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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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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着秦宜宁时,眼神都变的不同了。

    能想想出这样决策的女子何其聪慧果决?她有慈悲心,也会因为那些即将丧命的人不舍内疚,但是她的目的又是为了救跟多的人。虽然办法残忍,可谁又能责怪半句?

    当夜,秦宜宁失眠了。

    她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眼前出现的一会是暴民冲进大户人家烧杀抢掠的画面,一会又是凄惨的妇孺被凌虐的画面。

    好容易睡着了,却又被噩梦惊醒。

    逄枭被秦宜宁梦中的惊叫惊醒,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不由得心疼的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宜姐儿,你没有做错。你的办法没有错。若是有错,罪魁祸首也是上面那位,也不是你。”

    “可到底会有人因为我的这个法子而丧命。”

    “但大多数的百姓,也会因为你的办法活下来,不只是阳县的百姓,整个灾区其余地方所有的百姓,都能因为你的办法活下来。”

    秦宜宁靠着逄枭的肩头,闭着眼点了点头。

    在残酷的发现实面前,只有收起软弱才能前行。

    次日清晨,灾民得知了大户为富不仁的做法:忠顺亲王去买粮,一半砂子一半糙米的粮食,却涨到了十二两银子一石,又知道忠顺亲王去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因为银子不够才没办法在当地买米,百姓们顿时群情激愤了。

    过午,就有灾民暴动,冲向了丁家和裴家的消息传来。

    同一时间,虎子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拎到了逄枭与秦宜宁面前。

    “回王爷,昨日那两人仔细审问之后,他们才招了,的确是有人命他们故意煽动灾民的情绪,才让灾民们发生了昨日那样大的一场暴动。这人就是幕后主使。”

    二人垂眸,目色复杂的看着侧躺在地上口中塞着一块破布的陆夫人。

    秦宜宁沉声道:“为何会是你?你不是回乡下庄子里去了吗?你为何在此处,还要做出那种事来?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做法,昨日暴动之时发生踩踏,死了多少老百姓吗?”

    陆夫人咬着破布怒目而视。

    秦宜宁道:“给她摘下来,让她说话。”

    “是。”

    虎子立即将破布拿走了。

    陆夫人像一只巨大的蝉蛹,许久才费劲全力的侧坐着,仰头看着逄枭,又看看秦宜宁,道:“我只是想让灾民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第四百五十六章 接头

    “陆夫人会有这种好心,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想不到您都已经吃过这么多的苦头了。居然还会这么蠢。”秦宜宁的话音慢条斯理,温温柔柔的,可是每一个字落在陆夫人的耳中,都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你!”陆夫人的面色紫涨,不由的水眸含春的看向逄枭,想寻求帮助。

    然而逄枭只是端坐主位之上,连看她一眼都不曾,而是悠哉的吃着茶。

    她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

    秦宜宁却有资格与逄枭平起平坐,用恶毒的言语来侮辱她!

    陆夫人恼羞成怒,屈辱的瞪着秦宜宁道:“就行你们来赈灾,不许旁人也发善心做做好事吗!”

    秦宜宁被她强词夺理的言辞逗笑了。

    “煽动百姓让他们送命在你这里也算做好事?那我要了你的命,让你早死早超生,是不是也算一件好事?”

    一旁的逄枭忍俊不禁。

    陆夫人对上秦宜宁隐含着怒气和杀意的眼眸,终究是被唬的浑身一抖,挪动着往后蹭,“你,你不敢!我是陆家的人!你敢动我一指头,陆家就会拿你是问!”

    “哦?这么说,你来煽动灾民造反,也是陆家授意的了?你信不信这消息传入圣上耳中,你们陆家到时就会灰飞烟灭,你说谁还会顾得上给你撑腰?”

    “你这个贱蹄子,休要胡说!你休想攀扯我们陆家!”

    “你做给你陆家抹黑的事时,怎么不想想你是路家人?”

    陆夫人发现她在秦宜宁面前,想讲道理根本就辩不过,她扭动着丰满的身躯,泪盈盈的再度求助的看向逄枭,娇柔的道:“王爷,你明察秋毫,你知道妾身不是这样的人。”

    这女人也真是胆大包天!当着她面前都敢几次三番的勾搭逄枭,还要脸不要了!

    秦宜宁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陆夫人,最后在她面前两步远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恰好用身子挡住了她看向逄枭的视线。

    陆夫人仰头看着秦宜宁,惊觉自己现在的角度着实太丢人,气哄哄的别开眼。

    “说吧。谁指使你来煽动百姓反叛朝廷的。”

    秦宜宁的声音不疾不徐,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凌迟陆夫人身上的血肉。

    陆夫人梗着脖子道:“没有人指使我,是我看那些灾民们太苦了,饿着肚子的缩在墙根里,这才让他们吵闹一下,与朝廷要粮食吃。我是好心,怎么能叫反叛朝廷?”

    “哦?看来你还需要人来当堂对峙了?你教给那一男一女,让他们煽动百姓说的那些话,你已经忘了吧?”

    “秦宜宁!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你也不能这样含血喷人!你这是在伺机报复!”陆夫人尖叫。

    “你这样的,不够我一合之敌,有什么资格让我伺机报复?你现在也可以不说,这次的民变是你命人煽动才造成的,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我只需要将你交给圣上,至于后面的事,圣上自然会有决断。”

    “你敢!我是陆家人,我……”

    “出嫁从夫。你不只是陆家的女儿,更是米家的媳妇。你自己摸摸良心,你的做法对得起忠勇侯吗?你这个忠勇侯夫人,吃着你亡夫带来的好处去养一群小白脸来折辱你夫君,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没有报应?”

    “你懂个屁!”陆夫人被戳中了心思,脸上涨的更加红了,张口就往秦宜宁身上啐。

    身旁的寄云眼疾手快,一脚就把人踢翻在地,那一口自然也没啐出来。

    秦宜宁道:“把她的嘴塞着,看紧了她,别叫她跑了,更别让她死了。”

    “是。”

    虎子带人照着秦宜宁的吩咐执行。

    就见陆夫人被人拖猪肉一般拉出了门外。

    逄枭这才站起身,搂过秦宜宁的肩膀笑道:“吃醋了?”

    秦宜宁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吃醋了。她在我面前就敢对你图谋不轨,分明是将不要脸发展到极致了。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逄枭见秦宜宁明艳的面容上带着怒色,秀丽的眉也蹙在一处,嫣唇因不悦微嘟着,这模样说不出的惹人喜爱。

    虽然在这样严峻的时刻有些不合时宜,可逄枭依旧是忍不住将秦宜宁搂在怀里,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了。他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只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不就行了吗。”

    秦宜宁的心里早就像是刷了蜜糖一样,被幸福满涨着,搂住逄枭劲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你说话当真?万一以后出现一个比我更加年轻漂亮的女子,你要是瞧上了该怎么办?纳妾吗?”

    逄枭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怎么会?一则,不会再有比你更加漂亮的女子了。二则我也不想纳妾,我早说过了,我只要你一个。”

    秦宜宁虽然没说话,脸埋在逄枭怀中也没抬头。

    但她心里已经轻松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二人分开来,各自坐下。

    虎子进来道:“王爷,陆夫人已经关押起来了,只等着往后处置。另外灾民冲撞了丁家和裴家,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了。两方面都已有了伤亡,但是灾民群情激奋,人又多。两个大户家的护院也是不顶用的。相信出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了。”

    秦宜宁原本好了一点的心情,在听到两方都有伤亡这句话后,就再度跌落了谷底。

    “要不要我们安排人去收拾残局?只要得到粮食就罢了,没有必要等着灾民将人也赶尽杀绝。”

    逄枭笑着点头,“你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安排。”话虽是这么安排的,可是他手中的人马有限,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镇压难民,更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救人。若是这么去救人,难民饥饿之下转为暴民的举动,就会被有心人归结为有人利用。

    他们的确是利用了难民。可是他们的初衷,是为了能让这些百姓活下去。他们是为了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更多人的活命。

    那场暴动持续了一天一夜。到最后以难民死伤三十余人,丁、裴两家全灭为结局。

    这两家藏匿的粮食被难民哄抢,早就没有炊烟升起的城里,再度出现了炊烟。

    这时,在逄枭的安排之下,阳县恢复了强有力的治安,至于丁家和裴家,也很快就被清理干净。

    而阳县的灾民暴动一事,很快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灾区。

    尤其是旧都之中住着更多的大燕旧臣和大户。

    巩知府回到都城后,竟然开始有大户主动上门来卖粮,从前已经涨价到十二两银子一石的糙米,降价成了一两银子一石。

    如此一来,逄枭捐出的银钱,暂时就可解了百姓吃饭困难的危机。

    表面看来,一切似乎都是完满的。

    可是秦宜宁却已经连续两天都没睡好了。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能看到丁家和裴家枉死的女人和孩子。

    她的确是用这个法子救了更多人的性命。可是她的这个点子,也害死了丁、裴两家五十多口人命。那些灾民化作暴民之后,不知是抢掠,更会奸淫,逄枭虽然不会对她说当时的具体场面。也不允许她陪着一同去清理丁家和裴家,但是只要略微动动脑,就已经不难想到这两家的惨淡结局了。

    人命没了就是没了,不相干的人可以将之当做算数题来做。用五十几个的生命换来数以万计百姓的存活,看起来像是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是完全没有错的。

    可是站在死者的角度呢?他们之中难道真的都是坏人吗?那些无辜的女子和孩子,又何其可怜?

    秦宜宁只要一这么想,心里就刀割一样难受。

    冰糖连给她吃了两天的药了,诊过脉象后发现她依旧郁结难消,不由得劝道:“王妃,您也别太难过了。其实那些人都是被他们家那些愚蠢的当家人害了。若不是丁家和裴家为富不仁,坐地起价,囤积了那么多粮食却不肯卖给百姓用,百姓对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怨念了。

    “说不准,那些人生前就是已经恶贯满盈了,只是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

    冰糖看不得秦宜宁如此自苦,是以竭力宽慰。

    秦宜宁笑着道:“我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想过一阵子,我就能好起来吧。”

    冰糖也忍不住叹息着点头,时间的确是冲淡任何痛苦的良药。

    “王妃。”这时,寄云进了门来,面上的表情有一些古怪。

    秦宜宁询问的看过去,“怎么了?”

    寄云低声道:“您有一位曾经认识的朋友,夫家姓廖的一位太太,这次做生意回到旧都遭遇了地龙翻身,听说你在这里,特地来请安的。您要见一见她吗?”

    寄云说着,对秦宜宁点了下头。

    秦宜宁心里就是咯噔一跳。

    来的人是青天盟的廖太太,就是先前他们约好了,秦宜宁与青天盟之间的联络人。

    她怎么会主动找来?难道是宝藏的事?

    “既然是旧相识,那就请进来吧。”

    秦宜宁紧张的手心有点冒汗。因为她不知道廖太太找来的行为,会否被圣上的眼线探查道。

 第四百五十七章 背叛

    若不是廖太太主动找来,在圣上暗自来到灾区,还带兵包围了旧都的情况下,秦宜宁是绝不会轻易去见廖太太的。他们本就处在风口浪尖,没事还要被人生出几分事来。何况是答应见一个生面孔?

    秦宜宁想,她能够明白的道理,想必如廖太太那般精明的人是一定也明白的。

    如此她还这个时间赶来,只能说明外面出了大事。

    不是青天盟出了他们内部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事关现在最要紧的宝藏一事。

    秦宜宁也不知是不是她想的太多,又或者是受了灾区惨状的影响,自从来到阳县之后,她心里就总是惴惴的,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秦宜宁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寄云引着脸穿了一身湖蓝色锦绣褙子,头挽高髻斜插银钗的廖太太进了门来。

    见了秦宜宁,廖太太忙行大礼,道:“民妇见过王妃。”

    “起来吧,廖姐姐也算是老相识了。无须如此客气。”秦宜宁端坐首位,一指身旁的空位,“请坐。上茶。”

    “多谢王妃。”廖太太低眉顺目的在一旁侧身坐下,恭恭敬敬道:“民妇不过一介商贾之妻,往日王妃肯折节下交,那是王妃的大气豁达,民妇却不敢逾越了规矩。”

    秦宜宁闻言微微一笑,道:“廖姐姐眨眼敢说话就生分了。只是我记得廖姐姐是跟着夫君出去做生意的,怎会来到灾区呢?”

    廖太太腼腆一笑,道:“的确是跟着我夫君做生意去了。不过听说了这里的灾情,就想尽一份绵薄之力,想为百姓们做一些什么,是以特地带了一些粮食和药材来。只是山路着实难走,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到了此处才知道赈灾大使是王爷,又知道王妃也来了,便特地来拜见。”

    秦宜宁面露喜色,颇为动容的道:“廖姐姐当真深明大义,你这是为了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代替百姓们谢谢廖姐姐了!”

    秦宜宁说着就起身福了一礼。

    廖太太唬了一跳,急忙跳起来诚惶诚恐的双手搀扶,“王妃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啊!您与王爷深明大义,为了灾区的百姓付出良多,我们这些人没有什么大的才能,能贡献的粮食药材也是有限,可当不起您这么大的礼。”

    搀扶时,一个小纸团就借着袖子的遮掩塞进了秦宜宁手中。

    秦宜宁不动声色的将纸团紧紧握着,又与廖太太客气了几句,就吩咐人出去接收粮草和药材,点选清楚,记录在册。

    又亲自送廖太太出去,诚挚的替灾区的百姓们再道一次谢。

    廖太太告辞后,门前帮忙搬运粮食和药材的差役还在感慨:“看来还是好人多啊。世上还有这般仁义是的商人,肯为了不相干的人使大把银子的。”

    “王爷还为了灾民捐了五万两银子呢,说是王妃陪嫁的宅子什么的都卖了。”

    “唉。那丁家和裴家但凡有一丁点的仁慈心,也不至于被冲撞的灭了满门,当初王爷去找他们谈买粮买米的事,他们咬死了一石糙米要十二两白银,那些为富不仁的简直比车匪路霸还毒辣呢!这下子满门都没了,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

    秦宜宁听着这人议论丁家和裴家的事,因那“馊主意”是她出的,心里到底对那些没做过坏事却被家里人带累的老弱妇孺存了愧疚。

    心情沉重的回了后衙,屏退了旁人,秦宜宁留了寄云和冰糖在身边服侍。

    待到外人一走,秦宜宁就低声问寄云:“你看看四周安全吗。”

    寄云神色一凛,仔细的将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监视,这才对秦宜宁点了下头。

    秦宜宁立即将那字条展开,将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浏览了一遍,又仔细从头到尾细读了两遍。

    她最不希望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宝藏的确是青天盟和银面暗探的人一同劫走的。廖太太作为青天盟统领联络之人,每天也会收到前头行动之人用信鸽报告的动向。

    廖太太收到的最后一个信鸽,是青天盟之人报告银面暗探有异心,宝藏危险。

    再后来,廖太太就再没收到过信鸽。她辗转调查,也是最近才知道宝藏不知为何到了阳县。

    她带着人来探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宝藏的下落,更不知银面暗探和青天盟的人到底如何了。

    银面暗探都是精锐,青天盟虽人多势众,但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若真论起武艺来,怕真的不是银面暗探的对手。若再有心算计无心,他们还真的有可能被银面暗探那六个人全灭。

    这就是没有自己嫡系人手的弊端。看起来这两股势力都为她所用,可真正财帛动人心,那两伙人终究是起了内讧了。

    秦宜宁面色极为难看,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起身摘了绢灯上的灯罩,将字条点燃,眼看着它烧成灰烬散落在地。

    “王妃,您没事吧?”冰糖担忧的扶着秦宜宁的手臂让她坐下,触到她冰凉的指尖,不免更加担忧了。

    “这还是初夏呢,手就冷成这样,王妃,您听奴婢一句劝,从前受伤亏损了血气,到现在还都没彻底恢复呢,就不要在为了这些事劳心劳神了。您好歹还有王爷可以撑腰呢,也要好生的爱护自己才是。”冰糖为她捂着手劝道。

    寄云也叹了口气,道:“咱们也知道事情难办,可是您也别自个儿一个人硬扛着,别憋闷出病来,得不偿失。”

    秦宜宁苦笑着点点头,道:“你们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到临头,又有几个人能完全不放在心上。”

    冰糖和寄云到底不能细问其中的缘故,也就只能说一些其余的事情来开解。

    待到逄枭回来,秦宜宁就将事情低声在他耳边说了。

    逄枭搂着她清瘦的肩膀,安抚的落吻在她的额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担心,我会命人去调查的。现在圣上兵而来,就悄悄地守在外头,我是他最不信任最为防备的对象,是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引起怀疑。”

    “我明白。廖太太来时说是来捐赠粮食和药材的,应该也不会引起多少怀疑。”

    “嗯,附近的州府也有自觉捐米粮的了。灾民们的情况是一点点在转好的。”

    秦宜宁闻言,心下终于能够掠松一松,叹息道:“这也是近来唯一一件能够让人心里踏实的事了。”

    逄枭长叹一声,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他是娶了她,可是却让她跟他一同陷入了危险。有时候逄枭甚至会暗恨自己的自私,若不是他的牵累,秦宜宁又怎会被困在这个泥沼中?

    逄枭的面色变的格外阴沉。

    某些在心中早已经有了的念想,在看到亲近之人备受煎熬之后,逐渐的坚定起来。

    经过几日的探查,阳县是灾情最为严重的一处,是以逄枭就带着秦宜宁驻扎在此处,旧都哪里便由巩知府全权代理。

    解决了粮食问题,能保证性命,百姓们也不再那么焦躁,管控起来容易了许多,当地的一些大户吸取阳县丁家、裴家的教训,降价卖米已不算高端,甚至开始有主动捐款捐粮的了。

    一时间,整个灾区百废待兴。

    逄枭与巩优商议着先将旧都通往各地的路清理出来,恢复了交通才方便运粮。

    秦宜宁则大多都在府衙中呆着,听逄枭的话安静的养身体。

    谁知这日,秦宜宁正在房中看书,后窗棂忽然被轻轻的叩了两下。

    寄云一个激灵,低斥一声:“谁?”

    外头的人沉默片刻,忽然将窗拉开,一个翻身跳了进来。

    秦宜宁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低声道:“曹护卫?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一身深蓝色短褐,做男装打扮的曹雨晴。

    秦宜宁一把拉住曹雨晴的手,担忧的连珠炮似的问:“是不是京里出了什么事了?我父亲好吗?家里好吗?”

    曹雨晴见秦宜宁如此紧张,不由笑道:“你别担心,京城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大人也很好。只是大人听说了一些消息后,断定你们这里必然会有大变,因王爷的人手都已暴露,不方便调动,银面暗探其余人也不方便离开京都,就我一个女子随便找理由也容易,便谎称我身子舒服需要静养月余,让我悄悄地来你身边保护你。”

    秦宜宁眨了眨眼,有些了悟的道:“我父亲是不是对外声称将你收房了?”

    曹雨晴闻言,俏脸一红,道:“是,他是一个月前就计划让我出来保护你,又找不到正当的借口,就说我在做小月子,见不得风许要卧床,我这才能脱身出来。不过你母亲吃了好大一回醋,我出门时她还与你父亲冷战呢。”

    秦宜宁自然知道孙氏的脾气,想到父亲为了给自己送个人来,竟然还要配上清誉和安宁,不由得感慨万分。

    不过最该感激的却是曹雨晴。

    若是换另外一个人,恐怕也不会甘心背这种黑锅吧?

    秦宜宁知道,曹雨晴的心里一直都有秦槐远。正是因为这份在意,才会让曹雨晴宁可不嫁人,也要跟随在秦槐远身边做个护卫,才会对秦槐远言听计从。她这种求而不得的爱情,也着实令人唏嘘。

 第四百五十八章 刺探

    秦宜宁成婚之后,就越发理解了曹雨晴的痴心与痛苦。但是曹雨晴不是寻常女子,没有那等小儿女姿态,她的洒脱和豁达也着实让秦宜宁羡慕和感佩。

    “真是难为了你。”秦宜宁感慨的叹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严格说来,曹雨晴也算是孙氏的情敌了。虽然秦槐远一直对曹雨晴以礼相待,并无过分的举动。可若是逄枭身边也有个肯一心一意为他付出的女子一直守护着,即便逄枭不对那女子动心,她作为妻子,心情应该也不会舒服吧?

    只不过,虽不舒服,却也讨厌不起这种有分寸又不矫情的人来。

    曹雨晴仿佛能看穿秦宜宁在想什么,笑道:“你别想的太多,我这也是分内之事,毕竟我是答应了你父亲做他护卫的。既然他有吩咐,希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将他安排的事情办妥当的。”

    话虽如此,但人又不是草木,哪里能全无感情?

    秦宜宁知道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心里好受一点,所以也不点破。

    曹雨晴便道:“趁着此时没有外人,咱们说一说正经事吧。”

    “好。”秦宜宁道,“宝藏出事的事,你知道了吗?”

    曹雨晴道:“我猜想到是出事了。因为安排出来的六个暗探没有一个给我回信儿。我与你父亲商议过此事,你父亲认为宝藏丢失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但到底是青天盟临时反水,还是银面暗探里出了叛徒,这就几率参半了。”

    秦宜宁闻言,道:“那么曹护卫觉得这件事银面暗探背叛的几率如何?”

    曹雨晴禁不住噗嗤笑了,“你说话还真够直接。我是银面暗探的首领,我自然是相信我的手下了。或许你们对我们这些人还不了解,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们这些人被选中后,都是自小就接受训练的。我们看来是为了银子在卖命,可是先皇培养这一群人下来,教导的最多的却是忠诚,是对任务的执着。

    “说白一些,银子虽然作为我们任务交易的衡量,但却不是我们这些人生命中最要紧的东西。被培养成了工具的人,就别指望我们会对任何东西产生太大的兴趣。”

    秦宜宁听的明白,心里也开始担忧,“你的意思是说,那六个人不大可能背叛?”

    “对。”曹雨晴斩钉截铁的道,“我不知道青天盟那边怎么与你说的,我也的确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的结果是宝藏不见了,人也失踪了。现在无凭无据的,仅仅听了青天盟的人一句话,你就断定是银面暗探的人反水,这也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秦宜宁闻言,不得不承认曹雨晴说的是对的。

    且不论在秦槐远心中是如何信任银面暗探。

    就只单说她对青天盟的感官,其实就不大好。早前致力于推翻昏君时,这群盟众就仿佛草台班子,虽然大部分人是本着对昏君的仇恨才能凝聚在一起。但报仇过后,留下来的民众之中就掺杂了许多曾经的“好汉”们。

    曾经的青天盟,在大燕时便是个反叛,所以其中的盟众大多都是没有户籍的,甚至有许多人品不佳的罪犯也会混迹其中。

    而在大燕归顺大周之后,这一群没有户籍的人就更加边缘化了。

    大周的户籍必定是要参考从前大燕户籍的,从前不能入户的这群“匪徒”,在大周也照旧是不被承认的匪类。

    秦宜宁并不是瞧不起这些人的身份,而是觉得,偌大的组织里缺乏管理,又各自为政,她说话这些人又不肯听从,还时常的与她玩心眼,也并不是真正的就相信她了。

    这样散沙一般的青天盟,与纪律严明受过专业训练的银面暗探相比,素质已是高下立发现。

    秦宜宁的心中想了很多,不过外间也只是呼吸之间。

    曹雨晴道:“你这里有什么情况,一并说来听听,咱们也好想个对策。我在家中时常与你父亲谈论一些这里的事,我也从他哪里耳濡目染一些观念和看法。你若是信得过我,待会儿我若是遇上同样问题了,还可以将你父亲的话转述给你。”

    秦宜宁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好,那就麻烦你了。”随即将这一路上找到宝藏,被扣押在藏宝藏的地洞之中,又是如何被软禁在山上,其中是如何做到通风报讯,再然后是他们如何到了旧都,又如何到了阳县,其中如何赈灾筹备赈米的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

    最后讲到了廖太太来后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旧都都包围起来了?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人。”

    “他们自然有军营驻扎,也不可能做出太闪眼的举动。想来应该是在隐蔽之处安营扎寨,化整为零了。”

    “有意思。”曹雨晴不由得讽刺的笑了,“这些做帝王的人,与咱们寻常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老百姓的命难道都不是命?我看这位声称是明君的帝王,在灾民和宝藏之间选择,不还是选了宝藏么。若不是你与 姑爷绞尽脑汁,又是散财又是背黑锅的,恐怕这里早就乱起来了。那位哪里还有什么余力去找宝藏?”

    秦宜宁听的也苦笑了一下。

    “人在矮檐下,咱们也是没法子。现在宝藏凭空消失了。我又很担心这两边的人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还正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曹雨晴沉思片刻,道:“依我看,宝藏的事是出了叛徒背叛了你们是一定的。而且我认为不会是银面暗探的人做的。我们培养出的手下就仿若工具一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的。所以说,财帛动人心,很有可能是青天盟寻了个由头来将宝藏藏起来据为己有了,再或者,他们故意将宝藏藏起来,想引人上钩,一网打尽。”

    “我也有这种怀疑。”秦宜宁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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