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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吉祥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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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死得这么冤,然而若深究起来,这一切的阴差阳错又算怎样的孽缘呢?她捏紧了小拳头,担忧和防范意识不禁更重,“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又为何要救我?”
  邱霖嘴角上扬,自豪地道:“我是纡弥人,在大齐潜伏了九年,自是比常人知道得多。我当年能够入宫,也是多亏了你母亲那些年暗地里下的功夫,她虽早死,可是在大齐却留下了许多我纡弥中人。若不是你母亲,我不可能能入宫,更不可能潜伏九年,还不被人发现。而且你爹的为人,也委实让我敬佩。再者,他算是为了纡弥而冤死的,我救他的爱女一命,理所应当。”
  薛英暮听他在自己面前解剖自己的双亲,尤其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娘时,不禁有些感伤,她抱着胳膊,问道:“我娘为什么要帮你们?何况当年荐你入宫的人不是我爹吗?”
  邱霖道:“她是纡弥人,自然要帮自己的国家。不,是你娘她安排其他人引荐我的,你爹和你说我是薛府的人,也是因为你娘曾说我可靠。没有想到给你带来了错觉。”他耸耸肩,不无愧疚。
  薛英暮静坐在马车上,她从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如此复杂,更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是纡弥的卧底。虽然从未享受过母爱,但是在薛英暮的感知里,能够让爹珍爱一生的人应该是温柔沉静、善解人意的,最不济也该知书达理。可听邱霖的描述,她的母亲却是一个工于心计、城府极深的女子,甚至可以说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薛英暮轻叹口气,揉了揉眉心,把脑袋放在膝上。
  她也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现在的想法,喝下一杯毒酒,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听到了当年的真相,似乎心境也变得截然不同了。
  最初听到凤承渊说那些话时绝望的想要寻死的劲头已经过去,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她现在更想要远离这些纷争,最好还能和一个乖巧又听话的吉祥物一起,去一个世外桃源,然后再给她的爹娘都立一个碑。
  薛英暮望向窗外,“我们到哪了?”
  邱霖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看,笑道:“已经快到大齐与纡弥的交界处,在这片土地上呆了近十年,我反倒不太舍得离开了。”
  他放下车帘,双眼都被野心充斥,“不过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届时我要让这这片土地上住的全都是我纡弥的子民!”
  薛英暮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若有所思。
  三天后,邱霖带着薛英暮成功回到纡弥。
  夜雾弥漫,皇城里一切喧嚣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遥远的月光透过雄伟的宫殿,踏碎了那一地的凄凉。
  此时是十月初二,距离八月初十已近两月,两月来邱霖率领纡弥大军一直在久攻大齐城池,今日终于攻破大齐第一道防线——兴裕关。
  守城的大将是个年过四十的老兵严冬。严冬人如其名,似冬天般冷峭严厉,守在这偏隅一方已十年。城破的那日,漫天血光,杀戮四起,他那四十多岁的生命也与黄沙一同埋葬在了这座古老的城池里,而副将黄旗却大开城门,率众投降纡弥。
  当消息传回帝都时,帝都沸腾了,百姓炸锅了,文官更是对黄旗的行为口诛笔伐,武官纷纷请战讨伐纡弥!
  凤承渊连续两个月来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两个月前已有消息称邱霖回纡弥时坐的马车上确有一女子,他派人去追踪,没想到还是被邱霖给逃了,更没想到的是他回到纡弥后,纡弥王立刻封他为浑安王,而他,竟然趁大齐内乱率兵出征。
  凤承渊走到窗前,窗外细雨横斜,夜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只是初秋的天气,他偏偏却感受到了风雨中那股能渗入骨髓中的寒意。
  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上面用黑线绣了六个字——勿念,好好活着。字体很小,清秀而丰润,内容虽少,却也能看出下针者精妙的绣工。若凑近一点,还可以闻到手绢上的栀子清香。
  这手绢是薛英暮在喝下毒酒之前委托小李子交给陶瑾然的,只不过中途被他截了下来。
  若他没有记错,这是薛英暮第一次给除他之外的人绣东西,更何况是手绢这样私密的物件。
  凤承渊不会忘记当他拿到这张手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一秒里他尝到了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受。是后悔,是愧疚?是难以接受,还是嫉妒?太多太多了,他甚至不敢细想,不敢细想为什么她临死之前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却留了份手帕给陶瑾然。
  他好像又记起了那日她说的话,又记起了她喊他“承渊”。最后一句“承渊”啊,短短的两个字,再从她嘴里说出时竟已隔了三年。
  最怀疑她的时候她都能笑着对他,现在他知错了,想要弥补了,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太后连着两个月都不出现,凤承渊为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已经昭告天下太后染病离世。从此以后,大齐再也没有一个叫薛英暮的太后,也不会再有人能陪他夜夜伴读,替他□□添香。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吉祥物简直威武霸气
  翌日,凤承渊召集陶瑾然、李林等人来紫宸殿,商量纡弥一战的出征人选。
  王明秋提议:“吕达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威名远扬,臣觉得此战吕达将军是最佳人选。”
  凤承渊蹙眉,“邱霖在我朝潜伏九年,对吕达不可能不了解,想必他也觉得朕会派遣吕达出征,大概已经做好了准备。况且突厥一直蠢蠢欲动,吕达还需震慑突厥人,抽不开身。”
  说完,他的视线瞟向在一边站得笔直的陶瑾然和李林,问道:“陶将军有何看法?”
  陶瑾然是第一次和众臣一起来紫宸殿,这里闷闷的气氛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抖了抖,装乖道:“臣的意见与皇上一样。”
  凤承渊笑道:“与朕一样便好。朕想过了,邱霖对我朝的武将都知之甚深,可有一个人,他却完全不了解,朕想派那人出战。”
  陶瑾然敏感地缩了下身子,王明秋接着道:“皇上说的人是?”
  凤承渊微微瞪起眼睛,抬起下巴道:“朕指的是陶将军,他上任不久,邱霖对他毫不了解,何况他在除叛中也算有功,已经立下威信,一身武艺又是传自昔年的兵马元帅。朕对他有信心。”
  王明秋看向陶瑾然,摇头劝解道:“陶将军从未上过战场,毫无实战经验,由他来做主帅,怕是有人不服。”
  陶瑾然站在那,不知该作何回应。说良心话,他确实是想亲自前去纡弥打败邱霖,夺回大齐城池,顺便救回薛英暮!可是诚如王明秋所言,他从未上过战场,毫无经验。坦白说,这保卫家国的责任突然压在他肩上,他有些怵。
  凤承渊笑道:“朕知道,所以这次朕会派李林为副将,随他一同出征,李林十六岁就随着薛老将军上场杀敌,可谓经验丰富。”
  这话说完,不只李林惊讶了,王明秋也脸色变了变,他道:“陶将军和李将军若都出征了,皇上身边就无可用的将才,皇上的安全又该如何考虑?”
  凤承渊道:“薛彬之前是吕达手下的将领,他们不在的时候,暂时由薛彬接任禁军统领一职。禁军中有不少薛家兵,薛彬接任,也可服众。”
  陶瑾然咬了咬牙,似乎想要反驳他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凤承渊站起身,在陶瑾然和李林的肩上拍了拍,盱衡厉色道:“你们都是朕爱惜的人才。纡弥如今举兵侵犯,不仅夺我大齐河山,更是逼死我大齐将领。兴裕关已破,他们下一步就会蚕食中原。祖宗传下来的江山,朕不能任由他们落到了蛮夷手上!”
  他继而说道:“朕现在封陶瑾瑜为大将军,李林为副将,即日出兵,收复我大齐的山河!”
  陶瑾然与李林双双跪下谢恩,王明秋等人也跪下山呼万岁。
  陶瑾然的拳头开始发汗,他竟然要出征了。
  出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杀机四伏、刀光剑影,意味着他将披上那满载着荣誉与血腥的战袍,戎马一生。
  这样大的责任,他真能做到吗?
  陶瑾然松开握紧的拳头,缓缓起身。王明秋与李林等人皆已退下,凤承渊单独留下了他。
  没有旁的大臣在,他也不像适才那般拘谨,一直荡在喉咙口的心此时稳稳当当地落了回去,凤承渊替他拍掉了衣襟上的灰,平静地道:“这一战若要打起来,生死难料,但是朕相信你,朕相信师兄已尽得师父真传,定可凯旋。”
  陶瑾然勉强笑了笑,正经地回道:“臣不会辜负皇上厚望的。”
  陶瑾然承认,从他请陶倾城入宫威胁自己的那一刻起,从他不分青红皂白将薛英暮赐死的那刻起,他和凤承渊之间的兄弟情就淡了太多。他无法对一个穿着龙袍的皇上喊“师弟”,无法再和他痛快地吃酒吃肉,甚至无法直视他那双深沉的眼眸。
  也许,对他尽忠,为他开辟疆土,是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够做好的事情。
  凤承渊眼里的光暗了暗,他从怀中掏出那块手帕,递给了陶瑾然,陶瑾然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凤承渊轻描淡写地道:“这是太后在最后一刻托小李子带给你的手帕,你看看吧。”
  陶瑾然慌忙打开,蹭了蹭那上面的字,然后宝贝似的把手帕收到了怀里,他没有问为何凤承渊会现在才交给他,而是直接将眼睛弯成了月牙:“真的是给我的吗?”
  凤承渊点头,别开了视线。
  陶瑾然嘿嘿一声,笑得像个小笨蛋,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只捧着手帕乐。
  凤承渊道:“朕不知道邱霖此次出征是否将她带上了,但是你必须将她带回来。朕欠她太多,绝不能放她一个人呆在异国他乡。”
  陶瑾然收敛起兴奋之情,伸出了白白的拳头,硬气道:“这是自然的!我不仅会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还会大胜纡弥,收复兴裕关,将他们赶回西域!”
  凤承渊沉声道:“朕等你的好消息。”
  出征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十月初五,陶瑾然和李林领着八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纡弥进发。
  那日的天空又蓝又亮,一碧如洗,既高远又纯净。陶瑾然神采飞扬地披着铠甲骑在马上,脑海中似乎还能浮现师父教导过他的画面,还能浮现他幼时对战场、对将军的幻想与憧憬。
  骁勇善战,顶天立地——这是他儿时的梦想,只不过这股冲劲曾被安逸的生活磨平了。当十万人的生命压在他肩头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性仿佛一下又被激发了出来。
  收回城池,背水一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战只许胜不许败。
  从帝都到嘉燕关,十来天的路程,陶瑾然带着大军走了九天,终于到了。大齐最坚固的城池兴裕关都可以短期内被破,他不敢想,嘉燕关若是没有援军支撑,会变成什么模样。
  嘉燕关距离兴裕关不远,当陶瑾然等人到达嘉燕关的时候,发现邱霖已经带着兵在城外扎好营,一副随时进攻的样子。
  嘉燕关的守城将军陈立仁也是一个久经风雨的老将,见陶瑾然前来,忙将他们迎上城墙,报告了这几日的情况,“纡弥大军三天前就在城外驻扎,但是一直没有攻城的动作,末将曾派人去查探过,他们大概有小十万兵马。”
  李林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面瘫着脸道:“纡弥正处在胜利的一边,而且他们肯定知道我们会增援,却不在我们来之前追击,看来另有蹊跷。”
  陶瑾然摇了摇手指,指正道:“不,他们知道我们会增援,但是却不知道我们会何时到,按理说我们应该在四五天之后到达这里。”
  陈立仁看着陶瑾然,皱眉道:“元帅的意思是并非他们不想乘胜追击,而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陶瑾然托着下巴,不无深沉地点了点头。
  “兴裕关内粮草充足吗?”陶瑾然侧过头去,问道。
  陈立仁茅塞顿开,激动而又兴奋地道:“不不!兴裕关内的粮草都是从我们这里运走的,如若末将没有记错,现在兴峪关内的粮草已经快要消耗一空了。”
  李林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抹喜色,他拊掌道:“这是个先发制人的机会。等他们的粮草运到,恐怕这场仗就难打了。”
  陶瑾然伸出头去望了望远处的帐篷,眼睛因为极度惊愕而变得滚圆,“我想,我们或许没有这个机会了,你们看那。”他指着纡弥大军的方向。
  李林和陈立仁也一同探出了头,只见纡弥军队的帐篷处,卫兵开始有条不紊地往内运粮。
  陈立仁捏紧了拳头,脸上的不忿将他内心极度的不甘心表达了出来。一个绝好的战机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陶瑾然摸了摸下巴,卧床的那些天因为米饭进得不多,所以他那张稚嫩的圆脸消瘦了不少,看上去比以前更像一个少年成名的将军,也可算是因祸得福。
  “不急,我们的大军长途跋涉才来到嘉燕关,若真是即刻打起来,即使纡弥那边没有粮草,我们也占不了多少甜头,还是休整几天更好。”
  陈立仁蹙了蹙眉,看向四周,低声对他们二人道:“末将还有要事想向两位将军禀告,两位将军随我来,我们去城内详谈。”
  陶瑾然和李林跟着他走回到他自己的屋子里,陈立仁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道:“末将发现纡弥的一顶帐篷内似是住了什么高人,那帐外有两个士兵把守,这几天来从不见有人从那帐篷中走出,但是每到三餐时间,必会有人往内送饭。而且那帐篷处在极为偏僻的位置,像是特意不引人注意。”
  陶瑾然和李林对视一眼,两个眼中都有了些欢快的神色,显然,他们都猜到了里面是谁。陶瑾然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我必须得去看看才行。”
  他道:“你点五个忠诚可靠的精兵出来,再弄十二套纡弥的军服,今晚我要夜探纡弥军营。”
  陈立仁大惊,摇手阻止道:“将军,你刚也说了。你才到一天,身心疲惫,而且你是三军将领,在尚不知对方敌情的情况下,不可亲自前往军营!”
  李林也皱眉道:“陈将军说得是,不如我去。”
  陶瑾然给了李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回头劝解陈立仁,“我出兵之前,对纡弥的将领做过功课,而且此去,不只是要探探那帐篷里的人,我更想要烧掉他们的粮草!”
  陈立仁和李林一脸讶然,陈立仁死死地盯着陶瑾然,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板着脸道:“纡弥粮草刚进帐内,现下应是防守最重的时候,而且你们兼程赶来,精力不足,今夜烧他们的粮草,绝不是明智之举。”
  陶瑾然眯起眼睛,果断地道:“就今晚。”
  陈立仁也眯着眼,不太开心。
  陶瑾然道:“刚才我与李将军在城墙内都冒出了头,纡弥的人定能看到我们。你觉得我们今日精力不足,不会进攻,他们自然也会这么认为。存粮的地方在任何时候都会守卫森严,都不好烧。他们今晚或许会疏于防备,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机会。”
  陈立仁张了张嘴,犹豫道:“这只是或许,也有可能他们会因我们援军来到,而加强防守。”
  李林点头,却是帮着陶瑾然说话,“不错。可兵行险招何尝不是一种致胜之举。况且我军前不久才打了一个败仗,若这次能成功烧毁纡弥大军的粮草,也能鼓舞士气。”
  陈立仁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不为其他,只为了士气。
  士气,他们现在委实太缺士气了。早前一战,一将战死,一将投降。这简直是对所有大齐士兵的侮辱!镇守边关多年,他们这里面有多少人已经记不清家人的模样,又有多少人渴望回到那个温暖的故乡。
  纡弥的大军来犯,兴裕关的勇士的尸体堆积如山,那股野蛮的血腥味经风一吹,即使是远在嘉燕关的他们,似乎也能闻到。
  这些镇守边关的将士不怕吗?莫非他们就不怕横尸战场,他们就不会如惊弓之鸟一般,四处逃亡吗?
  他们也怕,他们甚至比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害怕死亡。
  没有人想去体会被割断颈项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想去体会马蹄从身上踏过时是什么感觉。
  他们需要一场胜仗!他们需要一个骁勇的将军!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有机会回到家人的怀抱,他们还有机会去看清故乡的山水。让他们对这座城池还有信心,还有勇气去厮杀,去拼命!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陈立仁下去点今晚出战的士兵,房内只剩下李林与陶瑾然二人。当初他们在禁军统领处的时候,也相处了不短时间,感情比以前深厚多了。
  李林道:“今晚让我去,你重伤初愈,不适合今晚的行动。”
  陶瑾然摸了摸胸口,被邱霖刺伤的疤还未消去。他握紧了拳头,鼓着脸道:“你也知道我是被谁伤,既然知道,我怎还会放你去。而且那帐篷内的人十有□□是太后,若真见到了她,我会将她带回来。”
  李林道:“我将她带回也是一样。”
  陶瑾然起身,拍了拍李林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不,这是不一样的,我亲自将她救回来,和你去将她救回来,这实在是不一样的。而且,我还另有任务安排给你。”
  李林没有想太多,站起来,道:“那我从兵队里点些人马来,与你一同去。”
  陶瑾然追着他背影喊道:“不可太多,最好是五个,不然会打草惊蛇。”
  李林收到命令,下去安排。
  当晚三更时分,陶瑾然带着十个精兵,着轻装,拿着武器潜去了纡弥军营。这十人各个都是精兵,最小的一名士兵何欢虽只有二十三岁,却是个有些资历的老兵了。据他说,他十五岁时就进了军营,在嘉燕关守了五年,对这片荒凉的土地存在着一份深爱。
  何欢还说,等打赢了这场战,他想回家乡去看看,父亲曾来信说给他订下了一桩婚事,那媳妇是让十里八乡都眼馋的美人儿。他说这话时眼睛里精光直放,一副美兮兮的表情。
  这十人里面还有许多打着光棍的大老粗,也有不少享受过软香温玉的男人,听到这话不禁都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将纡弥众人赶出兴裕关。
  陶瑾然的心也有些痒痒,他更想向薛英暮问清那几句话的真相了。
  一行人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地前进,丝毫不敢大意,这才近了纡弥军营。
  白天时,陈立仁曾向陶瑾然指明薛英暮住的的帐营帐在何处,然而到了近处,却只能看到营帐和营帐紧紧相挨,无法分辨清楚。
  好在何欢等人在城墙上对那营帐研究了四五日,倒能认清。陶瑾然却仍旧不敢武断行事,他低声问道:“你们能记得他们的粮草放在何处吗?”
  其中一人信誓旦旦地道::“能!我曾经被陈将军指派在此打探敌情,我打探了十来天,绝不会记混。”
  陶瑾然道:“好。你带着七人去烧他们的粮草,烧完就赶快换上纡弥的军服,出军营。剩下的两人跟着我去找那个帐篷。”
  何欢嘀咕道:“将军,你只带两人去,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事,陈将军可饶不得我们。”
  陶瑾然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今日烧粮草才是重中之重,若不是不得已,这事该由我亲自去做。而且我们夜探军营,人本就不应多,人少些反倒好跑。”
  何欢摸了摸被打的头,“那我跟将军一同去。”
  陶瑾然没有异议,只是又喊了一人出来后,对着刚才吱声的那人强调道:“你记住,烧毁粮草之后马上换衣服,趁乱出军营,即使没见到我们,也千万不要等。我自有办法。”
  那人犹豫了半晌,才硬着头说:“是。”
  说罢,十人就立即分散来行动。纡弥军营占地不大,东南西北四处营帐连起来的距离也不算长,不过的确如陈立仁所预期的那样,刁斗森严。
  何欢带着他们一路躲着守夜的卫兵,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营帐外。
  何欢用手遮嘴挡风,在陶瑾然耳边道:“就是那个帐篷,我不会记错的。今夜整个军营的守卫其实不算多,这帐篷外也只有两人,想要潜进去看并不难。”
  陶瑾然舔了舔唇,“现在已经是三更,是人体最疲惫的时候。等会那几个巡逻兵一走,我马上过去将帐外的两人打晕,你们迅速将他们的身体藏好,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我进去查看。”
  何欢道:“将军,您怎么能一个人进去!里面危险难料,还是我与您一同去,以防万一。”
  陶瑾然鼓着脸,怒其不争,“我之所以只带你们二人来,就是想要你们冒充帐外的守卫,你若随我进去,人数便不对了!”
  何欢想想也是,当下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三个完全摸清了那巡逻兵的规律,迅速上前将帐外的人打晕,换好了纡弥的军服。陶瑾然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掀那帐帘,即使知道现在的情势容不得他有任何犹豫,但是他明显地有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万一……万一里面的人不是薛英暮……怎么办。
  何欢在一旁看着他想伸手又不敢伸的样子,上前,欢乐地道:“将军,你要是怕,不如我进去吧!”
  陶瑾然横他一眼,“你才怕呢!你全家都怕!”
  他吞下一口唾沫,一狠心,将帘子整个掀起,迅速入了营帐。
  营帐里的人正背着他,然而借着烛火,映着月光,陶瑾然分明看清楚了这人是谁。这身形,这背影,这窈窕的身姿,不是薛英暮又会是谁?!
  薛英暮听到动静后,转过身去,却见陶瑾然一身尘土,一双眼睛因为溢满了相思而变得又圆又大,颇有几分江南烟雨时的风味。
  陶瑾然疾走过去,露出了几颗亮白的牙齿,笑着呢喃道:“太后……你真的在这。”
  薛英暮迅速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也走近去瞧他,眼里明明是充满了笑意和惊喜,却还是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是纡弥军营,你身为将军,怎可如此鲁莽。”
  陶瑾然来不及解释,他欢天喜地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想要将她往带,“我并非擅离职守,我是带着任务来的,你先随我离开吧。”
  薛英暮挣开,“你可做全了准备?邱霖对军营的布置可谓森严,贸贸然闯出去,只会九死一生。”
  陶瑾然拍拍自己的脑袋,嘟着嘴懊恼道:“我差点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纡弥军服,塞到她手上,然后转过身、扭过头道:“这是我准备好的军服,你换上它之后,可与我们一起冒充纡弥士兵离开。”
  薛英暮顺手接过,又狐疑地看了陶瑾然一眼,陶瑾然僵直地站着,低着头,两个脚还紧紧挨在一起,正用背对她。
  薛英暮也有些尴尬,脸和火烧似的,虽然他已转过身去,看不到自己,但再怎样也是孤男寡女。
  她回到屏风后面,顾不得优雅,快速地褪去里衣,换上了军服,再将头发梳拢盘起,用帽子遮挡起来,看上去活生生地像一个俊俏的年轻士兵。
  她刚换好,陶瑾然便沙哑着声音问道:“好了吗?”
  薛英暮“嗯”了一声。
  陶瑾然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含笑看着她,他砸了咂嘴,嬉笑道:“原来太后穿男装这么俊呀。”
  薛英暮淡笑道:“不是说走吗?怎么还在这耽误着?”
  陶瑾然“啊”了一声,“本来是可以走了的,但是纡弥的军营里怎么找得出有太后这么俊的士兵,”说着,他往地上抓了把泥灰,想要往薛英暮脸上抹,“抹得脏一点、丑一点,才比较合理。”
  薛英暮怒瞪着他,躲开他的手,涨红着脸,色厉内荏道:“陶瑾然!如此关头你居然还敢与我开玩笑,你是打算刚刚当上将军,就为国就义吗!”
  陶瑾然收回手,委屈着一张小脸,“太后,我是说真的!月光这么亮,您的脸又那么精致,一看就不可能是那些纡弥的野蛮人,万一被认出来了,可就糟了。”
  薛英暮横眉冷对,最后在他执着的目光下自己蹲下摸了一把灰往脸上蹭去。
  陶瑾然这才满意,似刚才那样顺理成章地上前去牵她的手,“太后,等一会无论见到谁,都不要开口说话,一切我自会应付。”
  他掀起帐帘,何欢二人明显有些急躁了。陶瑾然凑在何欢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何欢迅速跑开,不知从哪搬出了一具男人的身体,然后何欢将他放回了帐篷里。
  待他做完这一切后,便见巡逻的士兵边提着水,边四处张喊着:“起火了!起火了!起来救火啊!”
  陶瑾然狠狠握拳,看来今夜的任务之一已经成功了!
  何欢从帐篷里出来后,就一直盯着薛英暮看,此时见西边火光冲天,才暗暗欢喜道:“太好了!既然他们已经烧毁了粮草,我们也趁乱离开吧,将军。”
  陶瑾然深深看了薛英暮一眼,道:“好,我们走。”
  何欢边说还边往薛英暮身上瞟,陶瑾然气鼓鼓地踢了他一脚,“走!往粮草那边走,那里应该有马,我们去抢三匹马来。”
  剩下的那名士兵终于开口道:“将军,现在粮草处聚集了大部分兵力,我们明目张胆地去抢马,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陶瑾然硬朗着声音道:“我自有安排,先往装粮处走,我让你们上马的时候,你们立即选一匹好马上去。”
  何欢无压力地跟着陶瑾然一路走,剩下的那人却顾虑重重,但四人还是紧赶慢赶地走到了装粮的地方。
  还未走近,便已经能看到滔天的火光,四周的空气被难闻的烧焦味灌满。正是盛秋时分,再加上粮草本就干燥,即使是火星子也能点燃一整片粮草,更何况是刻意纵火。
  夜色正浓,月如弯刀,淡银色的月光照射在这片土地上,只见一片赤红。熊熊烈火,势不可当。
  薛英暮看着大片大片被烧的粮草,摇了摇头,心道:“若不是纡弥发起争斗,这片粮草恐怕已够兴裕关众百姓吃上十天,现在却都付之一炬,真是可惜了。”
  陶瑾然和何欢等人也一同看着这弥天大火,各具心思。
  就在纡弥营帐大乱的时候,突听得又有人大喊:“大齐来突袭了!赫霖元帅召集五万人出征!先锋营与步兵营的人放下水桶,马上上马,不得有误!”
  陶瑾然给了何欢二人一个眼色,几人把刚才拿来装模作样的水桶丢开,上前去挑选好马。
  陶瑾然扶着薛英暮,道:“等会我送你上马,你不要怕,将脚放进马镫,抓好缰绳。我会冒充步兵在你身边,待出了纡弥大营,我会随你一同上马,然后带你回嘉燕关。”
  以前薛府里也养过不少好马,薛英暮虽未骑过,但是也喂养过,对马的性子还是了解的,又听得他说会一直在,心下略宽,“我会掌握好马。”
  陶瑾然转身,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给她鼓劲,他圆圆的眼珠照着远处的火,显得更加骨溜溜的,“不用怕,我一定会带你回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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