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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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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炳虎咬牙瞪了康琼一眼,暗想这人真是多此一举,没他什么事他胡乱搀和个什么!

    逄枭看着易炳虎那紧张的模样,看够了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也好心的不再调他的胃口,笑道:“既然如此,本王怎能辜负康元帅的一番好意?”

    康琼闻言,开怀笑道:“王爷,请!”

    “康元帅请!”

    康琼与逄枭下了马,相携往城门里去。

    易炳虎却被晾在了一边。眼瞧着逄枭带来的福兵们跟随着天域关的守军陆续进了城,康琼身边的李大牛等人表发现的也很焦急。

    其实他们这些人就算进了城,也没那个资格与逄枭一同吃酒,可是他们心里崇拜逄枭,好像紧跟着他都能沾一沾战神的气息似的,见易炳虎总不发话,众人等候的也有些不耐烦。

    易炳虎此时深切的感受到了逄枭在军中的威望和人气,好像这边关所有的将士都把他当成神谪一般崇拜,倒显得自己刚才的一番作为就像是跳梁小丑。

    他又窘又恼怒,又暗骂康琼那个老狐狸最会讨好手下的病,明知道手下之人对逄枭崇拜,就顺势将人请进去赴宴,真是老奸巨猾。

    如此心思百转了半晌,眼看着城门都快关了,易炳虎才冷着脸叫了身边之人:“还愣着干什么,还等着你们王爷来接你们进去不成?”

    易炳虎一踢马肚子,马儿便冲了进去。手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也都不屑撇了撇嘴,也跟着进了城。

    秦宜宁被安置在天域关衙门的后衙,由康琼的夫人陈氏引领着,安顿在了后衙的上房。

    “王妃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这边关苦寒,自然比不得京城里,不过暖和房间却是有的,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陈夫人切勿如此客气。这已经太好了。陈夫人着实不必将正房腾出来,我与王爷很快就要进京,也只是小住,何必如此麻烦?”

    听秦宜宁称呼自己陈夫人,陈氏心里不由得有些开心,女子出嫁从夫,大多数都是称呼夫姓的,但也有一些女子有自己的事业,或者名声在外极好,也会被称呼娘家的姓氏。秦宜宁称呼她陈夫人,已是对她极为尊重。

    陈氏再一看秦宜宁生的这般容貌,又如此进退有度,心下就不由得暗赞:到底是智潘安的女儿,果真就是与寻常的女子不同。也难怪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连抗三十三道圣旨也要找到她,还为了她不惜背负叛国的罪名,深入鞑靼将人找了回来。

    天下女子,得知战神王爷能对王妃那般痴情,恐怕没有人会不羡慕秦宜宁的。

    而如今真正见了秦宜宁,陈氏想的却是,果真这是个极为优秀的女子,否则也不可能让战神王爷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两个人相互欣赏,闲聊着进了正房,陈氏便吩咐人预备热水伺候沐浴,又仔细的检查过屋内的炭火、被褥等物,确定没有什么错失了,这才退了下去。

    秦宜宁将自己浸在温暖的浴桶中,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清闲,现在回头一想,被绑去鞑靼所经历的那些苦难,还有在沙漠里受的那些罪,竟好似都像在梦中发生一样。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期待

    秦宜宁闭眼靠在浴桶的边沿,脑海中纷纷杂杂的想着回到都城即将面对的情况,一时间也没想到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她怕逄枭会被李启天强势的追责。也担心李启天会将她送出去和谈,到时候会更加激化逄枭与李启之间的矛盾。

    面对皇权,好像不论怎么做情况都不乐观。

    不过转念一想,回到京城就能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爹那么聪明,逄枭也不差,他们两个一起总能想到好办法。

    这么一想,秦宜宁便有一种将担子都交托出去了的轻松感。

    比起在外面她要掌控大局,而且她的决定很可能影响到弥诺部族人们的生死时的压力,现在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秦宜宁的精神渐渐放松,眼皮渐重,不自禁睡了过去。因为她不许人近身伺候,陈氏安排来的侍女也不敢进来打扰。

    所以等逄枭吃过酒宴回来后,在前厅和卧室都没看到人,心下就有点慌乱,待到一进净室,却看到雾气氤氲中的一副“美人图”。

    她侧头睡着,鬓发松挽,容颜都模糊在了朦胧雾气中,香肩玉颈露在水外,几缕发丝打湿了贴在她的肌肤上,显得雪肤莹白如玉,饱满凹凸之处只能由上至下看个大概轮廓。

    正是如此情状,却比无遮无掩时更让人心动。

    逄枭只觉得今天吃的酒化作热气,都往一处聚集而去,索性长臂一伸将她抱了出来。

    秦宜宁原本正熟睡着,乍然腾空,身上一凉,吓得她一声轻呼,待看清抱着她的是逄枭,又想起刚才自己正在沐浴,不由得窘迫的红着脸,双手遮掩着:“你,你几时回来的。”

    “才回来。”逄枭将她快速的裹进宽大的浴巾,又将她放在榻上。

    秦宜宁忙抓紧了浴巾,“你,你……”

    逄枭站在榻边,一面宽衣解带,一面笑着道:“康元帅预备的都是好酒,我吃了一些,可惜你没去宴席,没有吃到。”

    秦宜宁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睫毛,目光已经被他腹部结实的肌肉吸引了去,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什么,忙别开脸,“哦”了一声。

    逄枭爱极了她这幅模样,轻巧的一跃跳上床榻,“想尝尝他们的酒吗?”

    秦宜宁觉得自己必须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逄枭主动提起酒,正合她的心意,便点点道:“也好,要不你再与他们要一些来。”

    “不必找他们,我这里就有……”

    逄枭说话时已经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向了自己,唇齿交缠,果真有淡淡的酒香和茶香让秦宜宁恍了神,也不知那酒太醇厚,还是逄枭的怀抱和缠绵情话太动人,秦宜宁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恍惚之间想着,这样下去,他们或许很快就会有个孩子了。

    ——

    康琼的招待非常周到,秦宜宁和逄枭住的也很舒心,秦宜宁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难,身子也亏损不少,逄枭次日便请陈氏帮忙,寻个大夫来帮忙调理。

    那大夫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为秦宜宁诊治之后,还顺带也给逄枭看了看,给他们二人都开了补身的方子。

    方子逄枭拿去给精虎卫中精通医理的人看了,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两人就开一同调理起来。

    与此同时,逄枭也在康琼的招待之下去龙骧军的军营里参观了一圈。

    因为逄枭战神的称号,且他与龙骧军原本的主帅季泽宇是八拜之交,虽然在外头也有一些他季驸马不和,甚至已经决裂的谣言,但是单就此人的个人魅力,却是军中汉子们无法抗拒的。

    有服气的,见到逄枭真人后便更崇拜了。

    有不服气的,切磋一番也就服了。

    而且逄枭为人爽朗坦荡,一入军中更有亲切感,对待手下的士兵和将领也都是实实在在,该训训,该罚罚,该夸夸,该赏赏,如此一来,不过几天功夫,他在龙骧军营里与人打了好几架,也吃了几顿大锅饭,倒是与人都混熟了。

    逄枭和秦宜宁过的如此自在时,易炳虎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任务就是将逄枭绑回京城,可是逄枭现在过的这么自在,且身边拥护他的人还越来越多,易炳虎感觉在天域关他想完成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就算完不成任务,最后的过失也不能自己来背。

    易炳虎当即便上了一封密信传给圣上,其中将自见到逄枭之后他是如何狂妄,又是如何邀买人心的种种罪责都加油添醋的细数了一遍,命人快马加鞭连夜送了出去。

    “主子。”虎子笑着来回话,“那个易炳虎上了一封密信给圣上,咱们要不要拦截?”

    逄枭正独自远远地负手站在校场外,看着精虎卫的兄弟们与龙骧军中的汉子们切磋,耳边时而就是一阵欢呼声和叫好声。

    “不用看都知道他写了什么。咱们不必管他,随他去。”

    “是。可是王爷就由着那家伙在那搬弄是非,搅风搅雨?”

    逄枭手中的马鞭一下下拍打着手心,那黑色的鞭子还是他临行前季泽宇给他的。

    “咱们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在乎有谁搬弄是非了。因为是非早就已经满满的塞进上头那位的心里了。有没有人加油添醋,影响都不大。”

    虎子跟了逄枭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亲眼看到了逄枭为了大周的天下到底付出了多少。如今只觉得满肚子里都是不平和怒气。

    “当初刚建朝,朝堂没银子发军饷,那位将罪过都推给您,说您不给发,弄的将士们好长一段时间对您都有误会;后来进入北冀国朝堂,出头的事都让您去做,他在后头装老好人,您为了这个国家浴血奋战,付出了多少,收复大燕时您九十九步都走了,他却一道旨意下来,不让您去接受降书顺表,功劳都不给您,现在又这么对您。我觉得您委屈的日子已经够多了。真的已经委屈够了。就是我们这些兄弟瞧着,心里头都难受的紧。”

    “好了,这些话往后不要再提。”逄枭面上依旧是挂着如方开始时那般的笑容,道:“我知道兄弟们心里有我,也是真心为我叫不平,这就足够了。这些话若是传到那位耳朵里,你们不怕死我还怕牵累了你们呢。”

    虎子噘嘴,半天长叹了一口气。

    逄枭却笑了:“得了,这些你小子都先别想,我看你和唐姑娘也算情投意合,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虎子脸腾的就红了,支支吾吾道:“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我,我还没立业呢。”

    逄枭被他那别扭样子逗笑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每天在那悄悄的雕了什么,这点你就不学你主子我,喜欢就去追,当爷们的不主动,难道还让人家姑娘主动?”

    “我,我这不,这不是没机会吗。”

    “没机会就制造机会。这娶媳妇就跟打仗一样,有一丝丝的机会都要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

    逄枭拍了一下虎子的脑袋,“犹犹豫豫的不像话,我看着都着急,要不我让王妃帮你说和说和?”

    “不不不,萌萌她心里把王妃当救命恩人、当姐姐、当主子,反正王妃一句话,萌萌是肯定会听的,那样倒显得她不是真心愿意嫁给我,还是我自己去问好了。”

    “啧啧,这都称呼上小字了,可见我是瞎着急。”

    虎子一愣,急忙的说“我去出恭”,转身就跑了。

    看的逄枭不由得一阵好笑。

    逄枭和秦宜宁的想法不一样。秦宜宁对未来会有愁绪,可逄枭对未来一点都不愁,他依旧意气风发,仿佛掌控着全局。

    就算外头的事再乱,他也不想把那些负面情绪带回家,弄的媳妇和家人过的战战兢兢。

    过日子归过日子,他是个男人,就该把天撑起来,若是事情还没发生,他自己就先杞人忧天越想越害怕最后怂了,那他的媳妇和家人岂不是每天都要活在恐惧里?

    就好像他不会因为局势紧张就去阻止虎子追求冰糖,有什么怕耽搁了人家姑娘的心思。他也不会因为现在情况不明就不去要个孩子。

    相反,他很期待他和秦宜宁的孩子。

    生儿子的话,估计他娘和他外公外婆都会特别开心。

    可是他还是喜欢女儿。

    若是能生个女儿,长的像宜姐儿一样漂亮,和宜姐儿一样聪明,他一定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上天,绝对不让他的闺女像宜姐儿小时候一样吃苦。

    某位威风霸气的战神王爷,一面站在校场边看一群糙汉子练拳脚,一面露出了慈父一般的微笑。

    看在远处一群龙骧军的眼里,不由得暗自感慨王爷果真是爱兵如子,传言果然不虚。

    逄枭带着秦宜宁在天域关住了十天,易炳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催促着他们启程。

    逄枭见秦宜宁最后一副药吃完了,这段日子涨了一点肉,脸色还红润了不少,他就“大发慈悲”的吩咐了下去:“本王要回京面圣,请易将军带队护送。”

    易炳虎差点被气了个倒仰。

    这一路到底谁是主谁是从?他是来押解犯下叛国罪的叛徒的,谁知最后竟然成了护送王爷回京了!

    可是面对虎视眈眈的精虎卫和与逄枭相处非常融洽的龙骧军们,再加上他身边带来的一百多人都视逄枭为神明一般,易炳虎到底没有动作。

    下一站是天狼关!他就不信,天狼关也有逄枭的人!到时候看他怎么把他弄上囚车!

 第五百五十七章 发现状

    从天域关到天狼关,走的要比原来慢上了一倍。因为逄枭怕秦宜宁冻着,行了亲王的仪仗,用了最宽敞保暖的马车,一路上遇到好风景要停下来歇一歇,遇到什么小镇上有集也要停下歇一歇。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像是戴罪回京,倒像是带着王妃出来游玩似的。

    易炳虎一路上被气的头疼,偏偏他身边那些人对逄枭还特别推崇,逄枭的一句话,他们就随声附和。

    秦宜宁撩起马车的暖帘往外看,见易炳虎绷着一张脸,经过这几天好像脸都瘦了一圈,不由得靠回逄枭怀里轻声道:“再这么下去,恐怕易将军魁伟的身形都要没了。这几天我看他几乎食不下咽。”

    逄枭斜靠着大引枕,屈起长腿半躺着,一手拿着一本兵书,另一手将秦宜宁搂在胸前,两人一同盖着一张厚毯子,秦宜宁的怀里还抱了个小暖炉,温暖舒适的很。

    “那个人心术不正,又自以为是,若是此番能磨一磨他的性子也是好事,若是不能,咱们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当初虎贲军里之所以将他踢出去,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太不稳,放在军中很容易影响大局。”

    秦宜宁闻言不由得笑道:“看来你对手下之人了解颇深。所谓知人善用便是如此了。”

    逄枭笑了一下,亲亲秦宜宁的发顶,道:“就好比下棋,总要清楚每一颗棋子自身的作用,放在棋盘上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秦宜宁点点头,窝在逄枭怀中翻了个身,“所以才说,那位不如你。”

    逄枭被她如此赞誉的语气逗的噗嗤一笑,“你是心里偏向我,所以什么都觉得我好。”

    “才不是呢。明眼人都看得出谁更优秀。你若不是真的优秀,军中那些敢杀敢拼的汉子会认可你?”

    外人的一万句赞誉,都没有秦宜宁的一句话来的让人舒心。

    逄枭愉悦的亲了一口她的脸蛋,低声在她耳畔道:“夫人如此赞许,为夫心中甚是欢喜。”

    秦宜宁整张脸都埋进逄枭怀里,唇畔难掩笑意的道:“油腔滑调。”

    “怎么会是油腔滑调?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毯子里太暖和,“枕头”又太舒服,秦宜宁怀里抱着暖炉,头脑就有些昏沉,眼皮也渐渐的沉重起来。

    逄枭见秦宜宁小猫一样团在自己怀里,心中爱怜之意更甚,大手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孩子一般轻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秦宜宁闭着眼,不知不觉便沉沉的睡去。

    队伍缓慢的行进了七八天,终于来到了北方边境的二道关卡,天狼关。

    逄枭在临近天狼关时,就改为骑马,跟随在秦宜宁的马车旁边。

    易炳虎心里暗骂逄枭狡猾,平时就娘们似的在马车里享受,等要到边关见到将士们了就改成骑马,显得多爷们似的。

    逄枭察觉到易炳虎的眼神不对,却也并不在意。率领一行人到了城门前,天狼关城楼之上立即有人高声问话:“来者何人!”

    虎子高声道:“此乃忠顺亲王归京的队伍,途径天狼关,请将军打开城门。”

    城门楼上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不多时,有个人探身出来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就蹬蹬的下了城楼,不多时城门便被打开了。

    一群守军先行出来,在两侧站定,随后便见一高壮的疤脸中年汉子身着盔甲,手扶佩刀快步出来。

    逄枭见对方是步行,便也翻身下了马,逄枭身后的精虎卫也一同下马。

    易炳虎撇了撇嘴,轻嗤了一声,嘟囔道:“装模作样。”

    他身边的魏二宝、李大牛、钱东几个对易炳虎早就不满,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也不能做什么,索性就跟精虎卫一样,也都下了马跟了上去。

    易炳虎自己孤零零坐在马上,显得及不合群,最后也只好黑着脸跳下马背。

    这天狼关的镇守将军是个硬汉,他就不信这人也能违抗皇命,对逄枭多客气!

    易炳虎思及此,便快步上前,越过了逄枭,对着来人抱拳行礼:“陶将军。”

    “易将军。原来你已经找到了忠顺亲王的队伍,随同回来了?”

    这话说的,简直要气炸了易炳虎的心肝肺。

    什么叫随同回来?他这是将叛国的罪犯押解回来!

    可是回头一看,华丽的马车,壮观的队伍,亲王出行的仪仗,每一样都在说明他现在的确是随同,而不是押解。

    易炳虎的脸色黑如锅底,硬邦邦的道:“是。已经找到了忠顺亲王了。易将军这里可安排好了住处让王爷一行暂住?”

    “驿站是安排妥当,随时都能入住的,但是王爷身份尊贵,稍后末将立即命人将后衙整理一番,请王爷和王妃入住。”

    又是这一套!

    易炳虎暗想这些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为何康琼身为龙骧军的大元帅,嘴上说着让逄枭住驿站,实际上却请人去住了后衙,现在这位外表刚正不阿的陶将军也是如此?

    逄枭把玩着马鞭站在旁边看着易炳虎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由得好笑。

    而陶将军是的目光落在逄枭手中的马鞭上,先是一愣,随后便上前来恭敬的行礼。

    “末将陶钧,参见忠顺亲王。”

    这就是陶钧?

    见此人额头上有一道横贯至眉骨的疤痕,腰上还别着一杆烟枪,虽然看起来皮肤粗糙,显得有些老成,但实际上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这些特征与季泽宇所说的一样,逄枭便明白了。

    这人就是季泽宇那一百多个亲信的头领,想必他是看到了季泽宇的马鞭,才忽然变的更加恭敬。

    “免礼。陶将军荣升,本王还未道贺。”

    他出门的时候季泽宇说,陶钧是个校尉,如今却成了镇守天狼关的主将,想必是最近升官了。

    陶钧自知是个小人物,逄枭与他从前未有交集,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以前是何许人也,如今却提起“荣升”之事,再看逄枭手中拿着的是季泽宇的信物,便知道此人必定是季泽宇看重之人,他的事也一定是季泽宇告诉了逄枭。

    是以陶钧对逄枭恭敬中又透出几分亲切:“王爷一行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不如好生修整一番,末将即刻命人预备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

    逄枭便笑着道:“多谢陶将军。”

    “王爷请,王妃请。”

    陶钧侧身让开,让逄枭和王妃的马车走在前头,自己则是走在精虎卫的前头,一路非常守礼的跟了进去。

    魏二宝、李大牛等人不由得笑起来,低声议论着:“到底是咱们王爷威震四方,瞧瞧,连龙骧军对王爷都是处处礼遇有加。”

    “可不是吗。有些人别以为自己当个小官就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跳梁小丑一样,没的叫人笑掉了大牙。”

    易炳虎本来见陶钧对待逄枭居然和康琼一样,气就已经不打一处来。现在就连随同他出来的人都这么说,气的他脸色通红,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若不是还要摆着官威,他早就骂人了。

    “尔等休要放肆!还不进城!”训斥了一句,找到了面子,易炳虎便牵着马跟在精虎卫的身后也进了城门。

    魏二宝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又笑起来,一路说说笑笑的也跟着进去,那气氛轻松欢快的就像是要过年。

    秦宜宁再度被安置在后衙休息。

    逄枭依旧是带着人去赴宴。宴席上他也将季泽宇的鞭子带在了身边,倒是看到了不少一见到他就十分恭敬亲近的人。

    宴会过后,在后衙正厅之中,陶钧恭敬的给逄枭行了礼,道:“王爷,毕主人肯将信物交给王爷,便是将我们一百多个弟兄也交给王爷了,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言,我等万死不辞。”

    逄枭心下对季泽宇更加感激了,双手搀扶陶钧,笑着道:“千万不必行如此大礼。本王是要回京受审的,暂且也没有什么事要做的。”

    陶钧闻言便道:“王爷,请恕在下直言,您此番回京,情况不容乐观,圣上恐怕是要对您下杀手的。”

    逄枭见陶钧竟然如此坦诚,深知这是季泽宇的手下见到鞭子就将他也当成主人,心下对季泽宇御下之术不由得敬佩。

    “我出去这段时间,朝中又有什么大事吗?”

    陶钧道:“朝中的琐碎事邸报上都写了,大部分倒是与王爷无关,最要紧的是鞑靼人蠢蠢欲动,要攻打咱们大周的意图十分明显。他们第一批供应开战的粮草虽然丢了,可是鞑靼的乌特金汗似乎非常执着于开战,好像又再度筹备粮草预备一战了。

    “说句坦白点的话,国库空虚,已是赈灾之事都很难完成,圣上为开战之事做了一系列的部署,末将从前也只是个校尉,也正是这一次被提拔成守城的将军的。

    “只不过,人事调动虽然能够顺利进行,但朝廷现在最缺的还是银子,要开战,就要动用国本的。鞑靼那边态度坚决,说是要为了他们的阿娜日可汗报仇雪恨,圣上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依末将愚见,王爷最好是别带着王妃回去,末将担心圣上会将王妃交出去,以此平息战争。”

 第五百五十八章 密旨

    逄枭闻言神色凝重。事关秦宜宁,便是动了他的心尖一样,别说李启天现在还没有那么做,就算是只是被人说起此事,逄枭都觉得无法忍受。

    见逄枭的脸色如此难看,陶钧也不由得叹息起来。

    说真的,逄枭从前为大周做过的事,寻常百姓可能不关注,但是同为军中之人,他们却是很清楚的。传言中说逄枭叛国,他们是绝对不相信的。就像逄枭这种在国内呼声极高、战功赫赫的人,就算是去了鞑靼,鞑靼的可汗又怎么敢真的重用他?万一他一心想着故国呢?万一他在鞑靼笼络了更多民心,呼声高于可汗呢?

    所以说,圣上此番的举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因忌惮逄枭而行的招数。

    “好,我知道了。”逄枭笑道:“这些事情我会多留心。但是我想,圣上行事应该也会考虑到国威的。若是但以一个女子去与鞑靼人求和,传开来大周的颜面也就不用要了。”

    陶钧点头,道:“希望是如此。”

    逄枭便又问起鞑靼近日来的情况。

    若是旁人,这等军要之事陶钧是不会轻易告知的。但是问话的是战神王爷,他手中又持有季泽宇的信物,他便不会隐瞒,事无巨细的将鞑靼现在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逄枭听的极为认真,身时常还点评一番,提醒了一些陶钧在边关需要注意的情况。

    见逄枭即便在被圣上猜忌的情况下,依然如此关心边关的情况,陶钧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动容。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之事便常有。

    不用往远了说,就是逄枭的生父逄中正,当年不也是因为功高震主而被北冀国皇帝猜忌,故意中计,借刀杀人才将只除掉了吗?

    逄枭深得逄中正的传承,依旧是将相之才,可如今也一样受到了帝王的猜忌。此情此景,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逄枭回房时,秦宜宁已经沐浴更衣整理妥当,正披散着半干的长发斜坐在临窗的暖炕上,借着一盏绢灯替逄枭缝补一条长裤。

    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便抬起头来笑道:“回来了。”

    “嗯。”一对上她那双如盈满了星光的眼眸,逄枭的心就完全柔软下来,快步走到近前,倾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见她在帮自己缝裤子,不由得笑道:“这些事叫下人去做好了。”

    “我左右闲着无事,而且你这一路走来,身边跟着的都是一群糙汉子,他们怎么做得好针线。”秦宜宁头也不抬,白皙的手动作极为灵巧,橘红色的灯光为她蒙上了一层柔软的纱,只叫看着便叫人心生暖意。

    逄枭的心一瞬被幸福填满,在她脸颊又亲了一口才道:“我去沐浴。”

    “去吧,侍女已经将热水都预备好了。欢喜的衣裳我搭在屏风上。”

    “知道了。”

    逄枭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便快步去了净房,洗漱妥当,又换了一身崭新的中衣,就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秦宜宁缝好了裤子,这会儿正在帮他处理外袍袖口上的一处磨损,见他一面走着,发梢还滴着水,便笑着道:“坐过来,我帮你擦擦。”

    逄枭笑着坐在秦宜宁跟前,秦宜宁则是跪坐在他背后,用棉布帕仔细的为他揩净头发。

    逄枭闭着眼,十分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和宁静,在她用指腹轻柔的帮他按摩头皮时,笑着道:“好了,总抬着手臂太累了,不用按了。”

    “能累到哪里去了。”秦宜宁不肯停手,问道:“才刚陶将军请你过去,是有什么事?”

    逄枭丝毫没有表露出情绪,避重就轻的道:“我询问了他鞑靼现在的情况。思勤再度征兵征粮,看样子他依旧没有放下南侵的执念。我总觉得,他如此像着了魔一样的打定主意要扩张领土,有点邪门。”

    秦宜宁闻言沉思片刻,不由得道:“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以前我总觉得,思勤是打算把握鞑靼的朝政大权。他的野心虽大,但是他现在已经是鞑靼的可汗了,而且经过他的一番运作,他在鞑靼的呼声是很高的,如此当一方霸主,应该很符合他的愿望。只是他现在表发现出征伐天下的野心太大了,让我也觉得有点意外。其实我是有个未经证实的猜想的。”

    “哦?说说看?”

    逄枭长臂一伸,将秦宜宁捞过来抱坐在腿上。

    秦宜宁便放下帕子,扶着他的手臂认真的道:“我这个想法也只是忽如其来的,并无证据,做不得数的。”

    逄枭抓着她细嫩的手把玩着,笑道:“你只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我一直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的,你是如此,我娘和我外婆也是这样,他们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个念头,譬如毫无根据的说一件事不成会危险,事实证明他们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你说说看,说不定能给我提供一些思路。”

    秦宜宁便点点头,道:“我是觉得,当初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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