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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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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卿尽管直言。”李启天笑着道。

    秦槐远回头看了一眼列在武将勋贵首位的逄枭,轻叹了一声道:“臣认为,首先我们可以先遣人往南燕尉迟旭杰处送国书。从前我们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南燕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只将他们当做将来得了闲就要铲除的燕朝余孽。这才会造成他们的恐慌。

    “这一次,我们下国书承认南燕是个独立的国家,并且与之建立邦交,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如此一来他们就从燕朝的余孽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国家,尉迟旭杰想要的名正言顺,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根本无需等到帮助燕郡王登上皇位夺回大燕再划分给他一块地。

    “尉迟旭杰让位燕郡王,为的也是自己将来的正统和名誉。但有了我们的国书在,燕郡王的存在反而成了尉迟旭杰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到时他们之间怎样交锋,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殿内这时候一片安静,所有人看着秦槐远的背影都觉得一阵发寒。他们清醒地是他们现在是同一阵营。如若不然,他们拧在一起恐怕都不是秦槐远的对手。

    这一招简直是太阴险了!

    李启天更是有同感。

    他现在才真正认识到秦槐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槐远继续道:“进行到这一步,尉迟旭杰虽然做了名正言顺的皇帝,但尉迟旭杰到底是燕朝后裔,还在乎舆论,就算燕郡王成了尉迟旭杰的绊脚石,他也不会立即赶尽杀绝。就如方才分析的,尉迟旭杰想要的是正统,是名正言顺。

    “所以,尉迟旭杰是绝不会对燕郡王怎样的,顶多嘴上讨一些巧,见了燕郡王还是不能公开行凶留下话柄。”

    李启天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燕郡王到底也曾经是燕朝的一国之主,现在南方原本燕朝土地上的老百姓,都认准了自己是燕朝人,若是尉迟旭杰将那些燕朝人心目中的皇帝如何了,怕是要引起民变,这绝非尉迟旭杰的本意。”

    “所以,这时我们就该册封一番了。”

    秦槐远笑了笑,显得极为轻松:“我们先是承认了南燕这个国家,这个时候,燕郡王在南燕就等于是个外人了。这时我们可以再给燕郡王加点火候。册封他为‘镇南王’,将先前宣布独立的那边关三府,都华划归到燕郡王的封地之中。

    “这样,尉迟旭杰和燕郡王就成了两个国家的人,燕郡王在无去尉迟旭杰面前谈条件的本钱和立场,尉迟旭杰也大可松口气,在不用做事瞻前顾后的去考虑燕郡王的感受了。”

    秦槐远的智谋过人,思想成熟,这一次的话,引起了众人极大的共鸣,也有许多人各抒己见,最刺耳的是,有人在背后暗骂秦槐远没钢性儿,倒戈之后居然对原来的国家没有半分的留恋,居然献了个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来对付大燕。

   
 第六百四十四章 安排 (四)

    秦槐远只管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听不见身后之人的议论,即便听见了,他也全然不在乎。

    可即便有人是骂秦槐远,不讲道义,倒戈的如此之快,但是所有人也都不能否认秦槐远今日拿出来的办法的确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也有人提出疑问:“秦大人所言固然有礼。只是那尉迟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既然已经打算登位,必定是认定了自己才是燕朝的正统,有哪里肯接受大周的册封?”

    “是啊,再说燕郡王现在不是在京都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原本燕朝的土地,那里说不定还有一些他的老势力在,他自持身份,又有后盾在,必定不会答应圣上的册封。”

    秦槐远笑了笑,“两位大人说的有理,不过燕郡王不愿意接受册封不打紧,他现在不是在尉迟旭杰身边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众人不由得沉思起来。

    大周若能承认南燕,并且建立两国邦交,尉迟旭杰名正言顺的做皇帝,那是他乐不得的事情,若尉迟燕不答应,尉迟旭杰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答应。

    为了那个正统,不必他们出手,尉迟旭杰就会做好一切准备。

    众人一阵无言。

    他们现在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秦槐远实在是太阴了!

    难不成,因为这一次尉迟燕带着部分燕朝老臣离开京城,独独的不告诉秦槐远将他留下,所以他记仇了?

    所以说,智潘安的存在也不是浪得虚名,与秦槐远,他们最好还是亲近一些,不要与之为敌才好。

    不过,虽然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还会有少部分人想不开的当场提出质疑。

    “话虽如此,这一切可都是秦大人的设想罢了。万一燕郡王不答应,还趁机煽动百姓起兵造反该怎么办?北方鞑靼已是让我们焦头烂额,若南方再又兵乱,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启天闻言,也从满心志得意满之中抽回了心神,不由得沉思起来。的确,若真的两遍一起开战,他的兵马难道能餐风饮露就大胜仗?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同时支撑南北两边的战场。

    秦槐远眸子微眯,笑着说道:“所以,这个计策还有一个最要紧的环节。那就是派遣一位非常有分量的人去镇守南方。最好是那种让燕朝那些百姓听了名字就哆嗦,能治小儿夜啼的人,让燕郡王和尉迟旭杰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李启天严谨立即眯了起来。

    众位大臣也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武将首位的逄枭。

    大燕是逄枭一城一镇打下来的,曾经在大燕的丰功伟绩天下皆知,若是说能有一个人能震慑的住南边的百姓,让他们见到就吓的腿肚子哆嗦,说话都不敢大声,逄枭若自谦是第二,天下就没有人能排第一了。

    所以说,秦槐远为圣上献策,最后的目的却是为了让逄枭重新掌握军权?

    ……

    逄枭将朝堂上的事都细细的告诉了秦宜宁,听到此处时,秦宜宁不由得轻叹道:“父亲真是用心良苦,他这样的安排,不但让你有机会掌握军权,还能让咱们离开权力争夺的漩涡,去南方休养生息,发展自己的势力。”

    “是的。”逄枭满眼都是佩服之色,“当时圣上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如果圣上能百分百信任我,他或许还不那么煎熬。”

    “那圣上是如何答允的?他又怎么放心将虎贲军再交给你?”

    逄枭大手轻轻地抚着秦宜宁的长发,轻声道:“傻丫头,我几时说圣上要给我虎贲军了?圣上封了我做平南大元帅,掌平南军军权,即刻上任。虎贲军是我的嫡系,今日圣上也见到了我在虎贲军中的威信,他绝不会允许我再掌虎贲军的。”

    “原来如此。”秦宜宁点点头,靠着逄枭的肩膀蹭了蹭脸颊,“圣上允我陪你去上任,必定也是说不忍心咱们夫妻分别?他就没封诰老夫人和外婆他们?”

    “该封诰和赏赐的,圣上是不会落下谁的。”逄枭用下巴抵着秦宜宁的额头,垂眸道,“他这些场面上的事必定是要做足的。就连栗郡王犯了那么大的事,他都能捏着鼻子让栗郡王做亲王,还有庆阳侯哪里,也没有表发现出丝毫要问罪的迹象,一手邀买、安抚人心的手段,圣上做的已是炉火纯青了。”

    秦宜宁摇摇头道:“这都是表面发现象罢了。栗亲王和庆国公‘病故’是早晚的事。到时就算帮助栗亲王和庆国公谋反的人知道了,大约也只会觉得松口气。”

    说话间,秦宜宁感觉到马车转了个弯,路面开始变的平坦,空气中还混杂了淡淡水汽和檀香味,很是清新好闻。

    逄枭撩起窗帘往外看去,笑道:“咱们到家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门前。

    高悬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晃,烛火也明明灭灭,门前穿了厚实的棉袄蹲守多时的小厮一看有马车来,立即往里头高声报了一声,随即忙上来行礼:“王爷,王妃,您们回来了!太夫人吩咐小的在此处等着呢。”

    逄枭将秦宜宁抱下了车,回头对那小厮道:“圣旨已经送到了?”

    “送到了,送到了。”小厮连连点头,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圣旨到时,老夫人欢喜的不行,亲家老太君知道亲家老爷不但被起复,还入了阁,欢喜的都晕过去了,才刚请大夫来看过。”

    “是吗。”逄枭脚步一顿,低声问秦宜宁:“要不要先去东跨院看看你祖母?”

    为了方便保护,逄枭和秦槐远商议之后,还是让两家人住在同一个宅子里,只不过将较大的东跨院分出来给了秦家人居住,西侧的跨院则给王府的人住。秦槐远还打算在两边都开侧门,以方便走动,这样住起来井水不犯河水,想走动也方便。

    秦宜宁想了想道,“还是先去给外婆他们请了安,在去给我祖母请安吧。”

    “也好。”逄枭笑道,“咱们折腾了这么一番,外婆他们说不定都吓坏了。”

    逄枭担心秦宜宁累,就叫人去抬滑竿来代步。冰糖和寄云跟在秦宜宁身后,见逄枭如此体贴,都不由得抿着嘴笑。

    一行人不时就到了西跨院门前。

 第六百四十五章 南行(一)

    秦宜宁乘的滑轿刚刚站下,门口的小丫头就飞奔着往里头去传话,另有个十二三岁模样俏丽的小丫鬟上前来行礼问候:“王爷,王妃,您们回来啦!太夫人才刚还命人出来问呢。”

    “嗯。”逄枭笑了笑,扶着秦宜宁的手进了院门。

    秦宜宁笑着问:“太夫人、老太爷和老夫人用过晚膳了吗?新宅子的厨房预备的如何?”

    小丫鬟笑吟吟的道:“王妃放心,厨娘们准时抬了食盒来,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都用过晚饭了。”

    秦宜宁便笑着点头,见这个小姑娘说话如渐珠一般脆生生的,条理也清晰,小小年纪就不胆怯,而且也懂得规矩,便笑着夸赞了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奴婢叫小桐,是才来府里当差的。”

    说话间,正屋门前一阵响动,马氏一阵风似的快步走了出来。

    姚成谷与姚氏走在后头,看着逄枭时眼神十分热切。

    自从逄枭平安归来,一家人还没有机会好生团聚,尤其是今天京城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连驻扎城外的虎贲军都被惊动了,宫城方向震天的喊杀声半个京城都听得见,他们一家子从地道逃了出来,虽住处周围安排了许多侍卫,家里又有秦槐远坐镇,可是心里到底不安,更何况还有许多亲眼看到宫门前尸山血海的老百姓私底下的那些话,更有人说王府已经烧成废墟了。

    一家人谁的心里都难安稳。

    到李启天颁旨召秦槐远入朝议政,他们从传旨的内侍口中听了一些消息,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马氏欣慰的看着一双小儿女,上前去扶着了秦宜宁,“宜丫头累了吧?觉得身子怎么样?”

    “外婆放心,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马氏便搀着秦宜宁进屋去。

    姚氏瞥了下嘴,儿子能平安她是大松了一口气的。只是看到秦宜宁,不喜欢还是照旧不喜欢。

    姚成谷欣慰的拍着逄枭的肩头,一家人进了屋,逄枭与秦宜宁再度给长辈行礼后,依着身份坐下。

    马氏关心的还是秦宜宁的身体,拉着她的手低声仔细问了一番,确定无碍后才放下心。

    姚氏心里虽然不爽,可经过此番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圣上对秦宜宁的态度很不一样,俨然将她当成了一个与逄枭一般的可用之才,而且逄枭对秦宜宁又是那样用心。

    姚氏压下那些不快,到底不敢当面表发现出任何情绪来,只关切的道:“这次将咱们一家子都折腾的够呛,宜姐儿的身子也该找个好大夫好生给瞧瞧才是。如今大福平安了,咱们就该着手好生预备家里的大喜事了。”

    马氏听姚氏这么说,欣慰的点着头道:“正视这个理儿。外婆回头就重新给你张罗起来。”

    秦宜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外婆,这些事都不忙。这次我要跟着王爷出门去了,家里的产房怕是也用不上的。”

    “什么?”

    “大福又要出门去?”姚氏声音有些尖锐。

    逄枭点头道:“圣上封我做平南大元帅,这几天便要启程去南方付任了。圣上体恤我与宜姐儿成婚后聚少离多,又怜惜我们的孩子不久就要降生,所以特地吩咐宜姐儿随我同去。”

    马氏听的瞪大了眼睛,焦急的问:“那我们呢?圣上有什么吩咐没有?”

    逄枭道:“圣上的意思是只许宜姐儿带着下人随我去赴任。”

    “那我们岂不是都要留在京城做人质?”

    “慎言!”

    姚氏惊叫了一声,被姚成谷及时呵止了。

    马氏摇着头道:“这怎么使得?宜姐儿是头一胎,年纪轻轻的,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你们若去南方赴任,岂不是要让宜姐儿在半途生产?又不许我们这些长辈跟着去,宜姐儿身边不就连个能帮衬的人都没有了?”

    不论是姚氏、姚成谷还是马氏,此时的心情都跌落谷底。

    尤其是姚氏。

    逄枭在外征战,她在家里紧张听消息这种日子实在是过的太久了,她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到了最后都已经快要麻木。后来,就是那种逄枭出了门,她们一家三口被李启天以各种理由软禁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

    那种等着悬在头顶的巨石掉落的心情,煎熬的程度比等待逄枭保平安的书信还要折磨。

    这次逄枭赴任南方,却只准带着一个秦宜宁出行,家里留下的这些岂不都是人质,关键时刻李启天随手抓一个都有可能改变逄枭的决定?

    姚氏想到那种未来就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见众人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秦宜宁笑着安慰道:“其实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如今朝中的情况,咱们家是要被重用的,所以只要王爷将南方的事情办妥,圣上是不会对咱们家人如何的。至于生产之事,我会带着信得过的稳婆和大夫随行的。”

    秦宜宁反握住马氏的手,安抚的道:“外婆放心,我虽没经验,但圣上又没说不许我带下人随行。只要做好准备,必定万无一失。”

    “唉!”马氏长叹了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女人生孩子,便是鬼门关里走一遭,其中会发生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准,就是那些安安稳稳在家里做足了准备的,都有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故,何况是秦宜宁这样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还要乘车跟着逄枭去赴任的呢。

    可是圣上的吩咐,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力。不论是什么事,他们都只能捏着鼻子点头认了。

    秦宜宁见马氏是真的担忧,不免拉着马氏的手又劝了几句。

    姚氏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惊恐。

    “大福啊,朝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为娘的总觉得事情不大好呢。”

    “说的什么话!”马氏斥道,“什么不大好,大福就要去赴任,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马氏这一次的训斥,对于姚氏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难道就不担心吗?为什么圣上只允许大福和秦氏出去了?”紧张之下,扫过秦宜宁一直淡定如常的脸,姚氏的眼睛就瞪圆了,恍然道,“怪道你一点都不担忧!敢情是这么回事!你是不是巴不得能有这么一遭,能让你避开我们的眼睛来生产?”

    秦宜宁原本还有好心情来安慰马氏,此时听了姚氏这么说,一时间竟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要正面分辨,她有的是办法堵的姚氏没辙。可她毕竟是做儿媳的,逄枭还就坐在自己旁边。

    逄枭此时已经沉下脸,起身来扶着秦宜宁起身,只对马氏和姚成谷道:“外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马氏点点头,严厉的瞪了依旧怒不可遏的姚氏一眼,随即安抚又歉然的对秦宜宁笑了笑:“宜丫头,你婆婆是个自作聪明的糊涂人,你别多心。明儿个外婆去看你去。”言下之意就是免了秦宜宁到这里来请安。

    秦宜宁颔首,与长辈作别,便与逄枭相携出了院门。

    马氏猛然回头瞪着姚氏,手指点着她,半晌放咬牙切齿道:“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今日起你给我滚回房间做针线思过!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娘!”姚氏觉得马氏真是被秦宜宁给收买的脑子都不会动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女儿计较这些!咱们是要留下做人质了,可她姓秦的凭什么能跟着躲出去?

    “你再看她那个样子,心得多宽?好好的王府,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大福又要去南方赴任,她竟一点都不愁!不说别的,我也没见她担心生产之事,一定是她的孩子已经快足月了!大福就是个傻子,都这个时候还帮着姓秦的遮掩。”

    马氏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作响,压着火气将姚氏是怎么想的彻底听完,随即冷笑着看向了姚成谷。

    姚成谷又一次摸出黄铜烟枪,想为自己装一袋烟。

    听听姚氏说的都是什么话,姚成谷做爹的居然完全不管!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姚成谷也是这么想的!

    马氏摇着头,指着院子里的厢房道:“少废话,你给我滚。”

    姚氏去看姚成谷:“爹,您看女儿说的到底有什么错吗!”

    姚成谷吧嗒了一口烟,这才道:“你出去吧。爹再与你娘商议商议。”

    姚成谷的态度,让姚氏虽有委屈,却也点头退了出去。而马氏则是彻底失望了。

    想不到活到这把年纪,她才看透自己的夫婿和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她这一辈子居然都没看清!

    秦宜宁与逄枭也没去给秦老太君请安,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逄枭见秦宜宁不说话,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宜姐儿,你别气。回头我会与老夫人说的。”

    “没事,咱们启程在即,还是将心思用在筹备路程上,其余的都无所谓。只是你稍后还是去看看外婆,我怕外婆平白的气坏了身子。何况咱们走了,外婆还要在老太爷和老夫人跟前过日子呢,他们总不好闹的太僵了。”

    逄枭闻言,心里又酸又麻,心疼的在秦宜宁的面前蹲下,握住她双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宜姐儿,你总是这么懂事,却因为懂事也吃了那么多的亏。”

    “这些都是小事,咱们没必要为了这些而分散精力。”秦宜宁气过也就想开了。她何必非要去讨一个本就不喜欢她的人的欢心呢?

    “好,我都听你的。宜姐儿,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你放心。”逄枭又亲了亲她的手,起身吩咐冰糖和寄云伺候秦宜宁先休息,自己则折返了回去。

    秦宜宁也不知道逄枭到底是怎么说的。她也并未派人去盯着。

    只是一夜好眠,次日再见时,姚氏却是肿着一双兔子眼,见了她竟有了几分刻意讨好的意思,真真让秦宜宁啧啧称奇。

    “你到底与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怎么对待我像是变了个人?”

 第六百四十六章 南行(二)

    逄枭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心在秦宜宁面前说几句好听的,思及秦宜宁平日的聪慧,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她也未必会相信,只得实话实说。

    “我与老夫人说,这一次我的家底儿都折腾光了,朝堂里还开罪了圣上,往后银子都要使你的,我出门去,不在圣上跟前,只能依靠岳父在圣上面前给我美言,且家里一应大小事还需要岳父帮忙张罗。”

    逄枭后面的话不必细说,秦宜宁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想来逄枭是怕她生气,言语上才会犹豫吧?

    可是逄枭不知道,其实她早就不会再为了姚氏和姚成谷生气了。她现在不似从前,对人性抱着那么高的期望,希望自己能让家里的长辈喜欢。

    她现在明白,即便是亲生父母,都有看不惯子女的时候,何况是婆家人?毕竟若抛开她与逄枭之间的关系,她与姚氏和姚成谷也只是算作认识的人罢了。像马氏那般实诚好心的人毕竟越来越少了。

    “宜姐儿,你生气了吗?”逄枭侧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神色。

    逄枭是个杀伐果决的英雄,在外面霸王一样的人,可为了她却愿意如此陪小心。

    秦宜宁知道,逄枭是真心爱护她在乎她的。

    她嫁给的是逄枭这个人,只要逄枭的心里真的有她,她又何必去在意其他的事情?她与他的家人不和,只会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而人的感情,最近不起生活中那些一点不如意的消磨。

    秦宜宁不想让逄枭为难,也不想他们之间的爱情会被那些不愉快消磨变质,所以她不会与逄枭抱怨,更不会让他感受到不快。

    她靠在逄枭肩头,搂着他的手臂笑道:“我怎么会生气?其实老夫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人与人总要相处才能亲近,老夫人对我有误解,时间久了她了解我了也便解开了。你往后也要对老夫人还如从前一般,她一个女人生养了你很是不容易,你要孝顺她才是,不能让老夫人觉得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做母亲的,会伤心的。”

    “宜姐儿,委屈你了。”

    逄枭哪会不懂秦宜宁的懂事和退让?

    将她拥在怀中,逄枭温柔缱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好像怎么心疼她都不够。

    “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做个不孝子的。只是她欺负你,我也不会纵容的。”

    秦宜宁听的心里暖暖的,笑道:“都是一家子,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要紧的。”

    能得秦宜宁这般温柔大度的女子做妻子,何其有幸。

    逄枭搂着秦宜宁,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甚至不想出门了。

    下午,逄枭让徐渭之去联络了钟大掌柜。

    得到秦宜宁和逄枭即将启程去往大燕旧都赴任,钟大掌柜二话不说的便开始收拾起来,打算与他们同行。

    徐渭之笑道:“王爷和王妃的意思是请您千万不要为难。王妃说了,您能跟着她一路从大燕来到大周,一直兢兢业业,她心里都知道,也很感激。如今您带着家里人好容易在京里扎了根,没有必要再带累家人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您若是想与家人留下来王妃也不会反对的。”

    钟大掌柜笑起来:“徐先生不必多言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老朽早年便是孙家的大掌柜,王妃的外婆当初将昭韵司给了王妃,我便一直跟在王妃的身边,我虽不才,忠诚二字却是做得到的。王妃的好意我都清楚,我会询问我儿子他们的意思,他们若不走就不跟我罢了,我却必定要跟着王妃去的。”

    徐渭之对看起来一脸精明的却着实是个忠贞之士的钟大掌柜着实敬佩,深深的做了一揖,钟大掌柜连忙回礼,二人倒是比从前更加熟稔了。

    众人齐齐动手,两天之内便将出行的人员车马都预备齐了。

    看着宅子后院预备好的那些行李,孙氏拉着秦宜宁的手,禁不住又掉了眼泪。

    “我苦命的儿,你这也太……你已是要临盆了,却偏偏要出门,为娘又不能跟你一起去,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

    听说圣上吩咐秦宜宁同行的消息,对于现在无比溺爱秦宜宁的孙氏来说等同于晴天霹雳。她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跟随一同去。

    秦宜宁好容易将孙氏安抚好了,现在她又哭起来,秦宜宁也觉得颇为无奈,求助的看向秦槐远。

    秦槐远便会意的道:“别担心,宜姐儿身边带了足够的人手,姑爷路上也会打点好的,咱们虽然不能出京,却能经常通信,宜姐儿会没事的。你也别哭了,再这么哭哭啼啼,宜姐儿心里也难过。”

    孙氏勉强止住泪意,挤出一个笑容来嘱咐逄枭,“……出门在外,就都依靠你了。宜姐儿这孩子身子重,你多担待……多给家里来信,我等着好消息……”

    林林总总,大事小情,事无巨细的嘱咐了一通。

    逄枭一直都在点头答允,不质疑孙氏,还不断的安抚她,总算将孙氏安抚好了,也到了傍晚时分。

    秦槐远道:“太后安排的晚宴时辰差不多了,快些去预备预备,不要误了时辰。”

    逄枭现在正是在风口浪尖上,说话高声一句都有可能是被人弹劾目中无人,皇家宴会若是迟到了还不得被扣上谋反帽子?

    逄枭点头,拉着秦宜宁去预备入宫。

    秦槐远也拉着孙氏去盥洗大妆,还不忘了嘱咐道:“稍后入宫,千万不可表发现出任何不舍,一定要欢欢喜喜的,否则会惹来灭门之祸。”

    孙氏用袖子拭泪,郑重的点头:“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另一边,姚成谷、马氏和姚氏也在着装预备入宫。

    太后宫中的气氛此时却不似要办晚宴那般欢快。

    李贺兰跪坐在太后身旁,摸着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焦急的道:“母后您说这是怎么了,舅舅身强体壮的,怎么会忽然就病倒了?女儿帮您去探了好几次,舅舅都不肯见人。您说是不是皇兄还在生气,所以舅舅才……”

    “不要胡说。”太后急忙呵止了李贺兰接下来的话,疾言厉色的斥道:“糊涂东西,你是想给你舅舅招祸吗!”

 第六百四十七章 南行(三)

    李贺兰被训斥的面容一窒,委屈的一阵鼻酸眼热,差点掉了眼泪。

    自从宫变之事后,母后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仿佛心里随时都憋着一股火气,再也没有从前那般的温柔宠爱,也没有了循循善诱的耐心。

    如今她只要事情做的不符母后的意思,便会被责骂。

    她知道,这次的宫变,舅舅虽然封了庆国公,却也真正的被皇兄记恨上了。周家往后的前途堪忧,这是让太后情绪难以掌控的根本原因。

    可是周家出了事,那是母后与舅舅决策上出了错误,误信了栗郡王才造成现在才镜框,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难道她好心帮衬不能随意出宫走动的母后打探情况难道也错了?

    李贺兰的委屈被太后看在眼中,却更加引得她怒火狂炙了。

    她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怎么养出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现在朝廷里情况已经如此紧张,李贺兰竟然还弄不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周家已经被李启天记恨上了,李贺兰刚才的话,若让李启天知道了,岂不是说周家对圣意有所不满,不等于又给周家加了个罪名吗?

    她怎么养出这般愚笨的女儿!

    太后近日来就气不顺,自打被栗亲王囚禁时受惊过度,就落下了心悸胸闷的毛病,如今稍微生一点气,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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