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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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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修远担忧的拉了拉秦槐远:“大哥,这……”

    “无妨。”秦槐远安抚的道。

    这时逄枭与秦宜宁已经到了跟前,就连京畿卫的士兵都往一旁让开了。

    秦宜宁和逄枭并肩走到秦槐远跟前,齐齐行礼。

    “父亲。”

    “岳父。”

    “好,好,免礼。”秦槐远一手扶一个,先是对逄枭笑了笑,随后又看秦宜宁道,“瘦了。不过能回来就是好事。”

    “是。父亲,我很好,幸而这一次王爷及时赶到,我虽经历了一番惊险,却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秦槐远笑着连连点头。

    秦宜宁和逄枭又见过一旁的秦修远。

    “二叔。”

    “好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秦修远也欢喜不已,眼眶已然发红。

    逄枭道:“岳父不必担忧,宜姐儿虽然被绑走,经历了一番艰险,但她聪明又坚强,总能化险为夷。如今宜姐儿有了三个月身孕,到了年末岳父就能抱到外孙子了。”

    秦槐远和秦修远都是一愣。

    秦槐远禁不住暗自算了算,确定秦宜宁的孩子是逄枭的,自己的女儿没有被鞑靼人糟蹋,也没有被女婿嫌弃,当即欢喜的连连点头,竟连多年来的谪仙气都给丢了,大笑道:“好好,回头就回家去,咱们好生进补。你这样子也太瘦了。”

    秦修远也欢喜的道:“是啊,你母亲和你二婶都想念你的紧。”

    秦宜宁有些羞涩,“母亲和二婶都好吗?家里都好吗?”

    “都好,都好。待会儿朝会之后你回家去见了就知道了。”秦槐远笑容满面的道。

    秦宜宁便笑着点头。

    原本凝重的气氛都被这一番闲聊冲淡了不少,秦宜宁本来还有些担忧,这时见到秦槐远神色自然,仿佛胸有成竹,又见逄枭也是一派从容,想来自己有孕,一些事逄枭也不会与自己说,而外头他必定已经做好了安排。

    秦宜宁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这里说话时,逄枭已经吩咐了阻拦其他官员的京畿卫:“往后再不必做这种事,大家都是为圣上尽忠的臣子,各司所长罢了,难道偏要分出个高低来,反倒让我们的关系生分。你们这是奉谁的吩咐来这么做的?”

    逄枭言语之中已经有指责对方这是在挑拨他与其他大臣关系的意思了,京畿卫众人哪里还敢直说这是圣上的吩咐?当即只得讪讪的退下,以免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距离较近的官员听了这一番对话,也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们毕竟只是寻常官员,也不想真正参与到朝堂争斗中,自然也不愿意在外多言语什么。但背后与信得过的亲人闲聊,或者说“只告诉你一个你不要告诉别人”这类话时,难免会让今日之事传播开来,逄枭的目的也早晚都会达到。

    秦宜宁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大朝会。因得李启天特别的吩咐,逄枭和秦宜宁只得暂时与秦槐远和秦修远作别,等着圣上的传见。

    这并非秦宜宁第一次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却是第一次没有参与其中。逄枭担心她的身体,几乎什么都不让她插手,秦宜宁对事情进展也是毫无所知,她虽然信任逄枭,却依旧很担心。

    感觉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逄枭禁不住拉过她的手在自己的亲王朝服上擦了擦。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护着你和咱们一家人的周全。”

    秦宜宁的苦笑了一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乐观,你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会担心了。”

    逄枭轻笑道:“好了,都说了你往后跟着我,就只管安心享福,不必要为了这些事情再烦心。我什么都处置妥当了还不好吗?”

    秦宜宁当然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一想到如今的种种困境,想要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秦宜宁蹙眉不语,逄枭担忧的想上前来安抚时,外头忽然传来传旨内监的说话声。

    “圣上有旨,宣忠顺亲王、王妃上朝议政!”

    “臣遵旨。”逄枭替秦宜宁理了理衣裳,拉着她的手凑近唇边轻吻一下,道:“安心,相信我。”

    秦宜宁看着他郑重的点头。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她瞻前顾后了。反正不论成败他们都在一起。

    二人相携随同传旨的内监一路来到政和殿,里头内监传旨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凭空传出很远,在空旷的殿内一声声震动人的耳膜。

    不多时,殿内便传来内监的声音:“宣忠顺亲王、王妃觐见!”

    逄枭再度拉着秦宜宁的手拍了拍,这才先她一步转身迈上阶梯,步履沉稳的率先走向殿内。

    秦宜宁看着那宫殿吸了口气,目光随即落在了逄枭挺拔的背影,笑了笑,也缓缓跟上。

    政和殿内的气氛十分紧张,已隐约有了肃杀之气。

    逄枭与秦宜宁的到来没有让这种气氛有所缓解,反而让场面发展到几乎剑拔弩张的程度。

    秦宜宁进殿后便低垂眉目,将从前从教养嬷嬷处学来的礼仪都发挥出来,立求不让人挑出分毫的错处。

    众人见多了逄枭,却是第一次见这位逄枭当年强取豪夺,最后却又嫁给了逄枭的“仇人之女”。他们原本就对秦槐远的女儿很好奇,今日近距离见了,许多人心中都不由得生出“果然如此”的心思来。

    若非生成这样一幅靡颜腻理、霞姿月韵的容貌,又怎能引得忠顺亲王连复仇之事都抛在脑后?

    秦宜宁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这些人直盯着自己瞧时那或者好奇或者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只当做全不存在。端庄的跟随在逄枭身后到了近前与李启天行礼。

    李启天笑容满面的道:“爱卿平身。”

    “多谢圣上。”逄枭自己起身后,还不忘回头扶了秦宜宁起来。

    此举看在众位大臣眼中,各自的想法也越发的多了。

    李启天笑容满面的道:“此番让爱卿带着王妃前来,为的是鞑靼阿娜日可汗暴毙之事。爱卿也知道,鞑靼发现如今的乌特金汗抓住了此事不放,偏说是忠顺亲王妃将之杀害。如今正要骑兵侵犯我大周边境。”

    李启天看向秦宜宁,温和的问道:“这件事,想必王妃应该有解释可说吧?”

    李启天摆出这一副仁君的姿态,没有问责,而是温和的询问当事人的当时的情况,姿态已经做的十足,是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挑出任何不妥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十大罪

    秦宜宁面无表情,心下却是一阵冷笑,她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禀圣上,臣妇……”

    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满含怒气的高亢男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中年言官愤然上前来,行礼道:“圣上,臣有话要说!”

    李启天似乎很是惊讶,不悦的皱眉道:“古爱卿,朕在问话,你如此忽然打断忠顺亲王妃的话是不是不妥?”

    “圣上,臣知道臣这么做太过无礼。只是臣是个直肠子,看到有人想要花言巧语的迷惑圣上,却还要端出一副贤良淑德大家闺秀的嘴脸来,臣便不得不开口了。”

    古御史行了一礼,续道:“请圣上听臣一言,若臣说的不对,不实,臣听凭圣上处置!”

    李启天皱着眉,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见古御史一片赤诚,只好笑着道:“罢了,你便先说吧。”

    “是!”古御史激动的行了一礼,才义愤填膺的道:“圣上,臣身为御史,职责所在,要参奏忠顺亲王十大罪状!

    “滥杀无辜,毫无仁慈之心,其罪一;

    “妄自尊大,折辱北冀老臣,其罪二;

    “贪墨粮饷,引起君臣误会,其罪三;

    “强抢臣女,罔顾圣上意愿,其罪四;

    “无旨出京,意图独吞宝藏,其罪五;

    “贪污灾银,不顾百姓生死,其罪六;

    “贪揽权力,妒忌同僚才华,其罪七;

    “结党营私,私养府兵,意图不轨,其罪八;

    “不孝不悌,不敬嫡母,枉为人子,其罪九;

    “抗旨不尊,不敬君上,叛逃他国,其罪大恶极!

    “如此妄自尊大、逆施倒行、不提不孝、不忠不义之人,其罪行累累,实在罄竹难书!臣恳请圣上严惩!”

    “臣附议!”

    “回圣上,臣也附议!”

    “忠顺亲王枉为人臣,请圣上严办,以正朝纲!”

    ……

    随着古御史话音落下,立即有十数余人站出来高声附和,群情激奋之间,说逄枭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山匪路霸可能都有人相信。

    李启天端坐在首位,一直是眉心微蹙,一副经受不起打击却强作镇定的模样。

    而逄枭、秦宜宁、秦槐远和秦修远却一言不发,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倒是许多勋贵一派的人看出了门道,猜到圣上摆开了今天这个阵仗最大的原因就是逄枭功高震主。他们与逄枭相同,都是跟随李启天一同打天下才换来今天成就的,逄枭作为他们这一排的标杆,若是他倒了,恐怕下一个就会是他们。

    是以勋贵们有许多站了出来,当场为逄枭据理力争。而这些人又自己有自己要好的官员,也有相同派别的同僚,他们也都顺势而为,站出来与那些御史言官争论。

    眼瞧着勋贵加入了战圈,另外便有李启天的下属加入进来。

    见对方逐渐壮大,便又有逄枭相熟之人出来插言。

    一时间场面混乱的宛若菜市场,这些大人们吵起架来,简直比市井狂徒还要彪悍几分,引经据典的甚至比爆粗口更有攻击力和说服力。

    李启天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肯为了逄枭说话。看来逄枭在朝臣和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早已经不是他理解的那般了。

    李启天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动手的早,若是再给逄枭时间让他发展壮大下去,恐怕到时候他会扎根的更稳,想要动摇他的根基就更难了。

    两方人吵的热火朝天,双方都在据理力争,这还是大周建朝以来在大朝会上第一次发生如此规模的辩论。

    秦宜宁垂首听着,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古御史今天做了出头椽子,必定是听了李启天的吩咐行事。相信李启天必定有后招。

    逄枭虽然如今做了武英殿大学士,却是个武将出身,在军中的积威甚深。就是在民间百姓之中,知道的也多是“战神王爷”的名声。是以对付逄枭,李启天怎么可能不安排兵马?

    如今拱卫在京城附近的有京畿卫大营、神机营和三千营。另外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驻扎在京郊屯田的虎贲军。

    秦宜宁心里骤然一跳,不由得便用眼角余光打量今日政和殿上到来的大臣。大朝会时四品以上的京官都可以参加。

    可是这些人里,竟然没有季泽宇!

    秦宜宁的瞳孔骤缩,面上却依旧镇定,提醒自己不要慌乱,不要叫人抓到把柄,再仔细看看,果真发现季泽宇今天没来。

    秦宜宁的心里就凉了半截。

    季泽宇若是统帅虎贲军,配合京畿卫、三千营和神机营围剿逄枭,只凭借逄枭手里的五十多个精虎卫那是绝无可能有胜算的。

    而五城兵马司的城防军,她在今天进城时也发现这些人比以前走动的要勤。

    看来,今天李启天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打算将逄枭一举拿下了,而那些与逄枭相干的人……

    想到这里,秦宜宁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首先,逄枭不是个无脑鲁莽之人,今天既然敢带着她来参加这个“鸿门宴”,必定是已经做足了准备。他不是那种人家伸手打了你左脸,还会凑上去让人再打一下右脸的人,何况他也不是那种可以对家人不管不顾的人。

    其次,今天李启天要想成事,恐怕也还要过了百姓舆论这一关。只要好生把握着,看准风向,其中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逄枭其实很担心秦宜宁的状况,生怕她惊恐焦急之下动了胎气。可是观察她的表发现,见她竟然面色如常,且并不是佯作镇定,而是先惊慌了一下就慢慢想开了一样,他的心内便很是赞许,能得一如此识大体的妻子,真的是他的幸运。

    这时两房已是争论到白热化的地步,忽然之间,许多中立的大臣就发现圣上身边的大太监厉观文从侧面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走到了李启天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众人不免有些好奇,厉观文今日上朝时候就没出现,这会儿突然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启天这厢则是趁着下面的人吵的正欢,低声问厉观文:“季岚怎么还没带人来?”

    厉观文脸都快皱成了苦瓜,一脸便秘的表情,吞吞吐吐的压低声音道:“圣上,季驸马说,说,虎贲军军营之中有异动,他不能离开,而是要坐镇军营。”

    李启天闻言手上一用力,差点将手中把玩的一串黄玉珠子捏散。

    他没有表发现出丝毫的异样,低声斥道:“怎么回事!虎贲军那边上次你不是看过了吗!季泽宇对虎贲军的掌控不输给逄枭,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有异动?到底是真的有异动,还是他不愿意前来帮助朕?”

    厉观文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个时候,就是多说多错。

    李启天看一眼朝中众人,发现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注意他的方向,连忙收敛表情,还是摆出原来那为了朝堂之事费心思的表情,咬牙切齿的道:“现在的情况随时会出大乱,到时候真的安全怎么办?坐镇坐镇,朕需要他保护他不来,他是给谁坐镇!”

    厉观文被训的像一只鹌鹑,想赶紧退在一旁当透明人,又不能不将季泽宇的话带到,便只能道,“季驸马说了,若是出了事,季驸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护着圣上的周全。”

    “这条命?”李启天差点骂娘。

    等季泽宇来贡献那条命,他说不定早就被逄枭那个叛贼杀了。

    李启天很生气,部署好的言官参奏了逄枭,可武将上却出了问题,要知道逄枭在民间根基很深,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十分超然,若是不能里外夹击,这一次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这一次不能将之一击致命,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以后的事情将会越来越难办,越来越凶险。

    李启天低声狠狠的吩咐厉观文:“再去给朕催!”

    “遵旨。”厉观文抹了把汗,又不敢表发现的一样,急忙脚步飞快的退了下去。

    而这时朝臣们的争论越发的混乱了,依旧是弹劾逄枭的和为逄枭的行为做解释的两方人争执不下,甚至两方开始相互攻讦,许多人深藏的老底都快给抖出来了。

    李启天原本只是佯作忧虑,实则很欣赏的听着这些人攻讦逄枭的话,只觉得那些人的话句句都说在了心坎上,让他格外舒爽。

    可是现在李启天却是真的忧虑了。

    若是逄枭一时情急,真的反了,以他的武艺,恐怕满京城也只有季泽宇能有一敌之力。逄枭的出手又快又狠,如果最后撕破脸让他近了身,李启天很怕自己等不到季泽宇来救就已经要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从侧面又有个身着小内监服侍的青年走了上来。

    李启天的瞳孔一缩,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青年并不是寻常内监,而是他手下养着的密探。专门为他做一些刺探、刺杀之类的事。平时他们都是暗中联络,可是今天大朝会上这样的场合,他却换了一身内监的衣裳光明正大的来了。李启天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那青年到了跟前,行了礼,便凑在李启天身边说了几句话。当场就将李启天惊的掉了手中的黄玉珠串。

 第五百六十六章 砸了

    那青年在李启天耳边说的是两件事。

    “圣上,臣在外调查,发现陆门世家情况有变,陆家的族长投井自尽了。发现任族长被长房的陆衡接任了。另外就是陆家前一任家主承办运往边关的粮草忽然停在原地不动作了。臣以为必定是新任的陆家家主陆衡的吩咐。因事出突然,臣认为此事兹事体大,才紧忙来回禀圣上。”

    李启天这时简直如同惨遭雷劈五雷轰顶一般。

    陆衡不是死了吗?

    先前他的探子去边关探查,发现秦宜宁是自己跟着逄枭回来了,经过了几番查访,得知陆衡是在鞑靼时生了一场重病已经去了。

    李启天当时还想,陆家这个不省心的总算是死了,新一任的家主倒是个明白人,听话好摆弄。

    可谁承想,本来已经死了的人竟然突然就冒了出来,而他认为很好用的陆家家主却忽然投井自杀了。

    这其中,若说没有逄枭的故意设计和陆衡的肆意暗害,就是打死李启天他也不相信!

    陆门世家的财力、物力和人脉,根本就不是他可以相比较的。别看他现在已经是皇帝,说起来也算得上富有四海了。可是真正把握在他手里的财富和权力并不多。

    李启天践祚不到五年,国库里的存银越来越少,越来越入不敷出。而天下的烦心事那么多,今儿这里受灾,明儿那里闹土匪,一桩一件的都要经过他的手来解决,下面那些蠢材就只知道张开大嘴跟他要钱。

    陆门世家的根基深厚,许多时候李启天为了达成目的,甚至还要捧着陆门世家。

    这一次鞑靼宣战,大周着实没有银子与之一拼,运送军粮的事便被当初刚刚当上家主的陆二老爷给承办下来。

    如今这路子,却被陆衡那个家伙给斩断了!

    朝堂上两派人各抒己见,一时间势均力敌,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泽宇那里又说虎贲军有异动,不能进宫里来帮忙。

    现在陆家又给他闹出这种幺蛾子来。

    李启天当真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现在的场面到底是否应该任其发展下去?

    陆家变了家主,将运送的粮草停在了半途,这其实上只是加了一把柴,倒也并未对眼前的情况造成影响。

    如果季泽宇能够迅速处理好虎贲军中的动乱及时赶来,他应该还有机会将逄枭一举拿下。

    至于陆衡那里,他就不信这些大世家的存亡能够不考虑皇权。

    他倒是可以对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许以好处。俗话说,没有共同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只要他的利益能和陆门世家站在一条线上,他也相信能将陆衡那个助力拉到自己这边来。

    李启天蹙眉沉思片刻,便又释然了。

    这时,言官们的争论已是吵的口沫横飞,就险些要动起手来。

    李启天被吵闹的心烦,而且这样的场面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

    他便抬起手压了压:“都住口。”

    结果李启天的声音没有压过这些人,该吵的还是在吵。

    逄枭见李启天的模样,便站出来沉声斥责道:“诸位大人都住口,难道没有听见圣上吩咐你们住口吗!”

    古御史……

    众位大人……

    一个刚刚被弹劾目无尊上的人,能够时刻注意圣上的一举一动,在圣上勒令噤声时能够及时噤声,还能让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听从圣上的吩咐。

    而刚才弹劾逄枭的人,却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圣上的意思。

    这样的对比,着实太过强烈,也太过让人难堪。

    便有支持逄枭的人站出来拱手道:“圣上也看见了。忠顺亲王性子直率,或许在军中久了行为有些大老粗,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忤逆犯上之人,方才那些罪名根本就是虚构!古御史既然这么忠君,为何还要忠顺亲王来提醒噤声?”

    “正是!圣上,臣以为忠顺亲王战功彪炳,当初为了打下大周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忠顺亲王又是圣上的结拜弟兄,如此光环加身,难免就有人心生妒忌而陷害他。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根本没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又如何能让百官信服,让百姓信服?

    “若是不能让人心服口服,莽撞之间对忠顺亲王如何,恐怕外头只会有人传说圣上忌惮功臣!”

    “圣上是明君,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是民间愚蠢的人不在少数,若他们这么说起来,圣上岂不是百口莫辩?”

    “臣为陛下着想,此事千万要从长计议!”

    ……

    这些人倒豆子似的语速极快,又每一句都踩着道理。

    李启天心中暗自讽刺,这就是这些人的忠君爱国?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的心里向着的都是一个外人。

    李启天现在心下安定了不少,想着将所有难题逐个击破,今天只要能拿下逄枭就好。

    见李启天沉思不语,百官们就又吵了起来。

    李启天被吵闹的脑仁儿疼,刚要开口,却见方才那个化妆成小内监的青年又一次回来了。

    这一次他的脚步比刚才的还要急,到了跟前压低声音道:

    “圣上,才刚传来的消息,季驸马竟然被虎贲军的几个主将给软禁在军营里了……”

    李启天猛然睁圆了眼睛,因为手中的珠串早就掉了,这时只能紧握着拳,就连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几道痕迹都不顾上了。

    李启天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慌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决不能让人看出他这里出了问题。

    可是季泽宇被虎贲军中的主将软禁,便不能来对抗逄枭了。

    一旦今天之事惹毛了逄枭,他这人万一动了蛮性大开杀戒,恐怕他手下这些护卫都不够逄枭十几个回合玩的。

    万一逄枭一怒之下生了弑君的心思呢?

    李启天觉得,将逄枭逼急了,以他的性子真的有可能孤注一掷!

    李启天的心里又还是焦灼又是挫败季泽宇哪里出了问题,陆家又给他制造麻烦。他忍着怒气请君入瓮,就是想将逄枭一下子铲除以绝后患,但是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竟真的要出个大丑吗!

    这时,下面的言官们又开始争论了起来。

    李启天听的脑袋一阵阵嗡嗡作响,差一点就在爆发的边缘。

    就在这时,逄枭再度站出来,冷冷的斥责那些争吵不休之人。

    “好了,这里是政和殿,是圣上的大朝会!你们各抒己见倒也罢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本王当年跟随圣上一同征战沙场,出生入死,那是可以相互交托后背的关系。就是当初本王的媳妇丢了,圣上作为义兄,一直劝说本王回京城,本王不肯,那也是我做弟弟的和义兄之间的关系,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成我要谋反了?难道如今凭你们的一番诬告,几番挑拨,你们就想圣上会定本王的罪吗?

    “说本王滥杀无辜?真是可笑,本王问你,打仗哪有不杀人的!说话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尿不成?

    “说本王折辱北冀老臣?你们问问在场的北冀国老臣,本王几时折辱过他们!

    “说本王贪污粮饷?更是放狗臭屁!当初刚接管北冀的国库,说句不好听的,北冀昏君能将库房的老鼠都饿的集体自杀!我贪污空气不成?

    “说我强抢臣女更是无稽之谈,我与秦氏乃是圣上赐婚,哪里有强抢?

    “我出京寻找宝藏,那是奉旨去赈灾,途中为圣上寻找宝藏,说我贪污灾银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媳妇的嫁妆和我的银子现在都捐出来了,否则当初地龙翻身大燕旧都的百姓早就饿的造反了!还能容你们这群蠹虫在京城指手画脚?

    “至于后面说我嫉妒同僚?”

    说到此处,逄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一众大臣霸气的道:“说句真的,你们这些都来和本王比武啊!本王让你们一起上!你说你们有什么值得本王嫉妒的?

    “本王私养府兵?我就问你们,作为亲王,府上有五十个府兵,越制了吗?”

    逄枭一步就迈到了古御史面前,“古大人是饱学之士,你说,作为圣上亲封的异姓亲王,五十个府兵,过分吗?”

    古御史被逄枭说的往后倒退两步,吓的浑身都在抖。

    逄枭最后又道:“至于说我不孝顺嫡母,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逄枭转而给李启天行礼,“圣上怜惜我的身世,帮我找到了当年幸存的嫡母,我心里是感激的,但是经过接触和调查,我发现圣上找到的那个嫡母,竟然是有人假冒的!”

    李启天的眉头跳了跳。

    逄枭道:“臣知道圣上的一片好意,又不想让圣上难办,这才将那个假冒的逄夫人送了出去。这件事其实我打算一辈子咬死了憋在肚子里,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

    “竟然会有此事!那个毒妇,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欺骗了朕!”李启天怒不可遏,腾的站起身来。

    逄枭道:“圣上别气坏了身子,这件事不怪您,都是那妇人太过贪婪,凭着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就想来欺骗圣上。”

    “那是欺君之罪,罪不可恕!”李启天暴怒。立即道:“将那个妇人给朕抓起来,明日午后斩首示众!”

    李启天的话,就代表着风向彻底变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封诰

    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这时候若还看不出圣上的心思也就白在朝中做官了。

    见圣上这么说,许多人都开始随声附和起来。

    那几个跟随者古御史弹劾逄枭的御史言官,一时间都是面如死灰,只觉得今天他们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果然,李启天沉声道:“尔等身为臣子,不但不能为朕分忧解难,朕不怪罪你们无能也就罢了,你们居然还敢在朕的面前构陷忠臣!朕今日要是相信了你们的谗言,岂不是要变成一个陷害栋梁之臣的昏君?你们这是要置朕于何地!这些人,都该严惩!”

    李启天满腔的怒意都在此时尽数释放,印象中的李启天还从未有过这般暴跳如雷的时候。帝王威严,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人人都生怕还会波及到自己,就连那些与此事上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官员,都被圣上的暴怒所震慑。就更不要说瘫软在地上抖若筛糠的古御史等人了。

    见李启天有意将罪过推给别人去顶,将自己摘出来,逄枭立即行礼道,“圣上息怒。言官御史的指责就是如此。他们发现了问题,便要弹劾,那也是他们谨守本分。今天他们弹劾于臣,必定是有什么人背后给他们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他们尽职尽责做事,虽然是被人愚弄了,到底也没有什么错处。还请圣上息怒。”

    百官们有很多人都很惊讶。原以为以逄枭跋扈的性子,能逮住机会报仇就必定不会放过的。谁知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煞胚王爷居然也有心软的时候,竟然给刚才弹劾过自己的人说起情来了。

    可是明白人心里却也清楚,逄枭这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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