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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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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里不是她家,在外面这样行事会遭人非议,难免不给父亲惹麻烦,秦家又根基未稳,她也只能忍耐着不要发作。

    倒是陆衡比她更加愤怒,沉声道:“你这谈吐……罢了,你先给秦小姐道歉,回头我再与你父兄说。”

    竟是不容置疑的下了命令,且还要去找陆夫人的父兄!

    陆夫人的脸色紫涨,又是羞又是恨的瞪着秦宜宁,唇角翕动着,半晌才挤出一句:“对不住。”

    秦宜宁微微一笑,只道:“不敢当。”又转而对陆衡福了福,便带着人转身回了楼上。

    看着秦宜宁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陆衡才收回方才不自禁追随她的视线。不禁有些惊愕自己的失态。

    他竟也有对一个女子一见就有好感的时候,眼睛竟不敢与她坦然的对视,却还盯着人家的身影看……

    陆衡啊陆衡!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衡转身往外走去。

    见陆夫人并未跟上,便沉声道:“怎么,还不走?”

    陆夫人不敢不听从,只好狠狠的一跺脚,带着婢女出了酒楼。本想着今日有陆衡坐镇,能狠狠挫一挫秦宜宁的气焰,想不到吃亏的竟然是自己!

    秦宜宁与廖太太坐在三楼临窗的位置,从窗缝看到陆家的马车渐渐驶远。

    廖太太道:“盟主有所不知,那位衡二爷可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他出身于陆门世家本家长房,是家中嫡次子,别看他今年才刚二十六,可在商圈之中他早十年前就扬了名了。不是靠的家族势力,而是匿名白手起家,直到生意做大了才告知所有人他是陆家的子孙。”

    秦宜宁点点头,道,“看来是个手腕高明之人。像陆家这样有底蕴的大世家,自然培养的出惊才绝艳之人。”

    “可不是么。刚才那个陆夫人其实一开始也不这样。她虽然出身旁支,可也是正儿八经嫡出小姐,只不过早年今上带着农民军起义时曾与陆门世家合作,为了巩固关系,今上手下的一员干将就与陆家旁支的小姐结了亲,便是米将军和这位陆翠环小姐了。

    “这陆小姐容貌出众,又自恃身份,自然看不上草莽出身又容貌平常的大老粗了。时间久了,她就开始养面首,偏偏婚事是今上与陆家长辈定下来的,那个米将军对陆小姐还颇为喜欢,一来二去,米将军也就殒命了。”

    秦宜宁听着廖太太的解释,笑着点点头,道:“看来咱们青天盟的情报系统还是不错的。”

    廖太太闻言脸上一红,暗想盟主还真是记仇啊!赶忙讨好的笑道:“往后盟主要知道什么,尽管吩咐我便是了。”

    “如此,有劳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请求

    被陆夫人一番搅合,秦宜宁也没了游玩的心情,与廖太太只说了会子话便就各自散了。分别前,秦宜宁犹豫了片刻,依旧是没将托付青天盟的人寻找外祖母的话说出口。

    她想,或许外祖母从前将青天盟交给了她,便是在不想与这些江湖中人再有牵连了。

    外祖母更在意的,应该是孙家的女眷们如何休养生息,如何将日子过好,虽然孙家没有男丁,但是孙家还有女儿,还可以招赘,只要沉下心来发展,用不了几年孙家就会重新昌盛起来了。

    思及此,秦宜宁便也释然,总归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

    同一时间的西直大街上,一辆宽敞的朱轮华盖马车正平稳的驶向燕郡王府。

    尉迟燕沉默的盘膝而坐,低着头看着自己袍摆上精致的绣纹,这身外袍还是头两天圣上新赏赐的,说是选最好的绣娘特地为他缝制而成。

    可是那花纹繁复华丽的郡王服饰,却并不能让他开怀起来,郡王的服饰越是耀眼,就越是衬的他这个亡国之君窝囊。

    他好歹是曾经做过皇帝的人,如今却要顶着个别国郡王的称号行走于大周的都城。他觉得出门去旁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更何况,他刚才还目睹了秦宜宁被人堵在酒楼大厅里羞辱的场面。

    自从大燕被灭,尉迟燕就觉得莫名其妙压在自己肩头的压力终于可以卸去了,也曾经暗地里松过一口气。

    当初他的继位不过是为了交授投降书,一切尘埃落定,来到大周之后,他时常劝告自己,人要知足常乐,往后就这么平安的过完下半辈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在大周朝臣表面客气实际鄙夷的目光中,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这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他之所以还能够苟活于世,就是为了证明大周圣上的仁慈,炫耀大周圣上四海沉浮的功绩。他这一生,都是个为了供人娱乐的衬托。只要一看到他,大周圣上就会想到大燕朝被灭掉自己是多么英明。

    他这样一个外表光鲜,其实卑微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追求秦宜宁?

    秦宜宁就算被人掳掠过,到底她的父亲已经是二品大元,即将入阁的人选了。

    而他呢?

    他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给秦宜宁带来幸福和安乐!

    甚至刚才她被人欺辱时,他都没胆子站出来替她说句话,而是在李妍妍的拉扯之下,顺着她的力道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地位开口,即便开了口,也不会有人听他的。

    而且以他现在的尴尬身份,也根本无法去开罪陆家的人。

    尉迟燕的双拳不自禁握紧,对自己陷入了无比的厌弃之中。

    这世上还有如他这般没本事又没骨气的男子吗?

    喜爱的女子都不敢去保护,他还有什么脸去让秦宜宁做他的侧妃?

    有什么脸去对她说“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他给她的承诺,别说未来,就是眼下他都做不到!

    “王爷……”李妍妍见尉迟燕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就连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握着尉迟燕的手轻轻摇晃:

    “王爷,您不要自苦,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的日子已经安稳下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说到此处,李妍妍的眼眶泛起了潮红,声音却极力温柔:“妾身知道您喜欢秦氏,您放心。往后妾身会继续努力去说和的,王爷才华出众,温文尔雅,哪里会有女子不倾慕您?想来秦氏也是抹不开脸,觉得自己曾经历过那等事才不好意思应下来吧?妾身多去几次,她许就答应了。”

    “不用去了。”

    尉迟燕就像一个反应迟钝的偶人,缓缓的转头看向李妍妍,摇头道:“不用去了。我……配不上她。”

    李妍妍闻言一愣,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一把抱住了尉迟燕,哽咽道:“王爷,王爷,您何至于如此,哪里是您配不上她?在妾身心里,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是才华出众温润如谪仙一般的人!若是瞧不上你的都是瞎了眼!您这般为了秦氏伤心,您叫妾身……您叫妾身该如何是好。”

    李妍妍将脸埋在尉迟燕的肩头嘤嘤啜泣起来。

    尉迟燕被李妍妍哭心里难过,自己也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险些也跟着哭出来。

    过了一会儿,尉迟燕才搂着李妍妍的肩膀拍了拍:“别哭了。咱们往后好生过日子。”

    李妍妍缓缓抬起泪眼望着尉迟燕,哽咽着道:“好,王爷,只要王爷不嫌弃,妾身永远都跟随在您身边不离不弃,咱们好生过日子,将来妾身为您多生几个儿女,咱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下去才不枉此生啊。”

    尉迟燕望着李妍妍被泪水洗过而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眸,内心忽然柔软成一滩水。

    虽然秦宜宁他求而不得,可是李妍妍自从就给他,却也一直是与他共甘共苦,不离不弃,人心都是肉做的,李妍妍如此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他又如何能够不动容?

    “好。”尉迟燕拦过李妍妍的肩头,将她搂在怀中,下巴贴着她的额头,道:“咱们好生过日子,本王也会努力挣得权力和地位,咱们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李妍妍听的心里突的一跳,忙道:“王爷,妾身不在乎什么权力地位,只要能与王爷在一起妾身根本不在乎那些虚名虚利!”

    尉迟燕笑了一下,道:“你不在乎,可是本王在乎。”

    李妍妍的话在口中转了几圈,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她很想问尉迟燕一句。

    忽然这般想要得到权力,到底是为了他们一家子能将日子好好过下去,还是为了秦宜宁?

    可是李妍妍到底不是个愚蠢之人,她虽妒忌,却也不愿意在尉迟燕的面前表发现出如此善妒的一面,平白的惹人厌。

    只是她的心中,更将秦宜宁厌恶到极点了。她可以容忍尉迟燕纳一百个寻常的小妾,也不愿意尉迟燕只抬进一个这般真心喜爱的。

    她一直这般陪在尉迟燕的身边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图个一生安稳吗。

    若秦宜宁进门,她的一生估计就没有安稳可言了。

    到时,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

    与尉迟燕的低落不同,此时的李启天,正心情极好的在太后宫中品茶。李贺兰乖巧的坐在一旁,适时地为李启天续茶,说起话来也极为凑趣。

    “皇兄此番的计划如此巧妙,这般借力打力下来,秦家很快就能认识到在京城之中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皇兄了。”

    太后也笑着道:“皇帝的此法用的甚好,隔岸观火也免得惹火上身。”

    太后是个言语上极有分寸之人,她素来都是即便心中有什么想法,也绝对不会在皇帝面前议论的。因为她深知皇帝是个不喜后宫干政的人,她这个生母,只要颐养天年便可,说的多了,没的会带累了娘家。

    但圣上虽不喜后宫干政,某些时刻却也需要后宫帮忙,这种时候便是义不容辞了。

    就譬如李贺兰这一次。

    天威难测,不论是否参与朝政,都只能看圣上的意思。他有心让李贺兰帮忙,李贺兰若不尽心也是不行的。

    李启天笑着道:“母后说的也有道理。朕只是不想朝政把持在某一方手中罢了。”于女流之辈,李启天素来不愿仔细解释朝务的。

    李贺兰看出李启天的不耐烦,便给太后使了个眼色,转而问道:“皇兄,兰儿接下来也还要与陆氏接触吗?兰儿其实着实不喜这人素日的行事,与她走的近了,没的叫外头的人觉得兰儿也是那样的人呢。”

    李启天闻言大笑:“你是怕外头的人误解,还是怕驸马误解呢?”

    “皇兄。”李贺兰面上通红,扭捏的一跺脚。引得太后和李启天都又笑起来。

    “母后。儿臣与兰儿还有事说,就先告退了。”李启天笑够了,站起身拱手告辞。

    太后便也不多留,只嘱咐身边的妈妈去送二人。

    反正都是她的儿女,相互依靠利用都无所谓,只要相互扶持不撕破脸就是好的。

    李贺兰跟随李启天一路到了御书房,大太监厉观文上了茶后,便在李启天的示意之下退了下去。

    李贺兰这才爱娇的问:“皇兄,您找兰儿有事?”

    李启天笑道:“驸马待你如何?”

    想着季泽宇那英俊的面容,回想当日在陆家时,季泽宇转身就走的背影,李贺兰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她已经后悔了,当日不该听了陆氏的,让两个心爱的男人都撞到她与旁人勾搭的场面。

    “驸马对兰儿很好。”李贺兰娇羞的回答,随后悄眼去看李启天,柔声道:“皇兄,兰儿有个不情之请,求皇兄能给兰儿做主。”

    “哦?什么事,你尽管说来朕听听。”李启天挑眉。

    李贺兰道:“皇兄,兰儿不想住在公主府,要不您就恩准兰儿去驸马府常住吧。我们新婚之后就分开府住,这样面都见不到嘛。都没有寻常的小夫妻那般幸福。”

    李启天闻言坐直身子,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驸马让你说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 设计见面(一)

    李贺兰闻言,心下立即警觉起来,但她面上不敢表发现出分毫,乖巧的眨巴着大眼睛撒娇道:“兰儿和驸马是夫妻,这话谁问的还不都一样嘛。况且驸马那人就是个锯嘴葫芦,皇兄您还不知道?”

    李启天笑了一下,道:“罢了,你的脾气朕还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你若是搬去驸马府,说不准前脚搬进去,后脚就有人弹劾季岚了,况且你好歹是个公主,叫人背后议论你不守规矩,像什么话。”

    “皇兄。”李贺兰拉着李启天的手,撒娇的摇晃,“皇兄就疼疼兰儿嘛!再说了,外人怎么议论,哪里又有兰儿到底是不是幸福要紧?”

    李启天微微蹙眉,将李贺兰的手扒拉下来,沉声道:“兰儿!听话!你难道还想让人背后议论咱们是农民军土皇帝登基?”

    李贺兰心头一颤,就算不死心,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自从李启天带领的起义军攻下北冀,这类的说法就没断过,即便如今大周已经建国四年,且北冀国那些旧臣表面上也已经归顺,但背后依旧会有不少人议论他们是名不正言不顺。

    李启天最在乎名声,所以现在对宫中之事要求都很严格,生怕给人再添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谈资。

    她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哀。

    从前对她最为疼爱的皇兄,如今却不会将她的喜好放在第一位了。皇兄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名声,地位,权力,各个都比她要紧,她这个妹妹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就是帝王心思,这就是身为公主的悲哀。

    李启天见李贺兰低着头不言语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过意之处。

    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有些事他不得已需要利用她,但在能满足她的时候,李启天也愿意给予她一些作为补偿。

    “罢了,虽然你搬去驸马府不切实际,但朕会侧面帮你说说季岚的。这下你可满意了?”

    李贺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发亮。

    只要李启天还肯为了她有所妥协,就证明她还不算完全的失去了皇兄的宠爱。

    “皇兄对兰儿真好!”李贺兰笑眯眯的抓着李启天的手臂摇晃,“只要皇兄肯说话,驸马自然会对兰儿亲近了。皇兄的话就是圣旨,驸马若不听,皇兄大可以收拾他!”

    “你这丫头。”李启天被李贺兰的模样逗笑,点了下她的额头道,“就这么喜欢季驸马?先前不是还喜欢逄之曦吗?”

    “哪里有。”李贺兰脸上一红,羞涩的低着头。

    她绝对不敢将自己现在其实也同样很喜欢逄之曦的话说出来。

    李启天见李贺兰如此,心下却更加肯定李贺兰对季泽宇的感情了。

    也难怪她会动心,季泽宇的容貌、才华、权力,也样样不比逄枭差,李贺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是最喜欢季泽宇那样俊美的男子吗?他们既是已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也不怪她将心思系在人家身上。

    可是这个场面,并非李启天想要看到的。

    李启天叹了口气,面对李贺兰时,其实还是有负罪感的,但是任何情绪都不会耽搁他办正经事。

    “圣上,忠顺亲王求见。”殿门外厉观文通传。

    李贺兰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觉得意外之喜简直是砸在自己头上了!

    自从那日,她就再没有机会见逄枭,今日乍然在此处遇上,还不是缘分?

    李启天仔细观察李贺兰的神色,见她这样表发现,心里便有成算。

    看来今日安排逄枭来与李贺兰见到一面的计划没有错。

    否则李贺兰的心思都转移到季泽宇的身上,他先前的那些安排岂不是都白费了?

    “传。”李启天低沉的声音在御书房回荡,拉回了李贺兰惊喜之下明显神游的思绪。

    话音落下,殿门便被内侍推开。

    逄枭身着深紫箭袖锦袍,头戴紫金冠,气势凛然的快步进来行了礼:“微臣参见圣上!”

    他生的身材高大健瘦,今日的紫色箭袖锦袍,更衬托他贵气天成的气势,尤其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下那双凤眼,只看了李贺兰一眼,就已让她神魂颠倒了。

    李贺兰心里不住的想: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见了逄枭,再不好的心情也变好了。

    “……兰儿!”

    李贺兰听见李启天的声音,忽然回过神来,抬眸看去,对上李启天隐含着不耐烦的眼神,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

    李启天又道:“想什么呢?莫不是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皇兄,没有的事儿,兰儿很好。”李贺兰笑看向逄枭,“枭哥哥今日这身箭袖衣裳不错。”

    逄枭连忙拱手:“臣不敢。”

    李贺兰飞快看了一眼李启天,这才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不都是这么叫的吗。皇兄也不会在意的,是不是皇兄?”

    李贺兰撒娇的看来,让李启天心里又是一阵不喜。

    他没有心思去追究李贺兰为何会这样轻佻,反正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他也就不想多做追究了。

    是以李启天十分温和的微笑着,用不大严厉的语气训斥道:“胡闹,现在怎比从前?你要称呼逄之曦为王爷才是。何况你如今已经成了婚,季岚与逄之曦又是至交好友,你若以从前的方式称呼逄之曦,又叫季岚如何看?”

    李贺兰脸上绯红,一时语塞,不住的偷眼去看逄枭的反应。

    她既怕在逄枭脸上看到厌烦,又怕逄枭无动于衷。

    她看到的自然是后者。

    逄枭垂手而立,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对李贺兰的话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李贺兰见到逄枭的喜悦,完全被他冷淡无视的态度冲散了。

    李启天见二人这般,心里便有了分寸,道:“兰儿下去,朕与忠顺亲王有事要说。”

    “是。”李贺兰应是退下,出门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逄枭挺拔俊逸的背影。

    李启天看着御书房殿门关好,才笑着道:“你可不要介意,那小丫头被太后骄纵坏了,心却是不坏的。”

    “哪里的话,长公主天真烂漫,性子纯然,臣哪里会有什么介意。”逄枭立即回话。

 第三百六十八章 设计见面(二)

    话虽如此说,但逄枭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李贺兰对她的确有意,但李贺兰一个小姑娘,若无人背后撑腰,她哪里有底气有胆量这般直接?

    逄枭知道,李启天是在变着法的挑拨他与季泽宇之间的关系。

    因为李启天生怕他与季泽宇联合起来对付他。

    其实,若是他身处李启天的这个位置,一定也会担心手下两位手握重兵的将领强强联合,只是他应该不会如李启天做的这么难看。

    人可以使用计谋,却不能丢了道德底线。

    不过逄枭也知道,现在李启天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来暗算,明面上是不能与他撕破脸的。他家宜姐儿帮他想的法子,让他避开风险成功入阁不说,目前他还成了李启天在内阁中唯一的亲信。

    李启天若要决策什么事,还需要他在内阁之中的那一票,又哪里会将事做绝?

    这么一想,逄枭立即觉得他家宝贝简直是他的幸运星,只要一想到她,心里都会充满愉悦。

    逄枭在御书房内与李启天说话之时,李贺兰就站在御书房外的院落中,面无表情的望着紧闭的殿门。

    厉观文带领着内侍站在廊檐下,眼观鼻,鼻观心,似乎看不到李贺兰的存在。

    但李贺兰那幽怨的模样,又哪里有人瞧不见?

    厉观文跟在李启天身边,所见所知要比旁人多得多,只不过所有事都烂在肚子里罢了,如今见李贺兰这般哀伤,厉观文的心里也不免为这位长公主殿下叹息。

    既入了圣上的局,那就只能做个合格的棋子才能活得久,否则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一个前朝的小内侍,是如何能做到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还不是因为他明白追随圣上第一要紧的是忠心,第二是听话。安阳长公主这模样,倒像是随时要忤逆圣意的,着实是危险。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殿内传来逄枭行礼告退的声音。

    厉观文忙带着小内侍去开店门。又有小内侍将逄枭的灰鼠毛领子锦缎大氅送上。

    逄枭接过大氅,随意的披在肩头,与厉观文客气了一番,就目不斜视的下了丹墀,径直离开。

    路过李贺兰身边擦肩而过时,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李贺兰的目光却一直都粘在逄枭的身上,痴痴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他高大俊逸的背影转出了院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李贺兰才倏然回过神来。

    逄枭竟就这么走了!

    他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李贺兰怒火中烧,提着裙摆便追了上去。

    可逄枭身高腿长,又因察觉到李贺兰跟在自己身后,更加加快了脚步。

    李贺兰带着宫女荷香一路紧追,好容易拉近了一些距离,逄枭的脚步又更快了。

    李贺兰这才反应过来,逄枭是故意走的这样快,故意在躲着她的!

    “枭哥哥!”李贺兰轻唤了一声,就不信逄枭会不理她。

    可逄枭仿若未闻,头也不回。

    李贺兰心内的委屈犹如泛滥的洪水一般决堤,几乎要将她溺毙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季泽宇冷着他,皇兄不在乎她的幸福,母后还劝她一定要多多听皇兄的话,就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个旁人的附属品,是个工具!

    如今,就连逄枭都这样对她!

    “枭哥哥!”李贺兰愤怒委屈之下拔高了声音,吼的廊檐上即将融化的冰雪都抖了一地。甬道上的内侍和宫人也都被唬了一跳,回头见是李贺兰,都急忙低垂了头快步退下,不肯细看。

    可逄枭依旧大步向前,不肯理会她。

    李贺兰提着裙摆,一边跑一边喊:“枭哥哥!逄枭!你站住!”

    她跑的气喘吁吁,鬓松钗迟,声音却一声高过一声。

    逄枭的眉头几乎拧成个疙瘩,在皇宫之中李贺兰居然如此肆无忌惮不知检点!

    她不要脸,他还要顾及他与季泽宇的关系呢!

    逄枭猛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李贺兰。

    李贺兰跑的气喘吁吁,发丝和鬓边的金珠流苏缠在一起,脸上也见了汗,样子极为狼狈。

    可她的眼睛却因委屈和怒火,显得比平日还要明亮。

    “枭哥哥!你为何不理兰儿!”

    逄枭忍住送她白眼的欲望,垂首恭敬的道:“回公主,方才臣是在想圣上吩咐的事,想的出了神,未曾听见长公主的声音。”

    这理由,找的李贺兰都说不出训斥的话来!

    “好!很好!”李贺兰咬牙切齿,许久才道,“那么本公主现在命令你带我去酒楼坐坐,陪我吃一杯酒,你听见了?”

    逄枭微笑道:“臣听见了,只是长公主的必定是在开玩笑的。长公主要吃酒,自然寻驸马去才合适,臣算是什么人?长公主就不要拿臣玩笑了。”

    “你算什么人?你说你算我什么人!”

    逄枭退后几步,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长公主莫要说笑,臣与长公主并无任何瓜葛,您这样说话行事,着实也太没规矩了一些。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误会?长公主就算不在乎自身名声,臣还要估计自己的声誉呢。”

    “你!本公主是将你怎么了,就让你这般躲洪水猛兽一般躲着我!”

    “长公主还请不要胡搅蛮缠,圣上吩咐臣的差事要紧,臣告退。”

    逄枭不留情面的拱拱手,转身就走。

    李贺兰还要继续再追,荷香忙拉住了她:“长公主,您别冲动啊,这里是宫道上,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万一被有心人传入驸马的耳中,岂不是要引起误会了?长公主您千万三思啊。”

    李贺兰泪如雨下,抽噎着抹眼泪,“我还在乎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在乎我了!我现在就算是死了恐怕都没人会掉一滴眼泪!”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太后与圣上的明珠,那里会有人不在乎您呢。”

    “你滚开!本宫的事不要你管!”李贺兰一把甩开荷香的手,捂着脸哭着向前走去。

    荷香拧眉看着李贺兰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

    有些事她这个奴婢都看的清楚,为何长公主却不明白?如今这么一闹,岂不是又要传的人尽皆知了?

    恐怕,圣上为的也是这个吧?

    刚这么想,荷香连忙甩头,将不该有的想法都赶出了脑海。她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有命去过问主子的事,还是安守本分才能保住小命。

    然而,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安阳长公主将忠顺亲王堵在宫道上,哭着拉扯着表衷肠的消息,不出半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满城风雨(一)

    城中的流言蜚语暂时还没传入秦宜宁耳中。

    此时,她正陪着孙氏在首饰铺子选头面。

    “母亲,我这个年岁,也不需要这般贵重的头面,戴起来反而撑不住。”

    秦宜宁将铺着大红天鹅绒的锦盒推向孙氏,盒子里整六十四件精致的金累丝嵌红宝石的首饰,大到挑心、步摇,小到耳钉戒指,每一样都精巧细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华贵非常。

    “倒是母亲用,我觉得刚好。”秦宜宁拿了个金珠流苏的红宝石簪子在孙氏的发髻上比了比,笑道:“果然很好,母亲生的白净,这红宝石正衬母亲的肤色,而且母亲的身份也撑得起这样华丽的首饰。”

    “我哪里需要戴这些个?”孙氏被女儿夸赞的嘴角微翘,将那根流苏簪子放进盒中。

    “我是想趁着这会子,选一套好头面将来给你陪嫁,咱们来时路上将值钱的东西都丢的差不多了。早前也没有给你预备下什么像样的头面。

    “你父亲说,今年就打算将你的及笄礼办了,这之后便要议亲,事先将陪送的头面选好也是不错的。”

    秦宜宁被孙氏说的满面羞红,脑海中莫名就浮发现出逄枭穿一身大红蟒袍时的模样。

    可是听到孙氏说的“议亲”,她心里又有些发慌。

    身为女子,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可她与逄枭的关系已经这样亲密了,却未必能得老太君和母亲的认可,毕竟他们什么内情都不知道。

    若是最后她不能嫁给逄枭,她一定会遗憾终身的。

    不过转念一想,秦宜宁又将担忧放下了。

    因为她与逄枭之间的关系是秦槐远认可的。要为她议亲,不论老太君还是孙氏怎么选择,最后都要问过了秦槐远才行。

    秦宜宁这会子当真十分庆幸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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