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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命不久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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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氏忽悠大法开启!
本章傅晏同学友情串场,就是作者君的旧文《名士家的小娘子》的男主,亲们等更得时候不妨翻一番。
反击(一)
崇元帝到达章华殿之时,正见太子妃迎风振袖,灼灼紫光如流水般从天空中淌下,没入她袖中,消失不见。
“太子妃,这,这是何仙术啊?”崇元帝也顾不得帝皇威仪了,急急冲到方锦安面前问。
方锦安却是不急不慢的,“父皇驾临,儿臣失仪了。”她款款下拜。
“快快起来。”崇元帝亲自俯身扶了她起来。心下虽着急,此时却也少不得先寒暄两句:“昨日朕命人来看你,说你卧床不起,今儿个可是好些了?”
“啊?父皇派人来过吗?儿臣怎不知道?”方锦安故作讶异道:“儿臣身体虽不济,也也还没到起不了身的地步。。。。。。”
崇元帝自打从玄冥观回来,这两天一直对那“仙丹宝器”挂念的抓心挠肺的,若不是碍于太子妃的病情,早就要问到她跟前来。如今一听她这意思,竟然是有人故意阻挠她见他?当即这心中就不虞了。“德生,”他吩咐道:“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德生应声而去。查这种小事儿也很简单的,不多时便明了了,转换回来之时,崇元帝已入了章华殿正殿之中,正与太子妃聊的火热。
他附耳上去:“是太子殿下命人拦了下来,太子殿下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触太子妃。”
崇元帝原本兴高采烈的神情冷了冷。
“父皇?”方锦安唤道:“您刚才说有一问,是何事?”
“啊。。。。。。”崇元帝恢复如常:“朕是想问,太子妃体弱多病,这先祖赐下的仙丹就不管用吗?”
方锦安幽幽叹息一声:“不敢相瞒父皇,儿臣这身子,倒不是生病,却是孽报。”
“何为孽报?”崇元帝就爱听这些玄乎的东西。
“儿臣的兄长方锦绣,虽是一心为民战功赫赫,然而终究杀孽太过。儿臣的祖父擅占卜,在世时曾算过,兄长造下的杀孽,怕是要一一报回来的。兄长英年早逝,以及儿臣这般福薄命浅,都是孽报。故而儿臣纵然服下再多的仙丹,也不管用的。。。。。。”方锦安泫然欲泣。
“竟有这种事!”崇元帝听的入神:“果然是天道循环,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太子妃也莫灰心丧气,你的兄长立下不世功业,上苍也定有福报恩泽。再说了,你现如今是我李氏天家的储妃,我天家气运也定会庇佑于你。”
“父皇所言极是。”方锦安盈盈拜倒。
崇元帝咳嗽一声,从袖中掏出一玉瓶,倒出几丸红艳艳的丹药:“你看,这是鸿明为朕练的丹药。现如今才知道他品行不端,却不知道这丹药有无问题?朕以往服用着觉着还好。”
方锦安接过细看,眉心微皱:“原以为,父皇舍我家的丹不用,而用鸿明的丹,这鸿明的丹该有多么高明,现下一见,却似乎并非如此。”
“嗯?你说,朕舍你家的丹不用?这话从何说起?”崇元帝疑惑道。
方锦安眨眨眼,也做不明就里神色道:“儿臣刚嫁过来的时候,不是曾请太子献仙丹于父皇吗?后来再无音讯,儿臣思忖着,定是父皇没看上我家的丹。。。。。。”
崇元帝大惊,骤然扭头看德生,德生一挤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这码子事。
那这么说来,是太子截下了太子妃的献丹?——对啊,今次他应该知道自己对太子妃仙丹有意,却从中阻挠,可不正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拿到仙丹嘛!他是想留着自己享用,还是不想他父皇益寿延年,还是二者兼有呢?崇元帝这么一想,顿时心下又惊又怒又凉。
方锦安一捂嘴,一副刚刚回过神来的模样。“啊,儿臣这里还有几丸丹,儿臣这就去取来,父皇且稍候。”她急急道,像是想把这事儿遮掩过去的样子。
崇元帝却更坐实心中猜想。他恨不得立刻把太子唤到面前质问,又因为方锦安的话,先暂且按捺下。
方锦安起身走入内殿,不多时拿了一个锦盒回来。打开锦盒,内里是一金一银两枚鸽卵大小的丹。她用一白脂玉盘装了这丹并鸿明的丹在一起,奉于崇元帝:“父皇请看。”
两种丹在一起,高下立现:方锦安的丹,芬芳扑鼻,还熠熠生辉。而鸿明的丹,则被比的平凡无奇。
“妙哉,妙哉!”崇元帝啧啧称赞,忍不住伸手想去拿。
然而还没碰触到,异变突生——一颗赤丹突然自行滚动了起来!
崇元帝一惊之下,收回了手指。便见那赤丹滚动到那金丹旁边,接着原本光滑的表面凹凸起伏,便在崇元帝的眼皮子底下,一条黑乎乎蜈蚣也似的虫子从那赤丹之中爬了出来!
方锦安先失声尖叫
崇元帝也受惊不小。德生忙上前一步,护于崇元帝身前,又锐声利喝:“护驾!禁卫军何在!”
便在这片刻之间,那盘中其他红丹之中也都爬出条条黑虫,皆爬到金银丹上,啃噬了起来。“朕的仙丹!”崇元帝惊怒之中,还顾得心疼。他下意识地伸手,还想取那金银丹。
“父皇万万不可!”方锦安敏捷地扑过去阻住了崇元帝:“这虫子,像是南疆蛊虫,着实厉害邪性!”
“那是什么东西?”崇元帝切齿问。
“儿臣只是听说过,说这蛊虫,能在人身体里面存活,控制人的生死,或是让人丧神亡智。。。。。。”方锦安说着,狠狠打了个寒颤。
说话间禁卫军已冲了进来,将崇元帝团团围住。崇元帝到底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这一惊之下,反倒激起了血性。“勿要惊慌!”他冷冷道:“赵嘉何在?”
不一时,禁军统领赵嘉便急急而至。崇元帝于是下令:“德生,速传肃王,命他去大理寺提妖道鸿明来见朕!赵嘉,命禁卫军加强皇宫防卫,另派人去找太子来——不必和他说发生何事!”
“是!”二人领命急急去了。
崇元帝再看向那玉盘中,金银二丹已被那黑虫蚕食殆尽,一个个身体长至原来数倍大,又互相撕咬起来。
崇元帝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方锦安忙又去了内殿取了一丸丹药出来:“父皇,此丹说是可解百毒。”
“当真?好好好!”崇元帝劈手夺过,塞进嘴里,大口吞下。
顿时便觉体内一股辛辣辣的热流涌起,直冲天灵盖。又一时,觉着腹中翻滚如沸剧痛不已,须臾再次张口大吐。吐完之后,方觉好一点。
“父皇您看。。。。。。”方锦安颤声道。
崇元帝顺她手指看去,呕吐物中,赫然有数条虫子,却是赤红之色,显然已吸足了血。
李忆带着鸿明来到东宫之时,圣驾已经移驾到了长风殿。方锦安随侍在侧,见他出现,手指轻动,做了个手势。
唯他们这些晋阳旧人能看懂这手势的意思:意外斩获重大成果,接下来的交给你了。
此时李忆见到这手势,却瞬间激动的几乎无法自持。
这代表她愿意再次与他并肩而战,更代表她彻底放弃李悯了。
这一次,绝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
闭了闭眼,李忆才能镇定叩见崇元帝。
“大理寺可查出了什么?”崇元帝先问。
“回父皇,妖道已招认。”李忆看一眼鸿明。
此时的鸿明,衣衫褴褛伤痕遍体,哪里还有什么仙人之姿,给李忆这阴森森的目光一看,立刻浑身哆嗦。他脑中浮现数个时辰之前的事:
“认识这个吗?”肃王掂了只银镯在他面前晃晃。
他如何不认得,那是他母亲戴了几十年的东西。“你,你把我娘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咬紧牙关不开口的鸿明终于说话了。
“如你所想,本王从太子手下,把你娘弄了过来。”肃王冷笑道:“放心,本王不会像太子那般不择手段,拿个老妇人当人质威胁于你。只是你没了后顾之忧,总该开口了吧?本王答应你,会保你母残生平安。”
如何不是威胁,这些皇子们,一个两个哪个是省油的灯!“好,贫道认了便是,是太子指使贫道加害两位殿下。”鸿明喟叹道。
不曾想肃王静静看了他:“那太子指使你,以献丹之名谋害皇上的事儿呢?”
他,他如何会得知此事!
。。。。。。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鸿明长叹一声,匍匐于地:“贫道万死!贫道认罪,贫道实是受人指使,加害太子妃娘娘,与肃王殿下!”
“受何人指使?”崇元帝淡淡道。
“正是,正是受太子殿下指使!”鸿明眼一闭心一横道。
“混账东西!”一声怒喝响起,是太子回来了。
他步下生风地走进大殿,目光扫过崇元帝身边的方锦安,与不远处的李忆,目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急急跪倒:“父皇,此等污蔑之词如何能听!”
崇元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反倒让李悯心中一惊:他熟谙崇元帝性子,若是他此时气怒,那并不打紧。反是这样的不动声色,才最可怕。
“把那肮脏东西拿过来。”崇元帝吩咐道。
德生指挥着太监们,小心翼翼地端来一个铁鼎,李悯一看,里面数条狰狞可怖的虫子纠缠撕咬。“这,这是怎么回事?宫中怎会出现此等恶物?”李悯惊疑道。
崇元帝却不答,只指了鸿明道:“给朕塞进他肚子里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鸿明虽存了把恶行尽数道出的心,却没想到崇元帝已然发现这蛊虫之事。因此一见之下,肝胆俱裂,整个人彻底垮了。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让李忆满意,以保住自己母亲。因此他急急叫嚷:“是太子命贫道做的,都是太子命贫道做的!——贫道有证据!”
他有证据?李悯速速把与他的往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他不会有证据,孤绝对没留下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书函或是信物!
“你倒说了听听?!孤问心无愧!”因此他作了一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气模样,镇定道。
“让他说。”崇元帝挥退宫人们。
“陛下知道,贫道原不过是一籍籍无名之人,是陛下微服私巡,偶遇贫道,与贫道论法,自此青睐有加。”鸿明苦笑道:“其实那次偶遇,何尝是偶遇,是太子殿下事前找到了贫道,把陛下的行踪与一概喜恶告知贫道,筹谋了这一场偶遇!——陛下那日是经朱雀门出城,过福音寺、滴水岩,然后在鹤鸣轩遇见的贫道,可是?”
分毫不差。如不是事先筹谋,他怎会得知自己当日行程。崇元帝看一眼太子强撑的面色,道:“无须拉扯这些,只说你谋害朕这事,你说是太子指使的证据何在?”
“贫道并不会炼丹。”鸿明泣道:“丹药里的虫子,是太子拿于贫道的,交代贫道裹进去!”
李悯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鼎中恶虫竟是自己交与他那虫种,只是没想到长开了竟这般狰狞!自己之前还大意碰触过。。。。。。他心中打个冷战
然而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好一个血口喷人,还是那句话,你所谓的证据何在?”
鸿明颤巍巍直起身来,指了李悯腰间:“在殿下的腰间荷包中,有一把钥匙,拿这钥匙,能够打开陛下寝殿东墙后的密室,虫种,就藏在那密室之中!”
此话一出,李悯终于白了脸色:他,他如何会知晓此事?分明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
他并未留意到一边的李忆,此时目光动了动:前世身亡之后,魂魄纠缠不散的那些痛苦日子,倒是让他看到了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一不小心整了个大的。。。。。。
反击(二)
不见天日的密室被打开,除了虫种,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呈至御前。
崇元帝检看着,面色越来越阴沉。而李悯,在起初的惊慌过后,反倒迅速平静了下来,面上一派麻木不仁之色。
“你们都出去,朕要和太子单独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崇元帝发话道。
待众人退下,崇元帝慢慢起身,走到李悯身边,一脚把李悯踹出三五步远。
李悯好一阵才爬起来,咳嗽一声,口中已流出了血。
而崇元帝紧走两步到他身边,又是一脚踢在他腿弯上,让他复跪倒在地上。
“猪狗不如的东西!”气怒之下,崇元帝的嗓子都破了音:“你的一切,皆是朕赐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朕去死?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大位?朕,是生你养你的亲爹啊!”
边说着,边又狠狠几脚跺在李悯脊梁上,那架势,恨不得将李悯脊背跺断似的。
李悯反倒硬扛了这几下,动也不动。
崇元帝到底上了点年纪,大怒之下一时竟觉着力不从心,不得不扶住一边柱子大口喘息。
“父皇可知,那丹中邪虫是为何物?”李悯这才慢慢开了口:“儿臣告诉父皇,那叫蛊虫。南疆的巫女,从山林中采集来诸多恶虫,置于一鼎中,以秘药驱使,使它们相互残杀,彼此噬吃,存活到最后的一条,才成为蛊虫。”
他转眸,盯住了崇元帝:“父皇听了,是不是觉着很耳熟啊?我和你其他的儿子们,不正是这样被你对待的吗,是你驱使着我们争斗不休,扔掉自己的良心,毁灭所有的希望,变成你所谓的猪狗不如的东西——这难道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就是父皇你亲手炮制的蛊啊,所以,我请父皇你亲自尝一尝这蛊虫的滋味,父皇又有什么可动怒的呢?”
崇元帝听了却只觉着好笑:“原来你是为这点子事怨念于朕,原来你是个这样不成器的东西。可叹朕以往瞎了眼,竟没看出来。”
李悯没想到,这么一番话竟半分不能让崇元帝动容。这个如冰山一般强硬的人,当真没什么能融化他、击倒他吗?李悯心中涌起强烈的挫败之感,再无法保持镇静。“我不成器?是,我不成器,大哥也不成器,我们都不配当你的儿子!所以我们都合该去死,唯只你一人,唯只你一人千秋万代洪福齐天便是!”他嘶吼道。
“真真可笑。”崇元帝缓缓踱步道:“听你这话,你是还对老大存着情分?当年分明是你自己亲自把他逼上死路,今时今刻却全推到朕身上。不仅不成器,还没担当。唉,当年朕爱你们母亲柔媚,如今看来,她这份柔,却是害了你们俩。朕就该听肃敏皇太后的话,另择皇后的……”
李悯听了这话,恨意滔天:他不仅,对他们毫无歉意,竟是连母后,都一并诋毁!
李悯闭上眼睛,觉得再没什么要说的了。
——只剩下让他去死的欲望!
他骤然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摔碎在地上!
随着瓶子破裂,崇元帝骤然捂住了心口,面目扭曲。
眼看他就要呼喊出声,李悯敏捷地窜起、捂住了他的口鼻。
用力,再用力,眼看崇元帝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微弱,李悯心想着该再用把力,让他永不能呼吸。
可是手上却是越来越酥软,无论如何这最后一把力出不来了。
李悯颓然松了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如梦初醒般张皇四顾。须臾又扑到崇元第身上嚎啕大哭:“父皇,父皇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外面提心吊胆候着的德生与赵嘉立刻推门而入。
“御医,速传御医!”满脸泪痕的李悯朝他们吼。
而那边,之前被崇元帝遣出后,方锦安觉着身上疲累不堪,再支撑不住,必须得回床上躺一躺才行。
李忆紧走两步追上她:“我送一送太子妃。”
边说着还挥退宫人们,亲自扶了方锦安。
一干章华殿随侍宫人虽是诧异,却也没多想。
“身体如何?可是累了?”李忆先道。
“还好。用不着你把我当成老人一般。”方锦安笑道。
“并没有。”李忆说是这样说,手还抓的牢牢的。
他很想问一问她前日在长风殿前,可曾伤着了自己。
可是却又顾及她生性要强,想来并不愿意别人怜悯她。
也想谢她今日的出手相助,更想问一问她日后的打算。
可是又思忖她对李悯到底有情,纵然是挥剑断情丝,想来心中定然难受,怕说了勾起她伤心。
因此一时半会儿竟是找不出话来说,只觉着全身僵的难受。
还是方锦安先开了口:“今日倒是无意间发现陛下服用的丹药中有蛊虫,也多亏你已把鸿明讯问了出来。太子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决然是要被废了的。一则陛下的性情决然容不得这种事,二则太子势力不小,为了朝堂安稳,这废储之事必须雷厉风行为之。我想,如无意外,明日的朝堂上陛下便会明示群臣。”
“我也这样想。”李忆小心翼翼道,唯怕说错了什么刺激了她。
“现下这朝堂情形,储位你有几分把握?”方锦安倒没察觉他这份苦心,语气也平和的很。
“其他皇子中,若论功绩,并无人可及我。只是,到底我根基不是很雄厚,生母又卑微。若说起母家显赫,还是六七两位皇子。世家们定会扶持他们二者之一。”李忆答道:“但是他们毕竟资历不足,势必为世家控制,父皇肯定也不想。父皇最好的选择,应该还是我。扶我上位,同时挑动世家们支持两位皇子与我对立,牵制于我。”
“没错,”方锦安点头:“以前是扶持庶族支持的你,牵制世家支持的太子,现在又反过来以行之。唉,你父皇这一招用过来用过去,还真是不嫌累。”
“还是你们侯府好,从来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李忆苦笑。看她似乎心情还好,便试探着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正想求一求新太子的恩典呢。”方锦安歪头朝他笑笑:“好好待我晋原的子民,不要让人丁田亩令这样的事儿重演。”
“你这是什么话。”李忆急道:“那是我们一起守卫过的百姓,便是你不说,我自然也会善待他们。”
方锦安又笑笑:“看看你这两年做过的事儿,的确是为民的,不过小忆啊,师兄的心委实是凉透了,师兄先把话撂在这儿,若是你他年有违今日之言,便是我死了,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振臂一呼,召集我旧日将士,杀回晋原去。”
为什么,对李悯就没这么狠心?李忆叹了口气,道:“若有那一天,你先杀了我便是。”
方锦安显然并没怎么看重他这话。“另外还有一件事呢,”她又道:“是关于我自己的。”
她仰头望向满天璀璨星河:“我和李悯这一段姻缘,就算是告终了。我不想在这个宫廷里呆下去了,要让你帮忙让我离开……”
“你要回晋原?”李忆骤然抓紧了她。
方锦安摇摇头:“怎么能回晋原,晋原我永远都回不去了呀……我想去江南,寻一山水妩媚莲荷溢香之地了此残生——这一点小事,小忆你总要帮帮忙吧?”
这下轮到李忆整颗心都凉了。
“嗯?”方锦安还在催促他。
她决定了的事儿,从来没人能够改变。怎么办。李忆瞬间急出了一身汗。“当然,小事,呃,先把眼前事儿忙完了再说吧。”他含混道。
好在方锦安没跟他坚持。她伸手揉揉太阳穴:“唉,我还有什么事儿要说来着,刚一下子想到了,却又突然想不到了……”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你今天累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李忆忙道。
“应该是一件很要紧的事儿…。。”方锦安还是蹙眉:“时候的确不早了,你今晚倒是不能休息了,得盯着陛下和长风殿的动静,免得横生枝节,也得筹谋明早朝堂上怎么应对……”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我想到了!”
她一把抓住李忆的手腕:“蛊虫这种东西,是分子和母的呀!子虫潜伏于人身上,母虫却是另外安置,控制子虫发作,刚才,在长风殿中没有搜出母虫吧?虽然,虽然我给陛下用了丹,杀了一些虫,若是还有残余的呢?谁知道他们给他吃了多少进去!”
李忆听了这话,骤然变色。“你好好在这里呆着!”他交待一句,转身向长风殿大步跑去。
等他到达长风殿,却见殿中乱成一团。宫人、禁卫军一个个似无头苍蝇般乱窜。
“发生何事?”李忆利喝。
“殿下,陛下突然晕倒,昏迷不醒!”侍卫统领赵嘉过来,六神无主地与他说。
“那太子呢?”李忆又问。
“太子……”赵嘉茫然四顾:“刚才人还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李悯童鞋还有最后一蹦跶。
反击(三)
李忆一听李悯不见了,就知道今夜这事儿无法善终了。
他赶紧冲进去看崇元帝。崇元帝脸色灰败,双目紧闭,呼吸细微。李忆近前唤了几声,他毫无反应。御医在一边跪地请罪,说是无计可施。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德生抖着声儿问。
李忆也不及多想了,立刻下令:“德生,传诸皇子宗亲及诸朝廷重臣入宫,什么也不必对他们说,多派人去,务必要快!赵嘉,传令禁军十二卫,主力集中于东宫前,做好迎敌准备——包括东宫六率!哪个敢不遵令,就地斩杀!另,派人前往亲军都指挥使司探看亲军动向,召都指挥使许墨入宫!”
赵嘉脸色铁青:“殿下的意思,是担心太子殿下会借亲军举兵作乱?”
“不然呢,等着引颈受戮吗。”李忆冷笑:“亲军都指挥使许墨,为人最善看风头,遇到这等好事,他必回跳出来抢一个从龙之功!太子,必然去了他那里调兵!”
京城分内外两重,内一重,为皇宫以及王公贵族们居住之处,外一重,为普通百姓居住之处。禁军十二卫主要负责内城安危,亲军都指挥使司则戍守于外城。
当下赵嘉惊道:“许墨素日里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敢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举?如若他当真敢举兵,他的兵力可是末将的五倍还有多啊,这,这如何敌得过?”
若光是兵多倒也罢了,怕的是李悯信口雌黄,反咬一口啊。李忆思忖着,李悯毕竟还占着太子的名分,今儿这事儿外边又都不知道,他若反咬一口,会有几个人相信自己这一边呢——他还长那么一张脸……
于是吩咐了自己的侍从:“去寻些生姜来。”
德生动作到也快,不多时诸皇子宗亲及朝廷重臣便前后脚的到了。众人没头没脑地被急急召进宫中,心中本就忧思重重,迎面又见着那素来煞气冲天的肃王竟然满目通红垂了泪,顿时便知道出了大事儿了。
然而再怎么猜想,也不曾有人猜想到事儿有这么大。待得肃王含悲带戚地一说,众人一时都傻眼了。
一窝蜂地探看了崇元帝情况,确认李忆说的没有虚假之后,众皇亲贵胄开始缓过神来了。
此时,该到的人几乎都到了,除了太子母家世家柳氏的人,以及亲军都指挥使许墨。
有心人都留意到了。
“臣家中供奉着一位名医,专治疑难杂症,臣这就把他请来。”太常刘唯说着拔腿就往外走。
“弟弟也想起府里有一颗千年人参,这就去取来,说不定对父皇病有点用!”五皇子李愉也站了起来。
“不必了。”李忆一手按住一个:“什么样的名医名药,都不如诸位在这儿陪着陛下与本王,来的有用——五弟、太常,你们就这么无情无义,想要抛弃父皇与本王吗?”
“殿下这是说哪里话,”刘唯干笑道:“只是臣等于此枯等着,于陛下圣体也无益不是?”
“是啊四哥,我去去很快就回。”李愉亦赔笑道。
“再等等吧,”李忆亦笑:“等到太子举兵逼宫之后,若还有命,你们再回家。”
“四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李愉装疯卖傻:“你说太子要举兵逼宫?”
“是啊,太子要举兵逼宫。”李忆阴森森笑道:“所以本王把诸位赶紧找来啊,若是让太子得逞,本王不活了,你们也和本王一起,陪着父皇上路,岂不美哉?”
“不是,不是殿下,听您这话,说句冒犯的话,臣怎么觉着您才是那逼宫谋反的人啊?”刘唯原本就是太子一党,如今便想给太子挽回几分形势:“从刚才臣就觉着不对,太子素来仁孝,哪儿能就干出您说的那些事儿?若说是您,串通了赵嘉将军与德生公公,谋害陛下诬陷太子,这还可信几分!”
这就算赤/裸裸撕破脸了。一时殿中众人大哗,有信李忆的,也有帮刘唯说话的。赵嘉最是老实寡言,见许多人帮刘唯,急的他面红脖子粗的:“肃王殿下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李忆也不说话,疾如闪电地拔了旁边侍卫的刀,精光一闪,刘唯噗通倒了下去,脑袋咕噜噜滚出丈余远。
李愉离的最近,给血溅了一脸,等反应过来人也瘫了下去。
“本王请诸位来,不是要诸位相信什么,终归,等父皇醒来,一切自然会大白于天下。本王请诸位,是要诸位帮忙的。”李忆一脚踏着椅子,撩起衣袂擦剑:“诸位也都看出来了,亲军都指挥使许墨没来,他怕是要助太子反了。诸位也都知道,以禁军十二卫的兵力,怕是敌不过亲军的——不过砍诸位的脑袋,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呢,诸位若是不想死,就请传令家中,命各府的府兵前来护驾!”
殿中一片死寂。众王公贵胄到底是承平已久,见了这样血腥手段,没有几个人不腿软。
“这点子小事,何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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