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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爷们自家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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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牙子一笑,只有那一口牙齿和她的长相特别不符合,贝白贝白的,根本不像老人该有的样子:“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救活了她我也不会让她走的,给再多的金银也没用,她要留下来,陪着我。”
倪达叶纠结的说:“嫂……毒牙子大人,你留着她有什么用呢?其实她身世挺可怜的,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她做过手术,身体是有缺陷的。”
毒牙子微垂下眼,她之所以没有将这女人炼了虫子也是发现了她身体的异状。她很同情这个女人。
因为,她们一样。
只是这个秘密只有她和鬼老医知道,这也是鬼老医和她之间挥之不去的伤痕。
毒牙子阴森森的望向倪达叶问:“那手术,可是你和鬼老医做的?”
倪达叶怕的咽了咽口水,喉结都在不停的颤抖:“是……”
“混账东西!剥夺女人做母亲的权力,你和鬼老医没一个好东西,我现在就弄死你!”毒牙子说着就敲了敲拐杖,屋顶上传来沙拉拉的声音,倪达叶知道那里有什么,顿时脸都绿了,赶忙解释道:“她当时子宫穿孔,腹腔积血,不将子宫切除就有生命危险,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做!”
“为何穿孔?”毒牙子不信任的看着倪达叶。
倪达叶长叹了口气,难过的看向薛小雪,声音低了许多的说:“被人用利器所伤……”
毒牙子看向薛小雪,她沉沉的闭着眼,一点儿知觉也没有,她随即摇了摇头说:“可惜了。”
毒牙子说罢拿起手边的一瓶药,捏开薛小雪的嘴就灌了进去,倪达叶震惊的望着她,但是又不敢造次,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你这样给她吃药,会卡住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样乱吃药会不会给人吃坏了。
毒牙子没理倪达叶,一口气又往药水里倒了很多东西进去,一边倒一边说:“她为何从上面跳下来,是觉得没有活下去的**了么?”
倪达叶说:“可能觉得自己中了一箭。没的活了吧。”
毒牙子眼神精明的望向倪达叶道:“一个人就是再傻,除非是特别意外的情况,否则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自己还是清楚的。”
倪达叶被堵的说不出话,当时薛小雪胸口的箭没有拔出来,伤口封闭,确实也没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就是会很疼,所以她看起来好像要死了……只是因为说话费劲而已。
既然她没有被伤了心脉,大脑也就不会缺氧昏迷,那么在薛小雪选择跳崖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很冷静理智的。
她并不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才跳,而是真的对所有一切都绝望了,选择去死……
没想到对岸的那个男人,将她伤的这么深。
倪达叶不可察觉的长长叹了口气,将心中那股感觉又重新压了回去,他是要离开这里的,既然决定要离开,那就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产生多余的眷恋。
之前,他就差点犯了错误。
当时,他受鬼老医委托见到了她,那时候她真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子宫虽不至于完全破裂,可这个世界外科手术条件本来就不足,为了不留下后遗症,最好的选择就是将子宫切去。
倪达叶做过很多腹腔手术,切除子宫的,她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
他还记得当初她术后醒来时的样子,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只是微睁开眼睛,既不问自己在哪儿,也不为刀口疼痛哼过一声。
她就像是被冻住的潭水,任是你将她怎么颠覆,都不会有任何波澜起伏。
他是医生,却整整充当了三个月的护士,她的饮食起居,吃药换药,就连如厕都是倪达叶亲力亲为伺候的。
他有时候在想,他可能挺喜欢她的,不然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何鬼老医都告诉他可以离开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
倪达叶缓缓睁开眼,回忆这种东西总是会让人迷茫,每想起一次就有一次不同的感想,想的多了,就会更加迷茫。
所以,还是选择性遗忘比较好。
倪达叶沉默了很久,毒牙子这才回头看向他问:“话篓子突然没话了?”
倪达叶将心情整理结束,平静的问:“你给她用的这些药,可有什么后遗症?”
毕竟,是药三分毒,何况还是毒牙子的药。
毒牙子将最后一瓶药倒进药水里,本来她是不打算给她用的,可现在觉得还是用了比较好:“轻则记忆力减退,严重了整个人会变的痴傻,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
倪达叶有些急,说话声音都比方才大了:“你把她治好送回去,让她给你送来一打丫鬟伺候你,也比留着个傻子在你身边给你添乱强吧?”
“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教育。”毒牙子阴冷的瞪向倪达叶,他实在是不想再被蜘蛛咬了,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已经知道薛小雪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他也得尽快离开这儿。
……
戴国那并不正规的八千陆军士兵终于到了滕月卡,守卡的哨兵看到尹蘅到来,心里一阵雀跃,前阵子他们真的被邓岚打惨了,最先死的就是哨兵,不到一个月时间,一个八十多人的哨兵营人都要死绝了。
之前尹蘅留下来的军阵。没有他亲自指挥,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被邓岚三两下就破了,麒麟国的人就像是冲进羊群的并不饥饿的野狼,不急着攻城,更享受破阵撕咬的乐趣。
连着杀了半个月,滕月卡的将军都战死三个了,可邓岚就是不肯冲卡进入梁国境内,虽然薛庞延派了不少援军,奈何舜天那边已经没人愿意挂帅了。
“我们要放他进来么?你说他带这么多人来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打我们的?”一个哨兵忧心忡忡的问身边另外一个黑皮哨兵,结果被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说:“这还用想,肯定是来打我们的!”
忧心哨兵沮丧的问:“那怎么办?我不想死啊,之前运气好,每次被打都不是我当值,好不容易邓岚不来了,来了个比他还猛的,这可怎么是好……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黑皮哨兵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说:“你别叨叨了!收拾收拾,咱们去开门,放尹将军进来。”
忧心哨兵瞪大了眼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开什么玩笑呢?不想活了?”
黑皮哨兵撇撇嘴说:“我就问你,滕月卡所有的机关,军阵,就连这城墙的砖头怎么堆的尹蘅都知道,你觉得你守得住么?”
“守不住。”忧心哨兵很实诚的摇摇头,黑皮哨兵小声又说:“那你想死么?”
“不想死。”忧心哨兵看了看不远处的尹蘅,又看向校尉的军帐,在想着到底是通敌被抓死的快一些还是顽强抵抗死的快一些。黑皮士兵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那还不去开门!”
“可是……”
忧心哨兵还在犹豫的时候,黑皮哨兵已经召唤了一个新来的小哨兵在身边:“你去告诉王校尉,就说尹将军来了,我们已经决定投降,他不投降就让他自己去死,反正我这就投靠尹将军去。”
新来的小哨兵一脸为难,想了想将黑皮哨兵的刀柄一拽说:“我不去,我跟着你一起开门去!”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守卫攻事的所有哨兵都通了气儿,美滋滋的给尹蘅开门去了,不但开门,还将外面的撂马刺,铁蒺藜。木刺楞都搬走收好,就差拿把扫帚将地面上的土都扫扫干净了。
滕月卡如今没有将军,最高统领就是个校尉,尹蘅的马车都行到校尉营帐外了,他还在帐子里睡觉呢,他倒是想得通,今天有的睡明天不一定有的睡,那在有的睡的时候就一定要睡足了,将来去见阎王老子也不至于顶个黑眼圈。
尹蘅掀开帐帘走了进去,校尉被扰了美梦有些不爽,揉揉眼睛坐起来正打算发脾气,却以为自己是做梦了,揉揉眼睛又仔细看看,是尹蘅没错。
北海之战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兵呢,那会儿有幸给主帅尹蘅的营帐当过看门兵,他是见过尹蘅的。
只不过,舜天那边不是传来消息说尹蘅已经被国主满门抄斩了么?那他面前这个又是什么?
校尉脑子不清醒,想都不想,腾的跪在地上对尹蘅拜了拜说:“我知道将军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才遭此劫难,将军为国为民,死了都没有去向极乐,还要到这北海战场来看一看,是因为不放心国境线的安全吧?”
校尉说着还抹了抹眼睛,带着哭腔的说:“实话与将军说啊,如今这滕月卡是守也守不住的,不管舜天那边派什么人来,都守不住。”
“将军若是明白,将来投生的时候也不要选择梁国了。”
“我看啊,咱梁国要完。”
校尉说到这儿已经哭嚎起来了,尹蘅本来听到极乐两个字实在是想将他一脚直接踹出去,可现在又突然不想发脾气了。
耐着性子尽量温和,尹蘅对那校尉说:“嗯,可有耐力比较好的战马?给我选几匹,我可能要疾行一段时间。”
校尉很自然的搭着话说:“那自然是有的,苍山谷的马虽然已经绝了,但在北海……”
校尉正说着,猛的看向尹蘅,他刚才是被鬼搭话了?
校尉抽了两下,两眼一翻直接撅过去了。
尹蘅无语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出了营帐,直奔马厩而去。
凡事,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李诺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将睡着的鱼泽交给尔苗,便也跟着下了车,听得尹蘅去了马厩,她便也跟了过去。
尹蘅已经选了三百多匹马,总计要选几千匹,滕月卡之前屯驻战马至少万匹,可看来被邓岚连杀带抢的也没剩下多少了,肯定不足以将戴国的八千人都驮着,他得想别的办法了。
弼马官指挥着士兵给战马除去战甲,换成骑乘用的鞍子,滕月卡别说是哨兵了,所有的士兵见了尹蘅都和见了真神一样。要不是自己家里有老有小的还受朝廷控制,现在他们就都想倒戈到戴国去了。
尹蘅要马没受什么阻力,心情很不错,看到李诺来便将她拉在身边说:“这里挺臭的,夫人不怕么?”
“你选这么多马做什么啊?”李诺看了看被集中在一起黑压压根本数不清数目的马,又想起来追风不见了:“还有,你的追风呢?”
尹蘅眼神略微一暗,他虽服用了毒牙子的药压制住了痼疾,可追风到底还是没救回来,因为过度劳累,死了。
尹蘅假装轻松的说:“追风寻到了一匹它很喜欢的小母马,跟着它走了。它跟随我征战那么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了。”
李诺知道尹蘅没说真话,但她也一向不会去过分纠结。便主动岔开了话题说:“那你要再选一匹么?”
“不,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教会你骑马。”尹蘅说着去随意拽了两匹马出来,将其中一匹的缰绳交给李诺说:“夫人拉住缰绳,认真看看马的眼睛。”
李诺照做了。
“好,它没有急躁,现在去拍拍它的鼻梁。”
李诺运动细胞并不强大,但战马毕竟是经过良好训练的,她很快就学会了骑乘,虽然马跑起来她还是觉得有点怕的,不过这感觉特别好,就是一个全自动驾驶的“高级汽车”,完全不需要司机操心,只要将自己稳稳的固定在“车上”就行了。
战马全部除去战甲之后已经黄昏了。
尹蘅将滕月卡所有的梁国士兵集中在一起,直截了当的对他们说他此番来是要去舜天的,滕月卡已无需再守,不日麒麟国的军队就会踏破这里,所以他们不必抵抗,看到麒麟的人来了,抓紧时间逃命去就是了。
虽然战中是不允许士兵逃亡的,但不管什么样的战争,一定会有逃兵,数量多少的问题罢了。
经过筛选,能用来骑乘的战马只有五千匹,尹蘅将戴国水土不服严重的士兵留了下来,其余士兵直接由步兵转骑兵,越过北海战线,全速直奔通安而去。
剩余的那些步兵,结合了一部分归顺的梁国士兵,以自己能够承受的速度继续前往通安,前提是不要被身后追击的麒麟军抓住宰了就行。
尹蘅的计划很简单,只要他到了通安,舜天肯定就得到非常确切的消息了,按着薛庞延的性子,一定不会派人来拦截,因为他知道不管谁来都是送人头,薛庞延肯定会将所有能用的兵力都调回舜天,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尹蘅也有这个自信,就给薛庞延这个时间,他也可以不被打扰的安稳在通安补给,顺便等着后面这些慢步兵,等到能够汇合的时候,先头部队跑累的马休息好了,麒麟国的人差不多也追到了。
到时候,一口气直冲舜天,不管怎样先攻破舜天的城门,他就不信汴元信冲进舜天的第一件事还是来杀他。
能弄死崔月娥那个老寡妇,他不介意给汴元信当一回“先锋军。”
汴元信到达麒麟关的时候,连着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到麒麟关的惨状,以及接到百姓半路拦截告御状如雪花般的状纸,汴元信恨不得亲自拿着军棍去将邓岚狠狠的揍一顿。
毕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汴元信只能暂时将邓岚关了起来,对外声称如此,实际上将邓岚秘密召回了身边。
邓岚见到汴元信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了,虽然他在滕月卡有功,抢了不少优良战马,还将梁国人杀的闻风丧胆。可这一切的功劳都抵消不了他在麒麟关犯的这一个错误。
“陛下,你干脆杀了我吧,我蠢……没脸跟着陛下。”邓岚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是男儿不流泪,他估计真的要哭了。
“邓岚,你可愿随我去将尹蘅宰了?”
汴元信虽然没点破,但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尹蘅一定是对邓岚做了什么,邓岚才会愧疚至此。
虽然百姓不该杀,也不能杀,可错杀了百姓也不至于愧疚成这个样子,邓岚之所以会这样只说明,他心中还有更大的错误,只是不能开口。
邓岚打仗是个猛将,但心思还是很单纯的,他也没想着汴元信会想这么多,便点点头说:“我定是要亲自宰了那厮的!”
“好,点兵吧,出兵十万,我们去梁国。”
“陛下,若是尹蘅守在滕月卡,那……”
北海之战的时候,麒麟栽在尹蘅手里的士兵数目实在是惨重,就算尹蘅先在不是梁国的将军,可保险起见,邓岚还是觉得应该多带一些人去。
“若是他真的死守,那我豁出所有人的性命,就算是踩。也要将滕月卡踩平了!”汴元信说罢震怒的一拍桌子,桌腿承受不住力量,直接劈碎了。
邓岚看了汴元信议事殿的角落一眼,陛下之所以还能这样正常的说话,应该是还不知道那图已经丢了,倘若知道了……
邓岚实在是想不下去了,他退下后出了殿门,扬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他真是猪油蒙了心会去相信尹蘅那个混蛋的话。
不管怎样,这一次出征,他一定要将功补过,将尹蘅的脑袋看下来剁碎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麒麟军内还是有参加过北海之战的老兵的,望着完全没有人守卫的滕月卡,不光是邓岚傻了,就连士兵们都傻了。
老兵们都还记得当初那火龙天阵有多可怕,可如今的滕月卡简直就是个大空门,连哨卡上都没有一个人。
“提高警惕,以防尹蘅耍诈。”汴元信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样的情况,传令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
便是这样一小心,麒麟军的行军速度比往常慢了不止两三倍。
尹蘅都在通安等烦了,也没听到麒麟到来的消息。
倒是李诺,在通安吃的各种高兴,为了防止通安被打了以后买不到小叶香了,李诺花重金直接将小叶香酒馆的老板给收编了。
☆、第106章 人狠路野
李诺这一年多来住的地方也不少了,但要说起来她最喜欢的,还是通安驿馆,只不过记忆越开怀,回忆起来就越难过。
“先生可知,我有位故人,甚是爱先生酿的这酒……”李诺抱着一大坛小叶香,也不喝只是一边闻着一边流眼泪。
又进隆冬,李诺裹的很严实,坐在以前最喜欢和薛小雪坐的小桌边,只是桌边的人换成了通安小酒馆的老板。
他是个中年男人,常年在酒窖里混着,就算不喝酒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虽长相并不出众,可嘴角一侧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倒是让人过目难忘。
“夫人可知我为何酿酒?”酒馆老板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两只泥塑的杯子,摆在了李诺面前,看那酒杯也有些年头了,本来上面是有刻字的,好像都已经被磨平了。
李诺摇摇头,这种故事她是真的猜不透的。
“以前,我从来喝不醉。”酒馆老板说着看向桌子上的杯子,嘴角微噙了一抹笑,酒窝就更深了:“所以我尝遍了好酒,也得了个千杯不倒的名声,因为这个名声,我还赚了不少钱,有人带我去挡酒,也有人拉我去打赌,后来我就真的遇到了一个比我还厉害的女人。”
“我和她喝过很多次。从来没赢过,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遇到她以后,我突然就能喝醉了,尤其是看着她坐在我面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几杯,我就不省人事了。不管喝什么酒,都如此。”
李诺微微一笑道:“怕是你并非被酒所醉吧?”
酒馆老板爽朗的哈哈大笑两声,微仰着头说:“越是尝尽烈酒,就越是难寻一个能举樽共饮之人,很多时候,我还没润够嗓子,一同喝酒的友人就已经倒了,但她不一样,特别不同。”
“我说的那位故人,酒量不好,我也不好,可我们都喜欢你的酒。”李诺浅笑着拍了拍怀里的酒坛子,酒馆老板微微一笑道:“可惜了那位公子。他来买过几次酒,说过你喜欢喝,他怕我将来不卖酒了你会喝不到,还屯了很多回舜天,也许你以后在舜天就能找得到,那一批都是我这里出的最优质的酒。”
李诺难过的笑了笑说:“她不是公子,其实是位女子。”
酒馆老板还真的有点吃惊,他记得殊王,但从来没想过他会是个女人,从外表看,他分明就是英姿飒爽,举止有礼的男人。
“讽刺吧,她本应该是梁国尊贵的女子,却不得已成了一个伪装的很成功的男人。”李诺想到这里更伤心了:“如今,更是成了故人。”
酒馆老板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那位女子,如今也是我的故人了。”
李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将李诺手里的酒坛子拿去,在杯子中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地上,一杯仰头干了:“待得春日好,为她冢间浇杯酒,就告诉自己,她只是长醉不醒了,虽然是骗自己,心里也能好受点。”
李诺望着洒在地上的酒,突然心里就好受了很多。
一回头,尹蘅站在院门边,温和的望着她。
酒馆老板站起来,对尹蘅微点了点头便先走了。
尹蘅知道薛小雪的事之后,其实一直都没开导李诺,他知道她一直不说也是不想给他增加负担,所以方才酒馆老板那一番话,他反而觉得感激。
“让你担忧了……”李诺擦了擦眼泪,走到尹蘅身边想为他整理一下衣服,尹蘅握住了她的手:“诺儿,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什么?”
尹蘅很认真的低头看着李诺说:“其实,我曾接到过主上安排的任务,寻找薛小雪,然后杀了她。”
李诺有些惊的看向尹蘅,他诚实的望着她,将一切都说清楚:“那个红袖,是曾经在燕国照顾过薛小雪的侍女,薛小雪逃走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失踪了,所以我找到了她。”
“后来呢?你知道殊王就是薛小雪的时候,为何没有动手?”
尹蘅浅笑了笑,因为他知道,杀了薛小雪最难过的一定是李诺,想起来,他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了李诺他便不再真正的听主上吩咐了。
尹蘅拍了拍李诺的头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希望主上找到薛小雪并且杀掉她的人,是景顺。”
李诺惊的后退了一步,尹蘅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冷涅,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居然是景顺。
“为什么……”李诺忍不住又哭了,如果她知道是这样的,当初就是拖也一定要将薛小雪拖离燕国。
“少主,莫将军传来密信。”张叔自从受伤后清瘦了很多。但他现在整个人精神状态都还好,将信递给尹蘅后便出去了。
尹蘅看了看信,眉眼间透出几分满意。
李诺叹口气道:“莫夜所有的情商和智商都用于跟着你打仗了。”
元和三十七年三月初三,麒麟国十万大军顺利经过滕月卡,汴元信御驾亲征,麾下大员邓岚,世,暗,夜,以及八大骑兵尉。十大先锋校尉全部出动。
自此梁国针对麒麟国的最重要哨卡滕月卡已沦,彻底成为了摆设。
尹蘅得了消息,也开始从通安向舜天缓慢出发,一路上不急不躁,不练兵也不设埋伏,就做一件事,走一段时间就扎营,然后挖坑,起灶,烧火做饭。
一开始李诺也不明白尹蘅是要做什么。戴国这些士兵就更不明白了,但是他们毕竟没有参加过真正的陆战,只能将军让干嘛就干嘛,反正生火做饭有好吃的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沿途还是有一些小城镇的,李诺每到一处就去和尹蘅将这个城镇所有铁匠铺子里的铁锅和炊具都包了。
行军打仗,正常都是二十五人一口锅的,如今尹蘅带着的这支队伍,这个比例已经变成五人一口锅了。
不过毕竟尹蘅威名在外,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城镇顽强抵抗,听说是他来了,守城将领不是主动开门就是弃城而逃,谁也不想无端端成为尹蘅的刀下亡魂。
还有不少梁国的士兵主动投靠尹蘅,每两三日算来数量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尹蘅将这些士兵收编后,曾经跟他打过仗的提升了品级,带领一些不太熟悉他作战习惯的还有部分更加生疏的戴国人。
佐将军发现,尹蘅人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他想不通的是,尹蘅收编了这些人之后,很快这些人就都不知去向了。
他也不敢问。毕竟都是逃兵来的,确实也不值得信任,尹蘅好像也没有特别安抚和照顾,所以他们又跑了也是说不准的。
佐将军如今最担心的,是他们拖着戴国的八千人,怎么和梁国至少十万禁军对拼,就算不和禁军对拼,屁股后面还追着麒麟国的至少十万精兵,不管碰到哪一个,他们还不是分分钟被玩死的节奏?
只不过,尹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除了买锅子买柴火就是带着他那媳妇儿四处买菜和肉,要不两个人就逗逗孩子玩玩新到镇子里的大黄狗。
佐将军觉得,尹蘅估计是不想活了,反正回去也没法和戴国国主交代,索性拖着这些戴国人自杀算了。
佐将军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一句抗议的话也不敢说,之前有人提出过异议,还没等话说完就被尹蘅砍了,所以他还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夫君,这老板实在,听说咱们包了他的锅,还额外赠送一堆木柴。”
李诺美滋滋的和尔苗回来,身后的戴国士兵又推回来了整整两车铁锅,尹蘅粗略看了看数量,对总在他身边晃悠又不敢特别接近的佐将军说:“安排下去,减为四人一口锅。”
佐将军瞪着那一大堆铁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小声的说:“将军,我知道咱们戴国士兵陆战能力不行,你也不能把所有的士兵都变成厨子啊?你看看现在几乎每个士兵身上都挂着炊具了,战甲都快背不动了。”
尹蘅浅浅的笑了笑说:“背不动就让他们把战甲卖了换钱,再多买几壶酒也行。”
佐将军崩溃了。
他读了那么多兵书,虽然没有特别实际的参加过几次战斗,可这尹将军也太乱来了,这哪儿是要和麒麟国打仗啊,这纯粹是玩火要把自己给点了啊!
佐将军还没走,尹蘅又在他身后说:“佐将军,再找人去多买几车香料,等下出发一个时辰后就扎营,继续煮饭。”
佐将军点点头,已经疯了。
如果他没记错,一个时辰前他们才刚吃了饭。
这尹蘅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钱,就像是带着八千人天天请客吃饭一样,花钱也不带眨眼的。佐将军也真的没啥可说,毕竟现在戴国的士兵都高兴的不得了,每个人都说没想到跟着尹将军打仗这么舒服,天天有肉吃,还几乎全都是小灶。
佐将军走后,李诺笑眯眯的趴在尹蘅身上说:“夫君。咱们再买几次应该就行了吧?算起来炊具也有两千多套了,我看这佐将军已经快疯了。”
尹蘅笑着捏了捏李诺的小鼻子,将她直接拉进怀里抱紧,微点点头说:“嗯,还得再买一些,再过三五个城镇就差不多了,增加到三千五百。”
李诺掰着手指头开始算:“一套炊具比较紧张的时候可以养五十士兵,三千五百的话,往最大的算那就是十七万五千的士兵,按正常算也要七万兵力,你说汴元信会相信么?”
尹蘅浅浅一笑道:“他就是不信有这么多,但五六万他是肯定信的。”
李诺一脸崇拜的望着尹蘅:“你用不到一万的兵力造出十万大军的架势,汴元信估计得将全部兵力都扑过来了。”
尹蘅应了一声说:“有消息说,汴元信已经继续从麒麟调兵了。”
李诺啵的亲了尹蘅侧脸一下,抱着他的脖子说:“我夫君真聪明。”
尹蘅坏坏的笑了笑说:“觉得我聪明,亲一下就能打发了?”
……
尹蘅前几天将自己的计划找时间给李诺清楚的解释了,李诺一听就差点跪服。
行军打仗,能够探究对方兵力的方式有很多,通过查看敌方曾经扎营地点的生火数量计算兵力的方法是最常用的。
正常行军时,一口锅一堆火能供给二十五人左右。人数较多时一口锅最多能供五十人,尹蘅用两三个人就生一堆火这样的法子来骗汴元信,其实是一种“减兵增灶”的做法。
在通安的那段时间,梁国人就已经开始陆续有逃兵叛军慕名前来,还有不少是曾经尹蘅的旧部,毕竟被别的将军压着实在是不爽,也觉得梁国那个同性恋皇帝没什么前途,他们索性一咬牙,抡着膀子跟着尹蘅干了。
尹蘅从一开始也没打算带着这么多人,但是这些人的投靠本来也在他的计划内。所以他将他们收编之后,暗中让这些人绕开滕月卡的直线范围,避开麒麟军的视线,去往滕月卡寻找侯在那里的莫夜了。
算来如今朝着滕月卡去的兵力囤积起来至少也有三五万了。
麒麟国的士兵还在陆续经过滕月卡继续朝着舜天而来,汴元信已经摆出一副要和尹蘅决一死战的架势。
说起来,每个人一辈子都会有那么几个福星,倒霉了一定会遇到一个自己的克星,就像是隐形的绳子,只要捆住了,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尹蘅,就是绑着汴元信的那根绳子。
五日后,尹蘅距离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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