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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爷们自家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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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再穿上加厚的鞋底。基本就不会受伤了。
  “至于鹤流,留他一命,毕竟也是跟着我这么多年的人了。”
  鹤流又是“啊”的一声,眼见着两只手的手腕被金光所伤,疼痛袭来的时候手已经动不了了。
  “你……你居然废了我。”鹤流咬牙切齿的对虚无的空气怒吼,他接着就又是痛苦的一声:“啊!”
  一道金光,这次鹤流的右脚也废了。

  ☆、第61章 麒麟侧妃

  迫人的寒气消失了,尹蘅知道主上已经走了,鹤流瘫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尹蘅走到他身边将一瓶创药放在他一旁说:“鹤流,枯骨教里没有人不是为了仇恨而生的,你家仇未报反被嫉妒占据了内心,所以你才会这样惨。”
  尹蘅说罢起身离开了,只留给鹤流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多少次了,都是一样,就好像任凭他如何挣扎,不论是上天还是主上,偏爱的都是这个尹蘅一样。
  以前,他打不过他,他忍,如今就算他学成了移莲步,还是奈何不了他,他确实没有尹蘅聪明。可仇恨能使人强大,他没死,他就还有机会。早晚有一天,他会亲自掏出尹蘅的心脏,再让那个目中无他的女人,彻底跪舔他的脚趾。
  “鬼孃!你不杀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不会!”吼到这里,鹤流又开始发狂的笑了,还能动的左脚在不停颤抖,鹤流努力想将自己撑着站起来,可是许久都没能成功。
  杜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巡逻兵时刻注意着梁军的动向。邓岚在沽城吃了大亏,身上的伤口被那金汁泼过,已经发炎红肿,用了很多药还是不能愈合,但不管怎样,他至少还能站着,顾展就惨了,和莫夜对招的时候被剑划破了侧腰,再深点就能见到内脏了。
  汴元信坐在主帐中,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受伤,其实很生气,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毕竟他是主心骨,他的情绪直接决定着军心是不是稳定。
  烛火静静的燃着,帐中沙盘最中央是代表着杜城的小棋,周围洒满了尖利的石头,汴元信其实并不赞同这样的守城方法,在他看来,出城酣畅淋漓的和尹蘅打一仗才够痛快,只是如今邓岚伤了,从燕国离开之后,暗卫也伤了几个,若是稍有差错失了杜城,撤兵中再被燕国夹击……
  在援军赶来之前,他不能这样做。
  “陛下,坚回来了……”来通知汴元信的是夜,只是不似往常一般,语气非常低落,关键是坚也没有跟着夜一起进来,汴元信起身步至夜身边,沉默的望着他,夜微垂下头说:“铎快不行了,坚的腿也废了。”
  汴元信闻声怒掀营帐门帘,出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膝盖处衣物都已经磨破的坚,头发也乱散着,暗卫从没有像这样狼狈过。他身边躺着的是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铎。
  坚抬头看了汴元信一眼,痛苦的重新低下了头:“陛下,铎他……恐怕是不行了。”
  暗卫都已跟随汴元信时日不短了,从他当初带兵揭竿而起时,坚就一直都是他最忠诚的护卫,铎是他们后来收留的。但在暗卫中他们二人关系最好。
  “……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汴元信攥紧了拳头,他真的没想到,尹蘅身边的人能将暗卫伤成这样。
  “陛下,我们遇到了枯骨教主。”一向硬汉的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汴元信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枯骨教主?他只是以前听铎说过,他们一家都被枯骨教血洗了。
  坚沉重的低下头,声音都有些沙哑的说:“她就在李诺身边。”
  汴元信语调都有些变了:“那个丫鬟?”
  坚点点头。汴元信半天都没说话,他之前对那个丫头没什么印象,特别没有存在感的人,只记得瘦瘦小小的,办事也不是特别利索,居然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枯骨教却已经存在多年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而存在着,包括汴元信都不知道,只有些传闻说枯骨教很可能控制着梁国和戴国的君主,冷涅也很可能是他们的走狗。
  汴元信想将坚扶起来。他却已经不能站立了。
  “不怪你们,是朕对不起你们。”
  “陛下,未将李诺带回来是属下失职,只是……”坚一脸痛苦,手抖着将铎胸口的衣服缓缓掀开,鬼孃留下的字已经发炎红肿了,只是伤口中间还冒着浓黑的血,看上去就像是被用浓墨写上去的一般。
  汴元信看到那几个字,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再看向那字,又后退了一步。
  李诺乃薛诺。
  邓岚也看到了,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这,不可能。”汴元信难得出现了迷茫的表情,他又看向那五个字,想到李诺在麒麟国时的种种,想到他觉得她身上让他觉得熟悉的地方……
  汴元信音色一向沉稳,如今也带了些哑,这是情绪极度波动的表现:“昌平公主的脸侧是有豆沙色胎记的,她分明没有……她……”
  正当此时,有守卫过来禀报:“陛下,燕国密使求见,说有重要的消息告诉您。”
  汴元信尚在震惊之中,密使过来之后对他行了礼,他是闰涵身边的书官,说话办事都是很妥帖的。
  书官也看到了铎胸口的字,浅笑着说:“陛下托下官向您捎句话,但看样子您已经知道下官要告诉您的信息了,那下官就将这消息里您不太明白的信息也一并告知。实际上,您的侧王妃昌平公主确实没有死。当初她被您的王妃骗出了麒麟关,逃跑时又遭了王妃派人放的野狼追咬,整张脸都毁了,那胎记自然也就毁了。”
  书官说这些的时候嘴角一直是挂着笑容的,邓岚却对他怒目而视,这人就是来挑拨的,陛下虽然和王妃关系一直都不好,但是王妃家族对陛下的政权巩固出了极大的力,当初侧王妃出逃陛下也是怀疑过王妃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故意遗忘王妃的过错,他这种时候出来说这样的话……
  汴元信看向书官,方才的不冷静已经逐渐褪去了:“所以。她是被尹蘅救了,然后成为了现在的将军夫人么?”
  书官一向懂得见好就收,点点头说:“您聪慧,下官要告知的便是这些。另,燕王陛下也说了,您既已得了燕国三城又三镇。就不要太过贪婪了,做出这包围之势,不论对燕国还是麒麟国都是没什么好处的,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更好?”
  汴元信大笑一声:“好一个相安无事,景顺最希望看到的不就是我和尹蘅无休止的拼杀么?不要以为断我后路,玩点阴损之招我就不计较了。回去告诉你们国主,待我杀了尹蘅,第一个踏破的,就是你们弓州城!”
  “下官记下了。”使者依旧波澜不惊,嘴角还是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他其实还想说句话的,但最终将那话咽下去了。
  闰大人的计看样子是成功了,汴元信的心已乱,疯狗一样的作战和狼群一般的撕咬效果是不同的,他该去见见尹蘅,再告知他汴元信已经知道李诺真实身份了,这样,这场仗才能打的更精彩。
  “陛下,不要听信……”邓岚刚想劝汴元信几句,汴元信却伸手阻止了他的话:“替坚养伤,厚葬铎。”
  说罢汴元信重新回了营帐,邓岚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冒然跟进去。只是行至铎身边,缓缓归下来,将铎已经冰冷的手握紧,痛苦的凝着双眉,长叹了一声:“兄弟,走好……”
  营帐有天窗。汴元信将烛火吹熄,直接倒在了营帐中央的兽皮上,透过天窗能看到深蓝色的夜,还有不明显的星光。
  其实,他已经不太记得昌平公主的模样了。
  元和二十九年,麒麟国将燕国东南部知更港成功占领,彻底切断了冷涅妄图勾结戴国对麒麟发起水上战役的后路,另一方面,麒麟国土西部紧邻梁国的军事重镇腾月卡也被成功突破占领,眼见着麒麟大军就要踏入梁国,经历着雪灾和瘟疫等灾荒的梁国特别主动的求和,以和亲方式来缓和两国关系。
  昌平公主从梁国护送她来和亲的车队上下来时,汴元信并未亲自去接,他其实并不屑于她公主的身份,但还是好奇梁国到底送了个什么样的女人来,便站在麒麟关城最高处的位置远远望着。
  汴元信没想到,她会是个孩子,还是梁国的内官从车上抱下来的。
  汴元信是愤怒的,可听内官说那孩子体质不好,一路上染了风寒,咳嗽不止,还发烧的厉害,她从梁国来麒麟国共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梁国也趁着这段时间加强了边境布防。若是将她退回去,这孩子还能不能活着不说,麒麟国和梁国必然也会开战,而麒麟国当下最需要的还是将知更港附近的领土布防巩固完全。
  也正是如此,薛诺才被留了下来。
  汴元信是极不愿意与她行大婚礼的,只是这毕竟不是简单的一场婚礼,更像是两国之间的停战证明。
  薛诺到麒麟国之后,毕竟将来是侧妃,所以她的饮食起居安排都交给了王妃,汴元信也没有心情去过问一个异国来的公主过的好还是不好,只等吉日到了和她行了礼,便将她扔去某处住着。养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他倒是也不缺那口粮食。
  那时候,他和王妃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汴元信沉默的闭上了眼,不再看夜空的星时,思绪才能回到三年前的那些日子。

  ☆、第61章 鬼精灵的小女孩儿

  薛诺到麒麟国的时候,是夏天,那时候汴元信每天都在忙着与大臣们商量知更港的布防之事,毕竟麒麟不善水战,对港口守备极其经营也没什么经验。
  因为有很多问题想不通,汴元信经常整夜的睡不着,王妃月婆也习惯了每天忙完昌平公主的安排便来为他送点心。
  她年岁还比汴元信长两岁,在汴元信登基成为皇帝之前就嫁给了他,也正是因为她家族的帮助,汴元信才有充足的资金起义,并且取得了一次次的胜利。
  对于生来就有公主身份的薛诺,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吝啬于发牢骚:“陛下,那梁国将只有十多岁的宜和公主嫁给四岁的燕王时,就遭到了各种非议,看起来梁国是相当喜欢把还没有成年的公主送出去的,新送来的这个孩子真的是太难伺候了,您不知道她……”
  汴元信知道自己的王妃是什么性子,从来容不得任何其他女人,如此看来连个十岁孩子的醋都要吃一吃,他实在不想和她因为其他女人的问题再起争执,更是连梁国这两个字提都不想提,便问了句:“王妃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王妃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浅浅笑着,靠在汴元信身上说:“我身子哪儿有不好,只不过是日日思慕陛下罢了。”
  汴元信将王妃轻搂在怀里,一边继续看着面前的公文说:“他们横竖就只有两位公主,以后也嫁不出来什么了。”
  王妃趁着机会又开始了:“陛下不知道。这位昌平公主,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豆沙色胎记,今日我见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梁国不但送,还送了个残次品,而且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养的,鬼精的不得了,又是晕倒又是发烧的,我看八成就是装的!”
  汴元信真的已经听腻王妃这一套了,哪儿有人发烧还能装?那孩子被内官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她确实浑身都在抖,那样的恐惧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何况想想也知道,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被送到异国他乡,换了谁也受不了。
  她这样的岁数,理应好好养在母亲身边才对。
  只不过……听说她的母妃已经被活埋殉葬了。
  汴元信拧着眉头,脸上有对弱者同情的表情,王妃却以为他是嫌弃,便加紧了说:“她也真是个没教养的。一直缩在房子的角落里,还故意尿湿了裙子,我真是怕她万一跳起来咬了人。”
  汴元信将手中的笔放在了桌案上,原本没什么波动的心里一阵难过。
  他也是曾有个妹妹的,与他相依为命,燕国连年灾荒,他们的父母没的也早,加之朝政动乱,人民被一年比一年重的赋税压的喘不过气,东南部更是强盗山匪肆虐,妹妹很小就被山匪劫走了,他再也没有找到她,王妃方才说薛诺的时候,他却突然想到了她,她当年被劫走的时候,也就昌平公主这样大。
  王妃却不知道汴元信心中所想,娇滴滴的缠着他说:“陛下该歇着了,我将床铺上的软垫撤去了一些,您不是不喜欢软床……”
  汴元信拉着王妃,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拿开,起身之后略显冷漠的说:“王妃喜欢就好了,我今夜不过去,我去看看那位公主。”
  王妃惊道:“可是您还未与她……”
  汴元信目光阴冷的望向王妃,前几日她才刚将他宠幸了的一个女人投了井,虽然他不愿意与她一般见识,但是没想到她想法这般邪恶,他就是想要女人,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她是个孩子,我不会对她怎样的,你的醋意也不要这样深。”汴元信说完就走了,却没见到身后王妃眉眼间闪过的嫉妒表情。
  汴元信登基之前就娶了一位夫人,登基后封了王妃,之后也一直都没有再娶。
  他其实并不缺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也历过不少了,美艳的,温柔的,强悍的,柔弱的,但都是露水情缘,毕竟他不想王妃造太多杀孽,给了那些女子名分,等于将她们推进火坑。
  只是这个昌平公主嫁给他也不可能没有名分,这是她这辈子的命,是注定的,若是因此遭了王妃的妒忌,他也没有办法。
  因为还没有行大婚礼,昌平公主住在旁阁,毕竟麒麟刚刚立国,之前又连年征战,没什么钱修造宫殿,就算国都麒麟关都是破破烂烂的,旁阁其实也就是间普通屋子,也没有多少人能去伺候薛诺,看样子王妃也不待见她。汴元信到的时候,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
  他倒是没想着吓着她,轻轻推开门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便完全没发出声音。
  旁阁有两间,外间没人,屋里堆着一些随昌平公主陪嫁而来的嫁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汴元信隔着屏风向屋里看了看,一个小人儿正坐在屋内的桌子边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什么。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脚边的椅子,那小人儿后背一僵,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接着不知道摆弄了点什么,就像是被人打晕了一样的咣当就从椅子上掉在了地上。
  若不是明显看到了她是故意的,汴元信会真的以为她是怎么了。
  行至薛诺身边,她侧身倒在地上,眼睛闭着装的特别像。嘴角居然还冒着血,桌子上留着还没啃完的点心,汴元信想不明白她嘴角这血又是哪儿来的?
  汴元信没有扶她,走到不远处的榻边坐下来,从这个角度看是看不到她脸上胎记的,其实也是个挺好看的孩子。
  “你若是能听到我的话,便仔细认真听着,想在这里活下去其实并不难,需要一些小伎俩,我看你似乎已经会了。”汴元信说着望向薛诺,她无动于衷,便继续说:“若是不想死,就不要妄图靠近我,在这里,想杀你且能杀的人,除了我的王妃,也没有别人了。”
  薛诺缓缓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没动。
  汴元信发现自己说话有点用。不可察觉的笑了笑又说:“我对你没什么兴趣,我比你大出十几岁,也不可能生出什么夫妻感情,你若是懂事,也应该知道自己就是政治交流的牺牲品,但我麒麟国也不缺你这口粮食,与我成婚后,你好好做自己的侧王妃便是。”
  “你不会猛虎扑食么?”薛诺声音很小的问了一句,汴元信听着她的声音微一愣,她声音倒是很好听,口音也有些奇怪,只不过柔柔的,挠在他心口也是痒的。
  “不会,我不喜欢丑女人。”汴元信说。
  薛诺腾的坐了起来,将本来用头发遮着的半边脸露了出来,怕汴元信看不清楚还专门用有胎记的一边对着他,一边拿着帕子擦嘴角的“血”一边又重新坐在了桌边继续啃糕点,吃的满嘴都是,好像专门不顾形象的对着汴元信说:“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也算是为你争取了一段时间的和平,所以管我几年饭就行,希望你别小气。”
  薛诺说话时嘴里的点心渣子还被她故意喷了满桌子,汴元信并不是皇族出身,但也从来没见过活的这么糙的女人,确切的说,女孩儿。
  汴元信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纠正一下,你是为梁国争取了和平,并不是为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薛诺向来知道该怂的时候要怂的透彻,又抓了块点心啃了起来。
  汴元信微拧着眉头问:“你很饿?”
  薛诺瞟了他一眼道:“我对你说你老婆的坏话,你是不是会不高兴?如果不高兴,那我就不说了。”
  “老……婆?”汴元信显然是没听懂的。
  “就是你媳妇儿。”
  “媳……妇?”
  薛诺将手里的点心一下子掰成两半,咬了一口说:“就是你女人!”
  “你是说王妃?”
  薛诺显然一听到王妃两个字就特别不爽,咬牙切齿的说:“我从来到现在她就没给我吃饭,连口热水都没有,我好不容易和别人换了这盘点心,你说我饿不饿?我自己路上带的干粮都被我吃光了!”
  汴元信突然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他方才刚说了粮食管够的,让异国公主在这里挨饿也确实显得……麒麟待客之道不够完善。
  “你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
  “牙龈磕破了,吓唬吓唬你的。”薛诺不在意的耸耸肩,并没有说其实是因为王妃身边的婢女因为她顶嘴呼了她好几个大嘴巴将她一颗要换的牙齿打松了。
  “还有,你刚说管你几年饭是什么意思?”汴元信还是很善于捕捉别人话中的言外之意的。
  薛诺终于将最后一块点心吃完了,吧唧吧唧嘴说:“我还小呢,自己出去没什么生存能力,等我长大点。你要是好心就给我点钱,伪造个我暴毙身亡之类的情况,放了我吧。”
  汴元信这次是彻底愣住了,这是一个十岁孩子能想出来的么?她这儿哪有点嫁到异国担惊受怕的样子?连后路都给自己想好了。
  “我噎住了,你能给我找点水么?”薛诺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捋脖子,她真的是给饿坏了,却没想到这点心也实在太干了点。
  “你随我来。”汴元信突然觉得,这个梁国公主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除了长的确实难看了点,虽然五官什么的都很端正,可那巴掌大的豆沙色胎记,就像是用一大块泥糊了一脸一样,关键还永远洗不掉。
  汴元信的住处距离旁阁不远,平日里不和王妃共寝的时候他都单独住,晚间批阅公文也在这里,因为不常有女人来,屋里有一股淡淡的男性特有的气味。
  汴元信为李诺亲手倒了一杯水,她接了杯子道谢。倒是不像方才那般糙了,拿出帕子还擦了擦杯子的边缘,才将一杯水喝光了。
  汴元信觉得这女孩儿也真的是矛盾,看样子不是糙养的,可她刚才吃东西的样子,若不是为了扮丑故意装给他看,就是真的饿极了。
  他房间的烛火更旺一些,也能将她看的更清楚,她个头很小。都不太能够到他胸口,一张满是天真气息的脸蛋与精致的五官,没有胎记的皮肤白里透红,像颗可爱的苹果。
  眉毛弧度柔柔的,大眼睛圆溜溜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仰望他的时候睫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小鼻子端正,嘴也是小小甜甜的。
  汴元信将视线收回,他关注的似乎有点多了。
  薛诺礼貌的笑着说:“谢谢你的水。我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每天给我弄点吃的么?你媳妇儿实在太厉害了,伺候我的人都怕她,我恐怕还是得饿肚子的。”
  其实,汴元信是想拒绝的,他胸怀天下,哪里有心情照顾她,可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拒绝,反而点了点头说:“好,以后晚间你就来这里吃。”
  薛诺想到汴元信方才对她说的话,又问:“那我算不算接近你了?你老婆会不会宰了我?”
  汴元信因为她这小计较的性格内心发笑,目光柔和下来,望着她说:“就这个时辰来,她已经睡了。”
  “行,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不会忘记你的养育之恩的。”薛诺说完摸了摸肚子,很和善的拥抱了汴元信一下,蹦蹦跳跳的走了。
  她都走了半天了,汴元信才反应过来,他从没有被这样大小的孩子主动抱过,毕竟他看起来一身杀气,很多孩子见到他都会吓哭的,如今又是皇帝,哪家孩子敢抱他?这昌平公主也真是,胆子够大。
  而且,她刚说。他对她是养育之恩?
  怎么听起来这般别扭。
  汴元信缓缓睁开眼,已是后半夜了,帐内的炭火已经熄了,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凉意浸透。
  他已经几天没好好入睡了,毕竟杜城战况焦灼,可想到过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记得那样清楚,回想起来的时候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能够让他几乎忘记时间的沉浸在睡梦中。
  他居然。开始有些怀念那时候的生活。
  “邓岚。”汴元信起身,唤了一声。
  邓岚进来才察觉到帐内也很冷,又叫了内官进来添火,再将烛火挑亮了一些,为汴元信倒了热茶之后他才开了口:“陛下很久没好好休息了,所以没有唤醒您。”
  “你替我去寻尹蘅。”
  邓岚不明白汴元信意思,拧着眉头说:“我去寻尹蘅?以何理由去寻?”
  这种时候,出城去就是直接开战吧,寻又是个什么意思?
  汴元信眉眼微垂,在烛光下显出前所未有的柔和:“你去告诉他,我愿让出杜城,并将原本应该属于梁国的黄州一并让出,只要他将王妃还给我。”
  邓岚下巴差点砸地上,他没听错吧?为了一个女人,陛下居然要让出城池?就凭他对陛下的理解,将可死,兵可灭,城池不能丢,没有战过拼过直接就让出去的,太不可思议了!
  “你去吧。”汴元信怕邓岚不信,又望向他,特别严肃的说。
  邓岚眉头都要拧出水来了:“陛下,您这是让我去自取其辱?李诺怀着尹蘅的孩子,您让我去将她要回来,您觉得尹蘅可能给么?”
  汴元信又说:“他若是不肯,你告诉他,嘉城,唐城,这两城也可送与他。”
  邓岚这次彻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汴元信不是皇帝,他现在一定跳起来暴揍他一顿,皇帝这样做,当将士们是什么?节衣缩食的为自己的国主浴血奋战,敌不过一个女人?
  “陛下,臣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邓岚也是有脾气的,可又不忍心对着汴元信发。转头直接掀开营帐帘子走了。
  汴元信望着面前的沙盘,将插在杜城上的旗子直接拔了。
  平生第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事是能靠战争解决的。
  若尹蘅不是个悍将,他现在就能去将他和梁**队铲平了,可尹蘅偏偏就是上天派来让他一次次栽跟头的人。
  这个人的夫人,还是他以前并不是很在意如今越想心里越觉得失去之后不舒服的侧王妃。
  ……
  怀孕月份大了,李诺也越来越累,可越是临产,她越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小襄的皮肤被她调理的越发白皙了,为了保持这样的状况,李诺还亲自给小襄做食补的东西。
  满满一罐子气味清新的小虾干被李诺递在了小襄面前,她捏了一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笑了,确实很好吃。
  李诺笑着又捏了一颗塞给小襄说:“泸关的冬虾很新鲜,配上这蜜橘儿,酸酸甜甜的炒好。再烘干最美味了,我给你说,这可是美白佳品,你听过维生素c么?每天坚持摄入,确实会美白,我相信等到了今年夏天,你已经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了。”
  李诺说着将罐子放在小襄手里,又往小襄头上插了一支簪子,小襄最近也没有之前那么扭捏了,也喜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
  李诺略显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只可惜你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我真能想立刻为你寻个如意郎君,我看莫夜就不错,跟着将军这么多年了,特别忠心,长的也英武非凡,男儿理当如此。”

  ☆、第62章 小襄的杀意

  “夫人若是将小襄嫁给莫夜,小襄怕是要受气了。”
  “啪嗒”一声,李诺手里的梳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猛地回头,看到站在门边一脸浅笑的尹蘅,李诺顾不得自己如今已经孕八月有余,快步跑了过去,被迎过来的尹蘅抱在了怀里,狠狠的捏了她鼻子一下说:“跑什么。不怕动了胎气。”
  “反正他也快出生了……”李诺本来想说若是动了胎气生了就好,但一想到生了之后没准她就得挂了,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而且他安稳的很呢,我看至少还得两个月才能有反应。”
  小襄低着头从屋里退了出去,李诺趴在尹蘅怀里看着她的背影。差点控制不住就告诉尹蘅小襄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努力忍住了。
  “诺儿可想我?”尹蘅满眼都是宠溺,他的怀抱暖呼呼的,李诺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身上是不是还有寒气,诺儿等我……”尹蘅说着就要去暖身,却被李诺八爪鱼一样的抱的更紧。
  李诺委屈的在尹蘅怀里蹭着脑袋,蹭了半天才有些委屈的问:“夫君,你的主上,是不是对你有救命之恩?”
  “怎么突然问这个?”尹蘅也没想到,按理说他突然回来,李诺应该特别高兴才对,她既然会忍不住问这些,说明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李诺仰头看着尹蘅,小扇儿一样的睫毛扇着,小嘴也嘟的更厉害了:“是不是我不管做错什么事,你都不会怪我?”
  尹蘅担忧的将李诺抱的更紧,问她:“诺儿怎么了?”
  李诺坚持的问:“你只管回答我呢……”
  尹蘅笑了,很郑重的点点头说:“是。诺儿不管做错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李诺心想,你要是知道我要把你主上宰了。也会不生气么?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尹蘅难得回来,她也不想让这些杂事给他添堵。
  李诺已经不能伸手抱住尹蘅的腰了。只能侧身靠在他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指,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一样的问:“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尹蘅也没过分关注李诺刚才的异常,他不能留太久,必须珍惜所有的时光。他摸了摸李诺的脑袋,浅笑一声说:“我想你了。”
  “那杜城那边……”
  尹蘅将李诺抱起来,她还真是沉了不少,尹蘅笑着将李诺放在床上说:“本对你说的五到七日就回来,说了就要兑现,只不过杜城尚未攻克,现在看来,必成持久战,怕你担心所以来看看你,待两个时辰就走。”
  李诺一听尹蘅要走,抱着尹蘅的脖子撒娇说:“我不想你走……”
  尹蘅被李诺这乖猫儿样撒娇的样子惹的一阵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诺儿,我知道,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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