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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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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只要栗郡王肯出宫就好。
秦宜宁站起身来,扶着冰糖和寄云的手活动了一下腿脚,如今身体笨重不说,因肚子太大挤压着内腹的脏器,她不过片刻就需要小解,这会儿又想去了。
廖知秉带着盟众继续盯着山下。
秦宜宁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去远处解决了问题回来时,却见谢岳带着两个眼熟的侍卫与廖知秉站在一处,正在攀谈。
“谢先生。”秦宜宁缓步走过去,“您怎么上山来了?
谢岳笑着行礼:“王妃。是王爷不放心您,让我带着人务必将您请回去。天色晚了您在山上王爷着实是不放心。”
秦宜宁笑着道:“山上这么多弟兄呢,我的安全可以保障。”
“但您身子到底不方便啊。”谢岳劝说道,“如今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也该让青天盟的兄弟们都回去好生的整理一番,休息一下。王妃也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您不看王爷,总要看着肚子里的两位呢。”
秦宜宁下意识抚了抚腹部,再一想谢岳说的也有道理,这里只留下两个人轮流守着观察情况也就是了,也不必要所有人都熬着。
“好吧。”秦宜宁颔首应下,回身对廖知秉道,“还要劳烦廖先生选两位兄弟留下观察情况。”
廖知秉点点头道:“这个容易,盟主就跟着王爷的人去吧。我安排一番,就带着其余弟兄去休息了。”
秦宜宁颔首,又嘱咐了一番,便坐上滑竿下了山,再换乘了马车。
王府的大火少的太过轰动,城里巡查的人都比从前松懈了。谢岳与两名侍卫,护着秦宜宁的马车,很快就见来到了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座民宅。
此时从墙外看,宅子里与其他人家无异,都是一片漆黑,显主人正在熟睡。
谢岳有节奏的轻轻地扣动门环,不多时就有人来应门。
秦宜宁便带着两婢女跟随谢岳一路走进了漆黑的院落,小心翼翼的到了屋门前。
有人给开了门,还撩起了神色的门帘,一丝明亮的灯光投射出来,秦宜宁才明白原来这屋里门窗都挂了帘幕来遮光的。
“圣上,忠顺亲王妃回来了。”
秦宜宁进门,便有人往里回话。
她才转弯绕过落地屏风,就见侧厅里,李启天端坐在首位,逄枭和季泽宇都站在李启天身侧。
见秦宜宁进门来,李启天当即站起身。
秦宜宁屈膝给李启天行礼:“圣上万岁安康。”
李启天这时已经到了近前,双手虚扶,极为礼遇的道:“快快免礼。此番真是辛苦你了。”
李启天对秦宜宁的礼遇让她颇不适应。自从这一次的计划,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秦宜宁不得不亮出青天盟的底牌,李启天就对她表发现出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客气。对待她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臣子的家眷,而更像对待自己的手下干将。
所以这一点,秦宜宁觉得李启天还是值得佩服的。用人方面他真的颇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心念电转不过一瞬,秦宜宁顺势起身,垂眸道:“圣上谬赞了,臣妇亏不敢当。”
“你太过自谦了。此番之事,多亏得你手下的盟众出了力。若非如此还不会如此的顺利呢。他日事成之后,朕必定厚厚的赏赐。”
“为圣上出力就是为国家出力,又哪里敢要什么赏赐?圣上休要如此说了。”
两厢客气了一番,将身边逄枭和季泽宇的亲卫们都看的目瞪口呆。众人都不由得去想,忠顺亲王妃也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也难怪能将忠顺亲王迷的晕头转向呢。
“快坐下说话吧。”李启天笑着相让。
逄枭这才开口,让秦宜宁坐在了自己身旁。
李启天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秦宜宁恭敬的道:“回圣上,外面的事情不出所料,王府大火已经吸引了足够的注意,栗郡王也已经带着人出宫来了。”
说到此处,秦宜宁又看向逄枭和季泽宇:“不知道你们那边安排的如何?”
逄枭笑了笑:“有圣上坐镇,没有不成的。你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季泽宇也跟着赞同的点头
李启天面上带了一些发自内心的微笑,虽然局势紧张,可他从未失去斗志。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看那边的消息如何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逄枭起身道:“圣上,臣先带内子去洗漱歇息。”
李启天满眼温和的笑着道:“去吧,今日也是多劳了王妃。”
秦宜宁便站起身行了礼,跟随在逄枭的身后退了出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礼待
秦宜宁跟在逄枭身后来到一间厢房。夜色已深,且为防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屋内只点了一盏绢灯,门窗上还拉着厚实的遮光帘。
屏风后已经预备好了两大木桶热水。
逄枭扶着秦宜宁在屏风后坐下,骨节分明的大手为她摘掉头发上沾的草屑。
“条件有限,咱们好好擦洗一下吧?累的你这么重的身子还要钻地道,着实是叫我心难受。”
秦宜宁接过逄枭抵给她的热帕子擦脸,如今情况紧张,并不是她穷讲究的时候,不能彻底的沐浴一番她也不在意。
“你不要这么想,那地道虽窄,却也不是特别难走。何况弄的灰头土脸也总比被人伤了好。”
逄枭的眸中冷厉一闪而逝,“我看谁敢伤着你。”
秦宜宁被他那护犊的模样逗笑了,将帕子塞还给他,“你不要紧张,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谁有本事能伤着我呢?何况这一次大家也算是强强联合,你与圣上、定北候都是善于谋划之人,此番定策已是最直接快捷的选择,相信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切都能恢复平静了。”
逄枭将帕子洗过,拉过秦宜宁白皙秀气的手,笨拙的帮她擦了擦。
“反正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平静,若是离了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秦宜宁的心里一阵阵暖意翻涌,含笑望着他,“就会油嘴滑舌,男儿志在四方,你今儿的话若叫你手下那些兵听着了,往后看还服你不。”
逄枭将帕子丢开,搂着秦宜宁在她嘴角咬了一口。
“他们不服气揍一顿也就服了,我只想着能多给你过一阵子安稳的日子。”
“王爷。”
不等秦宜宁的回答,门外有下人低声道:“邓侍卫回来了。”
逄枭面色一凝,“知道了。”
回头与秦宜宁道:“是虎子回来了。我安排他去了宫里,你在房间里好好睡一会,我去圣上哪里听听情况。”
秦宜宁道:“我这会子一点都不困,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我也睡不着,我和你一起去吧。”
逄枭见秦宜宁态度坚决,不免轻叹了一声,“好吧。反正我本来也打算一直都和你在一处,坚决不让你离开我视线的,咱们走吧。”
秦宜宁点头,由逄枭扶着回到了议事厅。
虎子正单膝跪地与李启天禀告:“幸不辱命,圣上料事如神,摄政王果真出了宫,我带着人当即将皇宫夺回了。”
“好!”李启天有些激动,声音都不自禁拔高了,“宫中的情况如何?”
“回圣上,太后被层层围困,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皇后娘娘却被人给关在了坤宁宫里,门窗都被栗郡王命人用木板给封死了,且没有给皇后娘娘留下吃喝,幸而皇后娘娘性情坚韧,并未太过激动,娘娘与龙胎都安然无恙。”
一听栗郡王竟然将怀有身孕的皇后给关了起来,还不给吃喝,在场之人就都皱了眉头。尤其是秦宜宁,身为孕妇,最是了解有孕时的辛苦,这个时候若被断了吃喝关起来,很容易就会让人崩溃。皇后如今无恙,足可见她的性情也是十分坚韧的。
李启天心里憋着一股火。
栗郡王的种种恶行他忍无可忍,只想着一定要啖其肉寝其皮才能解恨!
不过如今调虎离山之计奏效,皇宫已经夺回,想要拿下栗郡王也并不是办不到。
“朕知道了。果真之曦身边的人都能力卓绝,能够带着忠顺亲王府和驸马府的府兵多回皇宫,朕这里给你记忆大功!”
虎子忙道:“草民不敢居功,着实是我等入宫后,遇上抵抗时只要亮出圣上的旗号,大多数人就与咱们同仇敌忾了。足可以看出,栗郡王拿下的还是少数人,大部分人还是推崇圣上正统的,期盼圣上归来的!”
这话说的让李启天非常熨帖。
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李启天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性命都险些被人夺了去。他实在无法接受一再的失去,如今有个人告诉他还有人愿意继续效忠于他,这消息带来的欢喜,等同于告诉他已经成功的夺回皇宫。
李启天伸出双手将虎子搀扶起来。
虎子受宠若惊,连声称“草民不敢”。
虎子是逄枭身边的侍卫,已不算做军中之人,在朝廷里是没有官职品阶的。
逄枭见李启天问罢了,便担忧的问:“宫中伤亡如何?”
虎子这一次带去的人都是逄枭和季泽宇的亲信,刨除这些人,宫中的羽林卫、金吾卫等人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若是将士们迎战鞑靼,血洒疆场,逄枭虽心疼,却也不会如此的不耐,可问题是这一次的牺牲,是因为节外生枝。
虎子道:“回王爷,宫中伤亡还好,不是很多。”
那便是也不少了。
逄枭和季泽宇同时垂眸,心里都很是难受。
李启天笑着道:“朕会重重赏赐此番助阵夺回皇位之人,此番出了力的都重重有赏。”
“谢圣上。”几人齐齐行礼低声回应。
在李启天的眼里,就算此番攻进宫去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足千人,何况这些还都是逄枭和季泽宇的精锐,死了反而更好。这对于一个夺回皇位的战斗来说,千把人的牺牲他觉得已经很少了。
李启天意气风发的负手而立,面前虽是遮挡灯光的深色窗帘,可他却仿佛置身于金銮殿上,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今日是大朝会的日子,已经通知上朝了吗?”
逄枭道:“回圣上,已经想法子通知下去了。”
“很好。诸位!”李启天猛然转回身,昂然道:“随朕回宫。”
“是。”
命令一下,诸人再不犹豫的离开了前厅。
院门前,已经预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几名精虎卫左右整齐的列队。
李启天先一步登上马车,随即对逄枭和季泽宇伸出手笑道:“两位贤弟,随着朕一同乘车。”
逄枭和季泽宇对视了一眼,并未推辞,先后一跃而上。
李启天看着大腹便便的秦宜宁,又笑着道:“弟妹也上车来吧。”
秦宜宁心下暗笑,这一手邀买人心做的倒是漂亮,没见精虎卫们对此举似乎都很满意么。
第六百三十四章 蹊跷
秦宜宁身子重,自然不会在这等事上为难了自己,当即便屈膝谢恩。
“还傻愣着?快去扶着你媳妇上来。”李启天甚至不让她将礼行完,就催着逄枭,语气亲昵,仿若自家亲兄弟。
逄枭笑着应是,索性跳下车,将秦宜宁轻松的抱起放在了马车上,随即自己也挨着她坐下。
马车十分宽敞,乘四个人还有许多空间。
李启天端坐正位一路逄枭和季泽宇低声说着话,期间也没有怠慢了秦宜宁。
秦宜宁看得出来,在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势力之后,李启天就不再将她当成一个臣妇,而真的将她当成与逄枭、季泽宇一般的得力干将来看。
不多时,一行人顺利的进了宫门。
秦宜宁禁不住撩起窗帘往外看去。
黑夜中红色的宫墙和地砖还布有一道道深褐色的痕迹,甚至还有宫人和侍卫们倒在地上来不及清理的尸首。
木质车轮在寂静的宫道上滚过,发出一阵阵响声。因为周围漆黑又弥漫着血腥味的环境,一切都显得阴森诡异。
皇宫这种地方,素来都是累积怨气的。
“宜姐儿,别看了。”逄枭揽着秦宜宁的肩膀扳正了她的身子。
这个时候,可能除了李启天,马车中其他三人就没有一个心里好受的。如此伤亡在李启天的眼中可能不值一提,尚会觉得夺回皇位才死这些人很划算。事实上秦宜宁与逄枭商议出的这个计策,也的确是夺回代价最小的一个办法。
然而亲眼看到被血染红的砖墙和地面,甚至如逄枭和季泽宇,亲眼看到曾经跟随在身边的亲随就竟是死在这么一场权力阴谋里,却不是真正血洒疆场,他们心里的痛,又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
“圣上。”马车外,虎子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在太后宫中,圣上是先去御书房,还是先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李启天看了看天色,想了想才道:“自然是要先去给太后请安的。”
“是。”虎子吩咐道,“摆驾慈安宫。”
马车沿着宫道一路去往慈安宫方向。
守在慈安宫门前的侍卫,远远地看到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而来,便都上前行礼。
有机灵的内侍后退几步,转身撒丫子就往太后跟前去送信,高声欢呼道:“太后,皇后,圣上回来了!”
太后此时正守着一盏绢灯,接过宫人递来的冷帕子敷哭肿成桃子的眼睛。闻言激动的站起身,险些将宫灯给掀翻。
“你说什么!当真是圣上吗!若敢哄骗哀家,哀家要你命!”
“奴婢不敢撒谎,真的是圣上回来了!”小内侍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后已经站起身,由身边的宫人搀扶着走向殿门,眼泪不停的在眼圈里打转。
是圣上回来了!真的是他!
皇后这一生都没过的入今天这般惊心动魄过,先是被栗郡王给钉死在自己宫中,还说要不给吃不给喝的活活饿死她。若是心智不那么坚强,恐怕当场就要绝望的自尽了。想不到她咬牙坚持下来,甚至连脑海中设想的几种求生的办法都没有实行,当晚逄枭和季泽宇的手下就杀进宫来将她解救出来了。
皇后心中对逄枭和季泽宇充满感激,她现在算是看透了,圣上被困在地宫时,也只有季泽宇肯如此出力,坚守在山上发誓不将圣上救出来就不下山。
从太后的只言片语之中,皇后又得知秦宜宁今日进宫来为的是帮圣上送信。
加之现在皇宫重新被夺回,圣上又安然回了宫。
孰是孰非,谁奸谁恶已经可以显见。
若无季泽宇和逄枭,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只有死路一条。难道能指望一个都吓得失
禁又自私到极点的婆婆来救她?
皇后眼神暗了暗,扶着腰向外走去。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太后。
先前被吓的浑身发软腿脚颤抖的太后,此时步履生风,动作堪比年轻的内侍。
“我儿,我儿没事了!”
太后激动的冲到慈安宫门前,正看到秦宜宁在逄枭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随即轻巧跳下来的是季泽宇,李启天最后在两位臣子的搀扶之下踩着身脚凳端然而下。
“我的儿啊!”
太后张开手臂便冲了过去,一把将李启天抱住:“我的儿,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你若是不回来,为娘也不活了!”
多日来积压的伤心和悲怆,都在此刻宣泄了出来,太后哭的让侍卫们都觉得动容。
皇后扶着肚子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却觉得一阵好笑。
太后这是当大家都是瞎子?
她担心儿子吗?或许是担心的。但是儿子的生命,都不及她的生命重要,不及她娘家的荣耀重要,现在却表发现出这一副嘴脸来,叫人看了觉得可笑。
李启天笑着拍了拍太后的背,“母后,儿臣平安回来了,该高兴才是,母后莫要再伤心了。”
太后拍着李启天的背,又捏了捏他的手臂:“我儿都瘦了。瘦了这么多!”
李启天笑道:“朕能保住一命已是难得,母后别哭了。”
“是啊太后。”皇后微笑上前来:“圣上与两位贤弟都辛苦了,还是坐下来再叙别后吧。”
听到皇后对季泽宇和逄枭的称呼,李启天立即觉得他们着实是心意相通,看着皇后比他印象中还要大一些的肚子,满意的点头道:“梓潼说的是,夜深天寒,母后万一感冒了风寒就不好了。咱们进去再说。”
太后无奈,这才点了头,在李启天的搀扶下一路抽噎着进了殿门。
秦宜宁与逄枭并肩走在最后,夜风将浓重的血腥气吹散了不少,但秦宜宁感官敏锐,一路走来所看到的那些,夹着浓重的血腥味,依旧是让她心里堵得慌。
逄枭揽着她的肩膀,心疼的低声道:“不舒服吗?待会儿我让人寻个屋子,让冰糖和寄云伺候你去休息,你如今这样的身子,熬上一夜怎么受得住。”
秦宜宁的确有些累了,看了看天色道:“不打紧。我还是想跟在你身边,安全一些。”
逄枭认同的道,“你说的也是。宫里也不是完全安全,你再坚持一下,咱们解决了就可以放心休息了。”
秦宜宁便笑着点头。
就在李启天等人与太后、皇后一叙近日京中情势之时,栗郡王与庆阳侯正在忠顺亲王府,检查府中的情况。
大火刚刚被扑灭,焦黑的断壁残垣冒着青烟,有些地方还隐约看的到原本的轮廓。
一具具焦黑的尸体被放在地上,有许多已经烧的萎缩着只能看出原来是个人。
栗郡王与庆阳侯的面前,是一具身上焦黑,面部轮廓还算完整的男尸,看着李启天张熟悉的脸被烫焦了一半,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栗郡王差点就大笑出声。
李启天死了!逄枭府上的这些人都陪了葬,真是大快人心!
如此一来,他登上皇位便是名正言顺了!他本来就是李启天的堂弟,危难之际受太后所托监国,皇帝大行,他继承皇位谁又能说个不字?何况如今朝局紧张,相信他登上皇位,能让朝臣有个主心骨,大家也没有不愿意的。
到时候安排虎贲军援救天门关,将鞑靼那群草莽赶出大周,他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思及此处,栗郡王抿着嘴,死死地咬着牙,强做出悲怆的模样吩咐身边的人道:“将这些尸首处理一下,这一句抬着出来,咱们回去见太后。”
“是。”
手下的亲信们动作麻利,其余的尸体都不理会,那些烧焦的分辨不出来的也暂时不关心,找了个木板,只将“李启天”的尸体抬了出来。
天色暗淡,栗郡王和庆阳侯沉默的行走在已经变作焦土的王府里,心情都非常飞扬。
谁知来到大门前时,栗郡王与庆阳侯却见有不少大臣的轿子和马车正往皇宫的方向去。
王府所在位置,周围有不少邻居都是朝中为官的。
看了看天色,是要到早朝的时间了。
可是他身为监国,他怎么不记得要求过今天上朝?
庆阳侯疑惑的问:“郡王今日安排了早朝吗?不是说圣上出了事,朝臣又损伤了不少,暂且罢朝修整吗?”
栗郡王也很疑惑,“本王的确是安排修整的。”
“奇怪了,我去问问。”
庆阳侯抬腿就要追上前面一辆马车,却被栗郡王一把拉住了。
“不能这么问。”栗郡王对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随从立即会意的去打听了。
栗郡王这才道:“本王奉懿旨监国,难道会不知道上朝的事?你这么去问,岂不是告诉别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
庆阳侯这才回过味儿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也是一时心急。”
栗郡王翻了个白眼,并未多言。
不多时,随从便快步回来了,低声道:“郡王,据说各位大人都是听了吩咐。今日大朝会照旧。”
“本王就在这里,他们又是听了谁的吩咐?”栗郡王眯起眼,难道是那个老妖妇?想不到在他面前怂包一个的太后,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上朝
随从并未打听出是谁让大臣们去上朝的,见主子动怒,自然不敢多发一言。
庆阳侯摸了摸莫名有些发冷的额头,低声道:“事情不大对,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了?”
“不可能,本王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漏洞?一定是太后骗了咱们。”栗郡王咬牙切齿。
庆阳侯苦笑着摆手:“不可能,我那位姐姐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何况郡王也都看到了。她的胆子小,又是个寻常妇人,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栗郡王焦急和愤怒的情绪被他强自按下,回头看着王府那一片焦黑的废墟,又看了看已经被随从抬出来搁置在马车上的尸首。
栗郡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便福至心灵,大步走向了马车,凑近了仔细去观察起来。
庆阳侯拧着眉毛捏着鼻子,也走了过去,“郡王这是要干什么?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栗郡王完全不理会聒噪的庆阳侯从随从手里接过来一盏灯,借着凌晨微弱的光亮,仔细将“李启天”的脸检查了一遍,最后竟发现被烧毁之处的皮肤有些不对。
栗郡王的心里咯噔一跳,也顾不上脏还是脏,伸手就朝着那尸首的脸上抓去。
庆阳侯还当栗郡王是紧张过了头,惊呼道:“你这是做什……”
话没说完就见栗郡王已经将那尸首上的脸皮给揭了下来,残破不全薄薄的一层人皮还燃着焦灰和血迹,在橘红色的灯笼光芒下显得格外恐怖。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脸皮下,盖着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那根本就不是李启天!
栗郡王呆愣愣的攥着手中残破不全的人皮面具,浑身一阵阵的发冷,背脊上的毛孔都炸了起来。
怎么会是假的呢?
李启天没死,那王府的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对了,王府那些焦黑的尸体只是勉强能辨认出是人骨,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所以那其中或许根本就没有王府的女眷。
王府的火有蹊跷。李启天的尸首是假的,大臣们又无缘无故的上朝了。
这三点连在一起,栗郡王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他让人给阴了!
这次的大火,将一切都给算计在其中,对方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心理,将计就计引他出宫来。这个时间,李启天说不定已经将皇宫给夺回去了!
栗郡王浑身抖若筛糠,险些站立不住。
庆阳侯也不比栗郡王好到哪里去。
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李启天的种种狠毒和威严。
“怎么办,怎么办啊!如果圣上回来了。那还能有咱们俩的好果子吃?你的这番计划,肯定是跑不了了,就是我也要一起完蛋!圣上最在乎的就是军权,没见逄之曦都被夺了军权吗,我这个虎贲军主帅却不肯听懿旨去支援天门管,圣上知道还不得治我的怠战之罪!”
栗郡王的面色阴沉,身上的颤抖渐渐平息。
庆阳侯焦急的道:“为今之计,咱们快入宫去求我姐姐!我姐姐是太后,在圣上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咱们或许还有救!”
栗郡王猛然看向庆阳侯,冷声道:“要去自投罗网,你自己去。”
“你……”
“你忘了你是怎么对待太后的了?太后又不是脑子里进了水,此时见了你我必定是要狠狠报复一番的!而且你怎么见到太后?李启天既然有本事宣布上朝,那就是已经夺回了皇宫,咱们俩只要靠近,还没等见到太后呢就要被直接抓了送到李启天面前去。”
庆阳侯听的脸色惨白,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为何一下子全都成了泡影?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庆阳侯现在已经乱了阵脚,只依赖的看着栗郡王。
栗郡王咬了咬牙,当即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鞑子的探子也混进来不少,否则李启天也不会被活埋,如今谁知道宫墙里的是不是鞑子的尖细潜伏进来想要对太后和皇后不利?”
“你是说……你想攻打皇宫?”庆阳侯一时间震惊不已,压低了声音道。
栗郡王道:“要么等死,要么搏一搏,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你。我敢保证,只要你靠近宫墙一步,立即就会被五花大绑的押送到李启天面前,到时候怎么死可由不得你了。”
庆阳侯打了个激灵。眼神逐渐从慌乱转为了坚定。
“好,那就搏一把!别忘了,本侯现在还是虎贲军的主帅呢!”
栗郡王见庆阳侯如此上道,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
他转而吩咐下去,“有鞑子的奸细混进皇宫,冒充圣上意图不轨,立即调派五城兵马司东西南北所有的兵马过来,咱们要保护太后,保护皇后和未出世的龙子!”
“是!”
栗郡王的死忠立即比便去五城兵马司各指挥使处报讯。
五城兵马司专管京城治安等事,东西南北四个卫所的兵加起来至少得有万人。加上庆阳侯调派虎贲军。
如此攻势,未必不能全力一搏!
——
此时的奉天殿,在京从五品以上的文臣武将已经文东武西列队站定。
大家的心里其实都很不舒服。
栗郡王是太后选出来监国的宗亲,平日里虽然性子绵软了一点,但好歹也知道进退,他一个监国的郡王,从来没有张罗过要上朝。
怎么今儿个这位就转性了?
大臣们各个都面色凝重,目露沉思。
圣上和忠顺亲王已经埋了二十一天了。什么人能不吃不喝的坚持这么多天?这大周朝的天怕是已经变了。
只不知栗郡王今日召他们上朝的意图。
臣子中,已经有人在思考站队。还有人效忠于李启天,满肚子气愤的。一时间各位大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属于中官独有的尖锐嗓音。
“圣上驾到!”
依着规矩,臣子上朝是不能扬起头直视天颜的。
尽管众位大臣们心里都对栗郡王居然敢自称圣上很有意见,但此时没有一个人不守规矩的。
众人眼角余光只见一个穿了明黄色龙袍的身影坐在了正当中的龙椅,垂首的臣子们的视角看不到龙椅上人的模样,只能看到那双崭新的盘龙金边皂靴。
果然,栗郡王是有不臣之心!他这是要造反!
回想昨天忠顺亲王府的大火,大臣们都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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