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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他从树上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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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你放过自己,就是你放过别人!”枯荣大师意味深长的说道。
舒笙捧着杯子的手指依旧发颤,好久,他才干涩着嗓音说道:“我……知道了!”
“你明白,便好!”枯荣大师起身往里走去。那白色的僧袍在舒笙眼里渐渐染成黑色,仿佛有无数个恶鬼在上面盘旋咆哮。
舒笙又是一个激灵,他搓搓手臂,感觉这屋子里冻得人直发抖。
五月初五,明镜师太九七。也正是这一天,傍晚,橘红的晚霞连绵满山时,枯荣大师带着小和尚不固下山。
千叶永远都记得,那天虽然是傍晚,可是阳光依旧刺的人眼疼,止不住的想流泪。
“既然舍不得,怎么不送一送?”山顶,坐在她身旁的舒笙望着远处一老一少的人影问道。
“迟早要离开的,我送了又怎样?”她不眨眼的盯着那渐渐远处的背影,心里慌得很,整个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如果说她的生命中,明镜师太扮演母亲的角色,那么枯荣大师便是父亲的角色。自从明镜师太去的那天后,她再也没见过枯荣大师。似乎,见一见便是对明镜师太的背叛。
舒笙依旧看着前面,迟疑了一下,忽然说道:“大师他,已经老了。”
千叶一怔,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大师已经老了,迟早会死,想必此后一别,再难相见。
“很多年以后,大师已经不在了,你会不会后悔今天没见他?”舒笙又问。
“闭嘴!”千叶喝道,眼里有了意动。
诶,舒笙摇头,转过身,把她掰正,面对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千叶,枯荣大师对明镜师太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千叶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点头。
舒笙再问:“那么,明镜师太对枯荣大师意味着什么,你懂吗?”
“我……,”千叶迟疑后缓缓摇头。
“你看,人人都心疼弱者,那是因为弱者会哭诉,可那个所谓的强者不可怜吗?不,只是你不知道他内心的伤痛。”所以下意识的觉得他很强大,其实他脆弱的,你一伸手就可以推倒。
“那天,你走了之后,不固告诉我,大师哭了……!”千叶一惊,抬头看他,那双眸子清澈的如水面,清楚的照出了她的犹豫与不舍。
“虽然你没有问,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那天,师太来的时候,我见到了,看她神情,精神奕奕,便觉得不好……。”那是回光返照。
千叶咬着唇,安静的看着他。
那天的明镜师太并未作出家人的打扮,而是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衫,发髻挽起,身形消瘦,风一吹似乎就能刮跑。
明镜师太走到厢房前,没有迟疑,直接伸手推开门。房里的盘腿而坐的人一愣,抬头看去时,眼底有过恍然。
“你……,”枯荣大师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只好重重的一叹,低低念了句经文。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
“多年不见,心中可安?”明镜师太平静的走过来,跪坐而对。
“念多了经文,想不安也难。”枯荣大师眼睛平视,视线扫过时,总是会顺带落到明镜师太身上。
“是吗?”她低低的自语了一句后,抬头静静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可有话对我说?”
枯荣大师神情恍惚,嘴唇一动,想说什么,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眼底悲悯:“老衲……,没有!”这一句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又似乎空洞无物。
“是这样啊!”她释然的舒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枯荣大师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隐忍而克制。
站在门前,背对着他,明镜师太静立良久,终是问道:“下一世,你……娶我可……好?”
身后一片静默,明镜师太仰头,一滴泪忽然落下,她并未再开口,好像那句话了了她多年的心愿,也用尽她毕生的气力,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僵立的舒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听到厢房里似乎有人低低的说,好,又似乎只是风穿过屋子的声音,呼呼,响的那么不真切。
……
“千叶,我不希望你后悔!”舒笙认真的说道,目光灼热,“子欲养而亲不待,想必,你懂的……!”
千叶转过头去并未说话,舒笙见她迟迟不动,忽然有些泄气了。
眼看远处的人影走到拐弯处忽然停下。
不固不解的看向枯荣大师,先是疑惑继而恍然道:“师傅是在看千叶吗?”
“是,也,不是?”枯荣大师眯着眼盯着远处,这么多年了,双雁山的风依旧这么善变而多情。
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逆光下,一道人影跃过,不断的靠近。
“大师……。”身后有人喃喃的唤道。
“哇,千叶,你来了啊!”不固激动的蹦起来,扑过去,有些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们呢?”
“嗯……,怎么会呢?”我只是不敢面对而已,师太走了,你们也要走了。
从此,这双雁山,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大师!”她抬眸看向含笑的枯荣大师,神情怯懦。
枯荣大师招手:“千叶,你来!”
“大师,”千叶走近,发现枯荣大师苍老了好多,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睿智清亮,鼻子一酸,她忽然道:“对不起!”
“你没有错。”枯荣大师摇头,抬头褪下腕间的佛珠,“这是,当年我母亲的遗物。”红色的珠子发暗,上面金色的铭文已经褪色好多。
“太,太贵重了!”千叶喃喃说着。
“傻孩子!”枯荣大师摸了摸她的发:“我房前的大树底下埋着你的嫁妆,别忘了!”
千叶呆呆的道:“哦!”
“那么就此别过!”转身,他袖手而去。
不固扁扁嘴,不舍的抱了抱她:“以后,我长大了,你不许认不出我!”
“我一定认得出,最爱吃豆沙包的那个和尚肯定是你!”
“那不一定!”不固有点高兴,但是还是不舍的撅着嘴巴。
“这个拿好!”千叶塞给他一袋碎银子和一包豆沙包。
“好好照顾大师!”
“嗯!”
站在原地良久,直到那两个身影再也看不见,她才闷闷的蹲下抱着自己,声音委屈而低沉。
“孤家寡人!”
第二十七章
千叶牵着骡子,吧嗒吧嗒穿过树林,偶尔看到躲在灌木里的猎物,便从身前的袋子捡一块石子扔过去。
“咕咕咕……!”野鸡扑腾几下,就倒下了。
“诶!”她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连猎物都懒得捡了。
“就剩你陪我了!”她拍拍骡子。
骡子不屑一顾的扬扬头。
“臭骡子,讨打是不是,还是最近吃太好了,养肥了你!”千叶骂道:“今天我那一锅面条就被你糟蹋了。”
骡子站在原地,眨巴着大眼,呆萌的看着她。千叶突然泄气:“你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会说人话。”动手把它的缰绳,拍拍它的大:“走吧,都走吧,我一个还自在呢,想吃啥吃啥,想去酒楼就去酒楼。”
骡子木然看着她追上一只鹿然后一拳打晕,扛着就走,临走时还不忘捎上那只野鸡。
安县,千叶鬼使神差的往榔头村走去,边走边嘀咕道:“也不知,那个书袋子饿死了没有!”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她挑着阴凉处走,然后就蹲在大树底下发呆。
糟了,好像就知道书袋子住在榔头村,但没问他住哪个方位啊?难不成要一个一个找?
千叶想打退堂鼓了,但是又有点不甘心,那点不甘心来的莫名其妙。
远处鸡飞狗跳伴随着一个惨叫声,就是这叫声有点耳熟,她蹲在地上掏了掏耳朵。
“哇哇,救命啊!救命啊!这狗疯了,快来人!”
“来人啊!”舒笙张牙舞爪的扯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可惜这会多数去田里除草了,偶尔有几个在家的又没大注意这边动静。
千叶啧啧摇头:“瞧这样,哪有点秀才的样,我都比他像!”
舒笙奋力的跑着,一边跑一会回头,原来他身后跟着一只口水淋淋的野狗,一心想咬他的。
“救命啊!”声音凄惨无比。千叶看到那只野狗奋力一扑,尖牙一张。
“啊……!”就看到舒笙拼命的跳动,想把上那只野狗抖下来。
千叶扭头以手遮眼,简直不忍直视。
两根手指在狗的后颈处的软肉那么一捏,那狗就呜呜两声,松开了嘴。随便往后一扔。
“你,的尊臀,没事吧!”她扶住疼的呲牙咧嘴的人。
舒笙指着她,气的手发抖:“你,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说到最后,哭腔已经出来了。
“我救你还救错了吗?”千叶不高兴了,松手准备把人往地上扔。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早就在那儿了,偏偏等着我被咬了才来救我……。”他举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额,这个……,”千叶心虚,眼神游移不敢看他:“我不就是愣了一下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舒笙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喂,你要去哪儿啊?”千叶看他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不由有些后悔了。
“自生自灭去!”舒笙头也不回,继续往前挪。
“好吧,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消气!”千叶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他嘟囔了一句,说道:“我要去看大夫,走不动了!”
千叶斜了他眼,走到他面前认命的蹲下,“要我背就直说!”
“那显得就是我求你了,而不是你认识到自身错误。”舒笙不客气的趴上去。
“你……想勒死我吗?”千叶两眼泛白,口吐白沫。
“哦,失误,失误……!”
千叶背着他往县城走去,一路上,舒笙很安静,安静到她能听到他在耳边的呼吸声,那频率跟她的心跳意外的相合。
忽然觉得耳边的呼吸滚烫,烫的浑身一哆嗦,唇瓣,她佯装无事的开口,“你怎么惹到那只狗了!”
“读书读累了,就出去走走,走到后山看到它正在咬一只野鸡,我就说这么肥,看起来一定很好吃!”
千叶无语:“野狗很护食的,你应该庆幸它没咬下口肉来。”
“额,这个……,呵呵!”舒笙干笑:“我是说那只野狗很肥!”这么多肉,吃起来一定很香,想到什么,他了唇,肚子咕咕叫。
“你没吃饭?”她拧眉问道。
“从昨天晚上就饿着。”他说的有些委屈,趴在她背上装可怜。
千叶小小心疼了一下说:“这么可怜,那我请你吃东西吧,不是还欠你三顿吗?!”
“真的!”他来了精神,也不那么痛了。
“要吃什么?趁我这会心情好,随便点。”
“我要求也不高!嘿嘿。”他兴奋的满脸红光,“咱把那只狗逮过来吧!”
“干嘛?”
“报仇雪恨。”
千叶一拧眉,“你要吃狗肉!”
“嗯,很香的!”他说着要流口水了!
“你怎么知道很香?以前吃过?”千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有点郁闷,又有点不高兴。
舒笙没觉察到她的情绪,乐呵呵的说道:“我小时候,在陷阱里看到一只半死的狗,”那时候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他饿的,出来想挖些野菜吃,结果看到那只被陷阱弄得奄奄一息的狗。
“然后呢?”千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猎户来查看,说活不了了,就带回去杀了吃,还叫我一起去,哇,那只狗也很肥,肉好多!”他吸了吸口水。
“那狗长什么样?”千叶随口一问。
“嗯……。”舒笙仔细想了想:“黄色的毛,长得挺壮的!”
“对了,鼻子上有一点白斑。”
冷静,冷静,千叶深呼吸:“尾巴尖上是不是也有一点白、毛?”说到最后,她已经咬牙切齿,面露狰狞了。
“诶?你怎么知道?”舒笙不知死活。
“呵呵,我怎么知道?”千叶眼中冒着熊熊烈火,她一把揪住他胳膊拉下来,吼道:“我怎么知道,因为那是我养的狗!”吼声震得舒笙脑袋一嗡。
“冷,冷静一点女侠!”舒笙试图掰开她都手,可那手稳如磐石。
“我说怎么那只狗,不见了呢,原来是被你们吃了,你还我的狗!”小时候,大约是八九岁的时候,千叶捡到一只小奶狗,黄绒绒的,最妙的是,鼻子跟尾巴上都有一撮小白毛。
大概是千叶喂过它,那只小奶狗就喜欢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于是千叶每回吃饭的时候都会留一些给它,倒是饿的自己咕咕叫。
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定安笑话她,自己吃的比多,再养一条狗,是不是有天会把锅吃了。
气的千叶差点跟她打了一架,然后被明镜师太揪着耳朵拎走。
一年后,那只小奶狗长得肥嘟嘟的,跑向她的时候,肥一扭一扭的。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吃我的白毛!”千叶一想起来就气的慌。
“白毛?”舒笙晕乎乎的问道。
“就是我的狗!”有一天,它出去玩了,再也没有回来,她蹲在庵门前等到了天亮,最后被明镜师太无奈的抱回去。
她等了好久,久到最后,她想,只要它回来,她以后天天给它吃骨头,也不逼它洗澡了。
可是最后,它还是没有回来。定安笑话她,给别人养狗了。气的她拿着菜刀就等在门口,它要是敢回来,一定用它来磨菜刀。
“我,我就一从犯,罪不至死吧!”舒笙摁住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
“那你干嘛不救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吃了,还分了一碗肉!”千叶快气炸了。
舒笙瞪眼,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啊!
“谁知道那是你的狗,再说了,我那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有本事救它!”舒笙抹了把辛酸泪说道。我那时候认识你吗?
“我不管!”千叶蛮横。
“你不讲理!”舒笙气愤。
“呵呵!”千叶一卷袖子,冷笑连连:“本姑娘什么时候讲道理过!”揪着他的衣领,一拳头下去。
“啊啊啊,别打脸啊!”舒笙绝望的惨叫。
千叶哪里肯听,直把他打的满头包,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才心情舒畅的拍拍手。
“行了,起来,走了!”力气活过后,她表示肚子饿了。
舒笙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她:“浑身疼,走不了了。”
“别装了,我下手,我自己还没数吗?”
“不是,我好像发烧了,那好像流血了。”
千叶一惊,蹲下,掀开他的长衫,就看到上的血已经把衣服都染红了。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说话!”她手忙脚乱的找颗药丸塞过去。
舒笙费力的咽下去,“咳咳,好干!”
“我这不是想着,你出过气,就没事了吗?!”
“你这个书袋子,脑袋真是被书砸坏了!”到底是我出气重要,还是你自己的身体重要?
她背起他,飞快的往县城跑去。
一路上,舒笙趴在她背上,意识模糊,就听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要是死了,大概没人给我送葬的!”
“要是真死了,千叶你,一定我多烧点纸钱,我真的不想喝粥了。”
“闭嘴,死什么死,你这家伙命硬哪儿那么容易死?”千叶哑着嗓子说道:“你不是要攒钱去提亲的吗?”
“你要是现在死了,多不值得!”
“提亲啊?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
“你可是秀才啊!”
“对啊,身无二两肉的秀才!”他说的怨念满满。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什么都可以吗?”舒笙浮起一个苍白的笑。
“嗯!”
“狗肉呢?”
“你是不是还想被我扔出去!”
“呵呵……。”他低低的笑着,略带嘶哑的嗓音烫的千叶耳朵一红。
杏林堂,正是当时给定安爹跟小弟看病的那位老大夫的医馆。
布帘子后面,老大夫一边上药,一边摇头:“啧啧,这狗咬的可够深的!”
“瞧这牙印,还挺整齐的!”老大夫风趣道,等看到舒笙脸上的青紫印记时,摇头:“这小两口啊,打打闹闹的也得注意分寸啊,怎么能往脸上招呼呢!”
“不,不是……。”外面千叶涨得脸色通红,极力的辩解。
老大夫伸脖子瞥了眼,哟,脸红成这个样,还说不是
倒是舒笙笑笑,毫不在意的说道:“看着吓人,其实她下手有数的,不疼的!”
千叶也就嘴上狠狠,其实心很软。
“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大夫啧啧两声,“也不怕酸倒我老人家的牙!”
“不是!”千叶气鼓鼓的站在外面嚷道。
“我老人家虽然已经老了,可眼不花,自然知道你们不是小两口!”老大夫慢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劝你们啊,凑合凑合得了!”
舒笙慎重其事的思考着。
千叶恨不得把这破帘子掀开,进去痛扁一顿,但想到某人这会光着,她就歇了这个心思。转头开始怼老大夫:“是不是年纪大了,就开始习惯多管闲事了?”
老大夫倒是脾气很好,只是笑笑不在意的说道:“姑娘,你还真说对了!我年轻那会,就不喜欢管什么闲事,反倒是老了,老了,一大把岁数了,这就闲不住了!”
得,人家已经自我检讨了,况且,她对这老大夫映象蛮好的,只得愤愤的蹲在外面生闷气,却又说不上的失落。
第二十八章
老大夫写好药方,招过一个药童,叫他去抓药,然后走出来,神神秘秘的对千叶挤挤眼。
千叶狐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老头,啥事?
“你知不知道,那家人怎么样了!”老大夫说起八卦,满脸的兴奋。
千叶神情古怪,满脸不解:“你干嘛这么激动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老人家闲的慌!”
“哦!”她点头,然后略带兴奋的凑过去,“她家咋啦?”
“前段时间,都闹自杀了!”老大夫咂咂嘴,也不知道他是可怜谁。
“据说,那个当爹的要掐死不是他儿子的儿子!”
要不是千叶知道怎么回事,准得晕圈。
“死了没?”她问道。
“可惜小的没事,反倒是老的被打了个半死!那个偷人的女的,据说是,跑回娘家,但没过多久就被哥嫂给卖了,据说是卖到山沟沟里,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老头,你知道的蛮清楚的吗?”就跟在现场见着一样。
“呵呵,那是,我老人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个!”老大夫甚至有些得意。
千叶无语,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她扶着舒笙慢慢走出医馆,身后老大夫笑眯眯的说道:“没结疤之前,不能沾水,药按时喝,药膏按时抹。对了今晚他可能会发烧,注意点!”
太麻烦了,她有种把这人扔掉跑路的冲动,无奈舒笙死死的抱住她的胳膊。
诶,她叹了口粗气,脚下步子一转,往酒楼走去。
“你去哪儿?”舒笙拉住她问道。
“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不行!”舒笙不同意。千叶横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舒笙就使出吃奶的劲拖她的后腿。
几次下来,千叶火了,直接把他揪到拐角巷子里,质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舒笙望天:“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那你回去呗!”千叶撇嘴,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你呢?”
“吃完再说!”
“我不同意!”舒笙直接抗议。
“为什么?”舒笙胡搅蛮缠,弄的千叶头大。
“因为我要忌口,不能吃!”
“所以,你也不让我吃?”千叶一挑眉毛反问道。
“对啊。”他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凭什么?”千叶问的咬牙切齿。
“谁让你见死不救在前,痛扁我一顿在后!”
”所以,你这是讹上了?”她狰狞的盯着他,缓缓靠近,近到彼此呼吸可闻的地步。
舒笙眨眨眼,又贴近了几分,一说话甚至可以碰到对方冰凉的唇。
“你,你……。”千叶有些慌张,舒笙的眼睛说是桃花眼,可又少了两分风情,只是他这会专注的看着她,眼睛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带红晕的自己。
伸手摸了下她的大眼睛,千叶不由自主的闭眼,随机,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及某人喃喃的低叹,“早就想这么做了!”说着,他又亲了下,还伸舌头了,最后一脸意犹未尽的离开,咂咂嘴,似乎有点咸,又感觉有点甜。
轰的一声,千叶脸通红,犹如煮熟的虾子,僵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羞怯下佯装生气的怒吼道:“美人计也不管用!”什么都不能阻止她走向美食的心。
急匆匆的转身就走,却又被人拉回来,一推,摁在墙上,低头就吻。
太过分了,千叶心跳如雷,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闭眼虔诚的亲吻她,甚至还伸出舌头,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廓。
怎么办?揍还是不揍!正当她犹豫时,忽然记起这家伙可是有未婚妻的!阿弥陀佛,打的轻了,简直对不起自己。
一拳卯向他肚子,然后再一脚踹的远远的。
“呜……!”舒笙抱着肚子跪在地上,痛呼。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很疼的好不好!
千叶站在原地,低头垂眸咬唇,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走过去,蹲下来,认真的问道:“书生,你还差多少银子?”
什么?舒笙满头问号,抬头不懂的看着她。
伸手,把依旧呲牙咧嘴的人拉起来,千叶丝毫不带感情的问道:“我是问,你提亲还差多少银子!”
舒笙一楞,抬头怔怔的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一脸落寞的挥开她的手,一瘸一拐的离开。
千叶站在原地,没有去追,静静的看了眼斜对面酒楼的招牌。
好难看的字,好难吃的菜,连小二都是一脸倒霉相,转身,她愤愤的走了。
酒楼小二一脸懵逼,他招谁惹谁了他?
外面的风不断撞击着窗户,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她烦躁的滚了个圈,只有她一个人的庵堂,似乎格外的安静。
“啊呀,好烦啊!”坐起身,她满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又泄气版的往后一倒,蒙头。
黑暗中,那个家伙的脸越来越清晰,还有他嘴唇的温度。
“明明有了未婚妻,干嘛还要来撩我?”千叶说的委屈,趴在,难受的想哭。
“早知道我才不会救他呢!”愤愤的骂了几句,忽然想到:“也不知道他发烧了没有!”
这个念头一出,她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差点把床拆了,最后一脸纠结的起床。
“他受伤,好像跟我有那么一丁点关系,他会伤的这么重,跟我揍他也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她暗自嘀咕了许久,才飞身而去。
榔头村,远远望去,一片漆黑。
千叶蹲在树上纠结了良久,最后才决定往早上遇到舒笙的地方找去。
舒家,舒笙趴在,闭眼昏昏欲睡。
恍惚间,他又梦到千叶的嘴唇,淡粉色的,肉嘟嘟的,亲上去口感而有弹性。
他咽了口唾沫,烦躁的叹气,肚子饿的咕咕叫,可他看着桌上的馒头,觉得还是千叶的馒头软绵,他抬头,露出一个痴痴的笑。
千叶翻窗户进来,一落地,就看到舒笙脸上堪称的笑,还不客气的上去一拳敲去:“做什么呢你!”
“你……!”舒笙一惊,急急擦嘴,生怕自己在某人眼里成了下流的代名词。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你今晚发烧吗?所以我来看着,这样也省的有人说我欠他的!”千叶说的一嘴冷漠。
舒笙心里高兴,但怕又挨揍,只好板着脸说道:“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哪天你要是无聊,闲的发慌,路过,看到我的尸骨,”他毫不在意的说:“记得给我买副棺材。”
“最重要的是,别忘了给你烧多多的纸钱?!”千叶一扬眉,冷笑。
“嗯,千叶真是懂我!”舒笙一脸欣慰。
呸,千叶差点没给这家伙的厚脸皮恶心吐,谁懂他了,难道不是因为某人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要烧纸钱的吗?
两个人一直忽略白天的事,各自佯装平静。
舒笙看着一脸平静的千叶,仔细找了找也没找出一点面对他的羞涩与怒意,不由垂头丧气的趴回去,抱着枕头暗自垂泪。
是不是因为他身无二两肉,所以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舒笙好不伤心。
千叶冷眼瞅着趴在的人,竟然连头也不抬,眼睛不瞥过来一下,可见此人,心性凉薄!!
啪嗒,啪嗒,突然头顶滴下几滴水打断她的思绪及越来越的怒火。
摸了摸额头,千叶抬头,就听哗啦哗啦,屋里下雨了,幸好她闪得快,要不然成落汤了。
外面倾盆大雨,屋里小雨霏霏。
“喂,书生,你这屋子就不能修一下吗?”千叶简直要疯了,到处都漏雨~,除了舒笙床那块位置。
“饭都吃不起,修什么屋子啊!”舒笙倒是格外自在,躺在翘着二郎腿,看着千叶左躲右闪的。
拍拍床边,他大方的说,“分你一半!”
环视过去,屋子本身倒是建的不错,地上都铺的石板,墙壁也是用那种凿刻一般大小的石头垒建而成。
“这是什么?”千叶蹲在地上,指着一处缝隙问道:“不像是石灰啊?”
“是糯米汁跟石灰哦!”舒笙趴在探头过来,兴致勃勃的讲解道。
第二十九章
“先在上面撒一层药粉,在铺上石板,然后挨着缝隙再撒一种药粉,最后用糯米汁跟石灰浇灌上。”
“别看我家这院子破旧,但一点虫子也没有!”舒笙有些得意。
“哦!”千叶了然的点头:“原来,你怕虫子啊!”
“谁说的,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舒笙干巴巴的反驳,只是底气明显不足。
“我很好奇!”千叶站在他床边,望着头顶,一,二……,七,小小七处漏雨的,这真的能住人吗?
“你说,房子别的建的那么好,就这屋顶糊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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