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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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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扰人的车轮声也弱了下去,但是行程变慢也是无法避免的,易炳虎现在一看到逄枭的马车就气的肝疼。

    “我没事了。已经好些了。”秦宜宁拧着眉靠在逄枭怀中,眼角还挂着刚才呕吐时流出的眼泪,闭着眼虚软无力的将自己的重量整个都交给了逄枭。

    逄枭怜惜的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用袖子帮她擦了擦眼角,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你身体这样,我真不放心,回去后我们就先请太医来给你好好看看。”

    秦宜宁好笑的道:“我们是犯了罪被押解进京的,哪里能说请太医就由着咱们请太医?若是咱们一上来就请太医,圣上八成是要气死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只是声音有气无力,还有些沙哑。

    逄枭听的心里一阵难受,他并未回答秦宜宁的话,而是道:“早知道你会如此辛苦,我就不要孩子了。”

    “什么话。”秦宜宁握住了逄枭的手,闭着眼低声道:“就算你不想做爹,我还想做娘呢。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只要咱们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我就满足了。

    “何况你看看哪一个做母亲的不是这样?你我的母亲当初也都是受了这么多苦呢。所以才有人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往后我们回去要好生孝顺娘才是。”

    逄枭见她明明非常疲惫还要提起精神来开导他,越发的心疼了。

    “好了,都听你的。趁着这会子还不那么难受,你快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待会咱们就要到京郊了。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人等着咱们。若是圣上不立即发作,我就给你请太医好好看看。”

    秦宜宁闻言,只得乖巧的点头,加之她的确是累了,便闭上眼搂着逄枭的腰,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逄枭展臂帮她盖好被子。四月末的天气还有些凉,尤其是秦宜宁现在特别怕冷。

    他们一路上看过不少的大夫,所有人都说秦宜宁身子气血亏损,其实现在并不是最佳的受孕时间。逄枭每每听到这些,都会非常后悔。他觉得自己不该让秦宜宁在现在身子最虚弱的时候有了孩子。可是既然已经有了,他们就要尽力的保护这个孩子。

    逄枭闭上眼,搂着秦宜宁的手臂没有半刻放松,心里盘算着到了京城之后的部署。大致的情况精虎卫已经都打探过了,他的心里也有数。

    如今就看看他身边这些人,是否都有默契了。尤其是他和季岚。

    因为逄枭知道,圣上一定会选在一个让他最无还击之力的时间来打击他。

    而这个时间,一定是他和秦宜宁刚刚回到京城,一切还来不及安排的时候。

    ——

    一切果真照着逄枭心中猜想的方向发展。

    忠顺亲王归京的仪仗刚刚靠近北郊时,迎面就碰上了京畿大营的队伍。

    易炳虎一看到自己人,当即就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欢喜的应了上去,“圣上吩咐你们来的?”

    带队的将军名叫孙广,与易炳虎还算相熟,见了面两厢见过礼,孙广就道:“是啊,我是奉旨来迎忠顺亲王的仪仗进京的,已经在此处等候许多日子了。圣上想着王爷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回来,所以一直命我在此处等候。”

    易炳虎一听,心里就是一阵无奈。

    都到了京城,圣上难道不应该直接安排人将逄枭一行人抓了完事吗?这会子却让京畿大营的人出城相迎,等于给足了逄枭的体面。这样的情况是易炳虎始料未及的。

    逄枭这时已经下了马车,因为秦宜宁身体不适,他面上也有些严肃,沉声道:“原来是孙将军。劳烦孙将军代本王多谢圣上。”

    孙广立即给逄枭拱手行礼,道:“王爷,圣上那里您还是自个儿道谢为妙。不过圣上也说了。今日刚刚回来,就请王爷和王妃暂且安置在城外的庄子上,哪里已经准备妥当了。明日正好是大朝会,圣上请王爷和王妃一同上朝。到时您有的是机会与圣上亲自道谢。”

    这句话听的易炳虎当即喜上眉梢。

    原来圣上是这么安排的!

    这是打算在城外先将逄枭一行人软禁起来,不允许他有任何准备的时间,明天就上朝来审判他?”

    这么一想,易炳虎差点大笑三声。

    逄枭心里自然明白李启天的意思,但他也并不惧怕,只道:“多谢圣上安排,只是拙荆怀有身孕,不知庄子上是否安排了大夫?”

    沿途易炳虎的密报上早就说过秦宜宁怀有身孕,一路走走停停都是在寻医问药,是以李启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如今逄枭当面问起。孙广自然不能说圣上没有安排,当即便道:“末将立即为王妃请大夫来。”

    逄枭道:“寻常的大夫不要,要宫里专门擅长千金科的太医,你去请,若是请不到,本王就自己亲自去。”

    这威胁可谓十分直接。孙广打死也不敢让逄枭亲自去请太医,万一路上这位逃走了,他们这些京畿卫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孙广连连点头,行礼道:“王爷放心,末将一定照办。”

    趁着孙广命人去请太医时,逄枭已经回到了马车上,吩咐人启程。

    队伍就在京畿卫的带领之下,直奔着圣上安排的庄子上而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 舆论

    秦宜宁靠在逄枭肩头,慵懒的道:“圣上安排咱们住的庄子你以前可知道?”

    逄枭笑道:“以前听说过,京城周围也就那么几个皇庄。不过我也没在意过就是了。”

    秦宜宁不由得冷笑道:“他既然安排咱们去住,必定是选一个你不熟悉,且他好做安排的庄子了。不过今天咱们倒是不必担心。圣上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一步,为了名声,咱们今晚的安全也可以保障。”

    逄枭闻言不由得拉过她的手亲了一口。他本来还想安慰秦宜宁呢,这些话都是他打算安慰她说的,想不到她自己就先想通了。

    不得不说,有个如秦宜宁这般聪慧识大体的妻子,对于他这样日子永远过不太平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幸运。

    马车缓缓停在了庄子外。早就安排在庄园内的宫人们忙打开了庄园的正门,内侍和宫女分成两列,左右两侧跪下来行大礼:“恭迎忠顺亲王、王妃!”

    逄枭见这里如此大的阵仗,不由得好笑的紧,低声在秦宜宁耳畔道:“累了吧?先不理会那么多,咱们先去歇息片刻。”

    秦宜宁笑着点头,见逄枭下了车,自己便也要撩起帘子出来,谁知道刚伸手,逄枭就已经先一步将她横抱出来,大步流星的往庄子里走去。

    宫人和内侍们自然不敢抬起头来胡乱观察,一个个低眉垂目,只看着一双皂靴在眼前走过,待听着对方步子越来越远,这才敢站起身来,躬身成列的往庄子里走去。

    秦宜宁本来被逄枭这么抱着进了庄子,还有一些不习惯。但见周围根本没人敢多看一眼,心里才终于好受了一点,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又不是伤了腿,哪里需要这样。”

    “你是没伤着腿,可是这一路上你吃不好也睡不好,我瞧着就觉得心疼,这么几步路,还是我来代劳吧。”

    秦宜宁被他说的越发羞窘,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假寐。

    不多时,逄枭抱着秦宜宁,在一行人的簇拥之下就来到了庄园的正房正屋。

    有个三十岁出头,容貌端庄的年长宫女出来行礼道:“王爷,圣上吩咐了,王爷与王妃请住在正屋,一切都已经置办整齐了。”

    逄枭看这宫女有些眼熟,便问了出来。

    那宫女回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兰池,以前是太后宫中的。”

    逄枭点了点头,便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

    兰池的确是太后宫中的,不过安阳长公主下嫁季泽宇之前,身边服侍的掌事宫女就是兰池。后来在外面开了公主府,兰池不知怎么并没有跟着同去,而是留在了太后身边。

    “想不到圣上能安排兰池姑姑到庄子上来,着实是叫本王惶恐。拙荆能得兰池姑姑照顾,本王感激不尽。”

    兰池忙行礼,连称不敢,随即便招呼了宫女和内监来,引着逄枭和秦宜宁一行人去了正厅。

    京城虽然比鞑靼要偏南,但仍旧是处于北方。临近五月的天气尚且有些寒冷。

    正厅室内燃着炭盆,上头烧着的是无烟无尘的上等银霜炭,室内一切物事都摆放的井井有条,布置的也华贵之中透彻温馨。

    逄枭小心翼翼的将秦宜宁放在内室的软榻上,便回头吩咐道:“王妃如今身子重,喜欢安静,若无吩咐,尔等可以不必进来服侍。兰池留下即可。”

    宫人们应是退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能够不和忠顺亲王呆在一个屋子真是太好了。

    兰池面上带笑,服侍秦宜宁安置,便吩咐了人去预备饭菜。

    逄枭微微眯起眼,吩咐道:“让他们先预备其他人的,宫里会安排太医过来,王妃需要用什么还要问过太医才知道。”

    兰池脚步一顿,眨眼之间就明白了逄枭的意思。逄枭是在变相的提醒他们这些宫人,不要在王妃的饮食上动手脚,圣上还是在乎他这个王爷的,否则不会如此隆重迎接,也不会安排宫人来庄子上服侍,更不会安排太医来给王妃诊治。

    兰池连忙应下:“是,奴婢谨遵王爷的吩咐。王妃的饮食奴婢绝对不敢怠慢。”

    逄枭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面色严肃的看着她。

    兰池屈膝俯身,弓腰垂首,即便小腿都已经累的快要抽筋,依旧颤巍巍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能感觉到逄枭凌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背上,有那么一刻,兰池甚至觉得自己会被直接拉出去砍了。

    就在兰池差点要被吓得哭出来时,一旁传来一个温柔清越的女声:“好了,你这是做什么。”

    逄枭立即移动脚步往那边去,“你累不累?”声音无比温柔缱绻。

    兰池战战兢兢的抬眸,正对上了斜倚在软榻上那女子的双眼,有那么一瞬,兰池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女子生的实在太过美丽,不像真人,倒像是神仙巧工用白玉雕琢而成的一个玉人,她的身上就无一处不是精致的。

    怪不得!与忠顺亲王妃相比,安阳长公主就不够看了,也难怪王爷会为了她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秦宜宁见那宫女已经浑身发抖,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由得道:“你起来吧,我有些乏累,你预备一些热水来。”

    “是。”兰池感激的行礼,退了下去,她心里却清楚,预备热水这种事原本有小内监做的,王妃让她出去,不过是给她解围罢了。

    秦宜宁含笑看着人走远,这才在逄枭的手背上捏了一下:“你这是自己做坏人,好突显我这个好人?”

    “哪有。”逄枭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不过是敲打他们几句,万一有人一时间想岔了,伤着了你,到时候岂不是一切都晚了?所以我这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好笑的道:“道理都在你这里了。”靠在他的身上道:“也别太难为不相干的人了。在下层生活的人更加不容易。咱们该防范就防范,但是也不要与人为难,尤其不能枉造杀戮。咱们现在有了孩子,还要为孩子积福呢。”

    逄枭看着秦宜宁那双温柔的眼,心里就变的格外柔和温暖,俯身在她的眼睫上落下一吻,“都听你的。我也会多做好事,为你还有咱们的孩子积德。”

    其实此时,逄枭的心里很是忐忑。

    秦宜宁没有说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去在意自己这些,他也从来不相信这些玄学说法,只相信人定胜天。

    可是真正有了软肋,有了自己在乎的人,逄枭才发觉自己竟然开始为了曾经造的杀孽而担忧了。他不怕那些事情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却怕伤害了秦宜宁和他们的孩子。

    所以说,他这样的人才最不该出现软肋,有了牵绊,或许拼命的时候就有了顾虑。但逄枭却依旧为了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而庆幸。

    热水预备妥当后,秦宜宁和逄枭便在宫人的服侍下简单的洗漱。

    不多时,孙广就带着两位太医院中最擅长千金科的大夫赶了过来。

    “王爷,太医已经带来了。”

    逄枭点点头,也不打算跟着孙广出去,就在一旁等着二人诊治。

    两位太医看了脉,也不敢有半分的期满,到了外头与逄枭解释了秦宜宁现在的症状。逄枭听着他们的说法与从前那些为秦宜宁看过的大夫说的并无什么不同,便也放了心。

    想来,李启天是不会在太医这种事情上动手脚了。

    这也更加说明了李启天此番一定已经布置好了龙潭虎穴等着逄枭。他已经对这些小打小闹不屑一顾了,就等着将逄枭和秦宜宁一击致命。

    若是旁人,眼瞧着明天大朝会上就是要迎击李启天的时间,一定会觉得紧张或者惧怕。毕竟寻常人对抗皇权,成功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和立国安邦的英雄,最后却是载在了皇权上。

    然而逄枭却并不惧怕,反而从骨子里往外透着一股子兴奋。

    他是那种遇上困难绝对会迎难而上的人,不战而退不是他的风格。李启天用迂回的手段很多年了,逄枭正想看看,现在的李启天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来将他置于死地。

    ——

    就在逄枭与秦宜宁在皇庄休息时,也不知道是谁,已经将这消息在城里传开了。

    “忠顺亲王做出叛国之事,圣上竟然还将他安排在皇庄住下,圣上着实是爱护臣子啊。只可惜,臣子不给陛下争气,却做出这种背叛国家的事,实在是该杀!”

    “是啊。圣上对忠顺亲王也真是宽容,据说忠顺亲王已经狂妄的甚至都敢抗旨呢。”

    ……

    秦槐远与二老爷、三老爷乘坐马车回府时,一路上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讨论逄枭回来被安置在庄子上的事。

    二老爷听的胆战心惊,低声道:“大哥,他们这是……”

    秦槐远神色温和的摆了摆手,示意二老爷不要多言。

    二老爷立即会意,赶紧闭上了嘴。

    他们是秦宜宁的娘家人,想来这段时间都是在圣上的监视之下的,若是他们不小心说了什么触怒了圣上,岂不是要让家里人遭殃?

    马车缓缓的驶回了秦府。

    一行人下了车,就如同往常时候那般进了府门。

 第五百六十三章 朝会(一)

    秦槐远和两个弟弟刚进了正厅,就见孙氏快步从里头迎了出来。

    “老爷,是不是宜姐儿回来了?我今天上街上去,听见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秦槐远笑着点点头道:“圣上洪恩,安排宜姐儿与王爷住在了京城外的皇庄。”

    孙氏道:“可是他们不回家来吗?宜姐儿去年六月成亲到现在,我都快一年没见她了,着实是想念的很。也不知道她在鞑靼有没有受苦。王爷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想原来那般信任和疼爱。”

    秦槐远见孙氏说着说着就已经忧虑的皱着眉头,便笑道:“不用担忧,王爷与是圣上看中的臣子,怎么会是喜新厌旧之人?想必宜姐儿很快就能回家来了。”

    孙氏这时也听出了秦槐远说话时的语气与平时不同,立即心生警觉,便也僵硬了脸点头道:“是,老爷说的是。圣上是明君,王爷是忠臣,宜姐儿也不是不贤惠的媳妇,应该无碍的。”

    秦槐远点点头,一家人便去后头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前些日又病了一场,这会子精神不大好。加之她对秦槐远太失望,现在见了秦槐远也没什么好脸色,反而改疼爱次子了。

    几人行礼,老太君便道:“回来了。修哥儿,到娘这里来坐,暖和。”

    二老爷笑着点头,便坐到了老太君的跟前。二夫人也给亲手给几人端来了热茶。

    老太君看也不看长子和长媳,三老爷那里更是一个眼神都欠奉,拉着二老爷聊的火热,最后说到了忠顺亲王回京的事。

    “才刚听他们说的,这事儿是真的?”

    二老爷面色就是一凝。

    是谁那么多嘴,竟然是将外头的事情告诉老太君?

    老太君现在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是其一,最要紧的是现在逄枭回到京城被送去皇庄,不知情的人都说圣上关爱臣子,知情人却知道,那就是变相的软禁,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处置。

    那种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累了秦家。

    所以现在秦家的周围,必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二老爷很担心老太君会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传到圣上耳中会引起麻烦。当即便求助的看向秦槐远。

    从前大哥处置这样的事情比较有经验,他现在竟然想不出该怎么应对。

    秦槐远接收到二老爷的视线,便道:“母亲安心养病才是正经,外头的事情您又插不上手,问了也只是徒劳心神罢了。”

    老太君闻言,当即生气的道:“怎么,我连问一问的资格都没有?你夺走了我掌管庶务的权力,现在还想让我当瞎子,当聋子,当哑巴?你这个不孝子!”

    秦槐远无奈的道:“母亲息怒。您不要动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老太君道:“你要是少说几句,我兴许还能多活几年呢!再说我是与修哥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老太君便又对二老爷语重心长的道:“这外头传言有许多种,都说逄之曦那个煞胚辜负了圣上的一番好意,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叛国投降了鞑靼。发现如今他回来了,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处置。

    “咱们家倒霉,竟然和逄家成了姻亲,都是宜姐儿那个不省心的,将祸事引进了家门,现在看圣上的态度,兴许就要定逄家的罪呢。幸而咱们家只有一个宜姐儿嫁过去,我老人家英明,没有应是将八丫头也许给姓逄的,否则不是要出大事?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都跟姓逄的撇清关系,可别让他们带累了。咱们秦家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到现在好容易过上安定的日子了,可不要因为这件事闹的家里再出什么差错,我可是经受不起了。”

    老太君说着话,还摇着头,一副苍天负我但是我依旧很仁慈的模样。

    孙氏听的却是气不打一出来。若这老太太不是秦槐远的生母,她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忘恩负义,卑鄙无耻说的就是这种人!

    孙氏懒得与这老太婆吵架,也觉得万一将这人气死了,将来为了她背负骂名不值当的。是以当即便起身出去了。

    老太君看着孙氏的背影冷笑数声,啐了一口,“自己教不好女儿,现在还来跟我摆架子。”

    二老爷、三老爷和二夫人在一旁都十分尴尬,尤其看着秦槐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三老爷便劝说道:“大哥不必往心里去,母亲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了。”

    老太君一听,当场就将枕头砸过去,“你个小妇养的,轮到你来说我!滚出去!”

    三老爷是庶子不假,可是早些年在大燕朝时,整个秦家的开销除了秦槐远和二老爷的月俸之外,大多数都是三房出的。三老爷和已故的三太太当年对秦家贡献都很多。

    现在老太君居然不记得当时的好,张口就骂人,三老爷也忍无可忍了,站起来冷哼道:“你说别人教不好女儿,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嫡母,不仁不慈,忘恩负义!旁人给你付出的你从来不记得,稍微有点不如你的心思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你这样的居然也配当一家的主母!”

    “反了,反了!将这个孽障给我赶出去!”

    “不用人赶,我还懒得看你!你既然一直不当我是你儿子,我也不想剃头挑子一头热!”

    三老爷转身就走,到了门口还道:“大哥二哥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讲道理,而是老太君着实可恶,你们二人是亲兄弟,但是也防备着一些,别叫老太君给挑拨的离了心。咱们三兄弟若是心不齐,秦家就散了。”

    老太君气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点指着三老爷,忍不住直咳嗽。

    三老爷撩帘子出去了,她才狠狠的啐了一口。

    这时屋内除了秦嬷嬷,就只剩下秦槐远和二老爷夫妇。

    秦槐远这才道:“母亲是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我也就不多言语了。想来这些事母亲心里都有数。儿子先告退了。”

    秦槐远站起身来行礼,便退了下去。

    老太君转开头脸不去看秦槐远。但是眼角余光一直在看着他离开时的身影,见他竟然一次都没回头,心里更气了。

    到底是她曾经最为喜欢的儿子,现在居然因为老婆孩子跟他离了心,罔顾了他这些年的付出。

    老太君一时间悲从中来,拉着二老爷就开始哭诉:“我这是命苦啊!嫁到秦家来,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当年你爹……”

    二老爷只得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心里很是无奈,可谁让老太君是他亲娘,遇上这种事情,打不得骂不得,就只能忍耐。

    二夫人听老太君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诉苦,早就耳朵都起茧子了。她懒得理会越来越不讲理的老太君,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撩帘子出去,却见秦槐远正负手站在廊下。

    二夫人便轻叹着走上前去,道:“大伯不要伤心,母亲上了春秋,的确是有些老糊涂了。有些时候神志不清,说出的话应该也是无心的。”

    秦槐远与二夫人见了礼,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道:“弟妹说的是。母亲说什么,到不到的做儿女的只能听着。”

    言下之意二夫人听懂了。反正家里的决策也不在老夫人那里,管他老太君怎么想,他也只是关起门来在家里作威作福罢了。

    二夫人便担忧的道:“宜姐儿这会儿已经随着王爷到了皇庄了吧?”

    “是啊。”秦槐远的对二夫人笑了下,道:“圣上仁厚,咱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的。”

    闲聊时,秦槐远竟然张口闭口就是圣上仁厚,二夫人心中警钟大作,当即便点头迎合道:“是啊。圣上对待王爷一向亲厚。”

    此时,不论是秦槐远、二老爷、三老爷,还是二夫人和孙氏,心里其实都已经明白。亲家现在恐怕整个都在圣上的耳目之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入圣上的耳中。

    他们在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才刚回京的逄枭一家?

    那皇庄中不知道都布置了什么天罗地网,想来秦宜宁和逄枭此时也是被严密的监视着,毫无自由可言。

    若是被监视倒也罢了,最要紧的是,他们没有人知道圣上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整个秦家看起来还如往常一般,吵吵闹闹过日子罢了。

    秦槐远却是一夜都没睡好。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去与亲家一家通风报讯。也只希望亲家都是聪明人,不要乍然出现被圣上抓了去做了威胁逄枭的人质才好。

    到了次日大朝会上朝时间,秦槐远和二老爷便早早的出了门一路往宫中而去。

    他们所乘坐的官轿刚到宫门前,却被被一列京畿卫堵住了去路。

    “诸位大人暂且稍等。忠顺亲王和王妃的车马来了。请大家稍后再入内。”

    轿内端坐闭目养神的秦槐远倏然睁开眼,一下便撩了轿帘站了出来。

    越过面前的蹭蹭人群,秦槐远正看到逄枭一行的车马缓缓的停在了不远处。

    逄枭先利落的翻身下马,随后便走到后头紧跟的华丽马车旁,亲手撩起锦绣暖帘,小心翼翼的扶着盛装打扮的秦宜宁下马车。

    看到女儿虽然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人依旧平平安安,秦槐远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由得悄然松了一口气。

 第五百六十四章 朝会(二)

    秦宜宁被逄枭扶着下了马车,抬眸四顾,只见面前不少京畿大营的卫兵将道路两旁隔离开,一顶顶官轿被阻隔在两端。

    圣上这么大的阵仗,忠顺亲王来了便不允许其余的官轿走路,还让这么多当兵的在两旁隔离开,显然是想宣扬自己对忠顺亲王的宠信,更想让在场之人都感受到忠顺亲王的跋扈。

    秦宜宁心下嘲讽,觉得李启天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小家子气,专门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到跟个内宅的妇人没什么两样了。

    逄枭见秦宜宁妆容精致的脸上略露愠色,安抚的笑道:“宜姐儿,别这样,没的叫旁人得逞,伤了自己。”

    秦宜宁点点头头,自从有了身孕,她好像就特别容易被牵动情绪,这样的确对身体不好。

    扶着逄枭的手下了马车,秦宜宁一抬眼,忽然穿过层层人群,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是父亲!

    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眼中,此时满是欢快和关怀。隔着人群伸长了脖子,正焦急的想将她的情况看清楚。

    秦宜宁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险些当场哭出来。

    父亲是那么一个风姿出众、宛若谪仙的人,如今却也与天下千千万万父亲一样,激动的翘首盼着自己的孩子。

    见秦槐远瘦了许多,秦宜宁心里很是愧疚。她这一次出了事,父亲一定是焦急坏了。家里那些混乱的情况,旁人不说秦宜宁都知道,父亲说不定一直顶着各种压力,对她依旧如从前一般维护。

    秦宜宁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便想走向秦槐远身边。

    秦槐远却冲着她笑着点头,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去。

    他看得出来,女儿经历了一番磨难,虽然瘦了很多,也比以前看起来虚弱了,但逄枭对待她的态度还是原来那样。可见逄枭丝毫没有介意秦宜宁被绑架去鞑靼之事。

    只要他们小夫妻两个齐心,在秦槐远看来这便是十分满足的事了。

    逄枭顺着秦宜宁的视线看来,也看到了秦槐远。

    虽然这是在朝会之前,周围文武百官有许多在场的都在看着,可逄枭一想,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而且他的一番部署下来,估计圣上往后对他们这一派也会深恶痛觉,而秦槐远是他的岳父,以圣上的为人必定也会将他划分成他的这一派。

    是以逄枭也没有避讳,索性便拉着秦宜宁的手走向了秦槐远。

    人群都禁不住往这边看来。

    场面又一瞬的安静。

    秦槐远先是皱了下眉,随即便也想通了,面带微笑的看着逄枭和秦宜宁。

    秦修远担忧的拉了拉秦槐远:“大哥,这……”

    “无妨。”秦槐远安抚的道。

    这时逄枭与秦宜宁已经到了跟前,就连京畿卫的士兵都往一旁让开了。

    秦宜宁和逄枭并肩走到秦槐远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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