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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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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英暮还在思考昨晚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对他的殷勤没有理会。
  海青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见薛英暮醒了,赶忙上去给她披件外衣,然后进行日常的梳妆打扮。她昨晚早早就被太后打发去睡了,完全不知薛英暮昨晚一人在外喝桃花酿的事情,今早还在奇怪一向作息规律的太后怎么日上三竿还没醒呢。
  海青边给薛英暮梳头,边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陶瑾然。她今早来伺候太后的时候,就见到了他,然而这些日子太后对此人的态度大大不同,她也就出奇地没有阻拦。
  “太后,明日就是先皇丧期,如意住持已经打理好一切,太后还要再去看看吗?”海青问道。
  三年前先皇灵柩就已入了土,只不过当今圣上是个孝顺的,每年到了先皇丧期,必会斋戒。现下薛英暮到了九通寺,要准备打理的实则也不多,只需举哀,上香、跪在佛前念念佛经罢了。
  薛英暮在这些事上还是信得过住持的,道:“哀家相信如意住持有能力处理好的。”
  海青点头,继续为她拢发。
  薛英暮看了眼在身后站得笔直的陶瑾然,对昨晚的事情越想越没底,见发髻已经梳好,便遣了海青出去。
  陶瑾然看这架势便知晓薛英暮是有事想与他私聊,不禁嘴角微勾。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什么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薛英暮坐在圆桌上,伸手让他也坐下。
  陶瑾然没有多推辞便坐在了她的对面,心情既阳光四射,又忐忑不安。
  薛英暮兀自倒了杯茶喝下,连嗓音里都似乎带着茶浓厚的醇香,“我昨晚贪杯,好像是醉了。”
  陶瑾然继续笑,太后,“好像”是醉了这句话对您昨晚的样子而言实在是太谦虚了。
  陶瑾然提起茶壶,替薛英暮将茶斟满,笑道:“人都有贪杯的时候,不过太后即使是贪杯的醉了,也冰清玉洁,格外好看。”
  薛英暮又喝口茶,用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是吗?”
  陶瑾然飞快地点头,“是的是的。”
  薛英暮的手轻轻划过茶杯上淡雅的花纹,瞄着他,微微一笑道:“哀家听说醉酒的人话总是不少,不过我这脑子现在还是昏昏沉沉,昨晚说过的话都没什么印象了,陶公公还记得吗?”
  陶瑾然的笑容一沉,来了来了,原来是想要套他的小秘密。
  陶瑾然干笑道:“我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如太后这等精明能干的脑子都不能将昨晚的事情记得清楚,我这猪脑子更是不能了。”
  薛英暮扫他一眼,仍是不放心,道:“陶公公家里还有些别的人吗?”
  陶瑾然笑容更干,却还是诚实答道:“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呀,想必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哀家看陶公公在宫里孤苦无依,不如将妹妹也一同召来与你作伴如何?”薛英暮似笑非笑,出言建议道。
  陶瑾然脸上的笑容即刻冻住,他迅速站起来,挺直身子与薛英暮的目光对上,一双眼睛里还有委屈的神色,“太后若是怀疑我不信任我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保证有问必答,并且绝不说假话!”
  薛英暮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水晶饺,淡淡道:“陶公公何出此言呢,哀家相信你。”
  陶瑾然眸色一沉,低下头直言不讳道:“若太后相信我,就不会问及我妹妹了。”问及还只是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他真正想说的是——威胁。
  薛英暮放下筷子,声音变得凌厉许多,“那你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哀家,昨晚哀家都说了些什么。”
  陶瑾然苦笑,昨晚的心疼又冒了出来。什么时候她的警惕心才能变得和普通女子一样呢。
  “我以为太后兴许不想再提,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话,那奴才告诉您,您昨晚,说到了薛老将军。”陶瑾然边说边打量着她的神色。
  薛英暮的眉间蹙紧,本还有些红嫩的两腮现在变得偏白,“除此之外呢?”
  陶瑾然摇头,“没有再说别的了。”确实是没有再说别的了,那句皇后还有后面有关凤承渊的内容都是他连蒙带猜的,猜的怎么能和说的混为一谈呢?陶瑾然很正经地想着。
  薛英暮的目光还是沉着,她对这段是有些些记忆的。
  陶瑾然见薛英暮脸色阴郁,依旧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信,凑上前去,信誓旦旦地道:“太后若还是不信,我愿意以死明志。”说完,他将袖中剑取出来交给薛英暮,闭上眼,嘟着嘴,俨然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
  薛英暮看着他的表情,迟疑不安的心渐渐定下来,放下剑,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水晶饺。
  陶瑾然等了半天,既没有感受到脖子触上剑的冰凉,也没有听到薛英暮发话的声音,于是悄悄睁开一只眼瞅瞅太后。
  眼皮子刚刚一动,就见薛英暮一边咀嚼着东西,一边好整以暇地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
  陶瑾然干脆将两眼全睁开,摸摸鼻子,讪讪地叫道:“太后。”
  薛英暮指指他刚才坐过的位置,示意他坐。陶瑾然干脆地坐下,薛英暮喝口茶,道:“我的确是疑心你,但还不到疑心要杀了你的地步。看你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哀家就姑且相信你说的话。”
  “太后的意思是奴才这条小命保住了?”陶瑾然歪着头,笑得贱兮兮的。
  薛英暮道:“也不一定,说不准哪日老天见你不爽,下道雷来劈死你也未可知。”
  陶瑾然脸上光彩依旧,“有太后在这儿坐镇,老天不敢的。”
  薛英暮润润嗓子,仔细瞧瞧他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你伺候哀家已有月余,这些日子哀家对你的表现还算是满意,从明日起便擢升你为积善宫的太监总管。”
  陶瑾然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见薛英暮不像是开玩笑,更难以置信了。
  “太后,您不是怀疑我吗?”陶瑾然弱弱地道。
  薛英暮瞟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现在起,哀家信你。”
  陶瑾然呆呆地坐着,没有言语。乖乖隆个洞,原来以死明志有这么大的效果啊,若知如此他肯定早就用这个大招了!
  薛英暮见他还不说话,挑眉道:“怎么?不想当?”
  “不不!想,很想很想,实在是太想了!奴才真是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才能得到积善宫总管这个位置,”陶瑾然飞快地点头,生怕她收回成命,“多谢太后栽培之意,我一定会当好这个总管。”
  薛英暮这才满意,陶瑾然看着她,突然心生出一个问题,“太后,为何您不让小银子来当呢?小银子比奴才伺候您的时间长,虽然人蠢了些,但还是很善良的。”对于三番两次给自己使绊子的小银子,他还能想出几句好话夸他,陶瑾然觉得自己也挺善良的。
  薛英暮替他解惑道:“他不愿意当。”
  “咦?”这种好差事他竟然不要?
  薛英暮咬一口苹果,实话实说道:“之前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皆是没干多久就不在了,小银子惜命,不敢当。哀家瞧着你武艺高强,智慧过人,再加上皇上曾金口玉言说你是积善宫的吉祥物,所以哀家才将这差事交给你。别人可没有这个机遇。”
  陶瑾然抹把脸,这种你还不跪下谢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说不想当还来得来不及……
  薛英暮瞧着他的苦瓜脸,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这位置的风水的确是不佳,不过再怎样也是太监总管。你不是一向以当积善宫里哀家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为目标吗,总管就是哀家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之一。”
  陶瑾然咽了很多下口水,才勉强撑起笑脸,道:“是,我明日就走马上任。”
  薛英暮又拍怕他的肩,“这就对了。”说完,便继续一心一意地啃苹果。
  陶瑾然看着她用膳的样子,涎着脸上前道:“太后,我今早端着醒酒汤站在您床前时,发现您的睡相不是很雅。”
  薛英暮挑眉看着他。
  陶瑾然越凑越前,喜滋滋地道:“不雅的睡相是很费力气的,您现在可有一种胳膊抬不起的感觉?如果有的话,我作为总管,不介意亲手喂太后吃饭的。”
  亲手!喂太后!吃饭!想想真是太激动了。
  薛英暮的脸上露出闭月羞花般的笑容,她伸出手指,示意陶瑾然再靠近些,陶瑾然将脸递上去,然后……薛英暮伸出两只手指拧住他圆嘟嘟的脸上的肉,轻轻一转。
  “下次再多说些诸如此类的话给哀家听,啊。”她松手,忽略掉上好的触感,威胁道。
  陶大吉祥物欲哭无泪,他感觉半边脸都快肿了。
  调戏太后果然不是常人能做的事情……看来要拿下太后有点难啊……
  陶瑾然边揉着脸边想。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哀家会揭穿你的身份
  第二日,先皇丧期,九通寺上下与太后一齐进行祈福仪式。
  此时的天空深邃而稍白,晨光熹微。山里的清晨透着微凉,一层乳白的薄雾自山顶处氤氲而生,崇山峻岭、清流急湍都映照在这神秘的薄雾中。
  薛英暮与如意等人走进九通寺正殿里上香。九通寺毕竟是佛家大寺,如意住持布置的场面也十分威严壮观。被请来的各大高僧站在一旁念经拜佛,还有法师拿着各类乐器吹吹打打,有钟、铃、笙、箜篌等,好不庄严。
  从卯时一刻一直忙到了正午时分,薛英暮才从正殿慢慢走回住宿的偏殿。方才一直跪坐在软垫上念经,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了。
  “太后,您小心。”海青在一旁搀扶着她,担忧地道。
  薛英暮反扶住她的手,低低地在她耳边问道:“前几日让你查的事情,可有消息?”
  海青看了眼在后面跟着的已经晋升为大总管的陶瑾然,拘谨地道:“昨日刚收到消息,奴婢等会就向您禀告。”
  薛英暮颔首,继续前行着,不语。
  因为是先皇丧期,民间一律斋戒,午膳时端上来的都是些上好的素菜,陶瑾然是个肉食爱好者,看着这些,脸色顿时也和菜一样绿了。薛英暮反倒不在意,老神在在的用完膳后,就以午睡的名义打发他们走了。
  薛英暮喝下一口莲心薄荷汤,看向海青道:“现下可以说了。”
  海青上前几步,蹙着眉道:“昨日王公公传来消息,说那陶公公是临西人士,无父无母,家中还有两弟妹,是前几月由小李子引进宫来的。”
  “是黄公公的徒弟小李子?”薛英暮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海青点头,脸上的怀疑之色渐生,“就是永安宫那边的人引进来的。”
  薛英暮低着头,看着碗里漂浮的莲心,又问道:“给他净身的师傅是谁?”
  “是胡师傅。”
  薛英暮喝一口汤,心中思绪万千。黄公公是凤承渊的得力内侍,小李子是黄公公的徒弟,而胡师傅也是永安宫这边的人,也就是说陶瑾然进宫的全部都是由凤承渊操控的。
  很难让人不生疑啊。
  薛英暮脑海里冒出了陶瑾然那张带着恭敬、乖顺、还依然风流倜傥的脸。
  海青凑上前去,纳闷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太后,您究竟有没有在怀疑他呢?”她近来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后最近对陶公公明显没有初时那么疏离,而且就在前几日还提升他当了总管,但她对永安宫出来的人,始终还是有一份戒心在。
  薛英暮低着头,双眉一挑,这个问题实则她自己也不清楚。
  对于这么一个嬉皮笑脸、滴水不漏的人,她当然是怀疑的。可怀疑的同时,或许还生出了一丝……依赖?小树林里的同甘共苦,醉酒时不经意的宽容慰藉,让她觉得这个人是有责任心有安全感的。常年处在后宫,薛英暮都不记得她已经多久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类似依赖的情绪了。
  薛英暮慢悠悠地抬起头,道:“怀疑,怀疑也信任着。”
  海青呆呆地道:“啊?什么意思……”
  薛英暮躺上床,闭上双眼,说道:“容哀家想想,醒来时告诉你。”
  海青嘴里嗫嚅着退出去,太后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薛英暮刚醒,让海青帮换了件素雅的暗花罗裙,就唤了陶瑾然和小银子一同进来。
  陶瑾然自从当上总管后,一见到小银子便神清气爽,以前没发现这总管的好处,当下才知道原来官大一级真的是可以压死人的!小银子委委屈屈地跟着他走在后面,一脸怕被穿小鞋的表情。
  “陶总管,这几日工作还顺利吗?”薛英暮端坐在椅子上,问道。
  陶瑾然知晓她这是正常的寒暄话,这九通寺里跟着来的太监加上他也不足十个,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一说?不过从薛英暮嘴里说出来的,即使是寒暄的那也是好的,他当即点点头道:“顺利顺利,积善宫的人跟着太后的时间不久了,都遵纪讲礼,十分便于管理。”
  薛英暮的脸上挂着抹意味深长,“陶总管初识工作,想必这几日也辛苦了,哀家见其不忍,想了许久,决定赏些什么给你,也算是鼓励。”
  陶瑾然心里都乐开花了,这几日薛英暮对他实在是好的不同寻常啊,他面上还是保持着鞠躬尽瘁的谦逊微笑,“奴才不敢居功。”
  薛英暮摇手,“本就是你该得的,”她唤道,“小银子。”
  小银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后不会要把他送给总管折磨吧……小银子凄凄惨惨地应声。
  薛英暮巧笑倩兮地道:“小银子的手艺向来是不错的,不如就让他伺候总管沐浴一次如何?”说完,不等陶瑾然拒绝,又叹气道:“唉,哀家原也是想找几个宫娥的,但这一趟出来,跟在哀家身边的也就只有小青,小青粗手粗脚的,怕是不妥。这九通寺里的姑子已不是红尘中人,我也不好拿这太后的身份命令她们,思来想去,怕就只有小银子合适了。”
  小银子涨的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陶瑾然被薛英暮的奇思妙想差点弄成心肌梗塞,缓缓吐出了几口气,才赶快开口道:“太后,奴才身上千疮百孔,不堪入目啊,而且我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沐浴了,身上的泥都不知有多少层。怎么敢劳烦海姑姑和小银子公公呢。”
  “是,哀家就是嫌弃你身上味太重,才让小银子帮着你洗,当了总管,免不了也与哀家多接触,哀家可不想被熏着。”薛英暮顺着话茬道。
  陶瑾然苦着脸,“多谢太后美意,只是真不敢劳烦小银子公公,小银子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我虽说是总管,但论起资历来,与银公公是相差一大截。奴才保证今日回去必当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绝不熏着太后!”
  薛英暮眉如远山,一双微勾的凤眼扫过去,带着严厉与逼迫,“陶总管这意思是不愿意要哀家的赏赐了?那便罢,日后再有什么好的,哀家再不会留给你。”
  陶瑾然哽住了,片刻后,脸上才露出勉强的笑意,“不,奴才不敢。多谢太后,也多谢小银子公公。”
  小银子的脸依然是涨红的,嘤嘤嘤,他竟然要去伺候他沐浴了!这个小鞋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太后还是助纣为虐的那一个……女人委实是太可怕了!
  薛英暮见陶瑾然和小银子一前一后走出去,脸上的笑意才散去。戏演完了,剩下的,便是等着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十一快乐O(∩_∩)O~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吉祥物说的是真是假
  凤承渊今日上完早朝,便在佛堂里对着祖宗牌位跪坐着。世人都道他是一个孝顺皇帝,可只有他知,对父皇的孝里他还夹杂着愧。
  黄公公来劝了几次,凤承渊才走出佛堂。
  红日西沉,夕阳无限,遥远的天边翻滚着一片紫红色的晚霞,如此瑰丽,也如此短暂。
  凤承渊道:“朕今日去温室宫用膳。”
  黄公公连声应好。
  凤承渊一路行到温室宫,勤妃已经准备好了膳食,在一旁文文弱弱地站着等他来。前几日凤承渊一直在斋戒,妃嫔不能近身,没想到他今日居然来了自己宫里,勤妃简直是高兴坏了。
  “这些是臣妾前几日特地学的一些素斋,皇上请品尝。”
  凤承渊尝了一口,淡淡道:“嗯,有些五凤斋的味道。”五凤斋是民间有名的素斋美食,他是太子时,没少去哪儿吃,还经常给薛英暮带一份回来。
  勤妃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羞羞怯怯地讨好道:“臣妾知道皇上喜欢五凤斋的东西,特地去学的,臣妾记得太后也是喜欢的,等太后从五台山回来,臣妾会做给她吃。”
  凤承渊垂着眼,神色清清凉凉,“勤妃。”
  “皇上?”
  凤承渊低着头,更加清冷淡漠,“你跟在朕身边的年头不少了,做事要有主见,无需事事讨好太后。下个月朕的寿辰朕已然交给你,莫非你还要因太后不在宫中,飞鸽传书与她讯问意见不成?”
  勤妃受了惊吓,赶忙跪下唤了句皇上。
  凤承渊将她拉起,在她的肩上轻拍了拍,安慰道:“朕只是想告诉你,太后最终也有老去的一天,以后有事情,你要学会自己拿主意。”
  勤妃恭敬中带着一丝惊喜,皇上这是在暗示她吗?她忙低眉顺眼地道是。
  凤承渊这才与勤妃开始用上晚膳。
  五凤斋的味道,确实很好很正宗。只可惜,再好的味道,那也是太子时候的他的钟爱。而如今,已贵为天子的他,绝不可能为了一口好吃的素食,再专门出宫一趟。
  ——
  海青匆匆忙忙地从远处小跑向偏殿的房间,薛英暮跪坐在佛像前,一下一下地念着佛经。
  海青也跟着跪在后面,在薛英暮耳边呢喃道:“奴婢按照太后的吩咐,去查探了小银子的脸色,看样子,是没有亲自伺候陶总管沐浴的。”
  小银子也是个被太后宠坏了的心高气傲的人。之前一直以自己是太后身边的第一红太监为傲,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于是他每天开始思考怎么变着法给人家穿小鞋,谁知神不知鬼不觉间,不仅他的第一红太监位置不保,还被人穿了小鞋!伺候他沐浴!呸!即使是太后吩咐的也想都不要想。
  薛英暮听后,毫不吃惊,她是知晓小银子的心性的,点点头,道:“你去派些侍卫在哀家房间门口守着,然后把陶总管叫来。”
  海青还不知太后弄什么玄虚,不过仍是应了。
  陶瑾然刚沐浴完穿好衣服,就被海青宣去见太后,他嘻嘻笑道:“太后也太迫不及待了,我这厢刚刚沐浴完,就又被宣来,太后是想知道小银子的按摩手艺如何吗?”
  薛英暮让海青出去,挥手让陶瑾然靠近些。
  陶瑾然以为她是要检验自己身上有没有香味,忙不迭地靠近。
  只见银光一闪,薛英暮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首,横在了陶瑾然的脖子上。
  “太后……”
  薛英暮眯起眼睛,凌厉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陶瑾然,用陈述句的口吻道:“你不是太监。”
  陶瑾然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强颜欢笑道:“太后,您在说什么?”
  薛英暮只冷冷地看着他,低哑着声音道:“哀家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陶瑾然想抬手摸摸鼻子,手抬到一半忽然发现这个动作现在做起来极其艰难,又放下手,咬紧牙关拒不承认,“太后,奴才是真太监,您不信的话可以去宫中问给奴才净身的那个师父。”
  “陶瑾然,哀家适才遣海青出去便是相信你无恶意,现下这屋子里只有你与哀家二人,你只需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为何假冒太监,哀家是相信你的,不然不会只留你我二人在这屋里。”薛英暮缓和着声音,眯着眼道。
  陶瑾然沉默,片刻功夫后,他言之凿凿地道:“太后,我真的是真太监,奴才不知您为何会突生此问,但奴才真的真的是太监。”
  薛英暮手上的匕首依旧横在他脖子上,她沉着声音道:“哀家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现在说出来,只有我一人知晓,哀家看在上次你出手相救的份上,自会放你生路。若还不说,哀家可不会再顾念旧情了。”
  陶瑾然面不改色,镇静道:“若太后不信我的话,我可以现下就脱给太后看,以证身份。”他就不信她真的敢看。
  薛英暮的面上挂着冷笑,匕首又欺近一步,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日能说出这种话来,自然有了万全的把握。的确,哀家会顾及男女之嫌,但门外的侍卫可不会。你若真有暴露癖,可以露给他们看看。陶瑾然,事不过三,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假扮太监。”
  陶瑾然面色不改,万般情绪都含在了注视着她的黑色瞳孔中,过了许久,他才扯笑道:“是,我不是太监。不过这个故事很长,在我说之前,太后可以将这个正威胁着我生命的匕首拿开吗?怪难受的。”他扁着嘴。
  薛英暮的视线转移到陶瑾然的脖子上,一滴滴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流向他的衣领里,而他犹带着笑意,恍然未觉。
  “你最好保证你等会说的话都是真的,不然哀家定将你五马分尸。”
  薛英暮拿开匕首,径自坐下,等着他的解释。
  陶瑾然也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脑海里还在思索该如何应付。他心道:“薛英暮当日对他诸多盘问,想必自然知晓他是凤承渊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那么这点便无需隐瞒。至于其他,怕是不便再多说了。需找些真真假假的借口应对过去。”
  陶瑾然抬起头看了看薛英暮,他的脸上带着三分犹豫与七分豁出去的决绝,缓缓才开口:“我假扮太监,其实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他的双手在背后捏成拳。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太后吉祥物坦诚相见
  薛英暮脸色不变,只是拿着茶杯的手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她的声音还极具威严,“真是一个拙计的借口。”
  陶瑾然的头拼命往左右摆动,他顾不上伤口,伸长着脖子道:“我说的是真的。”
  他边观察着薛英暮的脸色,边低声道:“您还记得我进宫后说过的话吗?我说我在宫外便十分仰慕太后,这句话是真的。我说我心心念念的是希望成为太后最亲近之人,这句话也是真的。”
  薛英暮又欲抽出匕首,陶瑾然慌忙按住她的手,状着胆子,诚恳地道:“太后,您是不信吗?到了这个地步我何必还要骗您呢,为何您就一定认为我这话是假的,我就一定不能喜欢您呢?太后,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
  薛英暮看着他,适才的大动作让他本就还在流血的伤势更加重了,薛英暮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下抽出来,斜睨着他,强壮着声势,“陶瑾然,你可知晓说这些话的后果?祸乱宫闱这条罪,就够哀家将你推出午门斩首!”
  陶瑾然摊手,微微一笑道:“我假扮太监进宫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死,我也希望能说着真话死,至少无愧于心。不过太后的意思,是信了我刚才的说辞?”他挤挤眼。
  薛英暮听后喝口茶,不禁又想去看他厚厚的面皮,她脸色微红地道:“信与不信是哀家的事情,现下是哀家在盘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陶瑾然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脸红了,忍不住翘起嘴,“是,太后问吧。” 
  薛英暮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舔舔嘴唇,朱唇轻启,“你假扮太监这事情,皇上可知道?”
  陶瑾然的笑容变浅,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极怕和凤承渊有关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他翘起的嘴角扁下来,道:“知道。”
  薛英暮的嘴唇变得干涩无比,嗓子里也开始冒烟,她又喝口茶润了润喉咙,一脸正色道:“哦?那他也知晓你对哀家……”薛英暮毕竟是女儿家,又被人第一次当着面表白,该有的羞涩还是有的,因此那个喜欢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陶瑾然笑了笑,一脸平静地道:“是,他知晓。”
  薛英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的手抚着茶杯口,艰难地道:“我不信。”
  从陶瑾然入积善宫的那天起,薛英暮心里便有这是凤承渊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的觉悟。后在小木屋里的那一幕幕,薛英暮对他的身份虽然生了疑窦和惊疑,在时间的推移下也慢慢沉淀,所以反应才称得上平静。然而现在她连陶瑾然的表白还没时间消化,更接受不了凤承渊早知此事,还不闻不问的事实。
  “太后,我说的是真的。”陶瑾然的脸色比她更难看,她宁愿相信凤承渊是放了一个眼线在她身边,也不愿信他是放了个对自己有仰慕之心的人?他强撑着笑容道:“您是了解皇上的人。”
  薛英暮的视线下垂,是,她了解他,太了解不过。
  她苦笑道:“哀家还是不信,不信就凭这个理由,他会放你进宫。你是他的谁?”
  陶瑾然不看她的眼睛,低下头,道:“皇上还未当皇上时,我便与他在宫外相识,他对我算是知根知底,所以才宽心放我进来。当然,我的妹妹在他的手里还被当做人质。而且作为入宫的条件,监视太后也是之一。”
  “是吗?”薛英暮反勾起唇,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这么说,哀家每日的一言一行都被你记录在心里,告诉了皇上?呵,那你无需大费周章,可直接告诉皇上,哀家早便见他不爽,恨不得……”
  “太后,”陶瑾然截断她的话,“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而且,即便不告诉皇上,您的言行也会被我牢牢地记在心里,挥之不去。”陶瑾然清朗着声音说。
  薛英暮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风雅的眸子里虽有一些她捉摸不透的东西,却也坚定纯真,这双眼让她想起了凤承渊还是皇子时的眼神。她低低地笑一声,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得对极。”
  陶瑾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总觉得薛英暮领悟错了重点,重点难道不该放在他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告白上吗!这种重点错的感受简直……太不是滋味了。
  陶瑾然长吁了几口气,真诚道:“太后,您适才说您是相信我的,相对的,我也相信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我是有分寸的。”因为相信,所以才敢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愈加相信。
  薛英暮撇开眼,不与他的视线相撞,从怀中拿出巾帕来,“止止血,包扎伤口罢。”
  陶瑾然欢天喜地的接过巾帕,沾沾脖子上的血迹,小声问道:“太后,那奴才还可以留在您身边吗?”
  薛英暮瞥他一眼,神气十足地道:“你若不想当这总管,趁早走,多的是人接手。”
  陶瑾然眉眼的笑容更甚,翘着尾巴道:“想当想当,我愿当太后一辈子的总管。”
  薛英暮哼哼一声,“哀家可不是因为相信你才让你留下的,哀家只是可怜你那还在皇上手上孤苦伶仃的妹子。”
  陶瑾然嘿嘿几声,低下头。
  薛英暮望着他,想起昨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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