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本宫命不久矣-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锦安冷冷一笑:“他自有他的生父生母怜惜,还轮不到本宫。如何不速报太子,请太子带他去见他娘啊?”
奶娘如何不明白,太子在此事上招了皇帝恼怒,现在如何敢去见紫苏!倒是太子妃,却是无碍的。面上却是愈发的哀楚,款款跪倒于地:“奴婢知道,紫苏夫人原是服侍过娘娘的,求娘娘就算不顾惜往昔的情分,只当可怜可怜小皇孙,就原谅紫苏夫人吧!”伴着这话,焕儿嗷地一声哭的愈发厉害:“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然而方锦安却看到,借着衣袖遮掩,她狠狠掐了焕儿一把。
方锦安最烦应付这些心眼多的妇人:“紫苏乃是触怒陛下关入掖庭,和本宫没有半点关系。你最好想办法赶紧让他安静下来。如果这点用都没有,想来太子也不会放心你们这等废物来照看他的宝贝儿子!”说着转身就走。
奶娘眼珠一转,赶忙松了手,在焕儿屁股上轻轻一拍。焕儿便小炮弹一般冲到方锦安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扑地打滚:“我要娘亲,我要娘亲,你还我娘亲!”
方锦安并未生气,倒是面露感慨:“这脾气倒是和你娘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是我把她宠坏了。。。。。。这世上哪有哭一哭,闹一闹便不劳而获万事顺遂的好事儿。你是个男儿,更要早早明白这些道理才是。”
说着便绕过焕儿,推开一众宫人离去。
云见她们见她不要人跟着,又只当她回寝殿,便依旧在皇孙面前奉承。岂料方锦安实在受不了吵闹,便一个人出了章华殿,觅僻静处而去。
她出章华殿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因此对外面路径也不熟悉,只是一味捡没人的路走,竟慢慢出了东宫。
此时正是黄昏,暮色四合,夜鸟啼归,勾动人心易软。
方锦安不由自主地想起与紫苏在一起的许多事。
紫苏是农户的女儿,五岁上父母就亡于了蛮人之手,是方锦安的父亲率兵赶到,救下了她,带回了侯府,做方锦安的侍女。那时的紫苏,就像焕儿此时一般,是个蛮横泼辣的小丫头。方锦安现在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从小到大为什么那么喜欢紫苏。也许是自己不能当女孩儿,就把所有的希冀和向往都寄托在她身上吧。紫苏名义上是侍女,实际上过的比一般人家小姐都舒坦。方锦安自问真的是对她千依百顺,掏心挖肺。。。。。。
她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方锦安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突然,想去见紫苏了。
她徘徊四顾:去掖庭,怎么走呢?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荒凉的池子旁边,周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等等,那边有个人走来!方锦安忙急急迎了过去:“何人在那里?且等一等。。。。。。”
暮色里,方锦安看不清这人的模样,越走越近,才察觉这人身躯格外的高大伟岸,行走之间姿态格外眼熟。。。。。。。
方锦安心中一阵恍惚,不由得愈发加快了脚步。
距离近的足以看清了。方锦安不禁有些愕然:“小忆?”
脱口而出旧日称呼之后,她赶忙遮掩:“啊,不,是肃王殿下,本宫失礼了。”
来者头束二龙抢珠冠,身着亲王规制蓝底银纹华服,容姿焕发,威仪赫赫,正是肃王李忆。
今日早些时候李忆得到鹦鹉消息,得知方锦安被李悯如此对待,心中大怒,一时坐立不安,什么事儿都做不下去。最后只能寻了个由头进宫。知道没法见她,但只想离她更近一点。在东宫周围徘徊了许久,未曾想竟见她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心中狂喜,远远尾随着她,却有些近乡情怯之感,不敢到她面前——自他重生归来,已有两年多了,一是方锦安很少出东宫,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他还没和她说过一次话!
但是刚才,见到她似是找不着路,那茫然踌躇的样子让他心中一痛,终是鼓足勇气,走了出来。
未曾想她迎面一句旧时称呼。
前世今生,这一声小忆,李忆已是数年未闻。下意识的,一句“大师兄”便冲到了嘴边,好不容易咽了回去。
方锦安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旧称在李忆心中引起多大波澜,只觉着昏暗的暮色中,他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她心下疑惑,想想道:“殿下这是生气了?呵呵,其实大家都一家人,太过拘礼也无趣,殿下若是愿意,也可以唤本宫一声嫂嫂嘛。”
嫂嫂。。。。。。李忆踉跄后退了一步,正绊在石阶上,差点摔倒。
“殿下小心!”方锦安下意识虚扶了一下:“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般不稳当。”
李忆颇有点狼狈地站直身体,看着她沉默不语。
方锦安借着最后的光亮细细打量他,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自我嫁进来,倒也没怎么见过殿下。殿下现下可是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可喜可贺。”她笑道。
“这话从何说起?”李忆按捺住万千情思,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方锦安轻笑一声:“我还记得,在北疆时曾见过殿下几次。说句冒犯的话,那时候殿下总是灰扑扑孤零零的样子,好不可怜。如今殿下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呢。”
这话让李忆心下一酥,整个人像在热水里过过一遍似的。“谬赞了。”他低声道,眼中升起万千华彩。
“甚好甚好,年轻人原该如此。”方锦安又叹道:“唔,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殿下这般的精神焕发,可是好事将近啊?我近来精神愈发的不济了,许多事儿都不留心。待得肃王妃入门之时,殿下千万记得给我送喜帖啊!”
李忆眼眸就黯淡下去了:“并无此事。”
“那要抓紧了呀!”方锦安关切地道:“凭咱俩的交情——哦,我是说你和阿绣的交情,我必要给殿下送一份大礼的!”
李忆深深吸气,又是狠狠闭眼。
终于还是忍不住。
“你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大师兄?”他说。
这一声入耳,方锦安骤然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心口。
“怎,怎么会认出来?”在和李忆对视数秒后,她弱弱地道。
“如果我认不出你来,”李忆低声道:“那一定是我眼瞎了。”
方锦安何曾知道他这话里的深意。她只是觉得眼眶骤然酸涩。她低低头,随即上前一步踮脚拍拍李忆的肩:“哎呀,我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很多旧人都认不出的!难得你和他们不一样,师兄没白疼你!”
两世为人,李忆听惯了旁人说他冷血。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只觉着身体里的血热的要燃起来。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凭本能驱动,手一伸,把方锦安紧紧抱住。
满怀异常的纤柔,与一丝丝带着点苦涩的香扑入鼻中,才勾回他的理智:他在做什么!
李忆的身体瞬间变僵硬,可是放开似乎又不很合适,也不想放。
“小忆,许久未见了。”而方锦安显然并没多想,只拍着他后背,一脸的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终于有对手戏了。撒花!
接下去作者君一定会勤奋起来,争取日六千的。看我的认真脸。
主仆
“是许久未见了。”李忆道:“你几乎不出东宫,我曾去章华殿求见过数次,都被你拒了。。。。。。”
他声音一贯的清冷低沉。然而方锦安怎么听着听着,竟从里面听出一丝委屈的味道来?
一定是错觉,方锦安想。
“并非我不牵挂你们,只是我现在这副废物般模样,委实羞见故人。”方锦安笑道。
李忆听了这话,心中大痛,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干巴巴道一句:“你这是什么话,你可知我见到你有多么欢喜。”
知道,知道,你这抱着不撒手,还有你这面上虽没什么情绪,但身体却颤抖的厉害,竟是这般激动吗。。。。。。方锦安欣慰之余,又有惊讶。
当年晋阳侯府的讲武堂,汇聚了晋原十二州乃至陈彭卫三国最优秀的儿郎。固然有培养保家卫国的英才的用心,不过对于晋阳侯府而言,更重要的是要从中为方锦安择一良人。
然而最终,侯府众人一致青目的,方锦安没感觉,方锦安心折的,被侯府一致反对。
方锦安一意孤行顺着自己心意走了下去——现在想想,唯愧辜负侯府。
那时在诸多儿郎中,李忆黯然无光,给方锦安留下的印象唯只性格孤僻,郁郁寡言。方锦安虽也曾就他这性子关心他开解他,不过自己都觉着做的很是有限。
倒没想到,这久别重逢,他竟这般激动,对自己这般亲近。
方锦安觉着受宠若惊,又有点愧不敢当。
“那以后便多见,多见。”方锦安轻轻推开他:“只是我再不能和你们饮酒跑马了。这宫里规矩又大,怕是你很快就会厌烦了呢。”
夜色已经浓浓落下,好在有月华如霜,李忆便借着月华紧紧盯着她。“你不厌烦吗?”听了她这话,他忍不住问。
被他这样一问方锦安颇有点窘色:“自然瞒不过你,我现在这日子过得有些潦倒。。。。。。不过比起往日,已然是安逸的不能再安逸,我已心满意足。”
“可是。。。。。。”李忆还欲再说,而方锦安显然不想和他谈这事:“啊,都入夜了,你该出宫去了吧?”
“无妨。”李忆知道她脾气,她决定了的事谁也没法办改变,只好暂且放过:“你原是要去哪里?”
“本来想去掖庭一趟,这么晚了,倒也罢了。”方锦安道。
“是想去见紫苏吗?”李忆道:“我陪你去。”
见她似有推辞之意,他忙又道:“我与掖庭令倒有几分交情,行事便宜些。”
“这大晚上的,你与我一起行走宫中,这宫里人最是爱嚼舌头,怕是有损你清誉。。。。。。”方锦安迟疑道。
“你看你穿的这般简朴,哪里像个太子妃,怕不给当成给我引路的宫女呢。”李忆道。
方锦安想想他这话也是,便不再拒绝。
她却不知道李忆心中所想:你便是布衣荆钗,也是天人之姿,瞎了眼的才会当成宫女呢——咦,似乎比以前好糊弄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到掖庭并没有多远,不过他们足足走了有一刻钟。方锦安走一小会儿就要停下歇一歇。“真是叫你见笑了。”她对李忆道。
不过月光下他的脸色没有丝毫笑意,反是愈发肃杀了。他定是不耐烦了吧,方锦安揣度着,心下不由得叹气。却听李忆开口道:“我来背你吧。”
说着便一撩衣袍,背对她半跪下。
“啊?这如何使得!”方锦安有些吃惊有些好笑:这实诚孩子!她拉起他:“快起来,别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我没什么怕人看见的。”李忆淡淡道。
“你这孤吝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呢。”方锦安笑道:“倒让我替你担心了,这性子可怎么应付的来这尔虞我诈的朝堂?”
什么就叫孤吝性子了?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啊?李忆百思不得其解。
闷闷走了一会儿,他还是冒出一句:“我在现如今的朝堂上混的很好。”
方锦安没曾想他这半天没放下她这句话。到底是不一样了,容不得说半句不好啊,她莞尔,拍拍他胸膛:“还是担心。”
这短短四字,瞬间消融了李悯的不乐。
他看着方锦安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李忆的身份果然好使,在这夜色深宫中畅行无阻。掖庭已然下钥,亦为他重新开启。掖庭令急急来迎:“拜见肃王殿下,下官有失远迎。。。。。。”
“见过太子妃。”李忆忙着扶方锦安下台阶。
掖庭令闻言吓了一跳,觑目看了看,再心下一思索便有了数:定是为着紫苏夫人来的。只是这两尊大神怎么走到了一起。。。。。。
他忙拜见方锦安。
“紫苏何在?你把她找来。”李忆道,说着还给他使了个眼神。
掖庭令看明白了,便把人往一间屋子里让:“二位殿下先这边请,我这就把人带来。”
不多时紫苏便被带到了。她身着罪奴的褐衣,精神到还好。见到方锦安也没什么情绪,只默默跪倒。
方锦安亦无言。
李忆便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走出屋子,他却并未远离,而是在掖庭令的引导下,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隔开两间屋子的墙壁上,靠墙皆放着一架穿衣镜。此时这边屋子的穿衣镜里,赫然能看见那边屋子里的情形,亦能清晰听到那边屋子里的声音。
紫苏向方锦安深深跪拜下去:“君侯。。。。。。”
“快别这样叫了。”方锦安玩弄着自己的护甲道:“若我还是阿绣,此时便该对你行叛主之惩了。你应该庆幸,我已经不是阿绣了。”
“叛主?”紫苏闻言抬头,眼眶里已然盈满了泪水:“紫苏从未想过要背叛君侯啊!紫苏,紫苏做错了什么?就是因为紫苏的身份不如君侯高贵,便合该受着这些指责吗?”
方锦安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做错了什么?时至今日,你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紫苏那泪已经下来了,口齿却是丝毫不含糊:“紫苏知道,君侯气紫苏受太子殿下恩宠。只是无论如何,紫苏从不认为自己做错。太子殿下,他是君侯都心折不已的男儿啊,这样的男儿,他说喜欢紫苏,紫苏能有什么办法?!还是说,就因为太子殿下是君侯心尖上的人,所以即便太子殿下喜欢的是紫苏,紫苏也必须对太子殿下退避三舍?君侯,你认为这样对紫苏公平吗?从小到大,你口口声声说紫苏与你是一样的人,便是这么个一样法吗?!”
方锦安竟给她逼问的无言以对。“一直知道你口舌厉害,我总算也领教了一回。”她扶额起身:“我倒是成了那个错的人。”
她踉跄离去。
“派人护送太子妃回东宫。”李忆冰着脸走出去,吩咐一句外面候着的掖庭令,然后踢开了隔壁的门。
紫苏刚款款站起身,悠然掸着身上尘埃。不防被这巨大的踢门声给吓了一跳。
“肃王殿下?”紫苏不解他为何出现在此,只敏捷地又跪倒。
“你刚才的话,本王都听到了。”李忆大马金刀地坐下,嘲讽地看着她:“好一个没有办法,好一个理直气壮。”
“殿下在偷听?”紫苏警惕地抬头:“恕罪妇直言,这是太子殿下的家事,殿下插手,却是有些不太妥当。”
“不妥当?”李忆的眼神空洞洞的,在昏暗烛光中显得尤为可怖:“诚然,本王做的不妥当的事儿多了去了。就比如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皆是从太子真正的心上人那儿偷来的,这件大不妥当的事儿,本王不是也没跟太子揭发吗。”
紫苏一听这话,脸上才有点惊慌之色:“殿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方锦安就是方锦绣,这事儿不仅你知道,本王也知道。”李忆俯身,靠近她一点:“但思慕于她的太子不知道。”
“太子之所以宠幸于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方锦绣的侍女,对不对?你知道了他这份心思,却把真相牢牢藏了起来,对不对?他之所以认不出安安就是阿绣,你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对不对?”
随着他一个又一个发问,紫苏原本挺直的脊背慢慢瘫软下去。
“你说,要是他得知真相,以他的性子,会怎样对待你呢?还有你的儿子呢?”李忆最后一句,终于让紫苏溃不成军。
“不要!不要!求殿下不要!殿下既然也隐藏着这真相,定然,定然也不想让太子知晓吧?殿下想要我做什么?”她哆哆嗦嗦地问。
李忆心中不得不佩服这女人,这般处境了,仍能保持理智。不愧是能把方锦安坑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女人啊!“你老老实实回答本王几个问题。”他坐正了身子,冷冷道。
“殿下请问。”紫苏镇定了一点儿。
“安安向来行事谨慎,她不可能没向太子言明自己真实身份吧?这其中,可有何误会?”李忆问。
“君侯在出嫁之前,的确曾给太子殿下写过一封信言明真实身份,并询问他是否愿意娶她。”提及此事紫苏也面露迷茫:“明明太子殿下收到了这信,也写了回信愿意娶她——所以君侯一直以为太子殿下是知道她身份的。我也是后来被太子殿下宠幸后,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她君侯的身份。我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难不成信被人换掉了?”
“竟有此事?”李忆暗忖必得去查一查这封信了。
又问:“太子便是不知道安安就是阿绣,然而看在安安是阿绣妹妹的份儿上也不该厌恶安安至此,这又是什么原因?”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的,听太子殿下提起过。”紫苏低声道:“当年阿绣中毒箭后,神医皇甫极恰游历北疆,主动上门要为阿绣诊治。殿下应该知道,阿绣的身体,从不让外人诊治的。不过也是相见了一面。阿绣死讯放出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太子殿下遇到了皇甫极。言及阿绣的死,皇甫极却是个喜欢多想的,说他观面色,阿绣病情绝不至死,都是因为安安想要嫁给太子殿下,阿绣为了满足妹妹心愿,又顾及天下大势,怕是自己存活于世,安安不能顺利嫁进来,便是嫁进来也会被顾忌,故而一意求死。他说的言之凿凿气愤填膺的,不由得太子殿下不信。所以太子殿下一直当是安安害死了阿绣的,故而厌恶她至深。”
“竟是如此!”李忆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上一世方锦安死后,李悯为何天上地下的追杀皇甫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六千,自我打脸,明天继续努力。
计谋
若说这皇甫极是故意为之,那倒也冤枉他。李忆和皇甫极有过交往,他知道皇甫极的为人,医术是没的说,但是心性却极不成熟,老大个人了,说出的话往往如同十几岁的少年郎一般。这般心性,老老实实地做他的神医也就罢了,偏还就爱妄论朝政,指点江山。
李忆想着以后见了他一定要提醒他,闲的没事儿的话多钻研钻研嘴贱如何医治。
“殿下,”紫苏轻唤道:“我所知的一切已经都说了,殿下您。。。。。”
李忆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她:“本王会信守诺言,守口如瓶。只是如若以后,你还敢做叛主求荣的事,就休怪本王不客气,剥了你的这层皮!”
“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紫苏伏倒在地,瑟瑟发抖。
李忆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紫苏慢慢起身,好一阵才止住身体的颤抖,眼眸里却漫起无边的怨恨。
“凭什么!”她喃喃自语,一拳拳砸在地上。
“是,下官明白,哦,夫人在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与走动声。很快门再次被推开,露出掖庭令唯唯诺诺的脸来:“夫人,太子殿下来看望您了!”
紫苏闻言抬头,眼中的怨恨转瞬消失殆尽,代之以狂喜与柔弱。“殿下!”她膝行迎上疾步走进来的李悯。
“快起来,紫苏,让你受委屈了。”李悯俯身扶起她,眼神中说不完的怜惜:“父皇还在生气,孤挨到这时候,才能偷偷过来看你一眼。”
“妾没事,只是焕儿,焕儿他怎么样了?他不见了妾,定要啼哭的!”紫苏急急地问。
“按照父皇旨意,送到了章华殿,”李悯道:“不过你放心;有他的奶娘和可靠宫人照料,不会有事的。孤一有时间也都去陪他。”
“太子妃,太子妃娘娘定会嫌他吵闹吧?”紫苏怯怯地问。
“管她作甚。”李悯不以为意地道。
紫苏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君侯是极喜欢小孩子的,那么神仙一样的人,遇到小孩子总要亲亲抱抱,娘娘却是截然相反,总说小孩子吵闹的慌,会弄脏她衣服。。。。。殿下,且细细嘱咐焕儿的奶娘,让她看紧了焕儿,千万别碍了娘娘的眼!”
“孤还嫌她碍眼呢!”李悯立时变的不耐烦起来。
“话说起来,刚娘娘来过了。”紫苏见火候差不多了,缓缓道。
“可有为难你?”李悯忙问。
紫苏摇头,然而眼泪就下来了:“是妾不好,原是被抓的时候就该一头撞死的,这样就不会让娘娘难堪了,更不会带累殿下和焕儿。。。。。。,”
“这定是她说的话了!你快别放在心上。”李悯给她擦眼泪:“这哪里关你的事!这从始至终,都是肃王给孤设的局,你和焕儿,是无辜被牵涉其中。”
“肃王?”紫苏眨眨眼:“刚才,肃王也陪着娘娘一起来了呢。”
“哦?”李悯一愣:“他们俩怎会走到一起?”
“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紫苏故作迟疑道:
“你可是察觉了什么?但说无妨。”李悯道。
“肃王待娘娘,格外殷勤小心。”紫苏小心翼翼地道:“说起来都是晋阳故人,当年在侯府的时候,肃王与娘娘就见过好几次面,入宫之后,肃王也常常求见娘娘。。。。。。”
“是吗,叫你这样一说孤也想起来,肃王在孤面前提到太子妃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他倒是从没对别的哪个女子如此用心过。。。。。。”李悯脸上浮起怒气:“贱婢之子,也敢肖想!孤的东西,便是孤不要了毁了,也轮不到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眼波一动。
“紫苏,亏得你提醒孤。”他慢慢道。
一时李悯离开了,紫苏昂起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肃王殿下,本夫人从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中呢。
还是先下手为强,让你身败名裂,为好。
而君侯啊,反正你都救过我那么多次了,也不嫌再多一次吧。终归,对你而言,这些都是小事,你不会在意的。
同一时刻,李悯走出掖庭,与外面候着的心腹宫人汇合。
“先收起来吧。”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扔给太监何松。
何松默不作声接过瓶子,触手立刻察觉瓶子分量并无变化。
没有下手吗。
先前太子明明谋划,把这鸩酒给紫苏灌下,要了紫苏的命。这样一箭三雕:一者消除太子私德不修的人证;二者可以栽赃到刚刚来看望过她的太子妃身上,无论栽赃是否成功,太子妃都无法再抚养皇孙了;三者则可以为皇孙博得皇帝的怜惜。
为何临时改变主意了呢?
。。。。。。
从掖庭回来后,这一晚上,方锦安又是没睡好,总觉着有焕儿的哭声萦绕耳边。
而第二天一大清早上,又被谢岫唤醒。
“良娣这么早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方锦安睡眼惺忪地看看水漏:才辰时初啊!“咱们好不好巳时中再来说话啊?”她说着,又一头扎进被窝里。
“娘娘,出了昨日那般的事,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担心的睡不着觉呢!”谢岫摇着团扇娇嗔道。
她这话半真半假。的确有人担心方锦安,担心的整夜无法合眼,不过那人自然不是她,而是方锦安的好师弟李忆。
故而这一大清早就让鹦鹉传话,催她过来探望方锦安——这一看人家心宽好眠,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锦安亦如是想。“这一点小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懒懒地道。
她这话里听不出一丝的虚假,倒让谢岫不解。“小事?娘娘,恕臣妾冒昧,娘娘,您贤良大度,也不至于大度到如此程度吧?”谢岫忍不住刺了她一刺。
“不是贤良大度。”方锦安打着哈欠道:“我只是悟了,我没几天好活了,犯不着把这一点时间浪费在不值当的人和事上。”
“呸呸呸,说什么呢!”谢岫拿团扇轻敲她:“娘娘的病会好起来的,娘娘会长命百岁的!”
方锦安无奈笑笑。
“好了,醒都醒了,快起床吧,起床洗漱用早膳。”谢岫又拉她:“要养好身体,首先就要顺天时应地气,该起床的时候起床,该吃饭的时候吃饭。”
方锦安被她扰的没办法,到底不情不愿地起床。谢岫命宫人端来洗漱用具,亲自浸湿了帕子,伺候方锦安洗漱。
边洗漱她边又问:“娘娘说,你说你悟了,可是放下了对太子殿下的执念?”
方锦安反倒愣了一下:“我对太子的执念?有吗?有那么明显吗?”
“有啊。”谢岫点头。反正我重生一世,知道一切。
方锦安释然笑笑:“现在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希冀了。”
太好了。谢岫心中欢喜不已。“太子殿下倒也罢了,那紫苏呢,紫苏背叛娘娘,娘娘就什么也不做,这样轻飘飘放过她?”谢岫又问。
“我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做。”方锦安摇摇头:“再说她终究罪不至死,以她现在的处境,我还需要做什么。”
她的确不需要做什么,所有事情都有李忆为她想着呢!谢岫不由得有点小小的嫉妒。
一时洗漱完毕,摆上早膳来。
“你吃过了没有?一起吃一点吧。”方锦安说着,伸筷子夹向一碟子春卷。
“臣妾已经吃过了。”谢岫边笑眯眯地说着,边眼疾手快地把这碟子拿走:“这些油炸的东西不好克化,娘娘不能吃的。”
“并无大碍的!”方锦安皱皱眉,又看向一碟子糯米蜜糕。
谢岫再次抢在她前面把东西撤下:“太多蜜糖的东西,娘娘也不能吃的。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拿下……”
太子妃的早膳,按制有十二道点心八道汤品八道甜咸小菜并四道主食。方锦安眼睁睁地看着谢岫把这一桌子东西都撤尽,最后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