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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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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信约莫近百人都渗入在那个队伍里,他们都认得我的信物。你若有需要,就拿着这鞭子去找他们的头领陶钧,他如今在军中任职校尉,三十多岁,额头上有一道疤,还是个老烟枪,你去了一眼便能认得出。”

 第五百二十五章 算账

    逄枭接过那根黑色的马鞭,看着鞭梢上的流苏和手柄处的坠子,不由得心下动容。

    “那给你先用我的。”走到虎子身旁拿来自己用了多年的马鞭,转而交给季泽宇。

    季泽宇接过来,将马鞭握在手中甩了甩,笑道:“成,就当你送我的礼物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逄枭点点头,忽然展开双臂拥了季泽宇一下。

    两人身高相仿,都十分高大,逄枭动容季泽宇对他的兄弟情义,握着季泽宇那条鞭子的手在季泽宇的背后轻轻的捶了两下。

    季泽宇先是一愣,随即也缓缓抬起手,回抱住逄枭,随即桃花眼中便有怎么都掩藏不住的温暖笑意流露而出。

    “好兄弟,等我回来,咱们吃酒。”

    “行,到时候不醉不归。”季泽宇捶逄枭的肩头。

    逄枭哈哈大笑,又重重的与季泽宇拥抱了一下,才回身上马,对季泽宇意气风发的扬了扬手,“走了。”

    季泽宇拿着逄枭的马鞭,牵着银白色的汗血马退后几步,将路让了出来。

    精虎卫众人便都跟在逄枭的身后,纵马越过季泽宇的身旁,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季泽宇这才将逄枭送他的鞭子握的紧了紧,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翻身上马,催促着马儿回京城去。

    他并未立即回自己的驸马府,而是转道先去了一趟秦家。但因担心秦家周围有探子守着,所以也并不敢露面,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谁知刚从巷子里转了个弯,就远远地看到巷子尽头正对着秦家大门的方向,似乎有一队人马缓缓停下。

    为首之人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身着貂绒大氅,头戴貂绒镶边的暖帽,正面沉似水的在一个穿了铁灰色棉袍卑躬屈膝之人的服侍下下马。

    几乎虽然距离很远,但季泽宇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反看清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正该在宫里高作庙堂之巅的皇帝李启天!

    季泽宇忙下了马,侧身躲在墙头只小心翼翼的探头观察,却因忧虑而紧紧的皱起眉头。

    而这时的李启天,正阴沉着脸负手站在秦家门前。厉观文和一众御前侍卫都慌了手脚,在前后左右小心翼翼的护着。

    刚才去忠顺亲王府,竟然扑了个空,府里只剩下了下人,逄枭的外祖父夫妻和母亲说是大清早出了门,带着包袱串亲戚去了,还不知几时回来。

    怎么就那么巧,说串亲戚就出门了?他也不是认识逄枭一天了,他们家姚家和逄家哪里就有亲戚可以串的?分明是摆明了要戏弄他!

    好好好,既然说串亲戚,他们家最大的姻亲不就是秦家吗?他倒是要看看,秦家作何反应!若是秦槐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胆敢包庇私藏,那一切可都由不得他了!

    气头上的李启天已经失去了理智,沉声吩咐:“去叫门。”

    随从侍卫不敢怠慢,立即应是,快步去叩门。

    门子应门极快,只是看到门前立着的一行人来者不善,紧张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诸位,这里是秦府,您几位是?”

    李启天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厉观文回头看了李启天一眼,如今这情况,到底要不要亮出身份?圣上又不表态,可真真是难为死人了!

    心中腹诽着,厉观文只好揣摩圣上的心思,道:“贵客临门,快去请你家老爷出来。”

    门子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位面白无须却衣着华贵的人,又看了看一旁面沉似水,仿佛正压抑着怒气的富贵中年人,不由得点点头道:“小人这就去。”

    说着也不敢迟疑,急忙转身飞奔进了府里。

    比起忠顺亲王府的下人,秦家的下人显然更知礼节热情一些。

    李启天冷着脸,见对方对待他的态度如此紧张,心理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可即便如此,心中那一股郁气依旧无从发泄。他已经命人去追回逄枭了。一旦追不回来,他也就不能保证到底会不会迁怒了。

    总之,现在要先看一看秦槐远的态度。

    不过片刻,宅子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大门敞开,穿了一身半新不旧深蓝茧绸褂子的秦槐远站在门内,看到门外来人,当即唬的推金山倒玉柱当场便要叩头。

    李启天见状,也不阻拦,负手受了他的礼。

    秦槐远许见李启天是便装,便没敢称呼,只道:“快里面请。”

    身旁随侍的下人们虽都不知道李启天的身份,但看秦槐远的态度,便知来客必定尊贵,没有人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便去整理前厅,预备茶点。

    待到进了屋,李启天略一犹豫,还是吩咐侍卫守在门外,只带了厉观文进屋来。

    秦槐远便也知分寸的没让仆婢进来打扰。

    待到李启天坐定,秦槐远便重新跪地行了大礼,这才敢道:“圣上驾临寒舍,微臣有失远迎,望请圣上恕罪。”

    李启天抿着唇盯着秦槐远,沉声道:“秦爱卿,你可知朕为何而来?”

    秦槐远跪的端端正正,闻言目露迷茫,随即沉思了片刻,道:“想来圣上是因体恤下臣,才专程而来,圣上如此看重,微臣……”

    “住口!”李启天愤怒的狠狠捶在桌上,倾身咬牙切齿的道:“你想在朕的跟前弄鬼儿?你明知道朕是为何而来,却跟朕装傻是吧?秦爱卿,朕素来看重你的才能,也未曾因降臣身份而与你为难,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嗯?”

    秦槐远被说的满脸苍白,急切的叩头道:“圣上息怒!圣上的意思,微臣不明白,圣上有什么要吩咐臣,只管开口,臣必定竭尽全力去办,臣也深知圣上对臣的知遇之恩,一向认真办差,兢兢业业,臣没有丝毫胆敢违拗圣上意思的心!”

    “随你如何辩解,朕问你,逄之曦离开京城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李启天死盯着秦槐远的脸,不想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秦槐远却是惊愕的瞪圆了眼,不可置信道:“圣上的意思是,忠顺亲王离开京城了?圣上又没吩咐他差事,他这是……”

    李启天不回答,依旧盯着秦槐远,似乎想逼秦槐远怕了自行说实话。

 第五百二十六章 战术

    秦槐远依旧是深受刺激,呆若木鸡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察觉李启天的暴怒,而是跪坐在地,半晌方直起身子问道:“王爷离开京城,要做什么?他是独自离开,还是带着人走的?王府的其余人呢?可在府中?”

    李启天狐疑的望着秦槐远。

    他那震惊和无措的模样不是作假的,眼神中的迷茫和错愕也很真实,李启天从没见过秦槐远如此模样,就算当初身为降臣刚刚来到大周,在朝堂之中被群臣刁难和排挤时也没有如此慌张过。

    或许秦槐远也知道,逄之曦这一走,所有的罪过和压力就都压在他这个岳父肩头了,所以才慌了吧?

    李启天心下的怀疑少了一些。

    但只如此,他也是不会信任秦槐远的。

    “忠顺亲王府的下人说,逄之曦带着府兵离开之前,逄之曦的外家和母亲就带着包袱出门,说是去串亲戚去了。以朕所知,那一家子的亲戚早死绝了,除了秦家。朕问你,他们没来你家中?”

    “圣上,臣不敢欺君,臣今日休沐,一直在家中并未出门,绝对没有看到亲家一家来我府中。圣上可以随意询问我家中的下人,也可命手下随意调查。臣绝无异议。”激动的表达忠心后,便重重的叩头。

    李启天见秦槐远如此真诚,怀疑便又少了一点。

    只不过也只是少了一点而已。

    “既然爱卿如此真诚,朕又怎么能不给你证明清白的机会。朕若是不让人彻查府中,回头才会有人说秦府里有问题。不如朕今天亲自坐镇,叫他们查一查也便罢了,爱卿以为如何?”

    “圣上仁慈,臣感激不尽。”秦槐远继续叩头。

    李启天便轻笑了一声,看向厉观文。

    厉观文当即便转身去门口传旨御前侍卫,很快秦府并不大的宅院里便嘈杂起来。

    因为厉观文特地叮嘱过,圣上此番并不是来抄家,且还要继续重用秦尚书的,所以搜查的侍卫们也不敢做的太过,一则不损坏秦家的物品,二则也不敢冲撞女眷。

    可饶是如此,老太君为首的几个女眷也是吓的面无人色,由不多的下人伺候着站在了内宅的院子当间儿,看着那些御前侍卫挨着屋的搜查。

    女眷们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大周就经历过许多的秦家女眷们心里却都凉凉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截杀,被迫抛家舍业的辗转来到大周的时候。

    老太君抹着眼泪,抽噎着哭道:“真是作孽,作孽呦!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又遇上这样的事了!”

    八小姐和秦慧宁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君。

    寒二奶奶抱着孩子躲在人堆里,看见有御前侍卫从屋里出来,也没拿家里的家私,不像是趁机打劫的,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各位到底要找什么?说出来,许我们能帮忙呢。”

    孙氏、二夫人和老太君都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时候招惹这群凶神恶煞,难道是怕人家没注意到这一家子女眷吗!

    寒二奶奶被瞪的委屈,便又往丈夫秦寒的身后蹭了蹭。

    秦寒、秦宇、秦宪几个都挺身上前,将家里女眷挡在了身后。

    御前侍卫们因得了厉观文的叮嘱,这会子也不想为难秦家人,便问道:“你们可曾见过忠顺亲王府的老太爷、太夫人和老夫人?”

    老太君闻言愕然道:“你们这是来我们府上搜亲家母一家?”

    二夫人道:“从前走亲戚时当然见过他们,只是已经许久未见了。”

    侍卫们便不与女眷们多言,去前厅复命。

    看着外男们鱼贯而出,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秦寒便低声训斥二奶奶:“往后在不可不多嘴多舌,你是媳妇子放得开,难道家里妹妹们都放得开?”

    寒二奶奶被训斥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多言。

    见秦寒管教了妻子,老太君便也没再说什么,转而低声吩咐秦嬷嬷:“你悄悄地去前面探一探,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上咱们家里来找亲家一家,还闹的抄家似的。”

    “是。”秦嬷嬷应声,便小心翼翼的往二门去。

    而前厅之中,李启天听了侍卫们回话,见秦府其余人都是那样的反应,心里的怀疑便消了不少,虽然依旧有疑心,觉得秦槐远一定会包庇女婿,但如今没有真凭实据的,也很难硬是给秦槐远定下个什么罪名。

    而且如今朝中动荡,世家一派和北冀国的老臣如今都看着陆阁老的下场后,对朝政上便更是观望态度,而陆家老二信任族长,号召力和能力却都有限。勋贵们则是盯着逄之曦和季泽宇,一旦他要对这两人下手,勋贵们便要警醒了,是以更是不好动作。降臣一派又都已秦槐远马首是瞻,自从将尉迟燕和顾世雄抓捕回来关进天牢之后,降臣一派也是人心动荡,如今若是动了秦槐远,降臣那边怕也要乱了。

    加上如今鞑靼还虎视眈眈的意图发动战争。

    李启天可以说早已焦头烂额。

    连日来这么多的压力压在心头,进天逄枭竟然又带着府兵不告而别了。李启天的脾气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只是如今面看着跪在地上垂首听吩咐的秦槐远,再衡量了一番利弊,李启天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亲自将人搀扶起来,和颜悦色的道:“一场误会,秦爱卿不要介怀。”

    秦槐远似乎十分感动,连连摇头道:“圣上日理万机,实在是操劳,国事繁杂,臣无能,又无法给圣上分担,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臣只恨自己实在是没用,鞑靼的事情烦乱,臣偏是个无用书生,不能给圣上解忧。”

    秦槐远的一番话,真真是说进了李启天的心坎里。

    高处不胜寒,身为帝王,最期盼的就是能够被人理解,而不是单纯的被惧怕。

    刨除秦槐远的女婿很不让人省心这一点,其实秦槐远此人还是很和他心意的。

    “罢了。”李启天长叹了一声,道:“朕也是真的气急了。看来逄之曦料定了朕会问你,所以并不敢告诉你他的安排,更不敢将家里人藏在何处告诉你。你素来聪慧,你给朕分析分析,逄之曦带着府兵出行,到底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有可能去联络龙骧军去了?”

    秦槐远不动声色的沉吟片刻,才道:“依臣看,王爷倒不像是无缘无故就做这等事的人,想来是年轻气盛。”

    说到此处,秦槐远面色有些赧然。

    李启天挑眉问:“哦?”

    “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到底是性情中人,他从前对圣上言听计从,所做的出格之事也都是因为难过情关。是臣的错,没有好生教导小女。”秦槐远说着就又要跪下。

    “爱卿不必如此。”

    李启天虚扶了一把,吩咐秦槐远落座。

    秦槐远这才感激涕零的谢恩,随即侧身做了一半的椅子,垂首听吩咐。

    此时,李启天的气又消了一些,再回想一下,发现逄枭但凡是不听他的话,竟都是为了美人,包括上次连续三十多次的抗旨。

    所以说,逄枭不再是从前那个毫无缺点和破绽的人了,如今他有了个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软肋。这对于他来说,确实一件好事。

    毕竟有了把柄在手中,工具才更好用。

    李启天叹道:“他也是鲁莽,以鞑靼如今的情况,他带着那几个府兵去又有什么用,还真当自己的兵都是天兵天将了?为今之计,应该好生想一想如何求和才是。”

    “圣上所言甚是。”秦槐远行礼道:“如今鞑靼明摆着是借题发挥,要侵我大周边境,如若开战,枉造生灵涂炭,若有支持战争用的银子,还不如都用在百姓的身上,修桥铺路,修剪堤坝,再或者减少百姓的赋税也使得,总之比浪费了国库中的银子好。”

    李启天听的连连点头,“你所言甚是,只是鞑靼人并不这么想。”

    秦槐远便与李启天又议论起朝务来。

    外头秦嬷嬷远远地看过之后,就回去禀告了老太君:“来的许是老爷的一位同僚,来时气势汹汹,发现咱们家里没事,就与老爷谈论起在正事了。”

    老太君悬着的心这才彻底的落回原位。

    不过略一想,便又觉得事情还是透着一些诡异。

    “你再命人去王府扫听扫听,亲家母一家哪里去了?方才来搜查内宅的人为的就是寻找亲家母一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嬷嬷闻言,立即退下去照办。

    而李启天离开后不久,秦槐远刚回内宅,就被得知了秦嬷嬷打探来的消息而被吓坏了的老太君拉住手好一顿嘱咐,“千万别理逄家那群人,他们死活,与咱们秦家都没关系,圣上在寻他们,若是咱们插手管了这件事,恐怕咱们秦家都要被牵累了。”

    秦槐远早就猜到了老太君会怎么说,不想惹老太君多想,便温和的应下了。

    老太君便又拉着秦槐远商议起家里两个女孩的婚姻大事。

    秦宜宁已经嫁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一儿半女的消息,老太君其实还是希望将八小姐送进忠顺亲王府做个贵妾的。

    只是如今的情况,只怕秦槐远不肯答应。

 第五百二十七章 怒怼

    “母亲。”秦槐远不悦的沉声道:“宜姐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是你的孙女!她现在被人掳走了,生死不知,你想的不是担忧她的情况,却是怎么想着往她丈夫的身边安排人?这是身为一个祖母应该做的吗?”

    秦槐远如今心里想的都是女儿的生死。而且这一次蒙混过关,也不知圣上是不是能回过味儿来。更担心他将亲家一家三口藏的那个位置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些事已经让他心乱如麻,加之鞑靼虽然因丢了粮草而暂缓了战事,谁又能确定鞑靼国内一定就没有粮草再支撑开战了?

    万一思勤与他想法一致,用骠骑式打发,不带过多辎重,哪里有粮食就打哪里,一路闯进大周来劫掠,到时边境的百姓岂不是苦不堪言?

    秦槐远只想这些事都已是心力憔悴,老太君偏偏又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斗智之后又提起此事。

    再好的耐心,也被她方才自私自利之语消磨干净了。

    老太君被儿子训斥的一愣,不敢置信的道:“蒙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是祖母所为了?我为的还不是咱们整个秦家?

    “宜姐儿是我孙女不假,可我也不只有这一个孙女,何况她也不是最孝顺我的,难道我不该为其他秦家的女孩谋划未来?

    “况且两家的联姻,一个孙女既然无法巩固王妃的地位,不正是应该再送一个过去的时候?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秦槐远听的面沉似水,常年在朝堂之上历练出的气势,在他压抑着怒气时尽数释放出来。

    老太君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是对上秦槐远那样冰冷的眼神也觉得有些惧怕。

    然而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儿子这样做,必定是如今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妻女就不要娘了!

    老太君委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抽噎着拍着膝上的迎枕:“我怎么这般命苦!你爹当初是怎们教导你的?我看你都忘了!我的话你几次三番的驳斥,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一家之主了,就再不孝顺你娘了!”

    往常这时候老太君哭一哭,秦槐远都会温和的安抚,说些好听和缓的话来哄着她。

    可是今天,秦槐远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用一种疏离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见秦槐远竟然不似预想之中的那样哄着自己,老太君更加委屈,嚎啕大哭。

    “造孽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哎呀我的心,我这一片心啊,都白费了!你们这都是多嫌着我一个啊!”

    一面哭,一面捶胸顿足,用帕子捂着脸,头上带着的翡翠簪子滑脱了一半,盘起的圆髻也松散开来,花白头发散乱的披着,就像是被人凌

    虐了一样。

    二老爷、二夫人和三老爷都沉默的在一旁看着老太君闹。

    原本二夫人想上前去劝说几句,家里事情已经不少了,红口白牙的就这么哭闹,哪里还有个老人的样子。

    可是二老爷却暗地里拉住了二夫人,不准她靠近。

    三老爷更是看不惯嫡母如此,轻嗤了一声,转身便先走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老太君身边也只有个秦嬷嬷尴尬的站着,劝解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屋内一片寂静,老太君嚎的嗓子都沙哑了,也没见有人来安慰她,更不见秦槐远来赔不是,怒气越炙了。

    她捶打着胸口,指着秦槐远身旁一直沉默的孙氏骂道:“就是你这个贱妇!撺掇着我的蒙哥儿不学好,你说你是吹了什么枕头风!”

    秦槐远脸色黑如锅底。

    孙氏忍无可忍,终于讽刺道:“真是好笑!我撺掇你儿子不学好?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不是三岁孩童了!我吹枕头风她就会听吗?我还想叫他将那些搅合的家宅不得安宁的都撵出去呢,他听吗!”

    “你!”老太君怒目圆瞠,知道孙氏指桑骂槐说的就是自己。

    孙氏神色依旧如从前那么倔强,话就像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我真的是受够了!老太君明明是一家的主母,应该想办法维护儿女之间的和睦才是!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挑拨是非!

    “宜姐儿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么害她!

    “你先撺掇了八丫头,让他对姑爷活了心,难道就没想想,若是这做妾的事不成,八丫头和宜姐儿之间的姐妹情分还能不能好了?你又有没有想过你儿媳妯娌之间怎么相处?

    “你不满?觉得儿子不孝顺?可我告诉你,这个宅院,别说是其他人,就是我们夫妻身为生身父母的,住着都有愧!这宅子是宜姐儿的银子买的!

    “你们路上将家当丢了个精光!若不是宜姐儿用她的体己钱先买了这个宅院,又怕我们夫妻脸上无光,兄弟之间丢了脸,悄悄地将产权过给了我们,咱们全家现在还租房子住呢!

    “一个不事生产的,整天吃宜姐儿的,住宜姐儿的,我们宜姐儿也不图你的感谢,只想尽一份孝心,可你呢?她被人绑架了,死活都不知道,你居然还背后给她捅刀子!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孙女的死活!

    “你是做祖母的人啊!你还有没有一颗人心了!”

    “你放肆!”老太君愤怒的捶打褥子,“蒙哥儿,你要是我养出来的,给我休了她!休了她!”

    “休我?我巴不得呢!我算看透了!当初我父亲和兄长都在,我们定国公府兴盛的时候,是谁上赶着巴着来求亲的?可不是我上赶着来嫁给秦家人的!

    “我好容易十月怀胎,生了宜姐儿为何丢了?我们母女分别了十四年,这个苦谁来弥补?

    “你嫌我不能给你儿子生养儿子,你嫌我娘家失势了,你在我娘家被迫害的时候,腆着脸迎妖后的姐姐进家门来做贵妾!

    “遭受天灾,一家子勒紧了裤腰带,宜姐儿饿的面黄肌瘦的去干活,打猎,省下来的粮食都给你吃了,你不知道心疼她,咂咂嘴转头就把她养的小兔子给吃了!那么巴掌大个小畜生,你也下得去口!还要脸不要!

    “你享受天伦之乐,却不知道珍惜,反而还挑拨儿女关系!我不说出来,你就当我是哑巴?休我,更好!我母亲在南方早就发达起来了,我又不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我倒要去外头说道说道,你这个做婆母的,是如何对待子女!”

    孙氏怒骂一番,狠狠的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秦槐远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回身拉住了孙氏,“你别去,外头现在危险,要开战了……”

    “你放手!”

    孙氏一把甩开了秦槐远的手,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秦蒙,我跟你过了大半辈子了。所有的委屈,窝囊气,危险,我都陪着你一起忍耐了,经历了。可以说该忍的我忍了,不该忍的我也忍了,就是你娘嫌我不能生儿子,我也一房一房的给你养小的,我虽然吃醋,但也是因为我在乎咱们夫妻多年感情,可我什么时候不给你纳妾过?

    “你娘是做娘的,心疼自己的儿孙,可我也是做娘的!我就宜姐儿一个女儿,从前是我糊涂,没有好好对她,宜姐儿丢了,我心里就像被人挖出来放在火上烤一样啊!你娘为了别的孙女要迫害我女儿的婚姻!想欺负我女儿,还想让我忍?    “你要是个汉子,现在就休了我!你不方便出京城,我去!我去鞑靼找我女儿去!”

    孙氏的声音到最后都是颤抖的,已是泣不成声。

    秦槐远的眼眶也红了,不理会孙氏剧烈的挣扎,缓缓抬起手臂将孙氏拥在怀里。

    “好了,是我做的不够好,咱们都不年轻了,你仔细哭坏身子了,不值当的,咱还要留着命将来看着宜姐儿生儿育女呢,是不是?”

    若没人哄也罢了,可这时靠在秦槐远怀中,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书墨香,孙氏抓着秦槐远的衣襟,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他的胸口。

    “都是你!你当的什么官啊!你为了秦家鞠躬尽瘁,可为什么赔上我的女儿啊!我女儿还不满十七岁,她还那么年轻啊!”

    孙氏长久压抑的担忧、委屈和不满,这一次不管不顾的发泄了出来,埋头在秦槐远胸前哭了个昏天黑地。

    秦槐远下巴搁在孙氏的头顶,任凭她哭湿了自己的衣襟,眼也渐渐的红了。

    眼看着他们夫妻如此,二夫人也啜泣着用帕子拭泪,想起那一场浩劫,家人和下人死的死丢了丢,不免也悲从中来。

    老太君都傻眼了,孙氏进门这么多年,她还从没见过她如此撒泼,居然还敢霸占着她儿子胸前哭!

    刚才她哭了,没见长子来哄哄她!

    老太君嘴巴一憋,再度呜呜咽咽起来,念念叨叨的道:“作孽啊,不孝子,不孝子……”

    二老爷揉了揉太阳穴,见长兄不理会老母亲,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侧坐在床沿,给老太君递帕子。

    “母亲,您别伤心了。您是咱家的大家长,过的桥比咱走的路都要多,您最是体恤儿女的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病倒

    “大哥大嫂也是因丢了孩子伤心,况且如今朝廷里政事的确是紧张,大哥如今是圣上看中要入阁的人,多少派系的眼珠子都盯着大哥的一举一动呢,若是闹个不好,性命都要丢了,我就是没能耐,只在礼部当个小官儿,若是有能耐我也可以帮帮大哥,

    “母亲,咱们一家子不说两家话,大哥大嫂这些年为家里付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和三弟一家子心里都感激的很,娘就别再因为这些事,和大哥闹的不快了,反而叫大哥分心。”

    老太君很伤心。

    她现在真的看透了秦槐远,觉得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孝子了。她将所有的喜爱都放在这个儿子身上,甚至忽略了嫡次子这么多年。

    如今伤心的时候,还不是次子来哄着她?

    而且二老爷的话,也着实给老太君递了台阶儿。

    她又找不到理由驳斥孙氏,还不敢真的将长子如何,往后还要依仗着他,就只好咽下这口气来。

    现在若不再说话,大家也会觉得这是她做老人的让着孙氏。

    所以老太君抹着眼泪,也不骂人了,更不提让秦槐远休了孙氏——反正也看出秦槐远不会听话的休妻。

    秦槐远见老太君被二老爷三言两语哄好了,怀中哭泣的孙氏也终于不再嚎啕,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

    “母亲。”秦槐远拍了拍孙氏的肩膀,转而道:“您上了春秋,就该好生颐养天年,往后不论是家里的中馈庶务,还是儿女的婚事府里的杂事,您都不该再操心。您只管好自个儿的身子,长命百岁,让儿子长长久久的孝顺你便好。”

    秦槐远一句话,就说的老太君再度红着眼眶尖叫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造反啊!”

    秦槐远这就是在严厉的明白的警告老太君,让她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日子,在不可将手伸到其他房头胡乱搀和,也再不用她来把着内宅里的银钱和事物。

    “母亲,儿子言尽于此。若是母亲实在看不上我们,我们也只好搬出去了。”

    秦槐远又行礼道:“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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