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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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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二章 故人(二)

    李启天乍听见有“和尚”自称“故人”求见他,他心里就已满是怀疑。普天之下,能不惧怕他天子之威,敢自称故人来求见他的和尚,似乎只有天机子一人。

    李启天的神色便难掩的焦急,“你说什么信物,拿来朕看!”

    “是。”侍卫见李启天着了急,忙将一个锦盒呈上。

    将之打开,锦盒里放着一只玉佩,熟悉的竹节纹路和水润色泽,让李启天倏然站起身,暴怒道:“快!给朕把那个老东西抓来!”

    侍卫被李启天吓的浑身发抖,急忙行礼应是,慌忙的往外头冲去。

    这玉佩,是当年天机子帮他与逄枭、季泽宇批命之后,他送给天机子的。当时的批算,一直存在李启天的心中多年,他不是紫微帝星,这件事一直都让他耿耿于怀。

    其实他当年就对天机子有了杀心。

    虽然当面赠予了玉佩,可背后他立即命人对天机子进行了追杀。

    只不过天机子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怎么都抓不住。

    起初下面还有一些关于天机子的消息传来,他便立即命人去追,可是每次都是扑空。到后来他登上皇位后,天机子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谁知道她再次出现,就已经投靠了鞑靼。

    李启天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置天机子于死地的,自从吩咐了人迅速追出去,李启天便一直冷着眉眼,面上极为不悦。

    李启天的异状,在场之人看的分明。就连太后都不敢多言,缓缓放下了象牙箸。

    李启天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道:“天机子在宫门外发现身。朕已经命人速去捉拿了。先前可靠消息得知,天机子已经投靠了乌特金可汗,一心向着鞑靼,此番赶在太后圣寿她竟敢出现在眼前,分明就是有所图谋。”

    “圣上说的是。”便有勋贵和臣子们随声附和,“天机子僧不僧道不道,着实是个奸人,鞑靼对我大周虎视眈眈,天机子必定是要来探听情报的!”

    “探听情报他也不必要暴露自己了。微臣倒是觉得,她必定是有大阴谋。”

    李启天的注目之下,臣子们人人都是愤慨非常,对天机子的到来实施了最为恶意的揣测。

    李启天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却非常有底。

    他就不信了,在皇城根他的眼皮子底下,天机子还有本事逃走!

    在众人议论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秦宜宁与逄枭最初微微一变的脸色。

    他们对视里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起前些日收到的字条。

    天机子提醒逄枭,“安居府中,可保平安”。

    可现在他们奉旨参加圣寿宴,也已经不得不离开了家门,到了宫中。

    如果天机子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置身于一个陷阱里了?

    天机子行事谨慎,思路诡谲,等闲人是猜不透的。她既然敢发现身,那就是有恃无恐,确定他们是一定抓不到人的。他们不觉得李启天抓得到天机子。秦宜宁和逄枭最担心的,却是他们现在落入圈套还不自知。

    太后看着心思已经不在祝寿上了的宗亲们,又看看只顾着捉拿天机子,连她的圣寿也不顾了的李启天,心里的不快也只能无奈的压下来。

    太后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李启天,她又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让李启天不痛快?只是身为母亲,做寿的日子却先是被女儿搅合了情绪,又被儿子如此忽略,心里到底意难平。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焦急等待之际,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侍卫到了李启天面前,跪地行礼,双手将一信封捧上。

    “圣上,臣等出去时,方才那和尚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这封信。”

    李启天盯着那信纸,当真是气的咬牙切齿。心里早已将天机子这搅事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担心信纸上有毒物,便吩咐道:“厉观文,读给朕听。”

    厉观文心下苦笑,面上却是镇定从容,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模样,“奴婢遵旨。”

    躬身上前,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将之撕开,将里面薄薄的一页纸抽了出来,利落展开。

    厉观文一看上头的字,便有些犹豫:“圣上?”

    李启天见状,也知道信上的内容必定不寻常,见厉观文并未中毒,当即便冲着厉观文招了招手。

    厉观文便上前,将信纸捧给了李启天。

    李启天垂眸一看,当即就被信纸上短短的十二个字震惊的瞠目结舌。

    一把将信纸夺了过来,又仔细的读了一遍,李启天的神色越发的莫测。

    在场的勋贵们都好奇的看着圣上的反应。

    信纸上到底是什么?

    过了许久,李启天才哼笑了一声。将信纸随手丢给厉观文:“读。”

    厉观文闻言,立即领旨,属于内侍特有的沙哑中有带着一些尖锐高亢的声音非常有韵律的念道:“燕龙脉,祟山底,九月九,金光发现。”

    众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就连心里郁闷的太后,注意力都被字条上的这句话吸引了。

    “诸位爱卿,你们都有什么见解?”

    有宗亲道:“圣上,臣以为此事不可能。祟山是什么地方?那地儿离着咱们京都城可不远,那是北冀国历代皇陵所在之地。大燕朝地处南方,他们国家的龙脉,怎么可能出现在前朝北冀国的皇陵里?”

    又有人道:“或许,那句龙脉指的是燕朝那笔宝藏呢?”

    “这便更荒谬了。”

    “是啊,不可能的。”

    在座众人都知道李启天命人将当初地龙翻身重灾区周围都包围了起来,至今还在一寸寸的翻找宝藏的下落。而且他们也能确定,宝藏一定是藏在那里,在李启天的密切监视之下,宝藏是不可能被悄无声息运送到京城的。

    本该在大燕朝旧都附近的宝藏,怎么会出现在北冀的皇陵?

    “可是前一阵子不是有传言说宝藏出现在京城里吗?”又有人问。

    臣子们便讨论起此事来。

    大多人都不相信宝藏会藏在北冀国皇陵。

    但也有人以为此事是空穴来风,前一阵出现关于宝藏在京城的传言一定是有迹可循的,说不定还真的藏在祟山。

    李启天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并不立即表态,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才眉毛一挑看向逄枭:“逄之曦,你来说说。”

 第五百九十三章 古董

    逄枭早料到出了这种事,李启天必定会当面叫他来说话加以试探。

    逄枭站起身拱手道:“回圣上,臣以为,此事或许是个圈套。”

    “哦?此话怎讲?”李启天面色镇定,不着痕迹的打量逄枭的神色,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都算计的表情。

    逄枭认为此事不牵涉自身利益与安全,直言也无妨,便道:“天机子诡计多端,又心向外族,对我大周充满敌意,怎么可能提醒我们燕朝宝藏的藏在何处,若她真的知道宝藏的下落,想办法偷瞒着我们运送去鞑靼还来不及呢。何况京城附近防卫森严,若有人将宝藏运送进来,圣上早就发现了。这一次天机子不知又做了什么圈套来相助鞑靼,还望圣上不要轻信。”

    李启天点了点头,故作信任的道:“你说的极是。朕也是这样觉得。”

    但李启天心里却充满狐疑。

    逄之曦上次差一点就被他的人弹劾成功了,这次又怎么会真心帮助他?难道宝藏的下落是真的有了眉目,他才故意这么说来误导他,为的就是让他得不到宝藏?

    这么一想,李启天倒是对祟山藏有宝藏一事多了几分相信。

    不过这也不难。

    李启天打定主意,便吩咐了人:“立即调派五军营京卫所中三千人包围祟山皇陵,朕倒是要看看,所谓的燕龙脉祟山底,到底是真还是假!”

    逄枭当即便微微蹙眉,想不到如此明显的圈套,李启天竟会直接派人前去,包围了祟山皇陵,倒是与包围大燕旧都的做法一样,谨防宝藏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万一天机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岂不是中计了?

    逄枭本想再劝,但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李启天为何忽然激进起来,不由得好笑的挑了挑眉。

    看来他的一番直言,竟让李启天更曾怀疑了。

    不论他说什么,李启天都会觉得他不怀好意,他也不打算多言了。

    一场寿宴,被此番变故闹的众人都再无兴致。不过匆匆走完了过场就各自散了。

    且不说太后回到慈安宫要如何伤怀,做寿都做的不痛快。

    秦宜宁与逄枭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也在想着今天的事。

    “你说,天机子到底是什么企图。”秦宜宁将逄枭当做靠背来依靠,逄枭也张开手臂拥着她,尽量减少马车行进时的颠簸。

    逄枭低沉的声音宛若倾诉,耐心的哄着秦宜宁:“你别忧心这些。咱们只管安居在府中,不参与外面的纷扰也就是了。”

    秦宜宁揉了揉眉心,疲惫的道:“我也不想忧心。可是天机子几次想致我于死地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她对我充满敌意,对你我便不能确定了。这一次她先来提醒你我安居府中可保平安,转头就去宫里点了大炮仗……听人说‘一孕傻三年’,我觉得我现在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逄枭仔细将她头上的沉重的珠饰和凤挑衅拆掉,让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只简单的用一发带松松的扎成一束,随即轻柔的为她按摩太阳穴。

    秦宜宁舒服的松了口气,越发将重量都交给身后的人,“从前也不觉得大妆的头面累,许是习惯在家里那样邋里邋遢了。”

    “你就算不梳头不洗脸,也是最美的。”

    他的唇畔擦过秦宜宁耳侧,引得秦宜宁缩了缩脖子,笑着避开了。

    虽然逄枭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开。可回到府中,夜深人静又失眠时,她还是会是猜测天机子此行的目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能感觉到,不论是她、逄枭还是李启天,他们都是天机子的棋子。天机子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如此太平的日子才过了两天,这日下午秦宜宁刚刚午歇起来,连小粥就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

    “姐姐!”

    秦宜宁微笑向连小粥,向她伸出手。

    连小粥跟着冰糖学规矩,现在人前都称呼她王妃,人后也都尽量守规矩,只有太着急和太激动的时候才会叫姐姐。

    “发生什么事?看你满头热汗的,过来坐。”

    连小粥脸上是少女特有的红晕,她指了指府外的方向,语速缓慢,清晰的道:“外面有人说,东城门和西城门,发现两车宝藏。”

    秦宜宁惊讶的瞠目,招收叫连小粥挨着她坐下,拿了帕子替她擦额头上的汗,“小粥,你说外面发现宝藏?已经确定发现了吗?”

    “嗯!”连小粥认真的点头,“我刚才,听他们说的。东城门,西城门,一边一车,打开看,都是燕朝的古董。”

    秦宜宁目露沉思:“他们是往外去,还是往里来。”

    连小粥被问的愣住了,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知道。

    这时冰糖和寄云一同从外头回来,见秦宜宁拉着连小粥说话,且秦宜宁脸上还有些凝重,他们便知道连小粥已经嘴快的将事情与秦宜宁说了。

    冰糖点了点连小粥的脸颊,与秦宜宁道:“王妃,东西城门各发现一车燕朝的古董,原是要往外头运的,被守城门人拦下了,这事情闹的极大,圣上大为震惊,命身边亲信的厉大总管和季驸马一同去查看,如今已经能确定,那些都是来自大燕朝的东西。”

    秦宜宁缓缓点头,“王爷和我父亲呢?”

    “这会子叫了幕僚,都在外院书房呢。”冰糖无奈的轻轻戳连小粥的额头,“我们原不想让王妃多费心的,谁知道这小丫头嘴快。”

    秦宜宁拉着连小粥的手赞许道:“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才是不对,还是小粥好。”

    连小粥脸红红的点头:“以后,还告诉姐姐……王妃。”

    冰糖被连小粥“叛徒”的行为气的去抓她的痒痒。连小粥笑着躲,两个人就在屋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女孩子们清亮欢快的歌声传很远去,就连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被这笑声感染,面上不由露出微笑。

    相较于王府轻松的氛围,宫中的李启天此时可并不愉快。

    他面沉似水的端坐在御书房桐木黑漆桌案之后,沉声问面前的季泽宇,“方才你可看清楚了?不是朕眼花,真的是大燕朝的古董?”

  
 第五百九十四章 炸毛(一)

    季泽宇颔首,沉声道:“的确是燕朝的古董和字画。东西现在已经运送进来,等圣上过目。”

    李启天阴沉面容坐在原处,想了想,便叫上人去查看。

    两个箱子都是铁皮包角嵌着铆钉的樟木大箱,打开箱盖,方形的锦盒和长条形的卷轴在箱内错落排列。李启天沉着脸一一检查过,确定了的确是燕朝的东西,便吩咐了人将东西登录在册,收入内帑,任何人没有旨意都不得擅动。

    回到御书房,李启天拧紧眉头摸着下巴沉思。

    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得见轻轻地呼吸声和案几上滴漏落下时的细微响声。

    过了足有一刻钟,李启天看向厉观文:“尉迟燕和姓顾的老狗现在何处?”

    “回圣上,先前您吩咐将人关入天牢,如今也有一年了,他们应该还在天牢里。”

    李启天立即吩咐道:“去将尉迟燕和顾世雄都给朕叫来。”

    “是,圣上。”

    “还有。”李启天又叫了信得过的暗探来:“将燕朝的降臣中主要几个给朕看好了。若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来报。”

    “遵旨。”暗探也行礼退下。

    待到厉观文和暗探都走远了,李启天才问季泽宇,“你觉得此事该是怎么回事?”

    季泽宇垂眸,俄而道:“回圣上,臣以为此时来的蹊跷。”

    这话回答的,和没有回答有何区别?

    李启天素来知道季泽宇话少,就是这种冰冷的性子,在他跟前从来不会转弯抹角故作殷勤,所以他才会重用他,如今听了,李启天也没有怀疑,只是叹息道:“朕自然知道蹊跷。但是朕原本以为宝藏必定不会在京城,如今却发生了。朕怀疑祟山地下的北冀国皇陵里一定藏有宝藏。”

    季泽宇想了想道:“臣不敢确定,但是天机子参与其中,臣但心是鞑靼人的阴谋。毕竟现在两国的情况紧张。”

    “就算是要开战,也是要动银子的啊。”李启天叹息着站起身,负手踱步道,“朕知道你的意思,朕也怀疑。但是现在眼看着有可能找得到宝藏的下落,那么就不该放过这个机会。找到了那宝藏,咱们才能有余力与鞑靼那群蛮夷周旋。”

    季泽宇只点了点头。

    李启天道:“若是宝藏真的在京城,又会藏到什么地方呢……朕现在忽然觉得,这个京城虽然是号称天子脚下,却也不是完全固若金汤铁桶一个啊。”

    李启天的声音很是沧桑。因为现在朝堂的关系太复杂了。北冀国的降臣是一派,勋贵是一派,清贵是一派,燕朝降臣和原本世家大族在朝堂中的人又都各成一派,若说完完全全忠诚于他的,李启天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来!

    朝中的情况复杂,李启天想从中制衡本就不容易,现在又处在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候,宝藏的出现他当然会特别在意。

    季泽宇道:“不如圣上在城内先命人暗中查找。只要将城门看守住了,若宝藏真的在京城里,也相信必不可能逃得过圣上的眼睛。”

    “你说的是。”

    李启天立即吩咐了人来:“告诉五城兵马司的那些,就说京城里混进来别国奸细,让他们秘查,若是发现了哪里有可疑之人的踪迹,或者有游走的僧道,再或者哪里有什么地道地洞里藏着宝藏,都要立即来回朕,不能错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是!”

    得了吩咐的内侍赶忙下去传圣旨。

    这时候厉观文从外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圣上!”

    厉观文跟在李启天身边久了行事稳重,张弛有度,极少又这种不稳重的时候。

    李启天见厉观文如此,便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

    厉观文跪下行大礼:“天牢里关押着的燕郡王、顾世雄都不翼而飞了!只一夜的时间,俩人都消失了!锁头没有被动过,其他也都完好,这两人,就像是忽然消失没存在过!”

    李启天的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

    天机子来提示。

    随即燕朝的古董出现在城门处。

    紧接着燕朝原本的皇帝和老臣就从关押他们的天牢失踪了!

    种种连在一起,这已经明显是在告诉李启天,这其中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有人在幕后执棋,在与他对弈!

    且不论李启天如何震怒。

    此时的王府,逄枭与秦槐远正在外院书房连同谢岳、徐渭之一同商议现在的情况。

    秦槐远端着茶碗啜饮一口,缓缓道:“这其中到底什么缘故,咱们一时间都不得而知。但是可以遇见,城中将会面临一场大乱,圣上的性子,必定会让人一寸寸土地的搜查翻找,名头也不外乎盗贼流寇之类。这样一来很难保百姓们的财务会不会受到损失,京城重地闹的人心惶惶,可不是好兆头。”

    徐渭之和谢岳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对待秦槐远的态度更加敬重了。一个被无缘无故罢免了官职的能臣,即便赋闲在家都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为百姓谋福利的本分,出了事,担忧的不是他身为燕朝降臣而被迁怒,反而担心京城里的百姓会不会遭殃。

    比起气度胸襟,今上不论是与王爷相比还是与秦槐远相比,都差的多了。

    逄枭道:“这些事咱们就算担心也无法插手。圣上找不到宝藏的下落,必定要去问燕郡王他们的。若是燕郡王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圣上肯定会怀疑到岳父的身上来。我看咱们还是先找到个解决的办法才是要紧的。”

    秦槐远摆了摆手,笑道:“圣上肯定是会怀疑我的,可是我觉得,圣上除了怀疑北冀和燕朝的降臣,更怀疑朝中各派的那些大臣。包括勋贵清贵,世祖和老臣,圣上没有一个能够完全掌控的。圣上第一个会怀疑我,可是同时他也会怀疑所有权柄在手中的臣子。”

    说到此处,秦槐远淡淡一笑,道:“我觉得,圣上的性子是一定会将不放心的人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就如从前你一出征,亲家一家就时常进宫做客一样。”

    逄枭闻言,苦笑着点头:“岳父说的是。若真是如此,咱们现在想什么也都是徒劳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炸毛(二)

    “也不尽然。贤婿切勿灰心,如今先行商议好对策,也是防患于未然。”秦槐远安抚的再度拍拍逄枭的肩头,眼中只有信任和看重。

    逄枭心里动容,对于父亲的孺慕如今都在秦槐远一身,郑重的点头答应道:“岳父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行事。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此甚好。事情既定,做好本分,平常心对待便是。你是能才,虽现在碍于宜姐儿和她腹中的孩儿不能放手一搏,但虎卧着也是虎,趁此机会养精蓄锐也并非坏事。”

    逄枭被鼓励了一番,心中的担忧和暗藏很深的惶惑不安都已散尽,眼神晶亮自信一如往常。

    谢岳与徐渭之沉默旁观秦槐远与逄枭之间的相处,原本的敬佩,如今却成了开怀和欣慰。他们年长,追随逄枭多年,虽是主仆,实际上却也心疼逄枭年轻轻就经历过许多苦难。

    逄枭自幼便无父亲的护持,又被迫沙场上历练,一路成长至今,在他的人生中,极少有人能掏心挖肺的作为父辈来教导他规劝他。那些接近他的不是有所求便是要依靠他。

    秦槐远不但心怀百姓,更能不计前嫌,看他对待逄枭,该提点提点,该鼓励鼓励,显然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来教。

    这样的一个岳父,堪为指路明灯,于逄枭而言意义特殊,十分重要。

    谢岳与徐渭之二人对秦槐远如今已是打从心眼里敬服,就如同当初敬服秦宜宁一般。接下来再商议宫中可能有的反应时,气氛也比寻常更加温馨。

    然而不出几人所料,李启天不但命五城兵马司的人戒严了京城,还往祟山皇陵又增派了人手,对前朝的皇陵地宫展开了细致的调查。几天的时间,就已让百姓人心惶惶。都以为是有什么流寇潜入了京城来杀人,闹的现在不到宵禁时间,街上就早早的没了人,商铺也都天不黑就闭门不肯再做生意。

    李启天找不到宝藏,又丢了尉迟燕,越发的笃定宝藏一定就在皇陵,或许京城里也有一部分。这几天已经近乎于魔怔,就连太后和皇后处都极少去,整天就只捉摸着藏宝的位置。

    然而时间一晃便到了九月初五,皇陵中地宫都被撬开,就连北冀国皇帝的棺椁都快见了天,宝藏仍旧不见踪迹。

    李启天也曾怀疑,是不是天机子故弄玄虚,耍弄他玩的。

    可是这些天抓住了许多的僧道也没见天机子,是这个人就在城门盘查那么严格的情况之下,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便更让李启天怀疑了。

    秦宜宁这几天睡的不大好。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非常活泼,加之她时常起夜,秋老虎又还肆虐,秦宜宁的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这天正扶着腰站在廊下看冰糖和连小粥踢鸡毛毽子,却听见院墙外似乎有嘈杂之声传来。

    连小粥和冰糖停下了动作。

    寄云则出去询问。

    不多时便回来报道:“王妃,外头没有什么大事。是宫里来了人传圣上的口谕,请王爷进宫说话。”

    话音方落,逄枭就已经进了院子。

    “你这丫头倒是嘴快。”逄枭毫无怒意的笑看寄云。

    寄云行了礼,垂首退在一旁。

    秦宜宁伸出手臂,逄枭立即上前来挽着她的手,道:“你怎么站在这里?累不累?”

    “还好。圣上怎么忽然传召你?是单只传你,还是也传了别人?”

    逄枭扶着秦宜宁回了屋,在临窗的炕上坐了,才道:“不单是我,据说北冀老臣,大燕降臣,勋贵清贵,但凡是数得上的人都被邀请入宫了。”

    秦宜宁是的眉头皱起,喃喃道:“今儿个已是初五。那天的信上写的是九月九金光发现?”

    “是啊。”

    “正因日子近了,圣上心里才焦急,这段时间挖坟掘墓的事都做了,也孩子是弄出一些陪葬品罢了,不管是不是他有什么机关没有发现,他都应该已经不耐烦了。这次将你们都叫进去,也是他多疑的表发现。”

    逄枭笑着点点头,搂着秦宜宁道:“英雄所见略同。他那个性子,相处久了他的行事也自然摸得出来。这一次必定是京城里和皇陵里都毫无进展,他又完全相信了宝藏之事,搜不出来,便要四处怀疑了。

    “不是我托大,他要怀疑,我便是首当其冲,其余的重臣也都在怀疑之列。因为不能确定宝藏之事到底是谁做的。他一定会撒大网一网打尽,将所有怀疑的人都拘在眼前才能以往万一。”

    秦宜宁忧虑的道:“所以你这一去,少不得还要多住好几天。宫中的事情风云诡谲,变化从生,咱们能不能想法子不去?”

    逄枭笑着道:“那是圣旨,这会子也并不是公然抗旨撕破脸的时候,尤其那位现在眼睛都红了。”

    秦宜宁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叹息道:“咱们的孩子来的早了,其实现在的情况,并不合适我安心孕育。朝堂变化这么大,你要想守住我们母子的平安,就要做出很多的牺牲。”

    秦宜宁知道,以逄枭的性格,若放在以前,他那是不高兴,也不会当见面给人难看,却能够找出让人无法挑剔的理由来抗拒旨意的。

    李启天这一次让这么多人入宫,分明就是软禁,弄个不好还要逐个击破询问宝藏下落。逄枭去了,秦宜宁真的很怕他会有危险。

    然而逄枭现在不能退后。他也不能节外生枝。

    现在的逄枭,几百年是龙也要盘起来,他要竭尽全力为秦宜宁母子撑起一片天来,不论做什么也要在秦宜宁生产之后,如今是万事求稳。

    逄枭捏了捏秦宜宁的手,笑道:“你看你,又叹气,仔细将来生出的孩子像个小老头。”

    秦宜宁闻言不由轻笑。知道他是故意宽解她,叹息道:“你便是要入宫也不可以不做退路,圣上若是吩咐的道话中有把柄可抓,你还是要回家里来,尽量不去宫里才好。”

    “放心吧。兴许你是猜错了呢。圣上又不是疯了,哪里会将所有大臣都留下来软禁?”

    秦宜宁笑了笑没有言语。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论圣上不留谁,逄枭这么大的目标是会定要留下的。

 第五百九十六章 金光(一)

    逄枭入宫前只与秦宜宁作别,再未惊动任何人,身边也只带了一名精虎卫,且到宫门时只这一位随从也是带不进去的。

    但宫外一切事宜,逄枭都已放心的交由秦槐远,且命谢岳、徐渭之等谋士全听秦槐远的分派,精虎卫则由虎子带领,全交秦槐远调度。

    秦槐远送逄枭至仪门,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看了便觉格外心安。

    逄枭对秦槐远拱手行礼,便利落转身,潇洒上马而去。

    秦槐远则是闲适的吩咐人紧闭王府大门,又带着人在府里转了几圈,仔细询问护卫轮值的情况,仔细思索后作出适当的调整。

    而逄枭出门的消息,过了半个多时辰秦槐远游巡至姚成谷门前,姚成谷和姚氏才得以知晓。

    姚成谷自诩聪明,对自己的才华本事从不会怀疑,桌时因在开设酒楼时候,与人别苗头从没输过,偶尔与逄枭针砭时弊他也能将事情看的通透,说得上话。

    然上一次对上秦槐远,对方谈笑间就用银票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姚成谷便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于秦槐远这般朝堂沉浮多载,历经朝堂更替依旧屹立不倒的老狐狸面前,他的那些聪明仿佛一眼就能被看透。

    加之红花一事,虽亲家没有找上们来质问,但姚成谷怀疑秦槐远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罢了。

    是以如今见面,秦槐远微笑道:“王爷奉召入宫,将府中之事交由我来处置。亲家老太爷见多识广,若有建议请尽管提。”

    姚成谷一时间却连反对的话都找不出来,只好笑着与之寒暄,随后客气的送客。

    待到秦槐远带着人走远,一直沉默的姚氏才不满的道:“现在大福是一颗心都向着外人了。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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