苦,回味清香,是好茶。

    原本还在兴奋着中午的宴会能见到太子的姑娘们,此时都有些惶惶不安,尤其是秦慧宁,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猜测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怎会要将她关进柴房?

    过了一会儿,秦嬷嬷回来了。

    “老太君。”秦嬷嬷的脸色很难看,“奴婢都打探清楚了。碧桐和小艾两个不知道太师爷和二老爷、三老爷带着太子逛后花园,两个人今日都得闲,就在假山后面闲话。结果被太子爷和太师爷一行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们说,说……”

    老太君皱着眉,“说什么了,回请楚!”

    “奴婢将太师爷身边的长随启泰带来了,让启泰与您说吧。”

    “快叫他来!”

    启泰今年已经三十多岁,跟在秦槐远身边年头长,又忠诚伶俐,来了并未进内室,只是跪在喜上眉梢的插屏外头,隐约只能看到个人影儿。

    “……太子爷一行走着走着,就听见有两个女孩子嘀嘀咕咕,说四小姐是个脑子缺根弦的蠢材,被人陷害了都不知道,之前说偷了老太君镯子的婢女,其实根本就是慧宁姑娘吩咐碧桐陷害的,还说老太君也是好糊弄的,就那么信了将人打出去了。”

    “当时小人就跟在太师爷和太子爷的背后,这话小人听的清清楚楚,太子爷也一定听见了。”

    “太子爷当时没有说话,可是太师爷面色很难看。怒斥了嚼舌的两位姑娘,太师爷仁慈,并未打杀,只是将人直接赶出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宜宁和秦慧宁。

    怪不得大老爷要将秦慧宁关柴房,原来秦宜宁身边的婢女偷窃竟是被她陷害的!

    当着太子的面儿被戳穿这种家宅中的阴暗事,且还是养女陷害嫡女身边的婢女,这种事传开来,可叫人怎么说嘴?

    难保不会有人说,秦太师内宅里都不能肃清,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老太君气的脸色发紫,狠狠的将手里的黄铜烟袋锅子甩了出去,正砸在秦慧宁的肩膀,疼的她哎呦一声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来人,将秦慧宁关进柴房,没有大老爷的话,谁也不许去看她!”

    “老太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带走带走!”老太君愤怒的捶桌。

    粗壮的婆子进来,捂着秦慧宁的嘴直将人拉扯了出去。

    屋内一片死寂。

    因为瑞兰偷窃一事,很多人都曾经嘲笑过秦宜宁不会管教下人,还有更过分的,说秦宜宁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今真相大白,在看秦宜宁时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

    正当这时,外头又有人来回:“老太君,定国公夫人送来两个婢女给四姑娘。”

    话音方落,就见大丫鬟吉祥面色有些微妙的带着两个姑娘进了门。

    见了两人,再一次,众人的视线又集中秦宜宁的身上。

    老太君则是惊讶的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不是瑞兰吗?!”

    “奴婢松兰,给老太君、四姑娘请安。”瑞兰如今已经改唤松兰,笑着行了一礼。
 
 第五十七章 训教

    老太君虽有些偏心,可到底不是糊涂人,到此时哪里还有不懂的?

    这些都是秦宜宁做的吗?

    老太君询问的看向秦宜宁。

    秦宜宁回她一个乖巧的微笑,等于默认了。

    一时间,老太君真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一种明明认定自己抱回家的是个小狗崽,养几天却发现这是个小狼崽的感觉。

    老太君观察了秦宜宁这么久,自是相信秦宜宁的品性的。倒是秦慧宁的种种表发现,还真的像能做出嫁祸这种事来的人,且老太君相信秦槐远的判断,就是她一时糊涂了,她的儿子是不会被蒙蔽的。

    只是秦宜宁到底都做了什么,才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那两个婢女真的是凑巧在假山石后头说话的吗?

    无论她做了什么,发现实已经给了那些曾经嘲笑秦宜宁的人狠狠一巴掌!

    说她“上梁不正下梁歪”?到底是谁上梁不正指使婢女去陷害嫡女的丫鬟?

    说她连自己的婢女都护不住,只能任凭人拿捏?如今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的瑞兰又怎么解释?

    曾经的瑞兰,现在的松兰,不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甚至吃着定国公府的月例,身份超然于秦家所有的婢女之外。

    这还叫护不住自己的婢女,那怎么做才是?

    在场的姑娘们仔细回味了一番,若是这事儿搁在她们身上,她们可没有把握能将被陷害的婢女带回来,就是开场的那一通板子,说不定人就已经没了。

    姑娘们看秦宜宁的目光都变的敬畏起来。

    众人的惊讶不过呼吸之间。

    松兰行礼之后,众人便见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生的粉嫩可爱穿了浅粉比甲的苹果脸小姑娘乖巧的行礼,脆生生的道:“奴婢冰糖,给老太君、众位姑娘请安。”

    “冰糖。”老太君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干涩,心中对她的身份有些猜测,“这名字倒是甜。你本来叫什么?”

    冰糖笑着回道:“回老太君的话,奴婢原本姓唐。”

    老太君和姑娘们都了然了。这就是秦宜宁被关祠堂读书的缘由。唐姑娘的身份可是比松兰还要超然的!

    老太君道:“唐姑娘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她对清流那些人的手段清楚的很,面前这位是清流力保的,她若是做的不好半分,还不被那些疯狗生吞了!

    冰糖却笑着道:“老太君千万不要这样,奴婢的性命是四小姐救的,这一辈子都会效忠四小姐,您是四小姐的祖母,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

    老太君嘴角抽了抽。

    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女主人,如今一个小丫头肯给她行礼,还是看秦宜宁的面子了?

    老太君揉了揉额头,摆手让松兰和冰糖退下,二人便自然的站在了秦宜宁身后。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快开宴的时间。

    老太君便带着孙女们去了前头的花厅。

    花厅温暖如春,绕过五福临门的大座屏,正对着的便是议事的两排铺着猩猩红椅搭的官帽椅,官帽椅的背后各有东西两厅,分别用梅兰竹菊四君子的黑漆雕花折屏阻隔开男宾和女眷的区域。

    尉迟燕身着炫紫锦袍,头戴紫金簪缨发冠,腰配竹节纹玉带,贵气天成中却有一股子书卷气透了出来。

    老太君和女孩子们不敢直视太子,纷纷下跪行礼。

    尉迟燕双手搀扶老太君,不让她跪下,“老封君快请起,千万不要如此多礼,您是秦太师的母亲,本宫是秦太师的学生,论起来您是长辈呢。”

    老太君连道“不敢”,又道:“尊卑有别,妇人不敢僭越。”

    客气了一番,尉迟燕又看向秦宜宁。

    秦宜宁此时端正与姐妹们跪在一处,并未察觉到尉迟燕的视线。

    可一旁的秦槐远、二老爷、三老爷和老太君等长辈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老太君的心里咯噔一跳,随即便有些隐隐的期盼萌生出来。

    如今秦宜宁和太子殿下可是门当户对的。

    若是秦宜宁能够成为太子正妃,做了东宫的女主人,将来……

    老太君这么一想,手心都激动的冒出了热汗。

    她带着女孩子们绕过屏风去了西侧的偏厅。

    男子们则是都去了东偏厅。

    入座之后,有折屏遮挡,中间又隔着一个中厅,两边看不见彼此,话音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孙氏和二夫人、三太太都站在一旁伺候老太君布菜。

    孙氏的脸色不大好,眼下有一圈明显的乌青,显然是昨夜没睡好,此时她已经知道秦慧宁身边的婢女犯了事,又见席间没有秦慧宁,便低声的问老太君:

    “您已经将慧姐儿关进柴房了?”

    老太君一听这话,顿时食欲全无,放下象牙箸瞥向孙氏,眼神中充满警告之意的道:“慧姐儿自己犯错,该罚则要罚,这件事蒙哥儿已经插了手,你就不要管了。”

    孙氏闻言手一抖,差点将公筷和白瓷小碟子都跌了。

    什么叫她不要管了?他们想对她的慧姐儿做什么!?

    昨儿个她的确与慧姐儿闹的不愉快,可慧姐儿人到底是她养了十四年的女儿,母女之情还是在的。

    孙氏知道老太君这会子在气头上,只得赔笑道:“老太君莫生气,如今大冬日里的,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能关进柴房呢?那是会做出病的。”

    秦宜宁此时已经撂筷漱了口,静静的望着孙氏。

    女眷这方不论是真的在用饭的,还是佯装自己吃的很忙的,都竖起耳朵来听孙氏和老太君那厢的动静。

    老太君摆手道:“此时先不说这事。”

    孙氏还想开口,二夫人和三太太一左一右的挽住了她的手臂,低声道:“大嫂就是爱女心切,好歹也等平静下来再说。太子还在呢。”

    孙氏闻言抿了抿唇,衡量之后只得暂且闭了嘴。

    用罢了宴,又吃了茶,拜师的仪式已成,全家人一同去恭送太子,浩浩荡荡的一群主子直送出了大门。

    尉迟燕披的还是那件雪白的胡腋毛大氅,雪白配上绚丽的紫,显得他高贵雍容。站在马车旁与秦槐远行礼作别。

    他行的是师生的礼。

    秦槐远也还了君臣的礼。

    尉迟燕在内侍的服侍下登上八宝琉璃流苏车,撩起窗帘看向外头,与秦家的男子们颔首致意,最后目光遥遥的落在了女眷之中那一抹红上。

    女眷之中,除了三婶披着一件玫瑰红的斗篷,只有秦宜宁披着的是猩猩红白兔风毛的那件锦绣披风。

    在一群花花绿绿之中,这一抹正色显得格外醒目,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是尉迟燕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她的一颦一笑。

    他忽然觉得耳根子和脸颊都热了起来,忙放下窗帘,吩咐启程。

    太子最后遥遥一望,女眷们都注意到了。

    因距离太远,她们分不清太子看的到底是谁,秦宜宁也觉得自己与太子并没有相熟悉到需要用眼神道别的程度,是以也没多想。

    只是与秦宜宁并肩而站的七小姐却已经红了脸颊,缓缓的放松了方才被注视着时不自禁绷紧的背脊。

    太子是在看她吗?

    方才用饭之前在花厅跪下行礼时,七小姐就曾经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不成想她抬头时,太子正巧看了过来。她慌乱的低下头,却感觉到太子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方才送别,太子一定是在看她的。

    家里的姑娘都不曾与太子有渊源,也只有她在行礼时险些与太子对上视线。

    太子生的那般儒雅英俊,又那般尊贵雍容,皇上如今只有一个独子,太子是未来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七小姐一想到这里,心都砰砰的乱跳起来。

    八小姐见七小姐站着发呆,众人都往里头走了,她还脸红红的站在原地,不免担忧的道:“七姐,你是不是染了风寒了?怎么脸上这么红?”

    “啊,没,没什么。”七小姐拍了拍脸颊,便跟着众人一同回了内宅。

    太子游幸后花园,竟然遇上了那种事,此时肯定是要处理的,而且其中还涉及到长房的养女和嫡女之间的关系,是以二婶和三婶都没有多留,只送了老太君到慈孝园门前,就带着各房的人回去了。

    孙氏不等人走远,也不等进门,就拉着老太君的袖子焦急的求情:“母亲,要不咱们先放慧姐儿出来吧,万一冻坏了她可不好。”

    老太君最看不惯孙氏公主似的不谙世事模样,十几岁时候可以说她这样是天真烂漫,二三十岁时候这样勉强可以说她晚熟,可如今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怎么配得上她出类拔萃的长子?这样的人居然是他们秦家宗妇,简直是笑话。

    嫌恶的挥开孙氏的手,老太君不悦的道:“你求我?我还没问问你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呢,宜姐儿回来的晚,没有用你教导,可是她懂事,可慧姐儿呢?跟在你身边十四年,你就给我教导出个这样的孙女来?身为养女,不知道安守本分,竟然因为养女的身份对嫡女心生妒忌,就指使着身边的人去陷害嫡女的婢女,致使嫡女的脸面跌尽。孙氏,你给我说说,这就是你教她的规矩吗!”

 第五十八章 信与不信

    孙氏从来都是天之骄女,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被老太君当面训斥,当真是面子里子都跌光了。

    她面色涨的通红,语速极快的辩驳道:“老太君不能这么说,怎么从前慧姐儿表发现好的时候,老太君就总是说慧姐儿是养在您眼皮子下的呢?前儿您还说为了帮衬媳妇,将慧姐儿亲自教导,怎么如今慧姐儿身边的下人犯了错,您反倒先问起我来。她会这样,倒也不是我一个人教的。”

    老太君闻言,险些被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当初她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孙海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妇会配得上她那才华出众的长子呢!

    “孙氏,你这说话的语气是儿媳对婆母该有的吗?你是什么意思?我做婆母的,帮你带了女儿,你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埋怨我没有教好她?到底我是她娘,还是你是她娘?”

    老太君愤怒不已,点指着孙氏又道:“我原想着你这次主动回来,已经是懂事一些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真真是朽木不可雕!”

    孙氏被骂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梗着脖子道:“老太君直说您到底还疼不疼您的心肝儿肉了,怎么又往我身上攀扯?”

    “我现在就是‘朽木不可雕’了,可当初想尽办法要结亲的到底也不是我孙家!还不是贵府找了人与我们国公府说和,这些年来我虽不说自己有多好,可秦蒙到底平步青云,旺夫运我还是有的,为何老太君现在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

    “你,你!”老太君被孙氏一番话气的脸色铁青,“你要是我女儿,我早一巴掌抽飞你去!”

    婆母可以给儿媳立规矩,但真的动手打人到底还是会被勋贵圈子里的人笑话的,传开来也会给老太君闹个恶婆婆的名声。

    是以老太君这些年来虽然有任性的时候,对儿媳却从来不动一指头的。

    只是今日孙氏的话说的太过分,老太君原本就被秦慧宁闹出这件事气的不轻,现在又被孙氏气了一下,眼前就是一阵阵的发黑,扶着头身子一阵摇晃,险些要摔倒。

    “老太君!”

    秦嬷嬷和秦宜宁忙搀扶住了人。

    “您没事吧?快进屋里去歇歇。”

    秦宜宁则是对孙氏暗自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别再多言,免得惹火烧身,转而与秦嬷嬷一同扶着老太君进屋去。

    孙氏紧握着双拳气的浑身发抖。

    她不是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是控制脾气太委屈自己,她自小就被祖母捧在手心里养大,父母对她也慈爱,她哪里受过这种苦?若不是看在秦槐远的面儿上,就这种刁蛮的恶婆婆,她才懒得伺候!

    孙氏真想转身就走,可是想了想,到底还是要关心一下老太君的,否则也会叫人说嘴,只得跟在三人的身后进了屋。

    秦宜宁与秦嬷嬷已经扶着老太君躺下了,确定老太君并无大恙,两人便都低声劝解。

    孙氏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服侍老太君脱掉鞋袜,柔声安抚,老太君闭着眼一副不想在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孙氏就知道自己今日求情怕也没用了。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觉得秦慧宁并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得是有人在背后挑拨是非,故意要攀扯秦慧宁的。

    孙氏便去了暖阁,找了秦慧宁身边蔡妈妈来问清楚来龙去脉。

    蔡妈妈是金妈妈的外甥女,金妈妈又是孙氏的乳母,孙氏见了蔡氏就觉得是自己人,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

    “慧姐儿到底有没有指使着碧桐去陷害宜姐儿身边的婢女?”

    “夫人,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慧宁姑娘多温柔懂事您是知道的,她如今日子过的如履薄冰,昨儿个晚上差点投缳自尽了,上吊没死成,还被四小姐掐了脖子,说什么想死又不敢她可以帮帮咱们……”

    说到此处,蔡妈妈声泪俱下,“如今,若是夫人都不肯相信慧宁姑娘,慧宁姑娘可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碧桐平日心气儿就高,说不准她存了什么歪心思,故意陷害咱们慧宁姑娘呢!

    蔡妈妈抹着泪,还不忘了仔细观察孙氏的神色,见孙氏八成是相信了,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可能承认秦慧宁陷害了人的事?

    因为那主意就是她替秦慧宁出的!

    如今秦慧宁事发,蔡妈妈生怕攀扯出自己挑唆了主子的事,她必定是要死咬着秦慧宁是冤枉的。

    孙氏见蔡妈妈如此坚决,便深信不疑了。听着蔡妈妈说秦宜宁还曾经那么对待过秦慧宁,不免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对秦宜宁如今的印象已经好转,觉得这件事八成也有夸张的成分,是以也没有多问。

    “你既这么说,我便信了慧姐儿。可是到底是谁会蓄意诬陷慧姐儿呢?还有,碧桐和小艾怎么就那么巧,正赶上老爷和太子等人路过,才说了那番话呢?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是有人设计。”

    蔡妈妈见孙氏相信了她的说法,终于放下了心,撇嘴道:“夫人是明白人,有些事还用奴婢来说吗,陷害慧宁姑娘的人是谁显而易见,如今谁得到的好处最多,那就是谁了。”

    谁得到的好处最多?

    孙氏回想今日发生的事,虽然她先前没有在老太君的房里伺候,可是秦宜宁从定国公府里带回来两个婢女,且其中一个还是当初被疑偷窃的瑞兰,她却是知道的。

    如今谁是受益者?很显然就是秦宜宁啊。

    孙氏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不愿相信秦宜宁会伤害秦慧宁,可是蔡妈妈这样说,她心里又摇摆不定。

    正当孙氏脑子都要成了一锅浆糊时,秦宜宁带着人到了暖阁来。

    “夫人果真在这里,我一猜您就是在这儿。”秦宜宁身后跟着冰糖、松兰、瑶琴和玉棋四人。

    孙氏今日忙的不轻,身边只带了一个采橘,这会子还不在身边。

    回想秦宜宁刚回府来时候的模样,再看她现在这样的阵仗,前后的差别之大,让孙氏不得不用心去思考。

    秦宜宁的手腕这般厉害,他到底有没有心会害人。

    “母亲怎么了?这般瞧着我不说话?”秦宜宁心里有所猜测,面上却依旧在笑。

    孙氏皱着眉道:“你跟我来。”

    说着就拉着秦宜宁的手,快步如飞的往兴宁园去。

    而同一时间的柴房,秦槐远负手站在跪地哭泣的秦慧宁跟前,沉声问:“将该说的都说了吧,别拖拉,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第五十九章 父亲的决定

    秦慧宁此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面对的已经不是可以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太君和孙氏,而是满身威严、不怒自威的秦槐远。

    秦槐远在朝中浸淫多年,手腕就连外头的大臣们都惧怕,何况秦慧宁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

    秦慧宁觉得秦槐远一双锐利的眼在自己的身上一扫,她就像是被刀子剖开了一般,就连肚肠有几个弯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谎言都无所遁形。

    她是绝没有胆子敢在秦槐远面前说谎话的。

    可是若说了实情,她在长辈心里的位置可就真的全完了。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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