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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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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承誉穿着一袭白衣,他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尽显苍白,面色清癯,身体瘦弱,不时地还捂着嘴咳嗽一声,只是透过这病怏怏的外表,也能清晰地看见他温雅秀气的五官。其实在以前就有人说过,凤承誉是大齐开国以来,最俊美的皇子,只不过这个传言早已被“病猫王爷”和“俱妻”的传闻盖去了风头。凤承誉的王妃史玥儿正搀扶着他,偶尔贴心地替他拍胸口顺气,好一副夫妻恩爱的场面。
  凤承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含笑问道:“三哥的身体可还安康?若是状态不佳,便少喝些酒,三哥难得入宫一趟,等宴席结束后,朕唤御医与三哥瞧瞧。”
  凤承誉开口欲谢恩,谁知刚刚张嘴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脸色潮红,史玥儿在一边温柔地帮他顺着气。凤承誉咳了好一阵,才虚弱着声音道:“多谢皇上关心,臣这身子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恶疾,怕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
  凤承渊眼里的笑意不变,温和地道:“三哥莫要说丧气话。父皇的子嗣单薄,五哥早逝,九弟又被贬为庶民,如今只剩下朕与你二人。朕必然会寻尽天下名药治好你的,等医好了身子,朕还要与你一同狩猎,叱咤风云。”
  “臣的身子自然无法与皇上相提并论,皇上是文武全才,是大齐朝百年一出的明君,臣这病秧子,能活在世上便是万幸,不敢再做多想。”凤承誉微笑地摇着头。
  凤承渊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寻觅出一丝嫉妒或者抱怨的表情,但是没有,他的脸色一直很平静。
  凤承渊的笑意更浓,嗓子里却带着忧伤之情:“三哥,你放心,有朕在一天,朕当会尽力保你无病无忧。”
  凤承誉低下了头,似乎是被这句话感动了,他红着脸道:“皇上如此顾念手足之情,臣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皇上,也定会好好活着。”
  他说完,与凤承渊又对饮了一杯酒。
  凤承渊的左手下是各文武百官,首座便是勤妃的父亲,当朝丞相王明秋。
  王明秋长着一张国字脸,勤妃的样子与他有三分相像,都道面由心生,同样的五官在勤妃脸上是端雅秀气,在他的脸上便成了英挺正气。
  “皇上自执政以来,四海升平,物阜民康。今日借皇上的寿辰,老臣敬皇上一杯,祝皇上万寿无疆。”王明秋恭敬地笑道。
  王明秋此话一出,各大臣自然都开始滔滔不绝地念着自家准备好的贺寿词。
  凤承渊也举杯,一一应承下来。等这番祝贺过后,凤承渊的脸色已经有了三分红。
  凤承渊看了堂下坐着的薛不凡一眼,道:“薛郡公今日看上去气色极佳,是最近有什么好事?也说与朕听听。”
  薛不凡与薛英暮并非同母所生,薛英暮的外表更像她的母亲,具妩媚阴柔之美。而薛不凡也像自己的娘亲,不过这副五官长在他脸上,却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微臣哪里有什么好事情,只是觉得今日是皇上寿辰,难免高兴,想沾沾喜气罢了。”薛不凡惶恐不安地道。
  他话音刚落,柳佩轩便悠悠地道:“薛郡公客气了,我可是听说薛郡公前几日从宋国公处得了一房美妾,想必是有佳人相伴,便不亦乐乎,飘飘欲仙了吧。”
  历朝皇上都讨厌大臣结党营私,凤承渊亦不例外。
  凤承渊的眼角凌厉地扫向史孝和薛不凡,只见他们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僵硬,薛不凡的身子更是抖了抖。凤承渊收起凌厉之色,含笑道:“薛郡公正值壮年,又是独子,美人在侧也无不可。薛郡公这些年都未娶正妻,侧室又没诞下子嗣,朕与太后都十分着急,多纳几个妾是应当的。”
  史孝的反应快,听后立即附和地笑道:“皇上说得是,老臣也是怕薛老将军的忠烈无人继承,这才斗胆向郡公送去一美妾,想为皇上与太后分忧。”
  王明秋在一旁正经地道:“宋国公与其费如此多的心思,还不如好好管束一下贵公子。”
  史俊豪的顽劣是朝官皆知的。
  史孝的脸色有一刹那的失常,只是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道:“王丞相说得是。”
  柳佩轩见此,自然心知是进谏的好机会,还□□上浇油地再说几句,只是瞅到了柳良的眼风,他低下头,撇撇嘴,喝着闷酒,不再说话。
  坐在正中的凤承渊自然听到看到了这一切,然而他只是与勤妃对饮了一杯酒,不言不语。
  宴席结束之后,凤承渊留下了凤承誉,让御医又给他开了几服好药,凤承誉这才与在宫门口等着的史玥儿一同回了愉王府。
  到了王府。史玥儿拿着手上的药包,有些信不过地放在一边,替他顺了顺胸口,道:“皇上开的药也不知是不是有毒的,王爷,臣妾看,这药还是不碰为好。您的身子骨本就弱,当是小心为上。”
  凤承誉虚弱地靠着床榻,语气虽不严厉,却略带指责之意:“皇上的药自然是好的,你不该怀疑皇上,让人去熬来吧。”
  史玥儿媚媚地揪着手帕,委屈地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道:“王爷,臣妾是担心您的身体,我与爹爹好不容易将王爷的身子调养好,自然是不能出分毫差错的。这药即使没问题,与您先前喝的药,也有可能相左,臣妾是担心您。”
  凤承誉看着她,慢慢地对她伸出了手,史玥儿捂着嘴害羞地笑,顺着他的手势滑进他怀里。凤承誉用手指柔柔地刮了刮她的脸,道:“既然如此,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自与你成亲起,本王便将生命交给了你,我听你的。”
  凤承誉的身子虽弱,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潇洒闲雅,天生贵胄。凤承誉与史玥儿乃是先皇指婚,嫁过来之前,史玥儿只听说过这个病猫王爷的不少传闻,却从未见过。新婚之夜本还有些担心,盖头掀起之时,她便看到了他这张貌赛潘安的脸,当即就爱惨了。
  现下听到了这等甜言蜜语,内心更是喜不自胜。
  史玥儿钩着他的手指,柔柔地道:“那臣妾去将这药交与总管,然后将我爹给的药熬一服过来,王爷等着臣妾。”
  凤承誉也一手钩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扶着,贴在她耳边,风流地道:“无妨,这事不急,本王现在想做些别的。”
  他一只手灵活地去解她的腰带,史玥儿双耳羞红,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他俊秀的面庞看。
  “王爷,您真是既坏又不正经。”史玥儿吃吃地笑道,她真是爱死他的不正经了。
  凤承誉一笑,嘴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慵懒地抬手扯下纱帐。
  一夜的柔情妩媚,尽在不言中。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吉祥物作死后求原谅
  宫中大行酒宴之事,远在九通寺的薛英暮等人虽无法一同参与,却也相聚一堂,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用晚膳时,薛英暮看了一眼正美滋滋地吃着难得的肉的陶瑾然,轻哼一声,他是把昨日她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吗?
  薛英暮气不过地召来小银子,遣他去向陶瑾然问个明白。
  小银子幸灾乐祸地去,又灰头土脸地回来。
  他丧气地在薛英暮耳边道:“陶总管说太后只吩咐了不让吃饭,没吩咐不让吃菜。”
  薛英暮因陶瑾然捡自己话里的漏子而气得嘴抽抽,面上还故作优雅地拿着巾帕拭嘴角,笑道:“那便让他吃吧,可劲的吃,若剩下一丁点肉渣滓,哀家拿他是问。”
  小银子颠颠地去传达旨意。
  薛英暮咬着牛肉,就像在咬陶瑾然的骨头,咯嘣咯嘣脆。
  用完膳后,海青和小银子扶着薛英暮往外走。
  薛英暮因为把肉假想成陶瑾然,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她摸了摸胀气的胸口,执意要在九通寺后院里走几圈消食。
  海青自然一路跟随,小银子自打来了九通寺,就鲜少在太后身边伺候,更是不敢耽误,样子十分殷勤。
  暮色掩映,雨水过去后夏日即将来临,轻淡的晚风吹拂在脸上,不仅不凉爽,还略显干燥。
  今日是皇上寿辰,昨晚太后的情绪就不大对劲。海青搀扶着薛英暮,站在她的左边,肚子里憋了太多的疑问,但碍于小银子在场,不敢说。
  论起来,小银子伺候太后也是有些年头了,但有些事情毕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比如太后和皇上之间的纠葛,比如陶总管的真实身份。
  海青在一旁心事重重地走着,小银子则一脸兴奋地在旁聒噪着讲笑话逗太后开心。
  薛英暮今日的心情其实算得上不错,她也不知道为何,不过看到了陶瑾然就好像生活里突然有了期待。期待他又会说出什么新鲜话,弄出什么新鲜玩意来。
  连带着就似乎没那么念凤承渊,没那么想知道现在的帝都是何样子了。
  小银子讲着笑话,到一半时,却突然伸手一指,惊奇道:“太后,您瞧,那是不是有只兔子?”
  自天气变热起,夜就来得晚了,此时的天空似黑非黑,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石桌旁蹲着一个全身雪白的兔子。它正用四只肥短肥短的爪子,抱着根不知从哪来的胡萝卜,歪着头一点一点地啃着,长长的耳朵还被风吹得一翘一翘的。
  薛英暮是个喜欢动物的人,无论是猫狗,还是兔子。
  她欲走过去,却被一旁的海青拉拉袖子。
  “太后,这兔子蹊跷。”
  薛英暮本就是清醒冷静的人,只是很久未见过动喜爱的物,被高兴冲昏了头。一听到海青的话之后,便也觉得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九通寺的兔子,的确是蹊跷。
  她向四周望了望,空无一人。
  薛英暮不禁想起那仁义门主善意的提醒来,当下变得慎重无比。
  小银子见太后和海青都不动,也不敢擅动,三人就卡在这里,毫无动作。
  过了会儿,一个人与他们相对而来,那人手上拿着一些白菜和胡萝卜,见到他们,也十分惊讶,“太后?”
  薛英暮眯着眼打量陶瑾然,“这兔子是你放在这儿的?”
  陶瑾然抱起兔子,点点头,“对呀。刚才我出去之时,看到了这只兔子,它的脚似乎受了伤,我就将它带回来,给它找了点吃的,还打算将它带去邱御医那里瞧瞧。”
  薛英暮觉得适才一惊一乍的自己简直是蠢到了天上。不不不,是一惊一乍的海青简直蠢上天,她是被误导的!
  薛英暮向陶瑾然道:“将这兔子与哀家,哀家稍后带它去邱御医那瞧瞧。”
  陶瑾然抱着兔子不撒手,可怜兮兮地低头道:“太后,我将它给您,您能原谅我吗?”
  他指的自然是昨夜之事,然而昨夜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是以海青和小银子都不甚了了的伸长耳朵。
  薛英暮又眯着眼睛,不过这次是不开心的前兆,“陶总管,你这是威胁我?”
  “我哪里敢威胁太后,我这是在求诚。”陶瑾然抬起头,睁大一双漆黑的眼睛。
  薛英暮注视着他,哼一声,“是吗,那你告诉哀家,你昨夜错在了何处。”
  陶瑾然一脸诚恳的样子,唯唯诺诺地道:“错的太早。”
  太早让您亲到了,导致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应该再晚一些的,而且一定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薛英暮与他隔得距离不近,只以为他说的是“错的太糟糕”,虽觉得他是诚心悔过,但仍是刀子嘴的道:“你先将这兔子与哀家,至于昨夜的事情,哀家日后再与你一一算账。”
  陶瑾然念念不舍地将兔子递过去,指了指这兔子的腿,道:“便是这里伤了,太后还是早些带它去邱御医那儿看看吧。”
  薛英暮也低头看了看兔子的伤势,然后抬脚向邱霖处走。
  陶瑾然既然来了,小银子便得不到贴身伺候太后的位置,一个人落寞地跟在他们三人后面,掰扯着树叶。
  薛英暮等人去找邱霖时,邱霖正在翻着医书,专心致志地学习。
  见到薛英暮等人进来,有些惊讶。收起书,恭敬地对薛英暮鞠躬行礼。
  薛英暮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兔子放在桌子上,道:“邱御医,这兔子的爪子受了伤,你给瞧瞧吧。”
  从御医被降格为兽医的邱霖抹抹头上的汗,道:“是,太后的吩咐,微臣自当尽力而为。”
  说完,便将那只巴掌大的肥兔子翻过身来,捏着它的两只长耳朵,查看伤势,然后找出药来替它敷上。
  陶瑾然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呆呆地道:“邱御医半路出家也能有如此高的医术,真是让许多大夫都自愧不如啊。”
  邱霖的手顿了一下,薛英暮别有深意地看一眼陶瑾然。她用邱霖乃是因为他医术高超,并且极有分寸,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邱霖乃是薛老将军所荐的人,她对他的底细便一直没有盘查。
  今日才知,邱霖竟是半路出家的。
  薛英暮喝口茶,笑问道:“邱御医以前做过什么别的呢?”
  邱霖利索地替兔子包扎伤口,回答道:“微臣在进宫之前学过几天武艺,微臣也就是学武之时与薛老将军结识的。只可惜武功只能自保,无法谋生路,这才改从医。”
  薛英暮打量邱霖一眼,纤长的指尖划过茶盏,“哀家之前一直未问邱御医是哪里人士,现在仔细瞅瞅,发现邱御医人高马大,英俊粗犷,是北方人罢。哀家记得我爹鲜少去北方,邱御医与他是如何碰到的?”
  邱霖眼中有几缕思乡之情,含笑应答道:“微臣的确是在北方出生,只是十来岁时家中亲人都去世了,臣便来到帝都。某次在郊外练功时,恰巧碰到了老将军,老将军指点了微臣几招。而微臣一直久仰老将军的威名,算是死皮赖脸地一直与将军保持着联系。”
  薛英暮眼里的怀疑之色褪去几分,她相信爹总不会害她的。
  陶瑾然本在一边安然的逗弄着兔子嘴巴,闻言立即看向薛英暮,委屈不平道:“我也是北方人士,怎不见太后夸我人高马大呢。”
  薛英暮斜睨着他,开口:“因为你是太监,人家是御医。”
  陶瑾然更忿忿不平,他若真是太监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是!薛英暮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偏偏知道!
  陶瑾然看着薛英暮志得意满的样子,在背地里郁郁地哼哼一声。
  被战火无辜牵连到的小银子更是委屈,嘤嘤,他当太监也不是他愿意的,太后您怎么可以歧视太监呢!
  而邱霖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后便讶然了,太后的语气怎会这般熟络?
  他古怪地看一眼陶瑾然,继续为兔子包扎伤口。
  场上唯一淡定的便只剩下海青,她只是一直在好奇,陶瑾然口中的“昨夜”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邱霖三下五除二的替兔子包扎完,然后捧着它放到薛英暮面前,道:“这伤并不严重,太后回去好好照护,自然可以将它养的又白又胖。”
  薛英暮双手接过它,摸了摸兔子受伤的地方,道:“邱御医医术果然高超。”
  邱霖谦虚着应过。
  薛英暮抱着兔子走出屋门,想起陶瑾然适才一直在逗弄兔子嘴巴,当下也有些手痒,去玩了玩它的三瓣嘴。
  兔子方才便被逗弄得不爽快,见换了一根纤细好咬的手指,当即大张嘴巴,狠狠地咬了这手指一口。
  薛英暮抱着兔子的手一抖,飞快地将那根手指缩回来,道:“好凶恶的兔子,竟然还咬人。”
  海青和小银子极有默契地横着眼看向这兔子原先的主人。
  陶瑾然摸摸鼻子,他可没被咬,他道:“可能兔子也知晓柿子要捡软的捏的道理。”
  薛英暮眯着眼,语气不善道:“你说谁是软柿子?”
  陶瑾然仿佛没察觉到她的语气,还振振有词道:“我的意思是太后的手指比我的要软,兔子也懂得这个道理。太后莫要多心。”
  薛英暮捏着兔子的耳朵,兔子睁大眼睛,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望着她。薛英暮又看了陶瑾然几眼,果真是物似主人型啊。
  薛英暮微笑着道:“既然决心要养这个家伙,便给它取个名字罢,哀家想了许久,觉得然然这个名字甚是不错。”
  海青、小银子目瞪口呆地无语。
  陶瑾然也跟着一起无语。
  不过,他是高兴地无语。
  听见没有,太后都愿意叫他小名了!
  假以时日,还不手到擒来?
  陶瑾然双眼放光,兴奋地想着。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变得更无耻的吉祥物
  陶瑾然等人跟随着太后一路回到屋子,薛英暮将那只兔子放到地上,任由它随意地玩耍去了。
  陶瑾然看着腿上还有伤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兔子,走到薛英暮耳边,善意地问道:“太后,您知道怎么照护这只兔子吗?”
  薛英暮道:“哀家适才已经给这兔子赐了名,它叫然然,不叫兔子。还是陶总管对这个名字不满意,像违抗懿旨?”说到最后,她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十分期待他如何应答。
  陶瑾然波澜不惊地摇手,面上没露出任何不满,眼睛反倒变得更亮了,“不不,这名字很好,只是我一时激动,给忘记了。”
  陶瑾然继续刚才的问题,“太后,那您知道怎么照护然然吗?”
  他一句话说得面不红气不喘,薛英暮以为取个和他同名的兔子,他叫出口时至少会有点羞愧的,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面皮。羞愧这个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陶大总管身上。
  薛英暮现在倒觉得吃亏的变成了自己,简直就是挖了坑给自己跳。她照护然然,怎么听着这么怪异这么暧昧?
  薛英暮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欲用严厉的语气掩盖住话语里的不自然,“既是兔子,与它萝卜青菜吃便是了,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陶瑾然言和意顺地点头,道:“有的有的,吃的有讲究,就连喝的水也是有讲究的。”
  他出来之前,是住在山中的屋子里,陶倾城也是个喜好小动物的人,常常养点山中的野兔野猫,因而他对养动物,还可称得上是颇有心得。
  “太后,您养然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切记不可喂然然喝生水,即使是喂青菜叶子,叶子上的水也要擦拭干净,而且……”陶瑾然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了注意事项。
  薛英暮听得直了眼,养个兔子还需注意这般多?她打断道:“你回去将这些都写到纸上,然后再交给哀家。”
  陶瑾然住了嘴。
  薛英暮望了一眼一直张口欲言的海青,对陶瑾然与小银子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有小青留在这儿伺候哀家即可。”
  陶瑾然望望海青,和小银子一起退了出去。
  海青一见他们二人离开,原还有的矜持立即消失了,走上前去,替太后捏着肩,悻悻地问道:“太后,适才听陶总管说起昨夜,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薛英暮难得会放纵自己喝一回酒,海青酒量不佳,是以她每回喝闷酒的时候,从不让海青知晓,总是早早地打发她去睡了。
  昨夜若没有误亲一事,说破天也是她与陶瑾然一起喝了顿酒而已,但是有了那事儿,在一起喝酒总让人觉得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想起昨夜她的嘴唇印在他下颔上的那一幕,薛英暮便有些面红耳赤。
  她虽是太后,然不知为何,先皇从未与她行过周公之礼,所以纯洁点来说,她还是处子之身。
  薛英暮低下头,不打算让这件事被第三人知晓,正经地道:“无甚么要紧的事,哀家昨夜睡不着时,唤他来讲笑话。陶总管的性子你也知晓,是个不靠谱的,言语之上惹恼了哀家,今天才来乞求原谅。”
  海青没有起疑,因为她也觉得凭陶瑾然的性子不在言语上惹怒太后,那才是奇事。
  虽是信了,海青却仍垂头丧气,担忧地道:“太后,陶总管现在虽还未做何过分之事,不过凭他的性子,奴婢真的是怎么想怎么放心不下。不如,奴婢私下去找来一个净身师父,给他做一次真正的阉割吧。”
  自从知道这个入了积善宫便如日中天的陶总管竟然不是一个真太监后,海青便每日都活在“太后要和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的恐慌之中。想来想去,海青觉得只有把这个陶总管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太监,她才能将恐慌消除。于是,海青斗胆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初听到海青的话,薛英暮想的不是该不该赞同,而是陶瑾然听到这句话后会出现的表情——
  他大概会夸张地捂住下半身,鼻涕眼泪流成一团,圆脸也大大地皱起来,然后又哭又喊地喊着“不要不要”吧!
  薛英暮憋着笑,想笑又不想被人看见。
  海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说了什么笑话吗?
  薛英暮笑完便驳回了她,道:“不好不好,兔子惹急了还会跳墙,若真这样,陶总管怕要与你我拼命不可。”
  正在蹦跶的兔子两只耳朵抖了抖,抱着萝卜,轻轻地舔了一口,然后又舔了一口,红通通的眼睛一直看她们。
  海青知晓这个建议便采纳的几率不大,但见太后如此果断,海青的恐慌不由更甚,“太后,但是奴婢真的害怕,陶总管素来无轻重,万一真的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届时奴婢怕后悔的是您。”
  薛英暮心中一颤,又很快将它压了下来,“无妨,哀家相信哀家的眼光。”
  海青犹豫地看了一眼薛英暮,她舔舔唇,冒死进言道:“可是……可是您已经错看过皇上。”
  薛英暮的视线一沉,她缓缓地转头去看她,“你说什么?”
  海青低头,她太明白凤承渊对于太后而言意味着什么,即使太后宠爱她甚深,她也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薛英暮却不打算放过她,她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声响听得海青浑身一震。
  薛英暮肃容看向海青,拳头捏紧,粉白黛绿的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小青,你还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哀家平日里太宠你,竟容得你骑在哀家头上来了!”
  海青刚才那句话本就是情急之下未经思考说的,见太后真发了怒,当即不敢多言,匆匆忙跪下,垂头道:“太后息怒,请太后息怒,奴婢知错了。”
  薛英暮抿了抿唇,握拳的手渐渐松开,视线移向一旁,脸色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被人说中心事还恼羞成怒的怨妇。是,她错看了那个迢迢春水下的凤承渊,她哪里有眼光可言呢?
  薛英暮叫海青起身,她的目光像冰刀似的冷,声色俱厉,在给海青打气更是在鼓励自己,“他不是皇上。他若真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哀家定亲手废了他。”
  海青抿着唇,竭力露出放心的神色来。
  夜又深又静,月光如水,只照亮了薛英暮黑色的深眸。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皇上弄出了点小动作
  陶瑾然写东西很快,第二日便将注意事项呈了上来。
  薛英暮看了一遍,便将这东西交给海青,让她一一照做。
  太后的吩咐海青等人都不敢有违,兔子然然就在他们几人的照护下,越长越大,越长越肥。
  日子便在这晨钟暮鼓中又过去了十天。
  一日闷热的午后,薛英暮抱着然然的两只前爪,皱着眉看着它肥硕的肚子。
  她记得十天前,这里还是很干瘪的。怎么会长得比人还快?
  陶瑾然伸出手去摸了摸然然的肚子,然后看着它享受的样子,收回手,道:“太后,然然在您的照护下长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薛英暮放开手,没了桎梏的肥兔子立即撒着爪子蹦蹦跳跳地在屋子里找好玩的去了。
  薛英暮看着它肥硕的身躯,有些担心,“但它长得也太快了些,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陶瑾然脆生生地道:“不会不会,它长得快是好事情,说明太后喂养得当,太后无须担心。”
  薛英暮还是头一次见到动物长这般快,仍是觉得有些恐怖,打算从今晚起就要减少它的伙食。
  此时,海青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见到陶瑾然也在,又变得拘谨不少,对太后使了使眼色,“太后。”
  薛英暮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却道:“有何事直说无妨。陶总管不是外人。”
  站在一旁的陶瑾然原已经有告退的打算了,突听得薛英暮这么说,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尾巴翘上天。
  海青撇撇嘴,虽不甘不愿,却仍以大事为重地道:“太后,奴婢刚刚收到消息,李林将军被撤了职,降为副统领。”
  薛英暮听到此消息也是一惊,李林是她父亲的旧部,亦是她的人。这点凤承渊是知晓的,但李林是个严谨忠诚的,任职期间几乎没有犯过错误,凤承渊纵使要抓他的小辫子也抓不着。没想到,却在她去九通寺时被赶了下来。
  薛英暮不声不响地将桌上的茶杯倒扣过来,沉声问道:“什么原因?”
  海青哼哼几声,极为不满地道:“说是皇宫前几日进了刺客,还刺伤了玉嫔娘娘,皇上以保卫皇宫不利之名,降了他的职。”
  薛英暮捏紧茶杯,“若真是进了刺客刺伤了嫔妃,皇上罚的倒算是轻的了。”
  只可惜,究竟有没有进刺客,这当中的水分是极其大的。有无刺客,到最后不还是皇上说了算吗?
  就连站在一边的陶瑾然也能想出其中的玄机所在。
  薛英暮冷笑一声,道:“倒真是难为了皇上,为了让李将军下台,不惜折损皇室威严。不过哀家倒未想到,即使是弄出刺客,他也宁让玉嫔受伤,而不是勤妃。他怎么不想想,若是勤妃受伤,王丞相和李林之间也会生出嫌隙来,岂不是一箭双雕吗!”
  海青瞧瞧站在一旁的陶瑾然,不说话。
  陶瑾然也抬起头来瞧着薛英暮,心里一阵酸涩苦楚。她对凤承渊的事情当真要如此斤斤计较吗?
  薛英暮压抑住情绪,又问道:“既然撤了他的职,那现在的禁军统领是谁?”
  海青摇头,“皇上还未定人选。”
  薛英暮沉下心,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已是五月十七,哀家每日在九通寺诵经拜佛,连日子过去了这么久都未发现,现在想想,出来已足一个月,今日哀家尚发觉竟有些挂念皇上。陶总管,小青,收拾一下,三日后启程回帝都。”
  出了这等事,海青自然是和薛英暮一条心的,忙出去通知众人。
  陶瑾然亦听话地走出门打算和那些小太监说此事。那只肥兔子就一蹦一蹦地在他身后跟着,陶瑾然蹲下身抱起它,兔子拉长耳朵,伸出短粗短粗的舌头,像是在对他做鬼脸。
  陶瑾然皱眉,伸手去捏了捏,兔子措手不及的被捏住舌头,只能用大白牙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手。
  陶瑾然松开,纤长的两只手指被沾了一嘴的口水,便顺手在兔子头上抹了抹,然后摸着它的头,有模有样地教育道:“记住了,你不叫然然,叫暮暮。英暮养着你的时候,你是然然,我养着你的时候,你便是暮暮,知道吗?”
  兔子耷拉着耳朵,嫌弃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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